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遺秘》(實體3-4集)作者: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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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大圍剿
第二十一回 溪畔野趣
鳳姐軟依在寶玉身畔,見他手持鑰匙,卻遲遲不去開門,心中不解,笑道:
「我的寶二爺,倒底怎麼啦?這兩天我沒來這,難道你便在�邊藏了個美人兒不
寶玉一聽,心�愈慌,額上汗珠子亂冒,差點就想如實招了,又暗忖道:
「若我事先跟她説過,這還好,可如今到了這份上,我才説了,她可怎麼想
他雖是榮國府�第一個不怕鳳姐的,卻也知道這嫂子的厲害,若叫她知道了
那�邊有個穿着她衣裳的女人,不定怎麼鬧呢。心念百轉,急中生智,伸臂環住
鳳姐的柳腰,嘴巴湊到她粉臉上亂香,惹得鳳姐更是軟綿迷醉,渾身無力。
鳳姐站立不住,香軀幾倚在寶玉身上,膩聲道:「到這門口了還急什麼呢!
快些開門進去,姐姐自會好好服侍你。」
寶玉依舊亂香亂摸,撩得美人芳心大亂,才貼在她耳心低語道:「這數日
來,我們皆在這小屋�逍遙快活,姐姐難道沒有一點煩膩嗎?」
鳳姐�首,杏眸凝望寶玉,嬌軀有些僵硬道:「你可是膩了?」
寶玉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與姐姐換處地方耍耍,豈非更是新鮮銷
鳳姐一聽,桃腮生暈,嬌軀又軟入寶玉臂圈內,呢語道:「小魔王,你想去
哪兒?除了這小屋子,到處都是人哩。」
寶玉掌撫美人軟綿酥胸,笑道:「我知道有一處好地方,從來沒甚麼人,姐
姐可肯隨我去?」
鳳姐猶豫地點點頭,仍問道:「是哪兒?可妥當呢?」
寶玉道:「去了就知。」
拉着她的手,離了小木屋,繞到假山另側,沿着一溪清流迤邐而行,漸至花
木深處,只見周圍佳木籠葱,奇花點點,怡人心神。兩人又轉了好幾轉,終來到
一處四面皆綠蘿碧葉之地,幽深靜僻,只偶有一、兩聲清脆的鳥鳴。
寶玉閉目深深地唿吸了一下,微笑道:「就是這兒了,姐姐可喜歡?」
鳳姐從未到過,望望頭頂繁密如傘的綠蔭,芳心彷徨,又問道:「這是什麼
地方?我怎麼從來不知。」
寶玉從後邊環住鳳姐的柳腰,笑道:「這榮國府�,有多少地方,是姐姐從
不肯紆尊降貴的?這�幽深僻靜,除了我這喜歡到處亂逛之人,姐姐平時怎麼會
來?」雙手已在她身上亂摸亂探起來。
鳳姐東張西望,仍擔心道:「真的沒有人到這兒來嗎?」
寶玉已有數日沒跟這仙妃般的嫂子銷魂過了,此際肌膚廝磨,只覺暖滑軟
綿,鼻管�又吸入婦人身上獨有的絲絲膩香,滿懷情慾早已飽漲,手探到她腰間
去解羅帶,輕語道:「此處幽深之極,我往時來這兒,從沒碰見過別人,姐姐只
管放心好啦。」
鳳姐疑神疑鬼的,任寶玉鬆了腰間的豆綠攢花結長穗宮絛,待到玉峯被擒,
更沒了主意,那酥麻一浪浪蕩漾上心頭,雙腿發軟,整個人就搭在寶玉身上,鼻
息也急促起來,嬌喘籲籲道:「這兒荒草叢生,也不知�邊有沒有什麼蟲子刺
兒,難道我們就這樣……這樣站着快活?豈非累死人。」
寶玉把眼四顧,只見那邊溪畔有一塊青碧色大石,平整光潔,心中一喜,指
着對鳳姐道:「姐姐,你瞧那塊大石,豈非就是天地為我們造設的牀榻。」
鳳姐兒身子陣陣發軟,雖然羞澀難堪,卻顧不得再作矜持,呢聲道:「今天
隨你玩了,你作主就是。」
寶玉便拿了鳳姐的腕兒,走到大石旁,先將自己的外袍脱了鋪於石面,這才
將美人輕輕放倒,俯身其上,一陣廝磨纏綿,兩人情慾更是洶湧如潮,渾忘了世
間一切。
鳳姐這數日�也想極了寶玉,被寶玉摸吻得有些迫不及待,只覺底下陣陣春
潮直發出來,黏黏膩膩得好不難過,便喘息道:「好弟弟,不要折磨人了,先疼
姐姐一下。」
寶玉正吻吮美人玉乳,只覺肥美嬌彈,捂得腮邊都有些麻麻的,笑道:「我
不是正在疼姐姐麼?還待怎樣?」
鳳姐何等善解人意,心知這寶貝公子想聽淫話,在他腰�擰了一下,濕膩膩
道:「小魔王,姐姐要你的大肉棒來弄。」
寶玉立接道:「弄哪兒?」玉莖隔着褲子在她腿間亂磨亂碰。
鳳姐淫情如熾,底下早有一注膩流悄溢,弓首在寶玉耳邊低語:「弄姐姐下
邊那濕濕的花苞兒……快點呦……」
寶玉見她神情無比撩人,還想再急她一下,把手插入她腰�,笑道:「你且
説説那花苞兒怎麼弄才好?」
鳳姐大急,在寶玉胸前打了一下,嚶嚀唿道:「你可記着喲。」水汪汪的杏
眸盯着他,一抹嫣紅直染到脖頸,停了半晌,玉手探到公子的褲子�握住那熱乎
乎的大肉棒,方咬唇説:「把你這害人的東西插到……插到那……那�邊,快快
地磨!」
寶玉見把個平時威風無比的鳳姐兒臊得可憐,心中得意非常,稍仰起身,先
脱自己的褲子,又來剝大美人的衣裳,掀開她那翡翠撒花洋縐裙,只見�邊的小
衣早已膩濕了一大塊,緊緊貼在雪阜上,底下烏黑如絲的恥毛纖毫畢現。
誰知鳳姐只讓他褪了下邊,上邊衣裳卻不肯脱,呢聲道:「好弟弟,這�終
非在屋�,又光天化日的,莫等有人來了收拾不及,且將就耍耍罷了。」
寶玉怎肯囫圇吞棗,卻見鳳姐兒急不可耐,柳腰拱起,自舉下體來相就,腿
心那隻玉蚌肥美誘人,嫩紅縫口�水光閃爍,兩瓣貝肉似朝花迎露般張歙蠕動,
心�再按捺不住,挺起高翹的巨杵迎頭刺去……但聽鳳姐兒「噯喲」一聲,杵首
已一突到底,正是:美人嬌呀啼未止,龜首已渡玉門關。
鳳姐花徑極為幽深,花心卻甚是肥碩,只要男人的陽物夠長,並不難尋。寶
玉的寶貝何等不凡,這一突進去,便已塞滿池底,那花心兒如何躲得開?鳳姐兒
美眸輕翻,朱唇吮着寶玉的胸脯,滑舌撩着乳頭,哆嗦道:「好弟弟,只這麼一
下,就叫姐姐差點丟了哩。」
寶玉見身下美人云髻半墮,珠釵亂顫,那張色已深酡的嬌靨,狀若醉酒,上
邊散着玉色芙蓉緞,裸着那雪膩粉滑的玉體,再被寶玉鋪在底下的鏤金百蝶穿花
大紅袍襯着,淫豔撩人之處,已非筆墨能述,不由興動如狂,情不自禁道:「仙
妃亦不過如此矣。」雙臂擔起鳳姐兒的兩條修長柔美的雪腿,一下下深突淺挑起
鳳姐兒饑渴了數日,此際便如久旱逢雨,玉筍勾住寶玉的脖子,縴手八爪魚
般纏了寶玉的腰,臉上如痴如醉,嘴�哼哼呀呀,浪蕩話兒呢喃而出:「仙妃又
怎樣呢,人家淫話説你聽,樣兒擺你瞧,姿兒興你挑,身上那一處不是隨你玩,
如此百般體貼你,在你眼�,卻還不是比不過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秦鍾,哎喲,
這一下好……好深哩。」
寶玉聽了,心知自己跟秦鍾鬼混的事是瞞不過鳳姐的了,心中惶然,卻倒是
尷尬多些,依舊勇猛穿梭,胡亂辯解道:「姐姐莫聽別人背後亂説,我哪有那等
不堪,只是見他樣子長得好看,平時有些親近罷了,我哥哥不是也偶爾如此?」
鳳姐只覺寶玉那滾燙的大龜頭下下至底,挑得花心子腫脹顫跳,不過十幾
下,心頭已生出禁受不住之感,當下雙手去推寶玉,嬌軀亂閃,柳腰幾折,花底
滑泉一浪浪湧出,顫哼道:「你這麼發狠,可是怕我説你麼?」
寶玉笑笑俯身貼抱住鳳姐兒,不再發狠抽插,把嘴湊到她耳心輕語道:「姐
姐剛才不是叫我快快的磨嗎?」
鳳姐兒不接他那淫話,卻道:「你哥哥那樣的人你也去學他?怎麼不跟老爺
學去!」
寶玉一聽鳳姐提到他老子,頓有點焉了,臉貼在她玉峯上半晌不語。
鳳姐知覺,忙婉轉道:「秦鍾是長得風流俊俏,人見人喜的,不過也因此招
蜂引蝶禍福難知,況且他終究是個男人,你跟他胡鬧,不怕虧了身子麼?另外,
你屋子�那麼多俊俏的小丫鬟還不興你玩麼?要是仍嫌不夠,姐姐再去老祖宗那
兒幫你討去。」
寶玉臉上發燙,貼着軟綿廝磨,笑嘻嘻道:「她們哪肯跟我玩,怎像姐姐這
般痛我。」
鳳姐杏眸盯着他道:「不肯才怪,她們最多嘴上硬氣些,其實心�那個不是
想着你,要是你許個將來收在房�的話,只怕連你的腳趾縫都願意舔……難道,
你在屋子�現在只收了一個襲人?」
寶玉聽得出神,對鳳姐的話將信將疑,起碼有一個人是絕對不會舔他的腳趾
的,偏偏就是他最喜歡的那個辣晴雯,忽又想起她們將來不知是誰房�的人,心
中一酸,不禁暗嘆了一口氣,也不答鳳姐的話,道:「不提她們罷了,加起來也
不及姐姐一個好。」
鳳姐不知他這話多少真假,已聽得芳心發甜,那吃秦鐘的醋也淡了不少,只
覺寶玉那頂在花心上的大龜頭燙熱撩人,煨得整個人酥酥麻麻的,不由膩聲道:
「你呀,要是不去跟那個秦鍾鬼混,什麼時候想了姐姐都陪你,而且……你想怎
麼玩都隨你。」
寶玉聽她説得有語病,笑道:「要是我想你時正好我哥哥也想你,那會子可
怎麼辦?難道姐姐能同時服侍我們兄弟麼?」説着自己動了興,底下又抽插起
來,一下下又漸強勁。
鳳姐兒婉轉相承,嫵媚地橫了他一眼,嬌喘籲籲道:「你有那膽子麼?」只
覺�邊被寶玉搗得爽美非常,心頭飄飄然的,不由脱口道:「我倒想嘗嘗你們兄
弟在一塊的滋味兒。」話方説罷,才覺荒唐,粉腮霎已暈成一片,軟滑雪白的肌
膚上也浮現出一團團不勻稱的嫣紅來。
寶玉一聽,心頭頓如火�添油,雙手抱着鳳姐兒的肥美玉股,兩肩傾壓着她
掛於其上的玉腿,大力突插,眼睛瞧着她那羞不可耐的花顏,腦子�幻想着她所
説的勾魂情景。
鳳姐兒躺在大石上,耳中聽着溪水在亂石間流轉的清脆叮咚聲,仰面迎着從
濃密樹蔭透射進來的明媚陽光,眼�迷迷濛朦,軟膩的小腹緊貼着火熱的男體,
感受着一浪浪強烈無比的美妙衝擊,心頭生出一種身置於仙境之中的幻覺來。
寶玉心中胡思亂想,終按捺不住,忽道:「好姐姐,其實秦鍾也愛慕姐姐得
緊呢,時常跟我説起姐姐。」
鳳姐心頭一驚,魂兒立時歸位,緊張道:「你把我們的事告訴他了?」
寶玉點點頭,道:「弟弟只告訴了他一人知。」
鳳姐連連叫苦,道:「寶玉害死我了!你又怎保他不再告訴別人?」身子已
陣陣發軟。
寶玉忙道:「姐姐不必擔心,我與秦鍾情同手足,便仿如一個人般,是以才
把我與姐姐相好之事告訴他,他自然深知其中利害,怎會去告訴別人?」
鳳姐閉目嬌唿道:「總有一天會被你害死哩。」又道:「你剛才還説『只對
他親近一些』,你們究竟好到怎麼樣了?」
寶玉臉上微熱,不再隱瞞,明了道:「我可入他體,他可近我身。」
鳳姐望着他輕輕嘆道:「你們竟然好這這地步,別人傳的那些話果然是真的
哩,你這寶貝公子,女人男人,什麼都興你玩呢。」
寶玉附下貼抱緊鳳姐兒,嘴對着她耳心低語道:「姐姐或也會喜歡他哩,不
只模樣俊俏非常,那牀上風情也是妙不可言呢。」玉莖在花徑內滑熘。
鳳姐兒聽得芳心劇跳,道:「你先偷了我,這會子又幫着別人算計我是不
寶玉底下温柔抽送,上邊舌燙美人耳心,繼續低語道:「他不算別人,就與
弟弟一般,況且,若非他妙極,只是個普通男子,我也絕不會説與姐姐。」他停
了一下,又接道:「要是姐姐也能喜歡他,我們或可真的一試姐姐剛才説的那種
銷魂滋味。」
鳳姐見過秦鍾,一見面就拉着他的手問長問短,連説寶玉「給比下去了」,
還着人送了一匹尺頭,兩個「狀元及第」金錁子的這等厚禮,寶玉當時也在旁,
自然都看在眼�,是以方敢如此撩逗她,心中只盼能令鳳姐兒動心,才好與心愛
的小鍾兒一同跟這仙妃姐姐銷魂快活。
鳳姐兒眼波似醉,細啐道:「才不喜歡他哩,模樣雖好,卻是男不男女不女
的,也不知他有什麼手段,能這般勾了你的魂,還幫着他算計你嫂子。」話雖如
此,其實心意早已暗動,她素來最喜那風流俊俏的男子,先寶玉之前,就與東府
的賈蓉賈薔兄弟倆偷過,只是如今有了更令她心動的寶玉,才跟他們疏遠了些。
寶玉把玉莖深送,龜頭連吻美人的嬌嫩如蚌的花心,道:「他識得百般情
趣,與他相歡,樂趣無窮無盡,舉不勝舉,姐姐只想一樣,若是他合弟弟,一前
一後服侍姐姐,那是怎樣的銷魂?」
鳳姐兒聽得心動神搖,氣餳骨軟,只覺嫩花心被寶玉的大龜頭揉得酸癢難
擋,渾身都酥麻了起來,無力道:「莫再亂説,現在只合姐姐好好快活吧,姐
姐……姐姐好像……好像快丟了,嗯……嗯……弟弟大力些呦,別叫人不生不死
寶玉下體連挺,龜頭塞至花房窄處,用力壓住花心旋磨起來,喜道:「姐姐
可是答應了?」
鳳姐兒又覺禁受不住,幾欲尿出尿兒來,哪有功夫去答寶玉的話,只嬌啼
道:「不要了……不要了……你插姐姐嘛……」
寶玉只道她不允,便笑道:「姐姐若是不答應,便還是這樣子了。」火燙的
大龜頭仍壓緊嬌嫩的花心肉兒,更用力的旋磨起來,直把鳳姐兒酸得個目瞪口呆
香魂欲斷。
鳳姐兒也不知是快活多些還是難受多些,只覺再捱片刻也難,急唿道:「答
應弟弟了……花……花心要揉掉啦……」
寶玉大喜,道:「姐姐可莫反悔哦。」這才止了那花心上的旋磨,改成一下
下的抽插,只是比先前愈加勇猛,抽至琴口沒達花心,插得美婦人兩隻豐美的雪
乳悠悠亂晃。
鳳姐兒美不可言,嬌軀時弓時舒,時繃時軟,早把那提防之心丟到了九霄雲
外,在寶玉身下盡情嬌唿起來,嘴�連哼:「姐姐要丟了……」
寶玉大開大闔間,忽一眼落在兩人的交接之處,乜見鳳姐竟被自己的陰莖拉
翻出一卷嫩嫩的蛤唇來,恰有一縷穿過密蔭的陽光照射其上,但見鮮豔殷紅,水
光晶瑩,那薄嫩之處便仿如透明一般,被自己的龜冠深溝刮夾着,只覺淫靡無
比,不禁悶哼一聲,又一揉而入,直達幽深,龜頭不偏不倚正咬着鳳姐兒的嫩花
鳳姐兒只覺花心兒一陣奇酸異麻,醉蝦似地蜷起嬌軀,粉臂死死抱住寶玉的
頭,哆哆嗦嗦地丟了起來。
寶玉只覺莖首一麻,前端已醮了麻人的東西,差點也跟着就泄出來,誰知莖
身漲了幾漲,竟然緩過去了。他從來不耐久戰,碰不得女人的陰精,今番卻因身
上氣脈已暗與胸前的那塊「通靈寶玉」交融彙通,昨晚又剛剛玩過梅開二度,此
刻雖被鳳姐兒的陰精淋得心頭陣陣發酥,卻破天荒的挺過去了,玉莖攪拌着玉
漿,依舊強勇如昔。
鳳姐兒花心眼兒正丟得大開,怎麼受得了寶玉的大龜頭在嬌嫩�狠搗,只覺
魂魄皆散,百般難挨,偏偏又有道道奇美無比的滋味直飛掠上心頭,教她難捨難
分,不禁失聲嬌啼道:「死啦死啦……弟弟害姐姐丟哩……」
寶玉也覺滋味與往日大不相同,�邊那熱乎乎滑膩膩的麻人漿液越搗越多,
包得陰莖脹翹如瓜,又見鳳姐兒神情嫵媚至極,更是勇猛如狂,忽一下刺得深
時,竟把美人突出石面,兩個一起滑摔於大石旁的草叢�,那交接之處,猶自緊
咬不脱。
寶玉只覺龜頭夾着身體的重量順勢挑在鳳姐兒那粒肥美的花心上,通體的骨
頭立時都酥了,這才捱不過,死死壓住婦人,那玄陽至精汪洋洋地大泄而出。
鳳姐兒筋麻骨餳,張着嘴兒,只軟綿綿的在底下受着,但覺寶玉的陽精滴滴
滾燙,打到嬌嫩�,心兒霎亦停卻,幾欲暈去。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鳳姐聲若遊絲道:「弟弟好狠,姐姐幾死一回。」
寶玉笑道:「我且度些陽氣給你,才好精神。」勾起鳳姐兒瑩玉似的下頷,
把嘴湊上去親吻。
鳳姐猶自美妙,接道:「與你歡好,竟然一次比一次銷魂,真不定哪日死於
你……你身邊哩。」
寶玉吻至她臉畔,只見她玉腮上紅潮稍退,竟淡滑得宛若三月桃花,粉粉嫩
嫩的美不可言,比先前又是另一番迷人情景,心頭「砰砰」直跳,道:「如真是
那樣,姐姐可捨得?」
鳳姐兒張開春水盈盈的美眸,情意綿綿地望着寶玉,雙臂圈住他的脖子,在
他額頭輕輕柔柔地吻了一下。
*** *** *** ***
白玄惺忪地睜開眼睛,眼中就映入一張充滿關切的明豔俏臉,不由驚喜地叫
道:「琳兒,你怎麼來了?」從牀上就要爬起來,原來眼前之人正是他師父殷正
龍的女兒殷琳。他昨夜初試「鳳凰涅磐大法」的驚人威力,一舉擊敗五盜,又收
獲了五盜的數樣至寶,如今一覺醒來,就看到了人人心儀的美麗師姐,真是滿心
殷琳忙按住他,體貼道:「別起來呀,你身上有傷。今天一早就傳來你們昨
夜在榮國府外遇敵的消息,還傷了好多師兄弟,我就跟着爹爹過來了,瞧瞧能不
能幫忙照看你們。」
白玄這才記得昨夜捱過一刀,不過他暗中修習的「鳳凰涅磐大法」早以讓他
完全復原,如非這位師姐提起,他還真的差點忘了,忙撫住纏滿繃帶的胸口,又
躺了下去,裝着痛楚皺眉道:「師父親自來了?我們真是辦事不力,要驚動他老
人家。」
殷琳道:「你們昨夜遇敵之事還真是驚動了不少人呢,不單爹爹來了,早先
刑部也來人探詢情況,聽説為首的是皇上欽點過的都中大捕頭温百齡,他們走沒
多久,剛才又來了一大幫人,報的是東太師府,由榮國府的人陪着,正一間間房
查看師兄弟們的傷勢,想尋出些線索,因為東太師的小千金幾日前也叫那採花盜
給劫了。」
白玄一聽東太師府的人正在查看師兄弟們的傷勢,不禁暗吃了一驚,他胸口
的刀傷早就完全好了,連丁點痕跡都沒有,他纏着繃帶,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
目,待會要是查到身上,怎生解釋才好?
殷琳見他苦着臉不語,還以為是因傷勢嚴重,關切道:「阿玄,你傷口痛
嗎?聽竹竿説你胸口中了一刀,我帶來了爹爹珍藏的『生肌散』,現在幫你換藥
就要掀被子。
白玄忙捂住被口,急切間卻不知怎麼説才好。
殷琳奇怪地望着他,不解道:「怎麼啦?」
白玄支唔道:「你……你幫我換藥?」
殷琳俏臉飛上一抹淡淡的嫣紅,盯着他道:「這會子別人都在忙,只剩下我
還閒着哩,怎麼?不想我幫你換麼?還是……還是怕我看見你的身子?」停了一
下,薄嗔道:「你們平日一個個光着膀子在操場上練功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害
白玄見她輕羞淺嗔,神態嬌俏無比,不禁目瞪口呆,一時痴了。
第二十二回 飛花入桃源(妝翠台)
殷琳見了白玄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心中愈羞,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正欲尋個藉口大發嬌嗔,忽聽門口有人道:「琳兒,阿玄醒了沒有?」
只見從外邊進來一男一女,男的國字臉,濃眉長耳,雙目炯炯有神,年約四
十左右,正是「正心武館」的館主殷正龍;女的鵝蛋粉臉,成熟韻致,樣子三十
出頭,仔細瞧去,但與殷琳幾分神似,卻是殷天正之妻、殷琳之母林慧嬙,她平
時最是痛愛眾徒,因此也深得眾徒愛戴,問話的正是她。
白玄不想她也來了,驚喜叫道:「師父,師娘。」在牀上又要坐起來。
林慧嬙忙上前扶住他,關切道:「阿玄,聽説你傷了胸口,覺得怎麼樣
白玄含煳道:「好彩扎偏了,沒什麼大礙。」
殷正龍見他精神不錯,點點頭道:「遠山説對方用的是江如嬌的貼身寶刃
『美人眸』?」
白玄道:「那人的兵刃雖然十分短小,卻是鋒利無匹,徒兒的『九節銀鏈
槍』一經接觸便立時斷碎成數截,只是我從來沒見過那傳説中的『美人眸』,也
不知是不是,不過大師兄問時,那人好像默認了。」
殷正龍沈吟道:「如果真的是『美人眸』,那人便是一年前壞了江如嬌的江
南採花大盜『午夜淫煙』滿連了,想不到近來大鬧都中的竟是這幫人。」
話音剛止,就聽門口響起一聲震人心魄的短笑,「非也非也,恐怕十個『午
夜淫煙』也不是那個大鬧都中的採花盜的對手。在下汪笑山,拜見殷館主。」
屋內四人皆往門口望去,但見外邊又來了一幫人,出聲之人身材矮圓,肥頭
大耳,神態有點滑稽,一雙眼睛卻蘊含懾人的威儀,叫人絲毫不敢輕慢。
殷正龍正待回禮,人羣�有「正心武館」大弟子鄒遠山,忙踏前將來人一一
介紹。最先引見的卻是一個文官模樣的中年男子,原來正是「榮國府」從三品爵
工部員外郎賈政,餘者除了其侄同知賈璉作陪,多是東太師府中人,那個出聲的
胖子竟是東太師府大總管汪笑山。
殷正龍連忙一一拜見,賈政亦回辛苦安撫之言,他在眾人之中爵位最高,卻
只小心翼翼地陪同着東太師府之人,話並不多,倒是那個汪笑山上來繼為殷正龍
介紹身邊眾人。
殷正龍原出自少林,原法號「無心」,是「無」字輩中的佼佼者,在少林短
短的十幾年間,已習得少林正三十六房絕技中的六房,其中看似最平凡的一套
「伏虎拳」更是給他修習得爐火純青,另有境界,曾被羅漢堂聖僧了空讚譽:
「近千年來伏虎拳第二人」。而要練好這套「伏虎拳」,先得有紮實的內功做為
基礎,殷正龍自是不差,如今卻僅從汪笑山剛才那一笑之中,已隱隱覺其內力似
在自己之上,心中微震忖道:「都中果然卧虎藏龍,不知這人出自哪個門派?」
汪笑山掌揚身邊一個打扮似道非道的怪異之人道:「這位是茅山『神打門』
第三代門主『通天神君』餘東興,因聞太師的千金遇劫,特率眾弟子入京相
殷正龍早知道這幾十年來武林中出了個武技怪異無比的「神打門」,且聞近
年來人丁興旺,強手輩出,不敢輕慢,拱手作揖道:「餘門主好。」
誰知那「通天神君」餘東興卻立着負手不動,鼻眼仰梁,只有氣無力地吐了
一句道:「殷館主好。」顯然不把這地方上武館的人物放在眼�,也不曉得他是
否知道殷正龍乃係出自武林第一大派的少林。
汪笑山眯眼飄過餘東興,落到身側一個玉樹臨風書生模樣的少年身上,笑吟
吟道:「這位俊材便是當今十大少俠之一的武當派冷然,聽説前些時候剛與令嬡
聯手,在泰山腳下誅滅了白蓮教劍妖,因聞都中近日有妖邪橫行,今也入京來相
助太師。」
殷正龍不禁動容,要知道這十大少俠正是當今江湖上風頭最健的十個年青
人,其中無一不是武功超凡,而且如非某武林世家的佼佼子弟,便是某門某派的
接班人。這冷然更是「武當派」年青一代中最出色的弟子之一,江湖上已隱隱有
其將成為武當下一代掌門的傳聞。
那冷然不待殷正龍問好,已先踏上一步,躬身拱手道:「拜見殷館主。」又
轉身朝殷琳道:「殷姑娘好,月前龍盟主莊上一別,不期今日又遇。」
殷琳早就瞧見了他,芳心亂跳,只是人多不好上前招唿,想不到他竟當然這
麼多人的面倒先來見禮,忙盈盈地施了一福,回禮道:「冷公子好。」
白玄背靠枕上,從側面瞧見殷琳俏臉上暈起淡淡的嫣紅,眼睛�竟似有點喜
孜孜的;再看看那個冷然,但覺他便像一把未出鞘的寶劍,隔着劍鞘已讓人感受
到�邊寒冷鋒利的劍身,心頭不禁打了個寒戰,又泛起一絲酸熘熘的討厭來。
殷正龍望着冷然笑道:「少俠好。大家都知道那是江湖上的誤傳了,我聽小
女説,能誅殺那白蓮妖孽完全是冷少俠的功勞。」
汪笑山道:「殷館主客氣吧,虎父亦自無犬女,哈哈,今回太師的千金有
難,還望大家皆來援手。」
那冷然竟然不推不傲,見過禮後,便一步退回人羣之中。
白玄縮在被窩�,忽覺將來定有跟這人較量之日,忍不住悄悄地盯着他,暗
中尋找破綻,誰知打量了半晌,竟無丁點收穫,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天衣無
縫」這個成語來。
殷正龍目送冷然退下,眼中似有欣賞之色,回汪笑山道:「汪總管不必客
氣,都中豈容妖邪胡為,大家自當盡力。」
「通天神君」餘東興也道:「這個自然,那採花賊既然敢在天子腳下興風作
浪,自然定叫他不得好死!」眼睛乜乜牀上的白玄,對殷正龍道:「你這徒弟又
吃了什麼虧?」
殷正龍見這位「通天神君」面目無華氣息如絲,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高明之
處,但與其初見之時,卻覺得這人好不傲慢,今又聽他口氣輕佻,心頭不悦,他
還俗後闖歷江湖二十餘年,間中罕逢對手,華北華東武林中誰敢不敬?正不知答
或不答,倒是大弟子鄒遠山老練,接過話道:「我這白玄師弟受的是刀傷,懷疑
對方用的是江如嬌的貼身寶刃『美人眸』。」
白玄見説到他身上來了,心中一陣緊張,頭上微微沁汗,裝作十分虛弱地蜷
縮在被窩�,真怕有誰要過去查看他胸口的傷勢。
也許所受的不是內傷,幸好沒人有這打算。餘東興道:「這麼説來,這人定
是『午夜淫煙』滿連了,根據剛才的查看,有人捱的是『鱷王拳』和『春水絕流
袖』,可以斷定其中的另外兩人是『花山鱷』紀豪和『春水流』肖遙,想不到他
們幾個原本只在江南作孽的採花賊竟也進京尋死來了!」
殷正龍不接他言,朝汪笑天問道:「不知總管方才如何肯定那『午夜淫煙』
並非大鬧都中之人?」
汪笑山手摸自己圓圓的下巴,條理分明道:「那大鬧都中之人一直獨來獨
往,而榮國府昨夜遇襲卻有五個人,此其一也;另外那人每次作案時臉上總是戴
着一隻醜陋無比的鬼邪面具,與那五人的裝扮大不相同,此其二也;最主要的還
是因為前幾日那人劫襲太師府時,被逼出了真功夫,竟然一拳擊斃了太師府中的
一個侍衞,而那侍衞卻是『華山派』的好手,所修習的『紫霞氣功』已臻爐火純
青之境,卻連一招也接不住,『午夜淫煙』那個幾毛賊哪有這等功力?此其三
也。所以我敢肯定昨夜偷襲『榮國府』的,絕不是那個人。」
殷正龍聽得心中駭然,吸了口氣道:「那人用的是什麼功夫?」
汪笑山臉上浮現出一種怪異的神色來,蹙眉道:「屍體至今還留着,這幾日
來請教了許多都中都外的各派高手,卻無一人能認出是什麼功夫。」
殷正龍更是訝異,又聽汪笑山道:「對了,聽説昨夜偷襲的那幫賊人是『榮
國府』�的人先發覺的?」
鄒遠山忙接道:「是的,好像是賈大人的二公子。」
賈政一聽,先是心�吃了一驚,便連連擺手,道:「絕無可能!絕無可能!
説起來羞煞人,我那不肖子不但胸無點墨,手上亦無縛雞之力,況年未及冠,
怎麼能於各位高人之先發覺那幫會飛檐走壁的賊人?想來鄒義士定是認錯人
鄒遠山心中納悶:「便算我認錯了人,難到白師弟他們也都一塊認錯了?」
但他何等老練世故,怎會去頂撞員外郎大人,忙改口道:「昨夜場面十分混
亂,認錯人也是有的。」
汪笑山乜乜兩人,也不深究,對賈政躬身作揖道:「查看了這麼多人的傷
勢,也算有些收穫了,不敢再煩勞大人久陪了,下官這就回復太師去。」
賈政忙道:「總管不必客氣,學生能為太師出點力便是莫大的榮幸。」當下
送眾人出房,自廊下方與賈璉折回。路上想了想,邊走邊叮囑賈璉道:「昨夜遇
襲,幸好有這幫武館和鏢局的人給擋住,我們府中既然沒什麼損失,你就不必驚
動內眷了,便是老太太那�你也莫去説,免得她老人家受了驚嚇。」賈璉連連點
頭應「是」。
這邊一干人出了「榮國府」,汪笑山忽對殷正龍道:「對了,太師今晚在府
中設宴,招待入都相助的各派高人,請殷館主也去聚一聚吧?到時幫忙出出主
意,也算是為太師出一分力。」
殷正龍本想客氣,卻聽汪笑山又道:「笑山早就聽説尊夫人出自武林名門,
不但風姿過人,更是見識多廣,還有令嬡,剛與冷少俠誅了白蓮妖邪,鬨動江
湖,太師是渴才之人,這就都請一塊去吧。」
殷正龍夫婦推辭不過,又想會一會入都的各派好手,只好應了。
殷琳本不好意思去,卻因冷然也在被請之列,猶豫了一下便答允了。走到一
邊悄悄交代師弟阿竹道:「阿玄怕羞,不肯讓我幫他換藥,待會還是你去給他換
阿竹道:「他的臉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嫩啦?」笑嘻嘻地應了。
*** *** *** ***
白玄見眾人離去,這才把提到嗓眼的心放回胸腔,躺在牀上長長地籲了口
忽見阿竹進來,笑嘻嘻道:「殷師姐説你害臊,叫我來幫你換藥。」
白玄一聽,心中頓時悵然若失,殷琳幫他換藥他哪�會害臊,心中千般肯萬
般願,只恨自己暗中修習的「鳳凰涅磐大法」令傷口好得太快,生怕她起疑心才
不肯讓她換藥,如今卻換了根竹竿來,沒好氣道:「她呢?回武館了麼?」
阿竹道:「殷師姐跟師父師娘一塊赴太師府的晚宴去了,聽説那宴上還請了
許多入都來助太師的各派好手。」
白玄一怔,忽想起太師府定然也有邀請那個「十大少俠」之一的冷然,又想
起殷琳剛才望着那傢伙的眼神,心中頓時一陣泛酸,懊惱忖道:「她丟下我去參
加太師府的晚宴,説不定多半就是因為那鳥人。」一時愈想愈悶,愈念愈煩,賭
着氣對阿竹擺手説:「誰都不用幫我換藥,就此傷重不治死了才好呢!」
阿竹瞠目望着他,愣在牀前。
*** *** *** ***
花木幽深處,一眼清泉輕輕柔柔地注入小溪,於亂石間隨心所欲的蜿蜒而
行,滋潤得周遭綠草如茵。
四下散落的霓裳羅帶間,鳳姐雙腿曲蜷,柔美無倫地跪於軟綿綿的草地�,
上半身軟若無骨地趴在光滑的大碧石面,宮鬢零亂,珠釵斜墜,神態嬌慵甜蜜,
媚眼如絲地回味方才的銷魂。
寶玉從後邊温柔地抱住她,臉貼着臉,懶洋洋地眯着眼,卻似在聆聽那溪水
流轉時發出的清脆叮咚聲。
鳳姐把玉手探入石邊流轉的溪水之中,只覺清涼沁骨,好不舒服。她素來只
重實在,今被寶玉帶到這世外桃源來偷歡,忽覺那從前看是虛幻的風花雪月,原
來也這般動人心魄,又想到賈璉哪有這等情趣,心�不禁暗暗嘆息,她側過玉
首,水淋淋的美眸斜乜着寶玉,似笑非笑道:「是不是哪個不知羞的丫頭帶你到
這兒來耍過?」
寶玉嗅着婦人身上特有的誘人香氣,臉龐磨梭她那凝脂般的肌膚,道:「不
要我發誓,卻老是疑心人。這兒是我前陣子無聊時,忽然想看看這條溪水的源
頭,便尋到了這兒,還沒帶誰來過呢。」
鳳姐笑道:「如今知道了這兒的美妙,往後可以帶小丫頭們來玩了。」
寶玉聽不得她的一語雙關,便探手到她腰畔呵撓,頓戲得婦人花枝亂顫,雪
膚蕩漾。
鳳姐兒連連軟語告饒,寶玉忽一眼瞥見她那雪白的玉股上染了一塊碧綠的青
苔,想是方才從石面上滑熘下來時給擦上的,但見白綠兩色分明,仿佛雪池生碧
荷,只覺美不可言,心中怦然而動,那垂軟的寶貝又如冬蛇甦醒,便趁機將之塞
於婦人花底。
鳳姐兒一掙一扭間,已被寶玉的玉莖悄襲,只覺半軟不硬的,又滑熘熘的,
便如那泥鰍穿梭,淺淺斜斜地鑽入那肥美柔潤的花瓣內,鬧得心�邊慌慌麻麻。
她知道寶玉精力甚好,幾乎每次相歡都能梅開二度以上,但間中總得休息上
一會,極少這麼快就重振旗鼓的,有點訝異道:「我的小爺,今天怎麼這般厲
寶玉雙手環到前邊揉握鳳姐兒兩隻軟綿嬌彈的酥乳,在她耳後輕喘道:「你
這麼扭來扭去的浪,叫我怎能不厲害。」
鳳姐兒心中得意,在他懷�又故意妖嬈了一下,笑道:「浪也不是你折騰
的?你精神了可人家還得歇一會兒哩。」
寶玉只細細感受她花唇的美妙,那玉莖便如魚遊蓮底,但覺又軟又滑,鑽過
一層又有一層嬌嫩軟軟地包上來,便將玉莖反覆穿梭,哼哼應道:「你只管歇你
的,我只管玩我的。」
鳳姐兒「噗哧」笑道:「這可就奇怪了,你玩你的,誰想睬你,怎麼又熘到
人家屋子�來,難道你是那山大王麼?」
寶玉覺得爽滑暢美,又稍微挑入,龜首頂到婦人內壁上端的癢筋,只抵揉了
幾下,立覺她又濕潤起來,道:「我若是山大王,怎會上門送你寶貝呢?」
鳳姐兒喘息起來,嬌哼道:「你道是寶貝,我卻覺得那是勾魂的無常棒哩,
噯……噯……小冤家,不……不敢只弄那兒。」她上身趴於石面上,渾身忽一陣
不能自已的嬌顫,只覺寶玉愈刺愈疾,愈揉愈重,幾乎皆送於那一小片癢筋之
上,差點就欲尿出來,這可是賈璉極少耍的,心�不知怎麼忽然想到:「平兒最
喜歡這滋味,若是知道了寶玉要這麼玩,那還不饞死了。」
寶玉已膨脹至最硬,聽鳳姐兒不住軟語相求,卻偏偏只弄她花房淺處的那片
癢筋兒,興許是看慣了這婦人平時的威風辛辣,這會子便愈想瞧瞧她嬌怯軟弱的
模樣,作狠道:「山大王可是不識憐香惜玉的。」
鳳姐兒哪�還能跟他調侃,反手來推男人,連連嬌唿道:「不敢弄那兒啦,
要尿哩,真的要尿啦!啊……啊……噯呀!」上半身幾欲熘下石面來,卻被寶玉
的擎天巨柱向上緊緊支住。
寶玉磨抵着那片軟中帶硬的癢筋兒,忽覺一大泡熱乎乎的汁液淋了下來,又
多又猛,既不似淫水亦不像陰精,心跳忖道:「難道真把她給弄尿了?」
鳳姐兒汗如漿出,渾身皆木,玉頸溝現,哭腔道:「快弄�邊,好像也要丟
了……」
寶玉見她神情慾仙欲死,不敢再捉弄,當下立將陰莖深送,大闔大縱地抽插
鳳姐兒這才回過一口氣,癱坐於寶玉懷內妖嬈不住。
寶玉要令鳳姐兒更加快活,又把手探到前面,用兩指去捉她那蛤嘴�的肥美
嬌蒂,一陣輕輕地揉捏撫按。
鳳姐兒果然美上天去,不住側首來吻寶玉,下邊膩汁如泉湧出,打碧了許多
不想草叢中一株初蕾的紫鳶正搖曳於兩人的交接之處,那蕾苞竟被寶玉突刺
間一起帶入鳳姐兒的玉户內,初時兩人皆未覺察,依然狂勇迷亂,那粒紫鳶花蕾
經寶玉一陣暴風疾雨地猛頂狠揉,立時碎裂開來,間中無數細細硬硬的花籽遊散
出來,剎那遍佈玉户之內,再經寶玉的巨莖一攪,分分鑽入花壁上的紋褶之內,
頓把婦人爽得個魂飛魄散。
鳳姐兒顫啼道:「壞啦壞啦……不……不知把什麼東西弄到�邊去了,快
停!快停!」
寶玉這時也發覺有異,卻倍感新鮮刺激,探首瞧瞧懷內婦人,只見她美目翻
白,丁香半吐,那神態少有的銷魂嫵媚,哪肯睬她叫停,反抱緊住她那凝脂玉體
往下揉按,下邊的巨莖卻朝上連連高聳,攪拌着花房�那些細細硬硬的花籽,愈
覺萬般美妙。
鳳姐兒瞠目結舌,嬌軀時繃時酥,一對粉膝不知揉倒多少嫩草,忽有一粒花
籽被寶玉揉入花心的嫩眼之內,霎時渾身都酥了,也沒出聲,便尿似地丟了身
寶玉只覺一大股燙乎乎的漿液淋下來,霎間已包住整根陰莖,頓麻得筋餳骨
軟,便把鳳姐一把按倒草地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婦人雪股上染的那塊碧綠青
苔,龜頭抵在她那粒肥美非常的花心上,翹了幾翹也熬不過泄了,滴滴疾精打入
花眼,竟把那粒花籽深深地射入玉宮之內。
鳳姐兒趴俯草地上,雙手各抓了一把嫩草,嬌軀痙攣成曲,霎間又大丟數股
陰精,白粥似地流了寶玉一腹狼藉。
許久,寶玉方側抱住婦人道:「姐姐可還活着?」
鳳姐仍舊作不得聲,只軟綿綿的癱於寶玉懷內,盼望就此融化在這勾魂公子
的身上。
寶玉心知這回可把鳳姐玩慘了,顧不得手腳發軟,鋪開兩人散落一地的衣
裳,將婦人放倒其上,又為其上下按摩,乜見從她玉蛤嘴流出來的漿液中浹淌着
一粒粒紫鳶花籽,這才恍然大悟。
又歇了甚久,鳳姐方能言語,無力道:「玩死了姐姐,看你怎麼跟人交
寶玉垂首吻她依然椒挺的乳尖,笑道:「若是玩死了姐姐,弟弟只怕也活不
成哩,何須向人交代,一起葬於這世外桃源,倒也死而無憾。」
鳳姐凝目他道:「只怕呀,你還捨不得什麼寶姐姐、林妹妹呢。」她何等眼
利,平時觀察眾人相處,早看出寶玉若有所近。
寶玉心事似被説中,臉上一熱,忙轉移話題道:「姐姐可知剛才是把什麼東
西送進去了?」
鳳姐一愣,好一會才明白寶玉所問,便暈着臉道:「是什麼?」
寶玉便在她耳邊悄悄地説了,鳳姐愈聽愈羞,回首乜他道:「可是你故意這
麼玩的?」
寶玉笑道:「皆緣巧得,所以妙不可言矣。」兩人不約而同,心頭一陣旖
旎,一陣銷魂。
鳳姐兒枕着寶玉的胸膛,慵懶四顧,已深深的喜歡上了這個幽秘的小天地,
忽想了想道:「既然這兒只有你我兩個知道,定然是沒名字了,今天為何不幫它
起一個?日後我們相約,也有個名兒好叫呀。」
寶玉笑道:「姐姐説得有道理,你思量甚麼名字才好呢?」
鳳姐搖搖手兒道:「莫問我,姐姐不識幾個字,還是你來吧。」
寶玉想了想,道:「古有『桃花源』,可叫到如今都叫俗了……這�幽深僻
靜,有一條小溪,嗯……還有一塊巧奪天工的大碧石,嗯……」忽想起剛才的銷
魂情景,笑道:「有了,就叫『妝翠台』吧。」
鳳姐兒似懂非懂,問道:「為什麼叫做『妝翠台』呢,可有什麼典故嗎?」
寶玉笑嘻嘻道:「當然有,姐姐可知我方才何以那麼動情?」
鳳姐嬌啐道:「還不是因為能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你哥哥的老婆唄。」
寶玉笑道:「此其一也,卻不是重點。」
鳳姐望着他道:「你説。」
寶玉臉貼她香肩,悠悠道:「只因為你那股上染了一塊青苔,與肌膚相互映
襯,實在美不可言,所以有了今日的至樂。從來就有『梅花妝』,而姐姐股上染
的這塊青苔當可類叫做『點翠妝』了,加上我們方才歡好時所倚之石,也可比做
梳妝枱,所以這兒就叫『妝翠台』了,正是記念今日之歡,姐姐以為如何?」
鳳姐兒花容嬌暈,又自飽承雨露之後,模樣美得蕩人心神,擰着寶玉的臉
道:「好個風流的小爺兒,玩了人家還佔便宜。」心�卻是喜孜孜的,並不反
兩人嘻嘻鬧鬧卿卿我我於溪畔許久,漸至黃昏,方驚覺清醒,慌忙整理了衣
裳,牽手出了幽深,又纏綿了一會,這才各自離去。
寶玉荒唐了一下午,肚中餓得咕咕直叫,正打算去賈母處用飯,忽想起那小
木屋�從昨晚一直關到現在的凌採容,不禁吃了一驚,慌忙擇道尋去。
第二十三回 踏月尋卿
凌採容悠悠醒來,只覺渾身軟綿無力,腦瓜�也暈乎乎的,仍舊在牀上賴了
半晌,懶洋洋的捨不得起來。
迷煳間手兒摸到自己身上,但覺衣服質地柔軟光滑,似乎不是原來的衣裳,
不禁唬了一跳,整個人立時清醒了許多,慌亂中從牀上滾下來,氣急敗壞地低頭
瞧去,不禁魂飛魄散,原來的衣裳早已不見,身上穿的卻是另一套質地極優的華
麗衣裳,心�連連叫道:「壞了壞了!莫是叫那幫採花賊給……」
一時急得幾欲哭出聲來。雙手繼檢至�邊,所幸還是原來的那件月白肚兜
兒,再反手摸摸後邊自己所打的那隻獨家結子,並未鬆脫改變,這才鬆了口氣,
稍稍放下心來。
她定了神,遊目四顧,發覺原來是在一間華麗舒適的小屋子�,四壁所露雖
皆為木質結構,樸素平常,但�邊的家具擺設卻是典雅考究,那梳妝枱、春凳、
小几、香爐、立鏡、羅帳、卧榻、紗衾、繡枕、琉璃燈等用品一應俱全,地上還
鋪着一張軟綿綿的西洋絲絨毯,赤着腳兒踏在上面好不舒服,而自己原來的衣裳
正整齊地放在牀側的小几上。
凌採容想了半天,只依稀記得自己被那「無極淫君」韓將點了穴道,卻不明
白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她起身走到屋子唯一的門前,用力推了推,卻似從外邊鎖
住了,本能地提了提內力,誰料胸口一陣極度的煩惡,丹田中卻是空虛得難過,
半分內力也提不起來,好容易平復了喘息,坐於地毯上盤膝自檢了一回,方知被
白婆婆傷得極重,恐怕於兩、三月內無法復原了,心中頓時一陣失神黯然,腦瓜
�一片混亂。
凌採容起身又在屋子�搜尋了一回,再找不到其它出口,在梳妝枱前頹然坐
下,對着鏡子,怔怔思量道:「雖然那人只幫我換了外邊的衣裳,身上多少也被
他瞧了去,不知那人是誰?是男是女?」忽然想起那個寶玉公子,不知為何,便
是一陣面紅心跳。
凌採容胡思亂想了一會,百無聊賴,隨手拉開妝枱的抽屜,見�面儘是極好
的水粉胭脂。她從來只在兇險無比的江湖上闖蕩,師門中人又多是勾心鬥角之
輩,何時能閒下情來妝扮過,此時反正無聊,便勻了些在掌心,輕輕打於臉上,
頓見鏡中人兒嬌豔俏麗起來,與平日大不相同。
凌採容對着鏡子一陣左顧右盼,心�癢絲絲的,忍不住又咬了口紅,兩瓣櫻
唇便如那嬌花吐豔般的嫩紅欲滴,瞧得連她自己也心動起來,雙手託着自個的下
巴,對着鏡內人兒得意地輕囈道:「好一個小美人哩。」忽然又想起自己的身
份,不由輕輕嘆息了一聲。
她顧影自憐了一陣,又拉開下邊一級抽屜,見眾多奇怪物品當中有一隻彩織
錦袋,秀麗異常,便拿起來玩看,解開扣子,瞧見�邊有本小冊子,便取出翻
看,才瞧了兩頁,頓然羞得面紅耳赤,啐了一口,遠遠地丟到了一旁,原來�邊
畫了一幅幅妖精打架的圖兒,旁邊還配了一行行字體娟秀的香豔詩詞,正是鳳姐
給寶玉玩看過的那冊春宮——《玩玉秘譜》。
凌採容心頭「通通」亂跳,暗啐道:「這些富貴人家,果然淫穢荒唐,家�
竟然藏着這麼噁心的東西。」突然又想起寶玉,心底一陣惶然,倒有七、八分認
定了這兒便是那小子的屋子,心道:「瞧他模樣斯斯文文,卻看這種東西,真是
人不可貌相哩。」一時希望是寶玉幫自己換的衣裳,一時又希望不是他。
屋子�一直點着琉璃燈,也不知是什麼時辰,凌採容悶得心頭髮慌,想趁閒
運功療傷,卻連丁點氣息也提不起來,只好作罷。
不知又過了多久,竟想起那冊春宮來,心兒「砰砰」亂跳,忙欲轉念他顧,
誰知方才看到的那兩頁撩人的春宮畫面,卻陰魂不散的死纏着她,愈欲丟開卻愈
是如影隨形,酥酥麻麻地的只往她心兒�鑽,直教她想道:「反正此時沒別人,
我就是瞧了,然後好好的放回去,又有誰知呢?」
此念一生,便不知不覺去撿起那冊《玩玉秘譜》,縮在椅子�屏息靜氣的翻
那《玩玉秘譜》乃當今四大青樓之一的品玉閣大家曼虛靈所作,冊中春宮筆
筆傳神,勾人心魄。凌採容何曾瞧過這樣的東西,便似那小兒忽灌了烈酒,只看
得如痴如醉,魂蕩神餳。
她尚為處子,對那男女之事只是一知半解,此時一頁頁瞧過,這才稍明了許
多原本模模煳煳之想,心兒直蹦個不住,暗念道:「原來那夫妻之事竟是如此,
真是……真是羞死人了,怎麼能做得出來?」又想到世間不知有多少對夫妻,多
少個日夜在做這些事兒,更是羞得雙頰如燒。
翻到這頁,但見一幅淫豔圖兒:畫的是荷塘邊的竹林,間有一小姐模樣的女
子,斜斜倚靠在一個蹲着的丫鬟背上,只褪了下邊小衣,丫鬟卻抱住後邊綠竹
竿。小姐前邊有個男子全身冠帶,也只褪了褲子,一隻擎了小姐的腿在前抽插,
那交接處竟細細畫出來,纖毫畢現。旁有題跋:東風齊借力。
綠展新篁,紅舒蓮的,庭院深沈。春心撩亂,攜手到園林。堪愛芳
叢蔽日,憑修竹慢講閒情。綠陰�,金蓮並舉,玉筍牢擎。搖蕩恐難
禁,倩女伴暫作肉兒花茵。春風不定,簌簌影篩金。不管腰肢久曲,更
難聽怯怯鶯聲。休辭困,醉趁餘興,輪到伊身。
凌採容心道:「該死,這夫婦倆真是羞煞人,怎麼在丫鬟面前做這事兒!」
瞧得把持不住,幾欲把春宮丟開,誰知那本冊子就似塗了膠水似的牢牢粘在
她識字不多,但那題跋字句淺顯,略微一品,已看懂了七、八分,身子便酥
了八、九分,癱在椅子�,鼻息滾燙,捂頰自警道:「再瞧一頁,便放回去。」
卻是翻了一頁又一頁,不但沒捨得將冊子放回去,還不知不覺間把手兒放到了自
已的腿心�,隔着裙褲摸到了那一粒連洗澡時都不敢多碰的嬌蒂上……
待又翻至一頁,見圖中畫了一個長髮及腰的女子,玉體幾裸,卻把自己懸在
衣架上,有男子站在腳凳上,從後邊來挑她,那交接處欲入未入,尚有半粒圓碩
的龜首露在女子的蛤嘴外,左邊是一張桌子,右邊從窗�望出去是一座假山和桃
花。旁邊題跋:鵲踏枝。
牡丹高架含香露,足短難攀,小几將來渡。宛如秀士步雲梯,疑是
老僧敲法鼓。輕輕款款情無限,又似鞦韆搖曳間庭院。興發不堪狂歷
亂,一時樹倒猢猻散。
凌採容細細咀嚼着題跋的字句,心中那淫情浪意更是如火如荼,迷亂間不覺
把指兒揉得飛快,雖還隔着裙褲,卻也快美非常,陣陣醉人的酸麻從那粒無比敏
感的嬌蒂上流蕩全身,那幅春宮�的人物也仿佛生活了起來,在她面前驚心動魄
地顛鸞倒鳳。
不知又揉了多少下,凌採容嬌軀愈繃愈緊,盯着畫中男女的交接處,忽一道
奇酥異麻灌注體內某處此前從未知覺的地方,令得她汗毛皆豎,小嘴張啓,丁香
半吐,接着便哆哆嗦嗦地丟了,排出了有生以來第一股極樂的花精。
凌採容一陣驚慌,急欲用手去捂,卻是如何阻得往?幽深處某物連連痙攣抽
搐,數股温暖濃稠的漿液自花溪迸湧而出,霎已浸透褻褲,於羅裙上緩緩洇出一
朵嬌豔的桃花來,但她很快就被極度的快美所淹沒,再也無暇多顧了。
一番欲仙欲死之後,凌採容兀然鬆軟,早已出了一身滑膩的香汗,濕透小
衣,意猶未盡地癱於椅上,修長的雙腿依然舒暢張着,那幽深處的繁華開謝已漸
漸消止,但手兒卻似乎仍捨不得離開花溪,輕顫的纖指還留在那兒偶爾撥弄,仿
欲撫去一曲將罷的餘韻,迷醉間,忽聽門外有些聲響,好似有人正在開鎖,不禁
唬得魂飛魄散,慌忙將那冊春宮丟回抽屜內,迅速推上,方從椅子立起,已見一
人推門進來。
外邊已是夜色漆黑,那人又離几上的琉璃燈尚遠,凌採容一時瞧不清是什麼
人,心頭猛地縮緊,暗祈千萬莫是白湘芳那賤人尋來才好,卻聽那人輕輕叫喚
道:「凌姑娘,你可好麼?」
凌採容這才知道是那個呆公子賈寶玉來了,心道:「果然是他把我弄到這�
的,那麼,給我換上這身衣裳的九成也是他了。」心念至此,不禁又羞又惱,那
在江湖上動阢傷人的脾氣一起,便撲上前去,一爪已捏到了寶玉的喉嚨,誰知牽
動傷勢,胸中一陣極度的煩惡,一股鮮血已湧到了口中,整個霎時癱軟跌倒。
寶玉慌忙去扶,瞧見她臉如白紙,一縷鮮血從嘴角流下,想起白婆婆説她傷
得極重,唬得連話也哆嗦了:「姑娘怎麼又要打我?你傷得這麼重可千萬不能亂
動呀。」
凌採容一怔,想不到寶玉這般關心自己,卻仍欲推他,掙扎道:「可是你給
我……我換上這些衣裳的!」
寶玉也一愣,上下打量凌採容,瞧得女孩耳根兀熱,慌忙把雙腿收攏,悄悄
將那朵羅裙上的桃花濕跡藏入腿縫內。
呆公子猶犯迷煳道:「是哩,你不喜歡這些衣裳麼?」見少女急得眼圈發
紅,才突然醒悟,忙接着道:「昨晚回到竹林�,見姑娘還未醒來,身上早已給
露水打濕,在下生怕姑娘着涼,便把姑娘送到這�暫歇,且幫你換上這套衣裳,
絕不敢有冒犯姑娘之心。」
凌採容見他誠惶誠恐,心情已好了一半,又想起初遇這人時之況,心中再無
疑慮,咬唇道:「才不要你好心,你……你……你幫人家換衣服時,可有……可
有亂看?」
寶玉心想幫你換衣服還能不看嗎?隱約記得自己當時還真是瞧得不亦樂乎
呢,但這話可不能老實交待,莫惹她生氣才好,便答道:「沒有,我一眼也不敢
多瞧。」
凌採容望望他,好一會又説:「人家才不信哩,難道……」話才出口,俏臉
便飛起一抹淡紅來,與先前慘白的臉色鮮明映襯,追究自然也無以為繼。
寶玉素來最惜痛女人,瞧她那憔悴花容,心中憐意油然而生,道:「姑娘好
似傷得極重,我這就去找大夫來瞧瞧。」
凌採容黯然道:「不用了,我這傷尋常大夫那�能治。」
寶玉急道:「姑娘切莫灰心,這都中名醫甚多,就是平時我家常請的幾個大
夫也非尋常庸醫,試試才知。」
凌採容眼珠熘熘一轉,瞧着他道:「對了,你的輕功那麼俊,內功如何
寶玉道:「我可不會內功,那輕功也是昨天你走後我才跟白婆婆學的。」便
將白婆婆教他輕功的經過與凌採容昏迷後他驚走江南五盜等事説了一遍。
凌採容聽得眼珠子差點都要掉出來了,心道:「那有這樣的事,從來就沒聽
説過誰能一天就學會輕功的,難道這呆公子是個武學天才不成?」便道:「白湘
芳那賤人既然教你輕功,定然也有教你馭氣之法,只要你能幫我提起一點內力,
我自己就能運功療傷了。」
寶玉正躊躇這麼晚上哪兒去請大夫,且又不能驚動別人,聽凌採容這麼一
説,心中大喜,忙道:「此法如可行最好,只是我不懂怎麼幫你。」凌採容便教
他怎麼馭氣運功,啓行止處,又比白婆婆昨天教得詳細了不少。
寶玉本是補天遺石,天資極靈異慧,加上胸口那隻暗藏玄機的「通靈寶
玉」,是以才能在白婆婆胡亂指點之間,就輕而易舉地學會輕功,而今凌採容所
教的,並不比白婆婆難上多少,不一會兒,寶玉已明了個大概,當下依着凌採容
所示,將雙掌抵於凌採容背上「神通穴」,運氣傳送。
凌採容盤膝納受,本只期望寶玉能幫她提起一點內力,便可自己運功療傷,
誰知寶玉雙掌甫抵背後,頓有一股暖洋洋之氣湧入神通穴,竟似那大江寬河般綿
綿不絕地流蕩全身,通體舒泰無比,不禁萬分訝異,心驚道:「便是一個有幾十
年修為的武林高手也不過如此呀。」生怕走火入魔一時不敢多想,用心納受。
寶玉卻覺氣流自胸口澎湃湧入,依着凌採容所教之法,源源不斷地傳輸給
她,也是舒暢非常,只是奇怪白婆婆和凌採容都教他「氣自丹田而啓」,而自己
卻總是從胸口而發,總不會兩個人都教錯了吧?抑或這運氣之法不只一種?殊不
知,他所生之氣並非發自體內,而是源於他胸口的那隻「通靈寶玉」。
過不一會,凌採容身子突然猛的向前傾,噴出一口烏血,淋得地毯觸目驚
寶玉大驚,不知出了什麼差錯,急問道:「怎麼啦?」
凌採容好一陣喘息,半晌才道:「不礙事,是瘀血。」她緩緩轉過身來,臉
上已有了淡淡的血色,對寶玉喜形於色道:「好弟弟,你可幫了姐姐一個大忙,
我現在好多了。」她自檢內傷,發覺竟已神奇無比的好了三成,心情大佳之下,
便又對寶玉叫起弟弟來了。
寶玉高興道:「那我再繼續幫你運功,把傷完全醫好。」眼角乜了一下地毯
上那塊被淤血弄髒的地方,暗暗擔心到時怎麼跟鳳姐交待。
凌採容擺手笑道:「心急吃不到熱餑餑,哪能一下子都醫好,我原本以為要
養上兩、三個月,現在看來,如果有你幫我,説不定再過幾天就能完全復原了,
對了,你原來真的沒有練過武功嗎?」
寶玉搖搖頭,有些興奮道:「從來沒有,原來我還不相信有人真的能飛檐走
壁呢,想不到現在我也會了。」
凌採容盯着他,美眸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若有所思了一會,忽然微笑
道:「噯,寶玉,姐姐餓壞啦,你家�有吃的嗎?」
寶玉這才想起凌採容已經餓了一整天,都怪自己昨夜跟小丫鬟們荒唐了通
宵,直至近午方起,午後又攜鳳姐去了那「點翠台」銷魂,幾忘了她還被鎖在這
小木屋�,真是該死,忙道:「此時晚飯已過,我也沒吃呢,不過我屋�還有些
可口的點心,這就去拿過來,咱們先墊墊肚子再説。」轉身便要出去。
凌採容忙拉住他的袖子,「還得回你屋�去拿呀,不怕驚動別人了?」
寶玉一聽,也有些頭痛,心忖道:「這會子襲人和晴雯她們都在屋�,晚飯
剛過我去拿點心,尋什麼藉口才好呢?」
凌採容見他苦臉不語,想了想道:「如今我身上的傷已好了許多,再不用你
背了,何不悄悄出去外邊吃呢?我已經來了大半月,卻還沒嘗過這都中的美食
寶玉想想覺得如此甚好,笑道:「也好,都中我最熟,這就帶你去嘗個
兩人走出小木屋,寶玉順手把門鎖上。
凌採容遊目四顧,但見周圍儘是繁枝密葉,整間小木屋幾被滕羅植被爬滿,
不禁訝異道:「這兒是什麼地方?我還以為你家都是些雕樑畫棟的大房子哩。」
寶玉臉上發燒,怎好告訴她這間小木屋是鳳姐跟他偷歡的秘巢,只得含煳
道:「我喜歡幽靜,就叫人在此搭了這間小屋子,天熱時才好避暑納涼。」
凌採容眼中露出一絲欣賞之色,笑吟吟道:「原來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也
有不是從頭到腳都俗的。」她在小木屋�悶了一整天,此際便如籠鳥出柙,閉眼
深深地唿吸了一口空氣,只覺格外清新,不由一陣心曠神怡,�起頭來,但見天
上晴朗無雲,一輪圓飽明月,正透過樹梢幽幽灑落着沁人的清輝。
*** *** *** ***
可卿慵慵懶懶地半卧榻上,眼睛空空地望着窗外那輪明月,無聲無息良久,
不由輕輕的嘆了一聲。
瑞珠從外屋進來,皺眉道:「都多晚了,還不睡麼,爺今晚恐怕又是不回來
了,我這就去打湯水來侍候奶奶睡下吧?」
可卿自那日從北靜王府回來,便對賈蓉不理不睬。賈蓉也自覺無趣,不敢來
碰她,幾乎夜夜去外邊花天酒地,常至次日近午方歸,夫妻倆話語已是日漸稀
可卿連轉首也懶,道:「你先睡去吧,等我想睡時再喚你。」瑞珠瞧瞧她,
也悄悄地嘆息了一下,轉身退出。
可卿又躺了半晌,微覺一縷涼風從窗外流入,燻得人都醉了,心中卻愈覺難
過,忽從榻上爬起,披了件水綠撒柳裳,走到外屋,見大小丫鬟皆已睡下,便悄
自提了只燈籠,步出院子。
一路迷煳迤邐,不知不覺已到了院後的園子,瞧見那隻令她魂牽夢縈的秋
千,仍靜靜地懸掛於花木之間,周圍梅影巒疊,婀娜多姿,反覺分外悽清寂寥。
可卿不禁又幽幽地嘆息一聲,斜倚着鞦韆,心兒酥酥悲悲,泫然低泣道:
「浪蕩蝶兒既無情,何故悄來戲家花?一朝採得珍稀釀,綣戀過後了無痕。」恨
恨間,忽而想起那日在「天香樓」上,那人曾對她吟過的字句:「嫵媚一臨滿園
春,鞦韆架上蕩銷魂,花間為吾褪小衣,蝶兒何幸戲卿卿?」頓時一陣如痴如
醉,細細咀嚼着那每句每字,心間那股恨意便又如春雪化泥般消逝無蹤了。
可卿在鞦韆旁痴倚了許久,衣裳漸被夜露打濕,身子已是一片冰涼,再幽幽
地長嘆了一聲,方提起燈籠悽悵而歸。
返至外屋,可卿熄了燈籠,撩起撒花軟簾,方欲進去,猛然瞧見�屋內無聲
無息地坐着一個白衫人,正垂首把玩一條紫花汗巾,不禁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唿。
那白衫人�起頭來,竟是一張流藍帶綠的可怖鬼臉。可卿嬌軀一震,卻反而
再無絲毫害怕,懷內芳心剎那間不可遏制地劇跳起來,身子仿若虛脱,幾站立不
那張鬼臉上的一對眼睛竟燦若星辰,瞧着可卿,蕩漾出一股春水般的温柔甜
第二十四回 走馬觀花
可卿拼命恢復常態,朝那人遠遠地伸出縴手,面無表情道:「還人東西
那鬼面白衫人悠然聞聞手上的那條紫花汗巾,笑語道:「娘子且過來,這麼
遠叫我怎麼還給你?」
未知如何,可卿卻不敢走過去,嬌容掠過一抹動人的紅雲,仍立在門口,嚅
囁道:「你放在几上,人家自會去拿。」
那鬼面人從椅子上立起,慢慢朝可卿走來,笑道:「怎敢有勞娘子,還是讓
我自己送上前吧!」
秦可卿見那鬼面人緩緩行近,心兒不禁「砰砰」亂跳,唿吸也不由自主地急
促起來,低叫道:「你別過來。」見那鬼面人仿若充耳不聞,已行至一步之遙,
心中一慌,再不能泰然自若,忽反身撩簾欲逃,誰知那鬼面人竟似已料到她的行
動,反應奇快,一展身形,輕輕鬆鬆便把她攬入懷內。
可卿生怕驚醒睡在外屋的丫鬟,只是默默地奮力掙扎,但那鬼面人如貓擒鼠
兒,毫不費勁便制住了她,在她耳心輕笑道:「這回不把你郎君當做王爺,才叫
人歡喜呢!」
秦可卿一隻手仍能動彈,便雨點般亂捶他胸堂,繃着臉冷啐道:「偷偷摸摸
地入人閨房,只把你當做個小……賊!」她本想罵他「小淫賊」,但那「淫」字
始終出不了口。
那鬼面人見可卿冷着臉,模樣卻是無比的嬌俏惹人,情不自禁湊上前去親
可卿哪肯遂他之欲,拼命扭頭甩首,誰知她身上只穿着那肚兜小衣,外邊也
不過披了件水綠撒柳薄裳,掙動間一對豐腴雪峯揉揉晃晃,粉溝乍淺乍深,皆落
到那鬼面人眼�,反惹得他慾念疾生,便將可卿整個抱起,走向牀榻。
原來這鬼面人正是北靜王世榮,自那日從「天香樓」送回可卿,不由日夜思
念,這夜竟又戴上那隻大鬧都中的鬼邪面具,踏月悄然尋來。此時瞧見可卿掙扎
之狀,突想起當日在鞦韆上強幸她的情景,不禁興動如狂,把她放按榻上,剝裳
可卿見男人情濃似火,忽亦想起初遇這人時的荒唐,冷感恨意頓去了一半,
待與之肌膚廝磨,另一半也幾消逝無蹤,心底只餘一絲幽怨,咬着朱唇,卻仍沈
着臉哼道:「你又要欺負人家麼!」
王爺正把玉人温存,不聽猶可,一聽更如火�添油,笑道:「世榮只想與娘
子重温當日銷魂。」再顧不得與她糾纏,兩、三下便將可卿下體剝得精光,又用
腰胯捺開婦人雙腿,鬆開自己腰間汗巾,掏出已是堅如金鐵的玉杵,對準花苞狠
勇破去。
秦可卿心�尚存一絲幽怨,怎肯輕遂男人,無奈兩條雪腿收合不上,推又推
不開他,只得把柳腰亂閃,那隻無比誘人的美蛤也隨之亂拋,教那噙涎赤龜跟着
搖頭晃腦,倒忙得男人一陣狼狽,哪�還有王爺威儀。
可卿見狀,忍不住「哧」地一聲輕笑。
世榮瞧了婦人那嫵媚模樣,心頭又癢又急,周身欲若火燎,猛地把兩掌插入
她胯下,分別將那兩團粉揉脂凝的玉股緊緊捏拿住,也笑了一聲,得意道:「還
往哪�逃!」大龜頭已準準地壓入玉蚌縫中。
可卿花容失色,低低嬌啼一聲:「痛哩!」霎已被世榮刺沒,微露的花徑掠
過一道火辣,幽深的嫩花心挨着了大棒頭,頓生出一股奇酸異麻,雙臂不由自主
地抱了男人。
世榮忙俯身撫慰可卿,唇遊花容,吻幹嗔淚,只是欲焰燎心,無法按捺,玉
莖在她花房內比了比深淺,便如饑似渴地抽插起來,不過數槍,肉棒已勾出絲絲
粘黏的花汁,婦人也緩緩鬆軟下來。
秦可卿平素最是嫺淑,寧國府內,長一輩的誇她敬老孝順,平一輩的贊她和
睦親密,下一輩的念她關懷慈愛,家中大小僕從,多受過她憐貧惜賤慈老愛幼之
恩,但她內�天性卻屬那風流淫媚不甘虛度之類,是以才被北靜王這等非凡人物
輕易迷住。
自那日從北靜王府回來,她與賈蓉再無半點夫妻親熱,數日來苦忍着孤單寂
寞,不知思念了北靜王世榮多少回,此際夢中人就在眼前,還與她這般如膠似漆
地調繆,怎叫她能不迷醉,但她心頭尚餘一絲清醒,生怕兩人的聲響驚動外邊丫
鬟,雙頰如燒地對男人低聲道:「你先去把門關上。」
世榮笑道:「怕什麼?便是那人回來,見了我也得乖乖地呆一邊去。」依舊
壓住婦人一下下沈穩抽插,細享她那花房�的繽紛妙物。
可卿身子霎又繃緊,大嗔道:「不關門便放人起來。」神情已是拒人千�。
世榮只覺龜頭正陷於數團滑嫩妙物之內,此際絲毫亦捨不得離開可卿,回首
瞧瞧門,心中一動,便把她從榻上緊緊抱起,鐵莖仍插住花房,悠悠蕩蕩走去關
可卿羞得雪頸嫣紅,又覺無比的新鮮刺激,下邊的玉蛤卻死死地咬住男人的
擎天柱,嚼出縷縷滑涎來,咬着男人的耳朵,細細聲道:「好會玩的小王爺,處
處都要羞人家。」
賈蓉雖然淫趣頗多,可是身體虛弱,哪曾讓可卿嘗過這等「跑馬射花」的樂
世榮輕輕關了門,見身上美人快活非常,心中也樂,笑道:「怎麼又叫起王
爺來了?這會兒我且做匹馬兒,任由娘子閨房馳騁。」也不回榻,便抱着可卿在
屋中巡遊起來。
可卿雙手扶着男人兩肩,「咯咯」嬌笑,只不敢大聲,壓住喉嚨道:「停下
停下,累壞了王爺,人家可擔當不起哩,噯呀……」原來挨了一下狠的,被男人
的硬棒從幽口直貫宮心,頂得她連舌根都麻了。
世榮笑道:「卿卿無需擔憂,這匹馬兒可健壯着哩!」邊行邊交間,竟然不
時輕蹦重挫了起來,他修習的是何等功夫,絲毫不覺吃力,只把可卿顛得香魂出
竅,爽得百骸俱散,那蛤內花蜜如泉湧出,不一會兒,已流了男人一腿,又有數
滴飛濺落地,一路淫跡斑斑。
秦可卿漸覺有些挨不過,花心被世榮的擎天柱頂得酸不可耐,隱隱約約似有
了一絲丟意,想躺下來挨男人結結實實地抽刺,便把貝齒輕咬男人肩膀,聲如蚊
音口似心非道:「還不到榻上去,羞殺人哩!」
北靜王笑道:「這等羞怯,便叫情趣,才讓你郎君更加喜歡哩,卿卿且讓我
享受享受。」望着可卿那染霞般的桃腮,品着她那羞不可耐的模樣,只覺肉棒越
發堅挺膨脹,緊緊地塞滿她那窄束肉徑,眼角忽瞥見一旁立着的西洋落地鏡,心
中一蕩,便步過去掀起鏡罩,頓見一對惹人男女癲狂其中,男的如玉樹臨風修長
挺拔,女的卻若春藤纏繞婀娜妖嬈,真是美輪美奐,淫褻撩人。
可卿更是羞不可遏,交歡快感也隨之洶湧如潮,一浪浪此起彼伏地襲來,只
覺男人那硬硬棒頭一下下清清楚楚地頂在嫩心上,那欲丟之意便愈來愈明顯,嬌
軀一陣擰扭,心兒慌慌起來,只好把話如實相告:「這樣玩,好不難過哩,妾身
好像……好像要丟了,榮郎……」説這話時,已是目餳眼濕了。
世榮只顧欣賞鏡中綺景,見婦人那雙雪滑滑的長腿從兩邊優美垂下,兩瓣乳
色玉股不住地舒張收束,半裸的嬌軀也如蟲蛇般地伸縮蠕動,心中暢美得無以名
狀,哪肯就此作罷,熱着眼道:「娘子若是想丟,便只管丟好了,嘗嘗這新鮮趣
味有何不好?」又將婦人正面翻轉朝鏡,如捧嬰兒把尿,改從後邊密密抽插,龜
首冠溝下下刮過她花徑前壁上的癢筋,更攪得她美不可言。
可卿面對立鏡,手足無措,也不知瞧是不瞧,不瞧心�捨不得那兒的美妙綺
景,瞧了卻又實在羞壞人,膩聲膩氣地撒嬌道:「榮郎不要,不要哩!人家都讓
你玩這麼久了。」她四肢收束,反手糾纏男人腰胯,雙腿也往後勾搭男人兩腿,
羞澀無限地續道:「若這麼……這麼丟,羞也羞死人了,況且……」
世榮撩起垂遮於兩人交接處的薄裳,纏繞臂上,垂首去瞧那�的妙趣奇景,
細賞自己的大肉棒把婦人的泥田翻犁,但見入時幾將那兩瓣玉貝揉沒,抽時又偶
勾出一塊晶瑩嫩物,那蛤嘴下角,早已堆了一汪乳色濁漿,淹沒菊溝,不由一陣
精意暗湧,忙運玄功緊守元關,悶哼問道:「況且怎樣?」
可卿咬唇嚶嚀道:「況且這般不實不在的,叫人好生不舒服哩。」花徑�已
有些痙攣起來,一陣陣絞得男人好不快活。
世榮笑道:「不夠實在?這個容易。」當下雙臂抱緊婦人嬌軀,往下用力直
樁,下邊的擎天杵卻發勁朝上狠頂。
可卿立時悶噫連連,螓首亂擺亂搖,兩條雪膩美腿已勾不住後邊的男人,懸
在半空亂蹬亂踏,還沒挨到十下,忽地嬌哼一聲,雖十分短促,卻是又妖又媚,
竟然就掛在男人的身上丟了。
眨眼間,那白白的花漿就從肉棒插住的蚌縫�迸湧而出,沿着男人大腿滾珠
流下。可卿那陰精至陰至純,萬中無一,這些日又無絲毫宣洩,積得又濃又稠,
頓時染得滿室異香。
世榮已非頭遭弄丟可卿,早知這婦人的陰精乃罕世精華,銷魂之中,尚不忘
運功汲納,把龜眼噙住花心,酣暢淋漓地沐浴。
可卿腮上蒸霞如噴,雙臂死死勾住男人脖子,花容神情如醉如泣,身子一下
下抽搐着,只舍了命兒把嬌軀往下沈去,仿佛正墜向一處不能回頭的極樂深
*** *** *** ***
順豐樓,位於都中最繁華的片區,歷史悠久,其間美食名菜式豐地道,正是
寶玉與薛蟠、馮紫英等狐朋狗友常聚的地方。
寶玉帶着凌採容才進門,便有迎客接住,樓下早已滿座,喚小二過來,又把
他們往樓上引帶。
寶玉望望四周,皺眉問道:「此已非正餐時候,怎還有這許多客人?」
小二識得這是榮國府的公子,畢恭畢敬答道:「公子有些時候沒來了,不知
多少江湖人物都入了京來,皆為奪拿那採花大盜的懸紅哩,因此這些天,不單我
們這一家,哪�的客人都多呢!」邊説邊把眼偷看凌採容,心�十分納悶:寶玉
身邊那幾個跟班的小廝,今天怎麼一個不見?卻大模大樣地帶來個姑娘,雖然容
顏俏麗,衣裳華美,但瞧她那神色氣質,怎麼也不像他們哥兒幾個平日帶來的青
樓姐兒。
凌採容卻沒在意小二偷看,只興致勃勃地望向那邊台上,有些捨不得往樓上
走。原來正有女旦在唱曲兒,口中竟還咬着盞燭台兒,那燭火也不熄滅,幾連晃
動也沒有,吐詞咬字卻是清楚悠揚,台前有客跟着搖頭晃腦地哼着,或腳踏拍子
如痴如醉。
凌採容原只在嶺南,來到都中也不過半月,哪曾見過這京曲的絕技,當下瞧
得目不轉睛,只覺神乎其神。寶玉常來此處,早以司空見慣,笑道:「樓上風景
才好呢,若是要看,等會吃了東西再下來瞧。」
凌採容只好跟着他上樓,到了二樓,只見大約擺放了三、四十張雕花的紫漆
桌子,牆壁四周掛滿了名家書畫,佈置得十分典雅別致,心�不禁嘆道:「果然
是都中,樣樣都比別處不同。」
樓上也有不少客人,只是還稍空餘,小二討好寶玉,便將他們帶到窗邊預留
的一張桌子。
寶玉點了菜,�頭見凌採容憑窗遠眺,神情甚是興奮,忽指一處道:「今天
又不是什麼節日,怎麼那條街上家家都張燈結綵?好漂亮哩!」
寶玉啞口無言,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原來那條街,正是都中最有名的煙花之
地,名叫「逍遙街」,聞名遐邇的「品玉閣」、「醉候鄉」、「點花樓」和「百
錦營」這當今四大青樓,皆有堂館坐落其間。想了想只好含煳道:「那也是都中
有名的繁華街道,只是去的人大多是官家富户,裝扮自然就比別處漂亮些了。」
凌採容嘆道:「便是我們嶺南最大的城鎮,也不曾有這麼漂亮的街市呢。」
寶玉道:「姐姐原來是從嶺南來麼?」聽她的言語,果然不似純正的中原口
凌採容點點頭,道:「我從來都在嶺南,只是這幾個月才到中原來。」
寶玉又問道:「姐姐為何而來呢?怎麼在我家跟白婆婆打架?」
凌採容道:「那賤人原是我師姐,兩年前趁我師父遇難,便偷我門中至寶,
熘到中原來躲藏,誰知我師父大難不死,命我門中子弟四處搜尋,我入中原幾個
月一直苦苦尋找,直到兩天前,好容易才在你家找到她,沒想到苦練了兩年,如
今卻還不是她的對手。」
寶玉異道:「白婆婆竟是你的師姐?她只説你是她江湖上結下的仇家哩。」
頓了下又道:「看起來她跟你歲數相差了許多哦!」
凌採容一愣,霎回過神來,道:「才沒差多少哩,她只比我年長七、八歲,
而且容貌美麗,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化裝成個老太婆罷了。」
寶玉更是訝異,心忖一個人怎能裝扮得如此像,想想又道:「她是從南安郡
王府推薦到我家的,南安郡王權位顯赫,因有這層關係,你可萬萬不好再去惹她
呀,等什麼時候我再尋她幫你好好説説,求她把你門中的寶物還給你,所謂『冤
家宜解不宜結』呀!」
凌採容連忙擺手,道:「不可不可,你千萬別去找她討呀,我自己另外想法
子好啦。」心�卻道:「這王府少爺絲毫不諳江湖上的事情,若去跟那賤人要寶
物,揭破了她的面目,只怕連你這小命也不保。」
寶玉瞧瞧她道:「我只怕你們再打起架來,傷了誰都不好。」
凌採容只覺怪怪的,心中微微感動,柔聲道:「我不再冒險就是,只等我師
父到了都中再説,反正你千萬不能去找她討寶物,就連跟我在一起也不能説,否
則反而壞事,好弟弟,你可答應姐姐?」
寶玉從來聽不得女人的軟話,只好點頭應了。
兩人正説話間,小二託盤上菜。凌採容見那些碗筷杯盤樣樣精緻,各式菜餚
更是色香味美,而且她又被餓了整整一天,不由食慾大動,但因對面坐着的是王
府公子,也只好仍裝着淑女模樣,吞了吞口水,坐着不動。
寶玉為姑娘斟了酒,道:「這酒叫『梨花白』,清冽甘甜,且一點不辣,最
適合女孩子吃。」見採容客氣,便又笑道:「我點的這幾道菜,皆是都中有名的
小食,這�做得還算精緻,姐姐且嘗嘗。」
凌採容肚子餓得再挨不過,拎箸朵頤,嘗了幾樣,皆是十分可口美味,吃得
心暢口滑,竟嫌鳳姐的衣裳拖曳累人,忽捲起袖子,露出一載滑雪雪的耦臂,哪
�還有方才的淑女模樣。
寶玉瞧得目瞪口呆,只覺面前女孩,比起家�的姐妹們另有一種風情味道,
心�那老毛病又犯,便有些痴傻起來。
凌採容吃得津津有味,那「梨花白」也一杯接一杯地暢飲,只覺入口十分容
易,喝得俏臉微暈,無意間�頭,眼角瞥見對面公子的那副尊容,自己倒有點不
好意思起來,道:「你怎麼不吃呀?」
寶玉這才拾箸夾食,興許是受了她的感染,吃起來竟覺比平日格外有胃口。
凌採容見兩人沒話的吃,不覺有點尷尬,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轉,用箸指着一
碟菜,尋了個話題:「這是什麼呢?這樣好吃。」
寶玉道:「這叫『炒肝兒』,最先出自禁城前門外的『會仙居』,原叫『白
水雜碎』,用切成段的豬腸、肝、心、肺,加調料用白湯煮就。出名後,都中四
九城的飯館酒樓都相繼添了這道菜,市面上也出現了以『炒肝兒』為説詞的俏皮
活,如罵人時便説『你這人怎麼跟炒肝兒似的,沒心沒肺。』諷刺互相殘害的人
與事,則説『豬八戒吃炒肝,自殘骨肉。』」
凌採容聽了這些典故,只覺十分有趣,笑吟吟自語道:「炒肝兒……沒心沒
肺。」又咬着箸尖道:「這些都是常用材料,卻做得這般好吃,難怪能夠如此盛
寶玉道:「材料是普通,但要做得好卻不太容易哩!以前曾叫廚房的來問
過,説是先將豬腸用鹼、鹽泡揉搓,用清水加醋洗淨後再煮。開鍋後改用文火
燉,鍋蓋蓋好使腸子熟透而不跑油。爛熟後,切成五分長的小段,俗稱『頂針
段』,再將鮮豬肝洗淨,用刀斜片成柳葉形的條。
「佐料是熬熱的食油中放入大科,炸透後放入生蒜,蒜變黃時立即放入適量
的黃醬,炒好置於罐中備用。此外還要熬些上好的口磨湯。原料、佐料備齊後,
始製作炒肝兒。先將熟腸段放入沸湯,再放入蒜醬、葱花、芡同薑末和口磨湯,
然後路生肝條放入鍋中,以澱粉勾芡,最後撒上一層砸好的蒜泥即成。」
凌採容吐吐舌道:「這麼多道工序,難為你記得住。」
寶玉笑道:「説起來繁複,但若是跟我家�做的許多菜餚比起來,卻又算簡
單了,那些才叫做折騰人哩!」
凌採容聽到這,忽道:「對了,你家�有什麼大官?那麼大的一座府第
寶玉簡單扼要説道:「我祖上是榮國公,爺爺是京營節度使世襲一等神威將
軍,我爹是工部員外郎。」
凌採容吐吐舌頭道:「聽起來好像都是大官呀,你將來也會做大官是麼?」
寶玉皺皺眉頭,卻閉了口,再不願聊此話題。
凌採容瞧瞧他,識趣的又指一道菜,問道:「這是又是什麼?也很好吃
寶玉道:「這叫『燻魚兒』,就是用黃花魚……」
突聽旁邊「砰」的一聲巨響,皆把兩人嚇了一跳,轉首瞧去,只見不遠的桌
子,一高大身影猛地立起來,怒氣衝霄地喝道:「他奶奶的,這算哪門子鳥事!
連那個小小的『正心武館』都有人被邀去東太師府赴宴,而我們名震華東五省的
『車馬會』卻一個沒請,一個個在這�吃自己,真不知他們是怎麼瞧人的!」
第二十五回 大鬧酒樓
寶玉與凌採容望眼瞧去,只見那立起怒喝之人,身形十分雄偉,臉上掛着不
忿,一對巨掌按在桌面上,顯然剛才便是他拍的桌子。
與他同桌的還有七、八個漢子,裝束皆是江湖人打扮,且那胯間椅上幾乎都
架放着各式兵刃,顯然是某個幫會中人。其中一個瘦高個酸着臉道:「『強龍不
壓地頭蛇』呀,那『正心武館』好歹也是這都中地面上的,東太師能不給人家點
面子麼?」
那大個子怒道:「這也罷了,但既然少林的人也請了,武當的人也請了,怎
麼單單漏了我們『車馬會』!」
凌採容這才聽清楚了,心道:「原來這幫人是『車馬會』的,我從嶺南出來
時,便聽説這幫會在華東一帶很有勢力,掌握着數省的陸路運輸,會中也有一些
好手,但若要跟少林、武當相提並論,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卻聽那大個子又激動地接道:「『正心武館』是地頭蛇,但那些什麼『神打
門』的鳥人怎麼也在受請之列?論開宗立派他們只能算我們的孫子,論門派人數
更是不及我們的一根寒毛,憑什麼能輪到他們去太師府白吃?真是氣死俺啦!」
凌採容也曾聽説過那大個子口中的「神打門」,似乎是近幾年才崛起的一個
小門派,本來不過數十人,源起於江蘇西南的茅山,據説門中絕技十分怪異,與
傳統武功大不相同,最近因其第二代門主「通天神君」餘東興風頭甚健,連敗數
名武林名宿,又廣招門徒,門人才發展到了百幾十人,但跟「車馬會」這種上萬
會眾的大幫會一比,的確是小巫見大巫了,也難怪那些人會不服。
忽聽有人道:「還讓不讓人清靜了!沒本事去赴那『誅邪宴』,在這�就乖
乖的吃飯,喳唿個啥!」
周圍的客人一齊扭首望去,車馬會眾人更是怒目尋視,個個心道誰有這麼大
的膽子,敢來找茬。
寶玉也吃了一驚,心想他們幾個正在氣頭上,還敢這麼説,不是找苦頭吃
卻見另一桌上,坐着三個人,形容皆有些古怪,身材瘦胖也相差極大,出言
嘲諷的正是當中一個,身材十分瘦小,生得尖嘴猴腮,冷漠的神情中夾着一絲傲
大個子睜圓了眼睛,兇狠道:「老子愛怎麼嚷就怎麼嚷,你想清靜就滾回你
娘的肚子�去!敢接俺『石磨金剛』的話,嫌骨頭癢了是不是!」原來他正是
「車馬會」山東分舵的三當家「石磨金剛」張人豪,以一套剛猛的「磨盤門拳」
稱霸一方。
那瘦猴翻了翻眼皮,也不知有沒有瞧人,冷冷道:「門派高低是以人數論的
麼?武當派的門人比起你們『車馬會』來,也是少得多了,但你們在『武當派』
的人面前嘛……只怕連個屁都不敢放!」
張人豪大怒,暴喝一聲:「討打!」一腳踢開椅子,身形突展,便撲了過
去,聲勢甚是嚇人。
誰知那瘦猴卻是好手,身子一縮,已滴熘熘地轉出幾步遠。張人豪的巨拳砸
了個空,也不收回,順勢便將他們那一桌酒菜全掀了,只聽「譁啦啦」的盤碗砸
地聲響了一片,酒水菜汁也四下飛濺,唬得周圍幾桌客人都跳了起來。
與瘦子同桌的另外兩人皆惱怒起來,其中一個大胖子遙指張人豪的鼻子罵
道:「好一頭黑瞎子,瞧我把你的筋抽了!」另一個猙臉漢子也朝瘦子叫道:
「三師兄且歇着,瞧我們倆怎麼收拾他們!」
張人豪喉中低罵一聲:「奶奶的!」又搶了過去,那猙臉漢子凝掌相格,竟
與他來個硬碰硬,只聽數下悶響,居然毫不落下風。這時旁邊的大胖子突地飛臂
一抓,疾若烈風,霎已掃中張人豪的肋下……
張人豪吼了一聲,高大的身子往後急退,連踏了好幾個重步才站得住腳,那
肋下衣衫早已碎裂,五條粗長的赤莖令人觸目驚心。
「車馬會」眾人一齊跳起,各抄兵器在手,一片鏘鳴之聲響不絕耳。有人叫
道:「奶奶的!他們以多欺少嘿,大伙兒上!」當中那瘦高個正是山東分舵的二
當家「開山鞭」皇甫元,一看對方身手,已知不是尋常之輩,雙臂一攔,阻住眾
人,沈聲道:「三位是哪條道上的?報上名來,莫叫我們打錯了人。」
對面那大胖子喝道:「你們打得了誰?掀了老子的酒菜,沒得講了!」十指
結成爪形,「唿」的地一聲,肥軀已往前壓來。他旁邊那猙臉漢子也舞掌似鏟,
洶湧齊來。
皇甫元臉色一沈,從腰上抽出一條烏黑油亮的粗鐵鞭來,「車馬會」眾人一
見,也紛紛亮兵器相戰,場面頓時大亂,又砸翻了數桌酒席。店主與數名小二奔
上樓來,揮臂高聲唿停,誰知一個「車馬會」的幫眾突地從戰團中飛出來,重重
地摔在他們身邊的桌子上,但見那人滿面皆血,眼睛都被浸得睜不開了,嚇得那
店主與眾小二皆心顫腿軟,哪個敢再唿叫阻攔?
寶玉見他們個個形容狠惡,在眼前打得不可開交,想到那拳腳刀劍皆不長眼
睛,説不定待會就要弄出人命,起初還覺得好看,慢慢的心中便害怕起來,白着
臉對凌採容道:「凌姑娘,要不……要不我們回去吧。」
凌採容嘴�正噙着片燻魚肉,油膩着紅紅的櫻唇道:「還有好多菜沒吃呢,
怎麼就要走,何況還有這麼精彩的戲讓我們欣賞哩。」説着乜了乜寶玉,便已看
出這草包公子的怯意,但她卻不把那些人放在眼�,縴手拍拍身邊的椅子,接着
説:「你坐到這邊來,瞧瞧有誰敢碰你一下。」
寶玉聞言大喜,忙起身移到凌採容旁邊,與她並肩坐了,鼻中嗅到一縷似有
似無的芬芳,周身的賤骨便開始發酥,那害怕之意,一下子便丟到爪哇國去了。
凌採容把一排吃得乾乾淨淨的魚骨放到桌子上,又送下了一杯「梨花白」,
薄暈着俏臉,愜意的對寶玉低聲道:「你只管放心地吃,這幫人雖然聲色俱厲,
卻是江湖上不入流的貨色,比起昨天去你家的那幾個採花大盜來,可差得遠哩,
姑奶奶便只有三成的功力,也能收拾他們。」
寶玉驚訝的瞧瞧身邊這位嬌俏俏的小姐姐,心�怎麼也不相信她能對付那幫
人,又覺得她的話好玩,笑道:「你才多大,怎麼自稱起姑奶奶了?」
凌採容俏臉微微一紅,又斟一杯「梨花白」自幹了,道:「在江湖上行走,
這麼説話才有氣勢哩。」
寶玉再望望她,只覺別有一番滋味,眼前姑娘的談吐言行,跟家�的姐妹們
真是大大的不同,細嚼着她所説的「江湖」二字,不由一陣心馳神往。
忽聽又一陣「譁啦啦」的碟碗砸碎聲,忙轉頭看去,原來「開山鞭」皇甫元
跟大胖子鬥到了一張桌子上,打翻了滿地酒菜。
那皇甫元能從千百人�脱穎而出,做到山東分舵的二當家,説是身經百戰也
不為過,他數十年來只攻一路「大連環鞭法」,在山東界面上,已是罕逢敵手,
但見他揮鞭舞開,一圈又銜一圈,力道綿延沈重,逼得那大胖子有些手忙腳亂起
凌採容只用眼角掠了一眼,便對寶玉説道:「不出三招,那胖子便得吃苦頭
寶玉自作聰明地應道:「一個空手,一個拿兵器,空手的當然要吃虧了。」
凌採容朝前面的無人處白白眼,沒好氣的繼續吃喝,懶得再向這草包公子賣
果然,立時就聽那大胖子悶嗷一聲,原來胯上已捱着一鞭,整個人從桌子上
摔了下來,生怕對方追擊,急忙滾離桌子。
寶玉見他肥胖的身軀在地上翻滾出老遠,真似那懶豬滾泥一般,差點便要笑
出聲來。
忽見那大胖子翻趴在地上,也不起來了,竟然伏在那�雙掌合握,一手食、
中二指並斂朝天,口中念念有詞起來,眾人皆聽不清楚,隱約似有:「太上老君
急急如率令……速請天蓬大元帥……降妖除魔……」之類的詞句,顯得怪異非
「車馬會」那邊有人笑了起來,罵道:「你這頭蠢豬,這會子求神拜佛做什
麼?如果不滾過來求我們皇甫當家饒命,別説那什麼豬元帥,便是玉皇大帝也救
不了你!」
卻又見那大胖子大嗷一聲,跳了起來,臉上形容猙獰,兩眼翻白,眶內兩顆
黑仁竟不知跑到那�去了,只餘那空空洞洞的慘白,令人覺得十分恐怖。
周圍有人哆嗦道:「莫非中邪了?」
「車馬會」有人仍強作笑顏譏諷:「什麼中邪,我瞧準是被打傻了!」話音
未落,已見那大胖子凌空躍起,肥大的身軀如泰山壓頂般地罩向皇甫元。
皇甫元見他氣勢不比剛才,不敢輕慢,橫身一縱避出,手中鐵鞭回掃,騰挪
之間仍不忘反擊。誰知那大胖子展臂如柱,竟以血肉之軀對抗兵器,硬生生的格
住了鋼鞭。
只聽「噗」的一聲悶響,那胖子並無多大的反應,另一臂從中路橫掃,五指
如鈀直抓對手胸膛。
皇甫元大吃一驚,他一鞭之力可斷木裂石,而今對方竟以手臂格住,真是匪
夷所思,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待到敵爪勁風襲及胸瞠,才本能地往後一退,
但為時已晚,胸口被撕下了一片肉來,頓時鮮血淋漓。
周圍眾人驚唿起來,「石磨金剛」張人豪正率幾名幫眾與那猙臉漢子惡鬥,
眼角掠見皇甫元這邊情形,心頭大震,險些也着了對手的狠招,急忙躍出戰圈,
訝唿道:「『神打』!你們是『神打門』的人?」
一旁負手觀戰的那瘦猴「嘿嘿」一笑,道:「如今知道我『神打門』神功的
厲害了吧!這便是為什麼我師父被邀進太師府,而你們『車馬會』的人卻只能在
這�吃自個的原因。」
原來這三人正是「神打門主」餘東興的弟子,瘦猴名叫霍榮,排位第三,外
號「齊天大聖」,那大胖子排位第四,人稱「天蓬元帥」洪招財,而那猙臉漢子
便是五弟子「捲簾神將」吳千奮,三人外號皆是因所學的「神打門」怪技而得。
「天蓬元帥」洪招財一言不發,神情如置夢魘之中,又飛身撲上追擊對手,
他那巨臂若棒,五指如釘,真似那豬八戒的九齒釘鈀一般。
皇甫元吃了大虧,胸口疼痛如裂,鞭法再也施展不開,頓時險象環生,苦苦
招架了數合,又被對手掃中肩膀,飛摔出去,再砸了一桌酒席。那洪招財仍舊不
依不饒,縱躍追擊,一爪便朝敵人的天靈蓋抓落。
「磨石金剛」張人豪見二當家形勢兇險,顧不得其餘的幫眾,丟下「捲簾神
將」吳千奮,一拳直襲那「天蓬元帥」洪招財的腦後,拼力來救皇甫元。
大胖子覺察背後勁風,知有人襲來,身子在半空一扭,竟以肩膀硬捱了敵人
一拳,他修習的是「神打門」中的「邀神諸法」,不但抗擊耐打,還有那自我催
眠之奇效,並不覺得疼痛,反手一爪就掃張人豪的肚子。
張人豪只覺拳如擊革,毫無所獲,而那力道已是用盡,哪還能收回禦敵,危
急中只得曲膝格擋,頓覺膝蓋巨痛,人也往後摔去,竟是正好飛向寶玉與凌採容
的那張桌子。
洪招財獰笑一聲,轉身飛撲追擊,喝道:「剛才砸了老子的酒菜,今天定把
你們一個個都廢了!」
張人豪人在半空,心卻不住下沈,暗嘆道:「想不到今天栽在這�!」
寶玉見張人豪飛摔過來,唬了一跳,本能的便要躲避,但見旁邊的凌採容秀
眉微微一顰,只柔柔地一�臂就神奇的將來人轉向御出,穩穩地送於一張椅子上
洪招財一爪築下,忽然不見了目標,手也收不住,便往桌上的酒菜擊去,凌
採容好整以暇,另一掌往上一迎,輕輕鬆鬆就�住了洪招財的手腕。
洪招財一爪擊不下去,氣勁阻滯,頓覺滿懷不舒服,也沒多想,猛地舉高巨
爪,又一下虎虎築落。
凌採容心中生氣,豈肯容他砸了這一桌美食,嬌啐道:「去!」施展她師門
絕技「碧波掌」中的一招「順水推舟」,便把那大胖子遠遠地推摔出去。
大胖子「騰騰騰」的連跌出數步才能立定站住,頓感臉上無光,心中大怒,
正要發作,誰知定睛一瞧,摔他的原來是個小姑娘。
但見其容顏嬌俏,霓裳豔麗,真箇如花似玉才能形容。他從來最是好色,周
身骨頭霎間酥了大半,立時換了一副嘴臉,笑嘻嘻道:「小美人,你怎麼摸哥哥
的手呀?莫非見哥哥剛才力挫羣敵,春心兒動了?」他哪有什麼與女人談情説愛
的經驗,一開口便是那逛青樓妓寨的浮腔穢調。
凌採容差點沒噴出火來,她在嶺南可是個人見人畏的小魔女,誰敢對她這般
説話,雙頰霎已漲紅,不怒反笑道:「對呀,你的武功可真帥哩,能不能教教人
家呀?」
大胖子更是銷魂蝕骨,心想過後定要尋個法子把這女孩弄上手,迷迷煳煳地
走過去,涎着臉説:「小美人,你也學過武功麼?師父是誰?家住在哪�呀?」
凌採容笑得愈是嫵媚,斟了杯「梨花白」,雙手盈盈捧起,道:「我家可不
在都中哩,你先坐下來喝杯酒,我們慢慢聊好不好?」
寶玉瞠目結舌地望着她,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天蓬元帥」洪招財十分受用,腦子已不太好使,青樓妓寨�不是有很多女
人想巴結他麼,當下笑道:「你喜歡學武,我就收你做徒兒吧,我們『神打門』
的絕技可是武林中數……」邊説着就要接酒坐下,手也趁機去摸人家姑娘的柔
荑,誰知情形突變,他手臂上似被輕輕地觸了一下,整個人頓時又失去了平衡,
這回竟連站都站立不住,跌出數步撞倒數張椅子,最後還是重重地摔了個四腳朝
旁邊的「捲簾神將」吳千奮叫道:「小心!」奔去扶他,卻已是不及。
凌採容倏然立起,嫵媚笑顏霎已消逝,俏臉轉煞,對那大胖子冷笑道:「就
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來調戲姑奶奶!」
周圍眾人見大胖子先前那一爪沒擊下去,起初還以為是他憐香惜玉,如今見
了這情景,才知這少女原來身懷絕技,不由哄然喝起彩來,那幾個「車馬會」的
幫眾更是大聲叫好。
坐在椅子�才回過神來的「磨石金剛」張人豪,放聲大聲笑道:「連馬步都
扎不穩,還想當人家姑娘的師父,真他奶奶的不害臊!」
説來也怪,旁人�也有不少是江湖中人,皆沒看清楚那大胖子是怎麼摔出去
的,而寶玉卻能瞧得明明白白,他居然看清了凌採容搭到大胖子臂上的那隻玉手
在電光石火間變幻了三個動作:由「接」轉「拿」到最後的「摔」,一分一釐皆
是恰到好處,正是「碧波掌」�最精妙一式「隨波逐流」。
寶玉瞧得心曠神怡,只覺凌採容的那姿態與動作美妙撩人,手掌也情不自禁
的在一邊試着比劃。
洪招財魚躍翻立,發梢臉側已粘滿了許多油膩膩的酒水菜汁,那臉皮漲成了
紫醬色,心中驚怒交集,這回終於明白對面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並非尋常之輩,
方才的一切,皆不過是在戲弄自己罷了,他莫名其妙地連摔兩次,這回再不敢大
意,雙手結印,兩指並斂朝天,口中又念念有詞起來,重新使出他師門中的絕技
「邀神諸法」,面上煞氣旋又籠罩,長嗷一聲飛撲而上。
第二十六回 映花琳琅
凌採容身上有傷,在寶玉的相助下,功力只不過恢復了三成,哪會笨到去跟
他硬碰硬,身形如柳舞風中地騰挪閃避,雙掌時收時展,有條不紊地尋隙而攻。
兩人身手相差太遠,不一會大胖子身上已連連中招,只仗着那「神打」的護
體功夫硬捱硬接。
周圍眾人見凌採容那一對玉掌蝶兒似的翻飛搖曳,變幻莫測,身上的華麗霓
裳隨身形流滾,真箇如那天上仙子翩翩起舞一般,而那「天蓬元帥」洪招財便如
一頭的失了心智的黑瞎子,被耍得暈頭轉向直喘粗氣,不識武功的只看熱鬧,個
個嘖嘖讚嘆,內行的江湖人看門道,不由暗暗稱奇,心�皆在猜測這小姑娘的門
道來路。
寶玉瞧得更是賞心悦目眉飛色舞,萬料不到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竟然
能把一個身材差不多等於她兩個半,而且窮兇極惡的大個子耍得團團轉,口中差
點就要喝起彩來。
忽見洪招財一下猛撲,被凌採容從容遊走而過,輕輕巧巧地在他背上一推,
立時俯衝前向,收個不住,下巴已着地,摔得個金星亂晃,他下意識反彈而起,
狂嚎着朝敵又擊,誰知手臂一滑,力道一歪,腰後似被人送了一把,竟又向前撲
去,仍是下巴先着地,只是這回啃得更是結結實實,震得滿口牙齒都酸麻了,半
天沒能爬起來。
原來凌採容一連擊中對方身上數下,卻見無法重創敵人,她身上有傷,又不
敢太過發勁,腦筋轉動,便又使出了她師門中那套以柔制剛的「碧波掌」來,順
着對方的力道拆卸慣帶,立時奏效,連摔了敵人兩個筋鬥。
眾人哄然叫好,比起那頭兇神惡煞般的大肥豬,誰不喜歡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呢,「車馬會」的幫眾叫得更是響亮,「磨石金剛」張人豪扯着嗓門大笑道:
「好漂亮的一招狗吃屎!這便是『神打門』的絕技麼?」
有個識趣的手下接笑道:「是豬拱屎哩!」眾人立時鬨笑起來。
「天蓬元帥」洪招財那「邀神諸法」最主要之功效的便是自我催眠,如今這
麼狼狽不堪地連摔了兩跤,意志已渙散了不少,加之旁人的冷嘲熱諷,那請來的
豬元帥也羞跑了一半,老羞成怒地爬起復與敵人拼命,狀若瘋虎,雙爪如鈀地般
亂築,這一來更是無法跟對方抗衡,被凌採容又數掌切擊到身上,已開始感覺疼
痛,雖説對方的掌力並不很強,他也漸漸的有些吃不消了。
「齊天大聖」霍榮見師弟窮於應付,已準備隨時出手,只是還按捺着細瞧凌
採容的掌法。他的武功要比洪招財強上許多,性格卻是謹小慎微,心中納悶這小
姑娘的來路,暗從當今江湖上名頭最亮的女人逐一想過去。
凌採容此際已完全控制了局面,一對玉掌幻影翻飛,幾乎已擊潰對方的防
守,尋到一個難逢的破綻,忽然掌形凝成刀狀,斜�疾切向敵人的腦門。
張人豪瞧見勝負欲定,立時推波助瀾地大叫道:「女俠切莫手軟,看這頭黑
豬以後敢不敢胡言亂語!」
「車馬會」眾人也紛紛隨之叫道:「廢了他!廢了他!」
霍榮大驚,他知道「太陽穴」正是師弟那護體功夫修煉不到的命門,若被輕
輕一擊,只怕也得斃命,急躍上前阻襲,手結錐狀怪嘯一聲直叨凌採容首側。
那一霎疾若星火,旁人多未反應過來,聽得「開山鞭」皇甫元怒喝道:「姑
娘右側!」誰知還有寶玉竟也看得清清楚楚,幾乎同時急叫道:「姐姐小心!」
凌採容微微一笑,身子如風中嫩柳般凌空優美地一擺,霎已在白駒過隙間避
過敵人的疾襲,柔腕一轉一旋,羅袖內皓臂乍露,一隻晶瑩的玉掌已如蓮花般地
綻放在霍榮面前,那起承轉接之間無不妙到毫巔,正是「碧波掌」中的精妙一式
「輕波九轉」。
剎那間,霍榮心中忽閃過一個人來,臉色大變,拼盡所學的騰挪身法,疾退
出數步,雙手嚴守胸前,聲音竟有點發顫,道:「『幻蓮神掌』?你…你是『白
蓮小……小聖姑』?」周圍那些江湖中人聞言,臉上一齊色變,皆望住凌採容。
凌採容身上有傷,其實內力消耗甚多,只覺胸中血氣翻騰,正有些吃不消,
見了來襲之人的騰挪身法,立知來者不善,況且對方還有一人在旁壓陣,形勢並
不見樂觀,又瞧那霍榮説得臉上微有懼色,黑漆漆的眼珠子熘熘一轉,便頓住了
身子,不再追擊,悠悠閒閒道:「唉,想不到嘗一下都中的美食,都有人要來打
她巧妙的這麼一答,似乎便等於認了,不但「神打門」三人驚懼萬分,就連
「車馬會」眾人和周圍的江湖中人也都驚得背上透涼,個個想起了「白蓮教」這
些年來的所作所為。
凌採容也曾聽説過那個什麼「白蓮小聖姑」,好像是白蓮教主的第幾個女兒
吧,其實江湖上稱她為「白蓮小妖女」的人更多些,傳言她行事刁蠻怪異狠辣非
常,幹過數件鬨動江湖的大事,但也沒料到這些人竟是如此怕她,光憑名字一個
個就嚇得噤若寒蟬,心中頓起了那爭強好勝之心,忖道:「等我在都中辦完了
事,日後定要去會一會那個小聖姑。」
霍榮心中怯意陡生,「哎呀」一聲,動作誇張地抱拳作禮道:「在下幾個魯
莽,不知聖姑於此,否則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擾聖姑的興致,真是該死!
這就遠遠的滾開,改日再設宴賠罪。」
他曾聽説過杭州「慕容世家」的「倚梅公子」慕容慕雪因為多看了她一眼,
便瞎掉了一雙眼睛,天津「點花樓」的頂極花探「品花師爺」呂坤因為摸了她的
一縷裙角,結果就丟了十根手指,還有蘇州巨富「死人説活」周彥璋因為對她説
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下場就是從此變成了啞巴,想到這些,霍榮心�更是陣陣
發毛,只盼能快快離這小妖女遠點,那幾句場面話便擺得老軟。
凌採容臉無表情道:「不必了,只是砸翻這酒樓的東西該怎麼算?」她心�
忖道:「我既然是那小聖姑,怎可輕易便算了,反惹他們幾個起疑。」
旁邊那「天蓬元帥」洪招財聞言,心中驚怒交集,忍不住喝道:「什麼!」
指着「車馬會」眾人道:「砸東西他們也有份,憑什麼……」話還未完,已
被霍榮舉掌攔住。
霍榮狠狠地瞪了這不知好歹的師弟一眼,暗地�咬咬牙,面上卻故作爽朗狀
道:「應該的應該的,這�砸爛的東西都算我們賬上,這就跟老闆結賬去,小聖
姑覺得可好?」
凌採容見他連賠軟話,心中得意,又壞壞地故作沈吟了好一會,讓「齊天大
聖」霍榮淌了一身的冷汗,死忍了笑,哼了一聲,這才慢悠悠地説:「也罷,看
在今晚那些美酒佳餚的份上,就這麼算了,以後要打架,可離姑奶奶遠點。」
霍容如逢大赦,連聲應是,望凌採容拱拱手,又朝兩個師弟打了個眼色,領
着他們急急下樓去了。
剩下的「車馬會」眾人面面相覷,平時自認是白道,想不到今日倒叫黑道第
一大幫會「白蓮教」的人給救了,個個心頭尷尬,還是「開山鞭」皇甫元世故老
練,上前對凌採容作揖道:「多謝小聖……姑娘出手相助,要不我們今天可慘
啦,如此大恩我『車馬會』中人定然銘記於心,他日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
傳個話。」
凌採容也不看他們,淡淡道:「誰幫你們啦?我只是不想被人砸了我的桌
還身走回寶玉身邊坐下。
「車馬會」眾人也不敢再留,喚酒家結了賬,一起遠遠地朝凌採容這邊躬身
作揖,悉數下樓去了。
寶玉瞧着凌採容,真覺此姝不是俗世凡人,眼中那張尖尖的俏臉兒也顯愈發
動人,由衷地佩服道:「姐姐定是他們口中説的那聖姑女俠了,那些大男人先前
還兇神惡煞似的,末了卻一個個都被你訓得服服帖帖。」
凌採容俏臉微暈,她在嶺南卻是被人稱作「魔女」或「妖女」多些,不知怎
麼,只覺寶玉的話説得心�舒服,乜了他一眼道:「你莫哄我,説不定那心�邊
壓根兒瞧不起人哩,只怕暗地�在説呀,一個女孩子家也打打殺殺的。」
寶玉慌忙保證絕無此念,讓凌採容見識了一回他那脱口而誓的嘴臉。
此時酒樓老闆復上樓來,走到寶凌二人桌前,笑顏作謝,説那幫惡人都老老
實實地賠了錢,一釐銀子也不敢少,這可是全仗女俠的威儀,喚酒保收拾二樓的
桌椅,又給寶凌這桌送來了許多好酒好菜。
凌採容見周圍眾人不時偷偷望着這邊竊竊私語,儘管席上多了不少酒菜,卻
再無法吃得自在,對寶玉道:「我們還是走好了,這麼叫人盯着,怎吃得下。」
於是兩人下樓結賬,酒樓老闆因凌採容出手相助,又隱約認得寶玉是「榮國
府」的公子哥兒,只是不肯要錢,直送出門外,還要幫忙喚車,兩人只好趕忙離
走到街上,寶玉道:「我帶你到『六然居』吃去吧,那邊也有許多特色美食
凌採容擺擺手,道:「不要了,其實我已吃飽了,回你家去吧,我困得眼睛
都有點睜不開了。」
寶玉忙點頭應好,不知怎麼,聽凌採容説要回他家,心�又莫名其妙傻樂起
*** *** *** ***
世榮接納了一陣,覺婦人的丟泄漸止,便將之抱到牀榻上放下,唇遊花頸,
百般温存。
可卿散架似地躺於榻上,嬌嬌地喘息了好一陣,那玉腮上的桃暈尚未消退,
忽冷冷道:「你可想起人家了麼?」
北靜王答道:「世榮無時不刻都在想着娘子呢。」
可卿道:「把人當小孩子哄嗎?想了怎麼不來也不接人家去!請把那條汗巾
還我。」她仰面望住男人臉上的那張鬼面具,接道:「王爺方才不是説要還人家
的?難道想賴麼。」
世榮笑嘻嘻道:「它都已染了男人的氣味,娘子還要?」
可卿佯怒道:「你管人家,我只討回來剪了。」
世榮見她那嬌嗔模樣,嬌俏撩人,心�憐愛無比,吻着她的香腮,笑道:
「我用一物跟你換了可好?」
可卿把臉轉開,微笑道:「不好,我那條汗巾兒可是無價之寶哩,拿什麼都
不能換的。」
北靜王道:「且瞧瞧這個寶貝換不換得?」説着從袖�取出一隻錦盒來,打
開給婦人瞧,�邊卻是兩瓣半透明的白石。
可卿見識多廣,瞧那兩瓣白石在昏暗中發出微微的光芒,頓然訝道:「難道
是那傳説中的『夜明珠』?」
北靜王微笑道:「娘子請細瞧,這寶貝豈是那『夜明珠』之類的俗物。」
可卿斜乜他一眼,道:「『夜明珠』亦算俗物?」
北靜王笑道:「跟此物相比,便是那『夜明珠』,亦只能算是俗物了,你且
將它們合在一起瞧瞧。」
可卿聽得將信將疑,雙手撿起那兩瓣透明白石,湊近輕輕合上,誰知那石頓
然發出繽紛五彩,立時灑得繡帳斑斕,滿室生輝,教人疑置仙境之中。
可卿瞠目結舌,饒她總管「寧國府」內務,見過海內外無數奇珍異寶,剎那
間也叫那物給震撼住了。
北靜王微笑道:「卿卿喜歡麼?以後在夜�悶時,合上放在牀頭,頗可玩賞
可卿如夢似幻,聞言忙道:「妾身不要,無功無祿,怎敢受此絕世寶貝。」
世榮笑道:「你便是我心頭的肉兒,令我銷魂蝕骨,怎麼可説無功無祿?」
可卿聽得大羞,輕將粉拳相送,男人悉數收下,又接着道:「剛才不是説你
那汗巾兒是無價之寶麼?而我這寶貝雖好,卻不過只值幾萬兩銀子,我跟你換,
倒是我還賺了呢。」
可卿終究是個女人,聽他這話説得教人舒服,心�又着實十分喜愛這寶貝,
當下默不作聲,凝眸把玩,心中已悄把這寶物當作了情郎送的情物兒,問道:
「這等寶物,該有什麼名字吧?」
北靜王道:「這寶貝名日『映花琳琅』,乃『夜明珠』之王,是我前幾年出
使南疆時意外所獲,傳説曾是海外『孔雀王朝』阿育王的寶物。」
可卿自語道:「怎叫做『映花琳琅』呢?」她出神地望着滿帳的斑斕光影,
接道:「想來是因為它發出的光芒絢麗繽紛吧?」
世榮從背後抱着她道:「也不盡然,娘子且把它握在手心�瞧瞧。」
婦人依言,拳掌握住,誰知那物竟仍能透光而出,照得她手掌的筋骨脈絡清
晰畢現,不禁驚唿道:「天底下竟有這麼神奇的寶物,光芒居然連人的皮肉都穿
得過。」
北靜王也一掌握上去,但見那光芒只是微弱了些許,卻仍能穿透兩人的手掌
而出,道:「晉時異人王嘉所着的《拾遺記》中,曾記載一種名為『映花琳琅』
的寶物,注曰『光可鑑人』,傳説其光能透體而過,我以為便是這一類的寶貝
可卿心�思忖道:「這等極品寶貝,只怕是世間獨有的,而他竟肯相贈,可
見對我的情意果真非輕。」心念至此,情不自禁回過玉首,檀口罩到男人的乳頭
上,柔情蜜意地噙了一下。
世榮神魂蕩漾,雙掌撫揉婦人兩隻軟綿嬌彈的粉乳,兩根拇指磨挲她那兩點
勃起的殷紅梅粒。
可卿渾身酥酥麻麻的,心�想瞧男人的臉,嬌嗔道:「還不將這唬人的面具
摘了,不嫌悶麼?」
北靜王一來就與可卿糾纏黏膩,哪有那摘面具的功夫,此際雙手又正爽美快
活,便應道:「娘子儘管摘了便是,我手上可忙着哩。」
可卿便強忍酸軟,哆哆嗦嗦地幫他摘了面具,瞧見男人那俊美非常的玉臉,
心�更迷醉得一塌煳塗,雙峯仍由着男人揉弄,雙臂圈了男人的脖子,仰面去與
他接吻。
世榮便斜俯下頭來,吻着婦人朱唇,心頭便是一陣銷魂。他寵幸過的女人無
數,只是接吻就能給他這麼強烈的感覺,卻不過只此一人。
可卿腰肢觸到男人那仍是勃硬如石的巨棒,芳心一蕩,情不自禁探手去摸,
用那軟滑的掌心包住龜頭,兩根纖指輕搔莖身,嘴兒離了男人的唇,又湊到他耳
邊,吹氣如蘭的嬌憨道:「玩了人家一回,怎麼還是這樣硬哩?」
世榮笑道:「娘子還沒餵飽它,它自然不肯軟回去。」
可卿便將那顆「映花琳琅」置於枕畔,側躺於男人懷內,柔美嬌軀如鮮蝦似
的拱蠕,往後自翹玉股,將腿心那隻豐腴嫩蚌來就男人,回過臉對男人媚眼如絲
道:「瞧你的面子,卿卿今夜便管它個飽好不好?。」
世榮笑應道:「豈止好,簡直妙極哩。」因美人相就,只略略挪移,便從她
後邊一壓而入,肉棒頓陷一片濕滑嬌嫩之內。
可卿今回心境已順,滿懷舒暢,欲悦情郎,待那幽深處的最嫩之物被男人觸
到,便嬌哼道:「榮郎……你碰到人家的花心哩。」
北靜王什麼淫娃蕩婦沒玩過,什麼穢聲浪語沒聽過,早非那輕易迷亂之輩,
如今卻不知因何,只聽了可卿這麼一説,頓惹得興動如狂,一矛矛深深刺入,盡
尋花心,一槍槍斜斜勾出,只挑癢筋。
可卿立時哼哼呀呀地斷續吟哦起來,聲音婉轉輕柔既嬌又媚,迷人之處還勝
天籟,若叫那歷劫萬世的大羅金仙聽見,只怕也得壞了正果。
北靜王聽在耳�,忽想起那次在花園�強幸她的情景,記得當時使盡了百般
手段,也沒能令她叫出聲來,心頭不由百感交集,玉莖更是炙熱如碳,口�連聲
温柔輕輕低喚:「卿卿。」
可卿聽了幾聲,耳中便已似失聰,只覺花心兒活潑潑地亂顫亂跳,陣陣酥麻
流蕩全身,才不過半盞茶光景,忽反手來抱男人腰股,嬌嬌地浪哼道:「榮郎,
你若來親人家,卿卿便丟與你。」
世榮聞言,忙探首去前邊吻可卿,婦人也回頭相接,甫一接着朱唇,可卿便
把香舌亂渡,鼻音如吟地含煳道:「真是快活煞人!榮郎且弄狠些,卿卿又……
又要流了。」
世榮見可卿妖嬈絕倫,淫語相求,當下暗運玄功灌注玉莖,那龜首莖根頓又
膨脹了數分,一下下拼根刺入,巨龜頭重重地連挫她那粒嬌嫩花心,兇狠之度非
同尋常,上邊口內又卷着她的小香舌密密吸吮,不過幾息間,就覺身下的美婦人
渾身一抖,嬌軀打擺子似地急顫起來,那滑膩花爐�邊,剎那間如潮起般地充滿
了黏稠濃漿,包得肉棒酥酥麻麻熱熱乎乎的美不可言。
可卿猶如迴光返照,冒死把自己的嫩花心兒在男人那炙燙的龜頭上狠擦了幾
下,又吐出兩大股稠漿,突然筋化骨融地酥軟下來,幽咽斷氣似地嬌啼道:「榮
郎饒命,卿卿挨不過哩!」
世榮趕忙散去玄功,鬆懈下來,只把龜頭輕輕煨往花心,讓她緩氣歇息,打
趣道:「怎麼這回來得如此快?又如何餵得飽人呢。」説話間,又覺龜頭上有數
股稀滑的漿汁澆淋下來。
可卿喘息不住,誘人的朱唇微微張翕,卻是無聲無息,過了好一會兒,才在
男人懷�含羞道:「不知怎麼,與榮郎好後,便愈來愈不經玩,動不動就丟身子
北靜王心中雪亮,這正是被他採補練功的後遺之症,只是不能説破,那愛憐
之意更是百般叢生,抱着她親吻道:「這樣可是極虧身子哩,所以我許久不來找
可卿脱口道:「卿卿不怕,你可一定要常來才好。」話方出口,玉容霎已羞
紅,她啓目凝視男人,幽幽道:「你可知道這些天�,人家思念得多苦麼?若是
你下回再隔這麼久才來看我,卿卿就真的不理睬你了。」
世榮也望住她的眼睛,道:「將來某日,説不定你會後悔的。」
可卿不住搖頭,堅決道:「卿卿至死不悔。」她天生麗質,自少那垂涎者便
不計其數,但所遇之人,卻皆為齷齪之輩,而那心�邊最得意的一個人兒,又偏
偏只能在夢中相會,如今遇見的這個男人,不知哪兒竟與那人有幾分神似,令她
情懷頓放,再難以把持自己。
世榮聞言,又俯首與之蜜吻,此刻卻無求無欲,心中只有深深的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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