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短髮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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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我剪頭髮的理由

第一章再會

第二章小女生的誘惑

第三章第一次練習

第四章雙人份甜點

第五章危險的兒童套餐

第六章喜極而泣的淚水

尾聲「再見了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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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我剪頭髮的理由

小修的媽媽是在我跟小修四歲的時候不幸過世的。

死因是交通意外事故,在她買完晚餐要回家的途中,由於開車的卡車司機打瞌睡,竟然衝進了人行步道而撞上她,聽説好像是當場死亡。

小修是在我唸幼稚園的時候,住在我家附近的同年齡男孩子。在他柔順平直的短髮下,我看到他的眼淚像雨滴一樣不住地流,可以看出他深切的難過。

對年幼懵懂無知的他而言,母親的去世他完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至於我和小修初遇的情形,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真要説有印象的話,只有在那段日子裏我一直陪在他身旁。

小修比我早一個月出生,他是七月八日、也就是七夕的隔天出生的,而我則是八月十二日、終戰紀念日的前三天出生的,雖然我和他完全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卻被我們視為家族成員之一我爸爸和小修的爸爸從中學開始就是好朋友。

我爸爸是在大學裏做有關野生動物的研究,而小修的爸爸則是在大手商社服務,是一個踏實的小職員。雖然兩個人的工作性質差異很大,南轅北轍根本毫不相干,但是不可思議的是他們的性情竟然非常地投合,不僅是鄰居,兩個家族也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聯繫。通常在禮拜天晚上,我們會招待小修和他爸爸來家裏一起好好的吃頓晚餐。

小修媽媽的葬禮,是在我們鎮上盡頭的小寺廟裏舉行的。六月中旬,正值梅雨最旺盛的時節,那一天從早上開始就下着綿綿的細雨,雖然下着大雨,弔喪客仍不斷的到訪。有小修的親戚、他爸爸公司的同事、他雙親的朋友,以及包含我們一家人等住在附近的鄰居們,都成為參拜者了。

在棺木要搬上靈樞車做「最後告別」時,小修並沒有哭泣,媽媽抱着剛出生的妹妹及七歲就離家的姊姊還有我,呆然若失的看着這一幕。

那時候,我們兩人也才剛上幼稚園而已,對於「人死」這件事情還不是很了解,但對小修來説「母親的死」,則是意味着已經無法再看到最喜歡的媽媽了。

其實小修媽媽的葬禮,對我來説是相當無聊的。好不容易特意的聚集這麼多人,但大家的情緒卻很低沉,每個人都沉默不語,連總是温柔微笑的姊姊,臉上也露出陰沉的表情。

大人們都穿着一樣的黑色服裝,靜靜且緩慢的移動着。只要我稍微發出大一點的聲音,爸爸就將食指放在被鬍子包圍的嘴巴上,並露出可怕的表情,而媽媽抱着剛出生的妹妹,一點也不在乎我的吵鬧。

今天儘管不是我的生日又不是聖誕節,但大人都會給小孩子滿滿的點心,讓他們變的乖巧、不吵鬧。

葬禮的隔天,我到小修他家玩。這一天,小修向幼稚園請假。

其實他並沒有生病,只是想在家裏休息一天。

雨從昨天就一直下個不停,我撐着鮮紅色的雨傘,穿着黃色的馬靴出門。左手提着昨天裝點心的塑膠袋,打算來安慰小修。

按了門鈴,小修的爸爸出來應門。他爸爸今天也向公司請假,呆然的臉上,困難的對我擠出一抹微笑後,馬上又恢復呆然的表情,逕自往裏面走去。

小修獨自一人坐在走廊的板凳土、頭低低的靠在雙手抱住的膝蓋上,即使看到我來了,也沒有抬起頭。

「這個,給你!」説完後,我就從袋子中拿出點心來。

「謝謝!」道完謝後,小修收下點心,但是卻一點也沒有以往高興的樣子,反倒讓我覺得有些掃興,我就在小修的身旁坐了下來。

小修現在真的是一點生氣也沒有,我不斷地和他説了很多話,但他都僅僅是含煳其詞的回答「嗯」和「是吧」而已。而我帶來的點心也被他擱置在旁邊,他的視線直愣愣的從敞開的走廊往庭院的方向望去。

雨,漫無目地的下着,好像永無止盡。

從屋檐往下滴的水滴,打在放鞋的石板上。在不寬敞而修剪整齊的院子裏,盛開的繡球花被雨珠恣意地吹打着。和陰沈沈的天空相比較,這鮮綠的繡球花好像是青紫色的球一樣。

不知要説什麼的我,於是就指着那些繡球花説:「那些花、叫牽牛花吧!」

「不是的,那是繡球花啦!」眼睛看着我手指方向的小修,開口糾正了我的錯誤。

「是嗎?」

「是的!」

「那麼的話…」

我真的不知道要和他説些什麼。我特意帶來安慰他的點心,似乎一點也發揮不了功效。

這時候拉門慢慢打開,小修的爸爸探出頭來,好像有事要對小修説的樣子。

「妳等我一下…」小修站起來走了進去。

沒有可以説話的對象,我只好從餅乾袋子中取出糖果來舔,而眼睛則看着爬在繡球花葉子上緩緩蠕動的蝸牛。

這時隔着拉門、可以清楚地聽到從客廳傳出小修和他爸爸磯磯喳喳説話的聲音。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又聽到拉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

我感覺有人在我背後坐下,而我直覺到那是小修,但我還是頭也不回的注視着蝸牛,嘴巴繼續舔着糖果。

小修只是靜靜地坐着,不發一語,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爸爸跟他説了些什麼。

他到底怎麼了?我也不知道,突然背後有隻手撫摸着我的頭髮,而我仍裝作毫不在意,還是看着蝸牛、吃着糖果。

年紀尚小的我,還未意識到異性接觸之類的事。此時,我感到頭髮被輕輕的拉扯,於是就轉身想要回頭看。

「啊,不要動!」

「耶!」我一點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小修慢慢的、温柔的弄着我的頭髮。

「好了,完成了!」

小修將我的頭髮編成一條長長的辮子,甚至還可以從右肩往前面垂下來。

「嗚哇!」我的嘴巴張得像盤子一樣大,而眼睛也瞪的好大,這就好像魔法出現在我的髮辮上一樣。

「好漂亮哦!跟姊姊一樣耶…」

小學六年級的姊姊,常常將頭髮編成一條很大的辮子。

能變得和姊姊一樣,實在讓人很高興,我想要看到完整的辮子,因而一直將頭往後轉。

但不管我怎麼拼命的回頭,也看不到自己的後腦勺。結果就好像小狗追着自己的尾巴般不停的團團繞圈子,但就在我甩弄辮子想要看得更清楚的同時,好不容易編好的三條辮子前端,竟然鬆開了。

「啊,不行,那樣做會…」

小修從點心的袋子中拿出原本綁着巧克力盒子的橡皮筋,接着仔細地綁住頭髮辮子的尾端。

我玩弄着辮子的髮結。

「小修,你為什麼會做這些事呢?」

「是媽媽教我的…」

不經意的一句話,再次勾起了記憶。想起那永遠再也見不到面的媽媽,小修低下頭來沈默不語,我看到他這個樣子,也就不敢再繼續往下問。

這時候雨勢好像增強了,但我們倆還是一直沉默不語。

小修的媽媽是個美人吧!真是應驗了「紅顏多薄命」這句話,他媽媽有着晶瑩剔透雪白的肌膚和飄逸亮麗的秀髮。

小修媽媽那頭長及腰際的秀髮,不管任何時候,看起來都宛如剛洗過般柔柔亮亮的,我想應該可以用古典授課中所説的「黑色濕潤羽毛」來形容吧!

「媽媽教我的…」

當我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在我的腦中浮現出,小修的媽媽用着自己那漂亮的秀髮當教材,細心的教他如何將三束頭髮編成辮子的方法。或許因為小修的媽媽有着比我漂亮的秀髮,所以一定能夠編織比我漂亮的辮子。

突然間,我竟有着所謂嫉妒的感情。我想要成為小修最重要的人。

凝視着小修那陰沈的側臉,在我幼小的心靈裏,居然不知不覺的萌芽出那樣的想法。

好久都提不起勁的小修,隨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天、二天、三天…十天…一個月,慢慢過去了,心情終於也跟着漸漸的變得開朗起來了。

自從那天小修幫我編辮子以後,我每天都會央求小修幫我編髮辮,大概過了一個半月左右,這件事對我們倆而言,就如同家常便飯一樣,已經是一種彼此的默契。

在附近,因為沒有其他年齡相近的孩子,所以我和小修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倆個人一起遊玩。天氣不錯時,就到我家附近約寺廟去遊玩。在寺廟的後面,穿過茂密的草林,爬上陡峭傾斜的小坡,那就是我們經常來的廣場。

這是個被繁茂的樹叢所圍繞,從外面所看不到的秘密場所,因而成為極好的隱密之地。不用説這一件事當然只是我跟小修倆個人知道。廣場大概有八塊榻榻米寬,從正中間稍微移動的地方就有合適的巖石可供坐下。

來這邊是我們倆人間的秘密約定。平常我坐在巖石上,而小修就站在我後面為我編頭髮,在屬於我和他的秘密場所,我們每天都玩到傍晚才回家。

玩夠了之後,總是帶着一身髒的我,一起回家,並在晚飯之前會先和姊姊一起洗澡。

「來洗澡了!」

姊姊總會從樓下唿喚着我,而我則待在二樓自己的房間內,一邊回想着今天和小修所發生所有快樂的事情,一邊解開一個一個辮子的髮結。

我和小修,玩些什麼呢?和小修,説些什麼話呢?和小修…和小修…和小修…

只要想到和小修在一起,對我而言,那一整天都會保持很愉快的心情。

由於每次我出去玩時原本都是散着頭髮而長髮飄逸,然而晚上回來時頭髮卻是編着辮子,由於髮型完全不同的改變,讓家人都感到非常的好奇。

最初爸爸跟媽媽認為是我央求姊姊幫我編的,在晚餐中詢問姊姊時,她用很温柔的口氣來否定。

「不、不是我!」

那麼,是誰呢?僅管他們一直問我,我還是不肯透露,好奇心強的媽媽,用親手製作的布丁來與我交換辮子的秘密,但是我依然守口如瓶,絲毫不為所動。因為這個秘密,並不是我一個人的秘密,而是我跟小修倆個人共同的重要約定,所以我絕對不會説出去的。即使用像布丁之類的東西來交換,也還是不值得的,我也沒有理由將它洩露出去呀!

因為並沒做什麼其他的壞事,所以雙親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辮子的秘密就這樣的保密下來,我和小修依然像往常一樣過着平穩的生活。

這期間如果真要説有什麼改變的話,那就是我的辮子增加成兩條,髮結也變的比較細了。我之所以會對小修提出這樣的建議,有二個理由:第一是我對之前一成不變的辮子覺得有點厭煩了,第二就是髮結如果編的很細的話,編髮會很費事,那我心中小鹿亂撞的時間就會變長。

是的,我會害羞得心頭小鹿亂撞,因為編織頭髮時,小修的指尖就會觸摸到我的脖子,這樣小小的肌膚之親,就讓我的心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

就這樣隨着季節的更換,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過一年的時間了。

隨着小修媽媽的一週年忌與梅雨季的結束,接踵而至的是酷熱的夏天。小修除了比我早幾天滿六歲以外,我和小修每天在一起的生活,幾乎沒多大的改變。

八月,盛夏時期。秘密場所四周的樹林,不時傳來熱鬧的蟬鳴聲。我沐浴在這恬靜的夏日午後怡人景色中,一如往常的坐在巖石上,等着小修幫我編辮子。

小修用着熟練的動作,將我的頭髮一分為二,抓起秀髮進行編織的工作。在這一年中,大概因為他每天都持續的編織着我的秀髮,因此小修已經可以很快地將三束秀髮編織的很漂亮。當我想要再慢一點會比較好的時候,兩條辮子已經編好了。

「好了,完成了!」

從這邊到髮稍,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樣。

小修拿着編好的兩條辮子,從我的雙肩前面垂了下來。

那是?有些奇怪…我整理着從自己肩口往胸前垂下辮子的髮稍,仔細的注意看,那不是平常用的橡皮筋,而是在上面附着兩塊紅色塑膠玉。

「這是…?」我用手指抓着辮子的前端,看着站在背後小修的臉。

小修害羞的面紅耳赤。

「這個,給妳!」

「耶?為什麼?」

「今天不是妳的生日嗎?」

這一天是─八月十二日,的確是我六歲的生日。這是小修給我的生日禮物嗎?

小修一邊窺視着我那因為太過高興而顯得發呆的臉,一邊提心弔膽的問着:「不喜歡嗎?」

「不、沒那回事。」我慌張的搖頭,辮子也跟着一起擺動着。

「實在是…實在是太高興了。。」

這是小修給我的禮物耶!到現在為止,這比起爸爸、媽媽或鄉下的奶奶所給我的禮物,都要來的高興。這比任何東西都還要來得重要,這是我最珍貴、最珍貴的寶貝。

想着想着,我真是覺得很幸福。每天可以隨心所欲的睡覺、有很多東西吃、又可以每天玩,再加上小修總是陪在身旁。我想若是能永遠這樣,每天都會過的很幸福。

但是,在秋天即將到來的時候,小修告訴我一件事…

十月中的某一天,在我們玩的很累,就要説「再見」的時候,小修對我説:「我…馬上就要搬家了…」

「搬家?搬到哪邊呢?」

「東北地方。」

「那個地方,很遠嗎?」

「嗯、不坐新幹線是沒辦法到達的。」

不坐新幹線的話是沒辦法到達的地方?那個地方對當時的我而言,是遠遠超乎想像的地方。

「那麼,什麼時候回來呢?」

小修的視線並未看着我,只僅僅説了一句:「我不知道。」

「你説不知道,那麼是表示,也許一直都不會再回來也説不定囉?」

小修別過臉去,輕輕的點着頭。

也許一直都不會再回來也説不定。明天?後天?不管多久,對於正期待回答的我來説,因為這個衝擊而讓我變的茫然若失。

「禮拜天的早上就要出發。」

今天已經是星期四了,如果是星期日的話,那就是三天後了。而且如果是早上出發的話,那和小修一起玩的時間就只剩下明天和後天而已。這樣的大事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呢?我心裏覺得非常的遺憾與難過。

「小修即將要走了?要去一個不知道有多遠的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小修就要…要走了…只要一想到再也見不到他,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下。

慌張的小修於心不忍的看着哭紅了眼睛的我,哄着我説:「啊!對了,我今天有帶好東西來。」

「好東西?」

「嗯!」小修從短褲的口袋中,取出用紫色布包裝的小盒子,對着我將蓋子打開。

「妳看,這個…」

放在小盒內的是一個戒指。銀色的戒指上鑲着一顆很小的鑽石,這一顆米粒大小的寶石,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下,有如掉落在地上的繁星般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戒指,那並不是餅乾之類贈品的玩具,而是真正的戒指。

「哇…」我好像忘了剛剛哭泣的事,仔細看着那個戒指。

「這個,是要做什麼?」

「這是媽媽留的紀念品…」小修説完後,臉上閃過寂寞的表情。

「是『紀念品』?」我驚訝的問。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為了保留着而不要忘記已經過世的人吧!」小修點點頭,向我解釋着。

「嗯…」

事實上,我對於「紀念品」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是完全沒有一點概念。

「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是在葬禮那天從爸爸那邊拿過來的。」

在離別之前,給我看那麼重要的東西是打算給我,當做倆人的回憶的紀念嗎?或是,我對小修來説不僅僅是朋友而已,而是在傳達某些特別的意思也説不定。

但是我並沒有想太多,只是一直注視着漂亮的戒指。

「戴戴看好嗎?」

聽到這句話,我臉上很快的散發出光芒來。

「好呀!」

小修聽了我的回答後,就從小盒子中取出戒指來,想套入我的右手中指上,突然一股莫明的、酸酸甜甜的心情湧上,內心竟變的很「激動」。

「啊!小修,這個是結婚用的耶!」

「姨?」

「因為如果男孩子自己親自幫女孩子戴上戒指的話,就表示一定要跟她結婚喔!所以小修妳不可以不跟我結婚喔!」

「耶!」小修聽得有點慌張失措。

「小修,你討厭我嗎?」

「沒那回事…」

對於吞吞吐吐的小修,我還是自顧的説着:「那麼…就和我結婚吧?」

「耶?嗯…」

「哇!」

自己強行決定和小修結婚後,我就完全的沉溺於「新婚」的愉快氣氛之中。我將身體貼近小修,而他似乎也不討厭這種感覺,並沒有反對。

漸漸的已經到了不得不回去的時刻了,因為時間在我們倆個商量着『新婚旅行要去這邊最漂亮的後山玩』或是『住在寬廣低洼的庭院並飼養着體態雄偉的大狗』等等的事情中渡過。

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昏暗了,開始稍有涼意,媽媽現在應該很擔心吧!且肚子也餓了,得快點回家才行。

「變的好暗喔!不趕快回家的話…」一説完話,小修就從巖石上站了起來。

但我仍還是坐着,拿下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慢慢的包裝起來。

這個戒指我還不想還你…。因為我不想失去和小修結婚的証據。

只要戴上這個戒指的話,我就成了小修的新娘。所以儘可能的話,我想一直這樣戴着它,一直以來,我我很想成為小修的新娘。

但是小修在三天後,就要去很遠且不知名的地方了,那樣以後就沒辦法再繼續和他在一起了。

因此我拜託小修説:「小修,這個戒指今天借我好不好?」

「不、不行,因為那是很重要的東西…」小修並不答應。

「拜託,只要一天就好,明天一定還你…」我戴着戒指的手,在他面前雙手合十地請求。

「但是…」

「拜託啦!」

小修對於我的懇求,猶豫了好久,最後終於受不了我的糾纏,不得已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説:「那麼只能一天喔…」

「可以借給我嗎?」

「妳絕對不能用別的東西來替換戒指哦!」

「嗯!」我高興的回答後,用力點點頭。

「再見!」

「拜拜,明天見!」

在寺廟院子和小修道別後,我興高採烈的走回家。

「今天怎麼這麼慢?居然沒在天黑之前回家…」

挨了在廚房準備晚餐的媽媽一頓責罵後,我戴戒指這件事好像還沒被發現,右手插在裙子的口袋中,就往二樓自己的房間跑。我坐在牀頭,也忘了要解開辮子,就這樣一直盯着戒指上的鑽石目不轉睛的瞧。

那一晚,由於一直掛意着戒指這件事,因而竟然失眠了。

我終究還是忍不住,於是就打開枱燈,將藏在玩具箱底下的小盒子中悄悄的取出戒指來,就像小修幫我戴上那樣的自己戴在右手中指。戒指上的鑽石反射出橘色枱燈的燈光,這和在夕陽或日光燈下看到的光彩又完全不同。

躺在牀上的我,凝視着和小修的結婚証據的戒指,細細回憶着和小修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如果星期日到來的話,小修就要到很遠的地方了,要去一個我完全不知道的地方,而且是很遠、很遠的地方,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這樣的話,實在很討厭,真希望他們搬不了家,或是設法留住小修,有什麼…有什麼好辦法呢?

這個戒指對他來説是很重要的,但是如果戒指不見的話,會怎樣呢?

不,這個東西太重要了,不能真的不見了,只要把它藏起來就好了。如果這樣的話,那大家就會一起留下來找尋,他們也會因而無法成行啦!搬家的事自然就會延期…

相當可行的辦法,事情應該可以順利進行,有了這個強烈的想法,慢慢的我覺得這個主意必定可行。

嗯!把這個戒指藏起來吧!當然不會很長的時間,只要很短的時間就好。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一直這樣也不錯啊…

留住小修的「對策」一旦成立,我的想像力就開始往好的方向振翅高飛。

不過對於小修的爸爸實在感到很抱歉,也許他會獨自一人去東北吧!小修和他過世的媽媽可能覺得小修他爸爸自己一個人會很寂寞,但是小修的爸爸已經是大人了,所以就算一點點寂寞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但是如果一旦沒有小修在我身旁的話,就會有很大的關係,我一定會變的很寂寞,很寂寞的,就連自己最喜歡吃的布丁也會不想再吃了。

況且結婚後兩個人分離的話也不是件好事,過一陣子,我再跟大家説明和小修結婚的事情好了。

爸爸和媽媽會説些什麼呢?會因為我還太小而反對嗎?

嗯,應該不會,爸爸和媽媽經常説小修是個好孩子。因此對方是小修的話,他們應該會贊成的,姊姊也不會反對吧!我和她感情不錯,她應該會支持我,至於妹妹…她還太小,就不用問她了。

結婚儀式要請很多人來,我的朋友、幼稚園的老師、鄉下的奶奶、麵包店的叔叔、郵差先生、送報紙的哥哥、散步途中總是會摸摸小狗的爺爺、還有經常來我家玩的姊姊朋友健一君…

結婚儀式進行後,我跟小修就成為正式的夫妻了。因此,小修和我當然就會住在一起。

和小修同住在一起是件多麼美好的事啊!這樣我們就可以每天一起上幼稚園、一起吃飯、一起洗澡、一起睡覺…想着想着,在半夢半醒中,我不自覺「嘿、嘿、嘿、嘿…」的狂笑起來。

於是我就這樣一邊做着和小修新婚生活的美麗夢想,而慢慢的進入夢鄉。

大概是那個晚上太晚睡了,隔天早上我起的比平常還要晚,直到媽媽來叫我起牀。

「明年妳就要上小學了,還無法自己照顧自己。」

我一邊聽着媽媽小聲的數落着,一邊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爬出温暖的被窩。

那一天小修在幼稚園發表他即將搬家的消息,他在大家面前説出道別的話時,很多女孩子都哭了起來,但是我卻一點也無動於衷。因為我對於自己昨晚在牀上所擬定的《留住小修作戰計畫》非常的有自信。

我一回到家,將淡藍色的校服換成家居服後,就往老地方直奔而去,而小修已經先到了,他果然好像很不放心似的,一看到我馬上就伸出手説:「戒指還我!」

我不敢抬頭注視小修,因為一想到從現在開始,我就要對我最喜歡的人撒謊,所以內心感到很痛苦。如果説了昨晚擬好的謊話,我一定會遭受良心的譴責,但是我又沒有其他的選擇,我不想讓小修離開我,終於我鼓勵勇氣説:「對不起!那個戒指不見了…」

當我這樣告訴小修時,他的反應激烈的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不見了!」從未這麼生氣的小修,用激動的聲音逼問我。

對於他怒氣沖沖的口氣,我感到很害怕,而且坐立不安。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丟掉,只是找不到…」

「怎麼會這樣,妳不是一直戴着嗎?」

「我…」我一時無言以對,但我還是説:「現在雖然不見了,但沒關係的。找的話…找的話,一定可以找的到。」

「那麼,我們馬上去找。」小修一説完,轉身就準備離去。

「這…這不行啊!」我急忙開口阻止。

因為如果真那樣做的話,那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要撒這個「戒指不見」的謊了。

「難道是真的丟掉了?」

被他一責備,我整個人都呆掉、説不出話來。

「不是的…不是的…」

「有沒有搞錯!那是很重要的東西呀!妳不是説絕對不會不見的嗎?但…」小修激動的指責着。

「所以…所以,找的話,就可以找的到啦!」被小修這麼一責罵,我嚇的結結巴巴,説不出話來。

「那麼馬上去找啊!馬上去找來給我啊!」

怎麼説才好呢?又不能説藏在我家,我真的不知道,實在好想哭喲!

「妳不是説絕對不會不見嗎?因為那樣我才借給妳,但是…妳卻那樣的…卻那樣的糟糕啊!」

我沒想到會受到小修這麼嚴厲的責罵,此時的我有點六神無主,不知所措了。

「戒指不見了,也是沒有辦法的呀!」

從一開始,小修就一直瞪着我。

「不能那樣説!是因為妳保證一定不會弄丟,所以我才會借妳的…」

「這個我知道啊!」

「那麼妳為什麼會弄丟呢?那是…那個戒指是媽媽的紀念品,對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啊!」

小修喜歡他過世的媽媽比活着的我還要多吧!在和小修不斷的爭論之中,我的內心燃起熊熊的嫉妒之火。突然,我竟説出連我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話。

「為什麼要…一直説、説些什麼媽媽、媽媽的…笨蛋之類的話。」

糟了!説了不應該説的話,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笨蛋!」小修氣憤的説完後,就從我背後一熘煙的跑走了。

「啊,等一下!」雖然我馬上就後悔,並開口叫他,想要阻止,但還來不及阻止,小修的身影就在樹林裏消失了。

翌日─禮拜六,小修跟幼稚園請假,聽説是要準備搬家的事宜。

對於無法向小修説聲「抱歉」的我來説,他這樣出其不意的缺席,着實讓我有一些失望。

那一整天我內心非常的懊惱焦急,連我最喜歡玩的遊戲也全然沒興致。

和媽媽一起在家裏吃過午飯後,我馬上就往老地方跑去。並將那個戒指藏在裙子的口袋中,原本打算向小修道歉,然後順便歸還戒指的。

但是當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秘密之地時,卻不見小修的蹤影。

來得太早了嗎?

我在廣場中央的巖石上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着他。可是等到我汗都幹了,還是沒看到小修。

漸漸的已經到了下午吃點心的時候了,但是小修仍然還是沒有出現。

小修今天也許不來了也説不定…

突然,一股不安的念頭在我腦海中掠過,但是我馬上急忙的否定那些想法。

應該不會吧!這是我跟小修一起遊玩的最後機會了。因此他一定要來和我相會。小修也許因為昨天的事而有些生氣,但是他不可以就此不來,他一定要來…一定要來。

等待的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

秋天的白天很短,太陽很快就西斜,我開始感到更加不安了。在浮躁的氣氛中,我一下子坐、一下子站、一下子窺視寺廟的後院,但是小修還是都沒來。

笨蛋的小修,笨蛋、笨蛋、笨蛋!為什麼還不來呢?

等待着的心情由焦急、憤怒漸漸的變為祈禱。快…快點來啦!因為我想要向小修道歉。

慢慢的已經到了不回家就會被媽媽責罵的時間了,小修還是沒有出現。但我還是一直等着,這之後,又過了幾個小時。

四周已經完全的變暗了,最後好不容易我下了一個結論…小修不會來了!

我那沒被編織的頭髮,被寒意襲人的秋風吹弄,飛揚在風中不停的飛舞着。

小修一定是還在生氣着,這是非常可怕的…難忍的悲痛湧上心頭,眼淚也不禁奪眶而出。

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因為開了戒指不見的玩笑,再加上説了不該説的話,因而讓小修討厭我。

我一個人佇立在廣場中央,傷心、絕望的心情,使得我不斷地哭泣着。回到家時,已經超過晚上七點了。

我被媽媽狠狠的斥責一頓,但我則沈默的什麼也沒説。

無視母親不斷的追問,我默默的走回房間,呆呆的坐在牀上。

那一夜,我自己將一頭長髮給剪短。我獨自一人坐在牀上,一邊輟泣一邊用剪刀剪去背後長達腰際的長髮。沒想到和最喜歡的小修,竟然是用這樣的方式來離別,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

小修對我一直都是很温柔的,儘管我説怎樣的話他都能夠包容,可是這並不包括我對他所撤的謊言。但是,我卻背叛那樣温柔待我的小修。

和小修那段快樂的日子,已經沒辦法再回來了。只要小修曾為我編織過的長髮隨風飄動,我一定會再回憶起小修的種種。由於害怕湧起的思念,會令我太過難受,所以還是把頭髮剪短比較好。

六歲那年的秋天,傷了最喜歡的人的結果,就是我用自己的手來切斷和小修的回憶,以及和留在手上的戒指當做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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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再會

「嗯…嗚…哇啊!」少女在有如被鬼壓牀的惡夢中突然驚叫,隨即醒了過來。

這裏是自己房間的牀上,透過窗户可以聽到麻雀鳴叫聲,十月初旬的清爽朝陽從窗簾的空隙射了進來。

「那是…」因為場面突然的轉換,一瞬間,少女竟茫然不知所措。

是夢嗎…

少女─夏川果林知道剛剛是因為作夢而讓自己這麼痛苦,不覺長長嘆了一口氣。

果林是在兩個月前才迎接十七歲生日的高二學生,她在牀上半坐起來,用手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原來是夢,居然看見…

由於剛從惡夢醒來,所以表情還是很陰沉。

牠的髮型是剪得很短的短髮,甚至會讓人誤認為是男孩子,從中間稍稍偏右的地方中分,但睡一覺醒來,髮型整個都亂了。

她穿着青色縱向條紋的男女共用睡衣。那睡衣好像有些大,袖口折回約十公分,可看見白色襯裏。

已經到了早晚温差很大的季節,清晨時有着些許涼意,但果林還是冒出一身的冷汗。睡衣因為汗水而整個黏在背後,所以感覺很不舒服。她的手輕輕拍着噗通噗通跳的心臟。

睡衣的前胸跟背後看起來幾乎沒什麼分別,中學生時期最庸人自擾的就是面臨青春期發育的瓶頸,但是最近果林以乎已經死心完全放棄了。

「唉!為什麼總是那樣的骨瘦如柴呢!」

其實同年齡的女孩們都因為她的苗條而暗中羨慕她,果林一點也不滿意自己的身材,甚至還在想,是由於她那頭短得像男孩的短髮嗎?她自己其實也搞不清楚。其實今年的情人節她還收到不少的巧克力呢!

從熱愛籃球的運動也可以看出,上半身發育不良一事決不會讓她苦惱。但是她那小小的臉蛋,卻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紀還小。

醒來已經過了好幾分鐘了,但內心澎湃的感覺卻一直無法平靜下來。為什麼又會作這種夢呢?

當年的季節,剛好就是現在這個時候。在寺廟裏痴痴等着的疲憊。

一直都沒來的小修。西沉的夕陽、漸暗的天色、冰冷的秋風。長髮隨着微風搖曳,眼淚不自主地湧出。

那一夜,在自己的房間中,一邊哭泣一邊將頭髮剪短。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但卻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一樣,清清楚楚的浮現在腦海中。

果林伸出手往後腦勺撫摸細長的脖頸。小時候到背後的長髮,現在已經不見了。沉澱在記憶深處裏的傷心往事,現在卻慢慢的浮現到意識的表層來。

被剪落的頭髮飛散一地,痛苦的眼淚也汨汨的流下。和小修種種回憶,以及當時剪刀剪斷頭髮的聲音,一直迥繞在耳際,而無法忘記。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上了小學後,好多次這種場面都曾出現在夢中。也有好幾次從可怕的惡夢中,被母親和姊姊搖醒。但是隨着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做惡夢的次數也就變的越來越少了,到最近幾乎已經完全沒有了。這次是不是因為感冒發燒所以才又夢見的呢?

早晨的籃球練習測試不是已經快到了嗎?果林在起牀後好一段時間,模煳地想到一些事,但當她看了一下牀頭的鬧鐘時…

「!」果林那睡眼惺忪的眼睛馬上睜得好大。

原本設定鬧鐘會在七點半響的,但現在時針已經走到八點了。

糟糕!遲到了!

「啊!已經沒有時間了…」果林帶着尖鋭的喊叫聲,從棉被裏彈跳了起來,趕緊從自己的房間飛奔出來,一口氣衝到樓下。

噠、噠、噠噠!這個聲音是由在廚房洗碗的小百合姊姊所傳出來的。

小百合比果林大七歲,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她的頭髮在脖頸下整理成一束,從髮根到髮稍鬆開成三束髮編。髮結有三個,她用橡皮筋綁住辮子的尾端。

姊姊穿着白色襯衫,外面套上雙襟毛衣,穿着長裙,一副年輕太太的樣子。其實小百合,目前還是單身,大學畢業後就在家裏面幫忙家事,照顧兩個年幼的妹妹。

從圍裙的圍兜內側隆起的是90D的巨乳,不論哪個男人看了,都會有一股想將臉埋進去的慾望。除此之外,她的臉蛋也是標準的美人哪!

雖然在那完美弧形的眉毛之下的眼睛,卻稍稍約有點眼角下垂,但這決不能算是缺點,相反的卻更成為她獨特的魅力。她的全身散發出一股温柔的氣息,有如少女般的天真浪漫。

「唉呀!早…」小百合輕快的向果林道早安。

「為什麼沒叫我起牀呢?」她邊説邊走進化妝室。不一會兒傳來譁啦、譁啦的水聲,接着就聽到吹風機的聲音。雖然沒太多時間,但還是想稍微的整理一下頭髮。

小百合來到餐桌旁,對着走向樓梯的妹妹説:「果林,還有早餐呢?」

「沒有時間了,所以我不吃啦!」

「可是早餐完全不吃的話…」

果林斜着眼看着姊姊,不説一句話的往樓上走去。

過不久,果林從二樓下來時,身上的衣服已經重新再換過,打扮好了。她穿着深藍色的法蘭絨,以及相同的深藍裙子。

「姊,便當呢?」

「裝好了!」

「謝謝!」

在餐桌上放有兩個四角錢包袋,雖然花紋相同但顏色卻有很大的差異。果林從這裏面拿了較大的一個,放入她的書包中,而剩下較小的那個是留給比果林小四歲的妹妹─奈奈的便當。

果林從餐廳走出來接着就到客廳,走到放在電視上的相框前。

「爸爸、媽媽,早安!我要走了。」

相框裏的相片是果林的雙親,照片裏的背景是濃密的熱帶叢林,兩人穿着探險服裝並肩站在一起拍的。滿臉鬍子如達摩的巨漢是父親─武夫,相對的身材較嬌小且頭髮剪得很短的是媽媽─加代子。加代子抱着一隻還很小的小猩猩,而在武夫的右肩上則停着一隻極為鮮艷漂亮的鸚鵡。

二十幾年前,加代子本來是晚武夫一屆的學妹,而且在當時她還是該研究室之花。周圍雖不乏追求、仰慕者,但是誰都不敢有非分之想,不曾展開追求。沒想到滿臉鬍子其貌不揚的武夫最後卻贏得美女的芳心。

一看這相片就知道,現在夫婦兩人在非洲內陸的一個小地方,連電氣或自來水都沒有了,更無法掌握足夠的飲用水,是一個連地圖都沒有記載的秘密之境。兩個人將愛女們留在日本,而為了野生動物的調查而遠赴非洲已經三年了。

在最初的一年,為了準備正式的調查而滯留在沿海岸邊比較開發的城市,所以用航空信或國際電話和家裏的連絡也比較頻繁。但是來到熱帶叢林內地後的兩年中,一個月僅僅來一封航空郵件。這並不是武夫和加代子懶於寫信,而是現在兩人為了現場作業而滯留在當地的村落,但是郵件的收取一個月只有一次罷了。

當初父母親説要去非洲時,還是中學二年級的果林就非常強烈的反對。他們説什麼都是為了研究,到底是什麼樣的研究她不知道,但是要這樣棄孩子們於不顧,兩人自己去那麼遙遠的國外,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其實這只是表面的理由,她的內心是不希望跟父母分離。

但是孩子的心,父母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身為一個學者,長年的夢想就是赴現場調查,所以雙親的意志是非常堅定的。結果他們使用所謂的「為了科學的進步」或「野生動物的保護」的名義前去。

加代子忙於平常的研究,所以從小百合很小時就訓練她幫忙做家事,現在一切家事及照顧兩個妹妹的責任,都落在小百合的頭上。

「小林姐,真的還在睡懶覺啊…」

一邊斜眼看着慌張的果林,一邊説着這些話的是三個姊妹中最小的奈奈,她穿着制服坐在餐桌旁,兩手抱着裝滿着温咖啡牛奶的馬克杯。

「林姊」當然是指果林,最小的奈奈為了區分兩個「姊姊」,而將「果林」和「小百合」名字的頭一字去掉,而直接稱唿「林姊」和「百合姊」。

奈奈在今年春天就剛滿上中學的十三歲,和長姊小百合整整相差了十一歲。

用傲慢的態度來鬥嘴,對於倔強的果林來説,早已習以為常,每天的衝突幾乎是無可避免的。

奈奈這種高傲的態度,是從懂事以來就一直是這樣了,從五年級開始她就穿着胸衣,也不理睬同年的男孩子…種種行徑,因而有「冰山小姐」之稱。

和小百合相同,她遺傳自媽媽稍微慄色的頭髮,並將它分成兩束,用細小的緞帶綁起來,在左右耳上面的頭髮,髮質因為非常柔順,所以總覺得好像是啦啦隊所使用的絨球一樣的膨鬆。

奈奈的胸部和屁股都還沒有發育完全,包住瘦小的身材是高級灰色的法蘭絨套裝,且是同質料中最好的。在白色女襯衫的領口交叉的地方,有個很大的鈕釦來作點綴。下半身綠色花格子裙則顯得非常的短。

和匆忙的果林有很大不同,不慌不忙的奈奈慢慢的將杯裏的咖啡牛奶喝完。抬起頭來,對果林嘲笑道:「一早腳步聲就那麼大,妳就是這樣,所以即使是高二,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

將便當放入書包後,從奈奈身旁走過的果林,特別停下來對她伸了伸舌頭,一臉不屑。

「好討厭!像妳這種小兔仔子,才會交不到男朋友呢!不要跟你好了!」

「妳發誓!」

「什麼?」

「我是奈奈,不是什麼小兔仔子,我和妳不一樣,因為妳根本沒有男朋友了。」

「妳説什麼?就算沒有男朋友,還是比妳強,那像妳,連那個都還沒來過,而且妳不是還會尿牀嗎?」

姐妹倆吵嘴,竟然會説到這種事,那個還沒來…真是太誇張了。

但是奈奈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還會尿牀這是事實啊。

算了,再怎麼吵架也不會贏妳,僅僅説些過去的事,我怎麼知道妳過去發生什麼事,這樣是很不公平的!

搬出以前丟臉的事來,使得奈奈答不出話來,但是她馬上臉一橫,裝作「沒聽到」的表情。

僅管每次都這樣,因妹妹高傲的態度而生氣的果林,都會趁着對方頭轉向旁邊的機會,很快的將她塗滿果醬而咬過的土司給搶走。

「給我!」

「啊!妳幹什麼!」

奈奈放下馬克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一不小心,短裙下擺那漂亮的膝蓋碰撞到桌子的邊。

「鏘!」

不顧危險的奈奈,在她恢復站姿的時候,果林的腳步聲早已經往走廊的玄關飛奔而去。

憤怒追趕的奈奈一到玄關時,塗滿果醬那一半土司已經消失在果林的口中。發覺到奈奈已經追過來的果林,一邊穿着運動鞋,一邊將叨在口中的土司勉強的塞入口中。

奈奈發覺已經拿不回來了,就翹起嘴巴來説:「很可惡,將奈奈的早餐…還給我!」

「好啊!那妳…」

因為嘴巴塞滿東西,所以聽不清楚,好像是説:「好啊!因為妳的學校比較近…」

好像是這樣説的吧!

通往果林的學校,坐巴士還要經過四個站牌,再從站牌至少走十分鐘才會到。而奈奈只要從家裏步行約十五分鐘就到她的私立學園的中學部。就算重新再烤麵包,慢慢的享用早餐,時間上都還很充裕。

「跟那個沒有關係。」

雖然剛剛才吵完架,但總是姊妹,奈奈好像可以理解果林所説的意思。但是果林好像一點也不在乎的爭論着關於那些事,而背對着奈奈將口中的東西給嚥了下去。

果林對着才剛到玄關的小百合説:「我走了!」果林很有神精的説完後,就往門外飛奔出去。

「啊、林姊!」奈奈對着漸漸遠離的姊姊的背影,繼續用着粗魯的聲音不停地叫罵着。「笨蛋!小偷!愛吃鬼!」

傍晚,拖着疲憊身軀的果林一回到家,在玄關發現一雙陌生的運動鞋。好像剛脱下來不久,而且還很乾淨,鞋尖朝外整齊的排放着。

在這個家裏,是誰的運動鞋自己應該很清楚的,這樣的話…是客人嗎?

從樣式跟型號來看,這絕對是男孩子的鞋子。如果是奈奈的男朋友的話,就沒什麼好看的了,一邊想着這無趣的事件一邊走進屋內,隱約可以聽到客廳那邊傳來熱熱鬧鬧的説話聲。

「我回來了,是誰呢?這客人…」一邊説着話一邊走進客廳的果林,突然停止説話。

在客廳總共有三個人。小百合姊姊、奈奈妹妹、還有一個人是─年齡和果林相彷。是一個長的很秀氣的男孩子,從白色運動衣的領口露出格子紋的法蘭絨襯衫的領子,下身則是穿着褪色的牛仔褲。體格略嫌瘦弱了一點。髮型是從旁邊往後面梳的,僅僅只有前面頭髮留的很長,在左邊眼角有一顆愛哭痣。

這一瞬間、果林還不知道他是誰。但,不久之後,她終於發現那個少年…那少年是…小時候的玩伴『小修』小修…

果林的書包從手中掉了下去,發出很大的聲音。那個聲音使得圍着餐桌聊天的三個人,一起轉向果林這邊。

桌子上放着紅茶的杯子和蛋糕的盤子,看起來好像是正在喝茶、聊天的樣子。

「啊!妳回來了!」坐在最靠近餐廳門邊位子上的小百合,微笑的説着。

但是,果林一點反應也沒有,木然的表情,呆呆的凝視着坐在小百合身旁的那位少年。

已經過了十年,雖然因『成長』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這個少年千真萬確的就是『小修』。已經開始有男人的味道,但纖細的臉龐,和當時的面貌並沒有改變太多。

隔了十年再相會。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實在太過突然了,再次相會,使得果林的腦海中一片混亂,根本無法思考。

「果林小姐…是嗎?」

聽完少年的話,果林稍微的點着頭。

對面的『小修』好像因為害羞而微笑着。

「好久不見…」

「啊、嗯…」就這樣呆呆的站在餐廳的門檻邊,果林曖昧的回答着。

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瀰漫着,小百合好像是他們兩人之間的解説員,而且故意將嗓音提高。

「瞧、果林,妳還記得嗎?以前,住在附近跟你很要好的高梨修作君啊!」

不用她説果林也知道。但是,果林真正想知道的是,修作為什麼、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呢?

「為…為、為什麼…?」

想要問的事情如排山倒海而來,但是、因為受到這毫無預警的衝擊,果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説些什麼。

小百合像是在替她做解答似的,自顧自的開始説明這整件事情的緣由。

「果林,修作君的媽媽已經過世了,這妳應該知道吧!修作君從那時起就和爸爸兩個人一起相依為命的生活,這次他父親因為工作上的關係要派遣到海外去,所以…」

聽説到海外的分公司任期是兩年。

本來兒子修作也要一起去的,但是修作現在已經是十七歲的高二學生,他和其他大多數的同學一樣,希望能繼續上大學,因為這樣所以不得不留在日本。

但是,才十七歲的年齡要他自己一個人生活,還是稍微有一點不妥。儘管他父親再怎麼不願意,但是因為這是公司的命令而不得不赴任,所以也真的是毫無辦法。

修作的父親─修平,自從太太死亡至今已經十年了,而妻子那邊和自己這邊的親戚都已經完全的疏遠了。所以這兩年期間,很難找到可以請託照顧兒子的適當對象,自然而然的就想到遠在非洲的朋友,兩用等待救援的心情在信箋上商量此事,結果就意外得到令人滿意的回答。

他們在信中這樣説着:「我們夫婦正在非洲進行研究工作,如果是聰明的修作君的話,我們是非常的歡迎。我們在海外的這段時間,留下來的孩子們互相照顧的生活也算不錯吧!最近,我因為要去領取以船運過來的研究器材,而必須要到海港地區的大城鎮去,如果馬上動身的話,應該很快就到了,到那個時候,我再用國際電話同孩子們詳加説明好了…就這樣決定了。」

就這樣,在孩子什麼也不知道的情形下,僅僅只是雙方家長之間自己進行商討後,便做了決定。

「如果説照顧修作的話,小百合比起你、我來説可能都更稱職,這點我倒是相當放心的。」加代子這樣對修作的父親説,也許是不想讓他太擔心吧!再加上如果沒有其他理由的話,只要小百合説聲『好』就代表一切OK了。

「是這個原因…」在聽完小百合説完後,果林迫不及待的開口。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吧!但是為什麼到現在妳還不説半句歡迎的話呢?」

「那是…」

「那是什麼呢?」小百合逼近果林,像小女孩般故意惡作劇的追問着。

「那個…是…因為…我想我嚇了一跳…」

「什麼、妳説什麼?」小百合對於她突然這麼説,震驚看着果林。

「餵、喂,我可沒有別的惡意,只是果林和修作君,從前是非常好的朋友,因此…因此…」

對於果林這樣強烈的反應,小白合真的是連作夢也沒想過!之前在小百合腦中想像的,大家的對白應該是這樣的:小百合:「果林,從今天起修作君就要跟我們住在一起了。」

果林:「耶!真的啊!」

小百合:「因為果林和修作感情很好,所以很高興吧!」

果林:「嗯、很高興!」

小百合:「奈奈呢?」

奈奈:「奈奈也很高興。」

修作:「那麼,就麻煩你們了。」

小百合:「不會、不會,哪裏的話。」

全體:「那太好了、太好了!」

一團和氣的完美結局。應該是像這樣才對。

「爸媽不在的這段期間,雖然不是説不管有什麼事情,都要經過我們三人的商量才能決定,但也不能由姐姐妳一個人自行任意決定啊…」

「對不起!我只是認為,如果是修作君的話,果林一定會贊成的…」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姊妹倆的立場完全不同,在小百合和果林對話的同時,奈奈插嘴説:「林姊,妳不要那樣嘮嘮叨叨的説個不停,讓修作住下來,奈奈是一定贊成的。」

「妳、給我住嘴!」

對於果林不分責紅皂白的指責,傲氣逼人的奈奈不高興地鼓起臉頰來。

「什麼嘛!我們家裏面的事,再怎樣都要經過我們三人一起商量後才能決定吧?因此奈奈應該也有發表意見的權利吧。」

如果再這樣談下去,情形一定會和早上一樣,果林好像沒聽到奈奈的話,只是直接面對着垂頭喪氣的小百合。

「我們家就僅僅住着三個女孩子而已,如果有男孩子住進來,是極不恰當的事,這麼簡單的事,妳稍微用腦子想一下應該就很明白的吧!」

「啊!為什麼呢?」小百合好像覺得不可思議的歪着頭。

「為什麼…妳不覺得危險嗎?三個女孩子住的地方,竟然住進來一個男孩子,如果發生什麼事的話,那要怎麼辦呢?」

「妳説的『什麼事』是指什麼呢?」小百合一臉不解的詢問着。

「那、那是,那個…」

在旁邊的奈奈發現果林的臉頰上竟然閃過一抹紅暈。

「果然、林姊、果然─」「不、不是這樣的,我又沒有別的意思…」

「那是什麼事呢?」奈奈還在記恨着早上果林搶奪土司的那件事,所以有點想要趁機報復。

「那、那是…那個、這個…」一時之間,果林困窘的臉紅得像蘋果一樣,竟然不知道該説些什麼才好。

「啊!果然,説不出個所以然來。」

「妳很吵耶!叫妳這小鬼住嘴,沒聽到是嗎?」

「可惡,一直叫什麼小鬼、小鬼的,奈奈跟林姊不是只差四歲而已嗎?」

「耶…」

兩個人還是一直鬥嘴,在一旁默默觀望的修作,終於戰戰兢兢的開了口。

「如果這樣會給妳們帶來困擾的話,那我再回去跟父親商量看看好了…」

「這樣做好嗎?」小百合打斷修作的話,並狠狠的瞪着果林。

「可惡,難道妳完全不理睬受困的修作君嗎?妳要叫沒有住處的修作君去哪裏呢?」

「啊!不,用不着來…」

小百合用着嚴苛的眼神瞪着她,教果林不由自主的退縮着,小百合拼命地想要説服她。

「那,贊成吧!請贊成修作搬進來一起住好嗎?」

「那是…」面對小百合不停的勸説,果林開始吞吞吐吐,答不出話來。

奈奈在這時突然插進兩個姊姊之間的對話。

「姊姊,如果再這樣吵下去的話,不知到什麼時候才能解決,所以我們用公平的表決法來決定吧!」在果林還沒説『好』或『不好』時,奈奈就拉着大嗓門喊着。

「那麼,贊成的人請舉手…」

「我贊成!」奈奈和小百合説着並舉起手來。

「那麼、反對的人呢?」

果林面無表情的舉起手來。

「好,三比一,所以我們決定討論的結果是『贊成』。」

啪啪啪…小百合和奈奈高興的拍着手,但果林卻不高興地皺起眉頭。

「林姊!」奈奈一邊瞪着無話可説的果林,一邊用着淘氣的口吻説着:「因為這是多數決定的,所以妳應該沒意見吧?」

可惡…果林用着恐佈的眼神瞪着驕傲的妹妹,而奈奈好像被陰冷的風吹過般,不禁感覺到一陣寒意。

「不管怎樣,我就是反對到底!」果林在臨走時丟下這句話。

「啊!果林,等一下…」

果林不理會小百合的叫喚,自顧自地爬上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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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唿…」高梨修作大大的吐了一口氣,將他那瘦弱的身體沉入浴缸裏,滿滿的熱水溢了出來,使得煙霧瀰漫了整個浴室。

浴缸大得可以讓他將腳伸直,之前和爸爸所住公寓的浴缸很小,如果不彎腰曲膝是進不去的,二者相比較之下真是有天壤之別。室內鋪滿綠色的磁磚,在磁磚的接縫處擦拭得非常乾淨,用手指摩擦浴缸內側的話,還會發出啾啾的聲音。

果然,女孩子住的地方真是乾淨…

這十年來修作和父親兩個人相依為命,連浸泡個舒服的熱水澡,都是一種奢侈的期盼。

兩個男人的生活雖然説是無牽無掛也算得上無憂無慮,但是也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教他感觸最深刻的就是在吃飯的時候,罐頭食品是在百貨公司的食品賣場中買來的,修作和父親面對面吃着晚餐,簡直是非常的食不知味。

對於吃慣了罐頭食品的修作而言,已經好久沒吃到現做的飯菜,這的確是件讓修作感激的事。

「妳做的味增湯,真的很美味啊…」

喝了一口小百合煮的白蘿蔔和炸豆腐味噌湯的時候,他真的覺得實在是太好吃了!

「如果讓小百合照顧的話,那大可以放心了!」加代子説這些話果然不是騙人的,小百合做的飯菜真的沒有話説。

她煮的料理,不管任何人吃了都會認為很美味。對早就失去媽媽的修作來説,能吃到她煮的菜真教他開心不已,所以當小百合叫他多吃一點時,他也就真的毫不客氣的吃了很多。

決定住到夏川家時,修作與父親都覺得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如果每天都能吃到這麼美味的飯菜的話,那倒真要感謝父親調到海外赴任了。

但是對於從即將開始的新生活,修作卻有一點點不安。為什麼果林小姐反對我到這個家呢?

可愛的奈奈和温柔的小百合,馬上就和他打成一片。但是,果林卻一直對他很冷淡。

修作所住的是二樓走廊最裏面靠右邊的房間,這是三姊妹爸媽的房間。而正對面則是果林的房間,她在門上掛着一塊寫着《KARIN,SROOM》的塑膠牌。

修作整理着帶來的行李,好幾次想着要去拜訪果林,但是一想到可能會遭到她的白眼,於是就打消了念頭。

「贊成同居」或「不贊成」的爭論對以後留下不良的影響,隔天果林仍然擺出一副臭臉。晚餐時也是一樣,只是默默的吃着桌上的東西,而完全不加入其他人的聊天,小百合雖然故意不斷地向果林提出話題,但她也僅僅是簡單回答幾句,一吃完飯後,她就馬上回到二樓自己的房間了。

從現在起就可平靜的相安無事了嗎?修作對新環境的不安,慢慢的湧上他的心頭。

自從母親過世以後,對於一個男人一手帶大的修作來説,突然將他放在夏川家這個『女人園地』裏,實在有點不知所措。由於對這邊的一切仍不太適應,尤其剛剛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在洗衣機旁邊的收衣籃中,看到可愛的胸衣和內褲,這可能是奈奈的東西吧!他發現之後,嚇了一大跳。

一直以來和班上的女孩子都沒什麼話説,對於天真而晚熱的修作而言,他還是不大了解女孩子,特別是對他沒什麼好感的果林,到底要怎麼接近她好呢?他真的不知道。

但是現在才過完第一天而已…

仔細想想,如果第一天就要變成好朋友,可能太急躁了點,雖然説童年時曾有深厚的友誼,但那也已經是相隔十年了,所以要怎麼面對第一次見面的果林,修作自己也不知道,僅僅只是靠着昔日的印象,也許很難跟她相處融洽也説不定。

修作對於新的環境很困惑,相同的,果林這邊也因為修作突然搬來,而感到困擾吧!

同住的時間是整整兩年。這是急不得的,慢慢花些時間的話,也許可以和果林成為好朋友吧!跟小時候那種感覺一樣。

好像是泡在浴池裏洗澡而心情很舒服吧!樂觀的推測不停浮在腦中,心情跟身體的緊張都慢慢的緩和下來。在有點變温的熱水中,今天一整天慌亂的疲勞就這樣慢慢的消失,修作的心情放鬆的幾乎快睡着了。

這時候,他注意到好像有人站在浴室的門外。

「修作君…」

這個聲音是…小百合吧!

「熱水如何呢?」

聽到這些話的修作,慢慢將眼睛睜開。

「啊!剛剛好。」

「是嗎…」小百合停了一會兒才説:「我也一起進來洗好嗎?」

「啊、好的,請!」

因為若無其事的問着他,所以修作也就不知不覺的這樣的回答她。但是修作立刻嚇一跳。

耶?一起?

「哇、哇、這下糟了!」

制止的聲音還來不及説出,浴室的門就被打開了,而小百合就這樣走進來了。

她用粉紅色的毛巾包住頭髮,而用白色的毛巾從胸部掩蓋着到胯下,但是只用一條浴巾是無法遮掩那豐滿的身體,以深深的乳溝來看的話,那豐滿的兩側峯頂都快要從浴巾裏擠出來,那優美的曲線若隱若現。即使稍微的一動,就可以從緊緊覆蓋在胯下的毛巾下緣,窺視那秘密而茂盛的三角洲,而修作卻慌張的將視線給移開。

那…那趕快想辦法,總之…總之,從這邊是無法逃出的…

但因為浴室的出口只有一個,而且那邊已經有裸身的小百合。總之要從這邊逃出去,一定要將擋在前面的這位很有魅力的女體給推開才行,但是,對於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握過的天真少男來説,那樣的事應該做不出來。

陷入絕境的修作,不管怎樣一心只想着不要看到小百合的裸體,而將浮起的腰沉入浴缸中,並且將頭面向牆壁。

在背後,她用着洗臉盆舀着熱水,而持續的傳來舀水的聲音。

果然…果然、她已經進入了…這應是乾淨的洗澡水,因為還沒人洗過澡,所以這是當然的吧。

「對不起、請稍微…」

「啊、是的…」

僅管不是自己的意思,但修作還是緊貼着浴缸的一端,讓出一個小百合可以進來的空間。

唰…沉入浴缸的女體將滿滿的熱水給溢了出來,而小百合的腳指不小心就接觸到修作的屁股。

修作突然嚇一跳!修作的腰像是彈起一樣,將浴缸邊緣的水面激起浪花。

「唿、好舒服喔…」小百合微微的吐了一口氣,用着完全無拘無束的口吻説着。

「果然,兩個人一起進入的話就太狹窄了!」

因此請你出出去啊…修作在心中這樣的想着,但是對於是否該説出來卻猶豫不決,而只是隨聲地附合着她。

「啊!真的是這樣…」

小百合看着因拘謹而身體變得僵硬的修作那奇怪的姿勢,「噗嗤」的笑了起來。

「哎呀…用不着都一直這樣縮着身體啊!」

那麼、該怎麼做好呢…

小百合在説這些話後,修作也想將身體換個舒服的姿勢,但他還是動也不敢動的縮着身體。因為他想如果這個姿勢稍微變換的話,那身體的某個部位就會接觸到她那柔軟的身體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到底會變的如何呢…?

縱使沒觸摸到小百合的身體,但是他只要一想到和女孩子的裸體靠的這麼近,她的心裏面就噗通、噗通的跳,而胯下也開始覺得其癢難耐。

萬一觸摸的話…觸摸的話…觸摸的話,那花蕊一定很有彈性…

這種超乎想像的刺激,在那健康十七歲少男的胯下,已經開始呈現出直接的反應了。

啊!糟糕…

這的確是很糟糕的事。

小百合從現在開始的這兩年內,是要替代他母親職務的女人。若對她發生情慾幻想的話,以常理來判斷根本是件非常荒謬的事,對小百合想做的那件事如果被發現了的話,就無法再隱瞞那東西,如果因為就這樣而被攆走,如果暴露的話…一定會被趕走的,那這一切就都被破壞了。

所以,在腦中一定得保持清醒,雖然不管怎麼説,這是正常《男子》的精力,而絕對沒有關係的。但卻什麼也不能做,真是悲哀的男性啊!

平…平常心、平常心,不要…不要胡思亂想…

修作這時候以自己慣用的技倆,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開始做日本歷史的複習。

嗯!鎌倉幕府在1192年成立,德川幕府在1600年…不、不對的,這是關原之戰,家康在1603年展開他的幕府吧…

但是、小百合對於修作辛苦的幾乎快掉下眼淚來的努力卻置身事外似的,用着蠻不在乎的口吻説着極挑逗的話。

「再這樣壓抑下去的話,會頭昏腦脹的,來幫我搓背吧!」

搓…搓背…

因為這一句話,辛辛苦苦才勉強做出的平常心,一瞬間就被粉碎了。

搓背這件事是指小百合幫我搓背…還是我幫小百合搓背…

在修作的腦中已經趕走那記憶模煳的歷史年表,而浮現出和小百合互相搓背的畫面。

在兩…兩個人裸露的身子上,塗滿肥皂,而那滿身的泡泡使得身體滑熘熘的…

對於這個年齡的少年這是很容易發生事情的,一旦開始振動妄想之翼,就不容易壓抑下來。受到這樣性幻想的刺激,體內血液老早就開始急速的集中在胯下的那一點上。

咕咕咕咕…

在熱湯中,那沒出息而變長的東西忽然的抬起頭來,那漂亮粉紅色的尖端推開包皮在跟他「問好」。

已…已經不行了。

如果已經變成這樣的話,那就再怎麼偽裝都沒有用了。唯有逃走才是辦法!

「喔,我、已經不行了!」

修作急忙的掩着下身重要部位,從浴池中站了起來。

「啊!等一下、修作君!」

修作不理會小百合的制止之聲,飛快的從浴室衝出。

沒…沒辦法,一定要幫助他。

在修作喘氣時,小百合突然大膽的裸着身子從浴室走出來,用手抓住修作的肩膀。

「為什麼、這麼急呢?」

修作的眼睛不經意轉過去,正好看到她那完美的上半身裸體,有如真實觸摸般觸電的感覺。

「嗚哇!」

修作推開小百合的手,馬上從脱衣籠的蓋子上拿出浴巾來,就一熘煙的逃離那個地方。

咚咚咚咚…濕灑灑的腳底板一邊在地板留下足跡,一邊爬上二樓,在通過二樓走廊後就跑進自己的房間內。

「唿唿唿…」修作將背部緊靠着關閉的門。

什…什麼,差一點就逃不回來自己的房間…

但是對於剛剛一直在後面追趕的小百合的裸身,他卻記得一清二楚。

但是、我快受不了了…

同居的第一天就發生這種事,這是之前完全想不到的事情,怎麼會這樣。

修作俯視着胯下的淘氣東西。你啊!為什麼那麼的朝氣十足啊!

但是,對方也應該不知道怎麼會這樣自豪的翹起來。

由於對自己的傢夥這樣愚痴的翹起,修作也是毫無辦法的事,修作在逃出來之際,順手拿着浴巾擦拭着那濕淋淋的身體後,而將它纏在腰際。

那麼究竟現在起,我要怎麼辦呢?

現在也無法再回到浴室,因為到了樓下如果看到從浴室出來的小百合,也許會不愉快。不管怎樣今夜還是早一點睡吧…在想這些事情之時,好不容易胯下那過剩的血氣慢慢的退了下去,那根長柄終於垂下頭來。

忽然他看到,在牀上鋪着整整齊齊的棉被,在牀頭疊放着兩件式的睡衣。

嗯、好啊,這是…

是小百合幫他準備的吧!和父親獨居生活了這麼久的時間裏,像這樣温柔女子的照料,實在是令他很感動。

對啊、從現在開始的兩年間,為了成為這個家族的一員,像剛剛那個有點奇怪的氣氛是應該禁止的事情,修作緊握着拳頭使勁的拍着手,不停的告訴自己。

是因為洗澡後身體感覺冷嗎?還是變大的小和尚着涼了。

「哼…哼…哈嗽!」

擰着鼻涕應該不是感冒,修作拿起放在牀頭的睡衣,但在牀上鋪好的棉被中卻鼓鼓的。

是什麼東西呢?

修作覺得很奇怪,而膽戰心驚的將臉靠上去,時間好像算的完全準確一樣,突然的從棉被中跳了起來。

「啊!」

「嗚哇!」

驚訝的修作將手上的睡衣丟了出去,而在牀上跌個人仰馬翻。

從鼓起的棉被下跳出來的人,竟然是奈奈。跪坐在牀上兩隻手往上指向天花板,可愛的做着鬼臉。

包在她那發育中的身體的是,散佈滿滿的小白兔和胡蘿蔔的粉紅色睡衣。

「這是今年在我的生日,小百合姊姊送我的禮物,好像是説要矯正我討厭胡蘿蔔的心態吧!」

奈奈解開綁在頭髮上的緞帶,那慄色的長髮就垂到胸口。

奈奈側傾着她那可愛的脖子。

「嚇一跳吧?」

「嚇…嚇一跳…」

臉上發熱的修作,就這樣跌坐的姿勢而竭盡全力的説出那些話來。但是在左胸的心臟還噗通噗通的跳着。

「為、為什麼會發生那種事呢…?」

「嘿嘿嘿嘿…」

奈奈好像很擔心的笑完之後,就若無其事的説着:「沒關係吧!」

「啊…」

真的沒關係嗎?

自從那天看了一眼之後,就注意到這位少女,好像應該是屬於很講道理而且很有常識的那一類型。

早先一步洗完澡的奈奈,是趁着修作下樓時,偷偷潛入他的房間,而且好像是專門在等他洗完澡。因為剛沐浴完畢身體還很温暖,再加上她全身鑽進棉被中,所以發燙的肌膚就泛起微微的粉紅色。

奈奈就從牀的一端放下腳來,而砰砰的敲着牀單。

「修作先生、這邊坐。」

「耶、啊…」

修作有如愛説別人壞話被掀底後而變乖的小孩般,就很聽話的坐在少女的旁邊。就好像坐着等待一樣,而奈奈用着那像是小貓圓圓的眼睛,抬頭一直看着修作的臉。

「事實上,奈奈是有件事想拜託你…」

「拜託?」

「嗯、原本打算在吃晚餐時説的,但因為這是一個很難為情的請託,所以認為還是單獨跟你説比較好…」

要單獨時才能説的難為情的請託?

對這亭亭玉立的少女裝模作樣的微笑,修作他卻覺得有些害羞。

「啊、啊…」

是相當難為情的請託嗎?奈奈她猶豫了一下,不久她才扭扭捏捏的決定説出來。

「奈奈、叫修作先生『哥哥』好不好?」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呢?…

在這同時,修作因為想到那邪惡的事而自己感到很難為情。

「好啊…」

「真的好嗎?」

奈奈高興的臉上泛出光芒來,而修作有如被迫的點着頭。

「嗯、嗯…」

「哇!」

是相當開心嗎?奈奈從牀上踮起腳來,摟住修作的脖子。

「奈奈只有姊姊,因此一直想要有個哥哥。」

「是這樣啊…」

少女那稍稍膨脹的雙峯壓在修作的裸露胸膛上,鼻子內充滿那輕飄飄的秀髮傳來的洗髮精香味。

「奈…奈奈小姐!」

對於柔軟的觸感和剛沐浴完的女孩子乾淨香味,天真的修作他開始慌張起來。

「我有一點難受…」

「啊、對不起!」

一道完歉,奈奈的手就從修作的脖子上放了下來,而腿跟腿有如黏住一般,緊緊依靠在他身旁好像不想分開似的。

「哥、哥哥!」

「什麼…」

一聽到這樣稱唿,自出生以來就一直獨自被養育長大的修作,聽完之後覺得非常的難為情。

「奈奈對哥哥有個請託…」

「説到『請託』…是另外還有什麼事嗎?」

「啊!剛剛那是對『修作先生』的請託,而這次是對『哥哥』的請託啊!」

對於修作而言,他認為不管哪一邊都是一樣的,但是在奈奈的腦中卻好像是完全不相同的事情。

「奈奈最近呀,對男孩子的事很有興趣。」

修作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着!沒想到從這少女可愛的口中,竟然再次透露出這種刺激得令人害羞的言語。

「想知道的事情,有好多…但是這些事情,我不敢問其他的男生耶!因此奈奈想請教哥哥,請哥哥教我有關男人的事。」

「不、但是、那種事要怎麼説啊…」

想要我教妳男人的事。這一句話到底有什麼含意呢?奈奈知道吧?

「耶─好啊…我來教奈奈有關男人之事~」奈奈好像搶奪誘餌的小貓一樣,發出很甜美的聲音而抓住修作的兩隻手。

修作的手肘正好壓着那手掌大小的咪咪,是突然忘記呢?還是棉被中很熱呢?或是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目的呢?奈奈她那睡衣的第一顆鈕釦已經敞開了,從衣服敞開的地方無法看到她那幽幽山谷,而只能窺視那微微凸起的山腳下。

噠噠噠噠…

煽情的觸感跟這種煽情的氣氛,讓那好不容易才完全平靜下來的胯下淘氣小和尚,再次的抬起頭來。

好、好難受…。

修作包在胯下的是一條纏在腰際的浴巾。因此,如果勃起的話,就算是一下子也會暴露出來。

要…要沉着。對方是…奈奈小姐,她還是一個中學生的小孩而已啊。她不就好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樣嗎?對於那樣的孩子做出那種奇怪的事,是很羞恥的,一定要想些辦法才行啊…

儘管修作拼命的勸導着那不聽話的老二,但一切都好像徒勞無功,胯間的小淘氣,不停的蠢蠢欲動。

再這樣下去,失身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不行─

「啊、我、還有一點要緊事…」

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説出這樣的話,一説完修作就站了起來從奈奈的手腕掙脱開來,而跑出自己的房間。

「啊、等一下!」

奈奈的手緊追而來,抓住那纏在修作腰際浴巾的一端。

很快的…用力一拉,就拉開纏在修作腰際的結,但留在奈奈的手中只剩下浴巾而已。

「哇哇啊!」

害羞的修作一心想逃離奈奈,所以就光着身子衝到對面的房間。

砰!一不小心,整個人撞上了對面的門,而將門打開了。

修作的眼睛就這樣和另一位的眼睛互相注視着。

到底是和誰四目相對呢?當然是這間房間的主人…果林。

好像正在作功課嗎?直到剛才都還面向桌子,而坐在迴轉椅子的果林,因為突來的撞擊聲,而將臉朝向門那邊,看着所謂的突然闖入者─那位動也不動的入侵者。

現在、修作覺悟到自己是處於怎樣的一個狀態,於是臉上就不斷抽搐着。修作好像很渴望將事情説清楚、但是真的會被允許嗎?

首先修作勉強的作個微笑來打招唿。

「哎呀、啊…」

原本在跟她打招唿時,還沒硬起來的分身突然的跳起來。

「啊…」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果林,面紅耳赤的開口説。

大概好像沒有充裕的時間來説明此事。

隨後果林的怒聲劃破寂靜的夜,響徹左鄰右舍。

「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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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女生的誘惑

那邊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場所。

在這寬敞的地方,什麼東西也沒有,來自四面八方的光源將這地方照的非常明亮。是什麼理由呢?修作光着身子獨自一人的站立在那邊,而四周都是被白色的煙霧所包圍,根本無法一眼就看清楚。

到底這是哪裏呢?

修作提心弔膽的環視着周圍,而從瀰漫的煙霧當中,小百合突然的出現。在她頭上僅僅包着粉紅色的毛巾,而她那豐滿的裸體似乎毫不保留的完全袒露出來。

「啊…小百合小姐…」

修作對着大膽的小百合慢慢的叫出聲音,但是很快的,他發現自己竟然也是裸露着身體,於是慌張的用雙手遮住胯下。

「修作君!」

大聲叫着他的小百合,將手伸往那個為了遮蔽重要部位,而從肩口到胯下成一直線的雙手,纏繞着他那白色的手腕。

「啊、啊、啊、這到底…?」

此時面紅耳赤的修作,他的另一隻手不知道何時被誰從旁邊用力拉走。他轉頭一看到旁邊的那一位,着實嚇了一跳,那是剛洗完澡的奈奈,那温暖的身體,正用着可愛的睡衣包住。

「哥哥!」

「奈…奈奈!」

噗!修作對着這無憂無慮微笑的少女,回報以一個生硬的微笑。

「但、為什麼呢?」

「嘿嘿嘿─」對於修作的問題,奈奈只是微笑不語。

到底、自己在這邊做什麼呢?自己為什麼會裸體呢?她們兩個人為什麼突然出現?全是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裸身的小百合用力拉着因困惑而呆立不動的修作的手。

「啊!走吧。」

「耶?妳説走,是去哪裏…」修作完全不了解,一臉茫然。

「啊!妳還沒決定洗澡吧。」

修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小百合一邊望着修作木然的臉,一邊好像在徵詢同意地傾着頭。

「修作君、和我一起去洗澡吧!」

「啊…那不行啦…」

修作還來不及反應,另一邊的手又被另一個拉住了。

「哥哥!要和我一起…」

奈奈好像要帶他走,緊緊的抓住修作的手肘,勉強的扭着身子。

「哥哥要和奈奈一起上牀啦,因為哥哥有和我約定,要教奈奈有關男孩子的事…」

小百合和奈奈同時各自拉着修作兩邊的手腕。

「你啊、不要慢吞吞的,快一點跟我去洗澡吧!」

「不行啦、不要去洗澡,哥哥、先跟奈奈一起去上牀吧!」

「不行,先洗澡!」

「不要啦、先上牀啦…」

一邊是現在正盛開而不俗的花香的百合花,兩另一邊則是含苞待放漂亮的大波斯菊的花蕾。這兩手邊的花,各有各的情趣而不盡相同。

修作僅管感到非常的困惑,但是他那沒出息的臉上,已經漸漸的鬆懈下來,猶豫不決。

「不、不要…我受不了了…」

修作任憑左右兩手被拉扯着,不知不覺的、那重要的地方已經完全變得沒有遮掩了。趁着這個空隙,小百合對準那毫無防備的胯下,一手的抓了過去。

事出突然!

她低下頭來在幽幽茂盛的芳草處,抓着修作那可愛的分身而輕輕的搓揉着。

「如果一起進去洗澡的話,連這邊也要幫忙洗的乾淨一點才行喔!」

「耶…」

對於小百合的引誘,不用説修作的心當然怦怦的跳動着。看到此景的奈奈也不甘示弱的將手伸往修作的胯下。

「哥哥,奈奈也已經無法忍耐了!所以現在就在這邊教我男人之事吧。」

從兩邊伸過來的手,在那邊互相爭奪着修作的分身。

「啊、等一下,不行了、再這樣下去…」

在小百合和奈奈那柔軟手掌的玩弄之下,非常敏感的男人器官,迅速的增大變硬。於是剛剛貼在下腹的分身,由於兩個人的手指互相的爭奪,而且巧妙的動作搓揉下而勃起。

「等、等一下…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嗯、真的會…」

温柔的姊姊和正在發育的少女一起玩弄着,而少年那脆弱的分身在很短的時間就到達了臨界點。再也忍不住的從前端湧出了大量慾望的象徵。

「啊…啊…啊!」

在精液噴出的同時,視野漸漸的變暗。

不久之後他還在想着「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修作發覺自己飄浮在滿是閃爍星星的天空。剛剛還在爭奪他的分身的小百合和奈奈,現在已經不見蹤影。

在腳下所指的遙遠的地方,可以看見地球變成藍色的球體。這裏大概就是所謂的宇宙空間吧。

少年的身體因為射精而得到動力,而飛往無重力狀態的真空中。火星、木星、土星…陸陸續續通過太陽系的諸行星,而終於來到最外側的海王星的地方而停了下來。

他一邊看着冰冷的行星逐漸遠去,一邊告別着長年住慣的星系。太陽系啊,再見─就這樣的、輕快的漂浮在宇宙空間而沒有感到不適,但好像來到稍稍有點遠。

已經離開母親太陽很遠了嗎?現在已非常的寒冷。

突然他的屁股感到非常的寒冷,於是就將視線轉到那邊,哎呀、原來老二已經凍的像冰棒一樣硬梆梆了。

糟糕了,趕快搓一搓讓它温暖起來。修作用右手伸往胯下。但是當他手一觸摸,那已成為冰棒的老二就掉了下來。

「哇、哇、哇!」

啊…血氣方剛的修作,不斷在夢中發洩自己的過剩的慾望,一次又一次。

最後終於在温暖的牀鋪中張開眼睛。是夢、或是…

這裏是自己的房間牀上。從窗簾的空隙射進陽光,彷彿告訴你涼爽的早晨已經到訪。

修作在夏川家迎接着第一次到來的早晨。

太好了,寶貝沒有真的斷掉…但是在他摸着跨下的時候,修作發現胯下竟然濕灑灑的一片。從睡眼惺忪的臉上,突然變得躁紅。這完全是在夢中噴出來的。而胯下冰冷的感覺是真的確有其事。

該、該不會…

這非比尋常且令人厭惡的預感正衝擊着他,修作捲起那温暖的棉被,迅速的跳了起來。

他逐漸的認清所發生的這件最醜陋的事,只祈求那些事沒有發生,而窺視着他的睡褲。

那個東西…

修作的祈求終究成空,在他的內褲裏有沾滿很多精液,而分身上則都是濃厚的白濁液,好像很不好意思的綣曲着。

這個年齡這該是叫夢遺吧?

修作單手撐着右臉,突然的低下頭來。方才的事不是不知道,而是突然的湧上來一種不愉快的心情。

這不是噴出來的,而是洩漏出來的。

這是在夢裏,因為跟裸身的小百合及穿着睡衣的奈奈一起玩弄着那邊,於是就…

回憶着剛剛夢境中的情景,仍然保有少年生澀個性的修作,臉不禁紅了起來。

對於從現在開始就要住在一起的女孩們而言,這種奇怪的想法是被禁止的,雖然一直這樣的訓戒着自己,但卻還是做了那樣的夢。

咬呀!我這傢夥,真是…

目前的這個年齡,應該是對女孩子最感興趣的時候,對於完全沒有禮節觀念的自己,修作實在感到非常的厭惡。但是不能總是淫浸在對自己的厭惡中,這事以後再説吧!現在先要解決的是那白色洩漏出來的東西。

從牀上起來的修作,趁着體液還沒滲透出去之前,趕快將睡褲脱下將內褲給換掉,而脱下的內褲上所附着的部份白濁液,就直接這樣包在內側而揉成一團丟在牀頭。

修作坐在牀緣,在旁邊準備好垃圾桶後就開始動手處理夢遺後的東西。雖然想要洗掉分身上那討厭的白濁液,但是因為它牢牢的沾滿恥毛,即便用絲絹來擦拭卻因為太滑熘而擦不乾淨。用絲絹蓋在上面來捏着這髒東西,就好像在捋着恥毛一樣,只希望趕快來擦拭那煩人的黏液。

「啊…」

在來回擦黏液的時候,竟然拔了好幾根恥毛,修作痛得皺起眉頭。

他是在為這件疏忽的事而受懲罰嗎?要不然分身怎麼會完全的捲縮。修作抓開覆蓋在前端大半部的表皮,而小心的擦拭着裏面滑熘的液體。但是吸附黏液的絲絹卻附着在分身的表面,這次卻要麻煩別人來幫忙才能剝開。因為那邊是非常敏感的部位,所以不能用手指頭抓起來,而只能用着食指的指腹沾着唾液來擦拭着黏住的絲絹,使之鬆軟才能取下。

在擦拭當中,塗滿精液的分身以及其他周邊地方,終於好不容易才擦拭乾淨。

現在接下來就開始要處理骯髒的內衣,絕不可以就這樣沒經過處理就直接放入洗衣籃。

嗯!該怎麼辦呢?正在煩惱的時候,他聽到敲門的聲音。

他嚇一跳!

修作的身體因為驚嚇而僵硬着,下半身就這樣的完全暴露出來。

「哥哥、起牀了嗎?已經是早上了。」

是奈奈,是小百合叫她來的嗎?好像是特地要她來叫我起牀的。

「啊、嗯、已經起牀了。」

「這樣的話,請趕快下樓,因為要吃早餐了…」

「好的,馬上下來了。我現在正在換衣服。」

沒辦法了,髒內衣的處理只好等到下午放學回家了。於是修作就將內衣揉成一團胡亂塞入棉被底下。

從衣櫥裏拿出新的內褲來穿,並慌慌張張的拿着學校的衣服換了起來。

修作已經辦好轉學,因此從今天起就要和果林上同樣的高中,但是因為新的制服還沒做好,而現在身上穿的制服是以前學校的制服,上半身是白色翻領半袖襯衫,而下半身是黑色西褲,看起來只是平常的學生服,他拿着立領的外套和書包便下樓了。

在廚房的小百合穿着一件圍裙,她的打扮看起來很像家庭主婦,從今天起就要多準備一人份的便當。

「早安!」

修作一打完招唿,小百合就拿着筷子轉過頭去看着修作。

「啊呀,你早!」

因為昨晚作了那樣的夢之後,現在一看到小百合就覺得非常的尷尬。修作將外套跟書包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後,有如逃難般的衝到化妝室,為了洗去今早那荒唐的夢境所留下的痕跡,而用冰冷的水來洗臉洗完臉的修作正拿着厚毛巾擦拭的時候,小百合的聲音就從餐廳那邊傳了過來。

「修作君,早上要喝咖啡呢?還是紅茶呢?」

「啊,咖啡好了。」

從化妝室一走出來,就走到穿好制服而坐在餐桌旁的奈奈身旁,修作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放在前面那剛注入咖啡的杯子裏,飄起熱騰騰的香氣,而旁邊的盤子則盛着香酥的烤豬肉和荷包蛋。

砰!烤到恰到好處的土司從麵包機裏跳了出來。

奈奈拿着剛烤好的土司給修作。

「哥哥給你!」

「謝謝!」

修作答完謝之後就拿着土司,很快的塗着奶油。

「不吃蔬菜是不行的喔!」

小百合在便當盒內塞滿飯菜,再從桌子中央的生菜沙拉盤中分了一些萵苣、番茄、和洋葱以及肉片的沙拉給修作。

「啊、謝謝…」

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反而更令他感到不安,以前在刷牙的時候,為了節省時間,而用烤麵包機先烤着麵包,所以不管土司烤的有多焦都塞入嘴裏,這和現在這樣豐盛的早餐實在大不相同啊!

修作在吃了一半土司的時候,果林剛好從二樓走了下來,就這樣的直接往化妝室走去。在洗完臉之後,就這樣穿着睡衣在修作對面生了下來。

「啊!妳早…」

對於修作提心弔膽的問候,果林只是稍微看他一下,什麼話也沒回答。她可能還是在生昨天贊成或反對和我同居的氣,再加上昨夜突然的闖入這事件吧!

她對修作這種態度可以説是有點不講理。

和樂的氣氛突然被凝重的氣氛所包圍着。

果林完全無視於修作的存在,就這樣默默的吃着早餐。要是以前的話,早上可以説是很精彩,連每天一定要做的熱身操─和果林吵嘴的奈奈,也感到奇怪的氣氛,因而不想要插嘴。

氣氛一下子被破壞了,早餐吃完後就爬上二樓的果林,一打扮好就下了樓梯。

對於喝了第二杯咖啡的修作連正眼也不瞧一下,就這樣通過餐廳往玄關方向走去。

修作也就放下正在喝的咖啡,抓着放在沙發上面的外套和書包,隨後的追了上去。

兩個人在玄關穿着鞋子時,小百合走了出來。

「修作君,轉學的証件帶了嗎?」

「啊!有,有帶。」修作一邊用着單手巧妙的扣着立領的暗釦一邊回答着。

「校長會在校長室等你,所以等下去的時候,要先過去跟他打招唿。」

「是的,我知道!」

按着小百合就板着臉,轉向妹妹那邊。

「那麼、果林,修作君的事就拜託你了。」

「嗯!」

「妳要好好的帶他去學校喔!」

「我知道啦!」果林好像很不耐煩的回答着姊姊。

「我走了!」

小百合微笑的目送果林和修作走出家門。

在秋高氣爽的晴朗早晨,正在上學途中的兩個人之間飄着凝重的氣氛。該説些什麼話呢?小修不斷的想着。但是原本就對女孩子很低能的他,對於昨天失態的事情仍留在腦中,所以根本抓不到講話機會。但是一直這樣是不行的,修作在走到公車站附近的時候,一邊看着果林那削的很短的後腦,一邊提心弔膽的問着:「頭髮、剪了啊?」

在修作説着那一句話後,果林突然停下腳步。

「之前…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妳的頭髮很長,好像還長及肩胯吧!那時很可愛啊,為什麼要剪呢?」

他怕這樣説,會讓果林以為他是指現在這個髮型不漂亮,而慌慌張張的補充着。

「啊!但是現在這個髮型也很適合妳,乾淨俐落,很不錯…」

在修作還沒説完話時,果林就急着轉身過去。

「你很煩耶!我為什麼剪短頭髮,那是我…我的事,幹你何事?」

「不、並沒特別的意思,而是…」

對於果林的怒氣沖沖,修作害怕的有點招架不住。

果林背向那額頭上直冒冷汗的修作,而以比剛剛還要快的速度遠離他。

嘶噠、嘶噠…

修作被她數落一頓後,就一邊走着一邊扭着脖子。

我、到底説了什麼令她生氣的話嗎?

修作原本想稱讚她的髮型,但是卻不知該説些什麼。果然,女人心海底針呀!

意志完全消沉的修作,彷彿失了神般,已經完全失去和果林説話的意願。

結果在那之後,兩個人一直到學校之前,一句話也沒有説。

「啊、到了!」

帶頭的果林,來到學校大樓最頂樓的裏面房間,在木製的門前就停了下來。貼在門上的塑膠板上用着硬書體寫着『校長室』。

修作站在首次到訪的學校的校長室前,顯得有點畏縮。

「怎麼了呢?趕快進去啊!」

修作一邊窺視着果林的臉色,一邊指着校長室的大門。

「耶、耶…一起進去好不好?」

「你説什麼?你又不是小孩子,一個人進去。」

這樣説也確實是沒錯。

「那麼、我走了。」

果林留下這些話就轉過身,嘶噠、嘶噠的照着原來的路走回去。

修作目送她走後,過了好久,終於決定去敲校長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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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耶、今天的果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好奇怪喔!」

「不知道!」

女同學們看着坐在窗邊自己的位子上悶聲不響的果林,而有個女同學就這樣的問着,被問的那個女生搖搖頭,兩人議論紛紛。

「我不知道耶,從今天早上她就一直這樣了…」

「是什麼事呢?該不會是那件事吧?」

「如果是的話,那就相當嚴重喔!」

果林不知道她現在已經成為其他同學吱吱喳喳討論的對象,兩隻手肘靠在桌上,眉頭深鎖着。

到底是怎麼了,真是的!

首先、是感情的因素而感到『憤怒』吧,但事實上卻不單僅僅是如此,就好像心如刀割般焦躁不安的心情,在少女的心海中波濤洶湧。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剪頭髮呢!」。自己也説不出來,也許認為這件事會變的如此,可能是因某個人吧!

一邊哭泣着一邊剪掉頭髮那一天的情景,從記憶的深淵再度的甦醒過來。

以最悲傷的方式和童年青梅竹馬的戀人,大概已經有十年以上了吧!一點連絡也沒有,就這樣突然的跑到我家説,從今天起要跟我們一起生活。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果林她的心情根本都還沒調整好。而現在自己卻好像急於尋求藏在心底真正的答案,到底要怎麼做才好呢?其實我不知道!

怎麼辦、怎麼辦、一想到這麼久才相會,又被問到剪那樣的髮型。我是否該説是以前小時候就剪成這樣。

那個傢夥、已經不是以前疼我的『小修』了,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傢夥。

那麼…那麼在昨天夜裏、他那樣堅定的出現在我房間內…

在十七歲處女的房間內,居然光着身子衝進我的房間內,我不認為這會是件正經的事,事實上那時候,果林清清楚楚的看見修作的《男人之身》。

他的…分身好像生病一樣腫的好大,但是和我一樣那邊也都長了一些毛…這和以前小時候一起入浴時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只是這樣的回憶着那時候的事情,她的臉頰還是很快的就變紅。

而在窗户旁邊的坐位,面紅耳赤的果林獨自沉思着,在課業正式前的教室裏,充滿吵雜的聲音。

「你早!」

「呀、早啊!」

「早啊!」

到處充滿早上互相問候的聲音,大家都是在談論着那些昨天看電視的話題,或J聯盟比賽的結果而情緒高漲着。

不久上課的鐘聲響起,擔任級任的導師走進人聲吵雜的教室內,他穿着緊身衣,怎麼看都覺得是一位體育老師,事實上他也教現代國語。級任導師才一站上講台,學生們就安靜的等待着早上師生座談會的開始。

但是、修作的事仍充滿腦海的果林,反正就和平常一樣,並沒有好好的聽講。

「…耶,連絡事項是…所謂的理由…和那個…轉學生是…」

果林根本沒有在聽老師所講的話,但是最後有一句話引起她的注意。

轉學生?

不好的預感很快的浮現在果林的腦海。

級任導師從教室的入口,很快的對着外面説着話。

「高梨君,請進!」

一看到修作走進教室時,果林就踢起椅子站了起來,突然做出奇怪荒唐的言行叫了出來。

「啊呀!」

級任導師和同學們的目光,一齊投向果林。

「呀、啊呀…」

果林目瞪口呆的指着露出淺淺微笑的修作。

「為什麼、妳會來到這裏呢?」

「妳説什麼…」

「學校又不是只有這一班,用不着特意的和我同班吧!」

「妳説那種話也未免…」

和果林同班這完全是偶然的,原本修作還不希望呢!

「什麼?果林妳認識他?」

「你們是什麼關係呢?」

「也許是她的男朋友?」

頓時成為眾人目光焦點的果林,從同學那邊不停的傳來冷嘲熱諷的詢問。

「不要説那些無聊的話!」

果林面紅耳赤的否定着那些所謂「男朋友?」的問題。

「因為他家裏臨時有突發事件,而只是同住在一起啦!」

其實,她應該這樣説的。

「因為他家裏臨時有突發事件,所以我們只是同居而已!」

沒想到,她卻這樣説着。

另同學們因此就抓住她的語病,而喧嚷吵雜的説:「色鬼!夏川、和人同居!」

「不要説了、不要説了!」

「嘿─嘿─」起鬨嘲笑的同學在教室中鬧翻天,果林生氣的大聲唿喊着:「同居、同居!不是那樣的!」

「餵、你們安靜一下!」

面對班上的騷動,級任導師慌亂的大聲説着,想要制止。但是現在的高中生實在很難管教,完全無法安靜下來!

臨時的轉學,真是糟糕…

站在講台旁邊看着教室騷動的情形,在修作的心中湧起先前曾經想像過的那種不安。沒想到那種不安被他完全的猜中。

——————————————————————————–

「我回來了!」

説完話的修作走進大門,隨手將門關上後,就突然的低下頭來,嘆了一口氣。

「哈…」今天真是狼狽的一天啊!

在這之後果林就一直沒説話,也不再看修作。靠近她跟她説話好嗎?果林對於班上那絲毫不知體貼的男孩子們的冷嘲熱諷而感到不悦,一整天就這樣眉頭深鎖,果林憂愁的樣子讓修作感到內疚。上完課後果林説她要去看電影就迅速的獨自走了,修作只好憑着模煳的記憶中的道路,自己一個人的走回來。

一回到家,緊張的心情整個鬆懈下來,但在學校的疲憊,竟忽然的湧了上來。

為什麼今天這麼累呢?轉學的第一天就在喊累。

但是這些事根本還沒結束。等果林看完電影回來,就不得不和比昨天更不愉快的果林碰面。因為這些事,所以修作心情沉重。

這種狀態不會僅僅是今天一天而已,從現在起的兩年間,這件事也許會一直持續下去也説不定。

昨天如果和果林打好關係的話就好了…修作天真的想着,但是現在才想要挽回果林心中不好的印象,可能會很困難,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反而讓果林對他的印象更差。

修作將書包放在腳踏墊上,一邊脱下運動鞋一邊發出聲音,大聲的告知他回來了。

「我回來了─」但是家中一片鴉雀無聲,沒人回答他。

從六歲就當鑰匙兒童的修作,已經習慣了沒有回應的家,但還是想要再説「我回來了!」

一直以來已經期待了好久,希望聽到一句「你回來了」,但是現在還是使他撲個空。

都沒人在家…他這樣的想着。因為玄關的門鎖着,所以應該沒人在家。他覺得有點奇怪,一走進餐廳就在桌子上發現小百合的留言。

「我出去買一下東西,點心放在櫥櫃中。」

點心放在櫥櫃中嗎?

這又引起他的鄉愁,修作的臉上泛起微笑。在小時候一回到家興致勃勃打開櫥櫃,就發現三盤兩兩相疊的甜甜圈。這是為了給果林、奈奈和修作而準備的。

説到這些,都是好久以前的事啊…在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温馨感覺。

修作將手伸往甜甜圈的盤子,但是想到…

「不行、先去換衣服後洗手才能吃!」

修作彷彿聽到小百合這樣的説着,因此停下手來。

那恐怕是幼小時候死去的媽媽所説的話,從小百合口中説出來,使得修作的記憶又甦醒過來。

這些話─實際上只是想到那樣的語氣─但是就如前面所説的,他還是想要先把衣服換掉。於是修作就一邊從立領的鈕釦由上往下一個一個的解開,一邊爬上二樓,打開自己房間的門。

修作的房間是三坪大的西式房間,在地上是鋪滿絨毛地毯,昨天沒有整理的行李,散佈在房間中亂七八糟的。在面對門的最裏面的牆壁邊有一張桌子,緊接桌子旁邊放着一張牀。

然後、在那張牀上的是奈奈!

面對着佇立在門口的修作,奈奈緩緩張開着雙腳而仰卧着,有如剛洗完澡般臉上還泛着紅暈。脱下灰色的法蘭絨外套和背心放在離身體不遠的牀單上,在牀的旁邊放着一隻醒目的吉祥物兔子和國中書包。奈奈好像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從學校回到家就馬上來到這邊的樣子。

最上面的鈕釦還未解開,白色襯衫胸口部位敞開一大半。A罩杯的內衣被往上推開,就好像玫瑰的花瓣蓋在上面一樣微微的起伏着。

左邊乳房的峯頂有如用鑿子刻過一樣,在那淡櫻色的乳首被刻上短短的刻痕,就這樣尖挺的站着。右邊的乳房被左手掌整個包住而無法窺視到乳首的樣子。

纏在左腳根那水玉模樣的內褲,已縮成一團,白色襪子蕾絲的摺疊處被隱藏住了。她將格子紋的褶裙往上掀,而很大膽的將肚臍以下,那無毛的裂縫給完全的暴露出來。

十三歲的少女的秘處,幾乎是一條超長直立的溝線。緊緊閤着的細縫,從內側滲出透明的果汁,右手的中指淺淺的插入,而使她的秘處稍微的綻開,可以窺視到那漂亮的粉紅色黏液。

就好像是被誰侵襲着一樣,她慌亂的喘息着,比起原本的裸體更令人覺得遙遠及令人興奮。

對修作而言,這一瞬間的情形他也許沒完全看清楚。但是,奈奈在牀上所做的一切,尤其正當高潮時都被他看得一目了然。

看到不該看的事情,修作慌張的將門給關上。

那…那…奈奈剛剛在做什麼呢?

「什麼跟什麼」他這樣問着自己時,也只能自己回答「奈奈是在自慰吧」。

但是,為什麼會在我房間的牀上?若不是自己親眼看見,他真的很難相信。

第一個反應也是最容易得到的解答─認為是走錯房間的修作,稍微的看一下四周。

在二樓走廊的盡頭兩側都有門,左邊是昨晚我光着身子闖進去,而被趕了出來的果林的房間,所以對面的房間是…

我的…房間啊…

不會説這麼快就要我搬房間吧,在這樣單純的房屋裏,應該不會連自己的房間都搞錯吧!

真教他嚇了一大跳,這麼旺盛激昂的情慾,只有在夢中才見過吧?

今天早上所作的那種情慾高漲的夢,而夢遺的感覺還深深的腦海中實在是很糟糕。

總之,她應該做完了吧!於是修作就戰戰兢兢的將門打開,窺視房間的情形。

往上掀起裙子的下擺已經重新拉下,正將襯衫拉好的奈奈,以女孩子的姿態坐在牀上。由於她深深的低着頭,垂下來的前髮將眼睛遮住,所以無法窺視到她的表情。關於頭髮的兩側,是用緞帶纏住。修作想也許是自己多慮,但看她好像是心理作祟的樣子。

修作走進房間,將書放在門後,就隨手將門關上,走到牀旁邊。

「啊─奈奈小姐…」

一聽到膽怯的聲音後,奈奈慢慢的將臉抬起。因為覺得很可恥所以面紅耳赤的,圓圓的眼睛咕嚕咕嚕的轉着。

啊、討厭!

在修作的腦海中響起一級的警戒警報。

在奈奈的大眼眶內,轉眼間就湧上淚水。而在她忍耐着那湧上的淚水臉上,咻的一下子就崩潰,於是她就如決堤般的哭了出來。

「嗚…嗚…哇啊─」

「哇、哇、哇…」

像修作這個年紀的少年,如果説有什麼比較低能的話,那就是對女孩子哭泣的這件事了,特別是很少接觸女孩子的修作,在不住哭泣的奈奈面前,只能不知所措的坐立難安。

「啊!這、不要哭…」

「那、那、那…可是,讓你看到我做那樣的事,奈奈我就嫁不出去了。」

沒那麼誇張吧!修作夾帶着否定的話,而不給奈奈有機可乘。

「全部…全部都被你看光光了,奈奈峯頂活蹦亂跳的樣子,以及用那下流的手指弄得那邊濕漉漉的…。」

對於奈奈這些太過於清楚的話,反而更換來修作的面紅耳赤。

「啊!」修作整個呆呆的楞在那裏,半天説不出一句話。

「那麼…那麼…哥哥妳是不是打算跟別人説…奈奈是…是很色情的對吧?」

「不,我不會那樣做的!」修作急忙的否認。

在她心中被這樣的闖入之後,修作唯一想做的是要如何安慰着哭泣的奈奈。

「無…論如何,沉穩想辦法,絕對不能生氣。奈、奈奈小姐…」

「嗯…」

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的奈奈,擰着鼻涕吞了好幾次口水後,勉強的開始説話着。

「哎呀、奈奈是因為姊姊不在,而且對於男孩子的房間感到很好奇,想看看裏面到底是怎樣,抱着很大的興趣。」

奈奈是十三歲的中學一年級學生。是漸漸對異性的種種都開始有興趣的年齡。

所以説到想要窺視男孩子房間的心情,這一點修作是很能夠理解。

「但是、我只是認為悄悄的進入很不好,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就好了…」

話才説到這邊就突然停止了,奈奈用所謂「憤怒」的表情,翻眼瞪着站在牀邊的修作。

奈奈對修作假裝生氣的繼續説着。

「但看遍書架和抽屜,都沒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

聽到她搜尋房間內的東西後,自己偷偷藏着寫真雜誌和色情漫畫的修作不覺大吃一驚。但幸運的是,並沒有被她找到。

「於是奈奈就灰心喪志的,躺卧在哥哥的牀上,不久之後就昏昏沉沉的開始…」

奈奈再次的將話停了下來,但是這次她並沒有窺視修作的表情,而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奈奈,妳手淫的時候,平常都躺在牀上嗎?」

「…!」

修作對於自己竟説出這樣的話,眼睛瞪的很大,自己也感到非常的吃驚。

「我在想哥哥也在這個牀上做着令人愉快的事情,不是嗎?想像着哥哥在牀上自慰的話,那心情會變的多麼奇怪啊,因此剛剛…」

「剛剛」好像是指手淫這件事吧。

這大體的來龍去脈他是知道的,但以擁有一般常識的修作來説,卻不得不感到吃驚。

自從第一次相會以來,我想她的心就被帶走了一些,該不會在這邊做的是…

對於奈奈的行動沒有考慮先後,而感到吃驚的修作,如果自己也碰到同樣情形的話…

偷偷潛入小百合的房間,而躺卧在那滿是女人香味的牀上,而做着淫蕩妄想的話…

就連在那個地方,雖然還沒開始,但恐怕早已勃起了吧。於是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剛做過的妄想當成副食品,開始自我愉快的運動起來,這和自慰沒什麼兩樣。

這樣一想,奈奈所做的事就不能一概的用色情狂來指責她。無論如何這是件敏感的事,所以還是不要追問比較好吧。就這樣讓看見滑熘熘的水流出來的事,就當做是他們兩個人的事。

修作一邊盤算着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時,在牀上垂頭喪氣低下頭來的奈奈,突然對他説:「哥哥,你看到了奈奈那個地方了吧…」

「耶?」

由於事出突然,一時之間修作無法撒謊,所以回答的口氣儘管曖昧但卻是肯定的。

「啊、嗯…」

「果然…果然被你看到了!」

「不、那個,只看到一點點…」

「妳還想要耍賴。」

奈奈用仍殘留眼淚的眼睛瞪着修作的臉,而翹起嘴巴來。

「只有哥哥一個人看過我那最隱密的地方,妳還想耍賴,不公平啦!」

原本快要解決的事情,又再次變的很奇怪起來。

「妳怎麼這麼説…」

他只是看她獨自在房間內自慰着,雖然事實上,是真的有看到那少女稚嫩的秘處,但是因為是不經意看到的,如果以所謂「看到」的那件事而責備他,對修作而言是説不過去的。

「這根本是奈奈…」

本來極力辯解的修作看到奈奈盈滿淚水的眼睛,於是乖乖的就閉上嘴巴。

看穿修作對眼淚毫無辦法的奈奈,拿出女孩子的本能發揮她狡猾的本性,眼眶中依然充滿淚珠。

「哥哥的東西…哥哥的東西也要給我看,快點!快給我看啦,因為奈奈的那個地方只有百合姊跟哥哥看過而已,所以我也要看哥哥的那個東西。」

「耶!」

怎麼會有這樣要求…

修作心想,她不會是故意讓我看到的吧!對於那件事而要求這個代價,這真是所謂的歪理。

如果斷然拒絕奈奈,那剛剛那個情形也許會再發生的。如果她跟小百合告狀…

如果這事情説出的話,那氣氛會變的很尷尬的,那一定會在日後的同居生活留下黑暗的陰影吧!

更何況,這件事如果傳到果林的耳朵的話…

修作在腦海中浮現出無法想像的畫面,而他喉嚨感覺好像被緊緊抓住一樣。

為了迴避那些不必要的情況,雖然解決之道只有一個,即使自己非常不願意,但也只能接受奈奈的要求。

修作為了渡過平穩的同居生活而有了這個認知。

「我、我知道…但我有一個要求,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講。」

「嗯!」奈奈就好像小孩子一樣天真的點着頭,而將視線投向站在牀邊修作的胯下。

那雄偉的東西…

事情演變成這個結果,在修作的心中儘管不大情願,但還是將褲子的拉鍊拉下。然而在他那堅定的意志還沒動搖下,就從白色內褲的前面開端處,掏出那男人的象徵物。在温暖的內褲中正在睡覺的分身,一接觸到室內的空氣,就感覺涼涼的而打個冷顫。

自出生以來,都未曾嘗過甜蜜愛液的十七歲少年的分身,有着漂亮的蘋果般顏色。普通的尺寸,和平常人一樣。是經常自慰的結果嗎?那未經人事的分身前端,從最前麵包覆的表皮中露出一大半出來。

「哇…」第一次看到父親以外男人身體的奈奈,就這樣的露出小小的贊嘆聲。

這是哥哥的寶貝…

這好像跟預期的一樣不會覺得很噁心,奈奈就好像看到害怕的小動物一樣,用着專注的眼神看着。

一動也不動的…

從奈奈那可愛的眼睛中綻放出好奇心的光芒。

不用説,被女孩子這樣的看着自己的分身,對修作來説還是第一次呢!不習慣被這樣觀賞的分身,沐浴在少女那肆無忌憚的視線之下,好像覺得很羞愧而捲曲着。

「好…可愛喔…」

就連同性也沒被看過的重要部位,因為這樣暴露在異性的眼光之下而感到羞恥,因此修作就面紅耳赤的,將視線轉移到什麼也沒有的天花板上。

「這…這樣可以了嗎?」

修作面紅耳赤的要求,恨不得能馬上將重要部位,好好收回去,免除那種被異性盯着看的尷尬。

「不行!」奈奈無情的用一句話來拒絕修作的請求。

「哥哥,你剛看到的是奈奈在手淫吧!因此哥哥也要做相同的事給我看。」

「但是這樣實在太不講理了。」

「為什麼?」

修作對於她無邪的詢問着,卻一時答不上來。

「要説為什麼,那是、那個…」

「是因為分身沒變大嗎?」

用着像小貓一樣的眼睛,看着無力而垂頭喪氣的分身的奈奈,一針見血的猜中正確答案。

「因此…因此,如果奈奈很害羞在看的話,那分身就會變大?如果有情色的心情,就可以自慰了吧?」

「什麼!」修作驚訝的目瞪口呆。

這麼小的女孩,她是怎麼知道的呢?關於男性的構造竟擁有這么正確的知識。

但是奈奈的這段話雖然有正確的地方,但是也有些不得不否定之處。

應該不會就這樣吧,醫生説還會再變長的。但是從現在起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的話,為了滿足充滿的好奇心而越過了遊戲的範疇是不行的。如果以老舊的説法來講,那將是會捲入《桃色遊戲》的。對於這樣的事件,在全都是女生的夏川家是不可以發生的。

「喂,不要再説傻話了,因為只是和奈奈的遊戲,所以就到這邊為止!」

在這個場合説那樣的話來敷衍,以在夏川家借住的修作來説,修作當然知道因應之道。但是、隱藏在少年的心底到底是誰呢,會這樣妨礙他做那種事。

奈奈的問題好像是要套出他那危險的答案,所以修作好像含着棒子一樣,一語不發的什麼也沒有回答。

其實是找不到話來回答她。

從現在的結果是任由奈奈引導他做出邪惡的期待,但修作好像逃避責任一樣,一味地沉默着。

「奈奈、想要讓哥哥的寶貝變大啊,是需要共同的努力,如果就只是我一個人的話是不行的,因此聽妳這麼説…」

認為修作的沉默是肯定意思的奈奈,自顧自的就將襯衫前面的鈕釦給解開。另一方面還解開胸罩的暗釦,因為沒有鈎子扣上的胸罩,就這樣從原本的位置滑落下來。

「啊!」

「嗯!」

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穿的胸罩,奈奈她再次的向上推,而露出幼小的乳房來。

好不容易剛開始膨脹的胸部,比起身體其他的部位,就因為皮下脂肪厚了一點,就因此稱之為乳房,實在令人感到不解。

在平穩的丘陵頂端有個一塊錢幣大小的乳暈,並沒有色素的沉澱,幾乎和肌膚的顏色一樣,就好像被踐踏過一樣而變的模煳不清。

因為哭喊不停使得修作束手無策時,因為性慾的興奮還很平靜,所以奈奈可愛的乳頭還埋沒在乳暈中。乍看之下,在那淡淡的粉紅色的中心,稍微的陷入而看不見。

「這是奈奈的乳房,和百合姊相比較的話,我的是十分小,但是如果這樣做的話…」

奈奈用左手貼在右邊的乳房,用着那漂亮的中指指腹,貼在柔軟的肌膚上温柔的開始搓揉着。

「…好好的用指尖撫摸的話,就會讓我心癢難耐。」

順着奈奈的解説,那凹陷的乳頭,因為指尖的刺激而有所反應,並很快的變硬。但是不久就將迎接初潮的少女乳房,即使完全的硬挺也如米粒一般大小,感覺充其量只能説是一顆大顆的青春痘,剛剛在那個場合如果沒那樣做的話,一定會勃起嗎?

「你看,它生氣勃勃的。」

奈奈一用中指將稍微膨脹起來的頂峯挪開,就露出胯下那尖硬突起的東西給聳立在旁邊的修作看。

「奈…奈小姐。」

一看到這明顯的性反應,修作在奈奈的乳房前用着嘶啞的聲音,竟説不出話來。

「不行,那種事!」

「哎呀!不可以,不可以做那樣的事啦!」

不得不説的其他事,應該有很多吧!但那些話卻哽在被邪惡思想困擾的修作喉頭,而無法從嘴巴説出來。

「怎麼了呢?看到奈奈的咪咪,就好像看到可蘭經一樣的無趣嗎?」

哥哥的寶貝,在奈奈的心中滿是期待着─趕快變大,但是、修作的寶貝仍然是低着頭,一點都沒有膨脹的徵兆。

果然,對修作而言,奈奈那完全沒有發育的胸部根本是無法引起他的興趣。

特別是那十三歲可愛的少女胸部,要拿來當性的對象,實在是太小了一點吧!

但她卻是那麼可愛的吸引他的目光,縱使他的內心噗通、噗通的跳着,但是還是有那種所謂的『做了不該做的事』的罪惡感浮上心頭,因而根本無法和所謂真正的性衝動結合在一起。

果然,像奈奈這麼小的乳房是不行嗎?

奈奈看到修作的老二毫無反應,因此受到些許的衝擊。但是如果乳房不行的話,還有那邊啊…重新的振作吧!

「那麼,接下來讓妳看看下面。」

奈奈由原來很淑女的坐姿,換成另一種粗俗的坐姿,兩隻腿大大的張開來,因為裙子非常的短,所以僅僅是這樣的坐着,好像就可以看到重要的地方。

但是對於站在牀邊由上往下看的修作而言,因為角度的關係,所以看不見裙內的光景。這時他就跪下來並一直忍耐着,往那陰暗的大腿內側尋訪窺視着。

修作吞了好幾口口水,而那個尚不明顯的喉結正誇張的上下波動着。雖然那還未發育完全的胸部,實在激不起修作的性慾,但他覺得如果以平常手淫時所想像的來比較,現在從女孩短短的短裙中所見到的差距實在很大。

纏在左腳跟的那水玉模樣的內褲,在裙下那隱密的唿吸部位,現在正告訴他已經呈現暴露的狀態。

奈奈站了起來,將膝蓋緩緩的張開。

「──!」

那少女的秘裂處映入修作的眼裏。

由於沒有馬賽克,再加上奈奈的那個地方沒有草叢的遮蔽,所以那秘密之處就完全的暴露在修作的眼底。

不知何故,修作竟會想起「雛雞的豆沙包」,在那柔軟膨脹的恥丘僅僅刻上一條裂縫。剛剛修作瞥過一眼,在那不到一指寬的地方已經稍微滲出透明的果汁來。

不是令人十分滿意的女性構造,對於栩栩如生的女生性徵,而容易產生拒絕反應的這個年齡的少年來説,可能比較容易接受那成熟女性的複雜奇妙的私處吧!

私、私處…

先前對於她那稍微膨脹的胸部,而無法引起其性慾的修作來説,現在卻反而對沒有覆蓋而完全暴露出來的細縫,好像感到特別的興奮。

首先,這是私處。

會有這樣的一個情形,也許是因為一直以來那個地方平常都隱藏在被藏在內褲裏,所以只要一説到那無法窺視的秘密地方,那純真的修作就感覺好像快要流鼻血了。

腦中血液不斷上升的修作,以奈奈這麼小的年齡來當他的性慾對象這一件事,他似乎忘了從現在起的兩年內,他要和她們在同一個屋檐下一起生活。

但是自己現在看到女孩子最羞恥的地方─也就是私處…在僅僅飄浮着這些事實啊。

在胯下的海綿體充滿攙雜情慾的血液,低下頭來的老二體積突然的增加,不久浮着靜脈的長柄就咻的翹起,就好像向外伸出的雁鴨的脖頸一樣,進而推開蓋在長柄上面的表皮。

「哇…」

對於男性的性器官竟然會有如此激烈的變化,奈奈簡直看得目瞪口呆。

男人只要一興奮,分身就會勃起,儘管這種事情她是已經知道的,但實際上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情形?對她來説卻一直都是一個謎。

那個謎,現在就在眼前即將要被解開了。

説到分身,這樣突然的勃起…

她知道所謂變大這件事,但是這樣的迅速、變成這樣的形狀,是和自己原先所預期的不太一樣。完全就好像在觀看科幻電影的影片一樣。

但是從完全打開的寬鬆褲子中挺了出來的分身,突然成為注目的雄性器官,這是在電視電影中所無法看到的,而且非常吸引人的真實東西啊!

「哥哥的分身變大了耶!」

奈奈那因期待而閃閃發亮的眼睛,從已經完全勃起的分身移往修作的臉。

「這樣的話,就能手淫了吧!」

「啊、嗯…」

忍受着想見女孩子的秘密心情,終究無法恢復平靜啊!

在修作的心中湧上很強烈的後悔念頭,但是使勁的分身整個根部被相同而強烈慾望的漩渦捲入。

給我快一點做,讓我吐出那積存已久的東西,那緊張發硬幾乎快破裂的寶貝,就這樣一直催促着修作。

即使對於十七歲正值血氣旺盛的健康少年來説,沒被任何東西引誘,就叫它勃起是不可能的。

「這是你和奈奈的約定,是你答應的,要讓我看哥哥自己手淫啦!」

被半裸的奈奈這樣催促着,修作的右手不知不覺中伸往自己的胯下,手指握住那呈大角度高高聳立的內棒,就這樣搓揉着並開始來回的撫摸着。

嗤、嗤嗤…

握着已經完全勃起的分身,輕輕的握着,反覆做着來來回回的動作,這和女孩子獨自一個人做的時候,有着很大的差異。

這就是男孩子的手淫…

班上的男孩子們,為什麼將自慰這件事稱為「咀嚼」呢?之前覺得不可思議,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嗎?

看得津津有味的奈奈,凝視着大她四歲的修作的自慰行為,心中的疑問只有一個被解釋説明而已。

修作的分身,在用手掌摩擦之後就增加了血色,於是就又變的更大了。在這前面,好不容易完全剝開的前端是格外漂亮的粉紅色,奈奈認為好像是新鮮的鱈魚子。

所謂的性就是用老二插入胯下的裂縫這件事。奈奈從小學四年級就知道的。但是,現在哥哥胯下那聳立的老二,我想是裝不進自己那細小的裂縫裏。

那個東西如果插入的話,奈奈的那個一定會破掉…

奈奈自己幻想着。

修作充分勃起的分身如果勉強的插入,後果是可以想像的,雖然害怕所謂的「一定會恨痛」,但為何會心如刀絞而痛苦不堪呢?

奈奈百思不解,胡亂猜測着。

另一方面,修作卻專心的站在那邊自慰,完全不知道在奈奈的內心深處,希望被插入的慾望正在暗中的萌芽着。眼前所見的這個比自己小的女孩,如果對她做出這下流的行為應該會被反抗吧!

但是對於暴露的乳房和私處的十三歲少女來説,一旦動手的話要停止是不可能的事,情緒高漲得令人實在是受不了。

那樣做着,在開始動手來撫摸着肉棒時,修作的視線就投注在奈奈的秘裂處,有如要把它吞食掉一樣。

私處…奈奈的私處…

第一次看到女性的性器官,這景色完全在那少年的腦中飛舞着,好像已經做了那檔事一樣。

不久從老二的尖端處,滲出那透明的黏液來。前面滴了幾滴之後,接下來就一股腦的湧了出來,從鈴鐺的裂縫有如萬蟻蠢動的傳到分身前頭深處而停了下來。

就好像是為回應修作一般,奈奈的裂縫也開始慢慢的分泌出新的愛液來。

在修作自慰之際,奈奈好像也很興奮的樣子,她臉頰已暈成濃鬱的粉櫻色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尚未碰觸到的雙峯上的小尖頂也硬挺起來了。

哥哥那樣拼命的搓揉着寶貝,在那樣做的時候一定是非常的舒服吧…

那變大又紅腫的寶貝,我想一定不是生病了。現在也幾乎好像快破裂一樣,從血脈噴張的尖端到充滿力量的根部,握着肉柱的手正慌亂的來回抽送着。這和女孩自慰是完全不一樣的,好像什麼想攆走什麼一樣性急的作法。

一看到修作正以快感為目標而猛力抽送的姿態,而且知曉手淫滋味的早熟少女,在她胯下附近早已經濕漉漉的一片了,自己那下流的地方也變的很想安慰它。

為什麼只有哥哥自己一個人在那裏舒服,他真是非常的狡滑。哥哥都可以在奈奈的面前自慰,因此對奈奈來説,在哥哥面前自慰應該也可以吧!

少女一徵求他同意後,右手就滑入自己大腿的股溝。用着稍微彎曲的指頭,滋滋的撫慰着開始滑潤的秘縫。

「嗯…」

奈奈的身體因為陶醉而微微發抖着,從鼻子發出呻吟的聲音,現在只要稍微的碰一下,就有如要跳入遊泳池時,在一旁先用水淋浴的一種準備工作一樣,中指來回在裂縫的最上面到下面一點的位子,開始自己愛撫起來了。

被愛液濡濕的指尖,將緊緊合在一起的花瓣給撐開,而幾乎要被無遮蔽物的裂縫給吞了下去。

奈奈因為這樣看着修作自慰,而變得慾望強烈得不到滿足,因此自己也開始自慰着,修作看了也稍微的吃了一驚,因而停止愛撫他的寶貝。

「奈奈小姐…」

「看着哥哥搓揉着自己的寶貝之後,為什麼奈奈也會這樣的亢奮呢…」奈奈一邊用着濕潤的雙眼抬頭看着修作的臉,而一邊用着激動難過的聲音説着。

「因此,奈奈也…奈奈也一起自慰着。」修作困難的説着。

説到一起自慰,再怎麼想也都覺得不是很恰當的。在埋頭自慰的修作腦裏,感到很擔心。

但對修作而言,他卻無法搖頭來拒絕她。從腰部深處湧上來的射精慾望,早已是理性的力量所無法抑制的。

説起來在奈奈的面前自慰的話,修作覺得很羞愧,但他卻又無法停止這動作,所以還是繼續手上的抽送運動。

十七歲的童貞少年和十三歲早熟少女在彼此面前各自的自慰就這樣開始了。

奈奈用右手的中指在那很明顯的幼小裂縫,慢慢的鑽了進去。她用雙手撥開那光滑觸感的雙唇,一撫摸到因愛液而泥濘的秘裂底處那狹小的洞穴,按着就用指尖在入口邊緣以順時鐘方向慢慢來回的撫摸着。

這在以前就學會自慰的少女,這應該是自己嘗試很多次而發現的方式吧!

這樣做有感覺吧!

滋、滋、滋…

在泥濘的胯下淫蕩之水持續的流出,為了更加享受貪慾的奈奈,就用另一隻手大膽的伸往自己的胸部。用手掌輕輕的貼在右邊膨脹的胸部,而温柔的按摩着。漲滿興奮的心情,奈奈不知不覺的加大力量搓揉着胸部。

那剛開始發育的胸部是特別敏感的,即使稍微的用一點力量就會感到疼痛。但想更強力搓揉的慾望,讓奈奈一邊忍受着疼痛,一邊搖動着身體,一邊微妙的調解愛撫力道的強弱。

「啊…唿…唿…」

奈奈嘴唇擦着蘋果味道的護唇膏,已經開始斷斷續續的流露出可愛的嬌喘之聲。

儘管很小但卻堅硬的頂峯,讓緩慢移動的手掌由下往上抓着,來証明自己也有女性的特徵。

奈奈用手,撫摸着自己尚未發育完全的胸部,修作看到她這麼做,雖然覺得非常的羞愧,但情慾卻更加旺盛地燃燒。

體內情慾已經高漲的奈奈,馬上就開始呈現出淫蕩的反應。

「啊…呀…啊呀…!」

激烈的快感搖動着她的背嵴,坐着這個難過姿勢的奈奈,就這樣的倒下來,而變成仰卧在牀上。就這樣,她的臉轉向修作的胯下,火熱的視線圍繞在那勃起站立的東西。那平坦的胸部,也沒有因為平躺和本身的重量而使胸型崩塌,從側面看起來,她的胸部反而比站着的時候,看起來要更大一些。

奈奈那愛撫秘裂的手勁運用的恰到好處,而且她絲毫也不覺得羞恥的將大腿張開。從那變得滑熘的胯下,好像要使活潑的性愛香味升上來一樣。

因而採取那較容易享受快樂的姿勢,玩弄秘蕊的手指動作也隨之改變。觸弄那入口附近的中指,到第一關節處已經完全侵入洞穴之中了,藉由豐富潤滑液的幫助,而可以稍微的進出着。再加上奈奈的手掌沿着恥丘的曲面施加力量,在已充血膨脹的秘蕊,給予愉快舒適的壓迫。從小隙縫中溢出愛液來,傳到花瓣部,再流到臀部的菊洞附近。

吱噗、吱噗、吱噗…

奈奈的手指進出着那處女之地的小穴穴,滋滋!滋滋的響起淫蕩的聲音。

「啊!」修作也忍不住的發出喘息聲。

事實上他那勃起的分身,很想代替她那細小的手指,插入少女的秘裂處。用這樣飽滿的分身深深的插入奈奈的體內。

「不可以,不可以!」

這些不好的事、不允許的事,自己絕對不可以,要守住!一定要守住,但是這愈是這樣那獸性的慾望卻愈高漲起來。

修作好像什麼都忘了,腦袋中一片空白,於是就加速右手的轉軸運動。為什麼呢?因為如果不將自慰帶來的上昇情慾給昇華掉,也許他會忍耐不住的侵襲奈奈也説不定。

噗噗噗…

加速的右手動作,反覆着少年那脆弱勃起之物,而到一觸即發的境界。

「奈奈小姐、我、已經…」

奈奈察覺到修作急迫的聲音,彷彿有什麼話要説。

「想要射精嗎?」

「嗯、嗯…」

「那麼、就封在奈奈的…奈奈的身上吧!」

奈奈會這麼説是由於體內強烈的慾望所趨使的,之所以不要求修作真正插入,而只要求射出,是她在對男性巨大分身的恐懼,及自身強烈的慾望下,權衡後所做的選擇。

感到很訝異的修作,對於奈奈接下來的動作更加的目瞪口呆。

她在牀上用力張開雙腿,屁股上微微的出汗,慢慢往修作的胯下挺進。身體陷入牀鋪中的奈奈,那染滿愛液的食指和中指將花瓣給撐開,那裂縫也一樣的被撐大了。

少女用自己的手,勉強強迫讓處女的花蕾開花,在粉紅的花瓣形狀做成的酒杯中,裝滿了足夠的淫蕩蜜汁。可以看到透明的液體在那歪曲的菱形之底,好像可以用一隻手指插入那可愛的洞穴裏。她暴露出女人最隱密的地方來,在稍微有點色素沉澱的股間,已經有一朵花蕾慢慢的縮着身子,而這些都清楚的被窺見。

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強,但奈奈卻一邊輕輕的搓揉着,一邊用着難過的眼神傾訴着。

「拜託,射出來吧!就在奈奈那可恥的地方,撒上哥哥滿滿的精液啊!」

在那個裂的很大的花蕾上撤出精液─

儘管那想插入的慾望正熱烈的翻滾着,但是不能跨越最後一道防線的修作,他的窘態急需要解決。

強烈的射精慾望驅使着他,有如貼在下腹的分身使勁勃起,而使他的下體向下歪曲着,而瞄準着奈奈的股間。在勉強的押下這肉棒時,那表皮被從根部拉扯過來,就做着最後的搓揉。

「奈…奈奈小姐!」

在修作叫出的同時,那發亮及光滑的分身前頭迸出白色的液體。

漂亮的命中秘處的白色曳光彈,一擊中她的秘處,馬上就擴散開來。因為還沒讓男人插入,所以那漂亮肉色的裂縫,就被煳狀的白濁液給弄髒了。

由於奈奈已經完全的準備好了,所以僅僅稍微接受刺激的肉體,黏膜的裂縫就在湧出温熱的愛液瞬間,而達到高潮。

「嗯!」

有如被高伏特電流觸擊般,奈奈的身體形成一道漂亮的曲線,左手緊握的是那可愛而歪曲變了型的胸部。

咻、咻、咻、咻!

以高高突起的恥丘為目標,忙碌抽送的勃起之物,連續的噴出濃鬱的精液來。

在奈奈…奈奈的私處,噴上哥哥的精液…

意識已經一片空白的奈奈,在自己體內的入口處可以感覺到修作的慾望已一傾而空。

突刺般的極度快感過後,那還未成熟的身體所形成的拱橋一下子垮了下來,原本高高的翹在空中的小屁股,無力的倒在牀上,被汗水和愛液濕透的牀單上,留下明顯的漬跡。

排山倒海而來的高潮,持續襲擊着奈奈,倒在牀上的稚嫩的肢體,毫不留情的被大量的白濁液給澆淋着。

修作如發狂似的捋着勃起的內棒,嘎嗒嘎嗒的扭動着腰部,直到絞出最後一滴。

「啊…嗯…嗯…」

修作完全射出來後就跪坐在那邊。

奈奈捲起皺褶的裙子來檢查,並用手指捏着濃鬱的精液,就好像是白色的蚯蚓。可愛而凹陷的肚臍也存積着精液。

在發射到一半的時候,因為精液的濃度變低了,所以飛出去的距離就變長了,而噴到奈奈的喉嚨。而那微微凸起的胸部那一層薄薄的是,卡巴氏線液中的白色混濁液。

「唿唿唿…」

修作跪坐在牀緣旁邊,慌亂的喘着氣,奈奈則倒在牀上,兩個人被剛才射出的精液的腥味所包圍,而身體卻沉醉在愉悦狂喜的餘韻之中。

修作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中面對着桌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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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or:伊南えり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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