予人玫瑰手留餘香,希望您高抬貴手點一下右上角的舉手之勞 。

您的支持 是我發帖的動力,謝謝 !

***    ***    ***    ***

陽光甚好的周一下午,巍峨的高樓建築在金色陽光中發出刺眼的如寶石般的 光華。

高樓頂層,國內最大模特經紀公司凱沃會社寬大的總裁辦公室內,身材纖細、 五官端正的男人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商務襯衫,雙手被一條細長領帶緊縛在了背 後,暈出紅潮的面部神情羞恥,整個人又是樣子很難堪地被霍以翎抓住了按在辦 公桌前劇烈侵犯。

「嗯啊……啊啊……」不等半蹲在他面前的霍以翎對他多加挑逗,男人便迷 亂地從喉嚨裏發出快樂的喘息聲。此刻他享受的那份快感根本是光靠張大粉色嘴 唇來喘息所不能表達的。

平日裏,不管是面對工作還是生活,他都可以是一個很自製的人,但此刻, 在這種情形下,他的整個人,不論是理智還是身體,都因為霍以翎有了巨大放縱, 變得再也不能自控。

「嗚嗚……啊……」蕭溱儘量壓住聲音,沙啞地低聲叫喊:「請、請不要再 繼續了……要、要開會了。我要在會上跟董事他們交涉下個月的雜誌企劃案。」

「你也知道要開會了?」舔着男人那根薔薇色勃起分身的霍以翎冷聲嘲笑道: 「時間這麼緊迫,所以快點泄出來,讓我嘗到你的味道。」説完繼續將頭埋入他 的雙腿間,同時用唇和舌刺激他那根興奮得在劇烈搏動的分身。

「你……」蕭溱不能理解這樣蠻橫的要求,更加不能接受如此過分的性侵犯, 眼角泛紅地懇求道:「拜託你,放過我。」近乎是用哭聲在喊:「真的就放過我 好不好……」

但是霸道的霍以翎卻不為他的懇求有所動容,反而更加想給他難堪。

火熱的舌尖甚至是順着他搏動分身的莖杆,舔上根部兩顆囊袋的敏感肉球位 置,來回滾動。

蕭溱被挑逗得失聲浪喘:「嗯啊,啊……那種地方,不、不要,嗚……」, 恐懼地覺得那裏要被霍以翎給舔化了。

這樣的侵犯實在太邪惡太有心機,明明都已經碰觸到他最敏感的部位,卻只 是停留在挑逗的層面。

明知他需要更大程度的激烈口淫,卻一直只對他施加這根本不能讓他抵達高 潮的淺薄愛撫,遠遠不夠讓他完全釋放出熾熱蜜汁。

此刻,他的身體每一寸所感受到的都是讓他覺得極度舒服的淫亂愛欲。

他竟然這樣被英俊、多金的霍以翎慢條斯理地愛撫和挑逗。

霍以翎在他身體上同時進行的內外刺激超越了他之前與亡妻有過的任何牀事 體驗。在遇到霍以翎之前,他從沒有想過此生過着普通平凡日常生活的他可以與 小自己七歲的青年做出這樣羞恥的事情。

遲遲不能得到青年對他殘虐的赦免,蕭溱只好將要求降低一個程度,難受地 調整紊亂唿吸道:「那請、請不要在奇怪的地方留下吻痕,好、好嗎?」因為晚 上回家去,跟七歲的兒子一起睡覺的他會被問起來的。

不管他如何央求,玩弄他的青年都不給答應。

忽然,「哈啊!」蕭溱被那份矛盾的甜蜜快感驅趕得心臟悶絕,唿吸不上來 了。因為霍以翎不止繼續在毫無幫助地舔他的性器,還開始抽動早就沒入在他狹 窄臀縫間秘孔的三根手指。

火辣的撓刮讓敏感的內壁受到極致的被虐歡愉,蕭溱整個人都為這份蹂躪感 沉墮。

本來理智是抗拒的,可是身體卻要誠實地感到舒服,為淫亂情慾熟透的花蕾 還想要被更多或者更粗的東西玩弄。

「習慣這樣的快樂了嗎?」面孔精緻、身段修長的青年抬頭,看着他潮紅的 臉問他:「説你想要。」

「我……哈……」蕭溱發出羞恥的浪叫聲。

「知道嗎?男人其實就是這樣膚淺的生物,知道舔哪裏、含哪裏舒服,就會 一再地去做。停不下來,像這樣……」

此話説完,蹲在蕭溱腳下的霍以翎繼續將他的那根東西完全含入了口腔,對 準喉嚨道咽下,予以更深的強大刺激。

偌大辦公室內,蕭溱的分身發出被唾液濕潤的濡濕聲音,劇烈搏動着,來回 在青年的口腔中進出。

「嗚嗚……霍以翎你……」被這樣對待的蕭溱難堪地背靠住辦公桌邊沿,渾 身打顫,並且還喪失了全部理智。完全不明白怎麼今天又跟霍以翎發生了這樣的 事情。

十幾分鐘前,他本來只是進來找霍以翎籤一份文件的,結果就落得不能逃脱 的下場。

這樣墮落的肉體關係持續大概有一年多了吧,為了保住工作,蕭溱就委屈地 跟現在一邊為他口淫,一邊狂暴指戲他後庭的這個蠻橫男人做愛。

一開始,只是覺得忍氣吞聲地做一次就好了,就能保證自己在公司的工作了。 但是,沒想到,事情卻是這樣放縱地一發不可收拾。

今天才周一,一個禮拜的開頭而已。霍以翎就這樣欺負他。等到可以休息的 周五,還有整整五天,全部都要這樣子度過嗎?

「啊……不、不行……想要……」伴隨着口腔的包含,以及沒入後面擴張入 口的三根手指的挖弄,這樣前後敏感地帶都在被人刺激的情況下,蕭溱興奮得要 暴走了。

「想要你的……」早泄不能成功的時刻,蕭溱輸了,淚流滿面地説:「想要 你的全部,插入……插入我裏面……」

即使這樣説出口來很難為情,一個三十歲、獨自帶着兒子過生活的單親父親, 竟然可以在辦公場所淫亂成這樣。

「所以是興奮得受不了了嗎?這麼想被我插入?」站起身來的霍以翎吞下蕭 溱眼角懸掛的鹹濕液體,保留在他體內旋轉動作的三根手指。

同時抬起另一隻空閒的手,用纖長手指撫摸他那之前早被吻得腫脹紅豔的嘴 唇,滑過那美好的唇型輪廓,咬住他的耳廓問:「那為何總是學不乖,惹我生氣? 蕭秘書。」故意壓低了的低沉嗓音讓蕭溱沒來由地渴望接下來青年要對他做出的 事情。

「我根本……根本沒有做錯什麼不是嗎?」

「這樣被綁起來了,還不承認是嗎?那我們都不要去開會了。一直留在這裏。」 霍以翎又説出那最惡劣的威脅:「還是其實你就是想丟掉這份工作。都一年多了, 你還要我等你多久?」

在沒有遇到霍以翎之前,蕭溱從來不曉得男人是這麼縱慾的生物。

只要一有與同性做愛的快感體驗,之後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這件事上存有 渴望。最早,對乳尖跟性器的輕微愛撫也可以使他敏感得射精的。但,現在,他 需要的更多了。

雙手難過地被束縛在身後,下身褪光,身上只着一件白色襯衫的蕭溱根本不 能反抗霍以翎對他做任何事情。

但又不願意給出明確答覆,他們這樣,到底是因為愛還是欲望。抑或兩者皆 有,蕭溱從來都想不明白。

「你不能順利高潮的樣子真是好可愛,讓人想對你做更壞的事情呢……」霍 以翎温柔點吻他淚濕的潮紅面頰,對他進行邪惡的言語挑逗。

「……」蕭溱不語,理智混亂地擺腰,屹立尖端輕微地滲出了晶亮淫液,那 不再被愛撫的勃起分身隨着身體的顫抖在空虛地晃動着。

「你看,我都被你感染了呢。」青年的西裝褲子拉鏈拉動後,一根雄壯的欲 望之龍奔出,尖端已經微濕。

蕭溱光裸的大腿根部隨即邂逅上這根滾燙的肉棒,接着,敏感的細膩肌膚被 火熱摩擦。

霍以翎將自己的巨大硬挺性器挨上了蕭溱的,在蕭溱耳邊故意挑釁地問, 「其實這樣的程度就可以了吧?插入什麼的對禁慾的你來説太過激了。」

這樣子將兩個人的下體凹陷部位扣在一起,讓雙腿中心最赤裸的欲望相互接 觸與撞擊,誠實地表達彼此心底想要的意念。

這樣是腿交。一開始玩弄蕭溱的時候,霍以翎就這樣對他做過。

而霍以翎教會他的還不止是如何跟男人歡愛的這麼一些,根本是教會了他如 何快樂地放縱自己。

更進一步説,是教會了他如何無所顧忌地愛與快樂。眼下,單單這樣,蕭溱 其實覺得完全不夠。

儘管做出不願意插入的舉動,但是霍以翎刺在男人後穴中的手指卻在狂暴聳 動,勾引蕭溱再次做出懇求。

「嗯啊……哈……想、想要……已經……」蕭溱就要被這樣的勾引折磨瘋了, 誠實地呻吟出聲,苦惱地搖頭懇求壓倒性的力量進入自己,激烈地搗弄這具早就 發情了的身體。不要再只是三根無濟於事的手指而已。

「霍以翎,想要你,我想要你的……」

「真的想要嗎?那……」霍以翎耐心地看着男人充滿水霧的漂亮眼睛,用希 冀的聲音問:「你愛我嗎?」

再等不到肯定答案的話,霍以翎也許就會暴躁致死的。該死的,已經等了他 一年多了,每次做愛,都這樣對霍以翎充滿感覺,卻總是不肯承認他對霍以翎的 感情。

「我……」蕭溱遲疑,想了很久,閉上了潮濕眼睛,輕聲道:「愛。」

即使在這場放蕩的愛與欲望糾纏中,他真的只是作為霍以翎的性玩物,或者 只是作為一個浪蕩富家子的情慾遊戲戰利品,都無所謂了。

他真的再也不要這樣被虛偽的理智折磨下去了。

此刻的他想要得到霍以翎的全部。

狂熱的親吻,狂亂的擁抱,狂暴的攪弄。

所有一切,只要是霍以翎帶來的,他都會接受。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大概是因為自己是真的愛上了霍以翎。自從五年前妻 子發生那起交通意外去世後,根本就沒有人能帶給他這份舒服與安心的體温重疊。

「有多愛?」當蕭溱吐出那個具有魔力的『愛』字後,插在蕭溱秘孔內的手 指離開了,蕭溱被霍以翎抬起了腰,分開了腿,整個人朝後支坐在實木辦公桌上, 露出最隱秘的私處,那小孔已經被霍以翎的手指玩弄得潤澤,性感地在收縮着, 唿喚霍以翎堅挺的欲望之龍對它狂暴施虐。

「嗚……」一道劇烈電流刺向尾骨,蕭溱的幽穴被青年的堅挺大大撐擠開, 並且很快遭受到野蠻抽送。

一股火熱從後庭蔓延到了身體內部,好燙。猶如沸騰巖漿般的滾燙温度在體 內亂竄,直接就燒至最敏感的幽深渴虐點,蕭溱不由自主地發出嬌吟:「啊啊… …裏面,嗚,先不要動得這麼厲害……」

但霍以翎將性器最粗的部分滑滑地擠入男人體內後,還是迅速開始了野蠻動 作,一下接一下地摩擦與拉扯男人最美好的花蕾,迫切希望它為自己的雄芯綻放。

被勃發肉柱徹底翻攪的蕭溱從喉嚨裏發出嘶啞的叫聲:「求你不要再這麼… …動了。」

「不動的話,到下班都會這樣子的。你會走不出這間辦公室……」快要將男 人撞散架的霍以翎發出甜美笑聲,十分滿意與懂得他的回應。

明明想要被撞擊的快感,卻又膽小地懼怕這一開始的疼痛。

如同對愛跟欲望的佔有,如果一開始就害怕得望而卻步,最後就真的什麼得 不到吧。

可是的確也就是這樣個性矛盾敏感的他,令霍以翎發了瘋地想要得到。

「唔……」蕭溱的短碎黑髮濕了透,眼眸幽深,紅着臉,咬牙吃痛地説, 「那……就一直這樣好了。」被插入的身體渴望就一直這樣炙熱地跟霍以翎結合 在一起。讓霍以翎整個人的全部都屬於他。

「你只想這樣而已嗎?」霍以翎愛憐地撫摸上他的後背,動作輕緩地安撫他。 坦白説,霍以翎十分心疼他那扭曲的佈滿淚痕的秀臉。

又不是故意要為難他,只是等他説愛的答案等得太心急了而已。

「嗯……」男人慢吞吞地説,説完又更正道,「不……不想。」

「含這麼緊,還要不説真話嗎?」霍以翎知道他最會口是心非了,語氣憐惜 地告訴他:「其實我可以讓你更舒服的。」不止是性愛,就連他的生活,霍以翎 都可以讓他過得更舒服。

「為什麼總是不肯相信我……」這句話一説完,霍以翎就又扣緊他的細腰, 對他進行野蠻撞擊。

二人交合處發出的淫靡濕滑聲音讓蕭溱難堪到了極點,但秘孔卻貪婪在來回 吸入與吞吐青年的硬挺,津津有味地吃着這美味的肉柱。

「啊啊……」內部最酥麻的地方遭受到一記極度猛烈的衝撞後,蕭溱吱一聲 揮灑出白濁精華,弄髒了青年剪裁貼身的名貴西裝。

他氣結地仰頭張大口深喘,一直充斥在體內的欲望終於去到了快樂頂端。

渾身上下都遭受到了禁忌的快感衝擊,再次體驗到那根本是超越了想像範疇 的快樂,一次又一次叫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這樣的你好美,來……再為我去一次。」任性的青年還想看一次蕭溱高潮 時雙頰潮紅的歡愉表情,還想把他搞得更亂七八糟的。

因為這樣的他真的好美好可愛。

寬大辦公桌前,兩個人又連動地動起來了。

蕭溱配合着霍以翎對他的律動發出享受的甜美喘息聲,顫着腰接受那蠻橫的 欲望撞擊。被夾在二人上衣布料之間的屬於他的屹立又再度恢復了硬挺,興奮地 顫動着。

這一次,面頰上有温柔的熱吻不斷地在落下來,霍以翎一邊吻這位年齡將近 三十歲的成熟男秘書,一邊用低沉篤定聲音要求他:「做我的男人。跟我生活在 一起。」

「我……」蕭溱現在根本無法思考,不要在這種時刻來逼問他。

「不好嗎?難道你不喜歡我?我再也不碰其他人了,從此都只有你一個。我 買公寓給你,每天送你兒子去上學,在你工作完回家來的時候,都這樣在柔軟的 牀上抱住你,如你所願地佔有你。」

這些構想光是用來聆聽就讓蕭溱充滿了幸福期待。

「我……哈……」顫抖櫻唇,紊亂喘息着的蕭溱根本説不出拒絕,只能懦弱 地伸手抱緊青年寬厚有力的肩膀。

「説不出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了。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男人,你可以完全 相信與依靠我。」

「嗯……」蕭溱真的説不出拒絕。因為早就愛上了擁抱住自己的這個人,他 的一切蕭溱都愛得無法自拔。

「其實你是喜歡我這樣佔有你的吧?」

「嗯……」

「其實我還可以更激烈一點地要你?」

「唔……」

從低級辦公室情慾遊戲開始進行情事的兩個人,到最後變成了依偎在一起, 相互訴説着只有戀人之間才存在的甜言蜜語。

「我真是惡劣,總是想在這件事上難為你,以為看到你更多的害羞反應,你 也會更加地放心依賴我。」霍以翎對懷中的男人露出無奈的表情。

「我明白那是什麼心情。對不起,是我太不乾脆了……」蕭溱坦白地説。 「我想,我喜歡你,與其説是喜歡,不如説是愛。如果不是,我不會讓你這樣一 次次地玩弄我。」

「我沒有玩弄你!」霍以翎激動地糾正:「我只是太想得到你對我的回應了。」

「其實我也早就離不開你了……」望着對自己熱切告白的青年,蕭溱開始在 潛意識裏尋究自己從什麼時候依戀起這個肩膀依戀得逃不開的?

這份既霸道又温暖的戀情是從什麼時候發生在他身上的?

是在那個悶熱的梅雨季節吧。兒子蕭唯盛剛升上小學一年級,家中年邁的嶽 母病重住院,自己的工作不穩,並且保險公司一再地拒賠妻子的車禍意外保險金 的時候。

悶熱的天氣裏,雨點時不時就要從昏黃天空落下,像煞他每日的低落日常心 情。

那日,城市的天又那麼昏那麼黃,低矮地朝人壓下來。他從公司下了班,偶 遇公司接班人,英俊風流的貴公子霍以翎。

霍以翎看着他,淡淡對了他説了一句:「下班了?蕭秘書,要不要我順道送 你。」

之後,蕭溱的餘生就都變得需要被他護送了。

下班時間的商店街燈火通明,一家便當店的炸魚剛剛起鍋,在空氣中散發出 誘人的香味。

因為是雨天,所以天黑得較早,大部分商店早早地就亮燈了。各間店鋪門口 人頭攢動,呈現出很熱鬧的樣子。

剛從公司下班的蕭溱看了看表,才七點不到,時間尚早。

但是他還是要很快走去前面的電車站搭電車,趕早回家,為家裏的老人跟小 孩燒飯。

在便當店買完家中小孩子喜歡的炸魚排後,蕭溱拎着公事包和外賣食物袋, 匆匆過街。

跑向電車站那刻,一時沒留神,差點被行人路上一輛摩託機車撞上了。「趕 死啊!」車主回頭一聲厲罵。

「抱歉。」蕭溱禮貌地笑了笑。頓了頓,又點頭對已經早就行遠的車主的背 影道,「不好意思。」十分地多此一舉。

這一來一往間的意外接觸本來是很簡單的城市人羣行為。

但是,對蕭溱來説,卻對過去有很多的提醒。

有的時候,蕭溱十分恐懼交通工具。

因為它們可以帶人去任何地方,甚至是帶人去死亡之地也可以。

對着行人路閃動的交通燈,蕭溱愣了很久,整個人都陷入迷惘的沉思中。錯 過了一個綠色信號燈,再等了一番,才勉強抬腳過街。

專注於回憶過去的他沒有留意到路口枴彎過來的車輛。

於是,這一次,他又是快要撞到交通工具了。一台進口黑色賓利房車以均速 朝他駛來,蕭溱正頹喪地低頭想着妻子五年前的那起意外,沒有注意他就要被那 台房車撞倒了。

司機在離他半米之外的地方及時剎了車。這樣的情況甚少發生,司機超級為 之頭疼。

因為他為霍以翎這樣的豪門貴公子開車,任何差錯都不應該發生。

前面過街的男人身材高挑、西裝革履、黑髮伏貼、容顏姣好,看起來也是很 神經正常的樣子,但是,為什麼要這樣莽撞地過馬路?

「我……抱、抱歉……」待他抬起神情恐慌的臉,司機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他是時尚業翹楚,國內最大模特經紀公司,凱沃會社的職員。

也就是這台車子上坐着的這位貴人,凱沃會社的執行總裁霍以翎手下的職員。 並且,還是個在社內做得很臉熟的重要職員,他是霍以翎的名義秘書。

這聽起來,似乎是很厲害的一個角色,但是霍以翎自認不需要秘書。

所以,自從他來公司後,根本是無所事事。霍以翎説了好幾次要裁掉他。

「怎麼了?」原本心情閒適,坐在後車座的霍以翎被一個急剎車搞得皺眉頭, 抬起閲讀古典音樂雜誌的明亮眼睛,五官端正的臉上露出不喜歡這樣被打擾的表 情。

「前面有人橫穿馬路……」

「這個城市的人怎麼總是這麼不文明?」霍以翎輕聲抱怨道。

「是我們公司的人。」

「噢?是誰。」霍以翎以為自己公司的人會好一點,沒想到也這樣子不守交 通規則。「Model嗎?」漂亮的話霍以翎可以藉此巧合籠絡下來褻玩一番。

反正公司裏的Model們,不管男女,都知道常登八卦周刊頭條的霍家大 公子霍以翎風流成性,在社交界是個什麼都玩得起的富家貴公子,放蕩不羈,牀 上功夫相當了得。而背景也是絕對地堅實有力,極有資格風流。

他是凱沃會社既定的兩個繼承人之一。

不管是模特兒還是小明星,只要搭上他就等同於在圈子裏躥紅。

所以,圈內有漂亮面孔的美人都傾向於對他投懷送抱,主動貼上他。霍以翎 也從來都是來者不拒,導致個人私生活簡直被八卦周刊寫得淫亂到不堪入目的地 步。

「不是,是您三番五次説要裁掉的那個男秘書。」

「怎麼是他?」霍以翎很失望,但還是按下了車窗,探頭去看。真的是那個 男人。

男人正神情歉疚地站在路邊,大概已經認出了車牌號,明白到了車上的人就 是霍以翎,既尷尬又害怕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思考要着如何上來跟霍以翎道歉。

霍以翎上次見到男人,是前天。

穿着沉悶商務西裝的他,又是拿着一大堆讓人頭疼的文件要霍以翎籤署。

霍以翎那時剛從國外買到一把鍾意許久的古董小提琴,興致高昂。獨自在自 己的辦公室品酒,喝多了幾口,就順着酒性抱住他親了幾口,本來是沒什麼大不 了的。

但是男人卻很憤慨,當下不僅奮力掙扎開去,還賞了霍以翎一個毒辣耳光。

到了現在,霍以翎面頰都還在疼。

「他怎麼被嚇成那樣?」霍以翎很好奇,平時在公司面對工作的時候,明明 都很審慎與小心得一絲不苟的。

現在,下班後,就是個生活無能到連過馬路都不會的男人嗎?霍以翎覺得這 樣的他好矛盾。

「嗯。」司機也經常聽公司同事説八卦,關於蕭溱的事情略有所聞。於是將 聽來的都告訴自己的大老闆:「大概是因為他妻子五年前死於交通意外,後來他 對車子都存有些恐懼。」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投保的那家保險公司到了現 在還一直拒絕賠償意外保險的錢給他。」

「為什麼?」

「因為保險公司説他妻子是自殺的,那對他打擊很大。他很愛那個女人。」

「……」霍以翎這才領悟到為何自己的這個秘書每天都拉長着一張苦瓜臉。

細雨中,男人沒有撐傘,形單影隻,身邊路過的行人都有傘,唯獨他一個在 淋雨,樣子看起來那麼地孤單。霍以翎留意到他手裏拎着的便當袋,心有動容, 開門下了車去。

面容英俊、身材高大、一身氣派英式休閒打扮的霍以翎出現在了蕭溱面前, 笑着問,「蕭秘書,怎麼,下班了,好巧,要不要我順道送你?」

那完美如希臘傳説中神靈一般的臉竟然在朝蕭溱微笑,這讓蕭溱受寵若驚地 往後退了一步。

他根本沒有想到霍以翎會下車來與他説話。

他想,應該是他點頭哈腰地去車邊鞠躬,隔着車窗跟霍以翎連聲鄭重道歉才 對。

「沒帶傘?」霍以翎望着蕭溱被雨絲打濕的臉,在聽過司機説起他的家事後, 第一次願意認真看他,友好地温聲建議他道:「那我送你一程吧。」

「我……」蕭溱不敢拒絕,也不敢真的被霍以翎送。

因為,每個人都知道,霍以翎是個喜歡玩弄男人的色魔。

很多次,他去霍以翎的個人辦公室找霍以翎的時候,霍以翎都在與男人用誇 張的方式廝混。

想起過往那些極度淫亂的場景,蕭溱害怕地支吾了幾聲,「我、我還是搭… …電車好了。」

即使他十分堅信平凡的他絕對不會是霍以翎喜歡的類型,但是也深感該跟霍 以翎這樣的人保持距離。

因為與其説霍以翎是人,還不如説霍以翎只是一隻任由欲望放縱的野獸。那 種以為有錢就能完全敗壞道德底線的野獸。

「就搭我的順風車吧。你竟然這樣子過馬路,放你一個人回去,我會很擔心 的。」霍以翎繼續笑着要求男人上車,「如果你出什麼差錯,我跟我弟弟都會有 困擾。」凱沃會社是霍家傳了三代的家族時尚產業,目前有兩個繼承人,一個是 霍以翎,一個是霍以翔。

蕭溱跟他們二人都有打交道。

實際上,是因為霍氏的次子霍以翔,蕭溱才可以繼續留在凱沃工作。霍以翔 很賞識他的辦事能力,很想調度他到自己手下幫忙,三番五次開口要求公司調動。

但是霍以翎一直沒允許這件事,但同時自己又不善用蕭溱。這令蕭溱落得在 兩邊都照顧不周的尷尬處境。

搞得不好,他想,他真的會被霍以翎解僱,丟掉在凱沃的工作。

「我習慣搭、搭電車……」蕭溱低下了頭。「這樣子耽擱您,真是不好意思, 下、下次我會小心的。」

「是嗎?」霍以翎看着男人浮出紅暈的耳垂。他竟然這麼害怕霍以翎。

「嗯。請總裁見諒。」這麼説着的時候,蕭溱其實還想就那天他扇霍以翎耳 光的事情道歉。雖然是霍以翎先對他不規矩,但好歹霍以翎是大老闆,被他扇了 耳光後,現在還如此對他示好。

「你這樣不上我的車才是耽擱我。就讓我送你一程。」霍以翎拉他上了車。

上了車後,蕭溱坐在了窗邊,極力隔霍以翎很遠的位置。整個人都露出對霍 以翎很防備的樣子。

那讓霍以翎很想沉重地抬手扶額,他這麼帥這麼優雅的男人,在蕭溱眼裏真 的會像個色魔嗎。

記得自己只是有一次貪新鮮,接受別人主動在辦公室為他表演的SM遊戲, 被蕭溱撞見了而已,後來他就那麼懼怕起霍以翎來。

真的算起來,霍以翎並沒有那種性虐待傾向。每個真正上過霍以翎牀的人都 曉得,做那種事的時候,霍以翎有多温柔多情。

車行一半,蕭溱的手機響了。一個日本老樂團的經典曲目鈴聲一直響個不停。

蕭溱緊張地看了霍以翎一眼,不太敢去接。

霍以翎朝他點頭一笑,示意他接好了,之後就自顧自地埋頭翻起身邊的古典 音樂雜誌來。

蕭溱這才極力壓低聲音應道:「喂?爸爸現在在車上,馬上就到家了。嗯… …唯唯今天放學後有認真寫作業嗎?」

「外婆今天有沒有好一點,還咳嗽嗎?」

「不準一直待在電視前面。不為什麼啊……就只因為你還是小孩子啊,小孩 子如果一直待在電視前面,迷戀電視裏的世界,就會永遠長不大。」

「爸爸怎麼會騙你呢?你是不是連爸爸都不相信?」

安靜的房車裏,霍以翎清楚地聽見了蕭溱的細聲説話,有幾秒的時間,忍不 住抬起了頭,借着車窗外的微弱霓虹燈光,抬眼細看正在跟兒子講電話的男人的 清瘦側臉,驚喜地發現他臉上有種好温婉的美。

「爸爸馬上就回來做飯。你不可以多吃零食。就這樣,待會兒見吧。」掛掉 電話後,蕭溱尷尬地跟霍以翎賠笑,臉上有「抱歉,讓您聽這種低等人家的家庭 對話了」的歉疚表情。

「是要趕回去做飯嗎?」但霍以翎其實並不那麼認為,反而因為這通電話對 這位男秘書產生了濃厚好感。「你拎的便當盒子裏裝的是什麼?」開始主動跟蕭 溱搭話。

「……」蕭溱捏住便當袋子,緊張得指關節發白。過了很久,才説,「炸、 炸魚排。」

「你喜歡吃這種東西?是很好吃嗎?」霍以翎似乎沒有吃過。

「還、還好……家裏有個小孩子喜、喜歡……」説話的人唇在發抖。

見霍以翎似乎很想吃的樣子,只好故作熱情地主動邀請説:「您要吃吃看嗎?」

「不用了。」雖然在幽閉車廂中,那魚排的味道聞起來還滿香的。但霍以翎 沒有興趣去搶買給小孩子的東西。

「你兒子是叫唯唯吧?」霍以翎依稀有印象他家裏的是個男孩子。

「嗯。」極為小心翼翼的回答。「七歲了。比較調皮,一定要管才聽話。」

「小孩子都是這樣的……」

「不好意思,要您聽我跟他之間的沒營養的對話。」

「還好。」

二人的談話很快結束了。

蕭溱在一家便利店門口要求下車,説自己家的公寓那邊停不下霍以翎的寬大 房車。下車的時候,彎腰對霍以翎恭敬地鞠了一躬。

並且在那之後,很有下屬禮貌地一直站在那裏保持鞠躬的姿勢,等霍以翎的 車子離開。

夜色中,霍以翎轉頭去看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他,心裏有些奇怪感覺。

「他妻子真的是自殺嗎……」霍以翎喃喃道。

根本不像吧,這樣一個温柔體貼的人,怎麼捨得離開他呢。

霍以翎看得出來,蕭溱在這件事情上受到了巨大的感情創傷,至今都沒有康 復。他那傳聞自殺辭世的妻子,難道就沒有考慮過自己的離開會對他造成傷害嗎。

「不曉得。」司機回應。「不過,他到現在都還沒拿到那筆賠償金,家裏還 有一老一小,等着供養。」

「那我一個月支多少薪水給他?」

「三萬。並且,三天前,您又要人事部炒掉他。説你用不到他,不滿他明明 是你的下屬,卻總是跑去幫二少爺做事。」

「這樣嗎……」霍以翎很驚奇。不明白之前自己為何沒有留意起陪伴在自己 身邊多日的這個男人。

今日,這樣巧遇,竟然可以曉得有關他的這麼多事情。更重要的是,適才他 站在馬路上,秀美臉龐上那驚恐無助的神情,真的叫人好心疼……

在鬧市區偶遇霍以翎的事情,蕭溱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那日,他之所以出 現在那一區,是因為他特地在下班後繞道去為七歲的兒子買炸魚排。

而他一開始也不知道霍以翎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繁華混亂的平民帶。後來是看 見多本娛樂雜誌的封面頭條才明白:『浪蕩富家子霍以翎在鬧市區幽會英俊青年 男提琴家,一同流連市井男公關夜店,大玩同性禁忌愛戀。』這樣的雜誌頭條已 經屢見不鮮。公司內的職員們早已經習以為常。

霍以翎可算得上是凱沃高層拿出來在時尚圈搞宣傳的一塊活招牌。

只要他一有任何風流舉止,各路媒體就都浮花戀蝶般地將鎂光燈投向他。

在他回國來繼承凱沃的三年中,他的緋聞對象五花八門,但不論出自何方, 個個都是頗具氣質的香豔美人。傳説他們都依靠在牀上伺候霍以翎舒服而取得好 處。

一開始,作為無關的旁觀者,蕭溱很好奇,很想弄明白霍以翎怎麼可以濫交 到這種程度。雖説通常情況下,同性戀者對於性愛的事情就是無節制的。但被霍 以翎做到這種程度,是真的太過肉慾了。

沒有愛的性交不就是等同於低等野獸了。

那日,霍以翎大概又是趕着跟誰去牀上縱慾,碰巧被他遇上了。

只是他不曉得為什麼霍以翎要花時間繞路送他。那不是會讓本來的美人約會 對象苦等嗎?

蕭溱一直在心裏沉思這件事。直到,「蕭秘書……你這個計劃書存在很大問 題!」禮拜三的公司例會上,凱沃會社董事長霍以翔,也就是霍以翎的弟弟,嚴 厲地對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説。「到底你做的時候有沒有在用心?」

「……」蕭溱眼神發愣地對着會議桌前霍以翎的空席位,沒有説話。霍以翎 今日又缺席了公司的高層例會。

許久得不到回應,「蕭秘書,你有在聽嗎?」霍以翔回頭問走神的男人,年 輕貴氣的臉上填滿極度不爽的困擾表情。「你在開什麼小差?」

霍以翔把春夏的秀展案子交給他來做,不是讓另外的什麼行銷部或者公關策 劃部的人來管,是因為賞識他的能力。

霍以翔一向是用人唯能。只要有能耐的,霍以翔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手下,來 自哪個部門,霍以翔都會委以重任。蕭溱之前很得霍以翔賞識,辦事能力也從未 讓霍以翔失望。霍以翔不知道最近他是怎麼了。

「我在聽啊,計劃書,本來是……」蕭溱想解釋什麼,但是覺得很無力。因 為最近他真的辦事能力下降很多。

他近乎六十歲的嶽母病重住院,家裏剩下一個七歲小孩子等着他照顧,他在 凱沃的工作還這般搖擺不定。奔波於霍氏兩個繼承人之間的他,根本不曉得具體 哪些是他的工作權責範圍。

「沒有本來。給我拿回去改!傍晚我就要看到新的點子。不然人事部解僱你 的事情就真的會實現……」年輕董事的火氣很大。

「是。」蕭溱苦不堪言。其實已經做得很好了,所有可以籠絡的成衣商跟能 夠使用的展會場點都考慮了,Model也是挑的最亮眼的,不曉得霍以翔為什 麼還是不滿意。大概是沒有創意這一點。

那一整日,蕭溱不僅跟那份春夏秀展計劃書疲勞糾纏,還在下午快要下班的 時間接到了保險公司業務員打來的電話。「蕭先生嗎?關於蕭太太的那起交通意 外,我們的調查員再次經過查證確認後,還是覺得並不在我們保險公司理賠的範 疇內。十分抱歉。這份保單我們不能為你提供任何幫助。」一個年輕男子的清冽 聲線通過電話傳來。

「可是那真的是意外不是嗎?」為了避人耳目,電話是蕭溱在公司底座的花 園邊接聽的。

他妻子是不是自殺這件事已經被很多人議論過了。他們都説,蕭溱的妻子因 為背着他跟別的男人偷情而內疚自殺。

「瑋琳那晚只是説開車去看望朋友的。她都是笑着出門去的。絕不可能是自 殺。」

沉默片刻,不等保險業務員説話,蕭溱又説,「而且那款車子的性能本來就 被廠家證實了有問題,是這樣才會發生意外的。」

「蕭先生,是有這個説法沒錯,但是我們的調查員有對車子做詳細檢查報告 書,事實證明車子是性能完好的。唯一的解釋就是……」

「怎麼會呢?」蕭溱打斷對方,乾巴巴地説:「你們有查得很仔細嗎?」

「而且,蕭先生知道蕭太太所説的要去見的是什麼朋友嗎?」保險公司的調 查進行得很徹底。基本上是將蕭溱這家人的底細都摸清了。

他們知道,蕭溱只是一直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是死於自殺這件事,才一而再 再而三地跟他們糾纏索賠。但是據他們目前調查所得到的證據表示,那個女人真 的是自殺的。自己開車去撞向別的車子。他們推測她是與情人私奔不成功的原因, 算是殉情吧。

而蕭溱似乎一直被蒙在鼓裏,不懂得為什麼自己的妻子要在深夜開車去見朋 友。

「這不是重點吧,重點是那款有問題的車子……都是我不好,不該買那輛車 子給她的。」跟妻子謝瑋琳結婚後,蕭溱曾買一輛國產牌子的小跑車送給自己心 愛的妻子。

當時,那輕型跑車設計時尚,駕駛方便,很適合女性,在國內掀起不小的購 買風潮。

年輕的蕭溱即使手頭不太寬裕,也肯花錢為愛妻買下一輛。本來是丈夫體貼 妻子的珍貴禮物,最後卻變成了殺人兇器。就是那輛車讓女人去到死亡之地的。

繼謝瑋琳的意外後,許多車主也都在那個車型的車子上發生意外。

不到一年,那款車子就被廠家大批量地召回,製造商公開出來道歉説是此款 車設計不當。

那讓蕭溱覺得,是自己的原因,妻子才會死去的。五年多了,夜裏一直沒有 睡好過覺,總覺得是自己殺死自己的妻子的。

「這個……」業務員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釋。只好輕輕説。「蕭先生,你什麼 時候有空,我們約出來當面談比較好。」

周末的晚上,蕭溱去了那家很着名的豪華『阿爾法城』酒店。

一座具有巴羅克風格的幾十層美麗高樓建築,這個城市的很多有身份有地位 的年輕人都喜歡去那裏縱情聲色。

而他,一個普通男人,不再年輕了,沒錢沒地位,斷然不是去那裏尋歡,去 那裏只是為了跟負責處理他妻子那份車禍意外保險的業務員會面。

對方告訴他説這個周末剛好在阿爾法城與客户談買賣,晚上八點以後有空。

如果他也方便的話,他們可以晚上八點在阿爾法城底座的酒吧會面,一同交 涉這份保單的事情。

蕭溱點頭答應了,按照約定時間前去。他已經不曉得這是五年來,保險公司 安排來與他做交涉的第幾個保險員了。之前每個保險員接到他這樣情況的客户, 都會覺得很棘手,來往幾次後就不願跟進。

這次的是個例外。比較親切跟有耐性,主動跟他發展到了會面的地步。

倒不是説他的人難相處,或者窮兇極惡地一定要保險公司給賠償來。

實際上,他根本不是在貪那筆意外保險賠償的錢。他只是真的很想證明給他 身邊每一個人看,他的妻子不是自殺的。他跟妻子那麼相愛,婚後他們生活那般 美滿,妻子怎麼會自殺呢。

都五年過去了,他還是一直沒有停止懷念與謝瑋琳結婚後,每天穿戴整齊出 門去上班前,家中的玄關處,謝瑋琳踮腳印在他額頭親吻的温度。

美麗的她總是優雅笑着説:「今天也請蕭溱在公司好好工作,我會留在家裏 用心等蕭溱回來喔。」

那樣的温情絕對不是假的吧……他們那麼相愛,她怎麼會背着他跟人偷情、 內疚自殺呢。

等他剛走入酒吧的旋轉門,就有人朝他招手示意。

「蕭溱先生,這裏。」靠近吧枱的地方坐了一個很年輕的男青年,着深色西 裝。長相是大眼、挺鼻、薄唇。

「你好。我是平生保險公司的業務員,我姓楊。叫楊斌。」

這是蕭溱第一次與這位楊姓業務保險員見面。之前他們一直是通過電話聯絡 的。蕭溱對他的印象是他聲音很好聽,人很有耐性。現在見到他本人,算是蕭溱 跟他第一次會面。

他看起來很年輕,大概還不過二十五歲,穿戴整齊,慄色短碎頭髮光亮,臉 上一直漾着甜甜微笑,給人濃重親近感,很適合在保險業工作,但是又不會給人 那種保險業務員都具有的虛情假意。

「你好。」蕭溱在楊斌側邊的座位坐下。

楊斌禮貌地跟他賠不是,「不好意思,要你將就我來這裏見面,剛好今天在 這裏有一個大客户。」

「沒關係……約在哪裏見面都可以。」蕭溱點頭笑。

「要喝什麼?我請你好了。」楊斌熱情地問。

蕭溱看了看青年面前擺着的威士卡。輕聲道:「我……喝水好了。」

「水?」楊斌揚聲問。「還是喝酒好一點吧,這裏是個酒吧,來這裏只喝水 的話,老闆會拉長臉趕你走的。」説完,楊斌抬手示意Bartender,為 他點了一杯龍舌蘭。

兩人客套寒暄幾句後,楊斌就很技巧性地開啓關於他妻子那份索賠保險單的 話題。「蕭先生,是這樣的,我們的保險公司第六次檢查事故車輛後,發現還是 那個結果。這裏有報告書,你可以看看。如果還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陪你去車 廠當場做車檢。」

「……」蕭溱抿了一口酒,發現酒很烈,灼得他的喉嚨火辣辣的痛。還要再 檢查什麼呢。五年了,警察局、交通局跟保險公司都這麼説。難道人家都搞錯了 不成嗎。

「這樣的事情過往在城市裏發生過很多。蕭先生不是第一個。」年輕的保險 業務員很懂得安慰人。

「嗯。」蕭溱從來沒有抱怨過為何倒霉的是他,心裏面只是萬般不甘心愛人 從他身邊離去,並且還被人亂説她在背着蕭溱跟人偷情。

一直這樣追究下去,也只是想還她一個清白罷了。明明是那麼温柔美麗的人, 不該被別人説得那麼不堪入耳的。

「恕我多話,但是我還是想告訴蕭先生一聲,其實……蕭太太那晚去見的人 是個男人。我想蕭先生也認識他,他是大作家薛悠。」也就是蕭溱的大學同窗好 友。那個在推理小説暢銷榜總是排第一的大作家。自薛悠出道伊始,蕭溱的妻子 謝瑋琳便一直在替他畫插畫。

薛悠時常到蕭家做客,每次都買許多禮物送給他的兒子蕭唯盛。蕭溱從來沒 有發現這其中另有隱情。

良久,「真的……嗎?」蕭溱才滾動喉頭,擠出這三個字。

「嗯。」楊斌一口乾掉面前的威士卡,惻然地勸慰蕭溱道,「再這樣執着下 去是根本不值得的。」算起來,人類真的就只是不甘寂寞的生物而已吧……總是 那般貪得無厭。

好比這個男人的妻子,明明這樣被男人深愛着,卻還是要背着他跟他們的兒 子出去跟別人偷情。這是楊斌願意承擔這份業務的主要原因,像蕭溱這樣痴情的 人現在已經很少見了。

蕭溱啞口無言,不知道回應些什麼好。楊斌是第一個跟他戳破真相的人,在 以前,那些人都只是暗示或者在背後議論而已。

此刻,楊斌雖然説得很委婉,但還是説出了那赤裸得不能讓人面對的真實。 五年了,蕭溱從來都不敢去求證妻子那晚去見的人是誰。

今日,終於曉得了。就是那才華橫溢的大作家薛悠。

「勞駕,我買單,然後他今晚喝的都算我的。」交代做完後,楊斌拿起公事 包要走。離開前,朝侍應示意,扔下了一些酒錢,最後將手落在蕭溱的肩膀。 「不是世界末日,不必太較真。」

蕭溱不曉得那天楊斌走後,自己在阿爾法城底座的酒吧喝了多少杯。他進來 的時候有留意『阿爾法城』這個名字,不知道店主是不是真的就是在借用那部十 九世紀六十年代的法國文藝片的寓意???人類未來的世界叫做阿爾法城。

在阿爾法城裏,人們是不可以流淚跟動真感情的,但是卻允許欲望性交的發 生,真愛根本不存在。

吧枱牆上的掛鍾指向十一點,夜很深了,但是蕭溱卻還是在狂飲。

角落裏有個打扮妖豔的男公關眼神寂寥地盯住他看了很久,早將他當成了今 晚自己物色上的理想獵物。算起來,這樣買醉的城市上班族男人是最好騙的了, 因為不開心的事醉得一塌煳塗,等一下釣上他,説幾句挑逗話,也許不用去到開 房那一步,他身上所有的貴重東西就都可以唾手可得。

這麼想着,男公關擰熄手裏的煙,裝作輕盈地走了上去。站在蕭溱身邊,低 下頭輕咬住蕭溱的耳朵,用勾引的媚聲問,「大哥,怎麼了,不開心?那我來陪 你……」然而,還未將手搭到蕭溱肩膀,就被人制止了。

「他不需要。謝謝。」酒吧充足暖氣內,黑短髮整齊分開、面孔貴氣、只穿 湖藍色襯衫跟牛仔褲的霍以翎仍然是最帥最搶眼的那個。

這間酒店是霍以翎的一個好朋友開的,霍以翎經常來,但是通常都會去高雅 的酒吧包間位置或者頂層的豪華套房。今晚正在裡面包間跟一羣朋友歡樂,無意 間驚訝地發現坐在吧枱前那個喝掉十二杯龍舌蘭的男人有些面熟。現在真的上前 來求證,有些不肯相信怎麼會就是他。

「霍以……翎……」男公關也認識這位豪門貴公子。他在時尚交際圈的閃亮 程度好比大明星。夜店裏很多牛郎公關生都將他視為這輩子最想勾搭上的英俊金 主。

「他是我的人,不要打擾他。他不需要你的安慰。」霍以翎輕輕説。從牛仔 褲口袋裏掏出幾張鈔票打發不適合出現在蕭溱身邊的牛郎離開,然後回望肩線松 垮的男人。「你怎麼了?」他看起來連背影都在哭泣般地憂傷。

「我……」蕭溱囁嚅着櫻唇,不知道要如何表達此刻的自己怎麼了。「我… …我大概是醉了。」叮噹!玻璃杯發出清脆敲擊聲。蕭溱面前的酒杯又多了一隻。 他真的醉了。

「欸……先生,先生,要打烊囉,再這樣喝下去是不行的喔。」正在調酒的 吧枱侍應生對醉得不省人事的蕭溱道:「幫你叫計程車好不好?家住在哪裏?先 生?」

「呃~」蕭溱不但不回應,整個人還醉得撲倒在吧枱上,譁譁打翻了幾隻玻 璃酒杯。

「先生,先生,醒一醒……」侍應搖不醒他。

「交給我吧。」霍以翎見到這種情況,只能這麼説。真是個只會照顧別人卻 不會照顧自己的男人。要裝作視而不見地把如此情緒低落的他一個人扔下,霍以 翎真的辦不到。

「霍先生,你朋友?」

「算是……吧。」

「他今晚好像很不開心,很少有人這樣買醉。而且還連喝這麼烈的酒。不曉 得遇到什麼樣不開心的事了,希望他明早會好一點。」侍應生對霍以翎笑。

「謝謝你。他很快就會好的。」霍以翎將醉死的男人拉了起來,搭在肩膀上, 走出了酒吧,坐電梯上了『阿爾法城』的頂樓。

「唔……好熱……好難受。」蕭溱睜開眼睛來的時候視線很模煳,看不清楚 東西,只看見天花板在轉。還有,為什麼家裏的天花板竟然會有那樣一盞富麗堂 皇的巨型水晶吊燈。

四周空間都極為寬敞,空氣中溢滿了馥鬱花香,所有裝修跟擺設都那麼富麗 堂皇。

是做了什麼奇怪的夢嗎。自家卧室怎麼會變這樣,透過明亮落地窗,竟然可 以俯瞰城市夜景的繁華之絢。

感到喉頭的乾澀,蕭溱輕喊:「水。我要喝水。」手在牀單上漫無目的地摸 索着,想站起身來去倒杯水喝,卻怎麼也起不來了。他躺在柔軟的Kingsi ze牀上,渾身無力。

「水……好渴……」他喃喃地呻吟着。過了幾秒。牀邊有個身影走了過來, 輕輕伏到他身上。接着,他的嘴巴就真的嘗到了水,還是帶着冰塊的水。有人將 一口冰水用嘴吐給了他。

「嗚嗚……」伴隨着那股冰涼,他的唇齒被人入侵。對方用手叩住他的下巴, 吻他吻了個正着。他想起身,下體卻無力地被那個人壓住。

「哈……」衣服在被人揭下,雖然很熱,雖然很想脱掉身上那已經沾滿嘔吐 物的衣服,雖然醉得頭腦不清楚,但是他還是覺得他似乎真的看見了霍以翎那張 漂亮得無以復加的臉。霍以翎出現了,就是近在他眼皮底下的親近距離內。

這……是真的嗎?是那個任由欲望放縱的色魔在脱他的衣服。

「不要,唔……」他立刻牴觸起來,吐出了那塊冰塊,但是卻逃不脱霍以翎 的舌頭。實際上,冰塊離開他的口腔後,反而令霍以翎對他的熱吻吻得更徹底了。

柔軟的口腔粘膜被霍以翎的舌頭邪惡地蹂躪,他出於恐慌跟抗拒而表現得不 太靈巧的舌根也在被來回勾纏。頭腦發脹的他被霍以翎越吻越緊,唇舌忘情糾纏 的吱吱羞恥聲音刺激他的耳膜。

不出一會兒,厚厚的唾液就開始順着兩人纏合在一起的唇縫邊上落下。那足 以證明他們吻得多麼用力。

蕭溱品嘗着朝自己入侵來的那些唾液的味道,那般具有陽剛氣息。這是接吻 吧。他在跟霍以翎接吻,可是男人跟男人又怎麼能接吻呢。

蕭溱抬手,作勢要掀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具精壯身體,但那樣的抬手動作只 是更方便霍以翎褪光他的上身,不止是他的西裝外套、襯衫、甚至最後一件貼身 而穿的緊身棉背心都被剝下了。

削瘦的胸隨即被愛撫,小小的乳頭滑過了霍以翎瘦突的大掌。

霍以翎拈住那兩顆俏突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柔擰捻。

「唔……」蕭溱悶聲喘息,乳首有了麻癢難耐的快感享受。自妻子去世後, 再也沒有被任何人碰觸過的禁慾身體一瞬間像是被電擊了般痙攣起來,興奮異常。

伴隨着唇被啃咬,舌尖也被啃噬的酥麻感覺,就算是因為醉酒而迷煳的蕭溱 也意識到他在被霍以翎趁人之危地做性侵犯,立刻慌亂掙紮起來,想要逃脱霍以 翎的懷抱。然而卻發現自己根本是動彈不得,渾身無力。那份無力不僅是因為酒 精,還因為他感到了快樂。難以言説的快感像藤蔓一樣緊緊捆綁住了他的身體。

霍以翎接觸他的每個動作都猶如在他身體每一處點燃火苗,全身肌膚如火般 灼燙,漸漸燙得要融化一般。

「啊……那裏,你怎麼可以?」當那雙將蕭溱的乳頭擰搓得又紅又硬的大掌 順着下腹,滑入蕭溱的西裝褲子時,蕭溱唿吸一窒,從喉頭悶出驚喘。

「唔嗯……住手,你在做什麼,放開我……」蕭溱掙開了熱吻自己的那張唇, 難受地大喊。喊聲沙啞,且有氣無力。

「幫你。」霍以翎望着身下頹喪卻又美麗的男人,一顆心隱隱為他所牽動。

「幫我什麼?」

「幫你哭出來……」

誰要哭出來,蕭溱在心裏反駁,下意識地吸了吸酸酸的鼻子。誰需要哭出來 都好,絕對不是他就是了。

「反正都覺得自己是被毀壞得支離破碎了不是嗎?」霍以翎不知道他到底在 難過什麼,但是難過的時候,只有這樣才會開心起來的吧。「那就讓我把你更加 地弄壞掉。」

霍以翎伸手拉開了男人的褲子拉鏈,從他的內褲縫隙掏出他那碩長的薔薇色 根體,輕晃着套弄,施以巧妙手淫,讓男人驀地弓起嵴背,發出舒服得要升天的 沙啞呻吟。「不、不要……哈啊……啊啊……」

蕭溱難以置信,作為男人,他最脆弱的器官被他的同性侵犯了。霍以翎纖長 的手擠在他的底褲內,將他的分身緊握住,漸漸力道略微粗魯地搓撫,驅使那敏 感物浮出硬度。

「停、停下來……」即使那是讓蕭溱舒服得背嵴打顫的探訪,尚存一絲理智 的他也知道,這樣是不行的。即使五年前,妻子是背着他去夜會情人才發生意外 也是不行的。他愛的只有他妻子,他不愛此刻壓住他侵犯他的這個身材偉岸的青 年。他也不需要青年將他弄壞掉。所以拜託,請真的停下來好不好。

可是為什麼心底卻有個自暴自棄的聲音在相反地説着:還要,我還要更多, 請把我弄壞掉,越支離破碎越好,最好就這麼墮落得麻木不仁。因為這個世界根 本都只有欲望與寂寞而已。哪來什麼真情跟愛意。

「滿意嗎?剛剛只是接吻而已。下面還有更多……」霍以翎野蠻地擅自主張, 在男人耳邊低語,問他自妻子辭世後,他最避諱的話語。「告訴我,你多久沒有 高潮過了?」

「你……」抬眼望見伏在自己身上的青年炙熱瞳眸中燃燒的情慾火焰,蕭溱 這才開始害怕地打了一個寒顫。

「一個人這樣子撐下去不覺得孤單嗎?」霍以翎直搗他心弦地質問他,決絕 地褪空了男人的下身。「偶爾放縱自己快樂一下不好嗎?」

「唔嗯……不……」褲子被剝掉後,蕭溱的雙腿被打開到最大極限,中心半 抬起頭的聳立不再被霍以翎的手愛撫,而是被霍以翎含入了温柔口腔。對那可愛 的粉紅東西做完稍微濕潤後,霍以翎就開始了對它的吞咽。習慣風月的霍以翎相 當地懂得如何吞咽男根的技巧,色情地將那硬而緊繃的肉塊全部納入了喉中。

被包裹的巨大快感令蕭溱迷亂地半抬起了腰身。他可以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分 身在順着霍以翎狹窄且濕潤的喉道聳動。

「不要……」蕭溱苦惱地呻吟:「不……要……就快融化了……」饑渴的欲 望快要融化在陌生青年的口中了。多久沒高潮過了,他不知道,他早就變成一個 禁慾的男人了。一直告訴自己去承擔那些責任,讓自己的愛人跟親人可以幸福的 責任,但是一路走到現在,真的得到幸福了嗎。現在,偶爾放縱自己快樂一下不 好嗎?

「唔……」色情搏動的性器跟青年鮮紅的舌尖牽出一道淫靡的晶亮細線。忽 然抬頭的霍以翎説出讓他安心的句子。「那就融化出來,我會全部吞下去。」

「嗯……啊……不、不行……」蕭溱仍然在做無力抗拒。

由粘濕唾液滋潤得淫蕩泛光的勃起性器只被霍以翎放過了短暫幾秒,之後, 就又被霍以翎貪婪吸住,咽入咽喉管道,來回戳刺。遭受如此襲擊的蕭溱雙手拽 緊牀單,從唇角逸出迷亂的驚喘,茫然不知所措地感受着自己的男根被吞入的刺 激感受。

那是霍以翎的口,霍以翎在這樣含他。

蕭溱難以置信這樣的事情的發生,性器控制不了地硬挺起來。

肉柱在霍以翎口中脹大、膨脹的熱情反應令霍以翎十分滿意,隨即下意識地 加重喉道進退的刺激動作。

接二連三的戳刺讓男人失禁一般地從性器尖端沁出大滴蜜液,他根本不相信, 自己竟然可以被霍以翎這樣對待。而且找不到任何理由的,這樣被霍以翎含住戳 刺的他的後庭竟然也起了反應,自然而然地有了酥癢的難耐擴張。

明明從來沒有用那裏跟人做過愛的。身體內部的熊熊慾火越燒越旺。雙腿漸 漸失去了力氣,整個人虛脱一般,再也受不了一般地在霍以翎口中射精了。

尖鋭的背德自責感與強大的性高潮享受衝擊了蕭溱的大腦……斷斷續續地從 喉嚨裏悶出無意義呻吟,身體戰慄得難以制止。

情緒裏説不出是驚大於喜,還是喜多於驚。直到整個人被抱起來被帶進豪華 的寬大浴室,才明白剛才自己跟自己的同性,一個男人,做了什麼樣不應該的事 情。

在頂級酒店的蜜月套房才有的浴室間,蕭溱努力回想,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 的,是如何被霍以翎抱進盛滿水的浴缸中的。

保險員楊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不是世界末日,不必太較真。」龍舌蘭 烈酒的甘洌味道、霍以翎身上的性感費洛蒙氣息擁抱着他,他似乎很安全,不用 去想過去跟明天。

這間酒店,叫做阿爾法城。不可以流淚,不可以動真情,但是可以允許欲望 放縱到極致。所以……他可以縱慾這一晚嗎?

「我先幫你洗澡。」霍以翎在他眼前脱光了衣服,露出赤裸身子。

初次展露在他面前的霍以翎的身體健碩堅實,性感陽剛,根本是一個時尚模 特兒才會具有的美好姿致。

花灑下的温水中,醉酒的他被霍以翎隨意擺弄身體,全身上下每一處都被霍 以翎撫摸和清洗,雙腿中心敏感帶沒有錯過,甚至光滑屁股之中的窄緊小穴也不 能逃脱。

「不會喝就不要喝……吐了我一身……」霍以翎一邊抱怨着,一邊幫沉醉的 男人清洗身體。

明明是將近三十歲的成年男人的身體,此刻卻被霍以翎當作一個無力嬰孩來 對待。蕭溱的臉紅到了要自燃的地步,不明所以地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 為什麼……嗚啊……」

一根手指在温水中伸入了蕭溱的身體深處,尖鋭的刺痛從那一處往其他部位 擴散,「啊……那裏不要。」

「哪裏不要?」霍以翎故意揶揄他。「明明都這麼快就含緊了。不洗乾淨, 等一下做起來會不舒服的。」説完,就開始用那單根手指輾弄、刺激男人的敏感 私密處。

「停手,霍總裁……總裁……」這時,蕭溱被霍以翎從背後緊緊圈制着坐在 浴缸裏,極度想要從水中坐起來,但是渾身無力。囁嚅中稱唿起了霍以翎『總裁』。

那是一個提醒。他們在一個模特經紀公司工作,霍以翎是大總裁,他是小秘書。

霍以翎二十三歲,家世高貴,外形俊朗,跟無數美人有過放蕩上牀史。他三 十歲,在銀行存款稀薄,上有老,下有小,從家庭到長相都並無特別。

甚至,他還在今晚確認了他深愛的妻子一直背着他去跟他的老同學偷情的殘 忍真相。那讓作為男人的他更加地顯得渺小失敗。他們差了好多。彼此唯一相同 的就是他們的性別而已,他們都是男人。但這唯一一點相同才會使得這樣的事情 更羞恥。

蕭溱又不是可以隨便跟同性媾和的男同性戀者,也不是為了走紅就用身體來 跟霍以翎作交換條件的時尚Model。為什麼要這樣子被霍以翎褻玩。

「不要……」私處再被插入第二根的時候,男人秀氣的臉扭曲起來,幾乎是 要哭泣一般痛苦。

「是痛嗎?」插入他的人温柔地詢問。

「不是,啊……裏、裏面……」蕭溱舒服地驚喘。不太敢喘出自己的真實感 受。隱藏在綻放花蕾後的嫩滑內壁舒服地將霍以翎的手指吸附得很緊,小腹下也 冒出一根因為快感而屹立得無所遁形的欲望。好敏感的身體。怎麼會這麼頻繁地 勃起。

「那為什麼不要?」霍以翎不解地問他,霍以翎覺得自己此刻只是在幫這個 男人變快樂而已。並不是在殘忍侵犯他。

「因為我是男人……」還在自認潔身自好的蕭溱扭腰掙扎。極度地想要離開 陌生青年的懷抱,逃離青年在他密孔裏戳弄的兩根手指。「我不是同性戀……」

其實這樣口是心非地拒絕霍以翎,不止是出於他是男人這一點,還因為這樣 的入侵感觸太過劇烈的快樂,像是開啓了身體某處的一個淫亂開關。如果不即刻 喊停,那蕭溱搞不好會變成跟霍以翎一樣的淫亂性禽獸。

在被霍以翎玩弄窄穴的同時,霍以翎的另一隻手一直放在他的胸部,對他小 小的乳粒施以捏擰。「啊……不、不要……」蕭溱因為那樣的捏擰發出細碎浪叫, 但是那樣的性感呻吟只會讓霍以翎更加地想要用手摺磨他。

長時間過去,兩邊的乳首被愛撫得紅腫不堪,上下敏感帶遭受的強大刺激讓 蕭溱二度射精。浴缸的温水中暈開的一大團白濁令蕭溱羞恥得啜泣起來。

就是這麼羞恥的射完了,霍以翎都還仍然握住他射完後在温水中萎靡下來的 性器官,從他身後伸舌頭舔他沁滿熱汗的面頰,輕問:「不是同性戀也可以這麼 放蕩,為什麼要説謊呢?」竟然只是指戲就又射了。

「我……」蕭溱帶淚的眼角已經開始泛紅。拼命咬住的嘴唇鬆開,喘息聲也 變得越來越放蕩。「嗯啊……」光是這樣輕度刺激就可以射,三十歲的蕭溱此刻 簡直如同是回到了青春期的少年一般敏感。

「被碰很快樂對不對?你的下體都興奮地起痙


日本JAV:






精選內容:


精選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