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給我找的工作到底是什麼嘛?」若蓮拉着哥哥問道。「待會兒就知道了。」説着他帶着若蓮往一棟豪華的別墅走去。一路上,若蓮總想不明白,「哥哥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將要做的是什麼工作。」看見了別墅,她還是不清楚,因為她太年少無知了。她還以為是一件不錯的差事,因為這房子太漂亮了,她從沒見過。遠遠望去,它坐落在公園式的清山綠水中,綠色琉璃瓦屋頂顯示了無限的希望和古樸芳存,雪白的大理石裝點的地面顯示了無比的純潔和一塵不染,這一切和大自然是無比的和諧。家裏的一切都是淺色的,非常的典雅和景致。若蓮顯得有些不安了,她總覺得這兒不可能有什麼事給她做,因為她怎麼也看不出來這兒是一家工廠或者是一家公司,這兒無論如何也只能是居住和休閒的地方,並且可是肯定,這兒的主人是個腰纏萬貫且非常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一定非常附庸風雅,因為家裏有許多非常名貴的書畫和樂器。

一位老太太步履蹣跚地拖動着殘存的身體和枴杖走了出來,從她的臉色和那雙滿是舊痕的手來看,她還完全具有農村老奶奶的氣息,但是從她的衣着和那裝腔作式的談吐來看,她已相當具有城市氣息。看來是一位曾經在農村飽受風霜而晚景發福的老人。看見若蓮和她哥哥,她有氣無力的道:「這就是,你幫我們家找的保姆嗎?」

「是的,她是我妹妹,叫若蓮,希望老太太多多指教她。」她哥哥道。

「我看她,太嬌柔了,做過花瓶還可以!」老太太道。

「老太太,什麼是……」若蓮本想問什麼是花瓶的,可是被哥哥打斷了。

「老太太,您老別看她弱不禁風,做什麼事都做得挺好的。」

「哥哥……」若蓮滿腦子的問題,這時的哥哥對於她來説變得好遙遠,她好想問過明白,可是始終開不了口。

「妹妹,什麼也別説了,從現在開始,你就住在這兒,有什麼事的話,老太太會叫你的。我們能在這個都市裏留下來,就是託了這位老太太的洪福。她老人家是我們公司(上班的公司)老總的媽媽,你要好好孝敬她老人家。」她哥哥知道她什麼也做不了,真是沒法給她找什麼工作,所以只好給她找個地方當保姆,這兒是公司老總的家,把妹妹放在這兒,他也比較放心。他在公司是個小職員,每月的工資除了生活和應酬已所剩無幾,妹妹來了這一個多月,他已欠了公司好多的錢,妹妹主動提出找點事做,他也十分的高興,再説妹妹已經不小了,應該讓她逐漸自立了。不過他還是不敢回答妹妹的問題,因為他害怕妹妹知道實情後從此失落而整天流浪於街頭。

「哥哥,那你回去上班吧,有什麼事我會打電話找你的。」她不想問什麼了,因為這是她哥哥為她找的工作,她不應該太懷疑哥哥,再説這也許就自由了,沒有哥哥時時刻刻的看守,她該多有點見見如風的機會了,想到如風,她渾身都是力量,她一點兒也沒有感到失落和無助。

就這樣,若蓮當起來了保姆,老太太家裏的一切家務都落在了若蓮那嬌小而瘦弱的身上。這一切是她從來都沒有做過的,以前的她摸到碗裏的油都會噁心得想吐的,慢慢地,她用手洗刷馬桶裏的大便也不覺得什麼了。在她的心中:「如風只有一年就大學畢業了,我要呆在這個城市,期待如風走出校園,那樣我們就能每天都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了。」

除了做家務,她還兼任老太太唯一的小孫女兒的家庭教師。那小女孩從外表看來也有幾分的天真和可愛,可是卻是一個天生的弱智和低能兒,她已經十來歲了,可還在上學前班(小學一年級以前的年級,類似於幼兒園),還不能自理自己的生活,只要讓她獨自待會兒,她就會把鼻涕和糞便弄得一身一臉。若蓮剛看見她的時候,噁心得好幾天都吃不了飯,慢慢地,若蓮也為她流了不少同情的淚水。她是早產兒,是因為她爸爸打她媽媽才早產的,她出世的時候她爸爸卻不知去了哪兒,她剛剛來到人世,媽媽便以世長辭。

每到夜深人靜而又無法安睡的時候,若蓮的腦子裏總有那麼多無法解答的問題:「人來到這個世界到底為的什麼來着,每天為了衣食住行而四處奔忙,這又何苦來到人間……小學時,老師總説紅旗是那樣的珍貴和鮮豔,可我總聽不懂他們到底説些什麼,於是總是忘記了在脖子上繫上那紅旗上的一角。到了中學時,老師們不再過問紅旗是什麼顏色的,只是告訴同學們,把書念好,將來就會好多好多的錢,就能當好大好大的官,並且還説這也是為國家這的一分貢獻。我在那時,真不知道一個人當了官有了錢有什麼好處,我只知道這兩樣東西都是我最討厭的,所以我早早的離開了校門……

現在看起來,好象是我的決定錯了,因為我現在的工作應該是天底下最下賤的工作了吧,不過也錯不了到那裏去,有錢的人也不見得有什麼好,因為他們一不小心,就會有象我照顧的這樣的女兒……心愛的如風,現在你是我的唯一,是我的一切,為了你,我留在這個不屬於我的都市,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而你卻高高地居住在象牙塔的最頂端,現在你的筆下又在塑造作什麼樣的人物……

爸爸媽媽,我真的不想回到你們的身邊,家鄉早已是窮山惡水到也罷了,因為我是大山的女兒,我不怕窮,可是我真的擔心,突然有天夜裏,冰球毀了我們的家,活活將我們趕上黃泉,我要留在這個城市,因為留在這兒,我至少還可以讓我的生命得以延續,我要等待心愛的如風,等他畢業後,我把你們也接進城來……」

沒幾天就是月末了,若蓮多麼希望那一天早些到來,因為老太太答應過她,到了那一天她就可以出去打電話,可以自由出去玩上一天。她好久沒和如風在一起了,她多想馬上飛到如風的身邊。

半夜裏,若蓮正夢見如風甜甜地摟着她,她也輕輕的偎依在他的懷裏,兩人正述説着這段時間以來的相思和愛戀。門鈴響了,老太太叫了起來:「若蓮,去開門,我兒子蓋世回來了!」她兒子回來每次幾乎都是半夜裏,並且懷裏都擁着一個女人,以前每周要回來好幾次的,近來不知怎的,一個多月才回來,所以來太太心裏也納悶,真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是否還活在人間,在半夜裏聽到這熟悉的響聲,她老真是欣喜若狂。

「好的,老太太。」若蓮來不及換掉睡衣和梳理好頭髮,就匆匆地衝下了樓,趕到別墅的大門。這時,皎潔的月兒正掛在天上,月光象乳白的牛奶,正靜靜地流向人間。鐵門上,斜靠着一個豬一樣的男人,他的手腳一般大小,軀幹卻出奇的肥大,豬肚子高高挺起,活像一座小山丘,手上纏着個妖豔的女人,那女人的打扮真的非同小可,連舌頭上都鑲上了笨重的舌環。「如此美好的月光,照在他們的身上真的好可惜!」陣陣微風吹來,好濃的一股酒味。

若蓮開了門,他們幾乎是傾倒倒着進了門。

蓋世見了若蓮,立刻被若蓮的甜美和清純迷住了一雙色眼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她。她從沒有被人這麼看過,即使如風也沒有這麼看過她,所以她的心頓時不安起來,臉也偷偷的紅了。

「叔叔,你喝多了,來,我和這位阿姨扶你進屋吧。」若蓮不情願地扶起了蓋世那骯脹的手。沒想到蓋世順勢將若蓮攬入懷裏並將自己笨重的身體幾乎全部壓在若蓮瘦弱的身上,還不知廉恥地把玩着若蓮的胸部。她的淚水慢慢地流了出來,她什麼也沒説默默地忍受着這一切。

終於,她和那個妖女一起把蓋世扯進了家門。「私(世)兒回來了,媽媽,你老過得好嗎?」蓋世大叫了一聲,由於喝得太多,説起話來話音難免有些不準。

「我的私(世)兒啊,每次回來都這麼晚,你聽媽媽説説,該死(蓋世)啊,媽媽老了,不中用了。好了,你每次都少不了帶着花瓶回來,你早點休息啊……

明兒再説……」這聲音也是迷迷煳煳的,説着説着沒了,該是睡熟了吧。此時的若蓮終於知道老太太第一次見到她時所説的花瓶的意思了。是的,沒有錢的女人只能做男人們的花瓶,這是當今社會的一個事實,若蓮算是明白了。她想立即離開這一切,可是這是萬萬不可能的,這兒是他哥哥幫找的工作,要是有更好的去處,她哥哥自然不會帶她到這個地方。還有老太太常常在她耳邊嘮叨着這樣的一句話:「要是過不習慣的話,一定要早點説出來,我們家公司都開得起,不會少付你半分保姆費的,你千萬別像別人家的那些保姆一樣,還沒到月底就早早的跑了,然後讓我們家落下把保姆趕走而不付費用的罵名。不過換句話説你跑了,你哥哥可跑不了,他還要在我們家公司上班,以你哥哥的能力,在我們家公司上班已經是天上掉餡餅了,要是你跑了你哥哥我們也不要了,那你們就回到你們祖祖輩輩都走不出的那個窮山溝去吧,這幾年年年災荒,你們回去等死好了。」第一次聽這樣的話時,若蓮真想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後來她漸漸的習慣了,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若蓮和那個妖女把蓋世拖到了他的房間,若蓮説了句「叔叔阿姨晚安!」就想回自己房間休息,可是她被蓋世牢牢抓住了。

「別走,你叫什麼名字?」蓋世耷拉着頭,眼睛一動不動盯着若蓮。

「叔叔,我叫若蓮。」一邊説一邊盡力地掙脱蓋世的手,可是都無濟於事。

「若蓮,多好聽的名字,多漂亮的人啊,你別走,我要你們兩一起伺候我。

婊子,若蓮怕羞,你要幫我啊,我會另付你的小費的。「話音剛落,那妖女變戲法地弄出了一團碎布,堵住了若蓮的口,將她推倒在牀,並轉到牀的另一邊,將她的雙手向後死死抓緊,若蓮絕望地看着天花板,兩股淚水順着眼角直灌入耳朵。

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完,一雙魔爪伸向了自己的胸部,她暈了過去。緊接着是下身的陣陣巨痛,她已經沒有勇氣再睜開眼睛,只是用淚水來伴着時光的流逝,漸漸地,她又暈了過去。當她再次醒來時,那位妖豔的女人早已一絲不掛,她雙手摟住蓋世的脖子,正半坐半仰地在蓋世的身前上下抖動着自己的身體,並拼命地發出撕聲力竭的貓叫。此時若蓮嘴裏的布團已經取出,她真想咬破舌頭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她還想最後看一眼她心愛的如風,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死得如此難看。

她想爬起來離開這非人的一切,可是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半點力氣,所以她只有躺在那兒,聽着貓叫,繼續等待着生命的流逝。不知過了多久,那位妖豔的女人和蓋世終於穿好了衣褲。蓋世遞給那女人好大一把鈔票,每張鈔票上都是開國的國家元首。若蓮也發現了自己的身邊也有一疊,可是,她連爬起來把它們撕毀的精神都沒有了。蓋世和那女人嘀咕了幾句,相互攙扶着走出了房門,隨着一陣汽笛聲的遠去,一切有恢復了平靜。

第二天,若蓮還得像沒事人一樣繼續着她的工作,做完家務後就一邊聽着老太太的嘮叨,一邊給老太太按摩她那苟延殘喘的軀體,到上學時得送那個多餘的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小女孩上學,到放學時還得把她給接回來,整個過程得十分的小心,稍有不慎,她將立即被城市的車流奪去那早已不屬於她的生命。

漸漸地,若蓮發覺下身十分不舒服,然後是全身的瘙癢,最後長出了無數的小疙瘩,她深深的知道,自己的一身真的完了。她連見如風最後一次的勇氣都沒了,她要等到月末,直接將自己的屍體送往他鄉異地。她不能讓如風知道她所發生的一切,她現在所奢望的只有不讓如風知道這一切,好讓他快樂地生活下去。

五、下水尋花那天回到學校後,如風每天都生活在思戀的日子裏。每時每刻若蓮那如詩如畫的倩影,那銀鈴般清脆而甜美的聲音,那永遠微笑着的小酒窩…

這一切久久地佔據着如風的心靈。給了如風無窮無盡的力量,因為在他的心中,若蓮是多麼的完美,他要努力充實自己,提高自己,要讓若蓮和他以後的日子永遠充滿歡聲笑語。於是,他在知識的海洋裏奮力前行,在藝術和文學的天堂裏縱情翱翔。在這段時光裏,他創作了一首小詩《球!象牙塔裏的吶喊》和他最鍾愛的網絡小説《天那邊飛來的彩雲》。他也好想把自己和若蓮的愛情寫成小説,可是他久久沒有提筆,因為這是他在陽光下的戀愛,就這樣寫下來還是有幾分捨不得,他要把她埋藏在心底,當成自己這輩子最好的精神食糧。

不經意間看見了自己的日誌,才突然發現自己和若蓮分開已將近一月,這無意識的發現再次鈎起他無限的思戀和遐想:「心愛的若蓮,你在哪裏,你的甜蜜,你的嬌羞,你那會説話的眼睛,時時出現在我的眼前,你的沒一句話,你的每一聲輕笑,時時縈繞在我的耳際。都説美好的東西容易失去,我好擔心,擔心我兩的愛不能與世長存……」

於是他停止了他的學業和創作,遊蕩在她可能出現的地方,一天又一天,他沒有感到勞累,只是越來越覺得無助和心酸,火熱的陽光刺在他的身上,他沒有感到熱,冰涼的雨水灌在他的身上,他也不覺得冷。漸漸地,他的肌膚被烈日弄得傷痕累累,冰冷的雨水弄得他暈頭轉向,四肢無力,身體火熱,飯菜對他失去了吸引力,體重直線地降了下來。

但是,他還得繼續尋找若蓮,繼續拖動着自己不聽使喚的身體,漫步在熙熙攘攘的都市街頭。

在一次夜幕降臨的風雨中,如風終於找到了若蓮。她舉着把雪白的小傘,還提着不少東西,遠遠望去她還一樣的美麗,一樣的清純。「若——蓮——!」如風用完了所有的力氣喊了一聲。

「如——風——!」若蓮聽見了這日思夜寐的唿喚,扔掉了手中的一切,冒着風雨向如風奔來。如風早已跑不動了,繼續步履蹣跚地拖動着自己的身軀。

「如風——,你怎麼了,你被曬傷了,還脱着皮。你的肌肉和小肚腩呢,都到哪兒去了,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還笑你像我們女孩子一樣有這麼大的胸部呢,現在哪兒去了?你發燒了,為什麼不去看醫生,見到我,你已經沒有力氣跑了,只是慢慢的拖動着身體。如——風——,你是我的全部,現在你變成這個樣子了,我怎麼活下去,嗚……如風……」若蓮跑到了如風的懷裏,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源源不斷地滑落下來,她再也説不下去。

六、情歸生死夜,很深了,若蓮才帶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那個讓她欣喜,讓她麻木,進而毀了她一生的華麗而清新的別墅。不知是夜的緣故還是心情的問題,這一切都是好輕浮的好暗淡的,好象風兒再大一點就可以這一切颳走。

她輕輕的來到那個小女孩的牀前,小女孩已經入睡了,真不知她的夢裏,人間是不是美好。

「小妹妹,醒醒啊,姐姐有話給你説。」她輕輕的撫摩着小女孩的臉,柔聲道。

「姐姐,你怎麼了全身好濕。」她被若蓮從夢中弄醒,叫了起來。

「妹妹,小聲點,要是老太太知道了,可就慘了。」

「不用怕,老太太沒什麼好怕的。」她的聲音依舊好大。

「妹妹,你什麼也別説,就聽我説説好嗎?」她又要大叫,若蓮輕輕地悟住了她的嘴。「我要走了,我走了以後,你要聽老太太的話,做個乖孩子,你要好好學習,要學會自理自己的生活……」若蓮本來還想説好多話的,可是小女孩已經沉沉地睡去。她只好無賴的打住了,因為痴呆就是痴呆,她永遠也不會明白。

若蓮什麼也沒有帶,只帶着她那殘存的身體,她的病只有如風和她自己知道,她本來不想讓如風知道的,可是已經不行了。為了如風能有活下去的希望,她得走了。

她再次頂着風雨,朝着能夠去更遠的地方的火車站走去,本來飛機是最理想的,但是若蓮那有那麼多錢。她也沒有帶任何雨器,因為她只是專門為自己送屍體的,弄濕了根本沒什麼關係,風雨吹打在她滿上傷痕的身軀上,她已經感覺不到什麼了。在她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把自己的屍體送道德越遠越好,那樣,如風在不知道她的死活的情況下,就有可能因為要等待她而活下去了。

火車就要走了,她最後一次撥通了如風的電話。

「如風,咱們現在就舉行婚禮吧,讓我們一起閉上眼睛,感受那婚禮的整個過程……好了,我現在就是你的老婆了,我也得改口叫你老公嘍。老公,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若蓮,到底怎麼了?我們不是説明天的嗎?現在你在哪兒我來陪你。」

「你別來了,你到這兒的時候,我已經離開這個城市了,我要到遙遠的地方去醫治我的病,人們雖説這是種絕症,但是我不相信,我要努力和死神抗爭。老公,有我們的愛,我相信我能戰勝這中疾病,你要等着我回來啊,我回來以後就可以給你生小孩了。老公,你叫我一聲老婆嘛,還要告訴我,你到底會不會愛我一輩子啊!」電話那邊傳來了陣陣嗚咽。

「老婆,我此生只會愛你一人,我……」如風本想説「我不要你走的!」因為他知道若蓮所想做的一切,他想要阻止她,好和她一起離開人間,可是,電話已經掛斷。

他的心被無形的刀剁碎了,人間最悲痛的苦楚湧上了他的心頭,淚水衝開了眼皮一湧而出,在茫籠的淚光中,他的小花園出現了,小水池的睡蓮長得異常的繁茂,挺出水面最高的那朵蓮花變成了他的若蓮,她漲紅了臉,慢慢舉起葱尖玉手,輕輕的召喚着如風,如風站上了窗台,輕輕的飛入了她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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