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劉言已經操過峯哥很多次了,卻仍是無法釋懷。聲情並茂的講述完當時的情景和自己對峯哥的苦戀,情緒已經上來了,周圍的人也受到了感染,氣氛一度低沉了下去,順子竟然已經默默的流了眼淚。

「按照國際慣例,劉班長,你也説説為啥喜歡錢峯。」小武微笑着打破這沉默的氣氛。

「呵呵。」聰明的劉言馬上領會了小武的意思,換了一副表情説道:「當初喜歡上錢指,倒是什麼理由都沒有,大概每份愛情的最初,都是迷戀吧。我也是的,可是時間久了,才發現,錢指那麼有親和力,有內涵、温和而且包容,戰士們都喜歡他。因為這些,我最初的迷戀竟然到現都沒消失……」

「老霍,你呢?」我感覺到劉言又要跑題,趕忙追問霍助理。

「身體好、屁眼好不算,説説別的。」我還沒等霍啓開口,馬上又補充道。

「哈哈,虎子你可真聰明,你咋知道我要説啥?」

「嘿嘿,你們搞峯哥的時候,我也插不上手,淨觀察了,還能看不出來你們這幫傢伙是啥人?」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好!不説身體——不過真讓我上癮的,還真是他的洞洞哈哈。嗯,虎子別瞪我……錢指導正直、講原則,又敢作敢當,不光能吃苦,還能受委屈。虎子你想想,這麼一個爺們兒,在你身下被操得什麼似的,能不上癮嗎?……我又説回來了,哈哈。」

「小錢吸引我的,是他強烈的社會責任感,還有他對痛苦的隱忍。聽起來有點嚴肅,還有點兒不搭邊,但我第一次見到他和虎子的時候,仿佛一下子就看穿了他一直藏着的內心,就是這打動了我。」一直坐着不吭聲的老張吸了口煙,慢慢的説道。

「虎子,你還記得你領小錢去酒吧那次嗎?」老張緩緩的噴了口煙,向我問道。

「記得啊,嘿嘿,您老人家一個人在角落裏喝啤酒,我倆都把你忽略不計了,哈哈。」

我和峯哥都不太敢去同志聚會的地方,還是在峯哥休假的時候,兩個人一時興起,商量着去酒吧看看,還特意選了一個估計人會比較少的時段。

人果然少,除了一個值班的服務生在吧枱賣酒,昏暗的光線下,就只看到一個貌似無害的中年人坐在角落裏。

儘管沒有什麼人,但我們仍然感覺到了回「家」的感覺,想想這裏出現的人都是同志,沒有歧視,沒有敵意,沒有糾結……兩個人都很興奮。

因為沒有客人,也就沒有人演奏和唱歌,音響裏放着一些流行樂和搖滾樂。

「服務生,我要唱這首歌。」峯哥突然喊來了服務生。

峯哥唱的是崔健的《一塊紅布》。「……看不見你也看不見路 / 我的手也被你攥住 / 你問我在想什麼 / 我説我要你做主……」我一個人翹着二郎腿在台下給了峯哥一個飛吻,然後一個人鼓起了掌。雖然峯哥帶隊時的口令很厚重有磁性,但從沒想過峯哥的歌唱得竟然這麼好,渾厚、準確、富有彈性而且投入。

在老崔健「嘟……嘟嘟嘟嘟……」的時候,峯哥對着台下:「這首歌,送給我的愛人——虎子!尖叫聲在哪裏?」峯哥壯實的身子竟然模仿港台明星的樣子,一邊對着台下喊着要尖叫聲,一邊把肉乎乎的手掌放在耳邊,作出傾聽台下聲音的樣子。

我配合的大聲尖叫:「峯哥峯哥我愛你!就象老鼠愛大米!」

可我還是忍不住要笑,第一次見峯哥這麼瘋,實在是好笑,控制不住的笑打斷了我的尖叫,一不小心嗆到,一邊辛苦忍着笑,一邊撫着胸口咳嗽。

音響裏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原來峯哥在台上樂不可支,坐在了地上放聲大笑,一鬆手把麥克扔到了一邊,觸地的時候發出了巨響。

兩個人剛剛把笑聲抑住。卻聽到另一邊傳來了有節奏的掌聲,原來是那個中年人,拍起了巴掌。「兄弟,再來一首好嗎?」

被他這麼一説,我們兩個突然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剛才也是太放鬆了,竟然在酒吧裏這樣的胡鬧起來。

「我,我就是瞎唱。」峯哥臉有點兒紅了。

那人沒再説話,對着台上的峯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操,這人真是惜字如金,倒和峯哥有一拼。」這是我當時腦子裏第一個冒出的想法。

峯哥選了半天,唱了汪峯的《北京北京》。

「虎子,你知道《一塊紅布》寫的是什麼嗎?」老張打斷了我的回憶。

「情歌啊,寫的是感情啊。」我傻乎乎的看着老張。這還有什麼疑問嗎?

「也可以這麼理解。」老張輕輕的搖了搖頭。「但是,所謂『一塊紅布』也可以是指文革十年,也可以是指五星紅旗,或者説是紅色政權,更可以説是那個年代的文化和社會意識。」

那天是你用一塊紅布

蒙住我雙眼也蒙住了天

你問我看見了什麼

我説我看見了幸福

這個感覺真讓我舒服

它讓我忘掉我沒地兒住

我感覺這不是荒野

卻看不見這地已經乾裂

我感覺我要喝點水

可你的嘴將我的嘴堵住

我不能走我也不能哭

因為我身體已經乾枯

我要永遠這樣陪伴着你

因為我最知道你的痛苦

老張輕輕的哼了起來這旋律。這一剎那,我突然想起老張和我們搭訕時悄悄對我説的話:「虎子兄弟,你還沒有真的懂他。」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突然覺得臉紅。是的,我一直沒有真的懂峯哥,我只把他看成是我的男友,卻沒有認真走進他的內心,同他一起去面對這個世界。我更沒有想過為什麼峯哥和老張走得那麼近,原來,不止是因為他們的內斂,還因為他們互相「懂」。

「在小錢唱這首歌的時候,我相信他僅僅是想把它當成情歌唱給虎子。」老張看了看峯哥,峯哥點了點頭。「可是,小錢對這首歌社會、政治、文化的……或者説是歷史的內涵理解太深了。所以,在他唱這首歌的時候,內心總是在對這首歌的深刻理解和對虎子的情意綿綿之間搖擺,還有他不自知的困惑。」

「這種在忠於自已和忠於社會之間的搖擺和困惑,幾乎是每個同志,特別是每個優秀同志共同的糾結。虎子不知道你能不能回憶起來了,他後來應我要求唱的歌,就沒有這種糾結,淋漓的表達了那首歌的內涵。」

峯哥當時唱到:

我的心似乎從來都不能平靜

除了發動機的轟鳴和電氣之音

我似乎聽到了它燭骨般的心跳

咖啡館與廣場有三個街區

就象霓虹燈到月亮的距離

人們在掙扎中相互告慰和擁抱

尋找着追逐着奄奄一息的碎夢

這首歌的最後是這樣寫的: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離去

我希望人們把我埋在這裏

在這兒我能感覺到我的存在/

在這兒有太多讓我眷戀的東西

我在這裏歡笑

我在這裏哭泣

我在這裏活着

也在這兒死去

我在這兒祈禱

我在這兒迷惘

我在這兒尋找

也在這兒失去;

北京 北京

可是在我們11個人一邊回憶往事一邊暢飲歡談的時候,誰也不知道,峯哥就這樣唱出了自己的人生結局。

老張説得對,越是活得認真的人,內心越糾結。

峯哥責任感太強,在乎的太多,對這個世界理解得太深了,所以他的內心太難了。我看看身邊的峯哥,輕輕的撫着他短短的頭髮,把腦門抵在他的頭上,感受着他臉上傳來的熱度,還有頭上血管湧動的節奏。突然之間,覺得這顆我深愛的頭顱裝滿了沉重。;

和其他的炮友不同,老張在和我們認識以後,過了很久都沒有和峯哥zuoai,那時彼此都已經很熟悉了,也看得出他很喜歡峯哥,卻從來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看峯哥的眼神裏,是色慾與疼愛相融合的那種情緒。

老張也從沒有跟我們提起他的家庭。關於他的生活,是之後小武對我們講的。

老張的家庭非常幸福,自己工作出色,一身警服威風凜凜,愛人是個大學教授,漂亮賢惠,女兒在重點高中讀書,成績優異,多才多藝。小武説,如果老張不是同志的話,那他的生活實在是太完美了。妙的是,老張在同志圈裏從不亂來,同事這麼多年,竟然沒有發現他在這方面有什麼蛛絲馬跡,只是因為同志間的微妙感覺,小武才依稀覺得老張應該是同道中人。

結識小武,是因為老張。

有一次,老張、峯哥和我在一家餐館吃飯聊天,一個帥氣的警察端着杯子向我們走來——靠,這也太帥了吧,身材結實勻稱,劍眉星目,鼻樑挺撥,腰板筆挺,雖然穿着便裝茄克,但裏面穿着警察的襯衫。

「來,小武,坐,坐。」老張起身招唿他。

「張哥,我來敬杯酒,那邊有幾個別的分局的客人。剛才看着象你,呵呵。」小武坐了下來。「這是你的朋友?」

「來,認識一下,錢峯,徐虎。」老張給我們簡單介紹了一下。

小武敬了杯酒之後就告辭了,説認識我們非常高興,等會兒送走客人,再來和我們喝兩杯。

後來小武説,以前只是隱約覺得老張也是同道中人,但是一直不敢確定,那次見到我們三個在一起吃飯,憑直覺,感覺到點什麼——老張後來給我們講過,除了業務熟悉、心思細膩、推理慎密之外,小武的直覺通常很準,這一點使他在破案的過程中,常常能幫他找到突破口。

小武是一個很難複製的成功人物。除了自身的優秀使他脱穎而出之外,他的家庭的成功也是別人難以企及的。幾年前,當小武還是個交警站馬路的時候,認識了現在的妻子。小武的妻子我們見過,賢惠漂亮、氣質高雅,和小武確實是天成佳偶,當她在小武的分局實習的時候,不可自撥的愛上了小武,那時,小武還在矛盾之中,一方面覺得她非常優秀,很適合自己,另一方面,又深知自己是個同志,即不想進入婚姻的圍城,又不願虧欠她。可是女孩對他窮追不捨,並且分寸得宜,最終使小武按下內心的糾結,接受了她的垂青。

第一次到女孩家裏的時候,小武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原來,女朋友的父親,竟然是市局的一把手,這個局長剛剛四十多歲,是年輕有為的正廳級幹部,而女朋友的母親,也在一家大型國有企業身居要職。

小武不由對女友刮目相看。刮目相看的原因不是因為女友的家事顯赫,而是因為相處這麼久,女友不論在工作上還是在與自己的關係上,從未顯露一絲一毫官二代的惡習,從不依靠父母的勢力,獨自、上進、能容忍、有涵養。這樣的女孩,真的很難找到。

在與女孩父母的短暫接觸中,小武也很快放下了懸着的心,女孩的父母,對年輕人很尊重,支持孩子的決定,但從不指手畫腳。

實際上,在小武后來另人垂涎的仕途中,確實是憑了自己的實力,幾乎沒有借重於嶽父嶽母的勢力。單位的同事,大多都不知道小武夫妻和市局主要領導的這層關係。

要説受益,也不是沒有,最大的益處就是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兩個小警察不用打拼就有了自己舒服寬敞的房子,消除了大多數年輕人的後顧之憂,可以一心一意的發展自己的事業。

小武在同志生活方面也非常節制,幾乎不和圈內往來,一直保持關係的,無非是警校時的一個同學。那個同學分配到了外地,兩人每年總能見上幾面,但也談不上戀愛的關係。

後來,在這個圈子裏,聰明、得體,能夠很好控制局面的小武成了我最信任的朋友,而老張,成了峯哥最貼心的朋友。

今年的清明節,也是陰曆的三月三,天上沒有月亮,四周漆黑一團。除了天上的星光,就只有遠處門崗的燈還亮着。我和小曾都沒再説話,沉默的坐在那個樹樁旁邊。三支香煙漸漸的熄滅了。

夜深露重。我冷得打了個噴嚏,小曾要脱下軍大衣給我,被我制止了。

「要不,徐哥,咱倆都用這個大衣裹裹吧。」小曾敞開了大衣的懷

「嗯……別,徐哥是個同性戀。」我有些尷尬。

「靠,説啥呢,我又不是。怕啥。」小曾説着靠過來,把我包在大衣裏面。雖然背還是露在外面,但是暖和多了。年輕戰士身上充滿朝氣的體温一下子驅走了寒意。

過了很久,我突然感覺小曾的肩膀抖動了一下、又一下。

「小曾,你怎麼了?」我試着拍了拍他。

「錢指……我們永遠見不到錢指了……明年我退伍回四川老家,連這個地方都來不了了……」小曾哽咽了。

我知道,峯哥是小曾那批兵的新兵連副連長,主抓訓練,和戰士們的感情很深。小曾又給他當了那麼長時間的文書,小曾對峯哥一直非常敬重。

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慰他。

「我恨死祖鬆了,錢指在他身上下了那麼多功夫,幫他改了不少壞習慣。錢指那次批他,也是為了他好,他竟然……竟然到處胡説!」小曾已經靠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起來。

「算了……小曾,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事能夠順心呢?我們這種人,哪一個沒有受過這樣的傷害啊。小祖都已經退伍了,何況你剛才不是也説,他在峯哥走後,變得神經兮兮的?他……他的心裏,也一定充滿了自責……我們這種人,沒有資格要求什麼,只有去寬恕那些無心的傷害……」我語無論次的安慰着小曾。

「還有劉言班長,他……他沒事兒胡説什麼啊!真是罪有應得!」

「劉言怎麼了?」

「不知道,反正大家都找不到他了。錢指走的時候,劉班長馬上就三期滿了,按他的條件,做些工作應該可以籤四期。之前也聽説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錢指出事以後,我們也沒有見到他,霍助理説他整天一個人在宿舍裏發呆,不吃不睡。幾天以後,團裏開始到處找他,霍助理急得團團轉,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他。年底老兵退伍的時候,團裏聯繫了劉班長的家人,來為他辦了轉業手續。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劉班長的消息,他的家人也和我們聯繫過幾次,劉班長也一直沒有回家。」;

「哦。」我輕輕的嘆了口氣。「小曾啊,你不知道,也許你不能理解,劉言一直暗戀峯哥,陷得很深……我也曾經為他的執着感動過。只是我和峯哥的感情實在沒有商量的餘地,劉言雖然能夠得到峯哥的身體,卻沒有辦法得到一絲一毫的感情回應……他,也挺難的。」

「噢,難怪,難怪劉班長會跟霍助理報怨……嗯,報怨……操,我説不出口。」

我知道小曾要説的是什麼。

戰士祖松入伍前算是個街頭的小混混,父母管教不了,才把他送到部隊。峯哥一直在努力幫助他,經過一年的時間,祖松有了明顯的進步,業務上在同年兵裏很出色,只是時常不守紀律,有些懶散。

有一次,在團裏來檢查的時候,祖松身着夏常卻沒扎領帶在營區裏晃,被首長碰了個正着。為此,峯哥狠狠批了他幾句。

沒想到,祖松的臭脾氣上來了,竟然在團首長和大家的面前,大聲對峯哥喊:「你憑什麼管我?我不遵守軍容風紀,總比你撅着屁股讓人操強!還什麼人都讓上……」

陪同的營長大聲喝止了他:「閉嘴!胡説什麼。回去寫檢查!」

「哼,我怎麼是胡説,我站崗的時候,親耳聽見倉庫的劉班長跟霍助理説的。他説『老霍,錢峯讓咱們操了這麼多次了,怎麼還那麼古板啊,沒有虎子在一起,就不讓咱們上手』。霍助理還説『你就滿足吧,這樣不是挺好的嗎?要的別太多……』」祖松得意揚揚的説着。

「滾回去!」營長暴跳着給了祖松一個耳光。

峯哥完全傻掉了。,

「小錢,回頭到我辦公室去一下。」團政委的這句話,是峯哥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之後,一切的意識都停頓了。只有夏日午後的陽光明晃晃的照在身上。峯哥筆挺的夏常服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徐哥,我想不明白。這種事情,在部隊內部處理也就是了,怎麼會讓錢指的父母知道呢?我真的恨死這吃人的部隊了。」小曾説道。

「算了小曾,我早都已經沒有這個精氣神了,我們沒有理由怪這個世界,學會寬恕吧……不然,又能怎樣?」我竟然隱隱聞到決絕師父身上的那股草木的清香在四周瀰漫,籠罩着我……

「是啊徐哥,錢指的心胸最寬廣了。他剛提指導員的時候,連長死活看不上他,硬是拉着幾個排長跟他對着幹,光讓搞軍事訓練,少參加政治教育。可是錢指,受了那麼多氣,卻能夠一點一點的感化大家。二排長手術的時候,連裏派了幾個人輪流照顧他,錢指每天都守夜班,讓大家去休息,幾天下來,他的眼球都紅了,人瘦了十幾斤;小李父親車禍身亡,沒來得及回家看上一眼,半夜喝得酩酊大醉砸壞了不少東西,錢指一肩擔起了責任,硬是沒有讓小李受處份,自己讓營長好一頓批;去年年底評三等功,連裏就一個名額,本來錢指的票比連長還多三張,可是錢指愣是勸大家推薦連長,説是連長帶着大家把訓練水平提了上來,在團裏都數一數二——可誰都知道,這裏面,有連長的功勞,也有錢指的功勞啊,那些『困難户』還不都是錢指手把手訓出來的……」小曾絮絮叼叼的説着,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在我的肩頭睡着了。

酒足飯飽,大家彼此也都熟悉了,色心都濃得快滴血了。

阿偉和老霍早已經按捺不住了。幾次三番的要起身過來找峯哥,都被大家按下了。

「不行,這麼多人,根本沒法一起來。分分組吧。」

儘管大家都同意講個先後,但是説了好幾個方案,都有人反對。

「虎子,你家有沒有麻將撲克?」劉言問道。;

「有幾副撲克,怎麼了?」'

「這樣好了,咱們先抽籤,選出三個人先來,剩下的七個人打撲克,誰贏得多,誰就先來。」劉言一邊説一邊忍不住嘿嘿樂起來。

這個想法確實有點搞笑,不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大家也就都同意了。'

不過,大家都會玩的只有鬥地主,七個人怎麼也不好分。

「要不這樣吧,虎子,今天人太多,你還是一直跟着小錢吧。剩下的六個打撲克好了。」警察老張擔心有的炮友太粗魯讓峯哥受傷,希望我能夠一直照看着場面。這個提議,大家倒都沒有好意思説什麼。

抽籤先來的是霍啓、劉言和李師傅。我偷偷看了劉言一眼,發現他隱藏在眼角的笑意——果然,劉言做手腳了。這個傢伙。

霍啓的雞巴已經硬得從褲頭裏探出了頭,三步兩步來到我們這邊,一手攬着峯哥的背,一手穿峯哥的胯下,大喊一聲,竟然把峯哥抱了起來,往卧室走去。劉言和老李跟着也去了。

我們幾個一起動手,很快打掃了戰場,把碗筷收拾乾淨。我又找出撲克牌,還找了兩套紙筆給他們記分用。餐桌一夥,老張、小武和順子一組;茶几上一夥,趙投、大軍和阿偉一組。卧室裏已經激幹聲四起了。

當我安排妥當走進卧室的時候,老霍正在扛着峯哥的腿狂操,老李站在牀邊插着峯哥的嘴,而劉言,正趴在峯哥的身上,嘴裏含着峯哥的雞巴,一隻手握着峯哥的腳,一隻手籠着峯哥的陰囊,盯着老霍的大雞巴在峯哥的屁眼裏進進出出。

看到我進來,劉言起身站到了牀邊,給我騰出個位置。峯哥把老李的大黑雞巴吐出來,用一隻手擼着,另一隻手拉住劉言白嫩的大雞巴,含到了嘴裏。一白一黑兩隻大肉棍交替的在峯哥嘴裏進進出出。

峯哥的雞巴也已經硬得不行,馬眼還滴着淫水兒,我趴到峯哥的身上,用手按住他的雞巴,用手指沿着被老霍操開的屁眼畫了個圈,然後伸出舌頭,在峯哥光滑整潔的大腿根舔了起來,一直舔到他那被大雞巴撐得一絲兒褶皺都沒有的肛門。峯哥含着大雞巴的嘴裏發出嗚的一聲,隨後平靜下來,身體開始顫抖。

老霍緩慢的插着,低頭看着我的舌頭、他的雞巴和峯哥的屁眼結合處,沒多一會兒就受了不了,大吼一聲,用力向前操着,結實的小腹把我的頭頂了回來,我只好專心給峯哥吃雞巴。

峯哥的龜頭很飽滿,很有彈性,吃起來口感非常好。這樣操了一會兒,峯哥又發出了嗚的聲音,騰出一隻手來按住我的頭,不讓我動了,大雞巴在我的嘴裏不斷的膨脹。我知道再吃下去,峯哥馬上就要射了,今天得挨一宿操呢,還是得省着點兒子彈。

於是我的吐出了峯哥的雞巴,峯哥緊繃的身體也就鬆弛了下來。

我掉轉過去,騎在峯哥的身上,用我的生殖器磨擦着他濕滑的雞巴,隨着老霍每次狂野的抽插,我的屁股也被老霍的肚皮頂着,暖乎乎的。

我吸了一會兒峯哥的乳頭,又吻上他的脖子,在那裏,我甚至能感受到老李和劉言粗大雞巴深喉進去時的形狀。

峯哥的腦袋,在他們的胯下,我能看到的,只有峯哥性感的下巴,我貪婪的吻了起來。一白一黑兩根大雞巴就在我眼前幾釐米的地方,競相往峯哥柔軟的嘴裏捅着。峯哥的口水和兩個人的淫液已經流得滿臉都是了。

「老霍,讓我操一會兒。」劉言忍不住了。

「好。」老霍放下峯哥的腿,擼掉套子,把位置讓給劉言,站在老李的旁邊。

峯哥一隻手握着一根大黑雞巴,把兩個差不多大的碩大龜頭放在一起,伸出舌頭舔了起來,兩個人一起用力,竟然把龜頭都塞進了峯哥的嘴裏。峯哥的嘴被撐得滿滿的,再也無法更深一步,只好用舌頭在兩個龜頭上繞來繞去。

身後,我感覺峯哥的腿又被抬了起來,一大片光滑水嫩如女人一般的肚皮頂到了我的屁股上,竟然很舒服。劉言已經把雞巴捅進了峯哥的屁眼。

前面,老霍已經把雞巴整根的捅進了峯哥的喉嚨裏,一下一下的操着,每次撥出來,都能聽到峯哥急促的喘息聲。老李被吃得水淋淋雞巴正在用力的拍打着峯哥的臉,發出一下下的啪啪聲。過了一會兒,霍啓退了出來,老李又全根沒入的捅進去抽插,老霍則握着雞巴用龜頭在峯哥被撐開的嘴唇上塗着淫水兒。

這樣操了有十幾分鐘,劉言趁我從峯哥身上下來的時候,提議換個姿勢,讓老霍和老李並排躺着,峯哥上半身趴在牀上給他們口交,他自己則站在牀邊,開足馬力狂幹起來。

峯哥就這樣一邊撅着屁股挨操,一邊握着兩根大黑雞巴舔來舔去,老霍和老李也互相擁抱撫摸起來。

我也到了地上,在身後抱住劉言光滑細嫩的身子上下其手——這麼好的皮膚,難怪當兵前老是讓別人騷擾。在我的撫摸下,劉言越來越興奮了,屁股拱得越來越快了。

我把雞巴頂在劉言的胯下,在他的陰囊下方蹭着,隨着劉言的抽插,我的龜頭也一下一下的頂到峯哥柔軟的陰囊上,感覺真是舒服。

很快,劉言就受不了了。狂捅幾下,就趴在峯哥的背上不動了,久久不願下來。

老霍跳下牀來,推開劉言:「出了就別佔地方,去吧。」

劉言的雞巴軟了,垂得老長的安全套裏面,滿滿的裝着白色的精液,量可真是不小。劉言一聲不吭的倒在牀上,湊到峯哥的嘴邊,不顧峯哥的嘴裏正含着老李的大雞巴,抱着他的腦袋吻着他的嘴角。雞巴拖着裝滿精液的套子甩到大腿上,淫dang得不行。

霍啓重新戴上套子,毫不客氣的捅進峯哥的屁眼,一邊闢裏啪啦的操着,一邊對劉言説:「去吧,看看誰贏了。」

「再讓我呆會兒。」劉言嘴巴不願意離開峯哥,嘟囔着。

「去吧,那麼多人等着呢,你戰鬥力那麼強,一會兒硬了再來。」

劉言剛剛起身去摘自己的套子,李師傅就跪了起來,抱着峯哥的頭,狠狠的把整根雞巴捅進了峯哥的嘴裏。

峯哥趴在那裏,被一前一後兩個mengnan操得混身顫抖,臉都漲得通紅了。

霍啓覺得不過癮,把峯哥轉了九十度,成了側躺的姿勢,一腿蜷在牀邊,一腿扛在肩上,把峯哥的兩腿大大的打開,抱着腿狂操着。

進來的是趙投和小武。看來精明的人,打牌也是精明。

老李看到他們進來,就從峯哥嘴裏撥出雞巴,下了地。一邊擼着自己的雞巴,一邊把手伸到霍啓的胯下,揉搓着兩個交合的地方——那裏已經濕漉漉的一片了。

這時的霍啓也已經操得全身大汗,打夯一般的用力。峯哥張大了嘴,像岸邊窒息的魚兒一樣,大口的喘着氣。

趙投和小武迅速脱掉內褲上牀,把兩根堅挺的大雞巴送到了峯哥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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