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賀有些傻眼,沒想到季揚一個電話,深更半夜叫來的是他的妹子,還以為是他的想好呢。

忽的,她看着季小桃橫眉立目的,眉宇間跟季揚有很多的相似之處,兩人都是長的白,個兒也高,季小桃差不多一米六八了,而且兩人穿着的都是淡藍色的牛仔褲,下面還都是白色旅遊鞋。

兩人的行為,舉手投足多少也有些相近,還真是兄妹啥的了。

柳賀臉紅紅的,心想要跟季揚好,他妹子關心那是一定不能差了,不然以後的日子那可是沒法過了,這可是小姑子啊……

「啊?對,對,對不起啊……我,我不知道……」

柳賀臉上透着驚慌,忙給季小桃賠不是。

季小桃冷哼一聲:「你少給我來這套,我打進門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你就是個掃把星!沒有你,我哥能手上嗎?人家我哥都一年了,好好地,還是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都是因為你!你這個禍害!你這個妖精!」季小桃狠狠的挖苦着柳賀。

柳賀兩行熱淚流淌下來,嗓子都有些沙啞了,不禁小聲的哭着説:「我……我不是妖精,我……不是有意的,我……」

季揚擺擺手。

「小桃,行了,她還是個小孩兒,你想到哪去了!你哥喜歡啥樣的,你還不知道啊!肯定給你找一個大屁股的嫂子,生一個大胖兒子給你玩,行了吧?」

季小桃臉紅了,不過眼裏還是心疼,不禁又給季揚擦拭傷口,隨後讓他閉上眼,在局部地方打起了麻醉針。

麻醉針這東西是不能瞎打的,一般在醫院的時候傷口是不打麻醉針的,因為影響癒合,也影響效果,但季小桃心疼他老哥,這麼長的傷口得縫合了,不打麻醉針,那不得疼死了。

季小桃忙活着,季揚臉上只是淡淡的微笑着,即使疼的汗水從頭頂一點點的低落,滑到下巴上,再一點點的落在下面的水泥地上,一點點的濕潤了地面,他也不叫一聲痛。

看的柳賀更是心裏難受。

麻醉這東西,即便打了,那也是疼的,這便是局部麻醉,而一般手術,或者縫合傷口,沒人敢打全身麻醉的,那容易出事故的。

季小桃手法熟練,但畢竟學的是高護,而不是專業醫生,縫合的仔細,但速度不快,最後纏繞好了紗布,告訴老哥一個月不要劇烈運動了。

季揚還是保持微笑,季小桃掏出手絹給老哥擦汗。

柳賀又過來要接過季小桃的手絹説:「我……我來吧,畢竟這都是因為我,你,你也累了,我伺候……」

「滾……害人精!用不着你!」季小桃推了柳賀一把,繼續給季揚擦汗。

季揚嘆了口氣,衝柳賀説:「我妹子跟我是一個脾氣,都比較倔,你別放在心上。」

季揚簡單一句話,也算是客氣了,柳賀卻是感動的不得了,心裏暗想,季揚是不是心裏有她,就不好意思説出來。

季小桃把季揚扶着走進房間,柳賀也跟了進來,房子是兩室一廳的,本來有兩個空房的。

只是另外一個沒怎麼收拾,也有一張牀,本來季小桃要住隔壁的,不過看到柳賀進來了,瞪着她説:「你幹啥?」

「我……我護夜,我不上牀是,我就在邊上坐着。」柳賀説着低下頭。

季小桃眼睛掃視了兩眼,心想,沒有不吃腥的貓,孤男寡女的,在一個房子裏,肯定要出事兒的,她老哥是單身,這小妖精還穿着個短褲,都秋天了也不怕凍死,着小妖精肯定是來勾引老哥的。

想到這裏,季小桃一瞪眼:「不行!你去那邊的小屋睡,第二天你就走!我哥沒有你更好,有你才出事兒呢~!你就是個害人精!」

柳賀神色黯然,獨自去了隔壁的小屋,大屋子裏有一個沙發,季小桃就躺在沙發上,讓季揚少説話,不過還是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問了一遍。

季揚也是簡單的説,該省略的地方就省略,就説跟陳楚,金星去迪廳玩,然後出來的時候有人調戲陳楚的同學,這就打起來了。

當然把陳楚在麵包車裏就跟方陽陽下面的jj蹭人家的屁股,兩人還跑外面野戰半個小時,還有陳楚金星在迪廳搞人家領舞的,然後晚上又跟女人出去開房,這些事兒一字未提的。

季小桃一聽到陳楚,忙瞪着杏眼問:「那陳楚哪!他受傷了嗎?」

季揚看妹子緊張的樣子,心裏一動,眉頭皺了起來,敏感的,他覺得妹子跟陳楚關係不正常,不會兩人有什麼事兒吧!

按理説,陳楚那小子是自己兄弟,人也不錯,不過……那小子太色了,家裏條件也不好,能把初中對付下來算不錯的了,以後學個手藝啥的,一天賺點錢夠老婆孩子吃用的這輩子就那麼地了。

説到底都是農村人,他季揚這輩子沒想過要翻身,陳楚就更不能了,季揚想給自己妹子找一個城裏的對象,最起碼也是瀚城的,家裏條件好一些的,最好是省城的,學歷再高些的,妹子是大學專科,最起碼也應該是個本科學歷了。

最好是碩士博士了,家裏再是個當官的,以妹子的相貌氣質啥的,絕對能找到的,最起碼找一個公務員不成問題了,而陳楚……那傢伙不僅色,而且以後沒啥發展的,再説還比自己妹子小三歲……這個絕對不行!

不過兩人畢竟是好兄弟,季揚淡淡笑了一笑説:「沒事的,陳楚沒事,這刀不都被你老哥我給抗下來了麼!」

「嗯,哥哥,你這麼做就對了!」季小桃聽到陳楚沒事,心裏面美滋滋的。

「啥?」季揚一下懵了。

心想這孩子我的妹子麼?啥叫刀都被我抗下來就對了?啊!陳楚沒事就行,你老哥被人砍了這麼多刀都是應該的,都是説女生外向,這還沒嫁人呢!就……就胳膊肘這麼往外枴了啊!這……

季揚眼睛直了:「額……妹子啊,陳楚是沒受傷,但是你老哥受傷咋就對了啊?」

季小桃眨了眨杏眼,臉上一紅,知道自己説漏嘴了,把心裏話説出來了。

忙杏眼一轉解釋説:「哥啊,是這樣的,那個……那個老疤砍我的時候,不是人家陳楚捨命相救麼!那也是你妹子我的救命恩人啊!你想啊,我要是出事兒了,你能安心麼,所以陳楚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我啊,還是咱爹媽的小心尖,我要是出事兒了,咱爹媽不也得傷心欲絕啊,能吃得下飯麼,所以啊,陳楚也是咱爹媽的救命恩人啊!所以,我説你替咱救命恩人挨刀,不能讓人傷了陳楚,也對吧?」

季小桃繞了一大圈,季揚都有點煳塗了。

不過季揚也不傻,妹子的這點心眼還是瞞不過他的,心裏嘆氣,暗想,決不能讓妹子跟陳楚發生點啥,農村的大姑娘,雖然是縣城的,但是也是小縣城,要是真和別的男人發生啥了,那以後咋嫁人啊?

家裏老臉都得丟光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給妹子找一個婆家,小桃都十九了,也該處對象了,處個一兩年結婚正好了。

季揚嘆了口氣,隨後看了妹子一眼説:「小桃啊,哥問你個事兒,你實話和我説啊!」

「啊!啥事兒啊?」

「你不會喜歡陳楚吧!」季揚兩眼直視着看着妹子。

季小桃臉色發紅,心裏咚咚咚的直跳,過了一會兒,害羞的小聲説:「哥,你瞎説啥呢!那……那我要是喜歡他怎麼樣?不喜歡他又咋樣啊?」

「你和他不合適,最好別來往,反正我就説這麼多吧,你要是真有這心思趕緊打消了,絕對不行!還有啊,我聽咱媽説有個男的公務員要追你……啥樣的?」

「哎呀,哥,我困了,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我還想睡覺呢!明天人家還得上班呢!不和你説話了,磨磨唧唧的,跟個老娘們似的,話癆啊你是!」

季小桃説我關了燈,躺在沙發上,季揚還想問,人家季小桃已經打起了唿嚕,而且還挺響的。

季揚知道她是裝的,不過也沒辦法,自己的這個妹子就是太任性了,明天他打算休息一天,養養傷,不過這傷看來還不能養,得找陳楚嘮嘮,絕對不許他跟自己妹子見面,寧可兄弟都不做了……

第二天一早,季小桃就早早的醒來了,見柳賀起來的更早,只是用清水洗了洗臉,那嬌媚的臉蛋兒就讓人一陣的喜歡。

季小桃看她就不順眼,不為別的,自己哥哥的刀就是因為她才挨的,如果換做她跟陳楚,她寧願為陳楚挨刀的,那才是女人喜歡男人,而這樣的女人,就是害人精了……

季小桃也知道,季揚昨天是把馬猴子的侄兒給捅了,這件事兒不會玩的,雖然混的有混的道兒,禍不及家人,但是季揚最近一兩個月得呆在這裏躲着不能出去了,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季小桃見柳賀起的很早,還要做飯啥的,忙過去説:「你走吧!趕快走!」

柳賀咬了咬嘴唇説:「小桃姐,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給你還有季揚哥做點粥喝……」

「不用!不需要,對了,你沒錢坐車回去吧!我給你五十塊錢,你趕快走吧!我知道你啥意思,你喜歡我哥,我明白,但是我不接受你!我父母也不會接受你的……我想給我哥找一個有文化的嫂子,最起碼也要是大學本科的!你還不配,還有,你……你還跟陳楚同學對吧?你……你也最好離陳楚遠點,你就是個害人精,挨着誰誰就倒黴……」

柳賀擦了擦眼淚:「小桃姐,我不是害人精,我真的不是,再説了,我喜歡季揚是我的權利,你雖然是季揚的妹子,但是沒有權利幹涉他的生活和婚姻……」

柳賀説着見季揚走了出來,忙過去拉季揚。

季揚無語了,嘆口氣説:「柳賀,你人很好,但是我……我不喜歡你……」

柳賀有種崩潰的感覺,她第一次嘗試喜歡一個人,但卻遭到這樣無情的拒絕。

淚水滑落:「季揚,你不喜歡我,你救我幹啥?你為啥要救我?救了我還不要我?我恨你……」

柳賀看着季揚,但是他臉上還是那種冷冷的面容,她多想季揚説一句暖暖的話,但是這都成了她的奢望。

柳賀推門而去,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而同樣是早上,陳楚正睡的香甜,被一聲驚叫吵醒。

陳楚揉開眼,見光着腚的方陽陽捂着臉大喊大叫。

陳楚心想,好吧,你叫我也叫,陳楚也跟着喊:「咋回事啊!咱倆咋睡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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