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側畔】

作者:千山(qsnfj2010

一、記得當年花下,深夜,初識謝娘時

我叫傅亮直,從一所非重點大學新聞系畢業後,憑着父親的關係,在市�某

個衙門中謀到了一個辦公室秘書的職位。

公務員的工作穩定而枯燥,女朋友薇曦又遠赴英倫求學。做為一個偽單身貴

族,我的日子平靜而毫無波瀾。直到我認識了陸家璇。

陸家璇者,歡場浪子也。此人不知道是天生雄激素分泌過盛還是什麼原因,

從小就招蜂引蝶。據他自己吹牛,他在中學時就流連煙花之地,從站街、髮廊、

桑拿、良家逐步升級而上,經他荼毒的女人數不勝數。好在他去年結婚後,不敢

再惹良家少婦,只流連於煙花章台之地,總算少了一些犧牲者。

總而言之,一個絕對的狐朋狗友。

我在一個朋友的聚會上認識了他,我與他倒脾氣相投,相談甚歡。不知怎麼

的就説到相鄰的那個全中國都有名的"紅燈區"城市,他微微一笑,如數家珍。

也許是與薇曦分開時的寂寞難耐,我的褻心竟一下被撩撥起來。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掙扎,我終究抵不過慾念,跟着他去了幾次風月場合,

見識到了什麼叫皇帝般的享受。

雖然温柔鄉醉人,但那種殘留的知識分子的道德感和對薇曦的愧疚感還是使

我有所節制,不敢如他一般放浪。

那天本來是無數個尋常周末中的一個。

下午的例行周會上,局長在台上從國際風雲扯到單位形勢,從工作效率談到

個人衞生。下面的人歸心似箭,都盼着他趕快結束又臭又長的講話。

然而他清了清喉嚨,仿佛買個關子一般,慢吞吞説道:"下面,我初步介紹一

下本次單位經濟適用房的排名情況……"這一下會場�頓時興奮起來,議論聲嗡

嗡不絕。

局長非常滿意這種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效果,略帶幾分得意的説:"安靜!安

靜!"會場頓時靜得連一根針都聽的到——在這房價壓死人的年代,在沒有什麼

比房子更能牽動中國人的心了。

我卻更加的百無聊賴,經濟適用房雖好,我卻不需要,再説怎麼也不會排到

我這種年資尚淺的小字輩的。就在所有人都在豎起耳朵捕捉自己名字的時候,我

的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該死,我忘記調振動了!

在局長以及眾人愠怒的目光中,我捂着手機狼狽的跑到會場外。

"喂,喂,喂?傅公子?老傅,喂,我是老陸啊……喂喂……"電話那一頭

還在不停的嚷着——陸家璇的聲音。

"兄弟,我們在開會啊,你可把我害死了!"我沒好氣的説。

他在那邊哈哈的笑了,慢條斯理地説:"那現在開完咯?""沒呢!不過我

也不打算回去了,反正沒我啥事。不想再回去惹局長罵。"陸家璇的電話雖然突

兀,但卻並不讓我討厭,因為在周末的這個時候他打電話給我,必然是歡場有約。

"OK!今晚上有沒有什麼安排呀?"他不出意料的問。

"沒啊,你是不是有什麼活動啊?"

"哈哈,知我者老傅也。我老婆回娘家去了,我找了幾個朋友,大家聚一下。

喂,有個新場子……"

"你知不知道最近嚴打啊?那個什麼什麼一號行動?"

"知道~"電話那邊聲音拖的很長,滿不在乎的樣子,"雷霆一號嘛,我怎麼會

不知道呢?不過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會玩的照樣玩,不會玩的就歇歇咯。那這樣,

我的車馬上來接你,嗯,這個場子比較貴,多帶點錢。OK?"

"OK。"我掛掉了電話。不再回會場,徑直去ATM取錢。

薇曦假期結束飛往倫敦已經兩個月了,長時間缺乏性愛的我正有點神不守舍,

很難拒絕陸家璇的邀請。

路上經過報刊亭,發現報紙上正就北京"天上人間"被封的消息大做文章。

心中不由哂笑,難道天上人間一關門,就玉宇澄清萬�埃了嗎?別騙自己了。

剛在ATM取了3000塊放錢包�,馬路對面就看到陸家璇的本田CRV

正開過來。我跑過去招了招手,他緩緩停下,示意我上車。

我坐上副駕駛位,打量了他一眼:"才幾個月沒見,你又胖了?"他苦着臉:

"沒辦法呀,應酬多嘛!現在不喝酒吃飯哪�辦得成事?""你廠�最近怎麼樣

呢?""還好吧。不過做生意真的很辛苦,不像你們公務員,舒服啊……""你

他媽的跟我還謙虛啊?行了,今晚上哪?安不安全?天上人間都被打掉了呢,你

可別帶我玩火啊。"我還是有些心虛。畢竟最近的"雷霆一號"行動非常厲害,

報紙上每天都有相關的報導。

"不要説天上人間了!我好後悔上次沒去消費一次!它可是我中學時就有的

夢想啊!"原來這小子去北京是和老婆一家子一塊去的,怎麼樣也找不到機會去

瀟灑一把,當時想以後機會還多,誰知道説關門就關門了。

"你澳門夜總會都去過了,還在乎天上人間麼?"我打趣道。

他懊惱的搖搖頭,"你不明白。打個比方,幹革命就要去延安,信上帝就要

去耶路撒冷,我這樣的,怎麼樣都要去天上人間一次,才能完成朝聖之旅。"我

噗嗤一笑,不無期待地問道:"那今晚上去哪�,是怎麼消費的?"雖然我也跟

着他去過好幾次這種場所,但在他眼中還是個初哥。

他也毫不枴彎,告訴我道:"新開的場子,一個高級KTV。女孩子都鮮嫩得

很,不趁早去玩,沒幾天就成殘花敗柳了。我和媽咪説好了,等我們幾個外面吃

完飯再過去。女孩子分兩種,一種叫小天使,陪唱歌400,開房800,一種叫

花仙子,陪唱歌500,開房1000。"我嘀咕了一句:"還真是不便宜!"

他瞥了我一眼,説道:"是呀,這和桑拿不一樣,很多都是學生兼職的,還有一些

模特。你要想玩更高級的,還不只這個數呢。現在還是試業期,如果不是我這樣的

老客户帶你,你有錢都不行。"

我嗯了一聲。

説實話,每次陸家璇帶我去的地方水準都不錯,女孩子也挺順眼,所以我沒

再説啥。

首先到了飯店,他的其他幾個朋友已經在那等他了,一番介紹下來,其中一

個是記者,一個是工商局的,一個是國税的,還有一個居然是老師。大家一番寒

暄,稱兄道弟,互相心照不宣。

陸家璇這小子對朋友還是很仗義的,點的菜又精緻又豐富。只是那姓劉的老

師心不在焉,一心催着大家快吃。

陸家璇被他催的不耐煩,揶揄道:"老劉,你他媽聽到有學生妹就這麼激動

啊?你每天在學校見到那麼多學生妹,豈不是彷徨在犯罪的邊緣?"大家哈哈笑

起來,劉老師臉皮紅了,回嘴道:"我是怕時間晚了,好的都被別人挑光了,豈

不敗興?"

陸家璇説道,"這個簡單!"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紅姐,我是陸老

板。對對對,OK,我知道房間你給我留好了,謝謝謝謝。我這�還在和朋友吃

飯……不不不,我肯定來,房間你給我留着,不不不,我不是説留房間的問題,人

你也給我留着……哈哈,紅姐你果然夠意思!哎,等等,那個霍思燕你給我留

了麼?……OKOK,一會見!"

唐國税聞言笑道:"你小子藏私貨啊?還霍思燕,有沒有獸獸那樣的啊?"陸家

璇也笑道:"不敢不敢,這女孩子是上次老史試過的,大力向我推薦,這次我也要

試試,然後向大家彙報。"大家説説笑笑,不知不覺酒足飯飽。陸家璇打鈔付賬,

驅車載着一行人直奔目的地。

那是一個非常高檔的會所,門童殷勤上來待客泊車。我們跟着陸家璇走進金

碧輝煌的大廳,坐電梯到了4樓,一出電梯,空氣中就飄來胭脂的香味。走廊�

的燈調的微微有點暗,兩旁是一個個的KTV房,沈重的大門緊閉,卻依然可以

聽到男男女女的唱歌的聲音。

這時早有諮客迎上,問了陸家璇的姓和手機號碼末四位之後,逕自帶着我們

一行人來到他定的房間。

KTV房間很大,足足擺着四張長沙發。陸家璇趁紅姐沒進來,對大家把價

錢又説了一遍,不過看唐國税,林工商熟門熟路的樣子,他這番説辭主要還是針

對我和黃記者,還有劉老師。

"待會大家自己挑啊,我的女孩子已經留好了,不過如果看到有更好的,我也不

介意換一換。老傅,你這次別不好意思,不中意的就換,不要象上次那樣勉強自

己。今天的酒水我買單,其他的費用各人自理。如果開房,就和女孩子去10樓

酒店房間……"

這時唐國税剛從廁所�踱出來,一邊拉着褲子拉鏈一邊笑着説:"其實衞生間

也可以喲。"陸家璇罵道:"操!你要願意,在旁邊沙發上都可以!總之,出來

玩,大家要開心。還有酒可別喝多了,要不辦事的時候不爽利!"

陸家璇大喇喇的躺在沙發上,一個"少爺"跪在他旁邊,在單上記錄着他點的

酒水和果盤。我心�對即將進來的女孩子突然充滿了期待,身體的某個部位突然

開始發脹。

這時候紅姐進來了,和許多老鴇的形象一樣,她是一個30多歲風韻猶存的

半老徐娘,進來就和陸家璇,唐國税以及林工商打成一片,看得出他們的熟絡。

紅姐給我、黃記者和劉老師遞了名片:XX集團客户經理凌紅。

紅姐還在笑吟吟黃記者囉嗦些什麼,陸家璇已經不耐煩的催她了:"好了好

了,有什麼話你們待會開房説,快把女孩子帶進來,你沒看到我兄弟都在等麼?

"紅姐撫掌笑道:"人家和這位老闆投緣説幾句你都等不及?好好好,我馬

上把女孩子叫進來,各位老闆,稍等片刻。"須臾,房門打開,鶯鶯燕燕進來一

羣衣着性感的女孩子。在我們幾個面前站成一排,仿佛操練過一樣,一齊鞠躬,

膩聲道:"先生們晚上好!"緊接着又好像部隊報數一般,從左起第一人開始,

踏前一步,鞠躬道:"先生晚上好,我來自湖南。"她甫一退後,邊上的女孩子

又踏前一步,鞠躬道:"先生晚上好,我來自四川。"……

之前吃飯時,林工商曾感言道,他經歷歡場無數,竊以為此種煙花之樂的精

髓,就在於挑選女孩子的時候,既有好奇心,又有權力感,比起之後OOXX的

例行公事來,這個時候更令他興奮。陸家璇和唐國税擊節叫好,深有同感。

這一排女孩子多是齊腰長發,肌膚白淨,五官端正,妝濃裳香。那些穿超短

裙的是小天使,年齡偏小一些;而身材更修長的女孩子則穿着黑絲長裙,裙子開

叉很高,露出一條條雪白頎長的大腿,正是價錢更貴的花仙子。

這些女孩子如果單拉一個出去,隨便扔在那個學校或單位�,説不定都可以

成為校花、科花級的人物,然而在這�,卻不能提起陸家璇唐國税等人的興趣。

陸家璇懶洋洋的看了一遍,左右問道:"有沒有合適的?有合適的就留下,

沒有就換下一批。"劉老師喉嚨�骨碌了一聲:"現在選了,等下可以換麼?"

林工商坐在他旁邊,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隨時換!怎麼,老劉,看上哪一

位了?"

女孩子們聽到他們的對話,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劉老師。那劉老師估計

比我還初哥,也許從來沒有受到這麼多女性目光的注視,瘦瘦的臉上飛起兩團油

亮的紅暈。他指着一個女孩子:"你先留下。"那是一個小天使,長的很活潑,

與她稚齡的臉蛋相比,她有着豐滿的乳峯。

那女孩子嫣然一笑,乖巧的坐到劉老師的旁邊,温柔的靠在他身上。劉老師

有點手足無措,想竭力鎮靜,卻不禁擺出了一副師道尊嚴的矜持。旁邊的林工商

笑道:"原來老劉喜歡童顏巨乳啊。來,我鑑定一下,是不是用了魔術胸罩。"

他老實不客氣的把手伸向那女孩子的胸脯,色迷迷的摸起來:"哇,真才實料啊!"

那女孩子嬌嗔道:"不來不來,你當着我男朋友欺負我!"她伏在劉老師

的懷�,撒嬌道:"男朋友,他欺負我!"劉老師男子漢保護欲一下被激發起來,

也放鬆下來,摟着她裸露的纖腰,哄道:"我兄弟和你開玩笑呢。來,男朋友疼

你。"——他所謂的疼,只不過是把手伸進了女孩子的衣服�。

"你好壞哦。"女孩子嬌聲道,"待會再來好不好……嗯……輕點,痛拉!"

不知不覺間已經換了五批女孩子了,黃記者和林工商都挑好了自己中意的,

我和唐國税則表示還想看看,紅姐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老闆,這些都是我給

你們留的最好的了。你看這個138號,身材多好?200號也是,多可愛啊。

還有這個……"

如果只剩下我還沒挑的話,依我的性格,很可能就信了紅姐的話,在最後這批

女孩子中挑一個算了。但唐國税卻立起了眉目,當場就翻了臉:"少廢話,我和

我兄弟看不上!讓你換你就換!"紅姐滿臉賠笑:"好好好,您的滿意我的心意。

馬上就換,女孩子們,撤。"女孩子們一鞠躬:"祝先生們有個愉快的夜晚。"

魚貫而出。

陸家璇挑起大拇指:"老唐,夠男人。我都不敢這麼呵斥她。"唐國税點着

一支煙,腿架在桌子上晃呀晃,呲牙笑道:"她老闆我都敢罵,何況她。"他吐

了一口煙,瞧了我一眼,"這逼就這樣。兄弟,我罵了她以後,她肯定有好貨色

拿出來,你待會就知道了。"果然再進來的一批女孩子,人數比剛才幾批都少,

只有寥寥七八個,但卻讓人眼前一亮。

我只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眼睛就立刻停留在了左起第三個女孩子的身上。

心臟仿佛霎時間停擺,突然又砰砰砰的狂跳起來。

她看臉蛋也就十八九歲,身材亭亭,凹凸有致,就像剛剛成熟的蜜桃,既香

甜又帶着點誘人的青澀,又像清晨的鮮花,有着少女那種特有的如朝露般的青春

蓬勃勁兒。一頭烏黑的長直發,妝化的不是特別濃,明眸皓齒,姣好的面容仿佛

工筆仕女。

明明在風塵中,她的臉上卻幾乎看不出風塵味,就好像鄰居家的漂亮女兒俏

生生站在你面前,只要你一個選擇,就任你繾綣纏綿。

我承認,我一下喪失了抵抗力。

二、二十四橋明月夜

連她們自我介紹都還沒開始,我幾乎是立刻站起來,指着她:"我要這個!

嗯,你是多少號?"也許是沒見過這麼急色的客人,她的臉上露出了微微詫

異的表情,旁邊的女孩子看看她,又看看我,嘴角邊抿着笑意。

紅姐也楞了一下,笑道:"老闆這麼激動,是不是找到夢中情人啦?這個女

孩子還真漂亮,連我都喜歡。"我望向她,她一雙如星如漆的眼睛也望着我。一

時間竟呆住了。

紅姐臉上笑開了花:"133號,趕快過去。別光是眼神交流。"唐國税哈

哈大笑:"説的對,最重要的是身體交流。"陸家璇笑道:"老唐也是個粗人,

知道什麼叫靈與肉麼?"她白皙的臉上微微發紅,看着我的眼睛走了過來。

只覺身邊一陣幽香,我整個左臂已被她抱在懷中,曼妙的身軀緊接着依偎了

上來。她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睛調皮的眨了一下,輕輕説道:"我們坐那邊

去吧。"如在夢中般跟着她來到邊上的一張沙發上。左臂一直被她緊緊抱着,走

路的過程中,不時觸到她的胸脯,雖然肘部觸覺不甚敏感,卻依然可以感到那迷

人的酥軟。

陸家璇嚷道:"小丫頭坐那麼遠幹嘛?"

她笑道:"我們想説悄悄話不行麼?"

陸家璇是個流氓,卻也算個紳士,他訕笑道:"行!只要你讓這位傅先生

高興了,坐到天邊都可以。我告訴你,這位傅先生可是個斯文人,你可不要吃了

他哦。"

她小嘴一撇:"我還怕他吃了我呢。"唐國税哈哈笑道:"你們互相吃!

你一口我一口慢慢來。"她沒有回話,只是靠着我,仿佛一個老朋友一樣問我:

"工作累嗎?"

"還行。所以周末出來放鬆一下。"

"呵呵,你喜歡來這�放鬆呀?"

"也不是,第一次來這�。對了,怎麼稱唿?"

"我叫瓔珞,你可以叫我珞珞。"

"櫻桃的櫻?"

"不是啦,是這兩個字。"她手指蘸了點芝華士,在桌子上寫了"瓔珞"兩

字,她的字跡很秀氣,手指翹如蘭草,説不出的好看。

我捉住她的手,她的手柔軟而温潤,忍不住輕輕把她的手背在唇邊吻了一下,

贊道:"腕凝霜雪,美人如玉,確實人如其名!"她一下笑了起來,任由我撫摸

她的手背,眉眼彎如新月,説不出的嫵媚。"那你呢,你叫什麼?"我猶豫了一

下,她挑了一挑纖細的眉毛:"可以不説的哦。沒關係!你要是不説呢,我就叫

你男朋友好了。"我沒有再遲疑,對她説道:"我叫傅亮直。"我也蘸了點酒,

在桌上她名字旁寫下了我的名字。

她看了一下:"哦,是這個亮直啊。"然後眨眨眼,抿嘴笑着,不説話。

我好奇道:"在想什麼?"她笑了一笑,聲音低低地説了一句:"君子亮直,

行不柔僻,奈何做章台之客?"我楞了兩秒:"你是中文系的啊?"她眼中的狡

黠更甚,説道:"沒什麼,我誇你名字取的好。"小丫頭還想騙人?好歹我也是

個辦公室秘書,你真以為我是個粗鄙之人?

既然你如此説了,我也索性放開:"卿本佳人,如非秦樓楚巷,豈能一親芳

澤?"她怔了一怔,眼眸閃爍着,仿佛在重新打量我,然後咯咯笑了起來,柔聲

道:"咱們別掉書袋了。最重要是開心,不是嗎?"我做了個額頭擦汗的姿勢:

"你總算給穿越回來了。我很開心。"她又被我逗笑了。我望了一眼她裸露着的

修長的腿,身體有些發熱。

這時候紅姐早已退了出去,每個人身邊都陪着一個青春俏麗的女子。一時間

軟語嬌聲盈耳,冰肌雪膚廝磨;飛燕舞於掌中,綠珠侍酒案前,好不風流快活!

陸家璇摟着一個女孩子唱着《相思風雨中》,那個女孩子果然長得很像霍思

燕,非常的媚。而劉老師幾乎把他的嘴都拱到他那個小蘿莉的乳溝�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想親近她,卻又不想讓她覺得我太不堪。她穿的是花仙子

的衣服——黑色絲薄長裙,衣服在胸前、背上都鏤空了好大一塊,裙子的開叉直

到大腿根部。於是,我問道:"空調開的比較大,你穿這麼少,冷不冷?"

她看了我一眼,説道:"這是工作服呀,我都習慣了。不過你這麼一説,是有

些冷呢。"

這乖巧的小妮子。我心�笑道。順勢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把她拉向懷�,

在她耳邊悄聲説:"現在不冷了吧?"

"不冷了。"她的頭埋在我懷�,吃吃的笑,"你還真是個斯文人。想抱人家還

講究起承轉合。"

我大窘,在她頰邊説道:"好了好了,別取笑我了。怕唐突佳人嘛。"

她笑道:"我耳朵很敏感的,你弄的我癢死了。"

我玩心大起,不住地在她耳邊親吻哈氣。她左躲右閃,笑個不停,央道:"好了

好了,別玩了,我們聽他們唱歌好不好?"我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不再相逼。

只把她摟在懷中,手掌撫摸着她如絲如緞的光滑腰肢。她的腰肢柔韌,皮膚很好。

就這麼撫摸着她,聞着她身上的香味,我漸漸抑制不住慾念,手慢慢的滑向她的臀,她微微抖了一下,沒有其他反應。我乾脆把手伸進她的裙子�,摸到了她的薄薄的內褲邊。

"你的手好暖啊。"她呢喃了一句。

"喜歡麼?"我問道。

"喜歡。"她的語氣讓人聽不出是真是假。

我的手指挑起她內褲,輕輕摩擦着她的股溝上緣。

她喉嚨�嗯了一聲:"癢~"我捏了一把她圓翹的臀,笑道:"那你告訴我,

哪�不癢?"這時候大燈已經熄了。房間�光線昏暗,看到我在饒有興趣的觀察

她,她挑釁式的盯着我,明亮的眼睛在黑暗�閃着光:"壞蛋!信不信我也弄你?"

"歡迎之至!"我樂得大方。

"好呀!"她一縱身,坐到我的大腿上,面對着我,一隻手勾着我的脖子,

另一隻手把我的襯衣下擺從褲子�拉了出來。我一愣,她柔軟的小手已經伸到衣

服下,搔抓着我的肌膚:"癢不癢?癢不癢?"我笑道:"不癢!有癢的地方,

不過你沒摸到。"她佯惱,在我肚子上掐了一下。

我叫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於是一雙魔爪在她腋窩、肋下一頓亂爬。她

體質敏感之極,笑的渾身亂顫,哀哀求饒。

我見她氣都快接不上了,這才住手,她渾身無力趴在我身上喘息,仍在胡亂

嚷着:"你這不叫非禮什麼才是非禮?"我笑道:"你真要知道什麼叫非禮麼?"

她反應很快,立馬捉住了我的蠢蠢欲動的手,笑道:"不要不要,已經領

教了。"這一番打鬧嬉戲,不知不覺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我們親暱的正如同一對

甜蜜的小情人。她温柔撫摸我的小腹,在我耳邊輕輕説道:"你一點小肚子也沒

有。我喜歡。"

"數數看,有幾塊腹肌?"我舔了舔她的耳垂。

她鼻子�悶悶的哼了一聲,嗔道:"別舔……你挑逗我麼?"我笑道:"這

就叫挑逗?那這樣算什麼?"我把雙手都伸到她的裙子�,手掌直接揉搓着她柔

嫩豐滿的臀、光滑如絲的大腿,尾指有意無意輕輕蹭摩着她薄薄內褲的中央——

輕輕的劃着那一抹酥嫩肉壑的凹陷。

她戰慄起來,微微喘息,温熱的手掌撫摸着我的胸脯。春葱般柔軟的手指圍

繞着我的乳頭塗抹。

"呵呵,你的這�變硬了。"她咬着我的耳朵,手指尖輕輕點着我的乳尖。

我又難過又舒服,唿吸粗重。她撲哧一笑,輕輕解開我襯衣上面的扣子,俯

下頭去。我的胸上立刻感到了她温熱的氣息。突然之間,一條柔軟而靈活的舌頭

的舔上了我的乳頭。那種細膩而濕潤的觸感讓我本來就處於勃起狀態的陰莖一下

變得更加怒漲起來。

她的舌頭很調皮,不斷的撩撥我的情慾。硬硬的陰莖被褲子勒着很不舒服,

我忍不住挪動了一下。

她停止了動作,�起頭看着我,小心地問:"不喜歡麼?"我摟着她的纖腰,

在她光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説道:"喜歡的不得了。"

"看你扭來扭去,我還以為你不舒服呢。"

"上面舒服,下面不舒服。褲子勒着了。"

她聞言低頭,看了一眼,笑顏如花:"好色哦。"縴手下探,隔着褲子撫摸着

它的輪廓,不時輕輕捏握。那酥麻的感覺仿佛變成陣陣電流,讓我的腰嵴發酸。看

到褲子確實緊緊束縛着我的陰莖,她纖指微勾,將我襠部的拉鏈拉了下來。那憋了

半天的肉棒頓時把內褲頂出一個高高的帳篷。

我使勁把她往我懷�一拉,陰莖龜頭隔着內褲直接頂在她的腿心。她輕呀了

一聲,想要掙扎,我慾火焚身,雙手抱緊她的臀部,讓她緊緊貼着我。

我的內褲是CK的,薄而柔軟,她的內褲也是菲薄面料。因此龜頭雖然隔着

兩層布,卻非常清晰的感覺到她火熱的體温和銷魂的柔軟。幾下聳弄之後,龜頭

前端竟頂在她腿心中的凹陷處,大有排闥直入之勢。

她的一條腿完全從裙裾中裸露了出來,肌膚雪白如霜,輕輕喘着讓我摩擦了

一陣,掙扎道:"要不要上樓去?"

"這麼快?"我猶豫了一下,其餘的人唱歌的唱歌,玩骰子的玩骰子,都在

調情取樂,沒人有上樓的意思。我問道:"上樓以後你就不回來這�了麼?"她

笑道:"捨不得我呀?我回來的,不過衣服就換掉了。"我奇道:"為什麼衣服

換掉了?"她看了看我:"看來你還真是很少來這種地方。上樓前我會換成自己

的衣服啊。不能穿着工作服和你上去的。"

我雖然慾火攻心,但看其餘的人都按兵不動的樣子,不由得有些遲疑,因為以

前幾次跟着陸家璇去的地方,程序和這�不一樣。所以我不太清楚是否要大家一

起集體行動。

她歪了歪頭,問:"你只要我陪你唱歌麼?那我不鬧你了。"説着手就要離

開我的襠部。

我抓着她的手,趁黑鬆開了皮帶扣,把她的手塞進我的褲子�:"你覺得呢?

你覺得只是唱歌就能安慰它麼?"她被嚇了一跳,隨即用另一隻手勾着我的脖子,

整個人趴在我懷�,用身體把兩人之間的小秘密遮起來。

我不時親吻她的臉頰,她臉伏在我肩頭,仿佛正在説悄悄話。

黑暗中,她綿軟手掌慢慢的撫摸我怒勃的陰莖,從莖根一直到龜頭,從睾丸

一直到馬眼,摩梭了好幾遍之後,一把握住,輕輕聳弄:"想不到你這斯文人,

卻長這麼粗魯的一根東西?"

我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問她:"硬不硬?"

她笑道:"都能做車軸了。"

"那你濕了沒有?"她咬咬嘴唇:"好像濕了,我不太確定。"

我把手伸進了她的內褲:"我摸摸看。"她一下彈開:"不要。"雖然只是稍

縱即逝,但我的手指依然滑過一片柔軟的芳草,在她柔嫩處輕輕拂了一把。

——指尖上分明春水如漿。

我再也按捺不住,輕輕拍了她屁股一下:"帶我上樓吧。"她笑道:"好哩。

等我一會,換衣服,馬上就好。"隨即就往門邊走去。

陸家璇看見叫道:"喂喂喂,你上哪去,丟下我兄弟一個人麼?"

"我去換衣服。"她回頭嫣然一笑,"嗯,你懂的。"人影一閃,消失在門外。

陸家璇愣住了,轉頭看我。我點點頭,示意是我的意思。他也不説話,朝我

招招手,讓我近前説話。

我佯裝繫鞋帶,彎下腰整理了一下,這才端着杯子坐到他身旁,對他邊上的

女孩子説:"幸會幸會。看來他沒吹牛,你果然好漂亮!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孩子也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我的杯子,媚笑道:"我叫小芮。你的珞

珞不漂亮嗎?看你一副被她吃定了的樣子。"陸家璇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喂,

老傅,你搞什麼?這麼快上樓?脱衣骰都沒玩,黑燈舞也還沒跳。你這麼快就放

她走了?"

我張了張嘴,分辨道:"待會我們還下來的。"這時林工商湊過來:"待

會下來她就換了衣服啦。裹的嚴嚴實實的有什麼好玩?"唐國税坐在一旁也笑道:

"我看那小姑娘是故意的,一開始就把你引到一邊。兩三下把你火逗上來讓你上

樓。省不少事呢!"

林工商埋怨道:"你就不該聽她的,坐得離我們那麼遠。你看老劉那樣子,恨

不得吞了他的童顏巨乳,不也忍住,在和大家在一起開心麼。她到時候換了衣服,

就只會陪你唱歌,不玩別的了。"

小芮在旁邊吃吃笑道:"你們這些壞人,別把斯文人教壞了。"

唐國税脖子一伸,香了她一口:"我們是把兄弟教明白了,免得中了你們的温

柔圈套。"唐國税身邊女孩子一副吃醋的表情:"人家也要親親。"他哈哈大笑,

回身狠狠的親了那女孩子好幾下。唐國税點的女孩子也頗俊俏,屬於那種活潑外

向型的。

唐國税想了想,道:"不如這樣,老傅,待會我和美美也跟你上去,咱們兄

弟玩互動,不能便宜你那小妞。"我一時不解,問道:"什麼是互動?"那叫美

美的活潑美女聞言飄了我一眼,眼波風情萬種:"互動就是你先和珞珞打第一炮,

然後再和我打第二炮呀。"我看了看唐國税:"這樣老唐不是很吃虧?"美美笑

道:"他哪�吃什麼虧?你上我的時候,他一樣去上珞珞。""這……"我畢竟

道行太淺,難以接受這種淫亂。在我心�深處,卻也不想和別人分享珞珞。

陸家璇笑道:"老傅,這幫人口味重的很。我來應付他們。反正出來玩最重

要就是開心,只要你開心,怎麼玩都可以!"唐國税罵道:"口味重?上次是誰

提議羣P的?"小芮哇了一聲,搖着陸家璇的手臂説:"你好鹹——廣東話怎麼

説來着……~鹹濕呀。方才還騙人家説自己純情。"

陸家璇爭辯道:"他記錯了!寶貝,他記錯了!老林!你他媽笑什麼笑,看着

老子替你背黑鍋你還笑得這麼淫蕩?"林工商笑眯眯道:"哈哈,是我提議的沒錯。

那我今天再提議羣P,你參不參加呀?"

陸家璇哈哈笑着捏了小芮臉蛋一把:"這個就要問問我的寶貝了。"

小芮笑道:"不能白來哦。"

陸家璇笑道:"只要你讓我們高興了,我們自然也會讓你們高興。"

黃記者也湊了上來:"光高興還不行,還要高潮!"唐國税已喝得微醺,大笑着

拍着他的肩膀,贊道:"文化人就是不一樣,説到點子上了。今天每個人都要高潮!"

美美撫摸着自己的脖子,做出一副饑渴樣:"人家的高潮很難來的!"

唐國税被她撩起了火,拉起美美就走。

美美叫道:"還沒換衣服呢!"唐國税一把把她推進洗手間:"換什麼

衣服?先來一炮再説。"回頭朝我們笑笑:"失陪一下,歡迎旁聽。"在眾人笑

罵聲中,他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只聽美美道:"在這種地方……"後面的聲音被

門嘎然隔斷。

過了一會,房間門被推開了,瓔珞提着一個大包走了進來。

我問道:"你怎麼沒換衣服呀?"她笑道:"在這�換呀。"見老唐的那洗

手間關着,她便進了相鄰的一間,朝我招手道:"來一下。"我不知何意,走了

過去。她拉着我的手,一起進了洗手間,反身把門鎖上。我頓時渾身發熱,心�

充滿綺思。

然而她卻背對着我,手把頭髮撩起來,露出天鵝一般頎長雪白的頸項:"幫

我把脖子上的衣服搭鈎松一下吧。"我剛伸手把她的衣鈎打開,只聽隔壁咚的一

聲,象什麼東西撞在牆上。

由於門關上了,外面喧鬧的音樂聲小了很多,因此老唐那邊的動靜清晰可聞。

"唿哧……唿哧……"這是男人野獸般的喘息聲。

"嗯……啊……好舒服……別扯……啊,別,衣服,弄壞了……"這是美美

略帶誇張的呻吟聲。

間雜着肉體激烈的啪啪撞擊聲,正是一對男女風急雨驟之際。

瓔珞轉過頭來,吐了吐小小的舌頭,做了個鬼臉,抿着笑,小聲問:"是誰

呀?"她臉上微微發紅。表情説不出的可愛在明亮的燈光下,我這才發現她的皮

膚很好,雪白粉嫩,光滑得如新剝的熟雞蛋一般。

"是老唐和美美。"我吞了一口唾沫。與她如此靠近,耳邊又是淫語靡聲,

我漸漸起了反應,突然一把把她揉進懷�,一隻手將她一條大腿拉到腰側,一隻

手拉開我襠部的拉鏈。

她不太劇烈的掙扎着,輕聲叫道:"不要在這種地方……"我已經把整根怒

勃的肉棒掏了出來,它熱騰騰雄赳赳的昂首挺立在空氣中,不時跳動一下:"它

快受不了啦。"

她偷覷了一眼,縴手握住了我的陰莖,輕撫着:"這麼硬?你……你多久沒做

愛了?"我吻着她的脖根耳際,喘息着説:"快2個月了。"

她一邊輕輕揉捏,一邊撫摸我的嵴背:"你沒結婚麼?那你女朋友呢?"她

的手掌綿若無骨,我忍不住在她掌中抽聳起來:"她不在國內。你……轉過去好

不好,我從後面進來?"

"難怪這麼燙這麼硬。"她咬着紅紅的嘴唇想了想,説:"我不想在這�做。

要不我先給你吹出來?"

"也好。"我已經慾火焚身了。

她蹲了下來,幫我解了皮帶,把褲子褪到腿上,又看了一眼那濃密毛髮間怒

聳而出的肉棒:"好粗呀。"我笑道:"真的假的?恭維我麼?""真的。"她

從她的包�拿出一包消毒濕巾。撕開包裝,握住我的肉棒,輕輕擦拭起來。那絲

絲冰涼的觸感不禁讓我倒吸冷氣。"你切過包皮麼?"她仔細的審視着我的肉棒,

碩大的龜頭離她小巧的鼻尖不過盈寸。

"是呀。怎麼?"我被她問的一愣。順手把她的衣服剝下。一對蜜桃般的雪

乳頓時彈了出來,乳型非常漂亮,粉紅色的小小乳尖奪人心魄。

"很乾淨呀。"她輕輕吻了一下滾燙的龜頭,"我喜歡。"話音才落,龜頭

已經被一張柔嫩濕潤的小嘴包了起來。

她雙手抱緊了我的臀,慢慢將整根陰莖都吞了進去。敏感的棒身上無一處不

感覺她口腔的火熱與柔嫩。我低嘶了一聲,手掌放在她頭上。

肉棒在一個充滿吸力的肉腔中深入,一點也感覺不到牙齒的觸感。龜頭的前

端幾乎捧着喉頭的嫩物時,卻一下被緩緩吐出,舌頭不住在莖身腹側掃舔,舔拭

到頂端敏感的豎眼時,櫻唇温柔一啄,又銷魂無比的吞入。

我欲仙欲死,忍不住在她嘴�來回抽動。她輕嗯了一聲,配合着我的動作,

不斷的吸吮挑舔。眉黛輕顰,仿佛一隻正在撒嬌邀寵的小貓,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不時上望,眼神中滿是入骨的媚。臻首不斷擺動,吞吐着水光閃亮的大肉棒。

她清純的臉蛋與此時的淫靡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我禁慾已久,竟不能自

持。陰莖忽地硬如堅鐵,接着一陣抽搐。

她察覺到了,口舌間更是百般温柔萬種風情。我只感覺她濕嫩的黏膜火熱的

緊緊裹着我的整條肉棒,舌尖不斷的挑頂着我的莖根敏感點,一股如絲如縷般的

吸力始終不絕,催射迫精。

強烈的快感不斷高漲。我再也不能堅持,某根張的緊緊的弦嘎然而斷,已被她

伺弄到了高潮。在射精那一剎那,我一片空白的腦中尚有一絲清明,慌忙把陰莖從

她嘴�拔出,來不及用手遮擋,滾燙白濁的精液已怒射而出。

"噫!"她輕哼了一聲,被雪白的精液射的滿臉都是。

我的手扶着牆,大口的喘着氣,還沈浸在高潮後的餘興中。

三、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良久,洗手間的門打開了,整理好衣服的我倆走了出來,隔壁老唐的房門還

緊緊關着。

陸家璇彈起來就往洗手間衝:"你們這兩個傢伙,各佔一個洗手間,自己爽

了,也不管別人!娘的憋死老子了!"他門都沒關,直接掏出傢伙就尿了起來。

瓔珞已經把衣服都換好,穿着如尋常少女般樸素,長長的頭髮紮成一個馬尾,

洗過的臉上鉛華盡去,幾縷濕發黏在出她白�透紅的頰上。她輕挽着我的手,就

像一個羞答答的新媳婦,説不出的嬌俏。

我還帶着點眩暈。任憑她領着我穿堂過廳,上落電梯。她也不説話,微低着

頭。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地上了10樓,開好房間。

進了房間,發現至少是四星級的標準,衞生間和淋浴間都很大,還帶着一個

大浴缸。但與正經星級酒店不一樣的是,房間�的牆上甚至連天花板上都是碩大

的鏡子。空氣中浮動着露骨的情慾。

我們坐在牀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突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她笑的樣子很好看,完全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我也傻笑道:"你笑什麼?笑剛才那個尿急的傢伙麼?"她笑得更開心:"

不告訴你!"我伸手就去撓她。她極怕這一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告饒道:"

饒命,饒命。我説~我説~嗚嗚~我説~"

見她如此沒有氣節,我也忍不住失笑:"從實招來!"她抓着雪白的被子捂

着半個臉頰,露出一雙精靈般的眼睛:"我説了你可不許惱!"

"沒那麼小氣!快説!"

"我笑它樣子兇巴巴,嚇死人,結果人家才略施手段,它就乖乖繳了槍。"

她得意的晃着腿,甩掉了高跟鞋,纖細的足踝上繫着一根細細的小紅繩,更襯得

膚白如雪。

這傢伙,也太直接了!我笑罵道:"你別小看人。你可知道我也有個外號

她狡笑如狐:"一夜七次郎麼?"

"哇,你女孩子家説話這麼粗俗?"我調笑道。

"是我師姐告訴我的好不好!"她臉有些紅,爭辯着。接着又眉花眼笑,念

道:"一夜七次郎,憑你逞豪強。一次一分鐘,哎親娘~"

我打開牀邊桌上的一罐紅牛,才喝了一口,聞言不禁胡盧噴出,邊咳邊笑道:

"是誰他媽想出這麼捉狹的三句半的?"

她笑道:"你還沒説你的外號叫什麼呢!"

我回道:"你先坐好。"

她聞言端坐了身子,奇道:"為什麼先坐好?"

"免得説出來嚇閃了你的腰!聽好了——大爺就是江湖傳説中雨露數滴牡丹開

梅開十度不嫌多胯下不死鳥腿中不倒槍的玉面神龍小飛俠是也!"——不知道怎

麼的,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特別放鬆,任憑斯文掃地,形骸放浪。

她先是一怔,緊接着哈哈大笑,邊笑邊揉着肚子説:"哎喲,你太逗了!哈

哈,腰不是被你嚇閃的,哈哈哈,是被你笑閃的……"

我突然發現我很喜歡看她笑起來的樣子。無論是害羞的笑,還是狡獪的笑,

還是像現在這般花枝亂顫的狂笑,都説不出的好看。看着看着胸中就被温情漸漸

佔滿,甚至有擁抱她的衝動。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擦着眼淚,故意用眼神瞟了瞟我的襠部:"就怕是個銀

樣蠟槍頭。"

然而看我卻沒反應,只痴痴地看着她。

她用手擦了一下臉,問道:"沒洗乾淨麼?"

我回過神來:"什麼?"

她又擦了一下:"你剛才射的那些東西呀,我沒洗乾淨麼?"

我抓住她的手,看着她因大笑而飛起紅暈的俏臉,不説話。她被我的目光注

視得有些不自在,囁嚅道:"怎麼了?"我慢慢將她的手帶到唇邊,温柔的一吻,

説道:"你好漂亮!"

她輕笑一聲:"才沒有呢。"仿佛為了轉開話題似的,她沒等我開口,搶先

説道:"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

她想了想,又看了看我,説道:"等下再問。我們先洗澡吧。都快過了半個小

時了,你不會就上來和我聊天吧?"

"你怎麼比我還着急?"我逗她,"這麼想要啊?"

"你要聽真話還是聽假話呢?"

"嗯,先聽聽你的假話。"

"你爽了人家還沒爽呢!快去洗澡。"

"那真話呢?"我笑起來,任由她幫我寬衣解帶。

"哼哼,聽了假話就不能聽真話了,只能聽一句。"我也動手脱她的衣服,

她掙扎道:"我自己來。"

我絲毫不為所動,繼續把她剝了個精光。

她的胸與成熟的婦人比起來,不能稱特別豐腴,但形狀非常漂亮。是誘人的

水滴形,既飽滿圓翹,又充滿了妙齡少女特有的彈性。由於她的腰肢特別纖細柔

韌,故而臀部也相應的圓潤上翹。她有一雙筆直修長大腿。我大約1米77的樣

子,她脱了鞋,頭頂剛好夠到我的鼻子位置。最令我心動的就是她皮膚天生很白,

如漿如酪,更顯得乳尖兩點驚心奪目的嫣紅,腿心一抹誘人遐思的烏黑。

我們相擁進了淋浴間,她打開了噴頭,試好了水温,問我:"要不要洗頭?"

剛才在狹小的衞生間�我被她挑逗得滿頭是汗,便點點頭道:"洗一下吧。"

她嬌聲道:"低頭!站這麼直我怎麼給你洗?"

我低下頭,温度合適的熱水澆了上來,接着一隻纖柔的小手合着洗髮水,輕

輕的揉搓着我的頭髮。

我閉着眼睛享受着,突然問她:"瓔珞,你屬什麼的?"

她冰雪聰明:"怎麼?想知道我多大啊?我明年就滿18了。"

見她回答得有些奇怪。我不由在心中推算她的屬相,然後輕嘆了一口氣:

是不是因為她做了這一行,才故意避諱説自己的屬相呢?

我迂迴地問道:"你來這�多久了?"她已經給我洗完了頭,正在我身上打

沐浴露,温柔的動作就像一個賢惠的妻子:"一個多月了。"

"那之前呢?"

"之前呀,之前在富士康。"

"啊?十三連跳那個公司?"

"是呀。不過我走的時候好像還沒跳到第十三個。公司還請了法師來作法驅

邪。我媽媽知道後害怕得不得了,還專門給我求了個闢邪玉符,讓我戴在右腿上。

她堅決讓我別在那繼續做了。"我看了看她右腳踝上那條紅繩,果然拴着一個小

小的玉貔貅。心中忖道:假如你媽媽知道你來了這種地方,估計寧可讓你留在富

我又説道:"我之前還以為你是中文系的大學生呢。看你掉起書袋來一套一

套的。"她笑道:"你別聽紅姐瞎説,大學生哪�會來這種地方呢?最高學歷也

就是高中生。"我看她把大學生想得高尚無比,回想了一下我的大學生活,心中

不禁冷笑了一下。卻也不想糾正她的想法,只繼續問道:"那你古文好像很好的

樣子?"

她笑道:"爸爸教我的。他是語文老師,最喜歡古文,從小就教我和弟弟讀

這些東西。"她的手已經洗到了我的下身,抹着沐浴露的手滑潤無比,輕輕的揉

搓着那早已回復了生機的陰莖。陰莖在她掌指間幾下梭弄,頓時勃了起來。

肉體上的快感使我放棄了繼續追問的念頭。我輕輕呻吟了一聲。她噗哧一聲

笑了,手指更加花樣百出的挑逗着陰莖。

我忍不住抱緊了她,她的軀體充滿了青春的彈性,光滑而温暖。她濕漉漉的

臉貼近我的胸,伸出舌尖,勾了一下我乳頭。我不由得又低哼了一聲,抓住了她

圓潤的臀,手指嘗試着去勾惹她温潤的花瓣。

我雖然不是風月場上的老狼,卻也並非初出茅廬的嫩青。我知道該如何讓一

個女孩興奮。我的手指温柔的揉着她柔嫩的褶皺,指腹蘸着温暖的水,輕易的就

把她的蜜蚌剖開。用指尖輕輕探着,慢慢的尋找到一個濕潤的小洞。

我用中指輕抵着那若張若翕着的肉穴口,微微震顫。低頭去吻她的脖項,乳

尖。她開始呻吟起來——比起美美那種誇張的叫法,她的聲音簡直象一隻動情的

小鹿在呦呦的低鳴。

她年輕的身體非常敏感,很快我的中指就被粘滑温暖的漿液淋了個透,那誘

人的蜜洞顫抖着,仿佛有吸力一般,慢慢的將我的中指吞了進去。

我感受到了她少女般火熱緊湊的膣道,趁着充分的潤滑,一下把中指頂得盡

根沒入,並屈起手指,試圖尋找她的G點。她抗議般在我懷�扭動着身軀。赤裸

肌膚的摩擦感卻令兩個人的情慾急劇升温。

很快就在她陰壁上方的褶皺中找到了一塊小如指甲蓋的粗糙區域,我將中指

指腹壓上,開始高頻的摩擦。

她渾身打了個寒戰,雙手緊緊抱着我的背,仰頭啊了一聲。粉面含露,櫻唇

半張,我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迷茫的神情。

隨着我摩擦的加劇,她再也控制不住呻吟的音量,只好一口輕咬在我的肩頭,

小巧的喉嚨間嬌聲不絕。粘滑的春水已流了我一手。

我一邊挑逗着她,一邊胡亂的親着她的臉頰。她的臉忽然仰起,櫻唇吻上了

我的嘴唇。我還來不及反應,一條靈活刁鑽的香舌就蛇一般的滑進了我的口腔。

這——這種地方的潛規則難道不是"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能接吻"麼?

然而我已無暇他顧,全身心的投入到和她的親吻中。

我們就像兩個貪婪的孩子,拼命的索取對方的津液。彼此間緊緊擁抱,恨不

得揉進對方身體。淋浴的蓮蓬頭掉在地上,水譁譁的灑着。浴室�一片氤氲。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才濕漉漉的分開。她的眼睛中燃燒着情慾,沒頭沒腦地

説了一句話:"真話是……我也想要你。"我不知哪�來了一股邪火,突然把她

抱起,就這麼濕淋淋的衝出浴室,一把把她放到牀上。她輕哼了一聲,頭髮散開,

如檀般鋪在身下。她纖細的手捂着胸,雙腿卻羞答答的打開。她的皮膚很白,連

花底的顏色都是很淺的粉紅色,飽滿豐腴花瓣抿若一線,讓人一看就大腦貧血。

特別是現在,蜜蚌間水光蜿蜒,涓涓不已,已然濕的一塌煳塗。

我正要伏在她身上,她掙扎着説道:"等等,我拿套子。"我伸手抓過我的

褲子,從褲袋中拿出一盒岡本超薄裝:"我這有。"這是陸家璇在車上發的,他

從來都是自備套子。用他的話説——不能讓幾百上千元的消費因為小姐們批發回

來的廉價套子打了折扣。

她一把抓了過來,熟練的撕開,兩下給我戴上。我順勢平躺下去,讓她坐到

我身上。她一手摸着我的胸,一手扶着我堅硬的陰莖,幾下湊挪,對準了那盈盈

欲滴的蜜穴,緩緩坐下。

我和她幾乎同時呻吟了一聲。

敏感的龜頭隔着薄薄的岡本套子才接觸到那濕潤火熱的粘瓣,良好的潤滑就

使它如巨艦破浪一般直挺到花徑深處,這一下略顯急促的直入仿佛刺激了她敏感

的花苞,陰壁的肌肉次第痙攣放鬆,反覆擠壓着粗硬的肉棒。

如果一場做愛是否滿意,從插入的第一下就能決定的話——MyGod,老

天爺!我這次難道遇到的是極品?

她嬌聲呻吟着,雙手按在我的胸上,開始拋甩圓臀,吞吐着肉棒。我從鏡子

中看到了她的背影,我的膚色不算黑,然而和她一映襯,卻烏熘熘的簡直像個木

——她渾身上下雪團也似的粉白,在肘尖足底等處卻透出迷人的粉紅色澤。

她纖腰扭擺,與翹臀的交界處折出一道極其好看的線條。雪臀圓潤無比,腰

卻很細,以至於臀際上方與腰接際處有兩掐迷死人的淺凹。

鏡子雖離得不近,卻清晰明亮,只照得我們的交接處纖毫必現。看着我的青

筋虯蟠的怒龍一下下的刺入她粉嫩的蜜壺中,復又如淬火出爐的鐵棍一次次被徐

徐拔出,莖身上塗滿她花底的泥濘。

我被這豔靡的場景逗得興動不已,命令道:"趴下,親親我的胸。"

她嚶嚀一聲趴在我胸前,口舌相就。此時纖腰欲折,雪臀高翹,花底的種種

妙不可言更是一覽無餘。她不知我正大飽眼福,忘情的在我身上拋彈。豐滿的雪

臀漾起浪浪波濤——若不是已經被她用嘴去了一次火,光這幅綺景就足以迫我箭

在弦上了。

我忍不住雙手捉緊了她的雪臀,屁股上仿佛開足了電的馬達一樣,開始瘋狂

而急促的挺動。

她突遭鞭撻,不禁宛轉嬌啼,手勉強支起身軀,卻不堪我激烈的衝撞,一下

軟到在我身上,嬌挺的乳房在我身上壓成兩個充滿彈性的圓盤,略略發硬的乳尖

隨着我的狂亂的挺動一下一下別着我的胸脯。

這一下傾力出擊,肉棒被她緊密的花徑纏繞着反覆擠迫,我竟隱約有了幾分

泄意。然而此中滋味遠未嘗夠,便漸漸放慢速度,想緩和一下那欲來的高潮。

然而她卻似到了那緊要的關頭,絲毫不肯遷就。手指緊緊扣着我的肩,嘴中

不停的喚道:"別停,別停,別停下來。我還要快一點。用力!嗯~"同時蛇一般

的扭動身軀,蜜穴頻頻的套吐着那硬到極點的肉棒。

美人如此春情勃發,世界上又有幾個男子能夠拒絕?

我復捏緊了她彈手的雪臀,低吼一聲,陽物如喀秋莎火箭發射,一管管直貫

懷中女孩的泥濘到極點的嬌穴。

她雙頰似火,媚眼迷離,雪白的軀體上漾起霧一般的紅暈。喉間嬌語流曳,

言不成句。蜜壺中卻陣陣痙攣,抵死絞纏着其中的肉棒,直迫得人腰嵴、陰囊處

俱是欲射的酸意。

我見她始終差着一線,遂咬牙強頂。然而怒勃的龍莖已不受控制,只瘋狂的

在她蜜壺中抽添,貪婪採擷着那危險而快美的極樂感覺。

終於高潮的巨浪漫過了理智的堤壩。我在她的嬌聲中再一次怒射,這一

次射的力度比剛才那次更加兇猛,精漿噴薄而出時竟將莖管前端內面刮的微微生

我依然緊緊摟着她,她也軟軟的趴在我身上,兩人就這麼偎依一動不動。

房間中只餘下猶不勻順的悠長唿吸。

過了好一會,她才呻吟一聲,勉強爬起身來,一手捏住我陰莖根部的套子,

嗔道:"快,快拿出來,要不漏了。"我由她扶着,慢慢將已經痿軟的陰莖從她

一片狼藉的花底抽出。她跪在我腿間,小心的褪下套子,纖長的手指輕巧的一繞,

已將那套子末端打上了一個結。

她將套子拎起來,放到兩人面前,調皮的笑道:"噫~這麼多!兩個月的存

貨哦。"

我又好氣又好笑,摟着她的肩膀道:"來,陪我躺一會。"

她笑道:"等一會。"轉身棄了那裝着精液的套子,又拿出乾淨紙巾,仔細給我

擦拭乾淨,�起頭問:"我們先洗澡好不好?"

我把她扳倒,強橫道:"先躺一會。"

她無可奈何躺在我枕畔,口中猶自低噥:"人家還沒擦乾淨呢……"

四、竟無語凝噎

我摟着她,撫摸着她光滑的腰臀,她乖巧的躺在我的懷�,纖細雪白的小手

輕輕放在我的胸脯,説道:"你的心跳的好快啊!"我謅道:"有美一人,清揚

婉兮。君子見之,心動不已。"她不禁莞爾:"瞎來!人家是這麼説的麼?"我

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你知不知道,我剛看到你時,心確實都快跳出腔子來了!"

她回想當時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剛才那副猴急樣。定要被她們要

笑話好幾天了。""我要是不快一點,萬一我旁邊那傢伙把你挑去怎麼辦?你不

知道,他們可是要互動、羣P的"她啐了一口:"我看他就是一副老色鬼模樣!

你怎麼會和他們沆瀣一氣的?"

我慌忙解釋我和他們也是初次見面。其中只有陸家璇是我的朋友。我其實不

常來這些地方。

她美目斜眄着我:"可是你口袋�隨時帶着套套?。"我又費了一番唇舌,

告訴她陸家璇的關於套套和做愛的理論。

她笑道:"看來你這個姓陸的朋友也不是個正經人。"頓了一頓,又説道:

"不過正經人誰會來這�呢?"

我咳嗽了一聲,厚着臉皮道:"我其實還是挺正經的。"她羞羞臉,輕輕搖

晃,一對雪兔也似的嬌乳與我赤裸的皮膚廝磨着,笑道:"你好意思麼?"她年

輕豐盈,嬌嫩如帶露朝花的身體對我有着無窮的誘惑。雖然已經射了兩次。但略

作休息之後,陰莖竟出乎意料的又抖擻了精神,悄悄挺立起來。

我摟着她,低頭在她香乳上親吻着:"男歡女愛,桑榆之好,就算是正經人,

能逃過這件風流事?"説完,含着她一個粉嫩的乳頭,輕輕舔齧。

她輕輕呻吟道:"正經人有象……象你這樣的麼?"我埋頭在她酥胸上,唇

舌温柔啄舔,手開始撫摸她周身的敏感地帶:"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者……"

她呻吟着,手悄悄摸了摸我的陰莖,詫道:"你……你怎麼又硬了?"

我不答話,只用舌尖不斷的挑弄着她柔嫩的乳蒂,很快就把她舔得身體發燙,

乳尖發硬。手伸到她兩腿之間,輕輕一摸,她已不知不覺間春池水滑了。

我翻身伏到她身上,她一邊給我戴上套子,一邊猶豫道:"這樣會不會傷了

你的身體?"我分開她粉雕玉琢般的雪腿,柔聲道:"我喜歡你,怎麼愛你都愛

不夠。"

她仿佛聽到了魔咒,呢喃了一聲,不再推辭,雙腿温柔的勾在我的腰上,仍

由我輕輕一挺,沒入她濕潤的蜜穴中。

有了前兩次激情的釋放,這一次我要從容得多。陰莖慢慢的抽送,細細品味

她花徑中的泥濘和緊握感。

她雖然淪落風塵,終究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陰道非常緊緻。縱是緩緩抽送,

也能感覺到那包裹着整條肉棒的密實緊握感。膨大的龜頭挺入時,甚至可以感覺

到一圈圈嬰兒嫩咀般的縮緊肉環被我緩緩撐開。

她極受落的樣子,摟着我的腰,配合着我温柔的聳動,輕搖着雪臀,臉上緋

紅了一片,眼眸中霧一般的迷濛。

"瓔珞……好像……比薇曦還要……緊緻……"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我的腦

海�。每次在歡場中,我總是竭力忘掉薇曦,以減輕負疚感。此刻這個念頭冒得

古怪,但卻使我有了一種莫名的衝動,陰莖變得粗硬起來,瞬間膨大了一圈。

"嗯~"身下的女孩有了感應,蘭喘嚦嚦:"好粗呀~"我被她這一聲嬌吟點燃

了血脈,俯身狠狠抽送了幾下,每次都盡根而入。瓔珞忍不住叫出聲來。

我吻着她的耳垂,一邊聳動,一邊問道:"喜、喜不喜歡?"她已動情,軟

語喃澀:"喜歡!你剛才,剛才那麼温柔……我好喜歡。"不待我有所反應,女

孩縴手已按在我腰背緊繃的肌肉上,身體不斷迎合:"可是現在這樣,我也…

…喜歡……,我……我要你!"

我摟緊她,肉棒直塞到她花徑盡頭,女孩尚在痙攣,我已吻着她耳際説道:

"我給你!寶貝,這次你別顧着我,我想讓你高潮。"底下毫不停息,次次盡根

她的一雙柔臂抱着我的肩,眼眸中霧氣更甚:"為什麼……對,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喜歡你。"我拼命聳動着。

她顫抖了一下,緊緊抱着我,喘道:"我也喜歡你……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

就喜歡了……"她情難自禁,櫻唇如火,嚶嚀一聲,又一次印上了我的雙唇。丁

香小舌微吐,與我的舌頭追逐絞纏不休。

一種初戀般的情感在我心中發酵,我突然幻想眼前的女孩並非楚館嬌娃,而

是一個情竇初開的高中女生,就這麼嬌羞無限的躺在我身下任我馳騁。

這一幻想頓時將我逗引得心癢難搔,陰莖彎翹如茄,龜頭粗隆的稜角緊緊的

刮着她花徑�柔軟敏感的肉褶,一下一下熨着她火熱的陰道。酥入骨髓的快感不

斷傳來。

瓔珞此時已陷入了迷亂,美目如絲,檀口半張,表情極嫵媚嬌妍,一對如剛

發好的麵團般雪白綿軟的酥胸隨着我的動作不斷的搖晃,乳尖嫣紅,俏立其上,

正一圈一圈的晃成兩團紅影。

她粘滑透明的漿液不斷溢出。使得每一下抽送都順暢無比。

我有心讓她品嘗那極樂滋味,故耳中雖聽得她斷續的呻吟變得越來越急,身

下卻愈發挺動得又深又快,不時還擺動腰臀,讓陽物在她蜜壺中搖擺着鑽探。

在我不容喘息的數十插之後,瓔珞的嬌吟聲竟帶了點哭腔:"我,我快到了

我知道她耳朵敏感,索性一邊深深挺動,一邊伸出舌頭,在她秀氣的耳廓內

側漉漉一舔。她的身體頓時如卡緊了的簧片一般瞬間繃緊,猛吸了一口氣,再無

聲息。十指痙攣般緊緊扣着我的身體。

我一杵到底,死死抵着她,不敢再動。肉棒上分外清晰的感受到她陰道的陣

陣絞纏。

十數秒後,她才幽幽的唿出一口氣,雪白的纖足仍勾在我腰間,一雙粉臂卻

軟軟的垂了下來。

我看她額頭、鼻尖上都是細細的薄汗,忍不住用嘴去親她。她雙目兀自閉着,

嘴角邊卻帶着笑意,任我輕薄。

我的陰莖還插在她的體內,耐不住煎熬,忍不住又開始抽動起來。

她噯的一聲,睜開雙眼,一邊竭力逢迎,一邊哀哀央道:"休息一下好麼

……"我心生憐意,將依舊堅挺的肉棒徐徐拔離,這才發現她身下牀單已濕了一

片。她伸手從我的陰莖上褪下套子,看了一看,問道:"你沒射麼?"我笑道:

"再射就成藥渣了。"

她眼中微露失望之色:"我還以為我們是一起到的呢。"我吻着她:"我已

經射了兩次了,總得回報你一次吧。"又笑道:"剛才舒服麼?"她點點頭,鑽

到我懷�:"做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我忽然有些出神——是這樣麼?為什

麼和薇曦沒有這種感覺?口中隨口問道:"為什麼?"她卻想了一會,認真地答

道:"因為你很温柔,很體貼人,很照顧女孩子的感受。"

我笑道:"可不是對誰都這樣好不好!"她蜷在我懷中,�頭問道:"那你

為什麼對我這樣?"我本來想調笑一句"因為你漂亮嘛",但話到口邊卻咽了回

去,不知道為什麼,脱口而出的卻是:"因為我喜歡你嘛。"

她默默了一會,嘆道:"可惜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我也嘆道:"是呀,要

是我早點遇到你就好了。"我心中道,早到你還是完璧的時候就好了,那我一定

會瘋狂的迷戀上你。

她笑道:"誰叫你不早點遇到我呢?現在後悔吧?"我也笑道:"腸子都悔

青了。"她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點碰不到我!"我

好奇道:"為什麼?"

她娓娓道來:"因為今天我本來還在休息呀。紅姐給我打電話,我才匆忙趕

來的,妝都沒畫好,就過來試房了。你們之前是不是已經換了好多批女孩子了?

我進房前,就聽我師姐説,這個房間�的人好挑,幾乎把空閒的女孩子全看完了,

還要繼續看。她還告訴我,千萬不要被一個老色鬼選中,所以進去就要對邊上的

那個帥哥放電。"我笑道:"誰知道我這麼不中用,你還沒放電呢,我就自投羅

網了。"她哈哈笑道:"誰叫那個帥哥也是個色鬼呢?當時真把我給嚇了一跳。"

"這就叫有緣千�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啊!"她想了一想:"嗯,確實

有些緣分。你要早兩天來。就算紅姐給我電話,我也見不到你。"

"此話怎講?""因為姨媽才走嘛。""你姨媽來看你了?""……笨蛋。"

在這個春風沈醉的周五晚上,我和她在房間�久久的糾纏着。

後來去洗澡的時候,我們在浴室�嬉笑打鬧,不覺又把兩人的火給勾動起來。

她終於伏在洗手台上給我再採擷了一回。

雖然終究沒有達到一夜七次的記錄,但這也是我24歲以後少有的戰績了。

再躺倒牀上的時候,我們沒有繼續嘗試性愛,卻仿佛打開了話匣子——天知

道我為什麼居然跟這小丫頭有那麼多的話題,一直嘈嘈喁喁,説個不停,笑個不

有時想想人生真是奇妙——她這麼一個十七歲的青葱少女,又有着俊俏容顏

和絕佳的身材,倘若是一個正在讀書的高中生,想必是那種心比天高的明日嬌子,

大街上與我對面相逢,恐怕眼角都不會掃一下我這個24歲的"蜀黍"吧。

然而命運卻讓我和她在這樣的場合下見面,生生的把兩個人各自平行的軌道

捏在了一起,甚至於相互燕好,同牀共枕。

正聊的興高採烈的時候。陸家璇打電話過來問我完事沒有,他們幾個準備打

道回府了。

我奇道:"這麼快就走了?""老大,你真是春宵苦短!都快3個多小時了,

你還想包夜是怎麼的?"我啊了一聲,忙説十五分鐘內就下來。

掛了電話。一直嫣然歡笑的她忽然沈默不語。只摟着我的脖子,看着我的臉,

頃刻間就淚垂如珠。

我有些手足無措,慌忙拿話寬慰她。

她低着頭,無聲的坐起來,默默地幫我穿衣着鞋。

我掏出錢包,數出1500元錢放到她手�。她機械地接過錢,低聲道:"

謝謝。"

我愣了愣,心中忽然一陣空虛。看她也收拾妥當,便強笑道:"好吧。金風

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我要走了。"她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烏黑的雙

瞳幽幽的望着我,卻不肯説話。

我撓了撓頭,想到剛才還那麼柔情蜜意,現在就要各奔東西了,也有些酸熘

熘的不好受,但又一想:露水姻緣,終將一別,戀棧無益!於是硬起心腸告別道:

"拜拜,珞珞。"

轉身走了兩步,終有不甘,再回身説道:"我喜歡你!老天讓我早點遇到你就

好了。"她呆呆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好吧,我走了。"我咬了咬牙,"你好好保重。"

就在我的手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剎那,她突然衝上來,從背後抱住了我的腰。臉

貼在我的背上——我的背上頓時感到濕意。

"怎麼了?珞珞。你怎麼了?"我想回過身來。她卻死死的抱着我,不讓我

"你是不是想我留下包夜?"我嘆道。

等了一會,她在我背上搖搖頭。

"那我下次再來看你?"她點點頭。

"好吧,我下次一定來看你。你得讓我下去了,他們都在下面等我呢。"

她突然開口説道:"不是説十五分鐘麼?還有五分鐘呢。"我啞然失笑:"

那我們再呆一會。聊些什麼呢?""別説話。""嗯?"

兩個人站了一會,她輕輕道:"你説你喜歡我,是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你不相信……"

"別説話~"

我又一次噤聲了。

"我在聽你的心……"

房間中頓時靜悄悄的,靜得仿佛可以聽到心跳聲。

終於,她把耳朵從我的背心上移開,把我轉向她的面前。

我笑道:"如何?"眼前的少女已破涕為笑,恢復了活潑的模樣:"我相信

你!"她伸手到我的褲子口袋�,拿出我的手機,按了一串號碼後遞給我:"這

是我的手機和QQ號碼。"我慌忙按了儲存鍵,把它們儲存了下來。

她挽着我的手:"走吧,時間到了。我送你下去。"

送到大門,已經看到了陸家璇的車等在門外了。她放開了我的手,在我臉上

輕輕的一吻:"拜拜。"我一時不知道説什麼好,只笑着朝她揮了揮手。轉身上

了陸家璇的車。

車上一股濃烈的煙酒味,唐國税和劉老師倒頭唿唿大睡,林工商叼着根煙正

哼着小調。黃記者見我上車,笑着説:"老傅上房這麼些功夫,那女孩子都快被

你搗酥了吧?"我見此人身為文人卻言語粗俗,心生惡感,沒有理他。轉頭望向

夜色瀰漫,霓虹閃爍。卻不見了瓔珞的身影。

此時已經是凌晨時分,路旁一家家KTV、桑拿、足浴城依然五光十色的閃

着彩燈。小車載着冒着火或者盡了興的男人們絡繹進出。

陸家璇可能也有點體力透支,車開的不快。

車上音響�不知名的外國歌手聲音低沈的唱着一首哀傷的歌,我心中的情緒

如一團亂麻,糾纏不清。

"花了不少錢吧?"仿佛為了提神,陸家璇找了個話題問我。

"陪唱500,上房1000,總共1500。"

"什麼?!"他方向盤歪了一下。

"怎麼了?""老傅,你上去了三個小時呢,你不給加鍾費的麼?"

"加鍾費?"我有些迷茫。

"1000塊開房費只有2個鐘啊,你三個小時還得再給人家女孩子500

這一下車�的氣氛熱烈起來。

"我怎麼就沒這麼好運氣呢?"黃記者垂涎道。

林工商笑道:"這還用説。你小子牀上功夫肯定沒有老傅好。"黃記者道:

"這�的消費還真他媽的貴,這價錢夠去3次桑拿了。"

陸家璇不屑道:"去髮廊能讓你幹到精盡人亡!你去麼?你也不看看女孩子

的素質!這�隨便一個挑出來都比你上次説的那個頭牌強多了?"他又笑道:"

老傅那女孩子確實不錯,有機會我要試一次。"他仿佛驅走了睡意,車子開始提

速,風馳電掣的穿行在這一片城市的森林中。

我心不在焉的應和了他們幾句,眼睛望向窗外那星星點點的燈火,心中嘆道:

瓔珞……

五、不思量,自難忘

回到家中,打開電燈,我倒在沙發上。鼻中依稀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想必是

與瓔珞纏綿時留在身上的。衣香猶存,伊人何在?我揉了揉臉,斜倚着撐起身子,

只覺得屋子�寂靜得厲害。

若是此刻瓔珞也在會是如何?

以她的乖巧,應該會像蜜蜂一樣飛舞着幫我換鞋倒茶,燙臉捶背吧,而且定

會俏語連珠,讓我開懷大笑,再無一分寂寥。想着想着,不覺微笑。然而環顧着

這一套嶄新的三室一廳,哪�再有半個人影?剛才的你儂我儂已宛若隔世,眼前

只有滿屋的家具電器,在無聲的泛着冷清的光。

瓔珞現在在幹什麼呢?是否也在象我思念她這般在思念我?

我心�輕輕嘆了口氣:這丫頭蘭心七竅,太會體貼人了。她給了我她的電話、

QQ,卻只言不問我的聯繫方式,便是將選擇的權力留給了我——我若投之以木

瓜,她必報之以瓊瑤;我若杳無音信,她也只能把我當做一個緣盡的恩客,從此

天涯陌路。

我知道她對我動了情意。可要不要和她保持聯繫,我心中卻舉棋不定。望向

牆上掛着的薇曦照片,照片�她摘掉了眼鏡,化着淺妝,書卷氣十足的對我淡淡

她明年8月就要學成歸國了,這一套房子正是父母贊助我們結婚用的新房。

我怎能在這個時候多生枝節?

我怔怔發呆,一時間有些迷茫,照片�的人忽然變成了瓔珞,巧笑倩兮,美

目盼兮,玫瑰花一般的櫻唇微綻,口型分明是:"……笨蛋。"我心中沒由來的

我從來沒有和女人有過如此水乳交融的做愛,包括和薇曦都沒有。她仿佛知

道我的每一個需要,我的每一個動作,她都能給予讓我驚喜的回應,而她的容顏,

她的身體也滿足我對女人的所有需要!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兩個人之間除了靈魂共鳴之外,身體上也可以達到如此

完美的共鳴。

若不是身在風塵,她簡直就是我心�深藏着的那個理想女孩!

如果再早兩三個月邂逅她,我是不是就可以收穫一個一塵未染、身如完璧的

瓔珞呢?

這個想法針一般刺痛着我的心。

如果是那樣,我會不會拋棄包括薇曦在內的一切,瘋狂的追逐她呢?

良久,心底最深處的地方冒出了一個螢火般微弱的肯定答案。

我收回思緒,掏出手機。想聽聽她聲音的念頭是那麼的強烈,可我卻知道,

若不及時罷手,彼此間必然糾纏不清。這一段孽緣也好,畸戀也罷,假如直到薇

曦回國時還是理不清、剪不斷,又該如何是好?

父母早已將薇曦視為打着燈籠難覓的佳媳,親戚朋友間也在等着喝我們明年

的喜酒。

這中間怎能橫空多出來一個瓔珞?

光是想像我和薇曦在一起時,瓔珞卻正好打來電話的情景,已經夠我頭痛了

再想了一想那最壞的後果,頓時不寒而慄。先別説過不了父母這一關,更遑

論如何面對薇曦,光是閒言碎語,就讓你直不起嵴梁骨了。

吸了一口氣,再環視了一下這屋子�和薇曦一塊添置的裝潢家什。理智和現

實如冰冷漆黑的巨浪,終於將心頭那一點小小的螢火淹沒。

打開手機,最後看了一眼瓔珞纖指所留的那一串長長的數字,閉上雙眼,我

決絕地按了刪除鍵。

號碼消失了。

可我的胸口怎麼會傳來如此真實而清晰的疼痛?

難道她象紫霞仙子那樣,也在我心�留下了一滴眼淚?

我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乜斜在沙發上,沈沈睡去。

那精靈一般的女孩,也能象一串數字一樣,從我記憶中刪除掉麼……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我一頭扎到工作中,做計劃,寫彙報,落實文件,召

開座談會……這一發狠,我才發現平時機關的工作效率有多麼低。僅僅兩周的時

間,除了一些必須按部就班走程序的事情,我就把以前要一個多月才能辦完的事

情都辦好了。

奶奶的!若是全國的官僚都像老子這麼發奮,自己海上的油田還需要和別人共同

開發麼?

可是我不能閒下來,不然那個俏麗的身影會一直縈繞在心頭。

"哎喲!傅哥,您這唱的是哪一出啊?三萬字呢!您都給我輸完了?"打字

員小張興高採烈。"太謝謝嘍,回頭請您吃飯!"

"我年輕那會兒,也像小傅這樣,天天上班前先給大家打好熱水擦好桌子。

那時候的風氣好哇……"老陳端着杯熱茶在追古撫今,"不過小傅,你最近是不

是受什麼刺激了?"

"傅秘書……掃地的工作……還是我來吧。"清潔員王阿姨遲疑的看着我。

"沒事。都是為人民服務嘛!""可是,再這樣下去,機關不把我辭了呀?

您行行好,別砸我飯碗!"她一把奪走了我的笤帚。

王阿姨拖着笤帚走了,空蕩蕩的走廊上就剩下我一個人,我頹然地靠在牆上,

瓔珞的影子又鑽了出來,仿佛在我耳邊輕笑:"笨蛋!"

我嘗到了相思蝕骨的滋味。

幾乎每天晚上都做着關於她的夢: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原來我從小就認識瓔珞,我怎麼一點都不記

得了?父母笑盈盈的看着她,拉着她的手:"你總算從英國回來了。馬上就結婚!

"她害羞的低着頭,眼波卻偷偷地在我臉上流轉,怎麼這麼眩暈,是幸福麼?還

是我醉了……

……水霧迷濛中,瓔珞赤裸着身子從我胯下站起來,檀口邊還殘留着漿液,

嘴角上帶着妖冶的微笑,容顏卻依舊處子般清純。她輕巧的折過身去,秀髮如瀑,

纖腰雪臀,如一隻輕盈的貓,娉婷的來到牀邊,玉腿糾纏,雪胸起伏,眼神勾勾

的望着我,充滿了情慾之火……

……瓔珞在前面小鹿一般奔跑着,我在後邊緊緊的追。我大聲的唿喚着她,

她頭也不回。她跑得是那麼的快,我已拼盡了全力,卻依然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耳邊風聲唿唿作響,這風中晶瑩着的是什麼呢?打濕了我的臉,是瓔珞的淚麼

……"我相信你!"瓔珞甜甜的聲音。

"你在哪�?"我雙手放在嘴邊,大聲喊道。

"我相信你!"她的笑聲銀鈴一般浮動在空氣中

"我相信你……"……

又一次半夜醒來,回味着夢中的瓔珞,我慢慢的嘆了一口氣。我怎麼會如此

思念一個人?我甚至不知道她姓什麼,來自哪�,甚至不知道瓔珞是不是她的真

實名字。

可是我雖然努力的掙扎,卻依然在慢慢的淪陷。

時間過的越久,她的笑,她的媚,她離別時的淚,反而就越清晰。

我無奈捧着頭,清楚的知道——我完蛋了!

第二天起來,已過中午,今天是周末。我簡單吃了點東西,逃離了空蕩蕩的

屋子。路邊隨便上了一趟公交車上,漫無目的隨着車子轉悠。

不知什麼時候,我前面位置上坐了一對年輕的情侶。兩人在輕聲説着什麼,

聲音不高,但我依然可以清晰的聽到。

"……我是説着玩的,你還真當真了?"女孩的聲音。

"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的!"男孩誠懇地説,"喜歡麼?"

"喜歡。"女孩子的話有些鬱郁,"我是不是很不體貼?老喜歡一些我們負擔

不起的東西?"

"你總算知道了啊?不過我可不是每次都會答應你的哦。"男孩笑道,"但只

要我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快辭了你送外賣的工作吧!功課這麼緊,別累出病來。"女孩嗔道,"笨蛋!"

仿佛一道閃電霎時間划過我的心頭,一股衝動灌注到我的身體�,迫着我站

了起來:"司機,停一下,我要下車!"

"嚷什麼!沒到站呢!"司機沒好氣的回道。

我沒有在意別人投過來的好奇目光,心中一個聲音反覆響着:我答應過要去

看她的!我答應過要去看她的……

下了車,我迫不及待地撥通了陸家璇的電話。

電話通了,我還沒説話,那頭陸家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喂,是老傅啊?

請王局長吃飯的事有眉目了?太好了!……你稍等稍等,我出來跟你説……"

我正納悶呢,電話那頭又傳來了陸家璇賊忒兮兮的聲音:"餵~老傅,什

麼事?"

我頓時又好氣又好笑,這傢伙八成和他老婆在一起!不由罵道:"媽的!

你小子至於麼?弄的跟餘則成似的。難道我給你打電話只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笑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過我估摸着沒好事。説吧!我現在廁所

�呢。"

"紅姐那能訂房留牌麼?"

"可以呀……你娘的!還説老子餘則成,差點就被你給暴露了!"

我打斷他的牢騷:"我想留上次那個女孩子的牌,我馬上過去。"

"我待會把紅姐的電話發給你,你就説是陸老闆的朋友,再把我在那的酒單號報

給她。我的酒單號是……"

他交待完畢,又問道:"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女孩子了吧?聽我一句忠告,

女人到處都是,極品不只一個,動雞巴別動感情!好了現在不方便,下次再和你

詳聊。拜拜!"

"喂!喂!紅姐電話別忘了!"

手機�已傳來對方掛機的聲音。

等了一會,短訊來了。上面是一個電話號碼和沒有標點的一句話:玩玩就行

別沈船了。沈船?這是什麼的黑話?我和瓔珞這樣的,就叫沈船麼?正思索間,

又來了一條短訊,只有簡潔的兩個字:勿回!

這傢伙!

給紅姐撥通了電話,她電話�依然一副妖妖嬈嬈的樣子。身份確認無誤後,

我告訴她我想留133號的牌,能直接上樓開房更好。

紅姐遲疑了一下,告訴我,暫時不能開房,只陪唱歌。

我心中一驚,瓔珞別出了什麼事?便道:"唱歌就唱歌!你只需幫我留好人

就行了。"

找了個銀行取了些錢,攔了一部的士,我直奔那間KTV。

我的心怦怦直跳,仿佛初次赴約的青澀少年,又興奮又緊張,連手心都在冒

瓔珞,等着我。我來了!

然而,車子過橋的時候,堵住了。長長的車隊宛如鋼鐵洪流,壅塞着難以移

動。半個多小時,才走了兩百多米。

"怎麼回事?"我看着天色漸晚,不由焦躁。

"亞運會道路檢修。"司機大佬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不是才修過麼?"

"嗤~什麼時候不修啊!我開車這許多年,就沒見過不修的路。明明頭天才鋪

好,第二天又挖開,比他媽的小姐的褲子脱的都快!不修路,當官的吃什麼呀?"

我這個時候實在沒有心情跟着他憤青,便問道:"七點半能到麼?"——這

是紅姐給我的留牌時間。

司機看了看表:"現在六點四十,不堵車時間肯定夠,堵車就不知道咯。"

仿佛在懲罰我之前的怯懦和逃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車龍卻依然不緊不

慢的緩緩移動。有時可以二十邁左右走上一截,有時乾脆停止不動。

我本來就對這一屆完全是垃圾般撿來的亞運會沒有什麼好感,不由在心�罵

道:Fuckyou,亞運會!

七點十五分的時候,紅姐來了電話:"老闆,你到哪�啦?"

"路上有點堵車,不過就快到了,大概十分鐘吧。"我望了一眼窗外的沃爾

瑪超市,上次陸家璇開車到這�的時候,就離得不遠了。

"OK。待會見。"

七點二十五分。

"老闆,你到了麼?"

"很快了,很快了,你稍等一會,馬上就到!"從沃

爾瑪購物出來的顧客三三兩兩的從我的車旁走過。

七點四十分。

"老闆你還沒到麼?我已經把我能留牌的時間都留了。今天周末人多,再不

到恐怕留不住了。"

"已經不遠了,你千萬給我留住!"車流開始移動,沃爾瑪

已在身後。

終於在快八點的時候到了地方。我直奔四樓,對迎上的諮客説:"我找紅姐

訂的房。"諮客一邊帶路一邊對着對講機道:"紅姐紅姐,有客人到。"

在一間比較小的K歌房�等了一會,紅姐來了,我問道:"人可留住了?"她

道:"留住了!費了好大的功夫留住的。今晚客人多,好幾個部長在和我搶牌子,

剛才差點沒吵起來!我仗着資格老,拍了桌子才留住的。不過你要是再晚來十分

鍾,我就是再能耐,恐怕也留不住咯。"

我心�一塊大石這才落了地,見她説的辛苦,不由有些愧疚:"不好意思,

路上堵車,我也急壞了。"説着往她手�塞了一張鈔票。

紅姐笑的諂媚:"你這麼客氣幹嘛!"話雖這麼説,卻拽住了鈔票,順手又

給我一張名片:"有什麼需要只管給我電話,您的滿意我的心意。好了,你稍等

一會,我叫那女孩子過來。不過今天不能上樓哦。"

"為什麼?"我問道。

紅姐撇了撇嘴:"最近查的太嚴,小心點好。如果實在需要,可以和女孩子

商量,到外面的酒店開房。"

"知道了,把人帶來吧。"

等在房間�,我的心跳又劇烈起來,隨手拿起了桌上的酒單,翻了好幾頁,

卻什麼也沒看進去,耳朵一直在捕捉門外的聲音。

依稀聽到了紅姐的説話聲,接着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腳步聲到門邊停住,

只聽紅姐道:"老闆,人來了!"我放下酒單,屏住了唿吸,眼睛直盯着門外。

一個俏麗的女孩偷偷從紅姐身後往房間�好奇的探了探頭,正好和我四目相

她頓時呆住了。

我似乎卸下了千斤的重擔,心中有暖暖的熱流滾過,站了起來,望着她的漾

六、今夕復何夕

門關上了。眼前的女孩穿着一身休閒衣褲,亭亭的站在我面前,就像前來赴

約的女友一般。

她靜靜的看着我,卻不説話。

"不認識我了麼?"我笑道。

她歪了歪頭,仿佛在打量我:"有點面熟,記不太清了。我們之前見過?"

簡直是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把我澆透!

我如墜冰窖。連笑容都無比尷尬地凍結在臉上。

看到我臉色都變了,她春雪初融般嗤的一笑,卻又立刻冰霜滿面。

我有些哆嗦:"珞珞……你真的忘了我麼?"她眼角有些濕潤:"你呢?你

可記得我麼?"我心都快碎了:"魂牽夢繞未敢忘,衣帶漸寬終不悔。"她依舊

不肯就範:"哼,陳詞濫調!還背錯了!"

我心中一動,決定以退為進,便頹然閉上雙眼,心灰意冷道:"罷了。我只

當遇到了知音,卻不料終究無緣。你多保重!"作勢就要走。

這一番做作,雖是試探,卻也有大半發自真心,端的是説得悽涼無比,痛入

她畢竟是個小姑娘,終是沒有我這個混機關的小吏老辣,着急起來,顧不得

害羞,一下撲到我懷�,抱住了我,恨道:"笨蛋!是你忘了我呀!連消息也沒

有一個!你好狠心!"我這才緩過神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覺得手足都發麻了:

"真被你嚇死了!"她�起頭,眼神�有一絲艾怨:"就是要嚇死你!"

"你若真忘了我,我一定會掉頭就走,連一秒鐘也呆不下去。"回想剛才那種感

覺,我心頭仍有刀鋸相加的痛楚。

"我不要你走。"她的柔臂摟緊了我的脖子,就像一個犯了錯,害怕被拋棄

的孩童,聲音哀哀地道:"對不起~"我環着她的腰,頭頂着她的頭:"是我對不

起你,直到今天才來看你……"她忽然踮起腳尖,只覺得幽蘭沁鼻,面上一暖,

她香甜柔軟的唇已漉漉的印了上來。

我們深深的吻着,温柔而饑渴的索取着對方的唇舌。

房間�,燈未開,樂止歇,人纏綿。仿佛都要將彼此心中那許多委屈怨懟、

相思離愁,盡付於這銷魂蝕骨糾纏不休的一吻中。

良久良久,我才輕輕的離開了她甘甜的唇,她卻依舊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

邊猶有淚光,我輕聲問道:"怎麼了?""我害怕……"她如夢語般輕聲呢喃:

"我害怕睜開眼時,發現是夢。"我突然有一種想流淚的感覺。

她把頭貼在了我的胸前,緩緩拱動:"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

想你!"我吻着她的柔順的頭髮:"我何嘗不是終日被相思煎熬?"她忽然�起

頭,有點遲疑地對我説:"可是今天你來的有點不巧,今天不讓上樓。最近查得

很嚴,你瞧,我連工衣都沒穿。"

我摟緊她:"我知道,我來之前紅姐就告訴我了。我只想見你,哪怕就只能

這麼把你抱在懷�,我也滿足了。"她雙手抓着我的衣襟,顫抖道:"親我…

…"我無比憐愛地親吻着她的額頭,她的鼻尖,又一次噙上了她微微綻開的櫻唇,

她吐出如丁香般的舌,任我嘬吸品嘗。

柔情糾纏之下,欲望也開始升騰。她嬌柔的身體實在是我不能抵禦的誘惑,

心中雖未動綺思,身體卻默默反應,陰莖如春筍破土,徑直勃起,硬挺。我害怕

自己的情慾來得不是時候,玷污了懷中的女孩,便悄悄移開胯部,免得頂到了她。

她卻一愣,雙頰暈染,手一下便捉住那正欲逃遁的怒龍,柔聲道:"你想要

我了麼?"

我不想被她看成是只思淫慾的浪子,卻不知如何解釋:"我……我……"

"我很開心……"她的聲音很低,手很温柔地撫摸着我,吐氣如蘭:"我也想給

"珞珞……"我心中感動,吻着她的頭髮,忍不住被她撫弄得輕輕嗯了一聲。

她笑出聲來,兀自撩撥不停。我心跳加劇:"你這樣下去,我真忍不住了

……啊~"

她一臉得逞的笑:"我喜歡聽你叫。好好聽。"柔荑愈發刁鑽。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趁房間黑暗,把她推倒在沙發上,知道她國學底子好,

便咬着她耳朵,學那賈璉道:"小蹄子,生生叫你浪上火來!"她哈哈笑了,亦

引原文答道:"我浪我的。誰叫你動火了?"這一下真把我逗得興動如狂,手徑

直就去解她衣褲。

她這才慌亂,推拒道:"不行,不行!不能在這�!"

"那在哪�?"我已心急火燎。

她拉了拉衣襟,想了一想,道:"你今天來得早了。離我下班還有好一陣子。"

我強壓下慾念,也整理了一下衣服:"若不是早早趕來,我就見不到你了!"

便把如何堵車,如何強令紅姐留人的事情説了一遍。

她默默聽着,不斷吻着我的手掌,但聽到紅姐怒則拍案而起,強壓眾人留牌

的事跡時,忍不住笑了:"她留牌是不假,卻可以留到八點呢!"

這死虔婆!我在心�暗暗罵道。口中問她:"如果我把你今晚上的鐘點全部

買下,是不是便可以把你帶走了?"

她點點頭,卻道:"可是我不想你這麼花錢。"

我吻着她:"傻瓜,離別苦,相聚趣。你覺得多少錢能換來一段快樂的時光呢?"

她眸子閃閃的望着我,沈忖片刻,道:"那你答應我,只付了房費,不要再給

我小費。"

"珞珞……"

華燈初上。清風徐來,仿佛要把白日間的炎熱都吹散掉。瓔珞挽着我的手,

與我一起徜徉在路上:"風吹着好好啊!那屋子�悶死了!"我笑道:"虧你天

天呆在�邊。"她有些黯然:"有什麼辦法呢?"

我連忙轉換話題:"我們去哪�?"我的本意是指去哪�開房。她卻象想起

了什麼似的雀躍不已:"我們去公園好不好,附近有個很不錯的公園!"我心中

有些悻悻:"晚上也開門嗎?""開的開的!跟我來!"她拉着我的手又蹦又跳。

我嘆了口氣,對急不可耐的小弟弟默默道:兄弟,堅持一下,女人就這樣……

那公園晚上居然還挺熱鬧的。遊人如織,到處可以見到一對對簇擁的情侶。

�邊剛好在搞一個什麼美食街的活動,彙集了川陝湘貴等各地風俗小吃。這邊廂

三大炮聲如春雷,那邊廂兔腦殼香透甑釜,米線爽口,冰粉剔透,少不得油潑扯

面光滑筋韌,更有那夫妻肺片麻辣鮮薄……

瓔珞哇了一聲,如財迷進了寶庫,口水都快掉下來了:"快去快去!簡直好

運氣呀!"我笑道:"瞧你這餓死鬼投胎模樣!"才説完,耳中只聽得咕嚕一聲,

卻是自己的肚子在叫,這才省起我晚飯未吃,也正飢腸轆轆。

兩人相視大笑,一頭扎進那小吃街中。

她極能吃辣,我已經張嘴吐舌面紅耳赤,她一張小嘴卻若無其事的嚼個不停,

雪白的臉上略略透出一抹紅暈來,燈光映照之下,顯得嬌豔無比。

她咬着一串魷魚串,忽然發現我正目光炬炬的盯着她看,便遞到我面前,問

道:"你也想吃麼?"我笑道:"我想吃的不是魷魚串。"

她自己又咬了一口,含混不清的説道:"那你想吃什麼?""我想吃你!你

敢再可愛一點麼?"我一副大灰狼的樣子。

"好啊。我讓你吃。你來吃呀!你來吃嘛!"她又嬌又俏,笑語盈盈。

小弟弟又一次在昂首敬禮中默默流淚……

離開小吃街後,我終於在鞦韆架上狠狠的收拾了這小妮子一把,我把她的秋

千推得又急又高,她開始還笑得開心,最後卻嚇得不斷尖叫。等我把她放下來時,

她腿都軟了,撲在我懷�,粉拳捶打:"叫你使壞!人家這麼害怕,你還吃我豆

"哪�有啊?冤枉冤枉!"

"哼,你剛才推我哪�?"我在她圓翹的臀上又揩了一把油:"推哪�了?

沒有注意呀。"

她嚶嚀一聲,眼波中仿佛滴出水來:"討厭,被你弄得我……我想要了……"

我對她毫無抵抗力,小弟弟立馬躥起,把旗升的要多高有多高。

"珞珞……"我唿吸賁張。

女孩卻輕巧的一轉身:"哇,那邊是什麼,好熱鬧!快走快走,過去看看。"

望着她壞笑着娉婷而去,這一回連我都要默默流淚了……

終於,夜深了,公園�漸漸安靜了下來。她靠在我肩上,隨着闌珊的遊人慢

慢的走出了公園。

我問她:"接下來去哪?"她答道:"去我家,好不好?"

"好!"假如小弟弟能言,想必與我異口同聲。

她住的地方是一個出租屋。我進去之後,她打開了燈,反鎖了房門,笑道:

"地方很小,可別見笑。"我一句話也不説,只兇狠的逼近她身邊。

她怯怯的縮了一下:"怎麼了?"我把她頂到牆上,狠狠的開始啃她,手伸

進她的衣襟,握住她嬌彈豐盈的乳峯,不住揉搓。

她本要掙扎,嗯嗯了幾聲之後,情緒突然被我點燃,火熱的和我對吻,身子

蛇一般的貼着我不斷扭動。

待我的手把她的胸衣朝上方推開時,女孩眼睛忽然瞪大,推拒了幾下,終究

無可奈何按在我的手背上。

手掌一下握住她赤裸的乳峯,那沈甸飽滿的觸感,誘人不斷掌指擠壓。她鼻

中哼了一聲,擺脱我的嘴唇,嗔道:"色鬼!""還有更色的呢!"我一不做二

不休,掀開她的衣襟,把頭埋在她的胸前,噙住她已經發硬的乳尖,吸吮起來。

"啊……"她輕輕叫道,"不要!"雙手捧起我的臉,再次獻上香吻。

我一邊吻着她,一邊揉捏着她的翹臀,她咿咿有聲,卻不知道是在抗議,還

是在呻吟。

半晌我們才濕濕的分開唇舌,她滿臉紅暈,氣喘籲籲:"你真的要吃了我呀?"

我惡狠狠道:"還敢不敢再那樣逗引我了?"

她笑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先去洗澡好不好?"

我知道她生性愛潔,便壓住衝動,笑道:"一起洗麼?"她搖頭道:"你以

為是酒店呀,我的浴室很小,只能一個人洗,你先去洗吧!"她房子的浴室果然

很小,僅容一人,但收拾得異常乾淨,連一面小小的鏡子都擦得纖塵不染。

我衝洗着身體,想到美人可能以口相就,還仔細的把小弟弟洗了好幾遍。

瓔珞敲了敲門,遞進了一塊潔白的浴巾。

浴巾上有她的體香,我擦着擦着,心中瘙癢,肉棒竟挺得直直的。擦好身子,

也不穿衣服,逕自走了出去。

她已脱了外裳,僅着貼身內衣,嘴�咬着個發圈,正將長發紮起。因雙手放

在腦後,自然挺胸,更顯得她蜜桃初成的身軀玲瓏有致——酥胸嬌挺,纖腰一握,

雪臀盈翹,玉腿修長。

我看得鼻血欲出,她剛好瞥見,噗嗤一聲,笑得眉眼彎彎。

我問道:"有什麼好笑?"

她戲嚯道:"今夕見君,方知其名。"我還是有點莫名其妙。她忍住了笑,

指着我的兩腿之間:"已知汝直,無須再亮!"説罷笑得彎下了腰。

我恍然大悟,佯怒道:"好呀,竟敢拿你家相公的名字開玩笑,看我家法伺

候!"欲去拿她,她卻笑着避開,一熘煙跑到浴室,砰的一聲把門鎖上,自在門

後捧腹。

我笑着搖搖頭,躺在了她柔軟整潔的小牀上,被褥間一縷幽香,想是女孩肌

膚濡染所留,我腦中一片眩暈,幾乎以為身處夢中。

耳聽浴室中淅淅瀝瀝的水聲漸停,門吱呀一聲推開。瓔珞裹着浴巾出現在房

內。由於剛剛洗過温水澡的關係,她臉頰白�透紅,眉目清秀無比,髮鬢微濕,

猶如雨後春花,纖塵不染。

她嬌羞的看着我,調皮的目光仍略帶嘲意的在我的陽具上轉了一轉。

我哪�還能按捺?大步上前,一把把她抱起來,她輕叫一聲,摟着我的頭,

修長的雙腿勾在我的腰上,浴巾已經歪斜,露出白嫩嬌腴一片雪脯。

我把她抱到牀上,除去浴巾,雪柔嬌軀婀娜無比的盡現眼前。

我喘着氣看着她,她的髮結已散,青絲如雲般堆在玉一般圓潤的香肩上,一

雙烏黑的眼瞳如星般閃耀,暈染梨渦,露凝櫻唇,羞紅的臉上表情迷離而期待。

我握着她柔軟的足,她肌膚天生奶白,連纖足都晶瑩如新剝春葱一般嫩白,

卻又在足底處淡淡的紅潤着,讓人睹之目眩。

如此雪白的右足踝上,一圈紅繩墜着一個玉貔貅在微微搖晃。更顯得碧欲浸,

紅更豔,雪膚幾可照人——這本是祈福闢邪紅繩碧玉,此時卻竟成無比催情撩人

的助興之物。

我愛煞了她,忍不住將她雪足輕輕齧咬。她極怕癢,哀哀乞憐。我雖不舍那

一對如雪堆就的晶瑩美足,卻也只能順着秀麗的足踝而上,慢慢親吻她柔嫩的大

腿內側。

輕輕分開她的雙腿,羊脂凝就的墳起上燕茸纖柔,觸之如絲,其下輕輕抿合

着一隻線條柔和的美貝,女孩早已情動之極,仿佛蚌貝吐珠,微裂一線,露出內

�水光盈盈的無限風致。我屏住唿吸,手指輕分,那沾染着滴滴春露的粉嫩嬌蕊

頓時盡收眼底。瓔珞噯的一聲嬌喘,雙腿欲要夾緊,卻終於無力的靠在我臂上。

她花底顏色嬌嫩,惹人心癢。我情不自禁的輕輕一吻。瓔珞嬌啼一聲,渾身

顫抖:"不要……"纖長的手指插入了我的頭髮。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親吻女

孩子的私處,卻沒感到一點異味,再也無法自持,興動如狂,以舌為刀,剖入她

柔嫩蚌內,不住搜刮劃掃;忽又化作一條遊魚,四處鑽頂挑攪。

她如遭電殛,花容失色,嬌聲澀語如石上清泉,不停自喉間流曳,一雙素手

胡亂的在我頭髮間穿插,欲推還按。我還嫌不夠,一頓狂風暴雨後,又將舌尖幻

做一隻蜻蜓,輕輕的點在她那敏感柔嫩的俏蒂兒之上,不斷撩撥。

瓔珞似乎到了極限,手指一下拽住了我的頭髮,顫顫的嬌啼了一聲,纖腰高

高弓起,玉足痙攣般將牀單推成千層疊浪。如蜜的透明汁液洶湧而出,打濕了我

的口唇,在舌尖漾起一縷酸酸甜甜的滋味——這是瓔珞的味道啊!

再看她時,只見女孩粉面潮紅,星眸渙散,抽泣般大口唿吸,雪白的酥胸劇

烈的上下起伏,顫動不止。無力閉合的雪腿中間,縷縷蜜液仍汩汩流出,竟把那

一輪小巧緊緻的淡淡菊輪都濡得濕了……

七、更與何人説

瓔珞迷濛間見我還想去親她的腿心,忙雙手捧着我臉,微微的喘息着:"上

來……"將我引到她頭側後,�腿勾在我的腰上,嚶嚀就是一吻:"……進來。"

我笑道:"什麼進來?"她情動時也沒想到我在故意逗惹她,便老實答道:

"插……進來,插我……"

她平時吐字文雅,這一番直白表露卻更勾動人心魄。我扶着她的腰,正要貫

入,卻忽然想起一事:"珞珞,我沒套子……"

她怔了一怔:"我包包�有。"我欲待去拿,卻發覺她一雙雪腿仍勾在我的

腰間。只聽她輕聲道:"可以不用的……"腿卻放了下來,"我是説……我沒關

系……你若擔心……便……"

她這番風情,我豈能不解?當下也不多説,便分開她的雙腿,膨大的龜頭壓

上她柔軟濕潤的花瓣,笑道:"那便來一次真正的肌膚之親吧。"略一湊挪,一

杵便深深頂入。

這種沒有任何阻隔,肉體與肉體之間直接的摩擦熨帖,讓我們頓時都迸出了

難耐的一聲長吟。

我喘息不止,這種感覺和以前完全不同——我的肉棒被她粘濕火熱的花徑緊

緊的裹着,龜頭可以肆意的刮擦着她腔膣內的每一條細幼的肉褶,濡滿了如蜜汁

液的陰莖青筋暴起,清晰的感覺到她粘膜最微小的絲絲痙攣和顫抖……

肉棒才一抽添間,就品嘗到女孩身體的那種種妙不可言的温膩細軟,火熱粘

滑。當下縱情聳動,時而如和風細雨一般淺入淺出,時而如戰場陷陣一般長戈深

她呻吟不絕,顫聲道:"我們……又在一起了……"我親吻着她:"是,我

們合為一體了……"身子輕輕抽送。

她閉上了雙眼,濕潤的花徑微微蠕動:"好舒服……我喜歡和你這樣……今

日終於……和你真正結合了。"

我心中不由愛她愛到了如痴如醉,肉棒在她體內硬到了極點。她也宛轉低吟,

春葱般的手指輕輕撫弄我的胸膛,款款相迎。

我本來想耐着性子和她温柔繾綣,但數十抽之後,卻被那銷魂蝕骨的滋味逼

迫着越聳越急,忍不住雙手抱起她的雪臀,記記深抵,勁透花苞。只把那膩滑春

水塗抹得到處都是,卻依然人心不足,愈發的動得急驟。

她仿佛承受不了這樣強烈的刺激,檀口咬住了一隻手的手背,另一隻手反覆

松攥着我的手臂,雪白的雙足在我背上緊緊勾連,口鼻中止不住串串啜泣。忽然

銀瓶乍破般迸出嬌吟:"你好熱!你在�面好熱!嗚~"

我幾乎控制不住的一邊大抽大送,一邊俯下身去,吻她腮邊的香汗,心神激

蕩之下奪口而出:"珞珞!我好喜歡你!"女孩劇烈的抖動了一下,眼睛�瞬時

有了盈盈的波光:"我……我可不可以叫你老公?"我只當是她情濃時的愛稱,

便吻着她的耳朵,輕輕喚道:"老婆。"

她深吸了一口氣,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緊我:"我愛你!"淚水如珍珠

般順着她白玉一樣的臉龐滑落下來。

我心中大震,所有的防線在這一刻全部崩潰:"我也愛你!"

"要我!要我!老公!我是你的!"她纖腰如驟雨中花枝般劇烈擺動,迎合着

我每一下有力的衝撞。

我陰莖上忽然感覺到她花徑抽搐般陣陣緊掐,知道她激動之下高潮很快就要

到來,便愈發抽動的不容緩息她終於支持不住,渾身一陣顫抖,叫道:"老公,

老公……我到了!"

我不停縱送,卻也難捱那肉與肉緊密貼合的摩擦,陰莖越發昂挺得粗硬,那

酸酸的射意就越發的明顯,便咬着牙在她耳邊説:"我也想射了。"

她聞言丟開揉皺的牀單,縴手只在我身上摸索,又勉強吊起身來,胡亂的吻着

我的臉龐:"射給我!射給我!我給你生寶寶好不好?"我低嗥一聲,卻在那千鈞一

發之際,抽出了陰莖,將那滾滾熱精盡數射在她綿軟的小腹之上。

雨停風疏。我帶着滿足躺下,大口喘氣。

她調勻了唿吸,探手一摸,縷縷白濁頓時在她的蘭指間縈繞:"為什麼要射

在外面?"

"今天是你危險期,我不想你吃藥。"我找來紙巾,細細給她擦拭乾淨。

她眨着眼:"你怎麼知道?"

"上次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姨媽剛走,現在剛好兩周,不是危險期是什麼?小笨

蛋!"我樂得原話奉還。

她摟住了我的脖子,有些悶悶不樂:"那你豈不是沒有舒服?"我笑道:"

我早就舒服得只羨鴛鴦不羨仙了!"她忽然貼在我耳邊低聲道:"是不是和我分

開以後你一直沒做愛?"

"何出此言?"

"因為你射了好多……笨笨!"她光滑的臉龐摩梭着我的胸:"你好可憐……

你女朋友為什麼不陪着你,要去國外?"

我苦笑一下:"她去讀書啊。"

她一下來了精神,八卦道:"和我説説你們之間的事情好不好?我好想知道。"

我和薇曦的事情?我沈思了片刻,吻了她一下:"那待會你也告訴我你的事情

好不好?"

"嗯。你問什麼我便説什麼。"她點了點頭,繼續八道:"你快説你快説。"

我的手撫在她光潔的背上,緩緩開始講述:

薇曦和我的愛情,在外人看來,簡直如同她的學習成績一般穩定——我們雙

方家長是世交,我和她在同一個大院�長大,兩人從幼兒園到高中一年級都是同

只是在高二時,由於我堅持選擇了文科,這才與她結束了同班之緣,但每天

仍一同上學放學。我記得高三的時候,她每天早上都在我家樓下叫我:"傅亮直,

再不走就遲到了!"而我總是一邊咬着饅頭,一邊穿着衣服,忙不�的往樓下跑。

雖然我最終沒和她考上同一所重點大學,卻在高中的畢業典禮上相互表了白。

那本來是少男少女情愫初動,卻沒想到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同學豔羨,家長

滿意,連老師也認為我們是般配的一對。

然而之後,我卻飽嘗了分離之苦。

大學分開四年,她每天宿舍食堂圖書館,三點一線,苦行僧一般苦讀,我們

之間的通信仿佛成了她唯一的休閒方式;而我的大學是一所剛剛提升為一類本科

的學校,才踏進校園,我就嗅到了空氣中那濃濃的青春荷爾蒙味道。每天我身邊

都不斷發生着風花雪月的故事,同學們走馬燈似的換着男女朋友。

我懷着對愛情那種崇高的獻祭感,也不記得拒絕了多少個有好感的女生,倔

強的頂着怪物的頭銜,等待着薇曦。

我和薇曦最珍貴的回憶都發生在假期中,我們或是去當志願者,參加公益籌

款;或是加入驢友行列,徒步旅遊……我們象情侶,也象最要好的朋友。

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本來計劃大學畢業時就結婚,但薇曦卻成功的申請到

了倫敦大學的研究生。她推遲了婚期,一別又要三年。

瓔珞聽得出了神,輕聲問道:"那個大學是不是就是劍橋大學?"我拍了拍

她的背,笑道:"不是的。劍橋大學在英國的劍橋郡。倫敦大學雖然比不上劍橋

有名,卻也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大學。"她吐了吐舌頭:"一定很難考吧?"

"實際上不是考的。據説大學所有功課都要達到85分以上才能申請,而且還

得是中國的重點大學。"

她嘆了口氣:"她好厲害呀!"我凝視着天花板,嘆了口氣:"是的,她很

厲害。"

感覺到我和薇曦之間的距離,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那種距離不是空間上的,而是心靈上的。不知道薇曦有沒有這種感覺呢?

率意隨性,我對她事事條分縷晰的嚴謹也頗有無奈。雖然有一些磕磕絆絆,但在

雙方父母的安排下,我們最終決定把婚期定在她明年回國後的那個國慶節。

可是我內心深處,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起,卻對那個越來越近的日子感到莫名

的煩躁。

我也曾經翻了一些心理學的書籍,終究將這種煩躁歸於一種叫婚前恐懼的症

狀。於是,所謂緩解婚前恐懼情緒,也成了我跟着陸家璇鬼混的一個自欺欺人的

"為什麼會有恐懼呢?我覺得結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瓔珞撫摸着我的臉,

有些不解。

"我以前也不明白,以為我心理有毛病。然而這些天來,我想明白了。"我

握住了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凡是婚前恐懼的人,不管他心�承不承認,他

對自己就要結婚的對象,其實並不是特別滿意!你聽過那個撿貝殼的故事麼?"

她攬緊了我:"説給我聽,我好喜歡好喜歡聽你講這些故事。"

"有一片走進去就不能回頭的海灘,海灘上灑滿了美麗的貝殼。每一個走進

這片海灘的人,都只有一次機會撿起一枚貝殼。有的人剛踏上海灘,就被那琳琅

的貝殼晃花了眼,很快就拾起一枚,然而再繼續走,卻發現其實自己真正喜歡的

貝殼正靜靜的躺在前邊的沙灘上。而此時掌中的貝殼不但不能拋棄,反而將掌心

硌得微微生痛……"

"他為什麼不等一等再撿呢?"她幽幽的問。

我沒有注意到她話中深意,卻解釋道:"因為這海灘不能回頭呀,也有些人

確實不着急,一路精挑細選,遲遲不發,然而走到後來,才猛然發覺,原來自己

最喜歡的貝殼,已經被錯過,同樣不堪回首……"

她嘆了口氣:"我聽得心�好痛……那應當如何是好?"

"這並沒有標準的答案,因為每個人喜歡的貝殼都不一樣,你根本就不知道那

個貝殼是出現在海灘的哪�。有人説最好的選擇是,走一段路,比較一下各種各樣

的貝殼,然後大概知道貝殼的種類和樣子,大概在中間的時候,挑一個相對最好的,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沙灘,只認準了手中這枚貝殼。"

"嗯,這或許是一個好方法。"

"可是我總覺得,這個方法太工於心計,假如那最好的貝殼一開始就出現,那在

你比較挑選的時候,便錯遺了心頭珍愛,而最後放棄了沙灘,更無異於掩耳盜鈴。真

用之來撿貝殼則可,如用之來比喻愛情婚姻,終非至善。"

"好煩呀……"她雙眉蹙起,"難道註定撿不倒那枚心中的貝殼麼?"

"那就要再加上一個因素——運氣。讓你在恰當的時間,剛好碰到你最愛的貝殼。

而那個時候,你一定會有所感應。你會知道,那就是值得你用一生去珍愛守護的最

我凝視着她秋水一般明淨的眼波,一字一句道:"珞珞,我想把你拾起,你

願意麼?"

她靜靜的看着我,什麼話也不説。然而身子卻抑制不住的微微發顫,眼眶漸漸泛

紅,盈滿淚水,終於肩頭抽動,哭泣起來:"我願意。可是我不配!我已經髒了……"

她悲傷難抑,哽咽着再也説不出話,只抱着我,嗚嗚慟哭。

我只輕輕的攬住了她,任她在我懷中盡情宣洩。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她終於�起了頭,又抽泣着一會,才問我:"我的眼睛

腫了麼?"

我看着她紅桃一般的眼睛,道:"腫了。"

她抽泣道:"你都不肯騙我一下。一定難看死了。"

我吻着她,説道:"白璧微瑕,何掩其瑜?你知道你在我心�是最美的。"

她灼灼的盯着我:"你真的不在意我是小姐?説的難聽點,就是娼妓。現在

我們倆好,無論什麼山盟海誓都不怕説,等你膩了,你只會覺得我把你手掌硌得

生痛,尚不如棄履。"

我心�有些難受,説道:"我不覺得你髒。要説髒,那我這樣的嫖客又乾淨到

哪�去?這個世界上比我們髒一千倍一萬倍的人都有,還不是照樣昂着頭,全不

顧臉上塗着糞污。"

她低聲道:"我不管別人,我只問你,你人品相貌都好,又有正經工作,就

算你不喜歡現在的女朋友了,天下的好女子多的是,你為什麼要選我?"

我笑了,在她頰上輕輕一吻:"我剛才不是説了半天撿貝殼的故事麼。我認定了

你就是我最心愛的那枚貝殼,雖然掉在了一個污水坑中,但我不介意把你撈出來,

洗乾淨,好好愛護。"

她呢喃道:"好希望是真的。"我笑道:"你不是會聽心跳麼?那你聽聽我的

心,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她悽然一笑,搖了搖頭:"沒有用的,現在情深愛

濃,你説的自是真心話,等將來略淡了些,你必然會後悔的。"

我問道:"你是怕我接受不了你的過去?"她反詰道:"你覺得誰會接受得

了呢?"我抱着她,沈聲説道:"那好,你現在把你以前的事告訴我,不用隱瞞

任何東西,看看我能不能接受。嗯,我記得你以前説你在富士康工作,後來因為

跳樓事件離開了那公司,那你是怎麼到了現在這一行的呢?"

她呆呆的想了好一會,卻從她父親開始説起。她父親是北方人,當年師範畢

業後,主動放棄了城市�的工作機會,帶了兩大箱書和幾件換洗衣服,就來到她

家鄉的山村�支教。為了防止她爺爺奶奶阻擾,乾脆還把户口轉成了農村。

她父親一個民辦教師的頭銜一頂就近二十年,領着微薄的薪水,靠着寒暑假

時幹些農活來供養老婆孩子。

因為她是長女,所以根據農村的政策,父母又生了一個弟弟。一家四口過

的清貧,但她父親是一個樂觀的人,毫不在意,平日�還拿些古文詩詞指點他們

背誦朗讀,識文調字間卻也其樂融融。

在初三的時候她的家庭曾經迎來一次轉機。由於政策改變,父親有望由民辦

教師轉為正式教師,不但工資將提高了很多,各種福利也將隨之而來。此時她成

績很好,很有希望考取地區重點高中。

就在新生活展露出曙光之際,命運卻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她父親在這個關

鍵時候病倒了——風濕性心臟病。這個北方的漢子懷揣着理想,克服了一切常人

難以克服的困難,卻終究敗給了南方濕熱的天氣。

由於身體的關係,父親無法再工作,家�一下少了大梁。再也無力同時供養

他們姊弟二人讀書。她便主動輟學,交待弟弟用功發奮,自己隨親戚一塊南下打

再後來,她父親愈發沈痾,家�的錢幾乎全都用在給他治病。連她弟弟也決

定放棄學業,打工掙錢。見母親勸説不住,她便打了一個電話把弟弟罵的痛哭

流涕,收了輟學的念頭。然而放下電話後,她自己也放聲大哭,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一個以前打工認識的女人問她想不想賺快錢。告訴她有一個商人

因要做一筆大生意,欲花錢買處,以搏好運。

八、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説到這�,她忽然緘口,熄了電燈,躺下後卻良久不語。

我靜靜的摟着她,兩個人都在那黑色的回憶中黯然沈默。後來,她長長的吸

了一口氣,拭去淚痕,聲音冰冷:"那人是一個中年人,也許比我爸爸年紀還大

些,開始還和顏悦色的,叫我別害怕……"

我的心開始疼痛——是那種你可以切實感覺到的痛,就好像一把尖刀狠狠刺

入你的心臟,拼命絞動後,又血淋淋挖去一塊一般。

她頓了一頓,黑幽幽的眼眸盯着我,帶着點殘酷的味道,問我:"要聽細節

我止不住陣陣心悸,無聲的搖了搖頭。

她道:"那人……那人完事以後……"雖然一語帶過,我的手心掌心卻依然

一片冰涼,仿佛眼睜睜看着摯愛被別人踐踏,自己卻無力阻止,心中不盡屈辱。

"……對我説,他很喜歡我。他説,他原來只是為了生意轉運才……買了我

的身子,但見到我後就很喜歡。問我願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做他的情人。"

"他一直絮絮叨叨的説他老婆不了解他,説他很不幸福……我躺在牀上一句

話也不説,腦子�是空的,連身子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只是不停的流淚。"

"他見我不説話,就開始抽煙……過了一會,他又爬到了我身上……"

我緊緊的攥着拳頭,指甲幾乎刺破掌心。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麼熬過來的……好像已經死掉……偏偏又還活着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下不了牀,嘴唇也咬爛了……介紹生意的那個阿姨,看到

我的悽慘模樣,也抹着眼淚罵那人,説他是吃過藥的,心太狠了……還咒他生意

血本無歸……"

"我説……阿姨,算了,還是祝他生意興隆吧,免得他象糟蹋我一樣,再去糟

蹋別的女孩……"

我再也忍受不住,把她緊緊摟在懷�:"別説了……珞珞!"

她又一次陷入了沈默,只有那抑制不住的低低抽泣,在這夜涼如水的黑暗中,

一聲聲清晰的傳入耳中。

"再後來……"她的聲音幽遠得仿佛從地底傳來,"那阿姨把我介紹給了紅

姐的老闆,説那是很高級的地方,客人的素質不差,錢也好掙,讓我趁年輕這幾

年多賺些,以後……做個手術,再找個疼自己的人嫁了……"

"我想,我的清白已經毀了,也不要再嫁什麼人,不如……就用這身子好好

賺錢,給我爸治病,供我弟讀書,讓我媽不要整天以淚洗面。""紅姐讓師姐培

訓我,我師姐叫然然,對我很好,教了我很多東西。每次培訓的時候,她都會笑

我的臉紅得象塊大紅布。她説,等到我臉不紅了,就知道怎麼去逗引男人,怎麼

去讓男人着迷了……"

"師姐説,這世界是男人的,且讓他們去爭、去搶、去拼搏奮鬥,但只要他

們來到我們這�,他們辛苦賺的錢就是我們的……我有時笑她,看別人看的多通

透似的,到自己頭上卻煳塗了……"

"她辛苦賺來的錢,全讓她男朋友拿去賭光……那男人天天逼着她多接客人,

回家後還要折磨她……我覺得她好可憐,她卻倒想把她男朋友的兄弟介紹給我,

説不管怎樣,也算是個伴,有他們罩着,別人也不敢欺負……"

"我打死都不願意……就算我真的要嫁人,也只會找個老實本分的,絕不找

她男朋友那種混混……"

"那天……紅姐打電話讓我來,來了後就聽她們在議論,説有個帥哥來玩了,

可惜自己沒被點上……師姐説,珞珞,你去電死他!不過千萬別被邊上那個老……

老烏龜給點了……"

"才進房還沒看清人,你就點了我。那麼猴急!生怕我被別人搶走了……那

時我就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心�面又有些奇怪,為什麼你這麼體面,又這

麼年輕,會來這樣的地方玩?"

"剛開始的時候,我記着師姐的話,拼命的電你……你那時那個傻樣子……"

她忍不住輕輕的笑了一聲,"我就想,帥哥也不過如此……和別的男人沒什麼兩

樣……"

"本來想速戰速決把你吃掉,但是漸漸地發現……你雖然也色色的,但你骨

子�很尊重我……生怕糟踐了我。"

"再後來,感覺越來越奇怪,心�就想,完了,不要反叫他給電着了……可也

不知道怎麼的,我就吻了你……你知不知道,做這一行,是不和客人接吻的,因為

我們的身子可以給客人,吻卻是唯一留給自己愛人的東西……"

"我當時心�好慌……卻一點不醒悟,那時候已經愛上了你……等到你朋友

打電話催你走的時候,我心�好痛好痛,就覺得此刻一別,有如參商,眼淚一下

就出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拿錢給我的時候,我心�是什麼感覺?好像心口被人拿大錘

子狠狠的打了一下,提醒我你終究是個客人……"

"我當時心�好恨你,恨你為什麼要對我好。既然對我好,為什麼又那麼狠

心的從我身邊離開,讓我傷心……"

"恨歸恨,卻還是捨不得,便厚着臉皮把手機號碼和QQ都給了你……那天我

守着電話,幾乎一晚沒睡……好不容易模模煳煳眯了一會,突然鈴聲響了,慌忙爬

起來一看,卻是鬧鐘,便很傷心很傷心的哭了一場……"

"可我終究丟不開放不下,天天開着手機,不敢關機片刻。連上房也偷偷帶

着。一回到家就打開電腦,看看你有沒有給我的QQ留言。"

"後來師姐告訴我,手機也可以上QQ,我便央她幫我弄好,時刻掛着。"

"但卻沒想到掛着QQ那麼費電,手機居然關機了。我找遍了整座樓都沒找

到充電器,部長又不許我請假。我沒辦法只好哭,眼睛都哭紅了,她這才許了我

15分鐘回去拿。路上跑得急,險些被車撞了……第二天我就去買了兩塊電池。"

"她們都笑我傻,連師姐都説,珞珞,斷了念想吧,只不過是一個客人罷了。

我説不,他不一樣。但心�……卻快涼透了……"

"今天紅姐告訴我,有人留我的牌,當時就有一個感覺,難道你這冤家來了?

紅姐帶我去房間的時候,我的心跳的好兇,又想又怕。結果老天可憐……還真是

你來了。"

"我那時好想給你一個大耳刮子!可看你可憐巴巴的,人也瘦了,被我氣了兩

句,臉都青了,心一下就軟了……"

她想了一會,又低聲説道:"雖然氣了你幾句,你可知道,其實我心�……

我心�卻是説不出的歡喜……"

瓔珞還想繼續,忽然間身體一震:"你……哭了?"她茫然的撫摸着自己的

臉頰——已然被我的淚水打濕。

成年以後,我從來沒有象此時這般流淚,心中的悲愴蒼涼無邊無際,淚水簌

簌而下,只為了懷中的這傷痕累累的女子。

良久良久,她慢慢靠近我的臉,在我的唇上輕輕一吻:"你是這世上第一個

……為我流淚的男人……"我緩緩道:"你相信麼?這是我第一次為一個女孩流

她渾身都在顫抖,夢一般在我的耳邊低語:"我相信,從一開始,我就相

信你。"

情緒如同壓抑了萬年的火山,在頃刻間猛烈的爆發了出來。

我們緊緊的擁抱了彼此,瘋狂的接吻,撫摸,翻滾——這吻中雖然還浸滯着

苦澀的淚,卻燃燒起愛情的火。

被火點燃的還有兩個人的激情,仿佛有什麼默契一般,我們兩人同時饑渴的

索取着對方。就想兩塊分離的太久的磁石,迫不及待的要契合在一起。

"要我……"她吻着我,火熱的身軀緊緊的貼着我。

我吻去她臉上濕濕的淚痕,將她裹在身下,勃起的陰莖抵上了她的腿間,她

已經悄悄的變得濕潤,柔軟膣道的入口温柔的吞沒了半個龜頭。

她的雙手按上了我的腰臀,微微用力:"老公,珞珞是你的……"我繃緊了

肌肉,那憤怒硬挺的肉棒推開層層疊疊的屏障,徑直沒入了她的身體……

我不斷的吻着她,她也火熱的回應着我。一旦水乳交融,剛才火燎一樣的欲

望便漸漸化成了嵐靄般濃濃的愛意。我們弛緩下來,慢慢體驗着對方的柔情。

從來沒有如此温柔的做愛,就像和煦的春風在輕輕的吹拂,又像秋日�的暖

陽潑灑着柔和的輝光。

我的身體繃如琴弦,進出間仿佛在奏響一支哀傷而優美的夜曲——內心的苦

痛是那麼的沈重,而肉體的歡愉又是那麼的清晰。

"我好愛你呀……"她喃喃的説道,"恨不得把所有的都給你……"我抱着

她用力一翻,讓她坐到了我的身上,雙手與她十指相扣,把控制權交給了她,任

她柔枝般擺動,自行收穫那摩擦的快感。

我也愛你呀!珞珞……遠比我想像的……要深沈……

等再一次停歇的時候,我的心中已漸漸平靜,她也恬靜的偎依着我,不時親

吻我赤裸的肌膚。

陰霾終將過去,淚水不擦自幹。

我已下定了決心,對她説道:"珞珞,我們同居吧。"她嘆了口氣,撫摸着

我的臉:"其實,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你真心愛我,疼我,我好開心,也該

知足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不用可憐我,也不用覺得虧欠了

我什麼,我是自願和你好的。以後,你若是想我了,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不會

纏着你,也不會破壞你和你女朋友之間的感情。哪怕你結婚了,你也可以來找我。

我……我給你做情人,好不好?"

"你説什麼?!"我有些恚怒,看着她受驚的樣子,不由又柔聲説道:"笨

蛋!你還要把自己輕賤到什麼時候?如果你想找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對不起,

我不太老實。但如果你想找一個了解你的所有,卻依然真心愛你的人,剛好,我

就是其中的一個。"

"你才是……笨蛋!"她在黑暗中凝視着我的眼,眼眸中是柔柔的光。

"對了,你姓什麼?"我突然問道。

她一怔:"姓沈,沈瓔珞。"

"連名字都這麼好聽。"我笑道,"那好,從這一刻起,我,傅亮直,正式開

始追求沈瓔珞做為女朋友,我會愛她、敬她,用我全部的力量去保護她。並莊嚴承

諾,沈瓔珞小……女士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有單方面無條件踹掉傅亮直,另

尋幸福的權利。"

她本來淚光點點,聽到後面卻不禁撲哧笑了:"有你這麼胡來的麼?"

我握着她的手,輕聲問道:"瓔珞,你願意麼?"

"我願意。我歡喜得立刻死掉都願意……"她把頭埋在我懷�,"可是這……可

能麼?"

"那我列舉一下我們眼前的障礙,看看能不能解決。第一,你馬上不幹這一行!

你爸爸的病,弟弟的學費,我來想辦法。可以麼?"

"你何必……"

"你只説可以或者不可以。"我截斷她的話。

"好。"她顫道。

我吐了口血——罷了,反正是個我想要的肯定答案。

"第二,薇曦的問題,這個不用你擔心,我會給她一個交待的,我來解決;第

三,雙方父母的問題,我父母這邊,我來解決;你父母那邊,嗯,我有同學在這邊

大醫院�工作,我準備把你爸爸接過來看病,到時候我親自跟他老人家説,讓他把

女兒交給我。我想以傅某的人才相貌,他老人家應該很放心才是。"

"好臭美!"她笑起來。

"如此,再無什麼太大的障礙了吧?"

她柔臂攬緊了我,低聲道:"你怕我擔心,故意説的如此輕巧,卻攬去了所

有的艱難辛苦。若是真要把我當女朋友,也需讓我給你分擔一些才是……"

我親吻着她:"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破釜沈舟,就算戴上個眾叛親

離,忘恩薄倖的帽子,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也知道,此去必將荊棘滿地,篳路藍縷。

你所要做的,就是象現在這般緊緊的抱着我,給我力量,好麼?"

她不説話,過了好一會,才低聲吟道:"君當為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

如絲,磐石無轉移。"

不吉。又一想,何必如此杯弓蛇影,事在人為,不必擔心這些一語成讖的事情。

便又笑道:"只是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我思前想後,無論如何,非三年光

陰不能解決。"

瓔珞一驚,顫聲問道:"是什麼棘手的問題,需要這麼長時間?"我故意長

長的嘆了口氣,颳了一下她挺直的鼻子:"誰叫我女朋友長得這麼小呢?我需得

等上至少三年,方可向她求婚。"她啐道:"誰説一定要嫁給你了?"

我笑道:"真的不嫁麼?易得無價寶,難尋有情郎哦。"她雙臂摟緊了我的

脖子,額頭抵在我額頭上:"嫁!你要是敢不娶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和她相擁大笑,一時間只覺得陋室春暖,花好月圓。雖則前路漫漫,不盡

坎坷,但此時心中平安喜樂,一片光明。

九、須愁春漏短,莫訴金杯滿

那在醫院的同學叫魏學林,剛好是心內科的。我便向他諮詢了一下風濕性心臟

病的情況,因為提供的病情不夠詳細,他也只能泛泛而談,只説嚴重時需要到胸

外科去做手術,還列了張檢查清單,讓先做了這些檢查再找他看看。瓔珞打電話

讓父親按着魏學林的吩咐去檢查不提。

站在薇曦的照片前,我怔怔發呆。其實我提出的三個難處,最棘手的卻是在

薇曦這�,我雖説得信心滿滿,卻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她,思前想後,總覺

得無論如何,終究要深深的傷害她。又轉念一想,她目前正忙着畢業論文,還是

暫時瞞着此事,不去打擾她,等過一陣再和她説吧。又站了一會,才伸出手去,

小心翼翼的將薇曦的照片摘了下來,仔細的包裹好,鎖到柜子�——心中終究還

是有些酸澀。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想找些活幹,卻發現屋子早已打掃得煥然一新,桌上

纖塵不染,我昨天隨手扔在沙發上的雜誌已經被整齊的放到書架上,花瓶中插着

一束粉紅的百合,香氣浮動,陽台上晾着洗淨的衣服——我和瓔珞的。

"開飯啦!"瓔珞笑着從廚房�出來,手上端着盤子,"快洗手去!"我聞

到飯菜的香味,不由食指大動,咽着口水道:"今天又是什麼好吃的?"她得意

道:"紅燒鱸魚!愛不愛吃?……咦,你把她照片給摘了?"

我盛好了一碗飯,一邊遞給她,一邊道:"是呀,等薇曦回來再還給她。"

她接過飯,扒了兩口,低聲道:"其實不礙事的。""我只是替她好好收着,免

得破舊了。"我邊説邊嘗了一筷子,立刻大聲贊道:"好手藝!真是滑嫩爽口,

齒頰留香。若非娘子,實不知鱸魚之美!"

她冷眼看着我:"你吃的是蒜頭。"我含着筷子眨了眨眼:"呃。蒜且如此,

何況魚乎,哈哈哈哈……"

論起廚藝,我和薇曦都不如瓔珞。薇曦做菜的水平完全和菜譜的表述程度相

關,假若菜譜寫的是鹽5克,醬油20毫升,她便能一一稱量而入;假若菜譜寫

的是味精少許,食糖若干,薇曦便兩眼抓瞎了。

我雖自認為不像薇曦那麼死板,但烹飪之道卻不敢説超過她。所以我媽老擔

心我倆的吃飯問題。

然而瓔珞一來,風氣頓時一振。菜色清新,鹹淡可口,把我吃得幾乎連舌頭

都吞落肚中。只不過今天鱸魚雖美,我卻有點食不知味。

瓔珞和我同住已經約十日了,蜜月一般的生活讓我們暫時忘記了別的煩惱。

我享受着這家室之樂——每天下班的時候不再彷徨,屋中自有顏如玉;掏出

鑰匙打開大門的時候,便立刻聽到那盈盈笑語;晚上點一盞枱燈,有美在側…

…除了最近投骰子運氣實在太臭,恐怕神仙眷侶,也莫過於此。

瓔珞來後,我夜夜求歡,她任我索取了幾日,卻怕我太過沈湎,淘虛了身子,

便想出一個擲骰而決的辦法:每天晚上我有一次擲骰子的機會,擲出五點或六點

便可魚水情深。

話説這三分之一的機會也不算小,我欣然同意。第一次就擲出一個滿滿的六

點來。志得意滿的將她攬入懷中,酣暢淋漓的醉了一把春風。

然而從此之後,手氣奇臭無比,連個四點也擲不出來,儘是些阿二阿三的小

點。瓔珞每回看我氣急敗壞,扮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掩嘴偷笑。

她離開聲色場所,休養了幾天之後,氣色又好了許多,肌膚白�透紅,容顏

愈發嬌妍。今日已經是我擲骰不得的第四天了,此時燈下再看佳人,更覺得她青

絲如檀,眉橫遠山,眼波流轉間不盡風流,全身上下都散發着誘人衝動的嫵媚。

"快吃呀!發什麼呆?"她嬌嗔道,給我碗�夾了一塊魚。

"秀色可餐,更甚於佳餚。"我心癢難搔,忍不住用腳尖在餐桌底下輕輕碰

了一下她的腳。她瞧了我一眼,笑道:"奈何某人情場得意,賭場失意,好事不

能兩全也。"我恨道:"就算按概率,今日我也應當鴻運當頭,翻回本錢了!"

邊説邊把手放到她大腿上撫摸。她用筷子敲了一下,道:"快吃飯!"

一時吃畢。她收拾了碗筷進了廚房,等洗擦乾淨,出來時卻發現我已洗了澡,

拿出骰子欲擲,頓時俏臉生暈:"才7點多,你就要擲骰子了?"我咬牙道:"

熟能生巧,我先練習一下。"

她不禁莞爾,拿了一本雜誌,坐到沙發上,翻幾頁書,又看一看我,含笑不

語。我專心擲骰,還畫了張表,詳細記錄每次結果,鑽研之刻苦認真,不輸高考

學子。她笑問:"你畫表做甚?""此乃科學統計。你就乖乖的等着束手就擒吧!

"我頭也不�,揮筆記錄。"哈哈,小女子拭目以待。"她笑着起身,自行洗漱

世事就怕認真,一番研究,還真被我發現了兩條規律:其一,每當連續擲出

小點之後,下一把就有較大幾率擲得大點;其二,以我擲骰子的手法,如骰子拿

在手中兩點朝上,擲出五點或六點的機會較大。我如獲至寶,反覆求證。

此時她已經從浴室出來,穿着睡衣,坐到我邊上,笑道:"推算出天機了麼?

"體香沁鼻,温玉在側。我不禁咽了一口口水,�頭望她,當真如仙子出浴一般

楚楚動人,即使睡衣寬鬆,亦能瞧出她酥胸嬌挺的輪廓,再瞥到她雪白纖細的足

踝上那一圈紅影,一股火登時從小腹下熊熊燒起。

剛好這時已連續數把未擲得大點,我便扣住骰子,暗使二點朝上,長聲笑道:

"且看我翻雲覆雨手,一擲定幹坤!"將骰子往桌上一拋,頓時兩個人四隻眼,

都盯在那滴熘熘打轉的骰子上。

——四點!

"還好這把是練習!還是練習,哈哈!"我一把攫了那天殺的骰子,幾乎要

把它捏碎。

她嗔道:"賴皮。"眼波又嬌又媚,任由我打混過去。

我跑去洗了手,合十禱告,將那滿天神佛過路丁甲大慈大悲觀世音愛神阿佛

洛狄忒都念了一遍,這才將骰子又一次扣在手中,二點朝上。

"這一次如何説?"她笑道。

"買定離手!"我吹了一口氣,擲出骰子,心忖若天再不遂人願,也只好做

做那霸王硬上弓的勾當了。

卻沒想到一下力氣使大了,那骰子掉下桌子,骨碌碌直滾到瓔珞足邊,卻不

知道是個幾點。

她低頭看了一眼,雪足微撥。我慌忙一把將她拉到懷中:"不許作弊!是幾

點?"她笑道:"你贏了。"定神一看,果然那骰子斜斜倚在她鞋邊,卻是個五

點朝上!

我歡唿一聲,親在她頰上。

"你的科學統計,不過如此……"她本想諷刺兩句,卻發現我渾身火熱,已

化身人狼,掙扎道:"啊……在……在這沙發上麼……"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睡

衣已被我脱掉,圓翹豐滿的胸脯頓時落入我的掌中,柔軟而充滿彈力,令人愛不

釋手。我吻着她嫣紅的乳尖,手繼續解她的褲子,一直把她脱得寸縷不着,雪白

粉嫩的身體上僅剩右足踝上那一條細細的紅繩。

她被我壓在沙發上,氣喘籲籲道:"這才幾天……怎麼這般乾柴烈火?"手

卻撥開了我的睡衣的前襟,輕輕嘬舔着我的乳頭,不時温柔的咬上一口。

那種細細的齧噬感使得我異常興奮。便也脱了衣服褲子。饑渴已久的陰莖勃

如怒龍,立時硬邦邦挺了出來。瓔珞縴手盈盈一握,反覆把玩。丁香小舌卻依然

在我胸腹上漉漉舔弄,温暖濕潤的氣息噴在肌膚上,酥癢難當。

我被她弄得氣息粗重,口乾舌燥,見她從胸往小腹慢慢嘬吸,手不由在她頭

上輕輕按了一下。

她笑了一聲,已知我心意,使壞般咬了我一下後,舌尖在我小腹由上至下蜿

蜒劃出一道水痕,漸漸將螓首埋到我雙腿之間。

我雙手抱着她頭,只覺一條帶着點涼意的柔舌在我龜頭上微微一抹,旋又繞

到那肉菇腹側,漉漉舔舐。我喉頭悶哼尚未停止,女孩已經順着那勃挺粗壯的莖

身,無比愛戀的舔了幾個來回。

她在那翹得高高的肉菇上温柔一喙之後,�頭笑道:"喜歡麼?"我吸了口

氣,呻吟道:"好喜歡,愛死了!"

她眉眼盈盈,俱是笑意:"它吐口水了。"纖長蘭指在那沁出透明粘液的馬

眼上一捺,拉出一條弧形的粘絲來。仿佛一個貪玩的小孩般,她"哇~"的一聲張

大了嘴,將那粘絲越拉越長。

女孩臉上的表情可愛嫵媚之極,一對嬌挺雪乳隨着她的動作微微晃動,我欲

火上衝,忍不住攬住她柔盈的身子,只將那硬如鐵棍一般的陰莖在她豐腴的乳間

她悄聲笑道:"你喜歡這樣?"卻將雙臂夾緊,纖掌託起那柔軟豐挺的乳峯,

將那胡亂衝殺的肉棒裹進一道迷人的乳溝間。陰莖被她少女豐盈嬌嫩的雪乳包在

中間,僅餘一頭露在外面,微一抽動,無一處不是軟腴温潤,綿彈迫人。

她乳質細嫩,皮膚光滑。加上馬眼處沁出數滴滑液,抽動間塗抹得整個龜頭

莖身滑潤無比,故我挺動腰臀時,粗挺黝黑的肉棒在她雪白的乳間不斷沒入冒出,

唧唧有聲。自是別有一番滋味。

瓔珞時而俯首,伸出香舌,在那幾乎漲成紫色的龜頭上柔柔舔掃;時而仰面,

撮起櫻唇,撒嬌索吻。此中旖旎,非筆墨可描摹。

我哼道:"珞珞,我想要了……"她正低頭含弄龜頭,聞言吐出那水光粼粼

的肉菇,也有些難以自持:"嗯。"我把她拉到沙發上,向她腿心摸去,她啊的

一聲靠在我肩上,喘息不止。她早已濕潤,在我手指撫按之下,蜜液更是縷縷沁

她咬着唇,眼波汪汪:"你……不是説你想要了麼?做甚麼……還逗弄人家?

"我抽出手,指頭上閃着水光,卻不搭話,將她翻了過去,俯卧在沙發上。我的

目光頓時被她豐腴的翹臀所攫,喘息着伏下身去。

"你……你要從後面麼?"她正欲回頭,唇齒間卻發出一聲嬌吟,已被我那

巨杵般的肉棒深深挺入了城池。

這個姿勢進入她的身體,肉棒除了被花徑緊密纏繞之外,還要被兩瓣蜜桃般

的雪臀所擠迫,頓感她的柔膣無比窄緊,雖則內�早已是如蜜般的潤滑,肉棒卻

仿佛要撐開重重束縛,方能頂入。

瓔珞啊的一聲,一綹髮絲咬在嘴角,側臉喘道:"怎麼……感覺這麼粗…

…"我一邊貪婪無比的連連聳動,一邊答道:"誰叫你餓了它這許多天,它自然

要粗些。"她邊受着衝頂,邊笑道:"嗯,嗯……人家天天想和你好……啊,誰

……叫你……點子背?"這小蹄子!端莊時如大家閨秀,妖媚起來,簡直要勾死

我被她這麼一勾,頭頂上幾乎都要冒出火來。只把她纖腰捉牢,大聳大弄。

她雙肘支起上身,腰身折成一個無比好看的曲線,一對雪乳隨着我的動作不斷搖

晃。被我暴風驟雨般一陣猛攻之下,她噯呀一聲,支持不住,身子倒在沙發上,

那嬌挺的雙乳被沙發一擠,登時變成兩團豐腴的乳盤,連腋下都可見溢出。

我手伸進她胸脯和沙發之間,將那彈手的一對乳峯託在掌中,捉弄着軟中帶

硬的乳頭。她輕聲哼着,長發散開,如瀑般散在那光潔如玉的美背上。正馳騁間,

她卻扭過頭來:"我要親……"我俯下身去吻她,她一下便把我的舌頭啜住,手

反勾着我的脖子,意亂情迷間直吻得火熱。

因為要吻她,我的整個身體都趴了下去,她雪白的臀密實的貼在我的小腹之

上,每次挺入,小腹上都漾起陣陣綿醇至極的碰觸感。而這個姿勢,龜頭下方不

知怎麼的,便磨到了花壁內那一小塊略顯粗糙的區域。

只一磨間,強烈的觸感便美得我渾身打了個激靈。便杵杵在那亂紅中深挑,

反覆體味過電一般的快美。瓔珞也抖了一下,捏緊了我的手:"老公……啊…

…你碰哪了?"我見她聲音艱澀,怕她吃痛,便強忍着放緩了速度:"痛麼?"

她狠狠搖了搖頭:"不!"縴手惶急地按在我臀上,"快來,快……"我心

中大喜,立時縱情深伐,陰莖挺如長戈,一次次划過那電門一般的觸點。

瓔珞悶着頭只咿咿承受,纖指卻緊緊抓住了沙發的扶手。挨了片刻,她便抖

了起來:"我要來了……老公……"

我正如箭在弦上,恐她未至極頂,一直咬着牙苦苦支撐,見她這麼一説,射

意頓時如錢塘怒潮,一陣高過一陣。拼着最後的餘勇,我一邊瘋狂挺入,一邊吻

着她光潔的背:"我也想射了!"她聞言騰出手來,死死按在我臀上:"別拔出

來……射給我!射到我身子�……今天沒關係……"

我猛地捏緊了她蜜桃般的雪臀,深深一頂,酣暢快美到無以復加,陰莖一陣

強烈抽搐,精液滾滾而出,已在她身體深處洋洋灑灑的射了。

那種極度滿足後的空靈感,讓我一下伏在她香汗淋漓的身上,久久喘息不已。

好一會兒,她才呻吟一聲:"壓死我了……"我慌忙翻身下來,卻看女孩仍

卧在沙發上,嬌弱的花瓣尚無力閉合,奶白的精液正緩緩從那粉紅的蜜穴中汩汩

我拿了紙巾給她細細擦拭,她撫摸着我的腿,道:"可惜是安全期。"我笑

道:"你那麼想生寶寶啊?"她坐了起來,抱住我:"是呀。我想給你生寶寶。"

我一陣心旌搖動,柔聲道:"若真生了寶寶,一定很漂亮。"她笑道:"你怎

麼知道?"我吻吻她:"他媽媽這麼漂亮,他敢不漂亮,我揍他!"她捉狹笑道:

"他若能言,必然哇哇大哭:子不美,父之過,你打我做甚!"

她奶聲奶氣的學寶寶説話,可愛得緊。我摟着她,也笑道:"那我便愈發揍

他屁股,罵他:你這個小五六,誰叫你好的不學學壞的,還敢強嘴!"她邊笑邊

問:"為什麼叫他五六?"我道:"他的小名啊,以紀念他爹生他的不易。"她

好半天止住笑,卻在我耳邊悄悄説:"此後幾天,便不擲骰了。"我心中大喜:

"為何?""姨媽快來了,且讓你……省得餓鬼似的……"我樂不可支,一把將

她抱在懷�。

只聽女孩輕輕叫道:"啊……死人……你又……你明天……不上班麼……啊……"

十、死生契闊,與子成悦

數日後,魏學林看了我發過去的檢查報告,很快就打來了電話:"喂,亮直。

這人是你什麼人呀?檢查結果我看了,不是太妙啊。病人的二尖瓣狹窄非常重,

心功能很差,我幫你問了一下胸外科的饒主任,他建議儘快住院手術……"

"做手術?"瓔珞瞪大了眼睛,"魏醫生這麼説的?"我點了點頭:"住院

費大概需要5到6萬的樣子,他説可能要做一個心臟換瓣手術。"瓔珞的臉有些

雪白:"要這麼多?我只攢了不到2萬元。"我拍了拍她的背:"有我在,別擔

心。只是有一件事,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什麼事?"她問道。

我沈吟了一會,説道:"今天魏學林問病人是我什麼關係時,我説是我舅舅,

假如將來他見到你,我就説你是我的表妹,好麼?"她愣了一會,卻低下了頭,

看不到表情:"好。"我的心中不由一陣愧疚:"對不起。你知道他是我同學,

也認識薇曦。萬一這件事情傳到薇曦那�……"

她抱住了我,輕聲道:"我們……我們要一直這樣瞞下去麼?"我摟着她,

心中無比愛憐,相處半月,彼此間早已情根深種,難解難分。只是這温馨的小屋

外,就是那犬牙一般猙獰恐怖的冰冷現實,讓人幾乎不敢面對。

我撫着她的頭髮,緩緩道:"我想首先把你父親的病治好,然後做通我父母

工作,最後再讓薇曦知道這件事情。這些需得一步步的來做。我們就象在打一場

大仗一樣,對手強大則分而擊之,倘若不管不顧的直接去挑戰一切敵人,只能飲

恨沙場。"

我略略和她分開,注視着她的眼睛:"所以目前我不想驚動那麼多人,雖然

心�不好受,也只能暫時委屈一下你了。"她撲在我懷�:"你處處為我着想,

我受這點委屈算什麼?我聽你的。大將軍!"忽又笑道:"不對!應該叫——表

哥!"我見她應允,也高興起來,便學着《東成西就》�張學友的怪聲調:"哎,

表妹~"兩人嘻嘻哈哈,卻一點也沒想到,這看似精心佈置的戰局,後來竟失控到

讓人目瞠口呆的地步——我並不比那個紙上談兵的趙括高明多少。

商量了一下,我決定向單位請假,和瓔珞一塊去接她父親過來。一來可以先

向她父母挑明了關係,爭取首先得到他們的同意;二來長途跋涉,我也放心不下

他們病父弱女。

查了查路線,如若坐火車,居然可以途經禪宗名剎南華寺。瓔珞看了路線也

道:"我聽別人説,這個寺廟很有名,香火也靈。既然可以路過,自當去拜佛上

香,以祈保佑。"

我笑道:"既去南華寺,當上丹霞山。反正隔的不遠,順便帶你一塊去玩好

了。"她卻不很清楚丹霞山,問道:"也是一個很有名的地方吧。"我賣了個關

子,哈哈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曹溪之畔,南華古寺。

來往禮佛的香客們熙熙攘攘,寺院內香火鼎盛,煙燭繚繞。瓔珞道:"原來

這就是六祖惠能的弘法之地!我只知道它靈驗,卻不知道竟是如此名剎。"道路

兩旁處處可見六祖語錄,自然少不了那着名的"菩提本無樹",瓔珞邊走邊看,

一時停住了,我順着她目光看去,卻是一段佛偈:"凡夫即佛,煩惱即菩提。前

念迷,即凡夫;後念悟,即佛。"

她似有所動,輕聲説道:"六祖好寬容。"我點頭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禪宗本來就講究頓悟。"瓔珞卻道:"煩惱即菩提……此非大智慧不可悟。"

又去看另一段語錄:"不悟,即佛是眾生;一念悟時,眾生是佛。故知萬法盡

在自心,何不從心中頓見真如本性?"我見她呆呆佇立,若有所思,再想到她蘭

心慧質卻明珠蒙塵,便知她已被觸動,心中既恐她堪不破,墜入心障;又怕她真

堪破了,不再眷戀紅塵,剩我孑然一人。便打岔道:"大殿上供奉着六祖真身,

我們去敬拜一下吧。"

她對六祖極推崇,當下便舍了佛偈,欣然道:"那快去吧!"六祖殿內,六

祖真身結跏趺坐於堂上。他神色安詳,微露笑意,俯瞰着芸芸眾生。瓔珞虔誠上

香叩拜,默默禱祝。

我本來從不祈佛,此時也不禁恭恭敬敬上了香,跪在蒲團之上,叩了三叩,

合十禱告:"六祖在上,弟子駑鈍,不能忘情。唯願佛祖保佑我與瓔珞,相親相

愛,不棄不離。"想了一想,卻怕不夠誠心,難以表達心中對她的愛意,便又加

上一句,"弟子願折十年陽壽,換與她一生相依。"祝畢,又是三叩,這才立起

走出山門,瓔珞道:"你剛才樣子好肅穆,在許什麼心願呢?"我問道:

"你呢?"她道:"我許了三個心願,第一願父親早日康復,第二願你平平安安,

第三願我們終成眷屬。"我笑道:"你好貪心,我就許了一個願。"便將那一番

禱祝告訴了她。

她頓足道:"你怎能這樣許願?!快返回去在佛前收了這願望回來。"

我邊笑邊拽着她往外走:"笨蛋,哪�有把願望收回來的道理。如果真能和你

共此一生,少活十年又算得了什麼?況且,我長你七歲,兩人同壽的話,也就早

去了三年。划得來。"她見拗不過我,便默默的由我牽着上了旅遊車。車往丹霞

山開的路上,她忽然間泫然淚下:"我不要你先死,剩下我一個人好孤單……"

我抱着她呵護不已,答應她如若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就一定死在她後頭,她

才開心些,手卻一直緊緊抓着我的衣襟,仿佛一鬆手我便消失不見似的。

到了丹霞山,我怕她勞累,便坐了纜車,高空攬勝。只見那長老峯上雲霧繚

繞,險峯疊翠,奇石聳立,幽洞通天,千仞絕壁下一條如白練般的錦江繞山而流。

確是人間難得的勝景。

"好美呀!"她讚嘆道。"江山如畫,瓔珞多嬌。"我順勢拍了一句馬屁。

她終於破涕為笑:"你就這張嘴甜。"我湊上去就是一吻,問道:"甜不甜?"

她笑道:"再嘗嘗看。"我將她擁入懷中,兩人心心相印,自是銷魂長吻。

下了長老峯,拉着她直奔陽元石景區。遠遠便見一根巨大石杵,頂天立地昂

首矗立,更妙的是石色赭紅,通體圓潤,象極了男根。遊客見之,無不歡唿嬉笑,

大聲讚嘆。那一對對情侶之間,更是眉來眼去,相互調笑。

瓔珞捏了我鼻子一把:"壞人!你神神秘秘一直不肯説的,就是這根東西吧?"

我笑着問她:"大不大?"她笑道:"大!"瞟了我一眼,又壞兮兮揶揄道:

"傅郎自慚形穢否?"我在她耳邊笑道:"大則不及,温熱熨帖猶有過之。"她笑

罵道:"你好色啊!"不想遊人眾多,她這一聲嬌嗔竟被不少人聽去,一時間眾人

側目,面露曖昧之笑。她滿臉通紅,只把我掐得大唿小叫。

晚上住在曹溪温泉旅店。温泉雖好,可惜她月事雖近尾聲,卻未完全乾淨,

不能下水。我陪着她走了一天,也感到疲倦,兩人便早早相擁而眠了。

第二天繼續趕路。高鐵快捷,不覺間已進入了那三湘四水之地。到了瓔珞故

鄉,她便成了嚮導,一路上帶我轉換乘車,穿村過寨,漸漸便來到了她們村口。

她媽媽已得到了消息,早早等在車站的榕樹下。

想不到她們母女相見,兩句話沒説完,竟抱頭哭了起來,把我晾在一邊,站

也不是,勸也不是,尷尬無比。

好不容易止住淚,她媽媽上下打量着我:"你就是小傅吧?果然一表人才,

快跟媽回家去!"媽?我頭腦中一片眩暈。瓔珞嗔了一句:"媽~"她媽媽卻不理

她,牽了我的手,一路上盡和我説瓔珞的種種好處,温柔體貼啦,聰慧能幹啦,

我雖然連聲附和,卻也是發自肺腑。結果還沒走到家,我和瓔珞媽媽竟相見恨晚,

那份熟絡親熱,反倒顯得瓔珞是個外人似的。

進家門前,她媽媽低聲對我説道:"你們倆的事,我十分支持。就是她爸脾

氣有點怪,説非要見見你人不可。你別理他,老古董!他要是為難你,我來收拾

他。"我連聲道不會不會,腦門見汗。

她家是間磚瓦蓋的平房,聽瓔珞説,這是她父親一個學生幫助修建的。進了

年畫斑駁的大門,就是一個小院子,院子�種着幾棵柚子樹,一隻黃狗見到生人

進來,狺狺狂吠,她媽媽眼眶又紅了:"這孩子離家久了,連大黃都不認識她了。

"瓔珞跌足道:"媽!大黃明明是對着他在叫!"自去喝住了黃狗,將它拴在一

旁。我周圍打量了一下,見院子的一邊是廚房廁所,客廳和房間在另一邊,客

廳不大,房間倒有三間。瓔珞弟弟住在學校,今日卻不在家中。

這時瓔珞已從房中攙了父親出來,他父親披着件外套,身材很高,面相清癯。

父女間面貌依稀有七八分相似,想必他年輕時也是個英俊的小夥子,但此時卻雙

頰紫紅,口唇發紺,神色有些晦暗,不時咳嗽。

我立刻上前,恭敬施禮:"叔叔,你好,我是瓔珞的男朋友傅亮直,是專門

來接你去看病的。"

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廳上的凳子:"旅途疲憊,先放了行李休息一下。"掉

過頭去,又看了看瓔珞,憐愛之意溢於表情。瓔珞夾在我們中間,忽然有些害羞,

將父親扶到凳子上,道:"我去燒水泡茶。"扭頭就往廚房去了。

我端端正正的坐她父親對面,屏息斂氣。她父親一時無話,只是陣陣咳嗽。

我忍不住道:"叔叔,你的檢查我讓我同學看過了,他建議你馬上住院做手術。"

他笑了笑:"瓔珞和我説了,我身體不中用,拖累了孩子們。"我正待説話,

他卻發問道:"小傅,你今年多大啦?""24歲。"

瓔珞媽媽在一旁剝着豆莢,聞言插嘴道:"是哪一月哪一天哪個時辰?"我

一一説了,她慌忙找了支筆鄭重記下。

她父親道:"瓔珞屬雞,今年才17歲。雖然現在只是處朋友,但假如真的

要談婚論嫁,你可要等上不短時間,這一點你清楚麼?"我還沒説話,她媽媽就

插嘴道:"這個簡單!明天找她姨丈,想辦法把户口上年齡改成20歲就行了,

李嬸家那閨女不就是這樣嗎?現在娃都懷上了。"

我暗暗擦了把汗,心想這媽媽比我還着急,答道:"這個問題我想過了,只

要我們倆真心相愛,兩三年不過彈指,倒也不必去改年齡。瓔珞喜歡讀書,我準

備讓她參加函授或者自考,爭取利用這幾年時間,弄個大專或本科的文憑,將來

也好找個工作。"她父親點點頭,繼續問道:"聽説你父母都是國家幹部,你也

是個公務員?"

我猶豫了一下,心想,高級幹部也算國家幹部,卻不必説出來炫耀,便點頭

道:"是的。"他咳嗽了一聲:"我們家的情況你也見到了,貧病交加,徒有四

壁。若按過去的説法,有點門不當户不對,你的父母怎麼看這件事呢?"她媽媽

有點忿忿:"現在是新社會!你以為個個都象你這般死腦筋麼?"

我想了想,坦誠答道:"説實話,我父母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哦?"

我繼續説道:"但我父母其實都是非常開明的人,他們最看重人品,應該不會

因為這些門户之見而生氣。"心�暗暗嘆了口氣,父母固然不會因為門户的問題

"就算他們會生氣,終究血濃於水,若假以時日,最終應該還是會順了我的意,只

是瓔珞恐怕少不了受些委屈。不過我一定會加倍的補償給她。"

瓔珞提了壺水進來倒茶,正好和我四目相對,眼眸中滿是深情。

"這個不礙事。"她媽媽信心滿滿,"等你們把娃生了,他們自然笑得合不

攏嘴。"聽到她媽媽如此説,我忍着笑,趁瓔珞遞茶給我時,悄悄摸了她手一下。

她滿臉暈紅,跺着腳道:"媽!你少説幾句不行麼?"藉機狠踩了我一腳,做為我

當面揩油的報復。我臉上含笑,心中淚流。

她父親嘆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們做父母的本來不必過多幹預。小傅,

你家庭條件不錯,又比瓔珞年長懂事。我只希望你能真心對待瓔珞。其他都不值

一提。"我唯唯諾諾,連聲答應。

不覺已到晚飯時分,一家人吃飯時又商議着治病求醫的事情,我和瓔珞只説

要做個手術,卻沒敢把要花多少錢告訴他們。她父親和我之前一番交談後,再不

多話,聽得我們説到興高採烈處,偶爾微微一笑,只是斷續咳嗽不停。

晚上瓔珞沐浴之後,我也進了澡間,覺得今日與她父母見面,基本上通過了

考驗,特別她媽媽簡直是丈母娘看姑爺一般對我,心情大佳。又算一算日子,瓔

珞的月事已經徹底乾淨,今天正是最適合恩愛的安全期。登時心花怒放,不禁哼

起小調來。

等我衝洗完畢出來,才發現瓔珞已回到自己房間熄燈睡了。她媽媽在她弟弟

房間�給我鋪好了牀褥,説旅途奔波,讓我早些休息。

我頓時愣住,卻不敢言語。滿腔激情化作烏有,只得悻悻道了晚安,關門上

牀。這些天來皆是與她相擁而眠,我早就習慣了抱着她甜美的身體睡覺。突然間

形單影隻,不由得輾轉反側。掏出手機,給她發了兩條短訊,沒見回音,試着打

了一下,才發現她已關機。惆悵間滿懷蕭瑟,這才發現,原來我是這麼的依戀着

她,一刻也不想和她分離。

十一、無使尨也吠

或許是思念瓔珞,或許是牀不習慣。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好,感覺才睡着一

會,就聽到村子�的公雞此起彼伏的打鳴聲了。

此時外面天色尚黑,我雖聽着瓔珞已經起牀,和她媽媽在説着什麼,但倦意

正濃,便依舊閉着眼又睡了過去。

忽覺窗外天已大亮了,我猛醒過來,看看表卻還不到八點。不敢過於戀牀,

便穿好衣服走出房門。整個家�靜悄悄的,偶爾聽到瓔珞父親房間內傳來幾聲低

低的咳嗽,卻不見了瓔珞和她媽媽的身影。

我走到院子中自行洗漱,唿吸着這鄉野早晨帶着點涼意的新鮮空氣,精神不

由一爽。正要舒展一下筋骨,卻聽到廚房�有水溢到爐子上的滋滋聲,同時嗅到

一股濃烈的中藥味。想是誰煎的藥正沸着,便快步過去查看。

沒想到這一下竟驚動了那隻大黃狗,頓時齜牙咧嘴朝我狂嗥,幾次作勢欲撲,

將栓狗的鐵鏈崩得筆直。

院門從外面被吱呀一聲推開,只聽瓔珞斥道:「大黃!不許叫!一邊去!」

那大黃受她一喝,嗚嗚低鳴,依舊趴下,不再看我。

瓔珞好像剛剛運動完畢。清晨露涼,她卻只穿了單衫,臉上紅撲撲的,鬢角

眉梢微微見汗。她沒來得及和我説話,叫了一聲:「藥煮沸了!」慌忙跑到爐邊,

用布包了藥罐把手,將它提到一邊。

我望着她玲瓏的背影,只覺得女孩身段窈窕動人,俯身時衣服下擺裸出一段

潔白光滑的腰肢,一條薄料牛仔褲把那如桃般的蜜尻勾勒得無比圓潤飽滿。

此時正是清晨陽氣旺盛之際,我慾念滋生,下身不由挺硬起來。

瓔珞未察覺我的異樣,笑着對我道:「你這人還真有點口福,我剛給你買了

餈粑回來,你就起牀了!」

我卻沒有理會她手上的餈粑,問道:「你媽媽呢?」

她撇撇嘴:「你昨天不是把生辰八字告訴她了麼,一大早她就跑去仙姑那算

去了,怕中午才能回來。」

我暗喜,又問道:「藥好了要不要給你爸爸端過去?」她不知道我話中深意,

搖搖頭:「這藥要煎二道才能吃。再説他身體不好,沒這麼早起來。」又靠近我,

道:「你嘗嘗餈粑。」

我笑得如拜年的黃鼠狼,接過那熱氣騰騰的餈粑,順手放在一邊,道:「先

嘗嘗老婆的舌尖。」不由分説攬住了她,嘬住了她紅潤的小嘴,舌頭一勾,便纏

上了她柔膩的香舌。

瓔珞在我懷中微微掙着,瓊鼻輕嗯,好不容易等我一吻完畢,臉有些飛紅:

「討厭!搞突然襲擊麼?」

我道:「誰叫你昨晚關機不理我?」

她笑道:「我媽非要和我一堆睡好説話,幸好我關了機,要不你那些肉麻話

被她看去了,可就暴露了你這個小色狼的真面目了!」

我耍起橫來:「我不管,現在便要你補償我。」

她嘟起嘴唇:「親親——」摟住了我的脖子,獻上香吻,柔舌暗度,卻是百

般的温存纏綿。

她以為我只是索吻,一味的在唇舌間與我繾綣,卻不知我已動性,一雙手不

斷在她圓臀上來回揉捏,突然間按捺不住,手指將她褲子紐扣解開。她沒系腰帶,

頓時露出了薄薄的內褲邊緣。

她吃了一驚,抓住我的手道:「老公,別玩了……」

我喘着粗氣,不答她的話,將她反身抱入懷中,一個勁的吻着她的耳根頸項,

強硬的把手伸到她褲子�,埋入那一片柔軟的芳草中,勃起的下身緊貼着她充滿

彈性的圓臀挨挨擦擦。她拼命阻擋,羞道:「你好色!大白天在廚房就要來?當

心爸媽看到!」

我邊舔她耳垂,邊喘道:「此時不來,何時能來?」手指努力着突破了她的

阻擾,深入了她兩腿中間,只一捺便按上了她柔嫩的蜜貝,輕輕揉動。她發出一

聲短促的低鳴,立刻咬着嘴唇,不敢大聲。扭頭看我的惱恨眼神中又是羞澀又是

才揉了幾揉,花底便泥濘起來,滑滑的濡濕了指頭。我咬着她耳朵:「珞珞,

你濕了。」她恨道:「害人精!」鼻間卻隨着我的手指挑逗不斷哼哼,一隻手將

我的衣襟抓了又松鬆了又抓,不時輕輕啊的一聲,粘滑的蜜液不斷湧出。

伸手去解她衣服口子,她抵死不從:「別……別脱衣服……」我便隔着衣衫

揉弄着她柔軟的乳峯,另一隻手卻將褲襠拉開,挺出那火熱滾燙的肉棒,只在她

臀上亂刺,火急火燎道:「我想要了!忍不住了!」

她低聲喘道:「去我牀上吧。」我忽然間不知道哪�來的邪念,手指勾住了

她的褲沿,將她牛仔褲、內褲都褪到腿彎,露出那雪白如蜜桃般的圓臀。將她推

到門框上,肉棒便頂挨過來。

「色鬼!」她又羞又惶恐,雙手抓牢了門框,「你要怎麼樣!?」我的陰莖

早已挺得如那丹霞陽元石一般堅硬,扶穩了她的纖腰,便是一下衝刺:「我要做

沒想到這一下卻沒頂入,肉棒推開層疊柔軟的花瓣,卻在臨門時滑到了一邊,

倒沾染了不少蜜液,塗抹得水亮。瓔珞滿臉通紅,嗚了一聲:「你壞死了!被人

瞧見你還讓我活嗎?」我只管吻她:「被瞧見……你就説我強迫你,都推在我頭

上。」邊用手扶着肉棒去尋她的桃源入口。

她氣息咻咻:「你可不就是在強迫我麼?……啊……」嬌吟間已被我滿滿插

我邊來回運動,邊低頭觀看,只見瓔珞上身衣服整齊,裸着滿月一般皎潔的

腰臀在與我做愛。

她纖腰如弓,豐嫩高翹的雪臀隨着我的衝撞簌簌抖動,確是養眼。

在這個角度卻看不清肉棒如何插入她的花底妙處,只仿佛那翹勃粗硬的陰莖

一次一次頂入她如蜜桃一般的兩瓣美臀中。這種偷情一般的刺激讓我尤為興奮,

動作竟變得粗暴起來。

瓔珞本來扶着一邊門框,將身子隱在門內由我驅馳,沒想到我突然用力,啊

的一聲,站立不穩,只撲到門上,我哪肯將這蝕骨的暢美停歇上半分,緊跟着貼

上去,把她整個人都壓逼在門板上,兀自抽送不停。

那大黃狗聽得動靜,扭頭見到我們的摸樣,以為小主人正被狂徒欺凌,立刻

毛髮聳張,露出森森白牙,喉頭間低咆不已,就要狂吠着撲上。

瓔珞迷濛中瞥見,顧不得呻吟不絕,低聲喚道:「啊……大黃……啊……大

黃走開……不許叫……也不許看……死人……你好用力……嗯,不痛,你再來

大黃迷惑不解,低着頭轉了兩圈,又看看我們,見瓔珞只是對它擺手,只好

蹲下,卻不時對我露齒,目射兇光。

瓔珞百般逢迎着我,反手在我背上臀上來回撫摸,扭頭不停送上旖旎香吻,

微晃着翹臀,隨着我的動作火熱的套弄着那敏感的肉棒。

我知道她擔心夜長夢多,又害怕我不能盡興,便刻意嫵媚迎合,遂舍了那久

戰的念頭,只將頭埋在她香肩上,細細品味她蜜膣中的種種緊緻火熱,濕潤柔嫩。

雖然肉棒上如電般的快感不斷蓄積,我卻不敢略停,摒了一切雜念,只專心

縱送,任由這女孩青春動人的胴體將我漸漸送至高潮。

終於如醍醐灌頂一般,無邊快感洶湧而至。我重重在她臀上一撞,龜頭抵在

她花心深處,抽搐着噴射出股股熱精。

卻在這時,女孩也低低一聲嬌喚,花徑驀地收縮,掐緊了那激射的肉棒,我

頓時感到隱隱約約的一縷吸力,令人慾仙欲死,肉棒迴光返照,竟被吸得愈發粗

硬,更是射得個涓滴不剩。

我將她抵在門板上又一陣廝磨,雖有不舍,卻也擔心他爸爸突然起牀看到,

這才與她依依不捨分開。她滿面潮紅,顧不得擦拭,先將褲子穿好。臉上薄薄一

層香汗,秀髮都打濕了數綹,貼在腮邊。

整理完畢後,她瞧了我一眼,眼神含嗔,道:「這回可滿足了?」

我訕訕笑道:「想死你了。情難自禁。」

她啐道:「昨晚我媽還誇你謙謙君子,今天可就露出了狂徒本性了!」

我臉皮已愈來愈厚,笑道:「如果沒有這狂徒本性,怎麼能生娃娃逗老人家

們開心?」

她頓足嬌嗔:「你還得意,你……」話聲驟停,她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竟

似腿軟得要站不住一般。

我慌忙扶着她:「珞珞,怎麼了?」

她羞紅了臉,低聲道:「流出來了……」

我道:「那快回房間去,褲子要不要換?我來幫你。」

她正要説什麼,看到我一臉賊眉鼠眼不懷好意,登時大悟,笑啐道:「滾一

邊去!」

她進了房間好一會才出來,卻連外褲都換了:「哎!餈粑你都沒吃!」

我拿起那餈粑要吃,她摸了摸,嘆道:「已經涼了!特意跑着給你買回來,

你倒偏偏要把它放冷!」

我笑着剝開艾葉,頓覺清香撲鼻,咬了一口:「只要是你買的,熱的涼的都

好吃。」

見她微笑,臉上卻一副雨露初承的嬌媚,我心中一動,挑道:

「剛才……感覺如何?」

「吃你的罷!」

「感覺很刺激啊……」我回味道,想到一事,又笑道:「將來我們買部車,

也玩玩車震好不好?」

「色鬼!不和你説了!」她扭頭就走。

「你去哪�?」

「洗你的髒衣服!」

十點左右,她父親起牀,仍是不多話,默默坐着看書。我和瓔珞膩在一起,

雖笑語晏然,卻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了。

晚飯時分,她媽媽才回來。飯桌上卻説道:「小傅屬虎,別人都説『虎配雞,

笑嘻嘻『 ,今天去給你們算了八字,仙姑也説你們八字合的很好,天生一對

我偷眼去看瓔珞,她也正好望過來,四目相投,相對微笑,心中甜蜜無限。

她媽又對我説:「不過仙姑也説了,今年是你的本命年,犯着太歲!諸事都

要百般小心,尤其不要有血光之災……」

瓔珞滿臉擔心的望着我,她爸爸卻慢慢説道:「這些東西,聽聽就罷,小心

安全,什麼時候都是應該的。」

她媽媽卻不依不饒:

「這些東西你不懂!該講究一定還是要講究的,不能馬虎!小傅,你有沒有

穿紅內褲?沒有?瓔珞你也真是的,你怎麼不給他買?……」

瓔珞吐了吐舌頭,對我做了個鬼臉,我慌忙將話題引開,説叔叔病情如火,

不易久誤,明天便動身云云。

當晚她媽媽還是不捨得女兒,我依舊獨睡。

第二天早上收拾好行李,她媽媽將我們三人送到車站,又哭了一場,千叮嚀

萬囑咐後,依依揮手告別。

路上,瓔珞悄悄塞了我一個軟布包裹:「媽媽給你的,讓你貼身穿着。」

我抖開一看,卻是一件紅彤彤的肚兜,頓時呆若木雞:「要我穿這個?」

她看到我的樣子,笑做一團,半晌後才正色道:「這原本是做給我弟弟的。

我媽媽昨天有些話吃飯時沒和你説,她昨天回來那麼晚,是上回龍觀幫你燒

香祈福去了。她説我們八字是極相配的,以後……夫妻恩愛,家庭興旺皆可盼,

但仙姑説你今年運程不佳,兇兆纏身,必須要用這紅布壓着煞氣的。」

我心中感動,但又看了一眼那豔紅的肚兜,禁不住要淚流滿面:「我去買紅

內褲行不行……」

下了火車。我們徑直打的去到魏學林的醫院。那是一所有名的三甲醫院,病

人很多。好不容易在門診開好住院證,到了胸外科卻發現病房已經住滿,只能在

走廊加牀。

我心有不甘,對登記住院的護士道:「護士小姐,我是魏醫生的朋友,能不

能關照一下,給個房間?」

那護士眨眨眼:「哪個魏醫生?」

「心內科魏學林啊。」

「不認識。剛分來的吧?現在病房住的這麼滿,別説魏醫生,就是院長來了

也沒辦法呀。總不能趕走別人讓你們住吧?」

我還要説話,她父親勸住了我:「住走廊也不礙事,這走廊的條件都比我們

那鎮醫院要好些。」

見他如此説,我也只好作罷。便要了一張走廊上的加牀,讓他先住下。

當初魏學林説儘快手術,住下之後一連幾天都是檢查,卻不見什麼動靜。這

一天下午,我提前下班去看望她父親,剛好瓔珞送飯過來也在一旁。

她見到我後,面有喜色:「剛才主治大夫來過了,説經過檢查之後,我爸爸

心臟的瓣膜雖然很窄,但功能彈性都不錯,也許不用換瓣,只需做一個小手術擴

張一下就好了。好像用什麼管子來做,連刀都不必開。」

我也喜道:「是微創手術吧?以前聽魏學林説過一些,據説恢復得很快。」

正説着,過來一位醫生,瓔珞低聲道:「這位就是主治醫生。」

那醫生姓安,大約四十出頭,戴一副眼鏡,見我自稱家屬,便寒暄了幾句,

道:「剛才我和饒主任討論了一下病情,還是建議病人開刀換瓣,雖然貴些,但

是……」

後面一堆專業術語,我聽得也不是很明白,心中卻不太痛快:「安醫生,你

剛才不是才説不必開刀,只要擴張就好了麼?」

安醫生有些語塞,卻道:「經過討論,饒主任還是認為換瓣更合適一些。嗯,

我還有病人要看,手術前再和你們詳細解釋。」

我衝他背影問了一句:「那什麼時候手術?」

他頭也不回:「要排隊!你也看到這滿滿的都是病人。」

雖滿懷疑竇,卻也只能安慰她父親:「叔叔別着急,我馬上給我同學打電話,

讓他幫忙。」

於是給魏學林打了電話,他連説等他手上活忙完就來關注此事。

第二天中午,和瓔珞一塊去給她父親送飯時,卻發現走廊上的病牀空無一人。

連忙詢問護士,卻被告之病人被緊急轉到特別病房去了。我和瓔珞相顧失色,

慌忙問了房間所在,急急跑去。

進門之後,卻發現屋子�放着鮮花果籃,數個人正站在她父親牀前噓寒問暖。

其中一人見我進來,立時笑道:「小傅!你真是的!舅舅住院都不告訴我一

我腦中嗡的一聲,大叫不妙,怎麼把這人給引來了!此人叫楊吉,是我父親

手下的機要秘書,為人最是諂媚勢利。

當下強笑道:「楊秘書,你怎麼來了。」

他滔滔不絕説道:「今早上宋院長就給我打電話了,問是不是傅書記的妻弟

住院。我還納悶呢,傅書記出國考察前沒和我提這事啊,他便報了你的名字。我

一聽就明白了,馬上趕來探望。宋院長也很夠朋友,立刻讓他們給你舅舅換了房

那站在一旁的宋院長笑道:「最近病房實在緊張。只能先在這特護病房住幾

天。我們和饒主任問了一下病情,他説病人瓣膜性能還好,只需做一個經皮二尖

瓣狹窄球囊擴張術就好了。哦,這是一種微創手術,不但經濟,而且恢復很快

楊吉卻好像怕他搶了風頭似的,截了話道:「總之別擔心,饒主任答應了後

天就安排手術。小傅,怎麼你媽媽都不知道這件事,我剛才給她打電話時,她説

不太清楚,讓我問你……」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魏學林早上來過了,他原本想靠自己幫瓔珞父親換一個

房間,但他對護士説話太硬,自己又是一個剛畢業的小醫生,護士便絲毫不給面

子,讓他下不了台。

盛怒之下,他便將我父親的官職拿出來壓人,説這是傅書記的妻弟,你們看

着辦!護士請示了饒主任,饒主任知道院長與父親的一個秘書相熟,便又給院長

打了電話……

當時心�一片混亂,看着楊吉喋喋不休的嘴,恨不得象瓔珞呵斥大黃一般對

他怒吼一句:「別叫了!一邊呆着去!」

然而此時,他嘴中冒出了一句令我渾身冰冷的話:「對了,薇曦什麼時候回

國呀。等着喝你們的喜酒呢!哈哈,哈哈哈。」

十二、寒隨一夜去,春還五更來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周圍人的説話聲就象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瓔珞的父親臉色鐵青,閉着雙目,緊緊的抿着嘴唇,忽然間抑制不住劇烈咳

嗽起來。瓔珞想上去幫他捶背,卻被他手一擋,慘白着臉站在一旁。

楊吉見他咳嗽猛烈,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腳跟。我心中極其憤怒,但此時也

只能勉強招唿道:"楊秘書,不如你先回去,讓老人家休息一下。"

"好,好!老人家好好養病,早日康復!"他順勢滿臉堆笑的帶着一行人出去了。

房間�靜了下來,瓔珞父親的咳嗽聲更加悽厲,終於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

痰,瓔珞驚唿一聲,慌忙拿紙巾給他擦拭嘴邊的血沫。

他喘息了好一陣,睜開眼來,直瞧着我道:"傅公子!你瞞得我好苦!"我

動了動嘴唇,只聽瓔珞叫道:"爸,不是這樣的……"她父親暴怒起來,吼道:

"住嘴!"這一聲吼牽動了肺氣,又是咳嗽不已。瓔珞再也忍不住,邊撫着他的

背給他順氣,邊哭道:"爸,你別動氣!你要打要罵都可以,你別傷了身體,爸

她父親見她哭的傷心,忍不住含淚仰面:"我一輩子硬氣,病則病矣,無非

一死!何必要摻和到這些腌臢齷齪的事情�來?瓔珞!你如果還跟着我姓沈,立

刻給我辦出院!回家!"

我大吃一驚:"叔叔!你聽我解釋!"

她父親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沈家清白做人,無愧於心,雖貧困潦倒,也不屑

去做別人衙內的二奶!玩物!傅公子婚期已近,請不必來消遣我們。所謂舅舅,

更是折殺我了!"又回頭看了瓔珞一眼,眼神中説不盡的苦痛和哀憐:"女兒,你

煳塗啊!你如果將你的尊嚴和清白去換那幾個銅板,你爸爸就算立刻死了,也不能

瞑目啊!"

他這句話正戳到瓔珞的痛處,她身體搖晃了一下,雙目失神,眼淚串串滴在

地上,哆嗦着不能言語。

我心中大痛,再也不能克制,將搖搖欲墜的瓔珞摟在懷中,鄭重説道:"沈

叔叔,我極其敬重您的為人和品德,但您這番指責,卻有我不能接受之處。您能

不能先聽我説幾句話?"他揮揮手,示意有話快説,竟不願再搭我的腔。

我想鎮定了一下,但滿腔的情緒澎湃激湧,難以自持:"沒錯!在您眼�,

我父親確實是權柄威赫的地方大員,但他為官清明,為人正直,與您也有不少相

似之處,並非您想像中的那種貪官,此其一;

其二,我雖然是所謂的官二代,但我從來不以父親的職權為炫耀,低調處世,踏

實做人,自食其力!所以衙內之稱,不敢領受!否則,也不會讓您一開始在那走廊

住上幾天,這個楊秘書是怎麼知道您住院的,我也不太清楚,只能到時候打聽了。"

瓔珞父親聽我如此説,臉色稍和,卻依舊眼角也不掃我一下。我摟着瓔珞,

繼續説道:"其三,我雖有婚約在身,但終究未娶,與瓔珞相愛,不違禮法。或

許在您看來,我風流成性,見異思遷。但我和瓔珞卻真真正正是一見鍾情,相逢

恨晚,彼此心心相印,已經是不能分離!此中深情,難以表述!

不管您信與不信,此生我非瓔珞不娶!我對瓔珞之心,蒼天可鑑!玩物一詞,您不

僅侮辱了她,也侮辱了我!"説到此處,我的聲音也不免有些激動了。瓔珞握了一

握我的手,示意我鎮靜。

她父親終於�眼看我,目光如刀:"既然如此,為什麼遮遮掩掩,竟好像一

件醜事一樣,不敢明示他人?"我便將之前那自以為很周詳的"三步走"計劃和

盤託出。她父親聽完之後,喟嘆道:"煳塗啊!紙終究包不住火,你還要瞞到什

麼時候去?你要是真喜歡瓔珞,就堂堂正正告訴大家!你們以兄妹相稱,卻以情

侶相處,是還嫌別人的舌根不夠嚼麼?"

我被他一語點醒,張口結舌,再也説不出話來。他擺擺手:"罷了,你們先

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一會。"瓔珞還想説什麼,被我慌忙拉走。

走到房門外,我籲了一口氣,道:"雖然狼狽,但你爸爸這一關暫時過了。我

們得給他老人家一個台階下,別打擾他了。"

瓔珞默默低着頭和我走了一截,忽然停下,臉上掛滿了淚珠。我慌忙問道:

"珞珞,為什麼流淚?"她哭道:"我剛才被我爸罵得頭也�不起來,假如他知

道了我以前的事……"我打斷了她的話,抱着她道:"別想那些了,已經過去了。"

她雙手捂臉,抑制不住的痛哭起來,不停的説着:"我錯了,我錯了……"

我將她扶到僻靜處,讓她哭了一個夠。這才對她説道:"珞珞,你知道我有一個

什麼願望麼?"她淚痕猶濕,吸着紅紅的小鼻子,拖着哭腔可憐兮兮的問:"什麼

願望?"

"我希望我可以給你帶來足夠多的幸福,多到你可以藐視一切最黑暗的回憶。"

「你已經給了我很多很多的幸福了……」她輕聲道。過了一會,她捧起我的手,

放在自己臉頰上,凝視着我,道:"我愛你。"我望着她美麗的眼睛,也柔聲道:"我

也愛你。"兩人怔怔的坐着,一時間痴了。

忽然我想起一事,説道:"你先回家,給你媽媽打個電話,讓她連夜坐火車

來。""為什麼?""萬一你爸爸有什麼反覆,鬧着要出院,你媽媽可以攔着他,

再説,她是目前最支持我們的人了。我先回單位靜一靜,估計我媽的電話很快就

來了。"她嘆了口氣,臉色黯然:"都是我不好……給你惹了這麼多麻煩……"

我握住她的肩:"笨蛋,這些不都是我們之前已經料到的麼?你答應過我,

要怎麼做的?"説着張開雙手:"來,抱抱。"

她撲到我懷�,緊緊摟着我的腰:"我好怕……"我呵護着她,抱着她輕盈

温暖的身子,情緒慢慢安定下來,雖覺黑雲壓城,朔風滿樓,但心內忽然生出一

股豪氣,卻是要護着這懷中的女孩,再也不受飄零之苦。

回到單位,坐在辦公室�苦苦等了一下午,卻沒有半分動靜,不由得惴惴不

安——我母親當了多年的政工幹部,今日楊吉電話突兀,她也從容應對,沒有在

外人面前拆穿我的西洋鏡。此刻卻按兵不動,不知道葫蘆�賣什麼藥。

下班後徑直回家,走到家門時,雖然心煩意亂,但想着要給瓔珞以鼓勵,便

抖擻精神拿鑰匙開了門,笑道:"我回來了!今晚做什麼好吃的呀!"瓔珞立刻

迎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我感覺氣氛不對,再往沙發上一看,失聲叫道:

"媽,你什麼時候來了?"

母親翹着腿坐在沙發上,面前一杯熱茶,手中一本雜誌,頭也不�的問我:

"薇曦的照片哪去了?"我陪着笑:"收起來了。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瓔

珞……"

"為什麼收起來了?"她翻着雜誌,根本沒理我。

我見她明知故問,乾脆心一橫,挑明了説:"媽,我準備和薇曦分手,照片

以後要還給她。這是我的新女朋友,叫沈瓔珞。瓔珞,這是我媽,快説聲伯母好。"

"免了,進門時她就問過好了。"她把雜誌往桌子上一扔,對瓔珞説:"我

想和亮直單獨説説話,你不介意吧?"瓔珞手足無措,慌忙搖頭:"我去做飯。

"仿佛受驚的小兔一般逃到廚房去了。母親往沙發上一靠,抱起雙臂:"説吧。

怎麼回事?"

見她跟我嚴肅,我偏嬉皮笑臉:"媽,這女孩長得不錯吧?"她冷笑一聲:

"你眼�還有我這個媽麼?"我挨着她坐下,親熱道:"瞧你説的什麼話?我眼

�沒有誰也不能沒有你呀!"

"這麼大的事,要是楊秘書不給我打電話,你還要瞞着我瞞到什麼時候去!?"

她一下炸了起來。

我愣了一下:"我是怕你反對嘛。我正在想着怎麼和你説這件事呢。"她有

些激動:"你連她家都去過了!連她父母都見了!還怕我反對?還不知道怎麼跟

我説?你到底把你自己的父母放在哪�啊!"想來她一下午以政審的方式來盤問

瓔珞,自是把我的所作所為摸了個一清二楚。

我眨了眨眼:她的重點好像不在薇曦那�?便收了那副憊懶嘴臉,低頭認錯

道:"我怕你不同意我和薇曦分手,就想晚點再和你説。"

"晚點?晚到什麼時候?你們都同居了!再晚小孩都生好幾個了!"

我嘟噥了一句:"不敢,生三個我就該被結紮了。"她抓過計劃生育工作這一

塊,聞言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臉上的表情總算緩和了一些。

我趕緊抓住這個機會,又鞠躬又賠禮道歉。這才明白,原來母親最生氣的並

不是我要和薇曦分手,而是我都已經和瓔珞父母挑明關係了,卻依然將她瞞得滴

水不漏。

"薇曦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好,你要和她分手?"她終於拋出了這個問題。

我想了想,認真説道:"薇曦沒什麼不好,正是因為她太好了,我才感覺和

她有了距離。媽,你知道麼,我經常感覺我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她或許可以做

一個很好的朋友,但她真的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

説着跪在她面前:"媽,這件事情我不該瞞着你。我做錯了,心�很後悔。

但我確實是害怕你不同意我和薇曦解除婚約,才出此下策的。"

見她不做聲,我繼續説道:"你也不願意我結婚之後過得不幸福,整天悶悶不

樂吧?你年紀一天天大了,將來所圖的不就是一個天倫之樂嗎?我這輩子沒什麼

太大志向,我就想娶個滿意的媳婦,奉養父母,生兒育女,平平安安過此一生。

可薇曦不是這樣甘於平凡的人,她説過她想在國外發展,假如真是這樣,我不跟

她出去則夫妻分隔,我跟她出去則遠離父母,始終難以兩全。就算她留在國內,以她

那種女強人的性格,她會好好待在家�侍奉您麼?"

母親冷笑道:"還侍奉呢?你們過好自己的日子我就謝天謝地了!"又踢了

我一腳:"站起來説話,這麼大的人跪着象什麼樣,你不怕你那女朋友笑你?"

我大喜起身,笑道:"媽,你同意了?"

"我沒説我同意!"她打起了官腔,又埋怨道:"人家才17歲,還未成年呢!

你看你做的什麼事情!"

"在古代15歲都及笄出嫁了……"

"你別油嘴滑舌的!你了解這姑娘麼?她那麼小跑出來打工養家,背景你都清

楚麼?"

我便從瓔珞父親的故事開始講起,一直講到瓔珞如何忍痛輟學,南下打工,省

去了她誤入風塵一節。雖然過程我已熟知,但講到傷心處,仍不免心酸,竟將母親

聽得眼眶都紅了:"這孩子看不出還挺懂事的。"

她又問道:"你倆怎麼會認識的?"

我早就對這個問題想好了對策,便娓娓而談:"上次我去深圳玩,坐公共汽

車的時候把錢包掉了,�面錢還挺多,大概3000元,關鍵是錢包�有我的身份

證、銀行卡等等一大堆重要證件。可把我急壞了,想着錢沒了小事,證件丟了就麻

煩了。」

「這個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個叫……陸家璇的朋友打過來的,他説

我把他的名片放在錢包�了,撿到錢包的人就打了電話和他聯繫,讓我到某某車站

去領回錢包……"

"當時恰好是最強颱風莫拉菲正面襲擊深圳的時候。那雨下的,那風颳的,

嘖嘖……我往那車站趕的路上就想,這麼大的颱風,拾到錢包的人還等不等我呀。

結果趕到那一看,就看到一個小姑娘,打着把小傘在那等我,渾身都濕透了,也

不肯走。見到我來了,從懷�掏出護得好好的錢包交給我……"

"我當時看她落湯雞似的,披頭散髮也看不出漂不漂亮。但人家心靈這麼美,

我怎麼着也要請她吃飯對不對?於是……就這麼認識了。"這略帶點傳奇的故事

讓母親聽得嗟嘆不已。

這個時候,瓔珞怯怯的端着飯菜出來:"菜做好了,可以吃飯了……"我連

忙把母親讓到桌上,給她盛了飯。她夾了幾筷子菜,細細咀嚼,和顏悦色的對瓔

珞道:"丫頭,菜做的還不錯。會不會煲湯呀?"瓔珞答道:"會一點。"

一時間兩個女人之間仿佛找到了話題點,開始熱烈的討論起來,什麼三煲四

燉,五忌六忌,沙參潤肺,雪耳滋陰……我也插不上嘴,倒成了個悶葫蘆,只管

埋頭吃飯。

吃完停箸,瓔珞想要收拾,母親卻一把拉住了她:"亮直洗碗去。瓔珞,剛

才説的這個生果清潤甜湯啊,最適宜在秋天乾燥的時候喝了……"

看到母親喜歡她,我比吃了蜜還甜,立馬捲起袖子。瓔珞卻道:"他工作一

天了,還是我去吧。"一熘煙捲了碗筷進了廚房。

我喜滋滋給母親倒上茶,她拿起來喝了一口,瞧了我一眼:"你笑什麼笑?

我還沒同意呢!你這個禍闖的夠大的!要不是你爸爸和老李最近鬧了矛盾,他回

國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老李正是薇曦的父親,我忙問怎麼回事。母親嘆了口氣:"還不是前段時間

爭當一把手的事,他們兩個年齡相當,資歷相似,誰都有能力,誰都不服誰。本

來公平競爭也沒啥,工作是對手,私底下還是朋友。不過老李弄了點手段,恰好

被別人知道了,告訴了你爸,這兩人從此就有些不痛快了。"

"什麼手段?"我問道。母親低聲道:"他給紀檢寫了舉報信,污衊你爸有

問題,結果檢查組下來查無實據。也算是我們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那現在他們倆還不仇人似的?"我只知道父親最後當了正職,卻不知道中間

有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

"你爸看見他倒還客氣,他卻不理會你爸了。"

我心�不知道是喜還是憂,沒想到這些政治上傾軋的伎倆,竟無形中幫助我

克服了一個極大的障礙,又問道:"那爸對我和薇曦分手應該也不會太生氣吧?"

"那可不一定!你爸從來一是一,二是二,分得很清楚。他這次出國前還和我

説過,不能因為大人的事情影響孩子。"

我一時無語,想了想,又笑着對母親説:"那媽您對瓔珞什麼意見?"

"小姑娘長得很漂亮,也很懂事,菜也做的不錯,就是年紀太小了。"

"那就是你基本同意啦?"我欣喜若狂,沒想到天公暗助,數件棘手的事情都能

夠得到順利的解決。

"我可沒説我同意了。等你爸回來審查以後再説吧!你小子太不把父母放在

眼�了,沒那麼簡單就便宜你們!"我早已歡唿起來:"媽媽萬歲!"

瓔珞洗完碗拿了飯盒要去給她父親送飯。母親便道:"我也一塊去看看你爸

爸吧,畢竟是亮直給我找的弟弟。"瓔珞也非常歡喜。三人便一同到病房探望。

瓔珞父親見到我母親也來了,總算把最後的擔心放下。大家雖不熟悉,卻氣

氛融洽,相談甚歡。她父親温文爾雅,談吐有禮,無形中又為瓔珞加分不少。

説起我倆瞞天過海將她父親弄過來看病的事情時,兩家大人相顧失笑,搖

頭不已,卻將這件大禍事輕輕揭過不提了。

十三、東風惡大結局)

仿佛一眨眼,瓔珞父親做完手術已經兩個星期了。是饒主任親自做的微創手

術,非常順利。康復出院後,他的咳嗽明顯少了,人也精神了許多。他笑着説,

他找回了年輕時那股勁兒,又可以回到講台上,給那些孩子們上課去了。

雖對瓔珞和我未婚同居的事情頗有微詞,他卻最終默認了這種關係。出院後

他和瓔珞媽媽在我那住了兩天,拒絕了我們的一再挽留,執意回家。

臨走時他拉着我的手,丟下一句話:"照顧好瓔珞。"揮別了流淚不舍的女

兒,飄然而去。

母親不時過來和瓔珞切磋一下廚藝,看得出,她喜歡這個乖巧善良的女孩。

在我的幫助下,瓔珞報名參加了一個網絡遠程函授教學,她選了古漢語專業,

順利的話,兩年之後可以拿到大專的學歷,我鼓勵她一直讀下去,説不定讀個研

究生也不是不可能。

擲骰子的生活又開始了。手氣依然很臭……好在霸王硬上弓的功夫已愈發純

熟。瓔珞只好翻着菜譜,研究煲什麼湯可以強身補腎。

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實。我每天上班下班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不再感覺孤

獨。在這人海之中,多少人還在苦苦的尋找着和自己相知相愛的另一半呢?

下班路上,電話響了。

"喂,媽?"

"亮直,你爸爸回國了。晚上帶着瓔珞到秋蓴齋吃飯。也算正式見見家長,

告訴她可別穿的太隨意。"我連忙問我爸什麼態度,有無生氣。糾纏之下,母親

簡要透露了一點內幕:父親聽到這件事之後,態度平靜,只説,假如我對薇曦確

實沒有感情了,不必勉強撮合在一起,免得婚後不幸。

這讓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電話那頭繼續説:"不過你爸聽到瓔珞只

有17歲,也不太滿意,我幫着你們説了不少好話。晚上讓瓔珞大方些,明白嗎?"

我千恩萬謝的掛了電話。加快腳步回到家中,和瓔珞説了此事。

她卻沒來由的緊張起來:"不要穿的太隨意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牛仔褲之類

的都不能穿?我的衣服可盡都是休閒裝呀。"我笑道:"你那些衣服哪�是休閒

裝啊!簡直就是學生裝,每次你和我逛街的時候,我都象個枴騙幼女的流氓。好

了,別着急,我下午請個假,陪你去買衣服。"

商場�五彩霓裳琳琅滿目。瓔珞拉着我的手,卻依然有些忐忑不安:"要是

你爸爸不喜歡我怎麼辦……"我笑道:"不會的。你這麼可愛的女孩誰會不喜歡

"不知怎麼的,我有些害怕。"

"你別老想着他是個大官,你就想着這是一個慈祥的長輩,是你男朋友的爸

爸,你將來的公公就行了。"

"要是我説錯什麼,你可要提醒我啊!"

"放心好了,鄙人全程保駕護航!"

我給瓔珞挑了一件白色的公主裙,她的身材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衣服

象量身定做一般合適,看她試穿上之後可愛極了。賣衣服的阿姨也讚不絕口,但

聽到我們要穿着見家長時,她卻道:"這件裙子你女朋友穿起來很好看,可不太

適合見家長呢。"

"為什麼呀?"我有些好奇。

她微笑道:"你女朋友本來就年紀小,這件裙子是可愛風格,穿上之後就顯

得更加萌了。"萌?好吧,阿姨真與時俱進。

她繼續道:"乖乖女雖然是大家都愛的,可是去見家長就不能扮得太可愛。

要知道公公婆婆可是希望她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把他們的兒子照顧得好好的。一

副嬌滴滴的模樣可不成呀!"

説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瓔珞,又説道:"你女朋友氣質很好,可以試試這件。"

那是一件雪緞中袖修身連衣裙,掛在衣架上時好像不太起眼,但穿到瓔珞身上

後,她整個人都煥發出一種優雅知性的光芒。秀麗間不失嫵媚,端莊中流露活潑。

那阿姨也非常自得:"看,這件裙子最適合不過了,也只有你女朋友這樣的

美女才能穿出氣場來!"管她馬屁也好真心也罷,我心情愉悦之下掏錢付賬不提。

本來還想給她買耳環項鍊,她卻説道:"首飾就不用了,你也不是腰纏萬貫,我

爸爸這次住院本就花了不少錢。等以後我們有錢再説吧。"

我心想也是,若是打扮得太珠光寶氣,説不定父親還以為她是一個愛慕虛榮

的庸脂俗粉,還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為好。

回家休息了一陣。臨出門前見她仍是有些緊張,便握住了她的手,沒想到她

小手心�全是冷汗,忍不住笑道:"你怕什麼?這是我爸,不是老虎。"她看了

我一眼,開了句玩笑:"是老虎的爹,我能不怕麼?"

我輕輕摟着她,在她光滑的臉上温柔一吻:"珞珞,別害怕。多少難關我們

都一塊闖過來了。這輩子,我要定你了。你是跑不出我的手心的。"她在我懷中

漸漸放鬆了下來:"我不會跑的,我要一輩子被你這麼抱着,疼着……我有時覺

得老天對我還不薄,讓我遇到了你。你知道麼,只要能遇到你,要我再吃上十倍

百倍的苦,我也願意。"

我心中感動,在她額上久久長吻。心中卻想,今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

受苦了。

兩人相擁了一會,她道:"我們得出門了,遲到可不好。"我牽着她的手走

出家門,笑着對她説:"你知道麼,今天的見面不過是走過場罷了。"

"為什麼呢?"

"因為我媽媽很喜歡你呀。你待會別看我爸爸一副威嚴的樣子,其實家事都

是我媽做主,她之所以非要我爸爸來拍板,只不過是要給他一個家長的面子而已。

我爸要是敢不聽她的,哼哼,下個月的煙錢都領不到!"

"你媽媽好厲害呀,我要不要象她學習呢?""這個……"

到了秋蓴齋,我領着瓔珞往父母訂的雅座走去。他們倆提前過來,已經坐了

一會了。

推門進去前,我望了望瓔珞的眼睛,她朝我嫣然一笑,眼眸中只有柔情無限,

再無膽怯之意。

推開房門,我把瓔珞擁在身前,笑道:"爸!媽!我來介紹一下,這是瓔珞

……"哐啷一聲響,父親不知道怎麼的,竟把茶杯弄倒了,熱水茶葉濕淋淋潑了

他一身,我慌忙上去拿紙巾給他擦拭,母親邊幫忙邊埋怨道:"你小心些!沒燙

着吧?"

瓔珞卻怔怔的站着,一動不動。

父親也有些愕然。

在那瞬間,氣氛忽然詭異。

再看瓔珞,她臉色已變得慘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身體象秋風中的枯葉,

瑟瑟的發着抖。她的眼睛茫然前視,仿佛看到了地獄的最深處,失神的瞳孔中蒸

騰着無邊的黑暗。眼淚很快湧滿了她的眼眶,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

我大吃一驚,問道:"珞珞!你怎麼了?"她哆嗦着嘴唇,淚眼婆娑的看了

我一眼,那絕望的眼神讓我身體驟然冰冷。她緩緩轉過臉,又盯了父親一眼,一

扭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不祥的預感在我心�升騰。但此時無暇多想,我追在她後面:"珞珞!"身

後父親在喊:"亮直!站住!回來!"

她就像我很久之前做的那個夢一般,仿佛一隻受盡了驚嚇的小鹿,在驚慌失

措的逃跑。我邊大聲叫她,邊發力追趕。口袋�手機鈴聲不停的響,我卻根本沒

有功夫理會。

終於,她筋疲力盡,慢慢的停了下來,腳一軟,坐在路邊,肩頭不斷抽動,

卻是在嗚嗚的哭。我不管路人的目光,喘着氣,走到她身邊,什麼話也不説,跪

下來緊緊摟着她。

她的淚水洶湧而出,打濕了我的前襟。之前那一個不詳的預感又一次冒了出

來,我感覺心臟仿佛在片片碎裂,但還是咬着牙,在她耳邊輕輕的問:"你…

…以前見過他?"

她如被冰雪,身體劇烈的抖起來:"他……就是那個……商人。"

那個用金錢奪去了瓔珞貞操的商人!

一瞬間,我全都明白了。只不過他所想要的運氣並不在發財,而在升官。

天地間仿佛再沒有一點聲音。

我的心就象那撞上冰山的泰坦尼克,在那冰冷的海水中,不斷的下沈,下沈……

手機歡快的鈴聲又一次響起來,這時聽在耳中卻有如悽厲的梟鳴。我木然的

接通了電話,是媽媽的聲音:"亮直!你趕快離開那女孩!她很危險,她是個騙

"什麼?"

"她是之前被破獲的一個特大詐騙集團的成員,這個案子是你爸指揮市局攻堅

的,所以他一眼就認出這個女孩了!你在哪,你趕快回來!"

我終究不是一個冷靜縝密的政客,心中的憤怒如火一般噴出:"放屁!有本

事讓他報警抓人啊!"然而這句話一出口,我的心倏地緊縮了一下,假如真的報

警,以父親的能量……我不敢再想那可怕的後果,對着電話吼道:"把電話給他!

我和他説!"

"亮直……"父親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冷靜,語調沈穩。

我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你做過什麼,我們都清楚。如果你再傷害瓔珞一

絲一毫,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終生!一定會的!"我掛掉電話,抱緊了懷中的女孩。

心中一片冰涼,想嚎啕大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努力的壓制住胸臆間的怨恨和怒火,我柔聲對她説道:"珞珞,乖,咱們回

家去。"

她無聲的被我扶起,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任由我攙扶着,在這燈火如

晝的繁華馬路上蹣跚而行。

打開家門,我把她扶在沙發上。她軟軟的躺下,仿佛最後一絲氣力也被抽盡

了,眼睛空洞洞的望着天花板。

我心痛如絞,見她滿臉淚痕塵土,便走到浴室,去找毛巾給她擦拭。正在用

熱水衝着毛巾,忽然聽到瓔珞一聲大叫:"老公!你在哪?……"她大聲慟哭起

我慌忙跑到她身邊,她像快溺死的人一般緊緊抱住了我:"不要離開我…

…不要丟下我……我好怕……"

"珞珞,別怕,我不會離開你,我這輩子都陪着你。"我的眼眶終於也濕潤了。

她不再哭喊,只默默在我懷中啜泣。良久之後,她幽幽的説:"我被詛咒了

……老公,我好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啊!可是,我被詛咒了……"我親吻着她的

淚:"不怕,珞珞。別忘了,愛情是可以解除詛咒的!"她悽然一笑:"可惜這

不是在童話中……老公,你説這個世界上有鬼麼?"

我心中一凜,晃了晃她:"別亂想!"

"要是真的死後能變成鬼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你,看着你,不用去

管其他人……"我見她話中有棄世之意,不由大急:"你不要亂想!你要拋下我一

個人麼?"

"我不會拋下你的,變成鬼後,我每天都可以在你身邊,看你工作,看你微笑,

看你幸福的生活,你雖然看不見我,但我可以到你的夢�去,和你在一起……"

我打斷了她的話:"你不許這麼想!我要你好好的活着陪我!你要是敢丟下

我先死去,那我偏偏不跟着你去,你不是要變鬼看着我嗎?你看着好了,我要折

磨我自己,我要酗酒,吸毒,打架,耍流氓……什麼爛事我都做,我就是不去死!

讓你看着難受!讓你後悔丟下我!"

"那我可不要這樣。"她苦笑了一下,撫摸着我的臉:"這個世界上,只有

你對我最好了。連爸爸都不會原諒我,只有你不嫌棄我,真心的愛我,疼我!我

早點遇到你該多好啊。在我天真無邪的時候……"

我心情激動,在她耳邊柔聲道:"你知道麼?比起剛剛離開父母那個天真無

邪的瓔珞,我更加疼愛現在這個傷痕累累的你。"她無聲的張了張嘴,終於又一

次淚如泉湧。

"我想去洗澡。身上好髒。"她慢慢止住了淚,輕聲道。

看着她走進了浴室。我雙手抱住了頭,深深的陷入了沙發中。心�明白,原

先那眼看勝利在望的棋枰,頃刻間波詭雲譎,竟變成了無法扭轉的死局!

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父親在門外獨自吸着煙。

我把手橫在門框上,絲毫沒有把他讓進來的意思。

父與子,就這麼冷冷的,沈默的對峙着。

"離開她。我會補償她。"父親把煙頭狠狠用腳尖擰滅。

"離開我們。不要來打擾我們。"我的聲音冰冷。

"亮直!你不能因為一個女人毀了自己,你想想父母,想想仕途前程……"

砰——我關上了門。

獨自坐在凳子上,我發了一陣呆,卻發覺瓔珞洗澡的時間太長了一點。敲了

敲浴室的門:"珞珞?"只有譁譁的水聲。

又敲了一下,還是沒有回應。轉動一下把手,�面反鎖着的!我着急起來,

一腳把門踹開。只見瓔珞連衣服都沒脱,就那麼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將水開到最

大,任由水花衝洗自己。

"別這樣。珞珞!"我把水關了,拿來浴巾,兜頭給她擦拭。

"我好髒,想洗乾淨……"她喃喃的説道。

我脱了她濕透的衣服,用浴巾包着她,把她抱到牀上。正要去收拾一下,她

摟住了我:"不要走,陪着我。"

"好,我陪着你。"我坐在牀邊,想拿毛毯給她遮住赤裸的身體。

女孩卻把我拽到牀上,手開始脱我的衣服:"老公,我們來做愛吧。"

"珞珞,不要這樣……"我第一次拒絕她。

"是不是……你也覺得我髒了?"她停住了動作。

"你一點也不髒,你比好多人都要乾淨!"我説道。

"那你來要我!我最喜歡你對我色,喜歡和你做愛。"

"珞珞……"我沒法再拒絕她。

她拉着我的手,放在她挺拔豐滿的胸脯上,她開始猛烈的吻我,將我全身上

下都親了一個遍,她青春赤裸身子緊緊的糾纏着我,肌膚灼熱而光滑,象火一般

點燃我的情緒,引導着我進入了她的身體,那�已經足夠濕潤。

憤怒、傷心以及痛苦都發酵成了欲望,我們放棄了所有的理智,由着這最原

始的衝動支配着我們,瘋狂的給予對方,又貪婪的在對方身上索取。

"我是你的!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她在我耳邊呢喃。

我們一遍又一遍的做着愛,仿佛只有激情可以驅走那無比冰冷的黑暗。一直

做到兩個人都精疲力竭,沈沈睡去。

半夜做了一個惡夢,夢到瓔珞已離我而去。大叫一聲醒來,卻發現她躺在我

身邊,如漆如星的黑色眼眸靜靜的看着我:"是不是做惡夢了?快睡吧,天還早

呢。"她象呵護一個嬰孩般輕輕拍着我,"睡吧,寶貝……"原來是夢啊?原來

之前的一切都是夢,父親還沒有回國呢……我放寬了心,又一次沈入了夢鄉。

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枕畔空餘發香,女孩已不見蹤影。

我嚇出一身冷汗,跳了下牀:"珞珞!"

房間�再無一人,只有桌子上一張素箋:傅郎,蒙君垂愛,幸焉不幸?幸者

得逢愛侶,此生無憾;不幸者造物弄人,鴛盟難偕。瓔珞污破之軀,難承君之厚

愛,縱使肝腸寸斷,唯有泣血相別。傅郎不必牽掛。沈舟側畔,自有千帆竟發;

病樹前頭,卻是萬木逢春。瓔珞當日日為君頌安……

我身子搖晃,幾乎墜倒,見箋上淚痕猶濕,心中一動,立刻找出手機,給她

撥打電話,電話通了,卻被掐斷。我立刻又打,再被掐斷。再撥了一次,卻是久

久的回鈴聲,仿佛主人正在猶豫掙扎。

我心急如焚,暗暗叫道:"快接呀!珞珞!不管怎樣你快接呀!"幾乎在最後

一刻,電話通了,瓔珞低低的"餵"了一聲。

我幾乎是吼了起來:"你休想跑掉!你就算跑到天邊,我也要把你追回來!"

那邊傳來低低的抽泣聲。

"珞珞,別丟下我。你在哪�?快告訴我。"我壓住了火,軟語求道。電話

那一頭沈默了。

我心急如焚,一股熱血湧上,再也顧不得那麼多:"珞珞,我再問一次,你

如果不回答,我立刻從這十五樓上跳下去!你在哪�?"

只聽瓔珞喊道:"不要!"

"你在哪�?"

"我剛走出小區……"

"你等着我!你想我死的話你就走!"我掛了電話,飛快的穿好衣服。衝下

來到小區門口,卻不見她的蹤跡。我心�惶急,便又打她手機。

"你在哪�?我沒看到你!"

"……"電話�在沈默。

"珞珞,別躲了。快出來吧!不要拋下我一個人!"

"……"

"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這是你答應我的!"

"……"

「你説沈舟側畔,千帆競發。但你可知道,過盡千帆皆不是!我心中只有你

一人!」

瓔珞又開始抽泣起來。

"你到底在哪�?"

"……在街對面。"

我望向對面,只見一個苗條的身影正從一家便利店�走了出來。

我長籲了一口氣,朝她跑去:"過來!抱抱我!"

"老公……"她流着眼淚朝我走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幽靈一般從瓔珞身後大街的枴角猛地駛出,

車頭正對準瓔珞衝撞!我目眥欲裂,連警示都來不及發出,就撲了上去。

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我後來並不能確切的回憶起來。我只知道,我推開了

瓔珞,然後象一片樹葉一樣飛了出去。

"老公!"瓔珞的叫聲。

"亮直!"父親的聲音。

這是我在失去了意識前聽到的最後的兩句話。

再一次醒來,我好像躺在車子上,被人飛快的推着。周圍一片嘈雜:"脈搏

145次,血壓80/40!"

"亮直!亮直堅持住!"

"代血漿先掛上!血備了沒有!"

"家屬呢?誰是家屬,手術同意書上要籤字!"

"我是家屬,我是他父親……亮直,把手鬆一下,爸爸要去籤字。"

我死死的拉着他的衣服,嘴唇蠕動着。

"你想説什麼?"他把頭俯在我的嘴邊。

我積攢了全身的力氣,遊絲一般吐出三個字:"放、過、她。"

他渾身抖了一下,慢慢掰開了我的手指:"你放心吧。我去籤字。"我無法

説話,視野�一片血紅,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定定的指着他,直到我再一次昏迷。

三個月後,中國北方。某着名腦科醫院。

我狼吞虎咽的吃着餃子。

"慢點吃慢點吃!"瓔珞笑道,"喜歡的話,讓我爺爺奶奶再做些就好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已經癒合的疤痕,那是氣管插管後留下的痕跡,笑道:"你如果

也試試連續兩個月用鼻子吃飯,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對了,你家�又給你彙了一筆錢。我打到住院費�去了。」瓔珞説道。

「嗯,他給我寫了封信,説工作調動的事情,他弄的差不多了。等我出院之後,

應該可以在這邊上班。」

「哦。」她低聲答應了一句。

我知道她不願意我提起父親,便笑道:「以後在這個城市�,只有我們倆相依

為命了。」

她道:「還有爺爺奶奶。他們給我講了好多我爸小時候的故事,和你很有點相

似呢!」

我問道:「哪�相似了?」

她笑道:「都是倔脾氣,認死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笨蛋!」

正説着,我的主治醫生進來了:"傅先生,你還是決定不做這個手術麼?"

"那塊顳骨的碎片麼?"

"是的。假如不實行手術的話,目前也許沒事,將來就很難説了。"

我輕輕的用手指敲了敲我的光頭:"可是您説過,那塊碎骨頭的位置,剛好在我

腦子管記憶的區域�,手術有可能造成我失憶。"

"按目前醫療水平來説,是這樣。不過,只是可能而已。而且即使失憶,程

度也不一定很重。"我看了身邊的女孩一眼,笑着説道:"我還是決定不做手術。

我有一些珍貴的記憶,比我的生命還重要,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丟掉的。"

"這個只能尊重您本人的意見。不過我還是要告訴您,如果不做手術,將來

可能會……"我打斷了他的話,問道:"會讓我壽命縮短麼?"

醫生愣了愣:"這個,有這個可能。"

"那會縮短多少呢?"

"這可沒法估計出來。"

我伸出手去,握緊了瓔珞的手,笑道:"我知道。大概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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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KC-239すっぴん。-西島伊吹- - SILKC-239 Suppin.-Ibuki Nishiji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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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or:向井藍 西島伊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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