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老師的套房

出發之前,他們向民宿訂了一間小木屋,正是所謂的「蜜月套房」。

屋內擺設有種地中海的氣息,藍白色的交錯讓一切開朗起來,加上温暖的燈光、瓶中的向日葵、窗邊的貝殼風鈴,感覺彷佛來到了香格裏拉。

「好特別喔!」靜文發出讚美,但最讓她注意的是那張大牀,還有兩個心型枕頭,唿喚情侶來此擁抱。想到今晚即將發生的事,她臉上發燙不止,心中滿是纏綿畫面。

潘逸翔坐到牀邊,向她伸出雙手,「過來。」

「做什麼?」她忽然顫抖一下。

「躺下來看感覺怎樣,我怕妳會認牀。」他隨手一拉,她已躺到枕上,就靠在他肩旁,兩人之間毫無距離。

「這牀……滿舒服的。」她小小聲的説。

「那就好。」他似乎是累了,閉眼養神,沒發現她的下自在。

她那雙大眼眨呀眨的,仔細端詳他年輕的面容,好濃的眉、好挺的鼻、好堅毅的線條,怎會到這時她才發現,其實他帥得讓人屏息。

「妳在看什麼?」他抓到她的視線,冷不防的問。

「我……」她趕緊移開目光,「我在看天花板,畫了藍天白雲耶!」

他沒説什麼,天花板吸引不了他的注意,此時此刻他最想要的是她,可當他捧起她的臉頰,她卻僵硬推開他的懷抱,從背包拿出一個小盒子。

「對了……最近我在學烹飪,我做了巧克力餅乾,你要不要吃看看?」

二十歲生日,應該有個特別的回憶,她絞盡腦汁才想出這禮物,希望他會喜歡。

他看她一眼,二話不説大嚼起來,彷佛吃慢點就有人要跟他搶,那急切的模樣讓她忍不住笑起來,這男人根本還是個孩子!

拿起最後一塊餅,她自己嘗試味道,立刻皺起眉説:「好苦,糖放得太少了!」這麼難吃的東西,他怎能全部吞下?

「這就不苦了。」他傾身吻住她的唇,那苦澀瞬間消失,轉為甜蜜和熱切,他要的只有她,一直只有她。

靜文乖乖任他索吻,誰教她廚藝欠佳,只得拿自己賠罪了。

唇舌纏綿中,他強勢命令,「説妳愛我。」

「我愛你……」她被訓練得很聽話,否則結果不堪設想。

「説妳要我。」

「我……」號迫比上一句還困難,「我要……要你……」

沒有任何事能阻擋他了,即使下一分鐘要下地獄,他也願為這一分鐘而活!

當他解開她的衣扣,她何嘗不明白他的用意?兩人相處將近一年,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就能猜出他的心情,今天該是他們結合的時刻了。

儘管他早已對她上下其手、處處流連,這卻是他們第一次裸裎相見,突來的震撼席捲了她,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遮住自己的雙眼説:「拜託你關燈……」

美景橫陳,他哪捨得移開視線?「妳怕我看?不行,我不能不看,我要把妳看清楚,完全記在腦子裏。」他拿出手帕,綁住了她的目光,讓她在昏暗中感受,少了一絲羞怯,多了一份神秘。

「你想做什麼?」她像個盲人,脆弱極了。

「我想吃了妳,一口也不剩,吃得乾乾淨淨。」他靠在她耳邊回答,雙手任意摸索,自由如風,煽起野火。

她不懂他怎會如此了解她?彷佛最高明的調音師,將她這具鋼琴調到完美音色,並彈奏出一首首的浪漫樂章。

「如果我做得不好,妳一定要告訴我。」他盼了這麼久,他要一切盡善盡美。

「你做得很好……」她以每次呻吟、每個扭動作響應。

終於,他解開她眼前的手帕,讓她看清兩人交纏的身軀,「如果這是考試,妳會給我打幾分?」

「我想你可以得到滿分……」事實上,她希望他別這麼認真,那滿溢的快感已將她淹沒,隨時可能昏過去。

「我一直在等的,就是這天。」他想帶她飛翔,讓她明白風中的感覺。

來到最高的頂點,他深埋在她體內,沙啞着聲命令,「喊我的名字!」

「逸翔、逸翔……」

她的唿喚彷佛一把鎖,打開了他的枷鎖,解除了他的咒語,讓他可以愛人,可以被愛,那幸福的感覺過於強烈,他的淚幾乎奪眶而出。幸而他早已汗流滿面,隨手擦去汗滴,假裝不曾哭過。

即使在昏亂狀態中,憑着女人的直覺,她發現他神情有異,伸手摸摸他的臉。

「你怎麼了?」

「我很好,我從來沒這麼好過。」他舉起她的手親吻,無限柔情盡在其中。

「我也覺得好奇妙……」她瞇着眼笑了,「可是又好睏……」

「睡吧!作個有我的夢。」

看她熟睡的容顏,他不想閉上眼睛,就這樣凝視着她,已是他最美的夢境。

清晨醒來,靜文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這小木屋很可愛,但不是她的房間,還有這張牀棉被、枕頭的感覺,都跟她習慣的氣味不一樣,怎麼她會睡在這兒?

更奇怪的是,她身旁有個熟睡的男人,居然沒穿衣服,雙手環在她腰上,彷佛她是他專用的抱枕。

對了,她慢慢想起來,昨晚是他二十歲的生日,而她準備的禮物就是自己……

那些火熱的感覺、煽情的畫面,並非她的白日夢,確實發生在這屋裏,發生在她和他之間,經過這一切,他們再無任何距離。

從來不曾想過,她竟和自己輔導的學生談起戀愛,不管他的超能力、不管彼此的身分,就這樣愛到了底,無法回頭。想着想着,她自己都感動起來,究竟是怎麼度過這些日子,怎麼熬過風風雨雨,只為了要在一起,多傻氣,多單純。

潘逸翔眨眨眼,發現她先醒了,捏住她的臉頰問:「看什麼看?我太帥了是不是?」

「你少臭美!」剛才的浪漫氣氛都被他搞砸了,討厭!

「沒關係,我已經是妳的人了,妳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別客氣。」他抬起她的下巴,準許她盡情欣賞。

「無聊!」她才不跟他胡鬧,孩子氣!

「妳不看是妳的損失,我可要善用我所有的權利。」他拉開被子,從頭到腳將她看個仔細,只要一閉眼就能描繪出輪廓。

靜文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你看夠了沒?」

「當然不夠。」他故意要捉弄她,「我怕我記憶力不好,乾脆拍照存證好了。」

「你休想!」相識以來,她幾乎每種表情都被他拍過了,怎能連裸體都入鏡?只怕他又要拿來威脅她。

兩人在牀上翻滾玩鬧,直到他將她壓在身下,表情嚴肅的説:「昨天我忘了問妳,等我們結婚以後,妳想生幾個孩子?」

「我有説要跟你結婚嗎?」還生孩子咧!他想得也未免太多了。

「妳是我的生日禮物,妳不嫁給我要嫁給誰?」他的手指畫過她的曲線,説明他絕對的佔有權。

她可不想讓他太驕傲,「你很自以為是耶!就算禮物送出去了,也可以收回來呀!」

「妳作夢!」他的口氣衝得很,「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妳別想要回去!」

「我偏偏要熘走,怎麼樣?怎麼樣?」她掙脱他的手臂,跳下牀跑進浴室。

他立刻追進,反鎖上門,「是妳自找的,別怪我。」既然獵物闖進陷阱,身為獵鷹當然要全力捕捉。

「救命呀~~」沒多久,浴室傳出唿救聲,但既然這是「蜜月套房」,無論發生多麼離奇古怪的事,都不可能有人闖進來主持公道。

在這寶貴的一天,他們全耗在房問裏,任何風景也比不上初戀的美。

假期結束,恢復正常生活,放學後的輔導室,師生們一對一談心。

靜文今天輔導的學生叫梁晨,很詩意的名字,卻是個像男孩的女孩,除了超短平頭,中性打扮,她也大方承認自己是同性戀。

靜文研究過她的檔案,所有偏差行為如蹺家、吸毒、自殺,全都是為了愛,或者該説是愛不到。

兩人已是第三次輔導,有點熟又不會太熱,靜文期待能更了解這孩子的心情。可惜,今天梁晨並不想談自己的事,反而問起靜文,「老師,妳有男朋友嗎?」

「嗯……應該算有吧!」

「什麼叫應該算有?」梁晨相當不滿意,「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直接選一個!」

她的語氣讓靜文想到潘逸翔,兩人都有高傲的神情、倔強的脾氣,如果有機會,不妨介紹他們認識,彼此「切磋」一下。

「那……我選有好了。」

「去!」梁晨咒罵一聲,「説話真不幹跪,」

靜文作出解釋,「因為我還沒介紹我家人認識他,總覺得不是很正式。」

「為什麼不?有啥隱情?」

「他現在很忙……」靜文試着找出最貼切的説法,「要好幾年才能達成理想,所以我要等到那一天,才能讓他去見我的家人。」

「這什麼道理?」梁晨的反應直接而強烈,「妳是不是被騙了?現在的男人都是豬,妳這麼笨很容易被吃掉的!」

靜文並不以為意,反而微笑起來,「他也常這麼説我,你們的個性有點像耶!」

「唉~~」梁晨再次被這老師打敗,從一開始輔導到現在,她就是被靜文的單純所吸引,否則怎會浪費時間來此?從小她就察覺自己與眾不同,女生愛上女生難免矛盾,加上她來自破碎家庭,心中寂寞無限蔓延。

「老師,如果我死了,妳會想起我嗎?」

「當然會想起,因為妳是個很特別的人。」靜文忽然緊張起來,「為什麼這樣問?妳別做傻事嚇唬老師,多珍惜生命好不好?」

「了解、了解!」就憑這一點,梁晨決定跟那個神秘男友賭上了,她要讓靜文知道,女生和女生之間的愛情更美麗!

大學生活中,潘逸翔選讀了兩門科系:電機和物理,把時間當雙倍用,補足過去浪費的光陰,他要生命重頭來過。

靜文樂於見他如此用功,每周末總在他的住處見面,以念書當作約會,以鼓勵代替纏綿,這樣的戀愛多像清純學生。

但近來梁晨常打電話找靜文談心,一談就是好幾個小時,即使靜文在潘逸翔身旁,仍得不時接梁晨的電話。

潘逸翔立刻察覺這情況,「妳是不是又給我惹什麼麻煩了?」

才掛上電話,靜文就受到質詢,無辜抗議,「哪有?你不是叫我選女生來輔導,這學期我輔導的都是女學生呀!」

「這些女生裏面有沒有同性戀?」他進一步問。

「你怎麼知道?剛好有一個耶!」她真佩服他,資優生的腦袋果然不一樣。

「妳這大笨蛋!」他早知她在這方面特別遲鈍,隨時讓人有進攻機會,「快把她的狀況説給我聽!」

「她叫梁晨,梁山伯的梁,清晨的晨,很好聽對不對?」得不到他的共鳴,她只好繼續説:「今年高三,十九歲,留級過兩次,再逃課就要退學了。」

即使還沒見到對方,他已警覺到這是個麻煩,而且是靜文最會惹的那種麻煩。

「那又怎樣?她憑什麼佔據我的時間?妳人在這裏,妳全部都屬於我。」他抱她坐到他腿上,滿心不悦。

「拜託,我是輔導老師,當然二十四小時待命囉!」就算半夜三更,她也得處理學生突發的問題,這是理所當然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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