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和他的那個女人

作者:deserttree 2004/10/14發表於: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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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在深夜,靜靜地聽着鄭智化看破世事那種悲情的歌曲。這篇文,就是 在這樣的一首歌的啓發下,這樣的心情下寫出的。

阿飛和他的那個女人 離開家鄉到台北混了幾年 阿飛曾有滿腹的理想 事到如今依然一事無成

阿飛開始學會埋怨 開始厭倦身邊所有的一切 阿飛每次生氣的時候 那個女人顯得特別可憐

這樣的日子一天一天 阿飛花掉身上僅有的錢 阿飛付不起房租買不起煙 吃飯喝酒都靠那個女人

阿飛的他的那個女人 為了生存到酒廊陪酒賺錢 活在這個現實的世界 難免要學會放棄一點尊嚴

阿飛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壞 常常一個人自怨自艾 只有在喝醉的時候偷偷流淚 抱着女人幻想他的未來

阿飛的性格變得越來越怪 常常半夜從夢中醒來 有時候發現身邊的女人不在 黑暗中獨自摸索他的悲哀

阿飛的他的那個女人 最後終於決定還是要離開 她依然深愛着她的男人 但這種男人不會給她帶來未來

阿飛的生命從此失去依賴 像個被母親遺棄的小孩 但是驕傲的男人早已被寵壞 他依然不知覺悟原性不改

阿飛失去他的女人 仿佛失去他自己的靈魂 他不再相信所謂的愛情 深深怨恨離開他的女人

無知的阿飛何時你才能長大 何時能扛起男人的責任 你可知當一個女人對你託付一生 她也許離開但她依然在等

啊——阿飛和他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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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有人找您,説是您的大學同學,姓蕭。」秘書周婷敲開我的辦公 室,走進來,很恭敬地對我説。聲音柔和,悦耳,很有些南方水鄉的味道。

周婷二十四、五歲,168公分的身高,十分苗條,飽滿的胸脯,挺翹的小 屁股,短裙下修長筆直的大腿被透明的肉色絲襪包裹着,一身合體的淺灰色ol 套裝,把這美妙的身段勾畫得甚是撩人。臉蛋上兩道淡淡的細眉下一雙丹鳳眼, 配着長長的睫毛,天真地眨動時,讓人心動。

遠觀亭亭玉立,近觀笑靨如花。

只可惜,給我做了兩年秘書,我從未給過她一個笑臉。

「問清楚他的姓名,如果他叫蕭哲,就請他到我辦公室來。」淡淡的口氣, 回應了她。我頭也未抬,繼續着手頭的工作。

半晌,門口沒有動靜。我抬起頭,周婷正用略帶着些幽怨的目光靜靜地注視 着我。

在商海中翻騰了這麼久的我,承受過多少巨大的壓力,直面過多少逼人的目 光,早已煉就了一副鐵石心腸頂着風浪挺過來了。而今天這個日子,我面對着這 樣的目光,竟然心中不禁一陣軟弱。早已如同一潭死水的心,泛起微微波瀾。

「請問清楚來訪者的姓名,如果他叫蕭哲,就請到我的辦公室來。」我提高 了嗓音,語氣中由於添加了敬語,而更顯得冷漠。

周婷的眼圈有些發紅了,委屈的咬了咬下唇,什麼話也沒再説,扭頭走出了 辦公室。

五年了,離開大學已經五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我起身走向窗前,在這座 寫字樓最高層的落地窗前向遠處眺望,茫然地,看不到未來……

「老同學,好久不見了啊!哈哈……」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果然是蕭哲, 老樣子,還是那麼大嗓門,那麼有精神。

隨着聲音,門被推開。周婷帶着蕭哲走進辦公室。

五年未見了,在大學時代一向喜歡休閒裝束、梳着模仿韓國明星的怪異髮型 的蕭哲,現在也是西裝革履、留着很精神的小平頭了。

人都是會變的啊。我感慨。唯一讓我欣慰的是,那張微胖的臉上那不變的、 當初被稱做「恬不知恥」的笑容。

「果然是你。這麼久沒見了,怎麼人沒變一點?一直在哪兒混呢?」我招待 蕭哲坐下,略帶調侃的問他。

「一直在廣東混!嘿!我怎麼沒變!看咱現在這型兒,gianniv- ersace的西裝,意大利皮鞋,在『飄』設計的成功人氏專用髮型!放哪兒 不是一傾倒眾生的世紀帥男啊!」蕭哲裝出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為自己平反。

旁邊的周婷抿着嘴偷着樂,眼睛笑得眯在了一起。

我卻繃起了臉,説道:「周秘書,請你把我辦公桌上的那份材料拿去整理一 下。」

周婷的臉色一下又變得很難看,什麼話都沒有説,默默地拿起材料,走了出 去。

蕭哲不幹了,瞪着眼睛説:「我説小飛啊,你現在當上什麼董事長了,脾氣 也臭了,啊?原先那個熱情活潑、氣勢宏偉的那個小飛跑到哪裏去了?人家一個 小女娃,你這麼硬邦邦的對待她算什麼意思啊?」

「蕭哲,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我有些莞爾,看來,在社會上打拼了五 年的蕭哲,這直腸子的脾氣還是沒改掉。

「嘿!有什麼不清楚的?我就奇怪了,咱大學時的小飛是趾高氣揚,指點江 山,任何時候都是一副朝氣蓬勃的樣子。現在呢,才五年多沒見,你看看你,才 多大年紀,腦門上皺紋也有了,腦袋上白頭髮都有了,你可比我還小一歲呀!」 蕭哲大驚小怪的叫嚷着。

我無奈的摸摸腦袋,對蕭哲説:「你記性還真好。」

「原先吧,大家都沒什麼錢,就你最樂觀,天天笑呵呵的,還讓咱一幫哥們 也笑口常開。你現在這臉,嘖嘖,」蕭哲搖着腦袋指着我説:「死氣沉沉,冰封 三尺,臉上一點笑模樣都沒掛,整個一未老先衰!」

「我這些年不是忙生意了麼。」我辯解着。

「就算是為了忙事業,就把三十歲的自己搞成個起碼六十歲的老頭子模樣? 打算早三十年就開始養老哇!」

「……」和雄辯的蕭哲分辯,總讓我感到自己言語的無力。

「還有吧,原先的時候,你小子最能折騰,碰見個漂亮妹妹就愛湊過去跟人 家嬉皮笑臉的,也就數你了,跟誰都能自來熟,系裏的美女都跟你聊得上心…」

我逐漸感到有些心煩意亂了。蕭哲口中喋喋不休的訴説的大學的生活,是愉 快的,是陽光明媚的。可惜,只有我例外。

逐漸地,我有些精神恍惚。封在心底的一些陳舊的回憶,被慢慢的勾起。

我原以為,我已經忘記了的。五年來,日日夜夜,我不停地工作,拼命地工 作,白手起家,奮力拼搏,完全靠自己打下這一片天下,為的就是麻痹自己,讓 自己忘記過去,忘記五年前那顆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早就以為癒合了的傷,為什麼還是這麼痛!為什麼還要撕 扯陳舊的傷口!

我感到牙關不自主的狠咬在一起,腮上的肌肉緊繃着,額頭似乎已經迸起了 青筋。我焦躁地扯了一下領帶,它勒得我有些窒息。

「我們的系花,啊,那個陳舒,咱們系男生公認的夢中情人,還傳説和你有 一腿,哈哈~説得有鼻子有眼的,説你們還打胎,哈哈……」蕭哲有些興起,自 顧自的説着,沒有注意到我漸漸陰沉的臉。

「夠了!」我有些歇斯底裏。嗓音是那麼的嘶啞,暴躁,象是從牙縫裏迸出 來的。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能發出這麼難聽、這麼刺耳的聲音。

蕭哲的聲音嘎然而止。他仿佛在看外星人一樣看着我,眼光裏充滿了陌生, 驚疑。

我急促地喘息着,胸口不停地起伏。

「董事長!」周婷猛地推開門,神色有些驚惶跑進來,漂亮的丹鳳眼瞪大了 看着我們兩人,紅潤的小嘴有些害怕的張着。

她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都是很平和的兩人會出現這樣的場面。

她更不明白的是,在她心目中,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董事長,今天臉色居然 會這麼難看。

周婷作為我的貼身秘書,在跟着我的這些年裏看到的全部都是我鎮定自若、 冷靜甚至於冷酷的商人形象,我今天的樣子,着實讓她有些驚嚇。很明顯的,聲 音透過了辦公室的門,被門外的她聽到了。

「你們……」周婷的手抓着門的把手,在那裏嚅嚅地説不出話來。並沒有走 進來。

蕭哲低下頭,不再看我。

畢竟是在戰場一般的商場上混跡過的,很快,我平復了久未激動的情緒。

「周秘書,請你繼續工作。這裏沒有需要你的地方。」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 聽起來象往常一樣正常。還有些起伏的胸口,使説出的話略帶些顫音。

周婷顯得很委屈,躊躇地站了一會。但最後還是帶着關切看了我一眼,聽話 的走出去,並且輕輕地帶上了門。

「那個傳言……」蕭哲的嗓子也仿佛沙啞了一般。

「……是真的麼?」有些艱難的,但是很堅定的,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詢問。

「是真的。」我已經完全恢復了平時那冷若冰水的狀態,平靜地回答他。

「她為你、為、你、墮、胎?」蕭哲的話已經象是在低聲嘶吼。他的頭依然 沒有抬起來。

「是的。」白開水一樣,平淡的,品不出一絲味道的,簡短的回答。

「她、她現在、在哪裏?」問到這裏,蕭哲的嗓音仿佛沒有了生氣,變得象 個死人一樣乾癟,沙啞沒有聲調。

我仔細觀察着蕭哲沒有抬起的頭,研究似的看他短短的頭髮,發紅的耳尖。 他似乎在顫抖。我得出了這個結論。以前,可是很少見到蕭哲這樣的狀態。

「死了~死了四年了。」輕飄飄地給出了正確答案。我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波 瀾,並且還異常平和,就仿佛中國十幾億人中隨意死了一個和我並不相關的人。

誠然,死有輕於鴻毛,有重若泰山。只是在此刻,我由口中説出這個消息時 的樣子,就象是十分無關緊要的,沒有一絲傷感,沒有一毫留戀。輕鬆地從我口 中説出。

腦海中,她的影子還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刻骨銘心……

她,還活着……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明眸皓齒長發飄逸……

她烏黑的長髮總是自然地披散在身後,沒有任何髮飾。我們在一起放風箏的 時候,她總是讓長發隨着風飄散開去……

她浴後的長髮帶着亮澤,一半包裹在毛巾裏,纏在頭上,留一半遮在胸前, 羞澀地遮擋着她那美麗的乳房……

總是嬌笑着躲開我的親吻,故意讓我吻到她帶着淡淡的洗髮水香氣的發上, 調皮地用發梢不停地搔癢我……

躺在牀上的她在我身下嬌喘着、扭動着,黑亮的長髮散亂的鋪在雪白細膩的 身下,映襯着她的妖嬈,她的純潔,她的美……

她是我的女神,她是我的一切……

她還活着……

陳舒……

我有些痴迷。

我的心臟在一陣陣抽搐,一陣陣緊縮。

心好痛。

「你他媽混蛋!」蕭哲怒吼一聲,從沙發上一下子跳了起來,竄到我面前, 一把拽住我的領子。

我依然很平靜,平靜到麻木,仿佛被揪住衣領的並非是我。我只是個看客。

蕭哲面紅耳赤,眼睛瞪着我,眼白上佈滿了血絲,額頭兩旁太陽穴上的青筋 暴起老高,窮兇極惡的樣子。我仿佛在為蕭哲寫一份「情緒變化及其相關表情的 變化」的報告一樣,詳細的觀察着。讓我微微有些吃驚的是,蕭哲的赤紅的眼角 居然流出了淚水。

眼淚啊……

五年前還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逢傷心時」的作戲工具。四年前最後 一次嘶嚎着立誓之後,淚水對自己已經失去意義了。一直完全封閉了心靈,蒙昧 着良心坎坷的在自己的路上前行,有多久沒見過眼淚的樣子了?自己的淚腺,應 該已經乾涸了吧……

「啪」地一拳打在我的腮幫子上,力量很大。蕭哲的力氣也沒見小啊。

「譁啦」,我翻倒在辦公桌前,胳膊不小心帶起了桌上的液晶顯示器。隨着 我一起和地面做了最親密的接觸。桌上的一些文件也跟着四散亂飛,頓時辦公室 裏一片狼籍。

「砰!」這次的動靜太大了,周婷從門外直接撞了進來,看見這個場面, 「啊~」地尖叫起來。

門外的員工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議論紛紛。「讓開!讓開!」公司的保 安人員也匆匆地從人羣外擠了進來,「董事長,您沒事兒吧?」驚疑,憤怒,目 光如劍統統指向了緊握雙拳站立在房間正中的蕭哲。他的手上沾着一片血跡,正 在往下滴落。

「我沒事、咳~大家都出去工作吧。周秘書,請你來收拾一下。大家都出去 吧。」周婷扶起我,讓我坐下,並讓保安人員驅散圍觀的員工。

「董事長,你沒事吧,看看,都出血了!」周婷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哭腔,心 疼的捧着我的臉,微微有些顫抖地檢查傷勢。

「把我的藥箱拿來吧。」我擺擺手,「蕭哲,力氣不減當年啊。我記得大一 下半年,校外那羣小痞子勒索我的時候,你也是這麼一拳砸了過去,打得他們人 仰馬翻的。」

周婷從我的辦公桌最下層的抽屜裏拿出一個藥箱,從裏面取出藥棉,小心翼 翼地把血沾乾淨,一道細長裂開的口子出現在我左腮的顴骨下面。還有繼續向外 滲血的跡象。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哪有打這麼狠的!」周婷帶着怒氣責問蕭哲,細長的 柳葉眉因為生氣不停地抖動着。蕭哲又坐了下來,嘴巴動了動,沒有搭話。

「周秘書,蕭哲是我的朋友。」我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快地打斷周婷。

「朋友?朋友有這麼動手的嗎!打這麼狠,你們還能有殺父奪妻之恨……」 周婷不依不饒。

「周婷!」我勃然作色。

周婷的聲音嘎然而止。她不再做聲,開始動手幫我包紮傷口,只是輕微抖動 的身體,慢慢流出兩行清淚的眼睛,充分顯露了她的委屈和傷心。

辦公室裏一片尷尬的寂靜。

細心地包紮好之後,周婷又認真地審視了一下,覺得沒有大礙了,又從藥箱 的一堆藥瓶中拿出幾個藥瓶,猶豫地遞給我,説:「董事長,是不是……」

我輕輕嘆口氣,揀出「複方丹參滴丸」吃了幾粒,想了想,又倒出幾片「硝 酸甘油」吃下去。此時的蕭哲,看着我的舉動,已經有些奇怪了,不過,顯得有 些沒有精神的他並沒有説什麼。

「周秘書,『潘生丁』沒有了,下次請幫我多買一些來。」

「知道了,董事長。」

我又轉頭對蕭哲説:「老同學,老朋友,離開學校之後,咱們有五年沒見面 了。今天我做東,好好請你一頓。」

蕭哲有些萎靡不振,「不了,今天我有些失態了。改天吧。我想,我該告辭 了。」

我沒有回答他,問周婷:「周秘書,今天是9月30號吧?」周婷有些不知 所措,只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蕭哲,你一直都喜歡着她。」我的這句話讓蕭哲有些措手不及。

「我……」他的血液湧向臉部,手胡亂搖擺了一下,慌亂地看了周婷一眼, 又望向我,想解釋什麼,支支吾吾。周婷垂下頭,默不作聲。

「9月30號了……」我的目光變得深遠,仿佛思索着什麼似的。「今天, 是她的忌日。四年了……我會告訴你有關她的事情的。」

我拉回又一次想要飄飛的思緒,對蕭哲淡淡的説:「你,應該想知道的…」

「……好。有些事情,過了這麼久,也該説説了。」蕭哲仿佛下了什麼決心 一樣。

我並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坐上了蕭哲開來的寶馬。周婷不放心地纏着,一 定要跟着一起去。我本來不答應,周婷可憐巴巴地看着我,又想掉眼淚的樣子。 還是蕭哲求情,我們一起坐上了車。

看來蕭哲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啊。看看和我的坐車在同一個檔次上的寶馬,感 慨着,誰會相信我們大學時代窮得有時半個月光啃饅頭。

一路無話。

一日三餐,簡陋得可憐的習慣,我已經保持了四年了。即使和客户們籤約後 慶祝,我也是讓總經理小張出面。對本市的餐飲娛樂場所知甚少,蕭哲也不怎麼 常來,幸好帶上了周婷,在她的指點下,來到一處規模很大的酒店,要了個帶有 卡拉ok的包廂。

一桌子酒菜,幾乎象是沒有動過。一條香煙,我和蕭哲,你一根,我一根不 停地吸着。整個包廂很快煙霧繚繞。周婷大概有些難受,但是看我們沒説話,也 就默默地坐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哲猛吸了兩口,摁滅煙頭,打破了沉默:「當年,咱們幾個在一起的關係 是最好的。陳舒喜歡你,我也很高興,祝福你們。後來你們倆什麼話都沒跟我説 就離開學校了,我還是聽別人説,陳舒是因為墮胎,被學校開除了。」

眼前的香煙一縷縷飄着,我不禁有些恍惚。久久封存的記憶也像是被打開了 閘門,衝擊着我的大腦。

大學辯論會上,我和陳舒聯手力克羣雄,一路闖關。最後的決賽,在「理想 主義和現實主義」這一辯題上,我們心有靈犀,穩定發揮,我侃侃而談,氣勢雄 偉,陳舒心思細膩,旁徵博引,兩人配合得出奇的默契,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慶功會後,我們漫步在林中僻靜的小徑上。我借着一點點酒意壯膽,對着暗 戀已久的女孩傾訴了心意。然後,仿佛等待判決似的,等待着決定命運的一刻。 雖然常在一起談天説地,但是從來沒有談及感情,如果不成,冒犯了她,沒準連 這麼好的朋友都沒得做了。這讓我忐忑不安,心怦怦直跳。

半晌沒言語,我有些發急。

「小、傻、瓜……」看着我的樣子,陳舒可愛地皺了皺鼻子,笑了。瞬間, 我的眼前綻開了一朵最美麗的鮮花。

我有些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如花笑靨。晚風中,她的長髮輕輕飄舞,纖細的 身姿,宛若一個仙子。

我醉了。真的醉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我和她再沒有多説什麼。

輕輕地擁在一起,深深地吻。舌尖小心的撬開她的唇,細細舔着她的齒齦, 進而伸入她芳香的口中,糾纏着她嬌嫩香甜的舌,逗弄着她,不停的吮吸着,品 嘗她瓊漿般帶着絲絲舔味的津液。

她羞澀地閉着雙眼,任由我的肆意,雙頰已經飛上了一抹紅霞,小巧的鼻子 微喘着,整個身體嬌羞無力的半軟着,只是用手牢牢地環在我的腰部,勉力支撐 着。

我唿吸着她芬芳的氣息,心中迷醉不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希望一直 這樣下去,到永遠,永遠。兩個身影融合成一條長長的影子,不斷地向遠處延伸 着……

不知不覺間,香煙已經燒到盡頭,燙醒了我。

我叫來服務生,要他去把鄭智化的vcd找來,特別要求要有《阿飛和他的 那個女人》這首歌。服務生有些為難,畢竟這種老歌已經不流行很久了。周婷掏 出三張百元鈔塞給他,他立刻興衝衝地跑出去。

我又點燃一支煙。本來準備今生完全封存的記憶,索性在這個特別的日子, 再一次回味吧。

「陳舒,我想、我想問你,你、你怎麼會喜歡上、我呢?」面對着已經成為 女友的系花陳舒,我有些吞吞吐吐地問道。年輕的我,雖然大大咧咧,但是涉及 感情問題,我也免不了患得患失。一個窮小子,沒有什麼背景,也不是十分帥, 只不過有很開朗的性格,憑什麼贏得美人心呢?

「傻小飛,又想什麼呢。」陳舒明了我的心情,嗔怪着用小拳頭捶打我。

「鳳凰山上雨初晴 水風清晚霞明 一朵芙蓉開過尚盈盈 何處飛來雙白鷺如有意慕娉婷」 她輕聲吟了半闕《江成子》。

我嫌她煳弄我,一手捉着她的小手,另一手去呵她的癢。陳舒身體很敏感, 特別怕癢,連忙嬌笑着扭動身子向我告饒,銀鈴般的笑聲灑了一片。

最後,鬧騰累了,她依偎在我的懷裏,輕柔的對我訴説。原來,我平日裏表 現出的直爽、樂觀、大氣,以及和女孩子搭訕,卻從來沒有胡鬧過,都讓陳舒看 在眼裏。特別是辯論會上對理想的暢談,更是令她心折,所以,在我開口表白之 後,她欣然同意。

「哦~」我摟住陳舒,舔舐着她柔軟細膩得近乎透明的小耳垂,逗弄着她, 問:「原來老婆大人一直在給我打分呢,快告訴我,是不是滿分呀?」

「嚶~」陳舒被我舔得嬌吟一聲,耳根發熱,臉蛋發紅,嬌媚地橫我一眼, 「你呀,六十分,剛及格,嘻嘻。想得滿分,繼續努力吧。」巧笑倩兮,媚眼如 絲。看着她誘人的姿態,我不由得又是一陣陶醉。

從此,大學校園中,遍佈了我們兩個人的歡聲笑語。在陳舒的面前,我仿佛 總能保持信心,躊躇滿志,經常和她一起暢談我們的理想、人生、我們未來的生 活。我曾經隱約要求和她做更親密的交流,她卻頗有些顧慮,於是,我們也沒再 談起。

這並沒有影響我們之間的愛情。花前、月下,我們柔情的相對着,在她允許 的範圍中,我親吻過她的每一寸肌膚。如果我願意,我是可以得到她的。只是, 我不想勉強她,我的愛人。我們之間也僅僅就差了那麼一點。

在高興的時候,我們空對瞬息即逝的時間喊着説:「逗留一會兒罷!你太美 了!」我們希望永遠這麼快樂着。

「永遠快樂」這句話,不但渺茫得不能實現,並且荒謬得不能成立。快過的 決不會永久;我們説永遠快樂,正好像説四方的圓形,靜止的動作,同樣地自相 矛盾。

一封簡單的電報摧毀了我一向引以為榮的堅強意志:「母亡速歸」。

媽媽。父親死後,含辛茹苦拉扯大我,又供我上了大學的媽媽,沒有任何先 兆,就這麼去了。突如其來的噩耗,我整個人沒有了靈魂。我被遺棄了,這是我 腦中唯一的想法。在一個近乎陌生的遠方親戚幫助下,打理了母親的後事,我行 屍走肉般,又回到了大學校園。

在校外胡亂地租了個小房子。我開始沒日沒夜的大量吸煙,大量喝酒,妄圖 在精神的麻醉中逃離這個現實。但是每一次半夜在角落中醒來,顫巍巍地點燃一 支煙,我止不住地抽搐。你被獨自遺棄在這個世上了!我在心底對自己哀號!灌 水般的,再一次用劣質的白酒把自己灌醉。

蕭哲,最好的朋友,沒有阻攔的,陪着我默默的喝下這刀子般割喉的劣酒。 男人的友誼,大概就是這樣體現的。

半個月沒有在課堂露面了,即使是大學這麼鬆散的教學管理也讓校方無法忍 耐。嚴重警告處分,一紙通告貼在了公告欄。

在我刻意地隱瞞下,這半個月裏,並不知情的陳舒闖進了我的居處。看着滿 地的煙頭酒瓶,看着頹廢到極點的我,一向性格嬌柔可人的她,淚水譁地流下來 了。

她撲倒在我身上,緊緊地抱住我,小聲哭着説:「小飛,你別這樣折磨自己 啊,你還有我啊,嗚……你再這麼下去,阿姨在九泉之下也會傷心啊!我也好難 受啊,嗚……」

我顫抖着,抱住她,「舒,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告訴我,你不會丟下我了 吧?告訴我!快告訴我!」我帶着些許瘋狂,緊張地盯着陳舒,手上的力道有些 過大,讓她感到痛。她就是我在這世界上最後的寶貴的物品了!

陳舒温柔地用手指梳理着我的亂發,心疼的看着我因消瘦而深陷的眼眶,深 情地吻着我眼角無聲淌出的淚水。

「小飛,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我,愛,你!」把 我的頭輕輕地抱在她的懷抱中,將我的頭靠在她温暖豐挺的胸脯上。

嗅着陳舒身上散發出的香氣,無限的柔情將我包圍。慌亂、焦躁、恐懼、不 安,所有的負面情緒竟然在她母性般的光輝下,神奇地煙消雲散了。

「舒,你是我在這世上最後的寶貝了……答應我,千萬別離開我……」我嗚 咽地擁吻着她,一點一點舔舐她臉上的淚水,胳膊環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用力 的摟着,像是要緊密的接合在一起。

只有在這樣毫無間隔的狀態下感受着她無比美好的身體,才能證實我和陳舒 的存在。我內心深深地害怕,害怕一鬆手,連這世間最後的感受也會離我而去。

陳舒也極力地迎合着我,回吻着我,綿綿的小手撫摩着我的脖頸,後背。

「我的寶貝……我的,你是我的……我的……」我喃喃。

青春動人的肉體,處子的芬芳不斷撩撥着我,緊摟着陳舒,雙手親密感受着 她肌膚的柔軟與滑膩。我尚未完全平靜下來的心,又漸漸掀起了另一道波瀾。

得到她,得到她。耳邊的邪惡使我心驚。誰?誰在引誘我?

我的鼻息變得粗重,雙手開始在陳舒的背部、腰肢、臀部四處遊移着。這動 人的身軀。我的眼裏已經點燃了欲望。火,在心中開始燃燒。

得到她,得到她。今日不得到她,也許明日就會離開你,投入他人懷抱。不 會的。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我的,我的,她是只屬於我的……」囈語般的説着含煳不清的話,我稍嫌 粗魯的拉開包裹着陳舒的衣服,一雙潔白玉乳彈跳着出現在眼前,兩點嫣紅的顆 粒優雅地點綴在上面。我把嘴巴湊了上去,貪婪的吮吸着玉乳的香甜。

陳舒抱着我的手開始無力,癱軟。我的衝動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只是為了撫 慰我,她勉強地摟着我的頭,默許着我的行為。

腦中昏沉着,理智已經拋到九霄雲外。現在的我,被本能所支配着。讓陳舒 平躺在牀上,我慢慢地又把她的長褲拉到大腿以下,一條小小的絲質褻褲包裹着 雪白挺翹的臀部,素雅的小可愛上面還點綴着淡淡的白花。血液不斷湧上我的大 腦,我伸手準備拉下這道最後的屏障。

「小飛……」陳舒雙手按住我的手,不知所措地望着我,眼角邊的淚花還沒 有幹,一副止不住惹人憐愛的樣子。

「舒,給我,給我……」我火熱的目光讓陳舒有燒灼般的感覺。她的小腹感 受着我火熱的鼻息,腿間不由的夾緊。不再堅持。頭向後仰,口中呢喃着什麼。 長長的黑髮散在牀上。出於少女的矜持,手仍然按在自己的褻褲上。

我把長褲完全拉下丟到一邊,讓筆直修長的腿完全展露出來。又褪下她的短 襪,露出兩隻潔白無暇的可愛小腳。

這完美的身體。全身晶瑩柔嫩的肌膚,雪白細膩到極點。豐挺的胸部上,兩 點嫣紅的凸起讓人感到驚心動魄的美,平滑的小腹上可愛的小肚臍,動人的曲線 從腰部一直劃到腿部。

我欣賞着,由衷地讚嘆着,想要虔誠地膜拜……

陳舒微閉着雙眼,身體感受到我這宛若實質的目光,更加羞澀地試圖想遮掩 着。

「這一切都是我的……我的……」我已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幻。如果 這是夢,我希望永遠沉睡,不要醒來。

我抱住她的小腳,細滑,柔軟。從腳尖開始,吻到腳心,順着纖細的小腿、 豐膩的大腿,耐心地吻遍了她的全身。我要把她的一切都吻到心中,深深的記憶 下來。

「嗯~哦~哦…」陳舒不安分的開始扭動身體。雙手仿佛要抓住什麼似的, 抱住我上下逡巡在她美麗身體上的頭。臉頰一片潮紅,大腿不自覺的張開,又夾 緊。褻褲中間已經有些潮濕的跡象。我看得出,她,情動了。

我用舌尖舔着那小片濕地。輕微的酸癢直接刺激着陳舒的陰部,她的唿吸急 促,抱着我的頭的手心裏變得滑膩、濕潤。那片水跡慢慢的洇濕着,擴大了。

我用牙齒緩緩地咬住絲質小褲的鬆緊帶,一點一點的拉下來,讓陳舒最神秘 的地帶,一點一點的展示在我的面前。

「籲……」我深深唿出一口氣。陳舒身上最迷人的地帶已經完全出現在我的 眼前。不甚濃密的陰毛中,粉紅色的一道肉縫夾在大腿最中間,微微向外鼓起。 兩片細細的嫩肉閉合在一起,一些白色的汁水不斷滲出,順着肉縫,流過同樣是 粉紅色的的菊花蕾。

我把頭貼近陳舒的陰部,大力地嗅着那裏的芬芳。讓我陶醉,讓我痴迷。

「啊!別,別親那裏……」當我把嘴貼上美麗的肉縫,開始吸舔時,陳舒再 也忍受不住這直接、強烈的刺激,大腿猛地夾住我的頭。肉縫中間一陣汁水奔流 出來,噴在我的唇上。我舔着嘴唇,細細品味着陳舒的味道。我要把這一切味道 都記憶下來。

我用舌尖開始不斷舔弄陳舒已經微微突起的小紅豆,不時地再挑逗一下可愛 的菊花蕾,雙手摩挲着滑膩的大腿。汁水不斷往外流着,陳舒在我的百般逗弄之 下,已經完全迷醉了。

「哦、哦、哦……」無法忍受身體的興奮,陳舒小聲呻吟着。仿佛凝脂般的 嘴唇一開一闔地唿吸着,脖頸無力的彎曲着,潔白柔嫩的肌膚剛出水一般,淡淡 的泛着紅色。

「舒,告訴我,你愛我,説你愛我!」我哀求着,期盼着,希冀的目光盯住 陳舒。

「我愛你,小飛,我愛你!我不會離開你的!」已沉迷在春情中的陳舒眼睛 中流露出深切的感情,那感情中包含着一個柔弱女子的包容、堅定,還有鼓勵, 額頭一滴汗水流落至桃色的腮上,我輕輕地把它吻幹。

「舒,謝謝你,謝謝你……」我喃喃的説。

我小心地撥開兩片閉合的嫩肉,把早已堅硬的龜頭頂在陰道口。再一次深情 的看了看身下的愛人,沉腰,深入。

陰道口難以想像的緊箍着陰莖的頂端。我費力的向前推進。陳舒蹙起眉,忍 受着。雖然有滑膩的汁水作為潤滑,仍然十分的緊澀。陰道外端的肉壁像是粘住 了陰莖似的。

我繼續用力向前,感受着這緊緊的陰道,陰道肉壁像是緊攥着我的陰莖,涼 爽的天氣裏,我的額頭、身上不停的冒着汗。一點一點地,陰莖頂住了一個片狀 的物體。

「疼!啊!疼……輕點小飛,好疼啊!」陳舒忍不住叫出聲來,眼角不覺又 有淚花出現。

「乖,別哭,忍忍就好了,很快的。」我温柔的撫慰她。陳舒略帶委屈的點 點頭,貝齒咬着下唇,強忍着。

長痛不如短痛。我喘口氣,然後猛用力向前一頂。

「啊!」一聲短促的尖叫,陳舒身子隨着緊緊繃直,充分表現着下體撕裂的 痛楚。我的陰莖完全進入了!

我不敢繼續動作,趕忙摟住陳舒,細心地舔着她因為疼痛而流出的淚珠,然 後深深地吻在她紅潤的嘴唇上。下體被緊緊地包裹在熱而緊密的陰道中,陰道的 肉壁仿佛有吸盤一樣貼在陰莖上,不時輕微的蠕動着,強烈的緊狹感差點讓我體 內那股熱流禁不住噴射而出。我趕忙抑制住這股快感。

半晌,陳舒才逐漸緩過勁來,身體不再如剛才般僵硬,下體也容我稍微動彈 了。她開始用手抱着我,上下輕輕的撫摩我的後背,回吻着我。我知道,她在催 促我了。

我先開始輕柔的,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挪動。看看陳舒還能適應,逐漸加快 了抽插的速度。我們下體之間最親密的接合處,隨着我的動作,不斷帶出掛着血 絲的汁液,濺射在她雪白的大腿上,陰毛上,隨着我的努力,越流越多,又淌到 牀鋪上。

「哦!啊啊!啊!……小飛、小飛……」陳舒開始無意識的低聲叫着,柔軟 的腰肢也開始配合着我的上下動作而扭動,幾縷被汗水沾濕的長髮粘在她臉上。 陰道裏摩擦帶來的酥麻感覺,讓她不安分的動作着。

我的陰莖開始大力地抽動,龜頭的肉稜不斷刮擦着陰道裏的肉壁。她陰道裏 一層層的濕膩的肉褶不停地粘着我的陰莖,陰道深處也仿佛有吸引力般,吮吸着 我的整個龜頭。酸、麻,像是輕微的觸電感。

「啊!啊!哦!……」陳舒刻意地壓低着喉嚨裏衝出來的叫喊聲。陰道裏的 肉壁自動有節律地收縮着,吮吸着火燙的陰莖。以腰為中心,上身不停地扭動, 頗為豐挺的椒乳隨着身體的扭動不斷晃動,使兩團白皙可愛的肉球上奮力突出的 兩點嫣紅劃着圈圈。而她的翹臀也小幅度地擺動以迎合我。

大力,再大力些,又酸又癢的感覺從下體一直傳導到陳舒心頭。從未有過如 此迫切的心情,想要尋求更大的快感!

「哦!哦!啊!啊!……」嬌喘着的紅唇,惺忪的醉眼,潮紅的雙頰,愈發 難以抑制的低聲嬌吟,淫靡的氣味飄散着。我的陰莖越發火熱,充血。也許這是 兩人的第一次吧,最後一刻這麼快就要到來了。

「哦!小飛!小飛!啊!啊!」我加緊用力,做着最後的衝刺。下身的快感 一波波衝上大腦。

「嗯!」我悶哼一聲,下身死死頂在陳舒大腿根部,一股熱流從陰莖頂端噴 發出去,又一股。同時從陳舒陰道最深處,也同樣噴出一股熱流澆在我陰莖的頂 端。我的小腹輕微收縮着,大腦一片空白,如同醉酒後的空的感覺。

灼熱的濃汁兇猛的衝擊着陳舒陰道的深處。讓她的雙腿猛地抬起用力夾住我 的腰,身體像第一次插入時那樣繃緊,向上弓起,隨着我每一次的噴發,她的陰 道都跟着痙攣、收縮,更用力的擠壓着我的陰莖。她雙手也死命的抱住我趴在她 胸前的頭,我一陣窒息。

我枕在陳舒的乳房上,喘息着,感受着她乳房的細膩、柔軟。她的胸脯也不 平靜地起伏着。

我爬起身,看着陳舒完全癱軟在牀鋪上的雪白嬌軀,我們的汗水和下體的汁 液把身下的牀洇濕了大片。烏黑的長髮沒有了平日的順滑,散亂的糾纏在一起, 幾滴殷紅觸目驚心地印在白皙的大腿上。……紅梅映雪,豔麗不可方物……

我心裏反而不敢相信。我疑問着自己,這完美的軀體,竟然真的被我得到了 麼……

我抱起陳舒,發現她在默默地流着淚水。

這淚水,代表着什麼?是疼痛?是後悔?還是什麼……

我輕聲詢問着陳舒,她只是用力的搖頭。柔弱的,露着疲倦,有些蒼白的面 容讓我心疼,她望着我的帶着淚花的眼睛裏,卻依舊充滿着堅定的柔情。她,不 悔!

我摟住陳舒,吻着她。最後那一剎那,陳舒是用力咬着下唇,用力太大,結 果下唇被咬破了。我小心的舔舐着那點血跡,混着從眼角流到嘴角的淚水,一起 咽下。

這味道,有些鹹鹹的,略帶着些苦澀,仿佛,還有些甜蜜……

第二天,在陳舒的勸慰下,我已經振作起來。重新拾起以前的理想,並將為 之而努力。為了死去的父母,也為了我和她的將來。人也整個精神起來了。只是 看着陳舒略帶蹣跚的行走,我深深地感到歉意和自責。

陳舒繼續以她的方式,撫慰着我的心靈。喪母之痛雖然沒有消失,但在陳舒 的温情下,我已經開始正視自己的前路。

只是,生活似乎在同我作對。禍不單行,我深以為是。我認為幸福無比的日 子只行進到了之後的第三個月。

正當我在圖書館裏埋頭苦讀時,陳舒蒼白的臉色,掛着奇怪的紅暈,對我説 了四個字:「我、懷、孕、了!」

我茫然。四個熟悉的漢字從耳入腦,組合在一起讓我一時無法意識到是什麼 意思。回味再三才反應過來,一時間,慌成了一片,仿佛是剛才四個字的閃電, 現在才有了雷聲,在腦中轟鳴迴蕩。

半晌我才回過神來。看着陳舒,顫抖的問她:「是、是那次?」她也無言地 看着我,點點頭,眼眶開始濕潤。

墮胎……

曾幾何時,這個在文學作品、電視節目中不時出現,被我認為是邪惡的詞, 今番居然降臨到了自己身上…當我腦海中出現這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對策時, 我深深驚懼了。

未婚先孕,學生媽媽,這一連串的禁忌詞語爭先恐後地從腦中蹦出,耀武揚 威。從未有過的清晰,讓我害怕,我們的未來會就此斷送麼?

我不敢直面陳舒的目光。但是,這也的確是唯一的方法了。

為了掩人耳目,我們兩個偷偷摸摸地在校外找了一家在馬路邊電線杆上自稱 可以人工流產的小醫院。站在醫院不甚整潔的門前,我雙腿發軟,死活不敢前進 一步,就好象是陰森森的地獄大門,咧着嘴歡迎我進入。

陳舒的性格雜糅着嬌柔和堅強兩種截然不同的面,在此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她毅然離開我的攙扶,悽然地獨自走向那個大門。仿佛過了很久,還未走完短短 的幾步路,每一步都踏得那麼沉重,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房。

我木然地看着陳舒仍然無限美好的身影,孤單地一步步走着,慢慢消失在門 口。很想衝上去扶着她不平穩的身子,可雙腿軟綿綿地,象是釘在了地上,怎麼 也無法動彈。

我不知道作為一個男人,最悲哀的事情是什麼。我只知道,我已經把自己痛 斥得體無完膚。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我心裏咯噔一聲。最無辜的,大 概就是這個還未出世,就要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扼殺的孩子了。心中有了撕裂的痛 感。

在隔着一條馬路的小醫院的對面,我煩躁的來回走着,舔了舔發苦的嘴唇, 摸出了已經三個月沒有再碰過的煙,用力地抽着。

產房外的男人總是抱着期待,而我等待的後果卻是唯一的。三個月沒有抽煙 而已,這煙,為什麼會這麼辛辣……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陳舒墮胎後的樣子,好象是失血過多,臉上沒有 一點血色,眼睛一直疲勞地半睜着,原本烏黑油亮的長髮現在蔫蔫的散在身後, 搖搖欲墜的行走姿勢。

我看着她這副慘狀,心疼地緊緊抱住她。她的淚水又一次打濕了我的胸口。

何以報卿恩!

探親日,陳舒的父母,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真是個有紀念意義的諷刺日子。想要給女兒驚喜的父母,看到女兒手裏的飯 盒驚惶地掉落在地上,茫然了。

「驚喜」……

沒有瞞過細心的母親,連我都看得出陳舒那漏洞百出的隱瞞和躲閃的神色。 父母的直覺真的很靈敏,父親的直接,母親的委婉,矛頭直指向她,無法再隱瞞 下去,抽抽噎噎地,還是説出了原因。

陳舒的嬌柔,來源於母親的遺傳。同樣嬌柔的母親,聽到了「墮胎」這個對 他們那一代人來説,屬於絕對的禁忌的詞語,昏厥了。文人氣質的父親,勃然大 怒,一記響亮的耳光,而後怒吼女兒的莽撞無知,斥責學校的教導失責,男一號 的我,也浮出了水面。

被應該被稱做另一個意義上的「父親」的人猛地扯到系學生科,在眾人面前 罵了我一個狗血淋頭。羞憤,恥辱,強忍着指尖在額頭和臉頰上的指戳,竭力讓 自己用更冷漠、麻木的神情去對待周圍所有的人。預料過這種結局,只是不曾親 身經歷時,不會感受這麼切身。

作為應該對長輩抱有的敬意,已經在這場毫無情面的侮辱中蕩然無存。我不 忿,我和陳舒是相愛的!為什麼你們要侮辱我們的愛情!我憤怒,如此惡毒的詛 咒居然出自陳舒直系血親的口中!我壓抑,不論從任何方面來講,無論是為了自 己還是陳舒,我現在是絕對只能忍受着。包括對我已經死去父母的影射!

不要流淚,流淚就是懦夫!忍!忍!下唇已被自己的牙齒咬破,再把流出的 血吸進肚子裏。

作為女兒,面對一向和藹可親的老父老母突然變得象陌生人一樣,傷透心的 陳舒哭得梨花帶淚,聲嘶力竭。

結果下來了。陳舒留校查看,原因是違反學校校規校紀。而我,加上前段時 間的嚴重警告,兩罪並罰,勒令退學了。

再見了,我的愛人。再見了,我的未來。有了結果,反而使我渾身輕鬆了下 來。

我徑直走出學校大門,沒有再回頭看一眼。舒,等着我。我會回來找你的, 這是一個男人的誓言!

「夠了!」蕭哲終於忍受不住,暴喝一聲。「你是在美化自己的形象嗎!」 面部肌肉稜起。

回憶起了那段最不堪回首的日子,仿佛身臨其境,又一次回到了當時。被喝 止時,我還沉浸在對當時的回憶中。

周婷坐在一旁,垂着頭默不作聲。誰都沒有看到,她緊抓着沙發罩布的手勒 得發白。

被打斷了之後,我不再開口,抓起桌上一瓶白酒仰脖就灌了一大口下去。

9月30日,在我的生命中,註定是一個無法安寧的日子。

蕭哲指着我憤怒地喊:「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自己就 跑了!你可是瀟灑了!現在還當了大公司董事長,最有潛力的企業家!你活得真 舒服啊!陳舒卻死了?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你説!你他媽是不是個混蛋!」蕭 哲認定了是因為我甩手跑開沒有承擔責任,致使陳舒的死亡。

「那天,陳舒追出來,和我一起離開了學校。」我淡淡地做了總結。

我還清楚地記着,那天她哭得嗓子無法再發出聲音了,跪在父母面前,然後 決然跑出來和我一起離開了學校。他父親憤怒的吼叫:「滾!永遠不要回來!我 就當沒你這女兒!」母親悲慟的淚水至今讓我無法忘懷。子欲養而親不在,我竟 然頗有些羨慕那一幕。

「什麼!」蕭哲有些不敢置信。「你們一起走的?你堂堂七尺男兒,竟然連 自己的愛人都養不活?你自己居然……」

「蕭先生!」周婷突然發話,「你對董事長太不公平了!」

「哦?」蕭哲轉向周婷,嘲弄的眼光看着她,「不公平?你以什麼立場來説 這句話?你除了是他的秘書,還是什麼?」

我皺眉,這個蕭哲現在説話還是這麼衝。「周秘書,請你別插言。」

周婷沒有聽我的話。「你只看到他的風光,你知道他這些年來的痛苦嗎!」

「周婷!」我有些生氣,「不要廢話!」

「你知道他藥箱子裏都是些什麼藥啊!硝酸甘油!速效救心丸!複方丹參滴 丸!潘生丁!亞硝酸異戊酯!安定!這些年他都是靠吃這些藥來維護精神壓力過 重下的心臟呀!醫生診斷他面部局部神經麻痹,這幾年連哭都流不出淚啊……」

帶着哭腔,周婷十分悲傷,根本沒有理會我。「你以為他這幾年好過啊…… 也只有我這個秘書才知道他的痛苦,全靠藥物壓制着!他才三十歲呀!」淚滴啪 嗒啪嗒的大顆掉落下來。

我默然了。周婷就是這種性格,太柔弱,太敏感了。女人的感情都是這麼充 沛的麼?

蕭哲一下子無言了,也抓起一瓶白酒灌了一大口下去。

這時,那個去找碟子的服務生挺高興地推門進來了,一時間,三個人的目光 一齊集中到他身上。服務生感覺氣氛不對,結結巴巴的説:「各位,我、我是來 送歌碟的。」別人來這裏唱歌都是熱鬧成一片,哪有象這間包廂裏跟開追悼會似 的?三個人持續目光注視下,服務生忍受不了這種異樣的氣氛,放下光盤又説, 有需要請叫他,趕忙就出去了。

選到那首,仿佛是為自己量身訂做的歌曲。該來的終究會來的。

start……

鄭智化那勘破世情的嗓音響起。音響中熟悉的歌聲牽扯着我的心,繼續着剛 才未完的回憶。

阿飛和他的那個女人 離開家鄉到台北混了幾年 阿飛曾有滿腹的理想 事到如今依然一事無成

阿飛開始學會埋怨 開始厭倦身邊所有的一切 阿飛每次生氣的時候 那個女人顯得特別可憐

這樣的日子一天一天 阿飛花掉身上僅有的錢 阿飛付不起房租買不起煙 吃飯喝酒都靠那個女人

阿飛的他的那個女人 為了生存到酒廊陪酒賺錢 活在這個現實的世界 難免要學會放棄一點尊嚴

阿飛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壞 常常一個人自怨自艾 只有在喝醉的時候偷偷流淚 抱着女人幻想他的未來

阿飛的性格變得越來越怪 常常半夜從夢中醒來 有時候發現身邊的女人不在 黑暗中獨自摸索他的悲哀

和陳舒一起離開大學校門的一剎那,我才感到,前路茫茫,何處才是我們的 將來?我無法想像,憑着兩個大學沒上完的「成年人」,我們能養活自己麼……

我抱着身邊仍舊微微抖動的身軀,不敢繼續想下去。曾經信心滿滿、意氣風 發的那個年輕人已經在打擊下完全失去了向人生前路眺望的勇氣。

南下的火車上,望着在睡夢中仍舊不安的臉龐,看着窗外的漆黑。

我不是一個堅強的人,我只是希望我能堅強。

我希望我能堅強,但,我不是一個堅強的人。

我只期望,我殘破的心,能繼續忍受生活。

為了她。

g市的喧囂讓我們兩人無所適從。為了節省,我們到小巷子裏尋找月租極便 宜的那種房子。不愧是g市,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魚龍混雜。穿着不甚潔淨的 民工,西裝革履的白領,還有打扮得很「風塵」的臉上厚厚一層粉底的女人都走 在同一條路上。現在,我們也在這條路上走着。

找到一個城市邊緣地帶特有的筒子樓大雜居,我和陳舒暫時安頓下來了。

我們租了一間很小的房間,三樓,帶張雙人牀。房主是個四十多的粗俗的中 年男人,我很難想像他是如何支撐他如此肥大的腹部的。我拘謹地招唿他「叔叔 好」。中年男人很舒坦的樣子,陳舒也隨着叫他「叔叔」的時候,他立刻眯縫着 本身就小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陳舒,擠出一臉的笑,「我沒有那麼老的啦,叫大哥 就好的啦!」

私奔了。好容易打發走了眼睛不斷在陳舒身上熘的房東後,關上了房門,我 們兩個一齊躺倒在牀上。從古至今被譽為浪漫之首的事情發生到自己身上才知道 這種體驗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身心俱疲的我們相互親吻着,後來就保持着摟抱在一起的姿勢昏昏睡去。

上街買了簡單的生活用品,我們躲躲閃閃地回到房間裏,商量一下最近的日 子怎麼過。我們有意識的避免提到過去。其實我和陳舒那時都不知道,住在這樣 的筒子樓裏的人相互都是很默契地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的。

我們現在面臨的狀況是十分尷尬的。大學沒有讀完,沒有學歷,並且説實在 的,我想像不出我們兩個能幹什麼工作。

我和陳舒摸索着路,跑遍了g市的人才市場,沒有一家公司願意接收我們兩 個這種看起來很「來歷不明」的人。冷漠的口吻,拒人千裏的態度。甚至去了最 不想去的工廠應聘工人,招聘者看着我並不健壯的身材,搖頭。我越來越悲觀。 難不成還真的會被餓死?真是諷刺!

一整天毫無結果的過去了。回到小房間裏草草吃了飯就只有躺在牀上了。陳 舒主動抱住我,温柔地撫摩着我。哎!我嘆了口氣,反過身去也抱住了她。

「小飛,別心急,才第一天而已。」陳舒咬着我的耳朵,輕柔的聲音撫平了 我一天的鬱悶之氣。是啊,才第一天而已。我精神頭起來了。

「舒,你好象主動了很多嘛。」我一隻手不安分地按到陳舒日漸豐滿的乳房 上,挑逗地對她説。另一隻手伸進她的褲子,直接用手感受她細膩柔嫩的皮膚。

「討厭…」陳舒臉蛋上浮起了紅暈。羞澀的小女兒姿態盡現,勾得我心動。

我大力吻着陳舒。善解人意是她最大的優點,一向性格嬌羞的她,從未主動 和我親熱過,今天為了安慰我……我的手也不停的在她身上摩挲着。

不一會,陳舒已經氣喘籲籲。習慣性地摟了摟我。我把手伸進她的大腿間一 摸,濕漉漉的,她已經動情了。「老婆,親愛的…」我温柔的褪下她的衣物。陳 舒的肉體對我顯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雪白的肌膚,挺翹的臀部讓我慾火高升, 我一遍又一遍地親吻着這熟悉的美好身體。

我很想讓陳舒主動要求。陳舒的身體很敏感,我的動作無疑讓她心癢,不停 的扭動身軀。雪白的嬌軀讓我忍不住的衝動,可是一向害羞温順的她,主動抱住 我已經是極限了,對於做愛還是強忍着不好意思説出口。

我拉過陳舒的一隻小手放到我的陰莖上。她「啊」的一聲,被輕嚇了一下。 白嫩的小手顫抖着放在上面,輕輕地捏了捏,我爽了一下。再要求她用些力,幫 我擼動一下,陳舒就死活也不願意了。

我只好分開陳舒的大腿,用龜頭在粉紅鮮嫩的陰户上蹭,每蹭一下,她都微 抖一下身子,陰道口裏滲出的汁液也分泌得更多了。我用嘴唇親了親陰道口外兩 片粉嫩可愛的肉片,然後用手分開它們,把陰莖頂了進去。

陳舒好象鬆了口氣似的,開始隨着我的動作挺動着腰肢。雖然已經習慣做愛 了,但仍舊不好意思叫出聲來,每次我深深插入時,她都只配合着從嗓子眼裏發 出一陣陣的輕聲的「嗯」「嗯」來,撓得我心痒痒。

我趴在陳舒身上,聞着她身體的芳香,手不停地捏弄她那對漂亮的乳房,軟 綿綿的,帶着彈性,我按壓、拉動、搓揉得她乳房上的兩點嫣紅硬得象豆粒一樣 凸起。陳舒在牀上太內向了,完全讓我主導着一切。我們兩人在牀第之間一直都 是和風細雨。我無奈地笑着,這林妹妹的性格。

白天實在太累了。和陳舒做了一會,我就射了。陳舒温柔地摟住我,我沒有 抽出軟掉的陰莖,抱着她柔軟彈性的身體就這麼睡着了。

天道酬勤。只可惜我天生八字犯衝。

先是和陳舒一起跑了半個月左右,沒有任何進展,基本上沒有公司願意要我 們兩個。原因是,我和她既沒有學歷證明,也沒有工作經驗。唯一有家超市招男 性理貨員,我被勉強同意,結果被店裏的職工領來的親戚頂了。人滿了,這是我 虔誠地去超市上第一天工時得到的答案。

憤懣,惱火,煩躁。想我原本在高校也是一風雲兒,怎麼混到連出賣體力勞 動都無人肯用這種地步的!

我開始和陳舒分開,各自找各自的工作。可又過了一周,我仍然是老樣子。 陳舒比較幸運,由於面貌嬌好,並且有氣質,在一家小公司裏當了接待員。雖然 薪水微薄,但比沒有強多了。我為她高興之餘,自己開始暗自羞愧,悶在小房間 裏,不想再動彈。

我們出來的時候還有些富餘。我身上的錢是母親最後遺留給我的錢,不多, 但是夠我和陳舒在這樣的破地方生活上一段時間的。陳舒的錢是原來的生活費。 陳舒也覺得,我的精神有些太緊張,太壓抑了,索性在房間裏待着休息一下。

陳舒自己一大早就去上班去了。我百無聊賴,懶散地去上廁所。筒子樓裏每 層有七、八户住户,公用一個廁所,廁所外是公用的水龍頭。

我推開門就進,猛不丁發現廁所裏有人!竟然還是個女人!

那女人大約二十多歲,穿着近乎透明的絲質睡衣,正從蹲姿站起。我的眼睛 不由自主地熘到了腰部以下、膝部以上的部位。皮膚很白,小腹滿平坦的,腰肢 很細,沒有什麼贅肉,身材真不錯。我讚嘆,大腿之間的陰毛居然是修剪過的! 一個可愛的黑色倒三角,尖角一直延伸到大腿根裏面,甚是誘人。大腿上吊着條 黑色窄小的內褲,正在往上拉。

啊!我這才反應過來,一抬頭,那女人正盯着我,沒有任何影響的,手很自 然地繼續往上提着內褲,兩隻細長的眼睛眯着,帶着笑意看着我。

「啊!」我反而被嚇了一跳,臉立刻發燙。我竟然死瞪着眼睛看陌生女人的 下體,即便是穿着衣服也太那個了吧。「對、對不起!我不知道廁所裏有人,這 個…廁所門壞了!」我急忙道歉。不過,這女人也真夠大膽的,我盯着她看,竟 然還笑得出來?

她吃吃地笑着,到水池邊洗了洗手,然後走到我面前,幾乎貼着我。一陣香 水味直撲進我的鼻子。陳舒是不用香水的,她身體散發的是淡淡的體香。我是第 一次聞到這麼濃的香水味,讓我不禁下身蠢蠢欲動,況且我讀《法國風光》時, 得知香水不但是用來散發香氣,還是用來刺激性慾的。

我有些尷尬,並且不好意思正眼看她,向下看,貼身的睡衣並沒有起到掩蓋 身體的作用,胸脯敞着,露出大片滑膩的肌膚,象徵性的蓋着兩個豐滿的乳房, 只可惜近乎透明的質料讓我清楚地看到了乳房上那兩個挺立的乳頭,竟然沒戴乳 罩……睡衣下擺只勉強蓋住僅巴掌大的黑色小內褲,兩邊從腰以上就開着衩,修 長的大腿幾乎完全暴露着,臀部翹起一道誘惑的曲線……

糟糕,我竟然勃起了!我更加尷尬,我只穿了條沙灘褲而已,大腿中間凸起 個包來。

那女人好象看見了我下體的尷尬,憋着笑,親暱地把手搭到我肩上,我身子 抖了一下。她幾乎貼着我的臉説話:「小弟,長得滿帥啊,新來的?」吐出的氣 息噴在我的臉上,沒見過這架勢,我覺得臉更燙了。

「小姐,你好,我、我是小飛,新來的房客,我住三樓。」我吭哧吭哧地説 着話。我想,我現在的臉有關公那麼紅了,全身都開始發熱了。

「剛才,剛才……」我説不出來了。

「剛才?剛才怎麼了?」女人故意壓低聲音,嘴巴貼到我耳邊,拖長的聲音 讓我汗毛直立。我向後傾了點上身,想避開一點,可那女人的身體竟然也跟着前 傾,兩個豐滿的乳房無法逃避地貼住我,有意地用兩個乳頭在我上身磨蹭磨蹭。 我的乳頭竟然也開始發硬了!

「剛才,剛才……」我從來不知道,女人的撫摩竟然可以如此撩人,剛洗完 的滑膩涼涼的小手在我腰部的軟肉上下摩挲着,每一次來回,都讓我周遭的皮膚 起雞皮疙瘩。她的右腿擠進我兩腿間,用她的兩條白皙的大腿夾住我的右腿,她 大腿的根部已經緊貼着我的大腿,我都感覺到了她大腿根部的濕熱。

她的腰肢蛇一般小幅度扭着,讓豐滿的翹臀微微擺動,仿佛是把我頂着,和 我一起用站姿做愛一樣。大腿根上的嫩肉帶着潮濕的熱氣,隔着象根細繩一樣的 內褲摩擦我的大腿。她的右腿則貼在我已經脹痛的陰莖上,隔着我的沙灘短褲來 回摩擦着。

嗯…她每次的動作都很細微,但每次都讓我為之顫抖。我的陰莖愈發膨脹, 我也沉迷在這種新鮮刺激的快感中……

恍惚中抬頭看,正看到那女人妖媚的眼神挑逗地看着我,小舌頭在她紅潤的 唇上輕舔了一圈,説不出的風情萬種。

這時,狹窄的樓道裏傳來了「咣」的開門聲。我一下子清醒過來,趕忙抽身 鑽進廁所,牢牢把門插好,長長出了口氣。「剛才對不起!」我終於説了句完整 話。

「哈哈哈哈……」甜得膩人的笑聲在廁所門外響起,仿佛在眼前浮現出她笑 得花枝亂顫的媚態。「小弟你真可愛。姐姐叫王燕,記住啦!」然後聽到腳步聲 走開了。

王燕…回味着剛才的香豔,我的心還在怦怦直跳。自己原本是來上廁所的, 可是掏出來的陰莖卻腫脹着,死活尿不出來。我這時才注意到,廁所門上的插銷 分明是完好的!這妖精!我恨恨道。用廁所裏的水管的水冰了冰,鬆緩下來點, 終於可以尿出來了。舒暢!

先把廁所門開了個縫,看看確實沒人在外面了,我急匆匆地跑回小房間。這 妖精真要命啊!上廁所居然也不插門,這麼風騷入骨!也忒刺激了!剛才要不是 憋着尿,估計蹭不了幾下自己就得丟醜了。

她是什麼人呢?莫非是「小姐」?或者…想着想着,下身不禁又硬了起來。 受不了了!等不及陳舒了,我又熘進廁所,腦袋裏想像着王燕那成熟的身段,用 手狠狠地泄了一把火。

晚上,陳舒帶着滿身疲倦回到小房間。她的工作很忙,每天中午都回不來, 要一直做到晚上才下班。我心疼地抱住她,「舒,累着你了。你這身子都還沒休 息過來呢!」

陳舒細聲安慰我:「沒事,小飛,我好着呢。剛開始都這樣,習慣就好。」 嗓音裏略帶着沙啞。為了讓她好好休息,我們相擁着,早早入睡了。

過了兩天,到周六了。陳舒上午需要加半天班。中午回來的時候,手裏拎着 兩個裝着食品的膠袋,讓我驚詫的是,她身後跟着進來的人是——王燕!穿着 一套很素雅的女式短裙套裝,標準的ol(officelady)打扮,手 裏也拎着個膠袋。進來之後,居然還向我擠了擠眼睛。

「這……」我目瞪口呆,我怎麼也想不通,陳舒為什麼會和王燕這妖精一起 出現!

「啊!我來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跟你説的,我男朋友小飛。」陳舒拉過我來 對王燕介紹道。「這位是王燕姐,我們是一個公司的,居然還在同一個樓上住着 哦!」陳舒用驚訝的口氣向我介紹王燕,我已經知道王燕也是這裏的房客了,只 不過沒有想到,她居然還和陳舒在一起上班。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啊。」陳舒向我解釋道,「今天是周末,王燕姐單身 的,我們住得這麼近,正好我們一起高興一下!」

「小飛你好,初次見面!」帶着深意地衝我笑着,特別加重了「初次」,王 燕的眼神讓我有些心驚。

我擠出笑容説:「王燕姐你也好……」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好了好了,我和王燕姐來做飯,小飛你笨手笨腳的,去洗菜好了!」挺長 一段時間沒見過陳舒這麼開心了。我無法揣摩王燕的心思,由她去吧。

我逗着陳舒説:「我怎麼笨手笨腳啦?我哪只手哪只腳上寫着笨啦?」

「我現在寫好了!哈哈!」陳舒可愛地皺皺小鼻子,少女情態充分表露,和 我鬧騰。

王燕看着我和陳舒打情罵俏,仍舊是笑眯眯地。

也許女人的共同語言多些,也許陳舒悶太久了。很快的,王燕和陳舒成了無 話不説的好朋友,還成了我們家的常客,兩人「姐姐、妹妹」地叫得甚是親熱。 這個女人並不粗俗,相反的,也有一種受過良好教育的氣質,只是總被眉間的妖 媚遮掩住了。

我面對着這個女人,心裏沒來由的心虛。大概是我對這個尤物的魅力沒有什 麼抵抗力吧。我儘量有意地避開單獨和王燕相處的機會。可是這妖精卻總是有意 無意的撩撥着我,惹得我總是上火。

無所事事的空虛,虛火上升的煩躁,我開始抽煙,並且瞞着陳舒開始偷偷地 喝酒。白天陳舒都在上班,我正好喝完酒在牀上躺倒,昏沉中開始消磨自己的人 生。

我不敢讓自己的思維平靜下來,因為一平靜下來,就會不由自主地思考過去 和將來。「我思,故我在。」這句哲人的話就是諷刺,對我來説,過去已不堪回 首,而未來卻又渺茫之極。將來能走到哪一步?我看不清楚。對於思考,我更加 茫然。我只知道,我現在擁有着陳舒這最寶貴的愛人。我因擁有她而存在。我只 能把握着可憐的現在,盲目地前行,卑微的活着……

在陳舒面前,我必須整天嘻嘻哈哈,撫慰着她遠離父母、家庭的心靈。性格 嬌柔的她一向不夠堅強。能為了我們的愛情,毅然拋棄了一切,讓我打內心深深 感動着。每次睡覺,我都要抱住她,才能感到自己的存在,才能安心的睡去。

陳舒家境富裕,現在卻和我一起過着這種近乎清貧的日子,默默的堅持着, 她也是為了安撫孤獨的我,因為,我已經沒有了自己的家庭。她也需要緊緊抱住 我,才能安眠。

我們沒有激情的生活,甚至做愛時,陳舒也是温柔的配合着我。平靜的生活 是我們共同的選擇。畢竟之前的日子裏,不平靜的事情發生得太多了,不是我們 兩個人可以坦然面對的。

我們兩個相互依靠的活着。我想,這就是我和陳舒之間的愛情吧。誰能説, 這不是愛情呢?

只是世事如戲,就連平靜的生活,對我也成了奢侈。

我不太清楚王燕究竟是做什麼的。説是正經工作,卻總是晚去早歸,每天工 作時間頂多才有陳舒一半長,但是衣食無憂,衣服三天兩頭翻新,似乎還經常買 些很貴的化妝品,成熟女人的姿態。房東看我們和王燕關係火熱,還偷偷地扯住 我,要我小心一點這個女人,我想問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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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KU-074火遊びに、ゆらぐ - SILKU-074 玩火,搖擺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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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or:南梨央奈 及川大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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