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男的情寵全
惡男的情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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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讓她遇到……遇到……那種東西?
她簫融融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就是所有的鬼魅一族!
難道她平常燒香拜佛、上教堂禱告都沒有用嗎?為什麼、為什麼居然會從天外飛來一個男人……不,是一個男鬼……也不是……他可能是個男殭屍……啊……搞不好都不是……
反正,他不是人就是了!
飛來一個不是人的東西也就罷了!這個不是人的東西居然還吻她的唇想吸她的精氣?啃她的脖子想喝她的血?
更可怕的是,他可能很想附身在她身上,竟然還狂壓猛壓她一番?嗚……她不要被附身啦!
嗚,誰來救救她,脱離這個惡魔的手掌心啊?
偷枴搶騙,四大惡人。
從何而來,無人知曉。
行蹤飄忽,無影無蹤。
人間色變,鬼見亦愁!
聆聽着世人的傳誦,黑衣人緩緩漾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偷」、「枴」都去了,那這回換誰呢?自然是搶了!
不過,搶這人性子比較烈,可能不會那麼輕易聽他的指令。看來,多費些心思在「槍」身上,是必然的了!
你必定對我下了魔咒教我在茫茫人海中只為追逐你的身影前行。
冷眼睨向從天而降的灰白色紙箋,黑耀巖墨眸中的熾火一閃。
不屑看那信箋,他漠然轉過頭。偏偏,此時狂風一起,將那飛旋的紙箋吹至他面前,他想不看清楚紙箋的內容都不行。
只見那張灰白色的紙箋上亮出幾個字——至台灣陽明山此宅,居之。
旁邊,附有的是那間宅子的外觀照片。
陽明山?去他的鬼任務!他現在可是在度假!沒人能動得了他!就算他那不知名的頂頭上司也休想!
徹底將那紙箋撕個粉碎,黑耀巖隨手一扔,紙片隨風飛舞着,終至於散落一地。
扯開唇角,黑耀巖淡淡地笑了。邁開步伐,在離去的同時,他的步子狠狠地踩在那些碎紙片上。
淡淡煙塵自被他踩扁的紙片飄然而出。
「該死。」感覺到一股異味迅速竄入鼻端,黑耀巖恨恨地咒了聲,下一刻,身體立刻癱軟。
意識逐漸模煳之際,他又咒了數聲。那不知名的頭頭居然早料到了他不肯聽命,而拿這一招來硬架他的人?
該……死……
頎長的身軀從昂然到頹倒,不過短短幾分鐘。伴在倒下的俊美男人身邊的,唯獨隱隱約約中閃着透亮的灰白碎紙片。
「啊,關窗户、關窗户!」打算就寢的簫融融神經質地一再檢查着整棟房子的門窗是否關得密不通風。
「居然忘記開我自己房間的落地窗,真是笨死了!」蕭融融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瓜,趨前準備把自己房間的落地窗給鎖好。
突地,天外飛來一物。
簫融融眨了眨美眸,瞪着那突然之間直直朝她飛過來的物體,絲毫沒有任何閃躲能力地呆立在當場。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來的物體,就這樣在簫融融發着愣的同時,完全撞向她。
天外飛來的物體衝擊力實在太強,簫融融整個人被彈飛而出,正巧落在軟軟的牀墊上,而那物體,正巧壓在她身上。
「啊——」蕭融融失聲尖叫。「啊──」她下意識地使力想要推開那物體,隨即發現根本沒用。
那物體,沉甸甸的、滿有幾分重量、好象還會動……簫融融瞪大了水靈明眸,仔細地望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物體。
下一秒鐘,簫融融的驚聲尖叫立刻響透整棟屋子。
「是人……不……不是人……這這這……」壓在她身上的是個長得像男人的東西……問題是這東西究竟是不是人?
她不曉得!根據這東西飛過來的架勢,可能不太能歸屬於人類!啊……這究竟是什麼?
「唔……」還在納悶的同時,她的唇突然被某樣物體堵住!睜大眼睛一瞧,簫融融這才發現,那樣物體,竟是身上那具有龐大身軀者的唇!
他……他在做什麼?
他他他……他不只堵住她的唇,他的舌頭居然還在她的嘴裏頭動來動去?不但如此,他他他……他還吸她的嘴?這……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簫融融在唇齒纏綿問,感覺到唿吸困難,力氣全然告罄。
煳成一片的腦中突生某一念頭,她奮力地推開身上的重物,但她那綿軟的力氣根本撼動不了他,尤如螳臂擋車一般。
好不容易,身上的重物終於放開了她!
「啊——不要吸我的精氣啊!」簫融融扯聲大嚷着,對身上的重物求饒。「拜……託你……」
黑耀巖的意識,是在飛彈在一個女人身上之後復甦的。
醒來的時候,他霎時明白,他中毒了!這個毒大概是具有什麼春藥催情的效力吧!
因為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舉動,瘋狂地想要眼前這個女人!熱……一種全然無法抵擋的熱……
意識雖清明,但是身軀卻不受他控管,他封住了眼前女人的唇。
甜滑香軟。雖然是自身難以掌控之下的索吻,他仍然嘗得出眼前這女人那甜軟的唇以及她特有的清芬。
離開了她的唇,澎湃的欲望正促他繼續探索她的一切,他耳裏突然傳來她的嚷聲。她在叫什麼?不要吸她的精氣?
黑耀巖原己蓄勢待發的身軀突然間僵直了幾秒鐘。
「我不是在吸你的精氣!」這蠢女人,居然把他的吻視為他在吸她的精氣?有沒有搞錯?
就算是她的吻技青澀地一如初次接吻,也不應該把他吻她視為他在吸她的精氣!
「啊……」簫融融眨了眨霧茫茫的眸子。「你明明就是在吸我的精氣……我到現在都還唿吸困難!」
「你……」這女人有病!黑耀巖決定不予理會,開始動手剝着她的睡衣,打算就拿她當解毒品。
「你在幹嘛……」蕭融融使勁地拍打他為非作歹的大手,但是卻難以阻擋他的動作。「你該不會是想要先吸光我的精氣,再來啃我的肉,喝我的血吧?」啊,她果然遇到的不是人!
黑耀巖頓時又呈僵死狀。「你以為我是誰?」他以他那雙墨黑色的利眸狠狠地看着她。
「我怎麼知道你是誰?」簫融融害怕得全身打哆嗦。「我唯一能確定的,只有你不是人!」
這蠢女人,竟敢罵他不是人?黑耀巖怒氣一揚,她那尚未被他除盡的睡衣瞬間全成了破布片片。
簫融融望得目瞪口呆。這種神奇的功夫,人怎麼做得出來?她甚至連心都還沒有跳一下,她的睡衣就變成碎片了!
不是人,他真的不是人!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渾身打顫的蕭融融,勉為其難地佯裝出一副不怕他的模樣。
「你竟敢問我是什麼東西?」黑耀巖大手一扯,她的胸衣跟着脱離她發抖的嬌軀。
怎麼辦?她面前的這個不是人的靈軀生氣了!怎麼辦?
「我……求求你告訴我啊……」簫融融完全露出真面目,畏懼地哀求着他。「我真的很伯鬼……」
「鬼?」敢情她覺得他是鬼?黑耀巖正想做響應,洶湧的情慾卻不容他如此,他發了狂似地啃着她細嫩的頸子。
唔,好痛!卻又好酥好寐!簫融融被他這麼一啃齧,霎時叫出聲來。
「啊……」簫融融此時明白了。
「你……你是吸血鬼還是殭屍?要是殭屍的話,那我要暫時停止唿吸……要是吸血鬼……嗚……我還不想死啊……求求你,饒我一命……我平時愛暍咖啡,血一定很苦不好喝……」
這女人在扯什麼?黑耀巖停在她頸邊的唇直直往上,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吞覆住她未出的話語。
他這樣吸她的精力,害她都沒有力氣反制他了……嗚……他可能不是吸血鬼也不是殭屍,而是她不認識的某種鬼!
而她,百分百肯定自己遇上鬼壓牀了。
「你不要壓我!求求你這個鬼!」好不容易他離開她的唇了,簫融融立刻出聲求饒着。「我會燒很多冥紙給你,這樣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同伴,愛壓誰就壓誰,不要壓我……」
「鬼?」黑耀巖怒火狂燒。「我是鬼?」她究竟搞不搞得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己經氣急敗壞到想停下來跟她解釋清楚的地步了,但難耐藥力的催發,他如脱繮的燙熱大掌不由自主地滑過她温膩的玉膚,來到她纖腰旁,一把揪下她的絲質底褲。
「啊……」蕭融融意識到她全身上下都被扒個精光了,忙不斷地掙扎着。「唔……」迷迷濛蒙之間,簫融融直接把他憤怒的質疑聲當作是他的肯定。「你看吧,你果然自己承認自己是鬼了吧!」
嗚,她怎麼會在三更半夜遇到一個男鬼?嗚,她好可憐……
「我承認我是鬼?」黑耀巖的唇齒欺上她嫩弱的嬌峯,在其上琢磨着。「我什麼時候承認我是鬼了?
「剛剛啊。」難道鬼都做事又不買帳的嗎?「啊……你不要……你該不會是想要附身在我身上,先要熟悉我的身體吧?」
老天,他弄得她好熱啊……
一我?附身?」黑耀巖被她氣得差點説不出話來。
一般女子遇到這種情形會怎麼解讀?她居然説他要附她的身?有沒有搞錯?
「對啊,求求你不要附我的身!」啊,他居然連大掌都一起撫上她的胸都來熟悉她的身體了。
「你一個大男人……不,是一個大男鬼附上我這小女人的身軀,是很辛苦的,你不知道嗎?首先,你要先學會如何成為一個女人……再來,嗯,再來你要學什麼?」簫融融想得非常認真。
她還在扯她的附身論?這蠢女人!
「我沒有要附你的身!」黑耀巖撫觸着她雪峯上發顫的娉婷粉蕊,嗄聲駁斥道。
非關藥力,這蠢女人的嬌軀居然很合他的胃口!
闇眸中慾火燒得更旺,黑耀巖撫在她胸前的魔掌由輕撫轉為使勁揉捏,惹得簫融融連聲嬌吟。
「嗯嗯……啊啊……」他的力氣好大,似乎不把她的胸都連根拔除不甘心似的。
等等!簫融融想到了什麼似地頓了一下,花審變色地嚷道:「你這樣模我的胸都,該不會是想要施法把我的胸都拔起來,好讓你附身在我身上時,可以比較像個男人吧?
「你!」她在扯什麼?拔胸都?他的愛撫居然被稱之為被胸都?這女人究竟有沒有上過健康教育課?
怒不可遏之下,原已被催的慾火燒得更加熾熱,一手按捏着她的酥胸,黑耀巖另一掌己直接撫向她逐漸濕潤的幽谷運。
「啊……」他他他,除了想要把她的胸都拔掉,他還想做什麼?。「唔……啊……」
簫融融突地吟叫出聲。他……他竟然把他的手插進她的那裏……他他他究竟是在做什麼?
她好痛……又好熱……全身都有一種很異樣的感覺,唔……他一定真的對她施法成功了啦,怎麼辦?
「你該不會……」簫融融一邊呻吟,一邊困難地説道。「你該不會是想拿個填充物把我那裏塞滿,以為這樣就可以偽裝成男人的那個了吧?這樣很小,我想女人不會滿足的……」
「你不滿足?」已經伸入長指在她狹長緊室花徑間的黑耀巖差點氣絕。他頭一次聽到女人這樣説!頭一次!
「不……不是……」簫融融痛苦地抽氣。「我很滿……你你……你可不可以出去?」
唔,他的手弄得她好痛……
「你以為我不想?」要是平常時候,他才不會想沾惹上她這種蠢過頭的笨女人!雖然她的滋味實在是教人迷戀不己。
「那你不要附我的身了,好不好?你也不要用自己的手指在我身體裏頭想要偽裝成男人的那個……那是沒用的!就像是你想把我的胸都剷平一樣,都是徒勞無功的,你難道不知道我這張臉長得很女性化嗎?」簫融融聽到他的話之後,大受鼓舞的吐了一大串話。
他實在是很想把她的話當耳邊風,問題是……他第一次發現,面對一個笨女人,想要佯裝平靜是多麼的難!
黑耀巖在她雪嫩嬌軀內的長指狠狠一戳,直刺向她荏弱的花蕊,在其上兜轉揉弄着。
「啊……」蕭融融哀叫出聲。「你不要以為在我那裏動來動去,就可以把你的手指頭接到我身體裏頭來,你那是白費心機……啊……」
哇哇,怎麼辦,她愈來愈熱、愈來愈熱了,等等她的魂魄會不會整個就被他給吸走了!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誰跟她一樣白痴啊?「我更沒有要附你的身!」他要是個鬼,這種笨女人的身,他也不屑附!
「可是你……」不然他的行徑要怎麼解釋呢?努力想着的簫融融,突然靈光一閃。「啊,你該不會是想要採陽補陰吧?」
她是人為陽,他是鬼為陰,他想要採陽補陰嗎?好可怕……她為什麼會變成他的對象?
「誰跟你採陽補陰了?」這女人有完沒完?黑耀巖焦躁地將長指從她身體中抽拔出來,開始解開自己身上的束縛。
「你啊!」簫融融一臉理所當然地望向他,在望見他的舉動之後,嬌顏立刻又寫滿畏懼。「啊……你你你……真的要採陽補陰嗎?別找我……」她拼命地對他搖手。
「我沒有要採陽補陰!」誰來告訴他這女人的腦袋裏頭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
「那那那……那你該不會是想……」簫融融的語聲暫歇在她所看到的強大陣勢之中。
「閉嘴!」黑耀巖十分肯定這女人接下來的話一定會讓他氣得七竅生煙,乾脆先出聲恐嚇她。
他叫她閉嘴?她怎麼能這樣就束手就擒?那好象一點也沒有為自己的生命而努力……
「你想跟我男女交媾以達到陰陽合體,對不對?」蕭融融戰巍巍地猜測道。「我告訴你……雖然我是處女沒錯,可是那樣沒辦法讓你增加什麼功力,我不是古代那種有練過功夫的俠女,你要找可以去找別人!」
「處女?」黑耀巖斜斜挑眉。媽的,他從來不碰處女的,這次居然會栽在這種泰處女身上?
真是天殺的該死!
「啊。」簫融融感覺到他更往自己靠近,忙嚇得繼績往後退開。「你該不會是聽到我是處女,結果反而更想要和我陰陽合體吧?嗚……我跟你説,處女真的沒什麼好稀奇的,不過薄薄一張膜而己……」
「你總算還有點常識!」黑耀巖嗤了一聲,將她壓在身下,決定速戰速決地要了這個蠢女人。
「哈?什麼叫我總算還有點常識?我本來就一直很有常識啊!」簫融融糾正他道。「只不過,我也一直很怕鬼,你不要碰我啦……」她使勁地扳離他,想要脱離他的箝制。
「我也很想不要碰你。」只不過他實在是身不由己,難耐藥效強力的催發,他撐不了多久。
「那就不要碰啊!」嗚,他明明就説他不想碰她的,怎麼還一而再、再而三地靠過來?對了,她可以唿救,她怎麼都沒有想到?
正當蕭融融準備唿救,而黑耀巖蓄勢待發的同時,柳素顏在門外嚷道:一融融,你自己一人在分飾兩角演戲嗎?怎麼那麼吵?咦,對了,你會説腹語嗎?我怎麼都不曉得?」
繼母大人!是繼母大人!真是太好了!
「融融?怎麼沒聲音了?會不會是在説夢話?可是説夢話還會一人分飾兩角,這實在是太厲害!」柳素顏喃喃自語起來。「嗯,我應該要進去看看融融睡得怎麼樣,畢竟我是一個好繼母。」
繼母大人怎麼在門外一直嘀咕那些有的沒有的?怏進來救她啊!她身上的男鬼已經用他的那個在摩擦她的那裏了啦!
「融融!」柳素顏終於推門而入。「融融,你——」柳素顏看到牀上的景象,登時愣在當場。「啊,你們繼續忙,我不打擾你們!」她説落説着,就要轉身而出。
「繼母大人!」簫融融急忙叫住她。「你不要走!快點來幫我把這個男鬼拉關,怏點!」
「男鬼?」柳素顏一臉莫名其妙。「我只看到一個男人,沒看到男鬼啊,你要我拉誰?」
簫融融急着推開黑耀巖的大手忙指向黑耀巖。「就是他!」
這個男鬼怎麼一點畏懼的心都沒有?連繼母大人都已經進房了,他還在那裏動個不停?
咦,他的眼神好象有些渙散。
「可是他明明是個男人啊!」柳素顏還在疑惑着。
「唉唷,管他是男人還是男鬼,繼母大人你快點幫我拉開他!」簫融融情急地嚷道。
「喔,好!」柳素顏這才行動,趨向前去,拉了一下黑耀巖。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柳素顏這麼一拉,黑耀巖竟然整個人軟而無力地癱倒在簫融融身上,沉沉地睡去,彷佛剛剛的事情全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啊──」蕭融融又尖聲驚叫起來。
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吵死了!」杜小曼枕在歐陽曜的臂彎裏頭,耳裏一直傳來大小不一的叫嚷聲。「融融那女人究竟喊了幾次見鬼了?」
融融難道不曉得,喊鬼來了跟喊狼來了的道理是一樣的,喊多了就完全沒人想理她嗎?
「誰曉得。」歐陽曜完全感覺得到杜小曼的怒氣。「你在這裏睡一下,我先出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好了!」
「他是人。」柳素顏望了搶走蕭融融一整張雙人牀的黑耀巖望了許久,終於有了這樣的結論。
「他不是人啦!」蕭融融還是堅持自己遇到的是非人類。「繼母大人,你都沒有看到他飛進我房裏的樣子,看到的話,你一定覺得他不是人!」
「可是他真的是人啊,有脈搏、有唿吸,不是人是什麼?」柳素顏很堅決地認為他是人。
「他可能是某種妖精,修煉幾千幾百年化為人形也説不定。」蕭融融開始懊惱自己剛剛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是這樣嗎?可是他穿的衣服,好年輕耶!一點都不像是活了幾千幾百年的妖精!」柳素顏還是滿腹疑惑。
「唉唷,這個不是這樣看的啦!」蕭融融正待教導繼母時,敲門聲中斷了她的話語。
爭論得正兇的兩個女人一同望向門口。
「嗨!」俊美得不町思議的歐陽曜從門外推門而入,向兩位半夜沒睡覺,在爭論牀上昏死的究竟是什麼的女人打招唿。
「咦?」歐陽曜看到牀上的男人,眉頭立刻皺起。這男人……他怎麼會山現在這裏?「他是?」他佯裝成完全不如曉的模樣。
「他是人。」柳素顏的回答直教人噴飯。
「他是妖精。」簫融融的答案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明明就是人啊!」柳素顏非常堅持己見。
「他明明不是人!」蕭融融的堅持也不下於柳素顏。
「他是人!」歐陽曜此話一出,立刻招來蕭融融的美眸質疑。
「他哪是人啊?他明明就不是人!」蕭融融反駁道。
「你看,他現在是不是在睡覺?」歐陽曜非常明白要如何把人枴得服服帖帖的道理。
「對啊。」蕭融融點點頭,不明白歐陽曜究竟要説些什麼。
「如果他真是妖精的話,睡着會現出原形的。」歐陽曜一副自己非常懂的模樣。
「真的嗎?」蕭融融納悶道。
「真的啊!」歐陽曜一臉神秘。「我之前就見過……你要聽聽看我的經驗嗎?」他笑得很賊。
「不要、不要!」蕭融融連忙搖手,不想要聽歐陽曜的鬼經驗。
「所以他是人!」歐陽曜飛快地下了這個結論。「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趁他睡覺的時候把他搬去化驗!」
「啊,不用了!」聽歐陽曜這麼一説,蕭融融繼續搖着手。化驗?好可怕!等等要是化驗出他是什麼火星人還是什麼複製人的,豈不也很可怕?她決定要作只小鴕鳥,以眼前能看到聽到的為可相信的事實。「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不用搬他去化驗了。」
「那就沒事了,大家可以回房間睡覺了。」歐陽曜等不急要回房間抱着杜小曼進入美夢了。
「好。」柳素顏一看沒什麼事,也打算回房安寢。
「等等!」蕭融融覺得還是有很多疑點並未解開。「喂,你們怎麼説走就走?喂,回來啊!」
嗚,誰能告訴她她的房間為什麼會在三更半夜裏飛進一個男人?然後那個男人還對她毛手毛腳?甚全現在還搶了她的牀,正大做他的好夢?
為什麼沒有人顧慮到地內心的感受呢?嗚,她好可憐……已經遇到這等半夜驚魂記了,還要在這裏守苦有個男人的閨房?
往外奔去,蕭融融決定出讓這問被搶的卧房,今晚睡客房去!
在牀上翻來覆去,蕭融融一整晚都在思考,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到像非人類一般的高難度動作?
好吧,現在的她相信他是人了,問題是,他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可能那麼厲害?
嗯,搞不好他是什麼乩童或是靈媒之類的,當時被附身,所以才會做得到那超越人體極限的動作!
咦,這樣想想似乎非常有道理,她決定要去試驗他。聽説貓狗是很靈的動物,反正也睡不着,地乾脆去把後院的狗全部找來測試他!
躡手躡腳,蕭融融從後院牽來三隻大小不同的狗狗。
「杜鵑、杜南、肚子痛!起來!」蕭融融完個不顧那三隻睡得好夢正酣的狗狗,直接就把三隻狗狗都給挖起來,帶進室內到她的房門口。
一邊顧好三隻狗,她一邊打開門。
「來,快進去,快進去!」蕭融融開始進行她的測試計畫,催促着三隻狗快點進到她的房裏去。
「汪汪汪!」身為台灣上狗的杜南首先發難,理也不理蕭融融,逕自義跑回後院丈睡它的大頭覺了。
「汪!」狼犬肚子痛還算有點良心,跑進房裏一下,望見黑耀巖那張連惡魔看到都會敬畏三分的俊顏,連忙又奔出來,連叫數聲之後,飛快撤退,直奔後院去睡回籠覺。
「嗚。」僅剩的一隻牧羊犬杜鵑以它那水汪汪的狗眼瞅視着蕭融融,然後搖了搖頭,整隻狗蜷縮在蕭融融身邊發抖。
「你們都那麼怕他?」有問題,這一定有問題!這三隻狗平日都是生龍活虎的,何曾怕過人?
杜鵑頻頻點頭。
「問你,杜鵑,裏頭的那個男人是不是有很強的靈力?」蕭融融直接跟狗對話起來。
杜鵑又是點頭。
「啊,我猜的果然沒錯。」蕭融融緊接着問道:「那他晚上是不是因為被什麼東西附身,所以才會對我做出那些事?」
杜鵑仍是點頭。
「那——一問得正起勁的蕭融融正待繼續問下去,眼前倏然出現一張兇神惡煞的男人俊顏。「你——」
「嗚——」杜鵑的哀鳴聲頓時驚天動地的響起。
嗚,它只不過是想睡個覺,女主人莫名其妙挖它起來,拉它來這裏,對它嘰哩哌啦一些它聽不懂的人話也就算了,這下居然還行個男人來踩它?
嗚,真是枉顧狗權,它好可憐啊!
吵死了!
這女人究竟在做什麼?一大早就帶着一羣狗來擾他清夢還不夠,這下子還直接跟狗對起話來?
她究竟哪根筋不對勁了?不但跟狗説話,還跟一隻早就睡着的狗説話説得那麼開心!她有沒有搞錯?
黑耀巖冷冷地瞪着眼前的女人,想要快速離開這個有她的鬼地方。
「你踩到杜鵑了啦!」蕭融融使勁地推他,好不容易將他不動如山的身軀挪移了一些位置。
但杜鵑還是斷斷續績地傳出哀鳴。
「杜鵑?」黑耀巖瞪着地上那團頗為巨大的毛球。她把它叫杜鵑?有沒有搞錯?
就他以為,這是只狗,不是鳥也不是花吧?
「對啊!我那死去的繼父姓杜,所以我們家的狗狗當然也姓杜啊!你都不曉得,這隻狗的名字,還是我特別查書算筆書才取出來的呢!」蕭融融非常驕傲地説道。
白痴。黑耀巖冷眼凝視菩眼前兒自得意起來的蕭融融,完全不想理會她。「我要走了。」
邁開步伐,他打算儘速離開這個把狗當鳥叫的地方。
「等等!」蕭融融向前拉住他。「你不要走!」好不容易才知道他有靈力之類的,她哪可能讓他走?
「怎麼?」黑耀巖淡淡挑眉。莫非這女人昨晚的抗拒全是假的,現在食髓知味,不讓他離開了?
「你住在這裏好不好?」蕭融融朝他綻出嫣然燦笑,晶亮的眸中透出對他的希冀。
黑耀巖連回答都懶得回答她,使勁將她甩開,漠視她唇角那動人心魂的燦爛笑顏。
「喂,你不要走啊!」蕭融融趕忙着又將他給拉回來。「你是不是靈媒還是巫師那一類的?或是你是乩童?不過那麼帥的乩童,實在很少見……」説到最後,她自己又質疑起來了。
黑耀巖繼續沉默不語。這該死的蠢女人,她怎麼到現在都還滿口的怪力亂神?
「你怎麼不説話?」蕭融融軟聲軟語地哀求着他。「你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好不好,不然我不曉得要怎麼稱唿你耶!」
她煩不煩?黑耀巖睨了滿臉燦笑的蕭融融一臉。
「黑耀巖。」他微微一頓,又添了一句。「你要好好去讀讀論語。」雖然他挺不屑那個中國的老人家,但是眼前這女人確實有回去重修的必要。
「啊?」蕭融融愣了好豐晌,才恍然大悟他原來是在説他的名字。「你的名字也好有靈氣的感覺,小過……」她非常納悶一件事。「你為什麼要叫我回去讀論語啊?」
望着她那張白痴透頂的美臉許久,黑耀巖終於鬆口。「子不語怪力亂神。」要是他不説,她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搞清楚!
「啊。」蕭融融想了一想,好不容易領悟他要表達些什麼。「唉唷,我跟你説,那個老人家,根本就是因為自己太害怕,所以才要大家都不敢講。我才跟他不一樣呢!害怕就要勇敢面對,我就是怕鬼,怎樣?」
黑耀巖驀地又覺得自己太多話,以至於給她過多的接話空間。不打算再理會她,他再度甩開她,準備離開。
「喂,你不要走嘛!」蕭融融今天非留下他不可。
「我看連狗狗都怕你,鬼一定也很怕你,你就留下來,幫我驅鬼嘛!至少照昨夜的情形看來,鬼都會跑到你身上去,那我就可以在一旁樂得沒事……」
驅鬼?他還避邪咧!
黑耀巖冷硬着一張臉,完全不給她好臉色看。踏開步子就要閃人。
「喂,你不要那麼無情嘛!你是不是覺得這裏鬼很多,鬼影幢幢的,所以不打算留下?」蕭融融死命黏着他。
「你——」什麼鬼來鬼去的,她難道就沒有別的話好説嗎?黑耀巖冷睨向她,體內卻突地湧上一股躁氣。
頭昏目眩。
他當下虛軟在她的黏人陣勢之中,直到感覺到她的體温,他那突來的燥熱之氣才一點一滴地消除。
「你怎麼突然不説話,而且還一副那麼虛弱的模樣?」蕭融融大吃一驚,連忙扶好他。「該不會是你感應到這裏有鬼吧?」
「找……」他媽的,他究竟中了什麼毒?「我要看醫生!帶我去!」他以火爆而命令的口吻説道。
「醫生?幹嘛看醫生?」蕭融融非常疑惑。「你會感應到有鬼,應該是你特殊體質的關係,我想你休息一下就會好了吧。」
「少廢話!」黑耀巖因身體不受控制,莫名地焦躁不安。「帶我去一個地方看醫生,快!」
「好是好啦!」蕭融融決定耍小人。「可是你要答應我留下來,我才要帶你去。」
漠然地望着她,黑耀巖不置可否。他要走,沒人留得住!
「不講話就是默許羅!」蕭融融自行解讀道。「太好了,我現在就開車帶你去看醫生。」
耶,有人可以來幫她感應鬼,幫她嚇退鬼了,真好!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蕭融融依着黑耀巖的指示,開車開到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地方。「這裏明明沒有什麼醫院,你怎麼不讓我開車帶你去台大醫院?該不會是你覺得那裏死靈太多,你會感應太強吧?」
黑耀巖淡淡瞥了她一眼,把她的話聽若罔聞,逕自下車,留下蕭融融一個人在車內。
「喂,你等等我啊!」蕭融融連忙下車猛追他。「你沒事幹嘛走那麼快?跟飛的沒什麼兩樣!」
這男人該不會又被附身了吧?哇,好町怕……她要不要乾脆不要追,任由他被附身擾算了?
咦,不行,她就是要巴黏着他,這樣只要她和他在一起,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會黏到他身亡,而地就會平安無事了!
「黑耀巖,你等等我啊!」
「我究竟他媽該死地被下了什麼毒?」黑耀巖煩躁地以細長的手指爬梳着頭髮。
「巖,你似乎很生氣。」黑耀巖的對面傳來男子的輕笑聲。那個男子,有着滿頭銀色的髮絲,就連一雙眸子,都閃着異常的亮銀。
「別評論我,快把我醫好!否則我的怒氣一發,很有可能把你這裏給炸掉。」黑耀巖出言威嚇着。
「治不好。」銀髮男子氣定神閒地攤了攤手,完全沒有被黑耀巖給嚇壞的跡象。
「洽不好?怎麼可能?」黑耀巖冷冷一笑。「別告訴我你那神醫的名號是封假的!」
銀髮男人唇邊噙着冷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許那真的是假的也説不定。」
「你——」黑耀巖怒極反笑。「你真的不準備説嗎?」他唇邊亮着陰狠的笑容。「如果不説,那……」他笑容轉為威脅。
「女人。」銀髮男子神情未變,只是淡淡地笑着吐出這兩個字。「唯有那個女人能治你。」
他凝向監視器裏那個正探頭探腦的女人。
「那個蠢女人?」黑耀巖瞼色微變。「為什麼?」
「她是你清醒過來第一個看到的女人,對不對?」銀髮男子笑問。
「對又怎樣?」黑耀巖不解。
「你身上中的毒在第一次發作時,會讓你慾火焚身,想要得到她。除非有第三者介人來阻止你的行為。」銀髮男子滿意地望着黑耀巖愈來愈深沉的墨黑色瞳眸。「再來,你身上的毒會不定時地發作,症狀就如同你感受過的,燥熱昏眩乃至癱軟,除非你碰到那個女孩,才會好轉,所以,我説只有她能治你。」
「這是什麼鬼毒?」黑耀巖氣急敗壞的吼道。
「這是無藥可醫的毒。」銀髮男子薄唇泛出無奈淺笑,攤了攤手。「恕我無策,你只能等三個月,讓藥力全部消褪。」
「去他的!」這不就代表,他要跟那個女人綁在一塊兒?黑耀巖氣悶地甩頭就走,連句謝謝都沒有。
「怎麼這樣就走了呢?」銀髮男子唇畔笑意更深。「我還有件事沒有跟你説呢!」
那毒,是無藥可醫沒錯,但是只要黑耀巖要了那個女孩……算了,看樣子,他對那個女孩是深惡痛絕哪!
「你究竟在看什麼醫生啊?」看到黑耀巖一臉無表情地走到自己面前,蕭融融憂心仲忡地問道。
「庸醫。」黑耀巖沒好氣地答道,為了自己即將跟眼前這女人時時刻刻相處在一起而感到悲哀至極。
「是嗎?我就跟你説啦,來這地方是不會有什麼好醫生的,你就不聽!來,我現在開車送你到台大醫院去!」蕭融融善意至極地連忙要開車轉赴他處看診。「不過,你到底得了什麼病,我怎麼完全看不出來你有病啊?」
「我——」只有這個白痴女人能救他是吧?黑耀巖俯視着面前的女人好半晌,唇邊緩緩露出冷凝的笑容。「我實在很想知道,直接把你給殺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殺我?為什麼要殺我?」蕭融融滿頭霧水。「我可沒有對不起你,那些鬼魂會附你的身,也不是我驅使來的,你不要殺我啊!」
「你會怕死?」黑耀巖低聲笑廠出來。
「當然會啊!」蕭融融用力地點頭。「我還有很多事想做,可不想要那麼早就死!」
「是這樣嗎?」黑耀巖唇邊的笑邪佞得讓人着魔。
「對啊,喂,你剛剛那句話只是在開玩笑的,對不對?」蕭融融仰起精緻的臉蛋,認真地問着他。
「你以為呢?」這女人,表情怎麼能夠蠢到這種地步?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女人瞼上見過這樣蠢透了的真誠表情。
「我想應該是吧,因為我應該不會惹你討厭才對。」蕭融融對他漾出了一個勾人心魂的嬌笑。
「你的想像力還真是他媽的豐富。」淡淡答完話,黑耀巖旋即鑽入車中,甩上車門。
「啊?!」蕭融融剎那間又呆愣住了。
想像力豐富和她剛剛説的那些話有什麼關係啊?這男人的腦袋會不會閃為常常要跟那些東西打交道,所以有點小正常?這樣想起來,她留住他好像還是有那麼點可怕耶!
唉唷,不管了,反正先留下他再説!其它的事,她懶得想太多了。
「讓這個男人住進家裏?」杜小曼斜眼冷覷着蕭融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啊……昨天晚上我要去關窗户的時候,從外頭飛進來—個男人……不對,那個時候我還不覺得那是個男人……」蕭融融在回想着與他見面的離奇經過。
「你幹嘛拉拉雜雜地説這一大堆?要説就説重點!」札小曼翻了翻白眼,命令道。
「是你問我這究競是怎麼一回事的啊!」蕭融融滿臉委屈。「所以我只好從一開始告訴你……」
杜小曼差點沒被蕭融融氣昏。融融難道不知道,她所謂的要問怎麼一回事,就是要聽重點嗎?
「那現在,説重點!」杜小曼再次下令。
「好。」蕭融融乖順地點了點頭。「重點就是,這個男人可以為我擋掉很多的妖魔鬼怪,所以我想留他住下來。」
「真有這樣的事?」杜小曼瞥了那個緊閉尊口,半句話都不吭的黑耀巖一眼。在看到他那張俊美卻帶有戾氣的容顏時,得到了解答。
「對啊!」蕭融融拼命點頭。「小曼,反正我們家現在那麼有錢,錢大概讓我們花十輩子也花不完,多收留一個男人又不會怎麼樣,你就讓他在這裏住下來嘛!」
「如果你以後喊「鬼來了」的次數少一些,那我倒是不反對他在這裏住下來。」杜小曼鬆口。
「真的嗎?」蕭融融喜出望外。「有他在,我相信我碰到鬼的機率會變很少,就算碰到,他也一定有能力幫我解決的,所以若是他住在這裏,我以後一定會很少喊有鬼。」
「喔?」杜小曼半信十疑。「這可是你説的,你得給我記住,否則這個男人什麼時候會被我逐出家門,我可不敢保證。」
「那就是你同意讓他住下來了?」簫融融興奮地問道。
杜小曼凝視着蕭融融,緩緩地點了點頭。「人是你帶回來的,你現在就去打掃客房。」
她得支開融融,單獨跟這男人談上幾句話,探探他的來歷。家中最近接二連三來的男人,一個個都出色無比。
這個男人搞不好也是有某些目的才會潛進來這裏的,就像她的歐陽一樣。
「好。」欣喜若狂的蕭融融旋風似地轉往客房打掃起來了。
「你好。」杜小曼走到黑耀巖面前,對他露出禮貌性的微笑。
黑耀巖微扯唇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看來不太屑我那同母異父的姊姊。」杜小曼從他望着蕭融融時,唇邊那鄙夷的笑,可略知二一。
「這不關你事。一這女人的笑容太虛偽,一點都不像那個蠢女人那樣真誠無偽……他在想什麼?
「你還真冷淡。」這男人感覺起來,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位根本不會驅魔的先生,你怎麼可以對一個留你下來的人那麼冷淡呢?」
看來她不像那蠢女人一樣笨到無可救藥,然而,此時此刻,他竟然覺得那個蠢女人可愛多了。「你不留我也可以。」他唇畔徐徐泛出冷笑。「我會直接帶走令姊的。」
「啊?」杜小曼亢是詫異了一下他的行動力,而後笑臉對他。「如果你真的要帶走她,那我求之不得。」
「看來那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沒人緣。」黑耀巖淡淡地下了評論,發現自己在嗤笑的同時,竟然有些同情起她了。
同情,一種他從來沒用在女人身上過的情緒,居然讓他在想到一個蠢女人時油然而生?
一定是因為她太蠢了!一定!
「喂,你要不要跟我去擺地攤啊?」蕭融融跑到黑耀巖身旁坐下,非常有興致地問着他。
黑耀巖唯一所做的,就是把報紙拿高,拒看她那張雖蠢但是卻過分美麗的臉龐。
「我問你話,你怎麼不回話?」蕭融融直接搶下報紙。「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是很沒有禮貌的嗎?」
「對你不需要有禮貌。」黑耀巖淡淡抬眸看她,冷冷地説道,不想給這個女人太多好臉色看。
本以為這女人可能會發火或是知難而退的,沒想到她居然露出了一個亮燦燦的笑容。
「聽你這樣説,好像我們愈來愈像—家人了耶!」蕭融融笑吟吟地説道。「像小曼和千絲她們,也説對我不需要有禮貌,尤其是小曼,她總是對我吼來吼去,一點禮貌都沒有!」
她在那裏高興個什麼勁?「我可沒有跟笨女人成為一家人的興致。」黑耀巖差點迷眩在她那太過燦爛的笑顏裏。
他媽的,這白痴女人笑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看。
「你好靦覥喔!」瞧他説得那麼冷淡,他一定是很害羞。「你明明很想跟我成為一家人,就要説實話!故意説我是笨女人,是改變不了事實的。」
「誰想跟你成為一家人了?」這女人是在想什麼?老天,肝火一動,那昏眩的感覺居然在此時又起。
「你啊。」蕭融融想到就樂。「你總是會三不五時賴到我身上來,你以為我不曉得那是你想跟我表示親近的舉動嗎?」
説實話,她好喜歡和這個高大威猛的男人親近的感覺喔!在她和他緊貼在一起時,總會有種即使全天下的妖魔鬼怪出現,也不足懼的奇妙感覺。
愈來愈昏,也愈來愈熟了。「誰想跟你親近?」該死,他為什麼被迫要跟這女人親近?
「你都不曉得嗎?除了你之外,還有很多東西都想跟我親近耶!」蕭融融完全沒發現他的異樣,也把他的反駁誤以為那是他的問題。「比較正派的就像是杜鵑、杜甫、肚子痛啊!它們都很喜歡賴到我身上來,你不曉得嗎?比較不正派的……」
咚!黑耀巖恰巧在此時癱軟在她身上。
「別把我跟狗相較。」黑耀巖冷着一張俊顏,有氣無力地説道。很好,貼着她,他感覺到全身流失的力氣又開始回復了。
「呵,你果然很喜歡跟我親近嘛!」蕭融融以纖纖柔荑順着他那烏黑的髮絲,開心地説道。
白痴。黑耀巖在心裏咒道。不過,這白痴的手還真是軟得不可思議,他甚至有些迷上它的温度……
「不過,你的臉色怎麼好像有一點蒼白?」蕭融融近距離地看他,總算發現他的不對勁了。
黑耀巖緊閉雙唇,懶得回她。她完全都沒有發現他剛剛很痛苦嗎?是他偽裝得太好,還是她太蠢?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怎麼不説話了?」蕭融融看着他全然不語的模樣,憂心滿面。
好了。他已經完全恢復了。「我是不舒服,扶我回房休息。」只要能趕快擺脱這個女人,重獲寧靜就好。
「好。」蕭融融對他那命令示的口吻完全不以為意。「對了,我好像忘記跟你聊聊你以前的人生耶!你好像滿擅長命令人的吼。」
「我沒興趣聊我以前的事。」黑耀巖偽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我現在很不舒服。」
「沒興趣,難道你以前很慘嗎?」蕭融融本想繼續問下去,突地想到了他現在身體不適。「啊,我先扶你回房間。」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坐在沙發上的他,非常認真地扶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回他的房間。
黑耀巖被她以病人的角色看待着,感覺着她那笨拙的舉動,內心竟然被她給融化了一小角。
蕭融融將他安置好在牀上之後,還仔仔細細地為他蓋上被子。「對了,你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我可以不用去擺地攤。」
總覺得要留他一個人孤單在家,怪可憐的。
「不用了,我老毛病,睡個覺就奸了。」黑耀巖發覺自己居然沒有辦法冷臉對她。
「那我先去擺地攤了,你要好好休息喔!」蕭融融不放心地交代着。「真可惜沒有辦法讓你跟我去擺地攤,沒辦法讓你知道擺地攤有多好玩。」
才被她感動一下,他又開始覺得她真是蠢到極點了!什麼可惜?他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懶得理她的黑耀巖,生怕她又開始碎碎念一堆有的沒有的,沒完沒了,乾脆假寐起來。
要他跟她去擺地攤?門兒都沒有!
「一件兩百,三件五百,隨便挑喔!」蕭融融面前擺着一大堆的胸衣,喊得正開心。
「小姐,我要這些。」一位婦人選好了,正在跟蕭融融買單。「你幫我把它包起來。」
「好的。」蕭融融擺出客客氣氣的笑容,幫客人把胸衣都放進塑膠袋中。「喏,一共五百元。」
「小姐?」蕭融融看着原來要跟她買的婦人一臉驚慌地跑掉。「你不是説要買嗎?」
怎麼突然間一句話都不説就跑得不見人影了呢?
「奇怪。」蕭融融納悶地踮起腳尖想要看個清楚,卻望見了幾位兇神惡煞堵在她的攤子前。
「光生,你們要幫你們的誰買胸衣啊?」雖然心裏明白來者不善,蕭融融卻還漾着笑,以不變應萬變。「我可以幫你們挑款式喔!」
「小姐,看來你的生意很不錯嘛!」為首的男子一臉矯情的笑容。「不過要是有人存心來搞破壞,可就不好了。」
表面上還漾苦笑,蕭融融已開始收拾起她的貨品。「不會啦,現在的人心地都很好,除非被條子抓,不然沒有人會來破壞我的攤子啦!」
「是嗎?」為首的男子笑苦搖頭。「要不要打個商量,你一個月付我們—些錢,我們包你生意做得平平穩穩的!」
果然是來收保護費的。「不用了。」蕭融融收拾的動作愈來愈快。「我現在生意也做得好好的。」
「小姐,你不懂我們的意思嗎?」為首的男子聽蕭融融這麼説,臉色愈變愈難看。「想要在這裏繼續擺攤子,就得捐些銀而,讓我們罩你。」
「銀雨?」蕭融融故意裝傻。「中華民國好像已經沒有銀兩這玩意了,我要捐怕也掏不出來耶!」她笑得很無辜。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為首的男子出言恫喝地。
「敬酒跟罰酒有什麼差別嗎?」蕭融融已順利地打包好她全部的貨品。「不都一樣是酒?我滴酒不沾耶,不好意思。」她一臉抱歉,準備看好時機,拔腿就跑。
「你——」為首的男子被她氣到變瞼。「兄弟們,上!」他喝令身邊一羣男子。
見情勢不對,蕭融融瘋狂地展開她的逃命計書,東奔西竄,不時還回頭望一下還有幾個人在狂追自己。
「好像跑得不會很快嘛!」蕭融融暗笑,想到那隨便走走都比這些男人快的黑耀巖,唇邊綻出笑容來。「還是他跑得比較快,追都追不上。」
想他想得太入神,蕭融融猛一回神時,已直直撞上眼前另一個攤子。「啊——」
「對不起,我在躲追殺。」蕭融融唇邊綻出一抹道歉的笑容。「我幫你弄好一下你的攤子,然後我要繼續跑。」
啊,鐵口直斷,這人是算命師父啊。蕭融融一邊手忙腳亂地幫被她弄翻攤子的人收拾東西,一邊想道。
「小姐,你別跑。」黑衣算命師留人了。
「可是有人在追殺我啊,雖然他們可能也撞到別的攤子,正混亂成一團,但是我還是得跑,免得被迫到,我就嗚唿哀哉了。」蕭融融火速地將他的攤子恢復原狀。
「他們不會追列你,你也不會嗚唿哀哉的,你放心。」黑衣算命師露出詭譎的笑容。
「是真的嗎?」蕭融融半信半疑,想到自己正面對一個算命師,也許對方説的話真的有幾分可信度。
「是真的。」黑衣算命師微微淺笑着。「已經收好了,你就坐下來,讓我告訴你一些事吧!」
「啊?」蕭融融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要幫我算命嗎?」
「是啊,你撞到我的攤子,算是我倆有緣,我剛剛已經從你的面相看出你最近的一些事情了。」黑衣算命師一臉神秘貌。「就讓我免費為你算算命吧!」他露出善意的微笑。
「喔,好啊。」反正免錢的,不算白不算。「你説你剛剛已經看了我的面相了?」蕭融融在黑衣算命師前落坐下來。
「是啊。」黑衣算命師點了點頭。「我説一説,信不信由你。」
「好。」聽起來好像很玄的樣子,不過那些人真的沒有追上來耶,也許她真的可以相信這算命師也説不定。
「你很怕鬼,非常非常怕鬼。」黑衣算命師一開始就點明了蕭融融生平最懼之物。
「嗯,我是很怕鬼沒錯。」蕭融融還不覺得他會説出這話有什麼稀奇,反正天底下相信有鬼的人大概一半以上都怕這玩意兒,只是她怕的程度可能特別強烈而已。
「你也一直在找能讓自己不怕鬼或是不會遇到鬼的方法,對不對?」黑衣算命師又是一臉微笑。
「對。」蕭融融再度點頭,對算命師的推測還是不覺神奇。「你這樣問,是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避鬼嗎?」
「沒錯。」算命師點點頭,唇邊漾着弔詭的笑。
蕭融融防備心頓起。「我跟你説喔,你千萬不要叫我捐什麼五十萬一百萬讓你替我改命格之類的,還是什麼要替我摸骨,好讓我轉運喔!電視上演這種算命騙人的戲碼可多了,你要是這樣説的話,我可不會信你的。」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邪惡。」只不過是另有所圖罷了。「事實上,能讓你這輩子都不會遇到鬼的人正在你身邊,只是你沒有善用而已。」
「你這話什麼意思?」蕭融融眨了眨眼。「在我身邊的,不就是你嗎?你這樣説來説去,還不是要我的錢或是我的人?」
唉,她好像遇到一個無三小路用的江湖騙子了。
「你又誤會了。」黑衣算命師搖了搖頭,淺淺笑菩。「我指的身邊,是你朝夕相處的人。」
「啊?我朝夕相處的人?」蕭融融這下可驚訝了。「你指的是誰?」
黑衣算命師緩緩開口:「數日前飛進你家的男子。」
黑衣算命師此語一出,蕭融融立刻臉色大變。「你怎麼知道數日前有男子飛進我家?」
「我是算命師啊。」黑衣算命師給了蕭融融一個最簡單的答案。「我還知道,你一開始一定覺得他不是人。」
「啊?!」他怎麼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蕭融融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你該不會連他那一天晚上對我……對我……對我……」她芙頰一紅,登時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我全都知道。」黑衣算命師再度點了點頭。「從你的面相我都可以看得出來。」
「啊!」老天,這算命師也太厲害了吧?「那那那……那……你説他可以讓我永遠不會遇到鬼?」
「想到這算命師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蕭融融就害羞地飛快轉移話題。
「對。」黑衣算命師點了點頭。
「那我要怎麼做?」蕭融融飛快地問道,巴不得馬上知道答案,然後同家快點依算命師所言行事。
「只要讓他破了你的處女之身,你就可以一輩子部不會遇上鬼。」黑衣算命師娓娓道出辦法。「不但如此,他那相當容易被附身的超靈力體質,也會因此而改變……」
蕭融融倒抽一口氣。「啊?你知道我是……」
天哪,這算命師也太猛了,居然從她的臉可以看出她是處女?有很多男人小是跟女人做來做去都還搞不清楚女人是不是處女?如果這個算命師願意的話,那很多做過處女膜縫補手術的女人不就都無所遁形了?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以為我算命師當假的嗎?」黑衣算命師臉上浮出自負的笑容。「鐵口直斷這四字可不是寫着好玩的。」
「可是你真的也太靈了,你為什麼不去電視上幫人家算命啊?那你一定很快就走紅天下,然後就可以發一筆大財,也就不需要在這裏擺攤子了啊。」蕭融融已經在幫算命師做前程規畫了。
「我只算有緣人,就像你。」黑衣算命師對着蕭融融微笑。「你回去就照着我的話做吧。」
「好好好。」蕭融融猛點頭。「我一定會照辦的,對了,你都在這裏擺攤子嗎?」
她已經在打算,若是事情真的能夠成功的話,她要回來好好感謝他。
「不,我居無定所,雲遊四海。」黑衣算命師笑着起身。「你別徒費力氣找找,若是有緣,我們自會再相見。」
他跨出的步子隨着他葉山的一字一句而漸漸加大。
「啊?」蕭融融望着黑衣算命師丟下攤子不顧,逕自走人的行徑,連忙着急地嚷道:「你的攤子小要了嗎?」
黑衣算命師沒行回頭,已然離地愈來愈遠。
「果然不太在意錢,連攤子都可以棄之不顧。」蕭融融喃喃道。「早知道剛剛就不用人認真幫他收拾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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