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奇緣
補天遺石落塵凡,墜入迷津猶未知;
但因羣釵亂吾心,長醉紅樓夢難醒。
秦可卿慵啓美眸,仍就懶懶地躺着,回味起昨夜的風情,不覺嫣然甜笑,直至耳聞窗外鳥鳴聲聲,方戀戀不捨地從被窩裏輕輕爬起,不想仍驚動了枕邊的男人,被賈蓉一把拉住玉腕,懶聲道:「小東西,起得這樣早,欲往哪兒去?」
可卿復轉回被窩,趴於夫君胸上,呢聲道:「園子裏的梅花開了,今早得陪太太過去西府那邊,請老祖宗和幾位夫人過來賞花哩。」
賈蓉皺眉道:「怎麼老有這些花哨事,改天再去請吧,今朝你只須陪着你相公。」
可卿玉頰輕暈,尖尖的玉指輕揉着男人的乳頭,嬌聲道:「太太昨天就跟我説好啦,這也叫花哨事麼?小心給太太聽見。」
賈蓉哪敢真的得罪母親,只是覺得昨晚又着雨露的老婆容顏煥發,倍添嬌艷,心中仍有些貪戀,一臂圈住可卿的柳腰,將她嫩臉貼到面前,嘴對着婦人耳心悄聲道:「昨晚可妙?我帶回來的那東西好不好?」
可卿玉容愈暈,半晌不答,無奈男人目光炯炯臂如鐵箍,只好含羞啐道:「被人折騰了一夜,身子都欲散了,有什麼好!」
賈蓉聽了,有些不甘心道:「那東西可是品玉閣秘制的珍品吶,價可不菲,尋常人家還受用不起暱,娘子真的不喜歡麼?昨晚你不是……」
原來夫妻倆昨夜歡好,賈蓉從外邊弄來一樣寶貝,名喚「春風酥」,放在爐裏燃着,以助牀榻興致。
可卿怕他説出羞人的話來,伸手輕擰住男人的臉,咬唇道:「好啦好啦,人家喜歡呢。」
賈蓉得意了起來,笑道:「我説呢,娘子昨晚的那模樣,怎麼可能不喜歡呀,浪得跟……」
可卿大羞,艷霞染腮,用力擰男人的嘴,急道:「你再説,人家可不理你啦!」
賈蓉笑嘻嘻的,又在她耳心道:「什麼滋味,跟你相公説説。」
可卿耳內被男人的熱氣呵得心裏陣陣發酥,膩聲道:「告訴你,就得放人家走哦,莫把太太給惹生氣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賈蓉笑笑點頭,可卿便俯首湊到他耳邊,細細聲呢喃道:「屋子裏點着那東西,叫人心裏邊從頭至尾都飄蕩蕩的,興致真比往日好許多呢,又不似從前那些刀子似的藥,用過後,第二天就沒了半點精神。」
賈容道:「此話怎講?」
可卿俏臉含春道:「昨晚被你折騰了一夜,可現在身上卻還暖洋洋的好舒服呢。」
賈蓉聽得動興,被子裏的手掌插到娘子的股心內,指尖揉到薄潤的嬌嫩處,笑道:「原來方才在哄我,既是這樣,你男人就再讓娘子快活一回。」
可卿哪裏肯睬他的藉口,生怕婆婆等得生氣,堅決掙出賈蓉的懷抱,穿好衣裳,爬出被窩熘下牀,對那還賴在牀上眼勾勾望着她的男人,甜甜笑道:「乖乖的,等晚上回來,人家定管你個飽。」
賈蓉望着仙子下凡般的娘子飄出屋子,不知怎的,思緒竟轉到了老子賈珍的身上,在暖和的被窩裏不禁打了個寒戰,心中頓時煩惡起來。
可卿跟着尤氏,一早就過到西府,面請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等到會芳園賞梅。賈母等人用了早飯,便攜老挈少,一簇人往東府而來。
尤氏婆媳陪着賈母眾人滿園遊玩,先茶後酒,安宴以待,並無別樣新文趣事可記。
到了午後,寶玉目倦身怠,欲睡中覺。賈母見是這寶貝孫子,便命人好生哄着,歇一回再來,一時眾人都忙了起來。
原來這寶玉乃世襲榮國公賈代善之孫,工部員外郎賈政次子,正是那榮國府裏的一個魔根禍胎、混世魔王。據説此子生時口中銜着一塊五彩晶瑩的玉,人人皆説恐怕來歷不小,誰知歲時抓周,百般好物,一概不取,只把那些脂粉釵環抓拿,氣得他老爹大怒道:「將來酒色之徒耳!」從此不大喜歡他,獨那史老太君還是寵得命根子一樣。
果然到了後來,此子雖生得聰明乖覺,百個不及,卻不好詩書經綸,只喜與家中的姐妹丫鬟廝混,還出奇言道:「女兒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見了女兒,我便清爽,我見了男人,便覺濁臭逼人。」但有史老太君始終護着,又因賈政長子賈珠早逝,所以家裏除了賈政之外人人都寵着。後有《西江月》二詞,批寶玉極恰,詞曰:
無故尋愁覓恨,有時似傻如狂。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
潦倒不通世務,愚頑怕讀文章。行為偏僻性乖張,那管世人誹謗!
富貴不知樂業,貧窮難耐悽涼。可憐辜負好韶光,於國於家無望。
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寄言紈絝與膏粱:莫效此兒形狀!
眾人因賈母之命,一時皆亂,可卿忙上前笑回道:「我們這裏有給寶叔收拾下的屋子,老祖宗放心,只管交與我就是了。」又向寶玉的奶娘丫鬟等道:「嬤嬤,姐姐們,請寶叔隨我這裏來。」
賈母素知這可卿是個極妥當的人,不但生的裊娜纖巧,行事又温柔和平,乃是重孫媳中第一個得意之人,見她去安置寶玉,便安穩放心了。
當下可卿引了一簇人來至上房內間,寶玉抬頭看見一幅畫貼在上面,畫的人物固好,其故事卻是《燃藜圖》,也不看系何人所畫,心中便有些不快,又見一幅對聯,寫的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他看了這兩句,縱然那室宇精美,鋪陳華麗,亦斷斷不肯在這裏了,忙説:「快出去!快出去!」
可卿聽了,笑道:「這裏還不好,可往哪裏去呢?」想起丈夫此時定然出去了,便道:「不然往我屋裏去吧?」
寶玉看看可卿,點頭微笑,心想:「這樣一個可人兒住的屋子,定然也是好的。」正在樂意,卻聽一個嬤嬤説道:「哪裏有個叔叔往侄兒房裏睡覺的理?」
寶玉心中不禁暗暗生氣,着惱這嬤嬤多管閒事,嘴上卻不好怎麼説。
幸好可卿乜了乜寶玉,笑道:「噯喲喲,不怕他惱,他才多大呢,就忌諱這些個!上月你沒看見我那個兄弟來了,雖然與寶叔同年,兩個人若站在一處,只怕我那兄弟還高些呢。」
寶玉早隱約聽過那人物,心癢道:「我怎麼沒見過呢?你帶他來我瞧瞧。」
眾人笑道:「隔着二三十裏,往哪裏帶去?往後見的日子有呢。」
説着大家來至秦氏房中,剛至房門,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襲人而來,寶玉頓覺眼餳骨軟,連説「好香!」
可卿忽記起丈夫昨夜在爐裏燃放的那春風酥,不禁暗暗吃羞,心裏急道:「那人可真真馬虎,出去也不把那香熄了,如今怎生是好?」正沒主意,卻見寶玉瞧那牆上的畫,正是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圖》,兩邊有宋學士秦太虛寫的一副對聯,其聯云:
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籠人是酒香。
再看屋裏的案上設着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着飛燕立着舞過的金盤,盤內盛着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那邊設着壽昌公主於含章殿下卧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聯珠帳。寶玉十分愜意,含笑連道:「這裏好!」
可卿見他欣賞,不知怎麼的,心底也有些得意,嬌笑道:「我這屋子大約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説着親自展開了西子浣過的紗衾,移了紅娘抱過的鴛枕,與眾奶娘服侍寶玉躺下,眾人這才款款散了,只留襲人、媚人、晴雯和麝月四個丫鬟相伴。
秦氏又吩咐其餘的小丫鬟們,好生在廊檐下看着,自己帶了瑞珠,到屋前園子裏,半卧在一株梅樹下的石椅上,看那貓兒狗兒打架。只因昨夜被賈蓉鬧了一宿,眼皮漸漸沉了起來,不知何時,竟迷煳睡去。
卻説屋裏的寶玉,躺在那牀榻上,想着可卿為自己蓋被子時的甜美模樣,漸漸睏倦,便恍恍惚惚地睡去……忽似看見可卿在前面,遂悠悠蕩蕩地隨了她,走至一所在,但見朱欄白石,綠樹清溪,真是人跡希逢,飛塵不到。
寶玉心中歡喜,想道:「這個地方有趣,我就在這裏過一生,縱然失了家也願意,強如天天被父母師傅打呢。」正胡思亂想間,前邊已不見了可卿,忽聽山後有人作歌曰:
春夢隨雲散,
飛花逐水流,
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閒愁。
歌聲未息,但見那邊轉出一個仙子來,蹁躚裊娜,端的與人不同,有賦為證:
方離柳塢,乍出花房。但行處,鳥驚庭樹;將到時,影度迴廊。
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鬱;荷衣欲動兮,聽環佩之鏗鏘。
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
纖腰之楚楚兮,迴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鴨綠鵝黃。
出沒花間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飛若揚。
蛾眉顰笑兮,將言而未語;蓮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
羨彼之良質兮,冰清玉潤;羨彼之華服兮,閃灼文章。
愛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篆;美彼之態度兮,鳳翥龍翔。
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被霜。其靜若何:松生空谷;其艷若何:霞映澄塘。
其文若何:龍遊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應慚西子,實愧王嬙。
奇矣哉,生於孰地?降自何方?若非宴罷歸來,瑤池不二;定應吹簫引去,紫府無雙者也。
寶玉心中歡喜,忙上前作揖問道:「神仙姐姐不知打哪裏來?如今要往哪裏去?也不知這是何處,望乞攜帶攜帶。」
那仙子悠然笑道:「吾居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警幻仙姑是也,專司人間之風情月債,總掌塵世之女怨男痴,因近來風流冤孽,纏綿於此處,是以前來訪察機會,布散相思。今忽與爾相逢,亦非偶然。此離吾境不遠,別無他物,僅有自採仙茗一盞,親釀美酒一甕,素練魔舞歌姬數人,新填《紅樓夢》仙曲十二支,試隨吾一遊否?」
寶玉聽了這等玄妙,一時忘了可卿在何處,竟隨了仙姑,至一所在,見前有石牌橫建,上書「太虛幻境」四個大字,兩邊一副對聯,乃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轉過牌坊,便是一座宮門,上面又橫書四個大字,道是:「孽海情天」。再有一副對聯,大書云:
厚地高天,堪嘆古今情不盡;痴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償。
寶玉迷惑不解,只隨着那仙子四處遊玩,似知非知,似覺非覺,看了金陵十二釵正副數冊,聞了那諸名山勝境內初生異卉之精,與各種寶林珠樹之油所制的「羣芳髓」;飲了那放春山遣香洞以仙花靈葉上所帶宿露而烹的「千紅一窟」,再賞了十二魔姬歌演的「紅樓夢」曲,此皆正史有敍,不再細表。
卻説可卿恍惚間走着,也遇一仙子接了,拉住她道:「妹子可回來了,警幻姐姐今日還接了神瑛侍者回來,欲將你許配與他,令其歷飲饌聲色之幻,冀希將來能有一悟,妹子快隨我來吧。」可卿迷迷煳煳的,亦分不清是真是幻,一時竟忘了塵間凡事,仿佛原便是這仙界中人,隨她去了。轉眼已至一閣,入眼熟悉,只是想不起何時來過。
那仙子笑道:「妹子,且在你房中稍等,警幻姐姐就要帶神瑛侍者來了。」可卿不解,正欲細問,卻見那仙子去了。
回説寶玉聽那些魔姬演歌,卻覺甚無趣味。警幻見了,因嘆道:「痴兒竟尚未悟!」便命歌姬不必再唱,撤去殘席,把寶玉帶至一香閨繡閣之中,其間鋪陳之盛,乃素所未見之物,更可駭者,早有一位女子在內,其鮮艷嫵媚,有似乎寶釵,風流裊娜,則又如黛玉,不正是可卿是誰?
寶玉正不知何意,忽聞警幻道:「塵世中多少富貴之家,那些綠窗風月,繡閣煙霞,皆被淫污紈絝與那些流蕩女子悉皆玷辱。更可恨者,自古來多少輕薄浪子,皆以『好色不淫』為飾,又以『情而不淫』作案,此皆飾非掩醜之語也,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會,
雲雨之歡,
皆由既悦其色,復戀其情所致也。」
寶玉聽得迷煳,心中正細嚼那話,又見仙子凝眸望着他道:「吾所愛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
寶玉聽了,唬的忙答道:「仙姑差了,我因懶於讀書,家父母尚每垂訓飭,豈敢再冒犯那『淫』字?況且年紀尚小,不知『淫』字為何物哩。」
警幻道:「非也,淫雖一理,意則有別,如世之好淫者,不過悦容貌,喜歌舞,調笑無厭,雲雨無時,恨不能盡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時之趣興,此皆皮膚淫濫之蠢物耳,如爾則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輩推之為『意淫』,『意淫』二字,惟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達。汝今獨得此二字,在閨閣中,固可為良友,然於世道中未免迂闊怪詭,百口嘲謗,萬目睚眥。今日遇令祖寧榮二公剖腹深囑,吾不忍君獨為我閨閣增光,見棄於世道,是以特引前來,醉以靈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將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許配於汝。今夕良時,即可成姻。不過令汝領略此仙閨幻境之風光尚如此,何況塵境之情景哉?而今後萬萬解釋,改悟前情,留意於孔孟之間,委身於經濟之道。」
説畢便秘授以雲雨之事,箇中奇淫巧術,皆非凡間所有,而後將寶玉推入內房。
那警幻又對可卿耳語道:「此子雖乃古今第一淫人,但自開闢以來,尚不知色為何物,妹妹且將就着他些。」可卿羞極,待欲問個明白,已見那仙姑將門掩上去了。
寶玉恍恍惚惚的,見那女子艷不可言,又似十分之親切熟悉,況他本就是古今第一淫人,一時把持不住,竟上榻與之纏綿。
可卿也迷迷煳煳的,只覺眼前美少年,原來正是心裏邊最得意的人兒,便亦欣然相從。
寶玉依着警幻所囑之言,先為佳人寬衣解帶,初時還斯斯文文,待到霓裳解落,瞧見可卿身上的雪膩肌膚,不禁心迷神搖,唿吸也急促起來,手上發顫,已把佳人衣裳弄亂,他還是頭一回,這般清楚地看到女人那迷人的嬌挺玉峯,心裏卟通卟通的想:「原來女子衣裳裏邊竟是這樣美妙的。」
可卿不知怎的,便如那初夜般羞澀不堪,螓首埋入美少年懷裏,任其荒唐,待那尖翹翹的玉峯被拿,嬌軀便都酥軟了,鼻息燒得腦子發昏,暈沉沉思道:「這人怎生得面熟?」卻又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心神雖迷,尚有一點靈知,忍不住羞呢道:「弟弟是誰?怎在此輕薄人家。」
寶玉吃了一驚,望望可卿,愈覺熟悉,努力想了想,只是想不起眼前的可人兒乃是他在塵間的侄兒媳,愣愣道:「仙子姐姐,我叫寶玉,警幻仙姑把姐姐許配給我,卻沒告訴你麼?」
可卿也迷迷煳煳地想了想,更是迷得一塌煳塗,她原是太虛幻境中風流司的神女,天性最為好媚愛淫,且不知已愛慕了這神瑛侍者多少個千年,如今方才遂願,早被寶玉撫慰得心魂飄蕩,通體酥麻,便懶得再去多想,暈着玉頰道:「不知道啦,既然如此,日後你可不能負了人家。」
寶玉忙點頭應諾,只覺懷中玉人火燙燙的緊緊貼過來,所觸肌膚粉滑嬌嫩,愈覺銷魂非常,兩人更是交糾痴纏個不休。
寶玉在可卿那嬌嫩嫩滑雪雪的身子上亂摸亂握,雖説他從小就喜歡與女人親近,但最多也不過是吃吃小丫鬟嘴上的胭脂,摸摸她們的手兒,哪曾這般恣情盡意的耍過?下邊那根大寶貝早已勃得硬如金鐵,淫慾翻騰流蕩,想起剛才警幻仙姑教他的話,悄悄把手探到可卿鬆開的羅裙裏去,沒頭沒腦的瞎竄。
可卿靠首於寶玉肩頭,含羞帶媚地凝望着他的臉,咬唇苦忍了好一會,終嬌嚀出聲來:「弟弟,你怎麼這樣耍子,人家可難挨哩。」
寶玉漲紅了臉,附頭在她耳邊小小聲説:「好姐姐,剛才警幻仙姑教我説,女人下邊有一個銷魂洞,待到情濃難耐時,可將我下邊的玉根與之交接,方能登峯於極樂。」
可卿眸中水汪汪地嬌呢道:「那又怎樣?」
寶玉唿着火燙的氣息道:「我此刻又舒服又難過,想來準是到了仙姑説的那情濃難耐時哩……」
可卿被他的熱氣薰入耳中,渾身便似被抽掉了骨頭一般,癱於他懷內,美眸流春,乜着他無力道:「那……那你怎麼還不來?」
寶玉手足無措,紅了臉低低聲道:「只是……怎麼找不到呢?」
可卿盯着他咬唇道:「你……你的手碰到的……的那兒不是麼?」芳心早被他撩得一蕩一蕩的。
寶玉抱着她連忙再次探究,這回手上仔仔細細,差點沒把這玉人兒給弄出聲來,誰知過了好一會兒又説:「仙子姐姐,怎麼好像沒有呢?那裏都是一片片嫩嫩的肉兒哩。」
可卿幾乎想咬這人一口,無奈通體已被撩得淫情汲汲,掙扎出寶玉的懷抱,反身將他一把推倒榻上,動手解了他的褲帶,掏出他那根巨碩無朋的大寶貝,來不及好好端詳,羅裙也不完全褪下,哆哆嗦嗦地拉下裏邊的褻褲,拿捏住少年的大肉棒,對準玉蕊便慢慢地坐了下去……,玉體挪移間,那縷縷滑滑的蜜汁早已淋了寶玉一腿。
寶玉只覺大肉棒插入一個嬌嫩嫩、滑膩膩的奇妙東西裏邊,四周儘是軟綿綿熱乎乎的東西,還緊緊地包裹揉握過來,頓感一陣蝕骨的銷魂,便是做夢也不曾想過,天地間竟會有這樣美妙的滋味。
可卿這一坐下,蛤口便宛如被裂開一般,卻又漲滿繃緊整個花房,裏邊那些敏感萬分的嫩物,都叫燙熱的肉棒給煨壞了,舒服得美眸輕翻,待花房壓到深時,嬌嫩嫩的花心兒被那大龜頭頂到,整個人酸麻了起來,不禁「噯喲」一聲嬌哼,雪白如乳的陰阜一鼓,不知從哪湧出一大股黏滑滑的花蜜來,淋得寶玉腹底皆濕。
可卿再不敢受力,人也坐不住,就伏在美少年的身上嬌顫了。
寶玉見狀,忙問道:「仙子姐姐,你怎麼了?」
可卿輕輕浪哼道:「你小小年紀,那寶貝卻恁的這樣大,弄痛人家哩。」其實通體酥美,纖長的四肢只緊緊地纏着少年。
寶玉正覺玉莖被裹得美不可言,聽了仙子的嬌語,十分不舍道:「那怎生是好?我……我且退出來吧?」
可卿怎肯放他出去,蹙眉嬌嗔道:「開始會有點痛的了,説不定到了那後邊,便會好些哩。」
寶玉不敢亂動,訥訥問道:「姐姐,那我現在怎樣才好?」
可卿羞極,心道這也得人家教你麼?便低啐道:「誰知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哩。」
寶玉心頭一片混亂,雙臂抱住可卿,下邊情不自禁的輕輕動起來,那説不清的奇妙感覺頓時紛至沓來,更是令他爽得無法自制,動作也悄悄的越來越大,胡思亂想道:「仙姑説得沒錯,女子下邊果然有個銷魂洞,只是剛才我用手怎麼沒摸到呢?」忽見可卿嬌怯怯的支起身來,下體嬌嬌柔柔起起伏伏與己交接,卻是仍嬌顫個不住,便又問道:「姐姐,現在怎麼樣了?還痛麼?」
可卿不答,美眸朦朧秀髮墮落,只是姿態優美的將玉股抬起坐下,用那玉蛤來吃美少年的大寶貝,待到裏邊爽透,仍覺寶玉不敢用力,才嬌聲説:「弟弟,姐姐腰酸啦,你也動一動麼。」
寶玉忙問道:「姐姐不痛了麼?」
可卿心中又甜又好笑,嬌嗔道:「好囉嗦的人兒,人家不痛了,倒酸起來哩,你快幫姐姐揉揉。」
寶玉又問道:「哪裏酸呢?怎麼幫姐姐揉?」
可卿臉若塗脂,嚶嚀道:「裏邊酸哩,就用你這根大寶貝幫人家揉揉!」又俯下頭去在他耳邊教他如何如何。
寶玉聽了,忙一下下往上挺聳,只想為這美麗無雙的仙姬姐姐揉揉酸處,每至深處,龜頭前端便頂到一粒嫩不可言的小東西,每碰到一下,就見身上的仙姬姐姐急抬起玉股來,但那神情甜美歡暢,似乎十分享受,於是挺得更加賣力,想起入房前警幻所授之言,心道:「仙姑説女人那銷魂洞至深處有個寶貝兒叫花心,被男人碰到便最快活,莫非就這粒小東西了。」卻還不放心的問道:「姐姐,這個是什麼?」
可卿媚眼如絲,正用心感受,迷醉道:「什麼?」寶玉便又往上高聳,用龜頭頂了頂那粒嫩肉,頂得可卿直打美顫,失聲哼叫出來:「好弟弟,你……把姐姐……姐姐……」
寶玉見狀,更是好奇,道:「就是這個。」
可卿如痴如醉,一時浪了起來,淫蕩道:「那是女人的花心,男人最想弄的,弟弟喜不喜歡?」
寶玉只覺碰一下骨頭便酥了一分,連連點頭,心中自語道:「果然是花心哩,女人身子裏邊竟有這種絕妙的寶貝。」當下再連連向上高聳,只用棒首去挑那花心,又聽可卿道:「姐姐的腰真酸了,弟弟且上來,換人家到下邊,更好隨你耍哩。」
寶玉便起身,反將可卿置於身下,再一交接,果然十分如意,比起剛才的姿勢,又覺別有一番滋味,再不用仙子教導,下下深送至底,他那玉莖天生異稟巨碩非常,雖不識半點技巧,卻幾乎能每中紅心。
可卿何曾遇過這等極品寶貝,美得心裏酥酥麻麻的,不過數十下,竟隱隱約約有了一絲丟意,貪戀少年的寶貝,兩腿圍到他腰上,用兩隻玉葱春筍勾住,自己暗抬玉股,頻頻送上花心,挨那巨龜揉抵,張眼凝望前邊美少年,不禁愛意叢生,更是快活難言,嘴裏嬌音連連,忍不住道:「好弟弟,姐姐好愛你哩。」
寶玉被佳人嬌言撩動,更是奮勇直前,偶一低首,接到佳人如痴如醉的秋波,雖然羞澀,卻不舍逃開,亦紅着臉與之脈脈對望,上下兩處銷魂,竟不知孰更快活。
可卿花心被頂着歪倒蠕顫,漸近那至美處,再有一大股淫津湧了出來,又滑又多,寶玉瞧得清楚,只覺這房中秘事有趣的東西真多,喘息道:「仙子姐姐,你怎麼這會子尿了?」
可卿搖搖頭,瞑目嬌哼道:「不是尿,女人快活極了,就會流出這些水來。」
寶玉聽得歡喜,道:「姐姐現在很快活麼?」
可卿美得欲丟,雙臂抱住寶玉的背,櫻唇在他脖頸連連蜜吻,淫淫膩膩道:「你再快些,用力頂一頂裏邊的那粒花心子,姐姐就更快活了。」
寶玉聞言,俯身前逼,雙臂不知不覺把她那兩條雪滑的美腿分得大開,在她腿心一下下深深疾刺,插得玉碎紅亂蜜濺漿飛。
又不過數十下,寶玉突然一陣更急的狠挺,悶哼道:「姐姐,不知怎麼了,我好像要、要尿哩。」心頭害怕,竟欲將大肉棒抽出花房去。
可卿正美得無以復加,哪肯放他,慌忙死死摟住他的腰,把嫩花心送上,叼住龜頭,嬌哼道:「弟弟莫怕,若是忍不住了,便……便尿在姐姐裏邊好啦。」
寶玉只覺不妥,但那泄意已如排山倒海湧來,再狠插了數下,猛的繃緊,大龜頭就抵揉在可卿的那粒嫩花心上射了,一注又注,一注再注,泄出了他自萬古以來的第一注玄陽至精。
可卿被他這一射,頓覺魂飛魄散,待陽精灌入蕊中,通體都酥麻了,嬌唿一聲:「要丟。」花心上的嫩眼猛張了數下,一股萬中無一的至純至陰的花精也排了出來,兩人時僵時酥,已至那水乳交融的化境。
寶玉與可卿在仙闕之中,柔情繾綣,軟語温存,難解難分,那兒女之事,難以盡述。
次日。兩人攜出外遊,不知不覺間,竟到了一個所在,但見四周荊榛遍地,狼虎同羣,迎面有一道遙不見對岸的黑溪阻路,並無橋樑可通。
兩人正在猶豫之間,忽見警幻後面遙遙追來,叫道:「快休前進,作速回頭要緊!」
寶玉忙止步問道:「此系何處?」
警幻道:「此處即是天地之間的『迷津』也,深有萬丈,遙亙千裏,中無舟楫可通,只有一個木筏,乃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撐篙,不受金銀之謝,但遇有緣者渡之。爾今偶遊至此,設如墮落其中,則深負我從前諄諄警戒之語矣。」
寶玉心頭惶惑,又聽仙姑道:「此津中有一妖孽,乃前古邪魔,與你素來有怨,我也制它不住,你可千萬小心了,快快隨我回太虛去吧。」
寶玉剛要答應,忽聽迷津內水聲如雷響起,竟有許多夜叉海鬼似的妖物躍出黑水,為首一個,形容邪惡無比,寶玉與之四目對望,不覺一陣痴迷,轉眼間已被拖將下去。
警幻急忙上前施法營救,卻已慢了一步,隱隱還聽得寶玉在那迷津裏失聲喊叫:「可卿救我!」不由長嘆一聲:「頑石該有此劫,過不過得去,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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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原PO説的真是有道理
我一天不上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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