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

「已經沒有其他意見了嗎?」

三年二班的會長冰川靜貴自講台上環視班上同學的臉孔。班上的同學們顯得無精打彩,意興闌珊的模樣,似乎也沒有舉手發言的意願。

「那麼,少數服從多數吧!」

一頭留至肩胛骨長度烏黑亮麗的長髮微微地擺動,靜貴將目光自將近四十個無精打彩的臉孔轉移至正背對着的黑板上。並且在黑板上以着極為端正的字體縱寫條列出高中校慶所決定展出「咖啡館」、「鬼屋」、「研究發表」等項目。

靜貴所就讀的這所私立秀英高中,每年的校慶都安插在第一學期期中考及期末考之間。亦即六月中旬舉辦。別名又稱為「秀英慶典」,是為了慶祝建校紀念日而舉辦的慶典活動。

然而,這個活動原則上真正的本意是為了錯開集中於秋季這段時間裏一連串譬如運動會之類等等的活動,以減少學校方面的開支負擔。「秀英慶典」將在一個月後舉行,已是迫在眉睫,今天班會的議題即是表決慶典中班級展出的項目。

「那麼,贊成咖啡館的人。」

靜貴語畢同時,將近有超過三十人以上舉手表示同意。幾個沒意見的同學們見狀稍微遲移緩緩地高舉起臂膀。幾乎是一面倒的局面。

此刻答案已經是昭然若揭。

就某個層面而言,事情發展成這個局面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其原因何在?

一旦成為面臨聯考,受大小考試禁臠的高三學生,任憑誰也不想被剝奪課程以外的時間。

如此一來,自然會將『研究發表』排除在外,並且故意迴避需要大費周章準備道具的『鬼屋』。基於這一點,倘若是咖啡館僅須數日準備時間即可,當天也不會太麻煩。而且,男同學們之間似乎有不少人認為如果決定為咖啡館的話,當天肯定會有大批女孩子湧入吧!

任憑誰都想要在這場聯考戰爭之中脱穎而出,沒有人會沈迷於學校所舉辦的例行盛會,然而這就是目前教育業界的真實情況。事實上,雖然目前正召開班會討論着展出的項目,仍然有不少的學生眼神不時飄向隱藏在抽屜裏的單字卡。

「多數表決結果,決定展出咖啡館。有任何異議嗎?」

靜貴再度叮囑後,同學們兵分兩派發出「好!」

及「咦?」

軟弱無力的回應。

聽到這種反應,站在黑板旁的記錄山崎武志以黃色粉筆在「咖啡館」字眼上劃上大圈。

果然是這個項目……

靜貴標準的鵝蛋臉輪廓配上五官端正,形狀優美的眼鼻,精緻小巧的臉蛋上雙肩微微地顰蹙。

或許是以發箍將前額瀏海往後梳,露出充滿理智的額頭,經常給予外人一種仿佛是優良註冊商標般認真的態度。況且,嬌小的臉蛋戴副非常誇張土裏土氣的黑框眼鏡,更顯得突出。

被包裹在水手制服白襯衫底下的身軀肢體略顯豐腴,為了表現出委員長的威嚴擺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樣,對同齡層的男孩子而言,似乎一點也沒有女性的魅力。

那麼,接下來針對具體的內容進行討論……

紙上談兵的結果,菜單就決定以輕鬆簡便的蛋包飯搭配餐後飲料咖啡或紅茶……

「接下來是討論服務生的制服,針對這點有沒有任何意見呢?」

「我喜歡兔女郎的裝扮!」

班上有個非常愛搞笑的金本裕次,未取得發言權卻扯着嗓子發表意見。

「女孩子們穿上網狀緊身衣物,然後戴上兔耳朵……」

裕次一面説着,或許是想模仿兔耳朵的模樣,將手掌放置在兩邊太陽穴的位置上下移動。

「這個主意不錯吧!」

「好!贊成!」

男同學們異口同聲地表示贊同。

「別鬧了啦!那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嘛!」

個性剛強倔強的小島亮子自最前排的座位回頭開口反駁。

然而,裕次卻處之泰然毫不在意。

「那不是很好嘛!絕對會大受歡迎呀!」

「那麼,就由你來扮兔女郎吧!」

亮子犀利地反擊,班上同學突然哄然大笑。

如此一來,美術社的木户麻美跟着附和地説着。

「那麼,乾脆就改成變裝咖啡館吧!」

「啊!這個點子不錯!」

「麻美!」

仿佛是報了一記仇般,女孩們開懷喧鬧。

「如果是大谷君,一定非常適合男扮女裝喲!」

「沒錯!到時候我再幫你化!」

「我才不要哩!那種事,我絕對不幹!」

周圍女孩你一句我一句嘲弄之下,有個一張嬌嫩脂粉味濃厚的大谷淳噘起雙唇。

教室內一片嘈雜聲中,個子嬌小聲如雷公的西村實發出相當刺耳鏗鏘有力的聲音説着。

「班長,關於是否採行變裝咖啡館這個提議,還是舉手表決!」

「各位,請肅靜!」

説罷,靜貴仿佛徵求同意般,向坐在教室角落裏椅背上的班級級任導師野上教諭望了一眼。

「老師!」

「變裝咖啡館啊!……」

以旁聽角色自居的中年老師撫摸着留有剃鬍痕跡蒼綠的下顎。

「嗯!好吧!應該會不錯吧!以往也未曾開過先例!」

「那麼,我們再表決一次。」

再度表決的結果,三年二班決定展出變裝咖啡館。這項表決是基於全體女學生的支持,以及興致勃勃地有意嘗試的男同學。

令人訝異的是被亮子駁斥的裕次竟然也混雜在持贊成票男同學的名單之中。

他這個人似乎是有得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怎麼樣都行。

「可是!男扮女裝這個主意雖然很不錯,但是服裝方面呢?」

「那個呀!向女孩子們借不就解決了嗎?」

女孩子們向以輕浮口吻説話的裕次猛烈表示拒絕。

「不要呀!怎麼可以這樣!」

「如果借金本,那件衣服肯定會變形撐破,以後就不行穿了!」

「説的也對!還會傳泄疾病呢!」

平常沈默寡言的大會記錄員武志一反常態地開口插話。

「從別的地方借的話呢?」

「別的地方,哪裏有得借呢?」

「那個嘛……」

武志一時地無法答腔,啞口無言,取而代之的是平日沈默寡言,老是發呆似神情的小原良生説着。

「這件事情嘛!就交給班長處理吧!」

「啊!那樣也好!」

「贊成!」

「果然,還是這樣決定吧!」

裕次以戲謔的語氣説,仿佛反應受到班級一致贊成聲浪所感泄般。

「……那麼,這件事情就交由班長全權處理……」

這往往就是平日任勞任怨的班長-冰川靜貴的工作。

靜貴以絲毫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説道。

「我知道了!服裝方面就由我來想辦法!」

***    ***    ***    ***

「對了!學校校慶你們班上決定參加哪個項目?」

冰川伸子在當天晚餐的飯桌上詢問獨生女靜貴。

「變裝(男扮女裝)咖啡館。」

「騙莊咖啡館?」

伸子感到驚訝萬分,似乎沒有聯想到是「變裝咖啡館」的字眼。

「你説『變裝』,男扮女裝的『變裝』!」

「嗯!」

靜貴點頭表示認同,伸子低下頭,咯咯地開懷大笑。

「最近的小孩子,滿腦子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嘛!那是經過班會表決通過的項目。」

「哎呀!那麼你反對羅!」

「我正為服裝的事情傷透腦筋……」

「可是,那不是挺有趣的嗎?」

説到這裏,一直默默動着筷子的父親誠一,突然開口説話。

「你説變裝,那就意謂着由你們班上男生擔任這項工作羅!」

「你説的是廢話嘛!由女孩子打扮成女生的裝束,就稱不上是變裝(男扮女裝)了嘛!」

「這倒也是!哈哈哈哈哈……」

***    ***    ***    ***

從樓下傳來微弱的聲響,似乎是熱水從浴缸中溢出譁啦啦的聲音傳進耳裏,面對着書桌正在預習英文的靜貴,放下手中的英文單字冊。瞄一眼掛在牆壁上的時鐘,時間剛過十點左右。自晚餐用畢,靜貴逕自回寢室,閉關苦讀到現在只過了三十分鐘。

剛才的聲音是父親誠一將身體沈浸在浴缸中的聲音。誠一總是分秒不差地每天在同樣的時間沐浴。或許是拘泥於某種形式般,沐浴時總是將熱水盛滿至浴缸的邊緣處,然後再意志頹喪地一屁股坐進浴缸內。

所以,儘管是骨瘦如柴的誠一,所發出的聲響就連位在二樓走廊盡頭靜貴的房間裏都聽得一清二楚。

年紀已過四十五的誠一是某知名升學男校的數學老師。一板一眼認真的性格與他的職業極為相稱,這種個性就連身為女兒的靜貴看來都覺得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索然無味的人。

這種個性從剛才晚餐時,貫徹執行所謂「鐵三角飲食」定律-即將菜餚夾在筷子上,然後扒一口飯,接着輕啜味噌湯的行為即可略窺一二。這種凡事規律的生活,造成他生活面一層不變。

長形臉龐上掛着一副銀框眼鏡,寬廣的額頭,和靜貴簡直是天差地別。靜貴心想幸好不像,一邊嫌惡,一方面又發現與自己相似的地方。然而,除了這一點之外,之前也曾經暗自祈禱即使將來年老時也不願和老爸一個模樣。

或許是誠一經常執教鞭的緣故吧!説話聲音總是温柔含蓄。

站在流理台前清洗髒污碗盤的母親伸子也和丈夫一樣就任於教職工作。母親的工作地點是在某私立小學,擔任三年級的級任導師。削瘦的肩膀,嬌小的圓臉蛋上戴着眼鏡。

還有一點遺傳自母親的就是雪白的肌膚。而且,仿佛是遺傳的過程中產生變化,導致青出於藍更甚於藍。

偶爾自樓下傳來的水滴聲,仿佛劃破寂靜夜晚般,對靜貴而言,似乎是在催促着她進行某項行為的暗號。

「……」

靜貴站起身來,走近緊靠牆邊的牀鋪。雙膝跪在短毛絨毯上,自貼有化用黑色膠板的牀鋪底下拖出裝有滾輪的抽屜,裏面裝滿了冬天的衣物,靜貴用手小心翼翼地翻動衣物。

不久之後,她從抽屜最底端拉出上下長度分別為十公分,深度約為三十公分大小的紙箱。

裏面裝有被氣泡布層層包裹的電動按摩棒。肌膚的色澤是使人深刻感受到一股極為強烈的黝黑色。

模擬男性的分身長度不及二十公分,附帶有將近十公分左右長度的握把。直徑為四公分左右,為無分枝簡單形狀,感覺上可以稱為追求機能美的實用器具。

在握柄的部位裝入電池,再啓動內藏式馬達的模式,由本體延伸繞線,並連結電池盒,不兼具控制功能。

這個在學校擔任委員長品德兼優的模範生使用這種不堪入目的淫具進行自慰,就是樓下傳來微妙的水聲所引發的契機,接着在樓上進行不為人知的秘密行為。

之所以選在誠一入浴時進行手淫是有原因的。在雙親及獨生女三人組合的小家庭裏,一旦父親入浴,母親在廚房裏清理碗盤善後時,整個家裏就不會有人來打擾靜貴。

換句話説,也就是不必擔心在秘密行為達到高潮,處於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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