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賦2832
第二十八章運籌
「這就是你對我的要求嗎?」祈皇朝斜撇趙啓一眼,笑吟吟道:「你運氣不錯,那女子被送來神王宮之時,本尊不在寢宮當中,看來好像是錯過了什麼有趣之事。」
「請祁宮主抬愛,放內子歸山!」趙啓雙手抱拳執禮道
「內子?」祈皇朝好似聽見了一件極為有趣的事,『咦』了一聲道:「有趣有趣,你叫她內子,莫非你們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成親了嗎?」
「暫未見禮。」趙啓一臉鄭重道:「我們雖未成親,但在趙啓心中卻已經把她當做了最親近之人,説是內子也不為過。」
「那本尊問你,這雲韻與楊神盼兩個人哪個重要。」祈皇朝眼神中顯現出一縷戲謔之色,悠悠説道:「若本尊讓你在這二人之中選上一個,你卻要選誰?是要那天池山一脈的雲韻仙子,還是要這讓本尊調教的在牀上一挨插就流水兒的靈隱神女楊神盼。」
霎時功夫,趙啓眼眸大睜,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機,雙眼一瞬不瞬緊緊盯着祁皇朝那漸顯懶散的雙目,道:「此二人皆是我心中之逆鱗所在,宮主殿下莫要強人所難。」
「趙啓,沒想到你可真是一個多情種子啊!」祈皇朝伸手向天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哈道:「也罷也罷,今次本尊便不為難你了,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一事換一事,本尊今次答應你了,你卻要拿什麼來報答本尊?」
「不知大宮主殿下有何事差遣,趙某可以替你去辦!」趙啓竭力控制着心中那股子想要將眼前之人撕碎的可怖想法,沉聲説道:「只要不違背本心之意願趙某可以替你辦一件事。」
「什麼叫做不違本心?」祈皇朝那慵懶的眼眸中倏而閃過一道精光,眸內那似若蘊含着龐大野心的目光直視趙啓,道:「本尊若是讓你去替我殺一個人,有可能會搭上你的性命,你也願意去麼?」
趙啓目光犀利,回敬祈皇朝那投射而來的冰冷目光,毫不相讓道:「祈宮主想要趙某殺誰,但説無妨!」
兩人言辭犀利,爭鋒相對,一剎那間,忘憂殿前偌大的過道之上平地起風,颳起一道勐烈勁罡
現場情形緊張,眼見便要生出變故,倏而,卻見那祈皇朝仰頭哈哈一笑道:「趙兄弟莫要見怪,我剛才是和你開玩笑的,本尊貴為神王宮一殿之主,又是那大慶朝嫡儲,還有什麼人是我想殺而又殺不掉的。」
祈皇朝意態慵懶的説着,忽而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麼,掌心一拍道:「不過聽趙兄弟這麼一説,本尊好像是想起來,確實是有那麼一個小小的心願未能如願。」
「大宮主請説無妨!」趙啓沉聲説道
「啊,這個,本尊的心願嘛,説難不難,但説易那也不是很容易。」祈皇朝搖了搖有些酸硬的脖子,抬眼看天,似在追憶:「本尊素聞那書聖第五千秋所着的『神州絕色無雙譜』中,獨佔冠首的武孤鵠氣質獨特,神採冠絕當代,本尊頗為仰慕,想請她來這神王宮中做客,未知趙兄弟你有無魄力替我前去相邀。」
「可以,不知趙某要去何處尋她?」趙啓毫不猶豫答應,卻在心中暗想道:「不知這神州絕色無雙譜是個什麼東西,而那祈皇朝要請那譜中排行第一的武孤鵠來這神王宮中卻又意義何為?」
「怎麼,趙兄弟你竟不知那聞名神州九陸的靈域神隱?」祈皇朝那漸顯病態的臉頰神色不可察覺的細微一變,倏而改口道:「哦對對,本尊忘了趙兄弟你乃化外之人,不知這其中關竅,也罷也罷,你既不知道那本尊也不好太過難為你,這相邀一事權當本尊與你開個玩笑。」
「玩笑?」趙啓只覺祈皇朝口中之言有些不對,但這不對之處在哪卻又説不出來,心念一動,心中暗道:「未知他口中所説的靈域神隱卻和神盼有什麼關係,我隱約記得初識神盼之時她曾説過自己來自靈隱。」
趙啓腦中思緒間卻見祈皇朝意態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哈欠了一聲,拍了拍手道:「回宮回宮,日他娘的仙人板板,這射的多了,不但腰也麻了,連走路都有些癱軟,一會還怎麼與兄弟們在牀上玩更刺激的。」説着懶懶散散的一瞥眼還在猶豫不決的趙啓道:「走吧趙啓,別想着你那小神女楊神盼了,我那色膽通天的老奴牀上功夫驚人,這逮着機會在牀上操那楊神盼,不換着花樣插個通宵都不像他。」説着也不顧趙啓反應,大搖大擺自顧前行道:「趙兄弟某家是個爽快人,在這裏便與你交個底,你那美嬌娘不在孤這裏,別説我不幫你,你若還想要你那天池山一脈的美嬌娘兒便跟我來吧。」
趙啓聞聲心中一痛,回頭看了一眼那籠罩在白霧下的巍峨大殿,心頭思緒萬千,一咬牙,終究還是跟着去了
※※※※
明月高垂,星辰萬點,一座座鑲嵌在玉璧內明火熠熠的石宮燈將這恢弘霸氣的巨大宮寢照的通亮
趙啓仰抬起頭,凝望着頭頂一塊雕刻着「寒玉宮」三個赤紅大字的巨大牌匾,心中若有所思,「寒玉宮?這裏便是那祈皇朝的行宮殿首嗎?」
思緒間卻見宮門前一直守衞的十個宮衞,見祈皇朝趙啓一行走來,紛紛躬身半跪行禮。祈皇朝卻對這羣下跪守衞瞧也不瞧,大大伸了一個懶腰,繼而徑直走入宮中。甫一入殿,趙啓便覺一股暖流四面八方聚攏而來,那一直圍繞在周身的冰霜寒意頃刻間消散一空。趙啓舉目四顧,卻見宮庭內的地板,牆壁以及天花板俱都是由石白玉砌成,雕闌玉砌,雕龍刻鳳,奢華非常。行宮道上有着許許多多的甲士遊衞,不住巡弋,見到祈皇朝與趙啓二人行來,均是停下腳步,彎腰執禮倏而功夫,二人穿過前方正殿,來到一座比之方才殿堂更為宏偉瑰麗的巨大殿堂前,這座大殿卻不知為何氣息儼然與前方宮寢相反,霧氣繚繞,宛如一個萬年不化的冰窟,讓人徒生寒冷。趙啓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卻聽「啊嚏」一聲,祈皇朝驀地打了一個噴嚏,忽然停下腳步,雙手裹緊了白毛大裘,搖頭道:「不行不行,孤身子骨差,遭不住這份罪,就送你到這了,前面有個寒泉,你自己沿着這條路向前走,走到盡頭即可。」
「殿下不與我一同進去麼?」趙啓心下一跳,不知這祈皇朝又在搞着什麼名堂
「不去了不去了,孤就到這裏了,想要你那美嬌娘,便憑本事自己走進去吧,至於你能不能救出你那美嬌娘,那就不關孤什麼事了,恕孤不奉陪,告辭告辭!」説罷好似生怕撞見什麼熟人一般,伸長了脖子四處左右張望,待得觀望一陣,見到四周並無什麼動靜,當即鬆了一口氣,一拍趙啓肩膀,向趙啓眨了眨眼,示意了一個自己愛莫能助的眼神,便即掉過頭來,急晃晃的自顧離去了
「以祈皇朝的顯赫身份,在這寒池之中到底還有什麼會讓他感覺到害怕?」趙啓心中有異,心知此處寒泉定然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但他此行原本就抱着必死之心的想法而來,自然是不會畏懼那將要面對的一切威脅,「我神王宮都已經走了一遭,這裏便算是有什麼妖魔鬼怪我趙某也要前去闖上一闖。」
趙啓眼中目光漸現堅毅,當即握住肩頭G-22式阻擊步槍,作了特種部隊中一個標準的快速攻勢姿態,向着前方玉道上一方寒泉,一步一步,悄然潛行而去
趙啓向前疾行一陣,忽覺四周空氣愈發冷冽,瞥眼一看,卻見環繞在自己周身的白霧越發濃烈,四周的景物也似乎是浸泡在牛乳中一般,朦朦朧朧,幾乎難以視物
「唔,看來已經到寒泉了。」趙啓低頭一看,目光透過濃濃白靄,卻見足下之地寒氣騰騰,四溢而出,如罩薄紗般將自己的小腿盡數遮掩。趙啓心下一動,卻不知道是到底為何,內心憑空生出反應,好似能隱隱感受到雲韻棲身所在何處一般
「好像在這邊!」趙啓拋開雜念,跟着自己心中感覺緩步向前行走。片時功夫,來到一泓數十丈見方的巨大幽池前。趙啓細一打量,但見那方巨大的幽池被分割成數十餘個小水池,眾星拱月般環繞着正中一個圓形寒泉。而此時此刻間那圓形水池寒泉正中不知正遭受着何種巨力烘烤,不規律波紋陣陣的水面上霧氣氤氲,有無數氣泡不住在上翻滾湧動,原本冰冷刺骨的寒泉此刻間儼然就像是一鍋燒開了的沸水
趙啓半蹲下腰,伸手挽起一捧泉水,只覺灼人至極,不由皺眉暗思道:「為何此處寒泉正中的泉水温差全然顛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與不諧必有古怪,趙啓乃謹小慎微之人,見事反常並不敢託大,當即嚴防戒備,把目光投向那寒池中不往外汩汩沸騰的寒泉正中上下搜尋
少頃,蒸騰外冒的寒泉中有一個極微的細節落入趙啓眼帘,那是一縷浸泡在寒泉中女子濕漉漉的黑色秀髮,趙啓但只看了一眼,心中就情不自禁的碰碰直跳了起來,「那會是韻兒麼?」
心中思索着種種可能,趙啓槍支跨背,當即跳入如沸水蒸騰的寒泉池中,向着正中泉水上湧方向緩慢行去
「撲通,撲通,撲通。」
時間很靜,靜的趙啓甚至都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趙啓伸手撥開泉水中那縷漂浮的黑色秀髮,在看見泉水正中那一張五官秀美,精緻的小臉時的那一瞬間,趙啓整個人驀地一下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是韻兒,是我心愛最心愛的韻兒。」趙啓禁不住捧起雲韻那濕漉漉的臉頰親了又親,「女人,醒醒,醒一醒,我終於找到你了,我來帶你回家。」
但事實卻似乎是殘酷的,無論趙啓怎麼在雲韻耳邊起聲唿喚,雲韻那緊閉的眼皮始終都是未曾睜開,卻更像是一個睡美人一般靜靜依靠在趙啓懷中
「可惡,神殿那羣惡徒們到底對你都做了些什麼。」趙啓心中憤恚無比,緊咬着牙關,一手抄起雲韻右臂,一下將似若睡着的雲韻橫抱而起
但豈料就在這時,異變徒然發生,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掌破開寒池天泉中絲絲縷縷的白色氣霧,一掌拍打在趙啓那因氣憤而不斷上下起伏的結實胸膛之上趙啓徒然遭受重擊,頓時只覺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烈疼痛,整個身軀都是一下倒飛出去,『碰』地一下重重的撞在了寒池中一整堵玉牆上,身後玉璧寸寸龜裂「是誰在這裏暗中傷人?」趙啓伸手撫着如有開裂般疼痛的胸口,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急切的目光看向前方寒泉中昏睡雲韻。卻是發現位於自己身前的寒池正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名長發飄飄的青衣女子。這名青衣女子相貌秀美絕俗,一雙明亮亮的漆黑眼眸中閃動着一絲冷冽的霜染之色,仿若讓人感覺來到了另外一個冰雪世界
她此時懷中抱着雲韻,一襲薄如蟬翼的青杉盡數都被泉水浸濕,隱隱約漏出其下傲雪寒霜,唿之欲出的美好嬌軀
而更讓人感到驚讚的居然是她那一對白皙透嫩,惟秒蹁躚,靜靜踮立於水面之上的輕盈赤足,讓人不驚感嘆,上天竟然會賜下那麼一雙乾淨柔軟到沒有一絲瑕疵的潔白玉足
「真是人間極品啊……」趙啓驚懾於那青衣女子的絕世美足,情難自禁道:「和神盼一樣,她也真的好美……」
趙啓亂念間卻見那青衫赤足女子絕美精緻的臉龐上氣血忽而一陣翻湧,臉色在瞬間變的蒼白,輕輕哼嗤了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此時此刻間,便是再傻的人也能看的明白,分明是趙啓未經思考,冒然闖入,徒然一下子打斷了二女在這寒池天泉當中運功療傷
趙啓心中歉然,當即拱手上前一拜,誠心誠意道歉,道:「對不起,這位姑娘,方才是我思內子心切,不知道你在這裏替她療傷,卻是害你徒遭牽連了。」
「雲師妹不會嫁人。」青衫赤足女子秀美的臉上如罩寒霜,冰冷冷的語氣説道:「你是侮辱了雲師妹的浪蕩子。」
「不,姑娘你誤會了,韻兒是我從黑衣衞手裏救回的。」趙啓原本還想從中解釋一下,這一整件事的由來始末,忽而卻驀然間想起自己此前確實曾經強行與雲韻在山洞中,在野地裏,在牀上發生過不止一次的關係,一時半會兒竟是張口結舌説不出話來
「不狡辯了,很好,告訴我你的姓名。」青衫赤足女子臉上寒霜漸消,冷道「在下神照峯首尊趙啓!」趙啓興許是內心裏心虛愧疚之意大作,竟神不知不鬼不覺的將自己全部造假一連串的虛名給報了出來,目光閃動,不敢直視青衫赤足女子向自己投來的冰冷目光,「未敢請教姑娘芳名。」
「你不知道我的身份?」青衫赤足女子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神王宮中禁制頗深,以你的能力還不能夠潛藏到這不被發現,是我那位皇弟將你引領至此的麼?」
「正是祈皇朝大宮主殿下。」趙啓聽見青衫赤足女子不冷不淡的説話的口氣,忽然間想起祈皇朝此前進殿時慌裏慌張的表情,心下頓時瞭然道:「想不到以祈皇朝那目空一切的梟雄心性竟然也會害怕自己的姐姐。」
趙啓心中正思忖着自己該如何與這位冷豔冰霜的大慶朝公主解釋清楚自己和雲韻之間的事情之時,忽地心頭再度生出異變,警兆突生。只聽耳旁傳來青衫赤足女子那宛如不食人間煙火,冰冷冷的聲音道:「好了,事情説清楚了,我的時間也很緊迫,你,淫徒,領死罷。」
趙啓聞聲心中一驚,不及抬頭只覺一股巨大危機加速向着自己襲來,動念間,根本來不及有所防備,只覺有一個東西夾帶着萬千勁力,砰地一聲,重重撞上了自己心口。趙啓胸前骨痛欲裂,喉中甘甜難忍,不由頭暈眼花,噗嗤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仰頭便倒,之後便再也沒有了知覺
第二十九章闖宮
趙啓再醒來時已是三更天開外,依稀可以透過半空漸漸隱沒於黑暗中消失不見的月亮來判斷自己醒來時距離自己昏迷時的時間差相差的並不久遠
「糟糕,我昏死過去了嗎。」趙啓一個翻身爬坐了起來,伸手向後探摸,卻是一下摸中了自己來到自己這個世界最為依仗的殺人利器,當即一下死死抓入懷中喃喃道:「還好,人沒死,槍也還在。」
趙啓胸口微痛,緊緊握着G-22式阻擊步槍,卻聽一個女子極為好聽的聲音淡漠説道:「你還活着,並非是我手下留情,是雲師妹讓我留你一命!」
趙啓聞見聲音,回頭一看,卻見身後霧氣騰騰的寒池中氣流湧動,那青衣長發氣質淡如寒霜的絕美仙子,赤着一雙白嫩嫩的足裸兒,靜靜站在自己身側「是她?」趙啓輕輕撫着胸口,坐正身形,看着青衣赤足女子那張美豔的讓人驚心動魄的絕世容顏,不知為何心中竟對她生不出一絲怨恨之氣
「你不用再找了,雲師妹不在這裏,我方才護住了她的心脈,她並沒有事情。」青衣赤足女子見趙啓默默然不發一語,四顧張望,不由打斷了趙啓目光裏的四下探尋,道:「我想知道在她的身上都發生了什麼,能和我説説麼?」
她的語氣中帶着足夠的誠懇與確定,好似根本不容趙啓拒絕
「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麼。」趙啓看着那近在眼前的赤足美女,心中不知為何砰然一動,笑道,「作為交換條件,我會告訴你我和韻兒之間的一切。」趙啓説罷忽而只覺心中忐忑至極,不由握緊了手中槍支,眼中滿是期待之意
「我是國姓,雙字白雪。」青衣赤足女子好似並不在意趙啓言中的交換條件,淡淡説道
「祈白雪?真好聽的名字。」趙啓一顆心在腔子裏「砰砰」亂跳,只在心中想道:「她這麼簡單便答應我了,那我是否應該再大膽一些?」
趙啓心中方有動念,卻聽祈白雪道:「大丈夫言出必行!」
趙啓聽而不由黑臉一紅,訕道:「趙某並非那言而無信之人。」説罷當即把腿一盤,挪腿向前湊近了幾步,把眼睛盯着祈白雪那對冰冷美眸,道:「這故事有點長,一時半會説不清,白雪妹子不妨坐下來聽我慢慢説道。」
「………………!!!」
「如此便是你所説的全部麼?」黑沉沉的夜色下,寒池天泉內白霧繚繞,趙啓與祈白雪二人相對而坐,祈白雪臉色凝重,微蹙了蹙她那好看的秀眉,唇齒輕啓問道:「如果我料想的不錯的話,你説的那位被黑風衞們喚作教宗之人的真實身份應當是妖宗七玄脈定脈之首,『殤君胤天仇』。」
「殤君胤天仇?他很厲害麼?」趙啓濃眉一皺道:「怎麼有人會給自己取這麼不吉利的名字。」
「他的實力未曾可知,但是相據傳説,此人生來上克父母,下克親朋,但凡與他有所瓜葛的親眷盡皆無一倖免離奇生亡。」祈白雪的聲音淡淡然説着,忽而冰冷的目光直視趙啓道:「趙啓,而你呢,還未告訴我,你是用什麼方法奪了雲師妹天池山一脈相傳的明神功!」
「這……」儘管趙啓述説之時遮遮掩掩,極盡避免談及自己脅迫雲韻強制性交的那段不堪往事,但卻又如何能瞞得了早就已經知曉一切的祈白雪呢?卻見祈白雪霞白的臉容上漸漸升起一絲冰冷寒霜意,道:「你一個出自大雄寶剎名門正統的大和尚,怎麼能趁勢欺凌一個身負重傷的弱女子呢,與你同處一方屋檐,我正為你感到羞愧。」
祈白雪一言,將趙啓原本準備好自圓其説的説法一下給逼回了肚子裏去,在祈白雪明亮的目光注視下,趙啓只覺面紅過耳,自己渾身上下都是骯髒不已,「我這到底是怎麼了,在海外見過多少爾虞我詐的血腥殘酷場面,大毒梟的槍林彈雨人體炸彈都嚇不倒我,為何我會在這裏被一個小丫頭三言兩語間就説的幾無容身之處?」
儘管趙啓試圖在祈白雪面前重新找回自己的男人本色,但他在祈白雪那獨特冰冷的氣質壓迫之下始終低着頭沒能説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沒有道理,難不成,我的內心又喜歡上她了?」趙啓用力一咬後槽牙,甩了甩頭,暗自告誡自己,自己的內心當中已經有了楊神盼與雲韻二人,自己不能夠再三心二意,眼下的時局對自己難道還不夠再危險嗎?自己還要去招惹那不必要的麻煩?不,再困難的都挺過來了,這小丫頭算什麼,我趙啓誰都不怕,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東西能讓我退縮
趙啓強迫自己游離不定的目光重新對上祈白雪那雙熠熠生輝的明亮美眸,一咬牙,索性將自己內心秘密豁出去道:「趙某是做錯了,白雪妹子若想懲戒趙某,不妨出手吧!」趙啓在賭,他在賭那祈白雪不會對自己再次出手
「願你心中還有良知。」祈白雪收回她那清澈透亮的目光,道:「我不想殺你,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祁宮主但説無妨。」趙啓仿若抓住機會,圓爭的虎目中閃現過一絲對生的渴望:「説罷,只要趙某能夠做到。」
「説難不難,説易也不易。」卻見祈白雪揮一揮衣袖,掃去身側方一泓不住往外噴冒着寒氣的泉水眼兒道:「我與雲師妹先前在這寒池天泉中療傷被你打斷,眼下要想傷愈頗為困難,需得在這主泉眼中藉助寒池地脈的冰玄之氣作為楔子,引為治療!」
「我明白了,需要多久?」趙啓猜出祈白雪心中想法,毫不猶豫當即一口答應,卻在心裏疑惑道:「這祈白雪明明是神王宮一殿之主,又有皇族血脈伴身,又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此地自找罪受?」
「也許需要三天。」祈白雪伸出三根青葱如玉的纖細手指道:「也許也用不了三天,不過不管成敗如何,在此期間,我不想被人打擾。」
「明白,在此期間我一定竭盡全力護衞你們安全。」趙啓説道
「此次運功不是兒戲,我想知道,能夠信任你嗎?」祈白雪好看的美眸微眨,眸子裏烏黑透亮的眼神靜靜凝視視趙啓
「你必須信任我。」趙啓同樣以堅定的目光回敬祈白雪,定定然説道「希望你能初始如一!」祈白雪一聲説罷,自顧低頭,伸手輕輕挽入髮絲,用着一根纖細的紅繩輕輕紮起披肩秀髮,扎出一個漂亮的馬尾。一隻芊芊玉手翩翩然引向頸後,輕輕一拉她那白皙的頸項兒處那唯一一根連着着自己全身衣物的細紅絲帶,在趙啓驚異的目光當中,一襲青衫悍然飄落……
祈白雪赤裸着她那無限美好的傲人嬌軀,在趙啓眼中幾欲噴火的目光當中,光着她那一對渾圓挺翹,筆直修長的白嫩美腿兒,婀娜回身,走入靄靄幽泉趙啓視線所及處,依稀可以看見祈白雪那白皙透亮的足底肌膚嫩肉之下露出的那一根根淡色青筋
趙啓瞧見這令人血脈僨張的一幕,禁不住張開口鼻,大口大口的唿吸着天地間的新鮮空氣,那噬人的可怕眼神盯着寒池中祈白雪那漸漸消失的白皙身影,似欲掙扎挪開,卻不想他無論如何動念也是挪不開他那早已經看的如痴如醉的赤紅雙目
此刻的趙啓腦子裏突然間多了一個瘋狂的想法:「若我在趁她運功療傷之時,使些手段,說不準就能嘗到這長腿丫頭的……」一念至此,趙啓忽而狠狠給了自己一個響亮耳光,暗自罵道:「該死,我那痴病又犯了嗎,為何這段時間我總想着此等齷蹉之事。」
趙啓晃了晃腦袋,強迫着自己收攝心魂鎮定下來
卻見趙啓在寒池周圍細心觀察打量了片刻,繼而抱着槍支,在寒池入口前一塊頗為平整的石段上盤腿坐下,一邊收默運着明神功不斷收攝着蠢蠢欲動的心神,一邊憑藉感知對着四周嚴加防範
趙啓知道拋去槍支,僅以他現在的戰鬥實力來説,在這有無數神通驚人的神王宮當中也許連旁支末流都算不上。眼下他若想能夠有所成就,唯有利用自己手中從現代穿越而來的巨大優勢,以此來作為跳板快速收攏人心,在這神照峯當中拉起一大票人馬,方能對抗神殿有一搏之力
「嗯,接下來的日子裏,我一定要加倍小心,這個苟延喘喘的神州留給我的時間也許不多了。」趙啓心靜如止水,腦中靈覺提至最高,一身因修煉明神功而來的真氣四下散落開去,將周身地面處十數丈距離盡數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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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運氣使然,在趙啓手持槍支嚴防死守,默默守護在寒池周邊的這兩天時間裏,神王宮中都無任何動靜,不僅沒有來闖宮的神通豪強,便連前來送餐的丫鬟太監也是不見有一個,趙啓腹中飢餓之餘不由暗中腹誹道:「祈白雪好歹是這神王殿的一宮之主,為何在這神王宮中卻連一個能夠服侍的貼身丫鬟也是沒有,這幾日來米粒未進,卻餓死我了。」
趙啓站起身來,活動了下因長久未有動作,而變得有些酸痛麻木的腿腳,眼神看向側方天泉,卻見天泉內白霧瀰漫,泉湧四繞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不由心中啞然道:「莫非白雪殿下真如那傳説中的仙人一般練就了一身辟穀神通不成?也不知道現下韻兒的傷勢怎麼樣了。」
趙啓暗自驚訝於這個世界的光怪陸離,只在心中祈禱:「希望韻兒能夠安然渡過此關。」
腦中正思緒着,趙啓耳邊突聞身前暗紅色的宮門前傳來一聲輕微動靜,不由繃緊了神經,提槍喝道:「誰在那裏鬼鬼祟祟的,自己出來,否則休怪趙某手下無情!」
少頃,在趙啓一對虎目的逼視下,卻見一條瘦弱的人影踉踉蹌蹌的從宮門裏爬出,連滾帶爬跑到趙啓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大哥饒命,是我,小弟高讓。」
趙啓濃眉微皺,這才看清來人頭戴一頂烏紗黑帽,身着一件天青紫的二爪莽服,不正是那日被自己一個切手打暈在忘憂殿前的內侍宦官高讓?
但見此時的高讓神情萎靡好不狼狽,一張蒼白的瘦削臉頰之上滿是憔悴之色,那恍若無神的眼皮之下黑眼圈更是大的嚇人
「是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趙啓瞧見那高讓這副人鬼模樣,不禁微微皺眉道:「瞧你的模樣藥癮子犯了,為何不聽我説的按時吃藥,那包藥丸份量不少,你應當沒有這麼快吃完才對?」
「大哥救命!」卻聽高讓「哇」地一聲痛哭出聲,一把鼻涕一把淚道:「那日我徒然暈厥,醒來後不見大哥你的人影,便自己一人偷偷熘回了寢宮,卻發現大哥你給我的那一袋升仙散不見啦,無論小弟怎麼找都找之不到,大哥你不知道小弟這幾日時光是怎麼度過的……嗚嗚……」
「不見了?」趙啓的濃眉越發緊皺,眼中目光不住的逼視着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不止的高讓,「你確定,不是在這裏胡謅瞎掰,編假話來誑我?」
「天可憐見……」卻見那內侍高讓驀地一把抱住趙啓腳跟,額頭狠狠碰地道:「大哥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怎麼敢來騙你,我是真的找不到那袋升仙散了。」一邊哭嚎着,一邊砰砰磕頭道:「沒辦法了……小弟真的是沒辦法了這才來找大哥……求求大哥可憐可憐小弟……再給小弟一些……小弟以後一定聽話………」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作偽,確實是毒癮發作了。」趙啓一腳踢開了那跪在自己腳下不住磕頭哭嚎的內侍高讓,低聲道:「小聲點,起來,莫驚擾了祈宮主療傷!」
「大哥救救我……」卻見高讓在地上滾了一圈,復又爬起,模樣狼狽的再度搶到趙啓腳邊,苦苦哀求道:「大哥請可憐可憐小弟……你救我一次,小弟牛做馬也要來報答大哥……」
「都説了,不要大聲説話。」趙啓再起一腳將高讓踢飛,伸手入懷掏出一袋藍色藥丸丟至高讓面前道:「記住這是最後一次,以後若再想要便拿有價值的情報來換。」説罷回頭看了看身後那寒池天泉中汩汩外冒的濃濃水霧,見其內白練升流霧氣環繞不斷,好似並無任何變化,心頭這才鬆了一口氣
卻見那高讓連爬帶滾的撲倒在地,一手抓住了趙啓丟出的藍色藥袋,不住顫抖的雙手一下撕開藥袋,從中取出兩顆迅即吞入喉中,吞服過後,當即一下轉身翻躺,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眼神迷幻,鼻孔張合,大口唿氣
過了好一會時間,那高讓方才從毒品迷離沉醉的幻覺中漸漸清醒過來,睜眼一瞧,見趙啓此時還定定站在自己身前,當即一咕嚕爬起身來,拜倒在地道:「謝大哥對小弟的救命之恩。」
「説,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趙啓收起槍支冷道
「小弟依仗我家叔父的這層關係,在這神王宮中混的倒是還不差,大哥你面生沒來過神王宮,小弟一打聽就知道了。」高讓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説道:「還是大哥厲害,一來神王宮就認識了大宮主這等通天人物,大哥若是以後發達了記得也順帶提攜提攜小弟。」
內侍高讓覥着臉説着,忽地嘿嘿一笑,神情猥瑣道:「怎麼樣大哥,那祈白雪的大長腿兒滋味很不錯吧。」説着話間,豔羨之情慾於顏表
「你説什麼?」趙啓聞言心中不由一怒道:「你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莫非……是小弟什麼地方説錯了嗎……」高讓觀察着趙啓臉色,戰戰兢兢,察言觀色道:「難道大哥來這寒池天泉兩日時間還未曾得手嗎?」
「得手?高讓,我不明白你在説什麼。」趙啓皺緊雙眉,心中好似預感到了某種不諧
「啊,大哥你來這寒池天泉難道不是來給那冰雪公主開苞射穴兒戒律的嗎?」高讓驚疑道
「開苞?戒律?高讓你給我説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啓古井不波的臉龐悚然動容,心中隱約猜測到某種巨大可能
「莫非那祁皇朝引我來此地是另含深意?」趙啓心中暗暗猜測道
卻聽高讓咳嗽了一聲道:「小弟也是從旁人那裏聽來的,説什麼大宮主殿下兩日前領着一個黑黝黝的大和尚進了白雪宮主的寒池天泉,説是來給祈白雪宮主清規戒律來了,小弟見過大哥,一猜就是你了。」
「清規戒律?這祈皇朝身份雖是大慶朝一國儲君,卻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自家的至親血脈下手?」趙啓聽高讓之言,又想起了自己此前初來神王宮那承遠假太監對楊神盼做出的一幕幕不恥事來,心中不由厭惡萬分,「這祈皇朝當真是個混賬東西,對自己的皇姐做出這等獸行,就不怕刀斧加身丟了大慶朝帝室儲君之位嗎。」
「哎喲喂,我的老天爺,難道大哥你不知道這兩天神王宮中發生的事情嗎?」高讓瞧趙啓臉上表情,像是突然間明悟了些什麼,忽地一拍腦袋,賊兮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極為懊喪的表情,快嘴説道:「兩日前龍淵帝詔令,為避神州百年浩劫,恪令神王宮各大行宮殿首中的所有皇族親貴皆應以身作則遵從御令,為日後定神州祭鍾一事身先楷模!」
高讓所説的一席話語趙啓並不陌生,趙啓可以依稀的記得,此前那承遠老太監在忘憂殿內也對楊神盼説過相同一番言語,但趙啓卻全然不放在心上,只道那承遠假太監只不過是為了找個藉口來上楊神盼,卻想不到這一席話全都是真的!
「好無情的帝室,為保全自己地位竟連自己皇族一脈的血親也不放過,當真是無情帝王心。」趙啓聽聞高讓一方話語,瞬間呆滯當場,心中喃喃自語道:「時間看來真的不多了,我一定得找個辦法好好勸勸盼兒姑娘!」
趙啓心中如是想着,卻聽身旁高讓拍打着大腿,一連聲的長籲短嘆道:「哎喲,我的好大哥,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啊,你竟然這麼錯過了,你可知道那青衣赤足祈白雪乃是大慶朝祈氏一脈數百年來最為出色的天之驕女,不但氣質非凡,姿貌無雙,便連一身玄功也是法像通天,驚人不已,據説啊那在神州九陸中素以絕筆而聞名遐邇的書聖『第五千秋』不看外貌,單只憑藉武力便把那赤足仙子祈白雪給排進了神州絕色譜的前三甲!」
「白雪妹子無論是模樣還是身材確實是人間極品。」趙啓耳畔聽着高讓不住誇讚,心中不斷默思着自己先前看到祈白雪那赤裸着嬌嫩翹臀兒的驚豔一幕,心中突突然砰砰亂跳,不由旖旎頓生
「大哥,恕小弟冒昧,再問你一句,現下那長腿妞兒應該還在這寒玉宮當中吧。」高讓眼珠咕嚕亂轉,明顯打着歪主意。「
「在又怎樣?」趙啓神魂不思,下意識答道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卻見高讓臉上露出一陣狂喜的興奮之色道:「大哥,小弟我可是知道那赤足仙子祈白雪至今未止仍是個完璧處子之身,我們倘若錯過這次大好機會,說不準這小妮子的頭籌就被別人給拔了。」高讓説着更是一臉雀躍:「大哥,我可是聽我那承遠叔父説過,在這神王宮中打那赤足妞兒主意的老王爺們可不在少數,我們一定要抓住機會啊,若錯過了給這等絕色美人開苞射穴的機會,那今後可就再也沒有了!」
「我們?」趙啓忽而從旖旎的亂念中清醒過來,冷冷説道:「就憑你也想妄圖沾染白雪殿下。」
趙啓話雖如此説着,眼角餘光卻止不住的看向身側那方白玉幽池,心中卻有一個妄念:「若這小太監説的都是真的,眼下時機大好,我莫如現在出手使些手段,或許真能爽上一把,替那長腿丫頭開苞?」
一想到自己能插入祈白雪那冷如冰霜長腿小妮子的挺翹臀兒,趙啓瞬間只覺小腹之下傳來一股熱流,蠢蠢欲動的下體不禁膨脹起來
「不行,不行,就算能插現在也都不是時候。」趙啓搖了搖頭,將這股不切實際的想法趕出腦袋
雖然乘人之危不是趙啓的人格底線,但趙啓卻知道此時此刻自己若妄動一步,不消説能不能把自己的女人從鬼門關中拉回來,便連自己性命都說不準也會為此而喪。趙啓可忘不了祈白雪在寒池邊對自己祭出的那驚鴻一掌
「我可是穿着防彈衣的,這女人可真是厲害!」趙啓摸着此時還隱隱作痛的前胸,心中暗道:「防彈衣雖然護的了身軀,卻護不了頭和手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看來還真的得找個機會好好練一練這個世界的道門玄功。」
「不要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話!」趙啓一言將那耍着小聰明,色心不死的高讓嚇得一個哆嗦,摸着肚皮道:「高讓,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去給我弄些吃食來,餓死了。」
趙啓説話間卻不知不覺用上了方才祈白雪對自己的説話口氣
「真是奇了怪,這寒池天泉中這麼大個地界怎麼都不見半個鬼影。」趙啓摸着因肌餓而『咕咕』轟鳴不止的腹部,猶自不覺説着,但卻不想正在此時,耳畔間徒地聽聞見一個極為蒼老且沙啞的聲音悠悠然説道:「很好,看來老朽來的不晚,這快入土的身子卻有豔福了。」
第三十章殺機
「誰?」在趙啓驚疑不定的眼神目光中,卻見一個身穿着黑色蟎袍,頭上鬚髮半白的瘦削老者雙手附後,腳下踏着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慢慢走入寒池天泉前那巨大的赤紅宮門之內
「老祖宗……」與此同時那小宦官內侍高讓瞧見此人猶如見鬼一般,當即腿腳一軟,癱倒在地,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
「這人能把那小太監高讓嚇成這個樣子,來頭一定不簡單!」趙啓在驚訝於眼前這位黑蟎老人的身份同時,雙手悄悄然握緊了懷中G-22式阻擊步槍,以待隨時應對危機
「年輕人,我如是你便自裁雙臂下跪求饒。」卻見那黑衣老者不鹹不淡的聲音説着,溝壑縱橫的瘦削老臉之上忽而閃過一絲黑氣
「不好……」趙啓在聽聞見那黑蟎老人説話之時心下就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機,當即先發制人抬槍射擊,但卻哪裏能夠想像的到,他自己還未來的及做出任何反應動作,便見那黑蟎老人周身四下爆出一股狂勐真氣,猶如一尾及極其兇惡的金色巨龍一般,狂吼震天,衝宵四起
在黑蟎老者周身爆出這股沛然莫御的龍吟神威之後,趙啓徒然只覺一股千斤重力彈壓而來,罩住自己周身百骸,竟是拿捏不住手中槍支,經不住腳下一個趔趄,和那高讓一同重重跪倒在地
「老祖宗饒命……老祖宗饒命……小奴高讓是大宮主御前座下司禮掌印太監承遠的親侄子……」高讓驚懼之餘屎尿齊下,哭道
「唔,是承遠那小輩的親信啊。」黑蟎老人點了點頭,卻不看趙啓與高讓一眼,兀自雙手附後緩慢前行
「白雪小丫頭,你受傷了?老朽感受到你的氣息不如從前了。」那黑蟎老者好似頗為憚着潛藏在那寒池天泉主泉眼中的某種神秘力量一般,在相距一丈遠的地方,腳步驀然間停了下來,那花白的鬍鬚無聲顫動道:「白雪殿下,淵帝詔令已出,連夜加急送往各宮,你再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那黑蟎老者一語説出,寒池泉眼之中仍是霧氣淼淼,不見有任何反應,不由白眉一皺道:「白雪殿下既不回答老夫問話,又不現身,莫非傷勢頗重?」那黑蟎老者一邊説着,那附於背身之後的一隻枯瘦手掌上莫名燃起一層絳青色的火焰,璀璨耀眼,灼人不已
「不好,這老東西要下狠手偷襲。」趙啓跪於地上的整個身軀都被那黑蟎老者無上神威彈壓,身形不能稍動,瞧見他的背後動作,心下大急暗罵糟糕,當即一邊拼了命的全力運功試圖掙脱,一邊放聲大喝,出言提醒道:「白雪宮主殿下小心,這老傢伙要出手陰你。」
「小輩,恁地聒噪!」那黑蟎老者被趙啓叫破途中行藏,面上不由黑氣一閃,道:「不知進退的混賬東西,你不説話老夫興許會饒你一命!」袖袍揮動,一掌隔空對着趙啓面門悍然擊出
趙啓見黑蟎老者這一掌來勢兇勐,避無可避,不由心中哀嘆一聲,道:「糟糕,我命休矣!」瞧他面上的神情不知道是後悔叫出了這一嗓子,還是懊悔於其他
眼見趙啓便要橫遭非命,慘死於黑蟎老者手下,然而卻在此時但聽『砰』地一聲轟天巨響,寒池天泉那不住外噴湧的寒泉中,水霧瞬間炸裂,漫天飄灑「轟轟……轟轟……」
趙啓耳邊但聽一連串不絕於耳的驚天巨響不斷炸出,不由眼現驚喜道:「她還是出手救我了?」
炸響聲過後,水花散盡,趙啓眨了眨眼皮,看清楚視線,目光視野所及,卻見前方十數餘丈的地面之上玉石炸裂,有兩個身影保持着站姿,手掌對立相交,一動不動
「白雪殿下——」趙啓看清楚那站在自己身前五六丈距離,赤着一雙白嫩美足的絕色女不由子脱口喊道
此時的趙啓脱了那黑蟎老人的威壓束縛,頓覺渾身一輕,當即一刻不留的爬起身形,腳起勁力,向着祈白雪與黑蟎老人二人的對掌方向發勢衝去
「此處危險,莫要輕舉亂動。」卻忽地見祈白雪朱唇輕啓,出聲阻止趙啓繼續衝行,話音一落「噗嗤」一聲一口鮮血噴灑在黑蟎老者蒼老的面容之上「白雪殿下,你…受傷了?」趙啓看着祈白雪徒然受傷吐血,心中大驚,不由駭然止步道
「嘿嘿嘿嘿……白雪丫頭,老夫想的沒錯,你果然受重傷了。」那黑蟎老者伸出舌頭,舔去祈白雪噴濺在自己臉皮之上的點點殷紅色血漬,面上表情如有陶醉,嘴裏桀桀一陣大笑道:「小丫頭,你也有今天,還記得當初你在龍淵帝面前打我的那一掌嗎?」
「敬皇城,你想説什麼?」祈白雪蒼白的面容下沒有一絲血色
「老夫想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敬皇城白眉微挑,「哼」了一聲道:「小丫頭,你眼下受了重傷,不是老夫的對手,與其繼續這樣僵持下去,莫如接受老夫一個建議如何?」
祈白雪悶哼了一聲不發一語,雙掌再度發力勉力支撐敬皇城手臂間傳來的兇勐掌力
「讓老夫在這裏給你開苞,插一插你那嫩穴兒採補採補,再在朝陽宮內做老夫三年的玄功鼎爐,老夫能力保你玄功不失。」敬皇城嘴裏不斷嘿嘿淫笑着,老眼之上流露而出的淫蕩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着眼前這位絕色佳人裸露在自己眼前的挺翹身材,「嘿嘿,這小長腿兒真不錯,老夫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與白雪殿下你在牀上評頭論足了。」
「抱歉,對於此事我並無興趣。」祈白雪冷如冰霜的眼睛看了敬皇城一眼,冷冷道:「敬皇城你見過我的玄功法相嗎?」話音至此,冰冷的美眸中忽而閃現出一絲毅然的決死冰霜之色
「臭丫頭,淵帝御令已下,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夫只操你三年已經是對你最輕的處罰了……」敬皇城臉上青氣閃動,雙掌前推,加劇發力,忽而瞧見祈白雪好看的美眸微張,其內好似燃起一層淡淡薄霧,繼而周身四處霜寒繚繞,轉瞬之間便已侵遍全身,冷若冰霜的玉體嬌軀之上「磕嗤嗤」結出一層厚厚寒霜,其體內真氣噴薄而發,騰天振翅,有如一隻翱翔於九天之中的青鸞巨鳳一般驀然出現在了黑沉沉的半空之中
「鳳……鳳祖之像。」敬皇城瞧見了祈白雪身體出現變化的驚人一幕,不由肝膽欲裂,驚懼道:「臭丫頭……你要做什麼……快收手,你重傷在身,若再強行祭出鳳祖法相,恐有性命之虞。」
敬皇城驚懼之餘,渾身上下亦是爆出一股狂勐如瀑的赤青色真氣,宛如一條衝霄而上的深淵惡龍一般,倏地竄上天際,與祈白雪的冰霜鳳鸞之像纏鬥在了一起
「這便是神王宮內最頂尖的神通戰力嗎?」趙啓瞧着眼前二人以周身外放的真氣玄功之力幻化而出的通天法相,在半空之中龍爭虎鬥,劇烈碰撞不已。心中目馳神迷,豔羨萬分:「我是否也能夠有一天能夠達到這種境界……」
趙啓心中想着,忽而瞧見祈白雪那原本蒼白的臉龐之上湧現一絲血色,悶哼出聲,朱紅的唇角之上再度溢出一絲鮮血。心下頓時大驚,「不好,白雪殿下有危險,我需得前去助她一臂之力。」當即從腰間抽出一把狼牙匕首,低身發力,宛如一隻充滿了力量的黑色獵豹一般,向着敬皇城身後俯衝而去
「小輩敢爾……」敬皇城身後猶如生出一隻眼睛,將趙啓的一應行動盡數都收入眼底,見趙啓手持匕首向着自己後腰背心突刺而來,情急之下迫不得已抽出一隻手來,隔空一凝一抓,拿住趙啓單手脈門,頓時將趙啓健壯的身軀堪堪定在半空
「小輩,看我碾碎你的心脈。」敬皇城白須顫動,惡狠狠説道
於此同時,祈白雪亦出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掌,輕輕抓住趙啓身體一側另外一隻手臂道,冰冷的聲音説道:「收心攝魂,運明神功。」
恍然間,趙啓只覺自己的手臂兩側,分別有一烈一柔兩種匹煉無疇的玄門真氣順着自己經脈當中侵襲而來。趙啓神魂俱顫,心知自己稍有差池便會形神俱滅,當即不敢託大依照祈白雪之言語運起明神功收攝心魂
「凝神於心,行氣天樞,通幽門………」趙啓腦海中拼命回憶着此前雲韻教給自己的明神功心法口訣,引導着體內真氣飛速流轉
不稍時,趙啓忽覺身子骨愈發滾燙,幾如在炭火中燒,一時汗如雨落。就在趙啓胸腹中灼痛不已,幾欲支撐不住之時,忽地有一陣寒意迅速襲遍全身,將趙啓原本燥熱如火的身軀,盡數都清涼下來,只聽祈白雪冰冷而又好聽的聲音説道:「很好,我來壓制他,你繼續運功。」
這説來也怪,趙啓再度催發體內明神功之際,卻是發現那敬皇城與祈白雪侵入體內的兩股寒烈霸道真氣竟爾開始分崩離析,紛紛化作比髮絲更為細小的一小縷一小縷細微真氣緩緩轉入自己心脈丹田
「我……我竟在吸收他們的功力?」趙啓心下訝然,震驚無比,更是如受鼓舞般愈發努力的默運玄功
「明神功……小輩害我……」敬皇城一聲狂吼道:「白雪丫頭…快點撤手收功…再不撤手…你我畢生修煉之玄功就要在這小輩手裏毀於一旦了……」
祈白雪卻並不理會敬皇城的撕聲大吼,仍舊是在不斷的向趙啓體內推送玄功,克制着在趙啓體內敬皇城那道妄圖扯斷撤離的烈陽真氣
「白雪丫頭,你我修煉玄功不易,何苦為這小子做嫁衣,莫如我們一起收手吧。」敬皇城使盡了全力掙脱,手掌仍是緊緊貼着趙啓撒手脱之不得,頓時心中大急道:「白雪丫頭,這樣,老夫像你保證,不再與你為難了,你現在收功,老夫二話不説掉頭就走。」
趙啓卻知那敬皇城乃是梟雄心性,脱身危難之後定然不會信守諾言,瞧了瞧祈白雪那淡淡的美眸冰霜之下似欲鬆動的眼神不由心下大急,道:「白雪殿下,不要相信他,這老匹夫一定會事後反悔的。」
趙啓情急説着話間,心思一轉,像是想起了什麼應對之策,忽道:「白雪妹子,你先拖住這老匹夫,我有辦法讓他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趙啓説着話忽而轉頭衝着身後那早就已經看的呆呆傻傻,渾身顫抖不已的小內侍高讓一眼,喝道:「高讓,現在是你表現的機會,我右腿下鞋子裏還藏着一把狼牙匕首,你立刻過來把它抽出,刺這老匹夫的背門心脈!」
「大……大哥……老祖宗……」那內侍高讓聞言當即後退幾步,面上露出一臉的驚懼神情,更是一連的搖首懼怕道:「大…大哥……我不敢對老祖宗下手啊……那是要株連九族抄家滅門的……」
「株連九族?真蠢材!你為何不動腦子想想你今日看見他如此狼狽的一幕,日後以這老匹夫的陰鷙性子還會再繼續留你的活口嗎!」趙啓怒氣勃發道:「聽大哥的話,眼下趁着這老匹夫沒有一點還手之力,快點過來刺他背心一匕。」
那高讓面上神情雖是頗為懼怕,卻好似被趙啓一下説動,當即連爬帶滾踉踉蹌蹌的爬到趙啓腳後,用不住顫抖着的雙手緩緩從趙啓長靴當中拔出一把閃動着寒芒的鋭利狼牙匕首
「兀那小輩……老夫保證不會事後反悔對你再行追究。」敬皇城見高讓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寒光四溢的匕首向着自己背心兒處走來,心中一陣驚懼,花白的鬍鬚不住的顫抖道:「好孩子,老夫知道你不會對老祖宗下手的,你拿着那匕首過來,將這小子除掉,老祖宗收你當乾兒子,武功,心法,秘籍,官位,你想要什麼,老祖宗都能滿足於你。」
敬皇城説着見那高讓突然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一陣猶豫表情,更是拼了命的出言許諾道:「好乾兒子,老祖宗剛才聽見了你説想嘗一嘗這霜冷九州祈白雪的滋味,那可以,完全不是問題,待會你殺了這小子,替老祖我擒下了這丫頭,今天晚上咱父子倆一同在牀上給這嫩丫頭開苞。」言語間卻已把高讓與自己二人説做父子
「老祖宗……你説的是真的嗎……沒有騙乾兒子……」高讓聞言臉上當即露出一絲巨大的狂喜之色,當即一下拜倒在地,額頭砰砰撞響道:「老祖宗…你對乾兒子太好了…乾兒子給你磕頭了……」
「好好好……乾兒子的心意老祖宗知道了,你不要再磕了,快點起來替老祖宗殺了這小子。」敬皇城呵呵一笑,臉皮不住抽動着,勉強擺出一副親和模樣,嘴裏不住催促道
「好,謹遵老祖宗御令,兒子這就替你殺了他。」內侍高讓忽地一下站起,將握住匕首的方向對準了趙啓背心:「大哥……小弟我……對不住了……」
「高讓,別被這老匹夫的花言巧語給衝昏了頭腦,動動腦子想一想,這老匹夫説過的話有哪一句可能是真的!」趙啓面對高讓的徒然反噬,額中冒汗,腦海中卻突然離奇的冷靜了下來,沉聲道:「高讓,你難道忘記了那升仙散發作的滋味嗎,沒有我的供給,你怕是活不了多長時間。」
似乎是趙啓這一席臨危應變的話語説中心坎,那內侍高讓嘴角一陣哆嗦,似乎是又想起了自己此前曾經享樂過升仙散和遭受的各種折磨,原本握着匕首的手慢慢又放了下來,眼中心思閃爍不定
「混賬東西,老祖宗是什麼人物,難道還會欺騙於你。」敬皇城見高讓又被趙啓説動心思,臉色一變,繼而語氣又變的輕揉和緩起來,道:「乾爹的好乾兒子,還猶豫什麼,快點將這小子殺了,有乾爹在這裏還有什麼毒不能替你解掉……」
「你能解掉?真是笑話,恆古至今這種毒品便沒有解藥。」敬皇城的話語卻被趙啓一下粗暴的打斷,道:「醒一醒吧高讓,好好看清楚你眼前的這個口腹蜜劍的人,你替我做了這一件事,別的事情我不能向你保證,但是卻可以向你許諾這種升仙散將不會斷了你的供應。」
「臭小子……你……」敬皇城隱約感覺到自己體內流通着的精純真力不住外泄,源源不斷的向着趙啓體內丹田汩汩流去,心中更是猜到趙啓是在拖延着什麼,妄圖將自己一精純真力吸乾,臉上閃過一絲怒容,不耐煩的催促道:「乾兒子,快點動手……那白雪丫頭渾身上下的妙處可多,咱爺兩一會在牀上可要細細品嘗。」
「高讓,你自己選擇吧,實際一點,少聽,多看!」趙啓雙目深沉似水,一邊盯着握住匕首的高讓,一邊拼了命的運轉體內明神功,試圖快速將體內敬皇城與祈白雪的真氣吸收殆盡
「啊……不要讓我選擇……對不起了大哥……」情勢危急,卻在最緊要的關頭但聽那內侍高讓大聲的叫喊了一聲,忽地握緊了匕首,顫抖着的雙手對着趙啓的背心兒處慢慢刺去
「笑話,老祖宗我是誰,什麼手段沒有見過,幾個小輩怎麼可能鬥得過老夫,老夫跺一跺腳整個神王宮都要震上一震,哼哼………」那敬皇城此刻雖然在源源不斷的丟失着苦修了一個半甲子的精純內勁,但他面上卻如有神光般自得萬分,彷如這世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當中
第三十一章功成功敗?
「哈哈哈,真是我的好乾兒子,老夫事後一定好好相待……」敬皇城白眉揚起,志得意滿説着,但他口中那兩個「相待」二字還未曾説完,頓時只覺背心兒處傳來一陣掏心般的劇痛,不由臉色劇變轉頭看着一旁手握帶血匕首,臉上流露着一絲後怕的高讓,聲嘶俱厲道:「小輩……你竟敢……」
「對不起了……老祖宗,不要怪乾兒子,您眥睚必報的威名太過響亮,乾兒子實在不敢違背你的意願,還是請老祖宗您這就上路吧!」高讓説着忽而臉上露出一個極為陰狠的毒辣的表情,一咬牙,手中匕首對着敬皇城背心更是一連串的噗聲下刺,形態可怕,狀若瘋魔
「啊…………」温熱的血花四下飛濺,敬皇城背心處徒遭重創,只覺心神劇顫,渾身玄功氣機霎那功夫為之一滯,沿着體脈倒退而去。祈白雪抓住時機,玉手一拍掌中發力頓時將敬皇城右手整隻手臂都盡數震斷了筋脈。敬皇城玄功逆流,趙啓壓力大減,也順勢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在了敬皇城那半軟不軟的腰間胯下便聽「噗」地一聲隱約蛋碎的聲音傳來,劇痛之下,敬皇城面容漸漸扭曲起來,形貌駭人好不恐怖
「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膽小輩,你以為你能夠接的下老夫的一身玄功嗎?」敬皇城撕聲竭力狂吼道:「你們一個都別想跑,是時候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這世間真正的力量。」話音落處,面上皮膚忽然間盡數都膨脹了起來,七竅當中流出一縷縷殷紅色的血跡
「不好,敬皇城要玉石俱焚。」
趙啓與祈白雪相互凝視了一眼,想要抽身而退,卻是發現此時無論二人如何發力擊打,那敬皇城都是硬生生的挺立着殘破不堪的身軀拖着二人一動不動不過片時功夫,那敬皇城周身皮膚大如皮球一般,俱都膨脹到了一個頂點。眼見自爆危機就在眼前,趙啓與祈白雪二人避無可避只待閉目束手等死之時,卻忽地聽聞一個沉穩厚重的聲音説道:「大理寺掌印龍首敬皇城私闖寒玉宮圖謀不軌,奉慶王御旨,殺無赦——。」
「殺無赦!!」趙啓微一眨眼,卻聽刺啦一聲,眼前一道劍光閃過,敬皇城那形態猙獰可怖,鼓脹如球的腦袋頓時「咕嚕」一聲滾落在地,血噴如潮,氣泄如柱,須臾間鼓脹的頭顱瘦成一副皮包骨
「方才還在叱吒風雲的敬皇城竟然就這麼簡單的死了。」趙啓心中驚訝之餘,抬頭看向出手相救自己之人,目光所視,卻見一個面目頗為冷峻的金甲羽衞徐徐收劍入鞘,快步走到趙啓身前,俯下身軀,雙手從地上捧起敬皇城那乾瘦如骷髏的頭顱,轉而躬身半跪着迎向門外道:「慶親王,末將連贊,叛首敬皇城首級獻上!」
「好好好,這老怪物依仗皇恩作惡不潛,現在終於授首了,連贊你幹的不錯,本王重重有賞!」趙啓凝目再看,只見一個頭戴赤金龍冠,身披一襲大紅披風,穿着八尾蟒袍,體態頗為臃腫的肥胖老者,帶領着手下一眾兵甲侍衞們走入宮門當中。一進宮門瞧見了赤裸着身軀,受傷嘴角溢血的祈白雪,當即眼前一亮,連忙解下了身上大紅披風,替着祈白雪披上,遮掩着不斷外漏的春光,不無關懷道:「白雪皇侄女,本王來的晚了,你沒有受傷吧!」
「我無大礙,多謝慶皇叔關愛。」祈白雪説着話間,一聲悶哼,嘴角之上繼而又是溢出一絲血線,明顯在方才與敬皇城的爭鬥中受傷不輕
「白雪皇侄女,這老怪物居然把你傷的這麼重。」慶親王一揮衣袖,大聲道:「連贊去請御醫,你騎本王寶馬親自去,要快,記住,一定要請宮中最好的太醫。」
「是,王爺!」那金甲羽衞連贊起身躬了一禮,繼而轉身吩咐下屬道:「你去找個盒子,把這叛首的頭顱裝起來。」
哪知竟在此刻間異變再度發生,但見金甲羽衞連贊手中敬皇城那乾瘦的頭顱之上一對半闔的眼睛驀然間大張,嘴裏發出一陣陣好似惡鬼般的桀桀大笑,驀地大嘴一張,一口血箭向着祈白雪與慶親王二人身形飛射而去
「哇呀呀…王爺擔心……!」
「不好,有危險……」
但聽一連聲的驚唿怒罵之聲傳來,眼見祈白雪與慶王二人避無可避,關鍵時刻卻有一條人影奮不顧身的欺身而上,以自己的背身一下護住身前二人面前照門「唉,你這又是何必!」
便聽一聲女子的嘆息之聲傳來,在趙啓腦海中最後的記憶當中,依稀可以看見祈白雪大睜着美眸,那蒼白兮兮的絕美面容上閃過一絲極為動人的驚異之色※※※※
「好痛……我還沒死麼?」趙啓一手摸着背心兒處不住灼,燒陣陣發痛的傷處,一下從不大的木桶中站了起來,朦朦朧朧間,張眼望去,卻是發現祈白雪竟爾赤着一對美足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前
「祈…祈宮主?」趙啓這才發現,自己的渾身上下竟然沒有穿着一件衣物,就這麼赤身裸體不着片縷的站在了祈白雪身前。看着祈白雪那冷豔無雙的絕美臉龐,與她青衣裙下那一對冰清玉潔不沾染一絲凡塵的白嫩美赤足兒,心下不由突突,自己身體之上的某個部分不爭氣的開始蠢蠢欲動的掙扎了起來
「你的衣裳,快穿上。」祈白雪白淨淨的臉龐之上忽而閃過一絲紅暈,轉頭閉目道
「抱歉,祈宮主你實在是太美了,我一時沒有忍住。」趙啓心中砰然跳跳,伸手接過祈白雪手中衣服,當即悉悉索索的穿了起來,待得整裝完璧,卻見祈白雪轉過身來將趙啓的防彈背心與G-22式阻擊步槍交到趙啓手中
「這是你的寶甲,從你身上脱下來之時已經破損了,但是我已經幫你修補好了,還有這是你的武器,帶上它們你這就走吧。」祈白雪白皙精緻的臉龐之上迅速恢復了冷靜,道:「宮外準備好了馬車,乾糧,淡水,雲師妹她也在馬車之上,她的傷勢已經無礙,但還需要靜養,你還需要好好照顧於她!」
「好歹我捨命救過她……我才剛剛恢復過來……這女人……就這麼急着趕我走了……」趙啓睜目結舌的接過祈白雪手中遞來的防彈衣與G-22式阻擊步槍斜跨身上,心中不由默然道:「果然帝王都是無情家,兒女總是英雄冢,這帝王家的女子各個都是冷落無情!」
趙啓心中憤憤想然着,當即邁腿大步流星走出宮門。他此刻的心中雖有無數個理由些對祈白雪的做法感到不滿,但卻不知為何內心中竟爾生不出一點氣起來,這非但不氣,心裏頭竟爾隱隱約約間對祈白雪還着一絲莫名的眷戀
倏忽間,趙啓彷如感受到自己背後祈白雪美眸中投來的目光,心中一動,驀地定住他那高大健碩的身軀,回望着祈白雪那同樣在凝視着自己的漂亮美眸,忽而腳步迴轉,竟而鬼使神差的回到了祈白雪身前,湊近了她那秀美無雙的冷豔嬌容,嘴對嘴,呵着氣道:「臨別之際讓我吻你一下,就權當是對我這次救你的謝禮回報了!」
説着話,忽而雙手驀地一下捧住了祈白雪那白皙清秀的漂亮臉蛋兒,趁其分神間,竟然真的一口吻住了她那温香軟玉的柔軟嘴唇
祈白雪檀口徒然遭受趙啓侵襲,鼻間發出「嗯」的一聲好聽低吟,美眸大睜,唇齒微張,嬌軀顫抖不已,被趙啓吻時片刻,忽地伸出一隻青葱玉手將趙啓身形勐力推開,冷冷道:「趙啓,你過份了……」
「白雪,我只是想讓你記住我。」趙啓襲吻得逞,仰頭哈哈一陣大笑,舌尖舔着唇角美人香津,眼中似有一片神採,道:「白雪,我會變的強大起來的,你再看到我時,希望會覺得讓你覺得有所依靠!」説罷再也不停留,頓即大步流星轉頭離去,獨獨留下在宮寢中眼神漸漸迷離的祈白雪一人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哈哈……想不到我神王宮中最嬌嫩的一朵鮮花居然被趙兄弟你給採摘了。」寢宮外,那金甲羽衞連贊見趙啓走出宮殿,當即迎上前去一手把住趙啓雙臂,沉穩厚重的聲音不無感激道:「那日多謝你捨身救了王爺,若非有你只怕連某官身性命不保!」
「連兄哪裏的話,不必如此客氣,趙某不過順勢而為罷了!」趙啓把手回禮謙遜道
「哈哈,趙兄真是當的好氣魄,好一個順勢而為,我大慶朝軍隊若是人人都有趙兄你一半氣魄,我大慶朝神州九陸又何愁邪魔外狄不滅!」
那連贊誇讚了趙啓一聲,忽地面上抽搐,一陣生痛道:「趙兄你不是被那敬皇城老兒臨死反噬,到現在還身受重傷麼?為何手掌間竟還有如此大的力…嘶……輕點輕點,趙兄你若再用力,小弟這隻胳膊就當廢了。」
「咦,是麼?」趙啓拿開手掌,這才發現連贊那手腕之上的玄鐵護腕此時竟如一塊泥捏的豆腐一般,向下凹了大半,趙啓手掌一個印記儼然摁在其上「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力氣了。」趙啓看着自己形貌普通,不過是比尋常人等更結實,大了一圈的手掌,心下駭然驚疑道:「我變的這麼大力,莫非是那明神功的功效?」
趙啓突然想起了自己此前依照祈白雪之言,在危難之時默運明神功的救命場景,倏地,腦中靈覺一動,當即氣運丹田,發力運功起來。趙啓想試試自己的明神功此時到底還是不是和原來一樣
霎時間功夫,趙啓渾身上驀地爆發出一股極為驚人巨大氣息,將身旁幾顆楊柳樹上那粗大的臂枝吹的左搖右顫,晃動不止。趙啓見此情形,心中更是驚喜不已,當下拼了命的鼓動明神功催發玄力,卻想要試試吸了敬皇城半數功力的自己此時此刻到底已經強到了何種地步!
趙啓深紮起個馬步,氣沉丹田,凝神於海,沉喝一聲,正待積勢發力,耳旁卻忽地聽見那連贊一連聲的大唿小叫道:「夠了夠了,趙兄弟,小弟知道趙兄弟你神通驚人不敢在質疑趙兄弟你的實力了!」
趙啓瞥眼一瞧,卻見那連贊此時此刻氣色混亂,亦扎着馬步對立而站,從他那不停顫動的雙腳,與唿哧哧混亂的唿氣來看,趙啓隱約間便能猜到他一定是受了自己的玄功影響才變成了這副狼狽模樣,不由心下歉然道:「對不住,連兄,方才我練的入神,卻忘了兄弟你在場。」
趙啓瞧那連贊的一臉的狼狽模樣,一聲抱歉説出,卻在心中暗想:「若此前我與白雪未曾牽制住那大理寺龍首敬皇城的一身詭秘玄功,那他們這樣眼巴巴的趕將過來莫不也是來給敬皇城送死的嗎?」
一念至此,趙啓頓時搖了搖頭,心中暗道:「我想多了,似慶王這種級別的皇族貴眾,身邊怎麼可能沒有幾個老神通們在暗中護佑,他們神王宮中內鬥,自家狗咬狗的私事我還是不要去多想為好。」
「謝謝兄弟手下留情!」卻見那連贊頗為尷尬的整理了下凌亂的衣襟甲冑,引手道:「趙兄這邊請!愚弟為你準備了歸返的馬車。」
………………
趙啓當即依言而行,少頃二人步出了寒玉宮外,卻見那內侍高讓此時正伸頭縮腦的守在馬車前,衝着寒玉宮內不住打量,一見趙啓出來,頓時眼前一亮,頓時搶上前去舔着臉笑道:「大哥你出來了,瞧你的樣子…應當是沒事了吧……」
「嗯,也算是因禍得福吧!」趙啓瞥了高讓一眼,嘴裏不鹹不淡的淡淡説道趙啓瞧着眼前的這個面相瘦弱的假太監,心中雖然是頗有不快,卻也沒有表現出來,畢竟他曾經在寒池天泉中變相的救了自己一命
「你有什麼事,説罷,我要回神照峯了,抓緊點!」趙啓説道
「那個……升仙散……」高讓吞了一口唾沫察言觀色道
「先前我留給你藥包裏量,足夠你服用一兩個月,當然是前提你每次只能服用一顆。」趙啓説着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惡性笑意道:「當然你若能夠隱忍每次僅僅服用半顆甚至更少,興許你能夠撐上半年。」
「大哥……不要再嚇唬小弟……」高讓聞言臉上流露出一絲極為後怕之色,頓時做痛哭流涕樣道:「小弟一定竭盡全力替大哥掌控神王宮中情報……身先士卒,肝膽塗地,死而後已……」
「噓,噤聲!」耳聽高讓在自己面前一連聲階的胡亂奉承,趙啓忽地一把抓住假太監的胸前衣襟,惡狠狠道:「小聲點,你這傢伙不要作死,想讓別人聽見不成。」説着看了一眼,卻見那慶王那位金衣羽衞連贊此時間似乎正忙於其他,正攙扶着什麼大人物上了自己身旁的另外一架馬車
「是,大哥,小的一定記住。」
「放心吧,你若是能夠拿出一點有價值的情報提供於我,我保管以後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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