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剛剛讀研究生第二年暑假髮生的事情。為了我考上研究生,也為了督促我學習考研,女友夏潔和張丹春節都沒回老家。第一個研究生暑假我們出去旅遊,她們也沒能回家。第二年,夏潔大學畢業,總惦記着回家看看。張丹本來想留下陪我,但我勸她安心回家,張丹依依不捨地回江西。一下身邊兩個女孩子都離開,開始兩天頗有點不習慣,覺得生活頓時缺少了許多東西。妹妹嬌嬌去澳洲度假,我更是百無聊賴,很是寂寞。最初幾天,天天呆在情人張瓊的寓所。張瓊家中有兩個傭人。平時負責打掃房間和做飯。知道我放假一個人,張瓊專門另聘了兩人,負責餐飲,但所有傭人一到晚上就絕對不許再上樓。理由是我要複習功課,其實是張瓊怕下人知道我們的關係,畢竟對外我叫她姨。張瓊不好意思對我説她天天不想上班願意在家陪我,所以每天清晨,她總是假裝要起的樣子,但故意很柔媚地挑逗我,一旦我真的衝動起來,她會順勢與我親熱,事後還埋怨我耽誤她上班,然後給秘書電話佈置些事情,名正言順地陪我呆在牀上,到我要起牀為止。我也懶得説穿,畢竟她陪着讓我有些失落的情緒稍稍穩定些。

一個美好的清晨,感覺到一縷陽光從窗外射進卧室。我和張瓊都喜歡拉開窗簾透明睡覺,當然,因為是在樓上,倒也不擔心從外可以看見室內的一切。朦朧中感覺張瓊用她軟軟的頭髮似乎無意但顯然是故意地在我臉上揉撫。弄得我渾身酥癢,我只好睜眼,裝作剛醒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説:「喲,你還沒上班啊?」張瓊柔柔一笑,含情脈脈地凝視着我,輕聲道:「是啊,正準備起牀呢。」口中説着,身體反而貼緊我,手輕輕在我胸膛撫摸。我看着她,張瓊嫵媚一笑,我心一蕩。夏潔和張丹比張瓊年輕許多,可要真比較起來,張瓊實在是比她們性感迷人得多。「想什麼?」張瓊咬咬我耳垂,輕輕吹口熱氣,柔聲問。我手伸進她胸脯,熟練地捏摸她的乳頭。張瓊微微閉上眼,輕輕喘口氣道:「我又不想上班了。」我手停留在她乳頭,笑道:「沒誰阻攔你,你起牀去啊。」「你成心是不是?」張瓊輕輕一笑,同時嘆息一聲:「以後誰做你太太,我要嫉妒死她了。」我盯着她説:「我娶你好了。」張瓊看着我,忽然櫻然一笑説:「這可是你説的?可不許後悔喲。」我一笑。張瓊道:「唉,不説這個。你是娶夏潔還是張丹?不會兩人都娶吧?」我微微閉上眼,似乎睡着,過了一會兒,睜眼笑着説:「沒準真娶兩人呢,好像拉下誰都不合適。」「你心裏更願意誰呢?」張瓊倒並不催我説話,她本來也是耗時間找藉口不上班。「我真很難取捨呢,我喜歡夏潔更漂亮,可丹丹也好招人喜歡和疼愛,而且留下丹丹,那不是要她命啊,我不會的。」「你呀,唉,哪個女人放得下你,可你這樣太不現實。」「不説這個,心裏怪難受的。」我説。「好,不説了,不説了。」張瓊忙輕輕撫摸我,寬慰地説:「反正現在還年輕,不要為這些事傷神。」

我平躺下,靜靜看着頭頂的小圓鏡子。張瓊躺在我身邊,透過頭頂的鏡子看着我,小心地説:「想什麼?別多想,啊?」我對着鏡子中的張瓊笑笑,説:「沒什麼。」靜了一會兒,張瓊側身一隻腿搭在我腿上,手撫摸我胸脯,輕聲説:「今晚劉鵑要來我這裏玩,你能不能不回家來我這裏呀?」劉鵑我認識的,是張瓊一個比較好的女友,據説曾經還是大學同學。劉鵑代表一家美國公司在大陸的辦事處,平時也是那類比較閒的人。劉鵑隱約間清楚我與張瓊的關係,或許是除我和張瓊外唯一知道我和張瓊關係的人,所以張瓊希望我留下,我不願充當這種擺設。我當即拒絕。張瓊貼緊我,柔聲哀求:「求你啦,答應我,留下吧。」我搖搖頭,張瓊可憐巴巴的看着我,看上去很失望。我並非鐵石心腸,我吻吻她,輕聲説:「這樣不好。」張瓊嗚咽道:「這是我唯一可以向別人顯示我也有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時候,我--」她泣不成聲。我心裏感到很難過,張瓊無法向任何人傾訴她的愛和她的恨,唯一可以告訴的人來了,而我還不給她這種機會,即使我多麼不願意,也難拒絕,畢竟張瓊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她作出的犧牲和忍耐是一般人難以想像的。

張瓊很少流淚的,我摟緊她,安慰她:「別哭了,我下午再來就是。」張瓊凝視我,同時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淚,問:「真的?」我點點頭,張瓊死死地摟緊我,我笑道:「喂,不上班啦?」張瓊狠狠地吻我一下,略羞怯地一笑:「有你我什麼都不要了。」窗外陽光燦爛,我想,張瓊現在應該一樣歡愉,我暗自罵自己太不是人,不能給愛我的女人帶來真正的快樂和幸福。可是,我怎麼也想到會因為這一承諾害了一個女孩,那就是劉鵑的女兒肖笛。下午,踏着夕陽,閒步走進張瓊的別墅。門外就聽見房間裏嘻嘻哈哈説笑聲,我敲門,張瓊似乎知道我來,她沒有等傭人開門自己把門打開。張瓊臉上蕩漾着喜悦的笑容,她輕輕拉過我手,關門,對着遠處沙發上的劉鵑笑道:「鵑鵑,你剛才念叨他,這不,説曹操曹操到。」我含笑向劉鵑問好。劉鵑笑微微地點點頭,看看張瓊説:「是你盼的,沒見你剛才心神不定的樣子。」張瓊臉略略一紅,笑道:「胡説八道什麼呀。」張瓊話音剛落,從旁門洗手間走出一個女孩來。張瓊笑着介紹:「這是鵑鵑的女兒肖笛。」劉鵑含笑對肖笛説:「肖笛,叫哥哥吧。」肖笛看看我,靦碘一笑,輕輕叫了一聲。劉鵑看看張瓊,張瓊不自然地笑笑。確實,我的身份讓張瓊很尷尬,好在用不着解釋什麼。

肖笛大概十六、七歲的模樣,身高約一米六二左右,小小的臉蛋,粉嫩的皮膚,微微有些發黃的頭髮,彎月型的眼睛,細長而較淡的眉毛。略顯濕潤但鮮紅的嘴唇。她穿着普通的外套,下穿白色短裙,腳穿一雙小巧的運動鞋。看上去嬌小玲瓏,精緻典雅。我印像中北京女孩子都很灑脱和自來熟的,因此猛見到一個像肖笛那樣羞羞答答有些少女羞怯的女孩,反而奇怪,好在開始談論別的事情,肖笛的神態也漸漸自如了些。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肖笛,説實話,當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漂亮,肖笛不如夏潔,成熟,她比不上張丹,嫵媚,她更不可能與張瓊相比。我甚至覺得肖笛母親劉鵑比她更有味道些,見到一個女孩子,多數男人心裏多少會琢磨一番。我那時處在夏潔和張丹的愛戀之中,性生活有張瓊和夏潔她們,因此身心都不太饑渴,並沒有把肖笛這樣一個乳毛未乾的女生放在心裏。那個夏天似乎顯得特別炎熱,暑假既然不準備出去旅遊,只好每天呆在張瓊的寓所。那是我和張瓊像夫妻一樣生活最穩定持續的一段時間。某一天早晨,大概十點多鐘,我坐在陽台上看書,張瓊坐在對面,為了陪我也拿着一本書看,四周靜悄悄的,偶爾張瓊靜靜地望望我,眼裏充滿柔情和幸福。聽見熟悉的説笑聲,張瓊抱歉地看看我,輕輕一笑説:「劉鵑與她那寶貝女兒又來了,你看書好啦,我去照應她們。」其實我倒也不想看書了,但既然張瓊這樣説,我只好繼續呆在陽台。

聽見外面客廳傳來嘻嘻哈哈地説笑聲,我心有些痒痒的,我並不是個能夠刻苦看書的人,哪兒熱鬧就喜歡往那兒湊,正在我心神不定的時候,肖笛推開陽台門嘻嘻笑着進來:「喂,張姨和我媽問你是不是要休息一會兒。」自從上次見面,聊天以後,我和肖笛彼此熟悉許多,交流隨便許多。我求之不得,笑着合上手中的書,笑着説:「我早就想休息,好幾天沒見了,在家做功課?」肖笛一樂:「誰沒事老做功課啊,天天在家看閒書。」説着,肖笛順勢雙手扶在張瓊剛坐過的椅子上,瞟了一眼我看的書,説:「看什麼書?」我一笑:「專業書,你不會感興趣的。」肖笛臉一紅,道:「別瞧不起人。」看着她那清純俏麗的紅暈的臉蛋,我心裏一陣騷動。我不覺得她打動我什麼,但確實那時對所有女孩子似乎都充滿了熱切和好奇,內心總有一種莫名的衝動,似乎對所有沒有接觸過的女孩子都給予了期盼,也許張瓊和夏潔、張丹她們的遷就助長了我內心不安分的東西。憑感覺,我覺得肖笛對我是有些好感的。我輕輕一笑説:「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覺得讓你這樣漂亮一個小姑娘看這樣枯燥的書太殘忍。」肖笛羞怯地瞥我一眼,咬咬嘴唇,想説什麼終於沒説出來。「放假沒意思,有時想晚上出去玩玩也沒有人陪着。」我好像隨意地説,內心頗有些引誘的意思了。

「你沒有朋友?怎麼會沒人呢?」肖笛似乎不相信地問。「嗨,那些狐朋狗友天天見面煩也煩死了,肖笛,你好像很少出去見同學?有非常要好的朋友嗎?」「有啊?我有幾個好朋友的,都是我同學。」肖笛天真無邪地看着我朗朗笑着説。「你們玩些什麼?」我關心地問。像肖笛那種女孩,一旦我真的像很關注她的生活她是非常願意告訴我她的一切的。肖笛滔滔不絕地開始講她和她那些朋友們的有趣的事。我儘量很耐心地聽着,內心有些不以為然,潛意識中我自己知道為什麼對她這樣有耐心。聊了一會兒,肖笛抬眼看看我,略略羞澀地一笑,説:「是不是挺無聊啊?」我笑笑,説:「也不是無聊,女生的生活總是與我的不一樣的。」肖笛斜我一眼,臉一紅:「不一樣是可能的,但誰是女生啊?我馬上就十呀七歲啦。」我哈哈一笑,沒説什麼。肖笛羞惱地瞪我一眼:「哼。」我馬上改正,抱歉道:「對不起,沒有別的意思。」肖笛含羞瞥我一眼,笑道:「那笑什麼啊?」兩人一時無語。半晌,肖笛問:「你父母都在國外,你以後也會出國去嗎?」我點點頭,應該是的。「那你」肖笛沉吟了一下接着説「那你幹嗎不出國念書?」我看着肖笛,我也奇怪為什麼沒出國讀書。肖笛意味深長一笑。我含笑看着她:「笑什麼?」「笑什麼?我什麼也沒笑啊?」肖笛故意鎮靜地看着我説。「什麼意思啊?」我問。肖笛説:「我想你一定有什麼人捨不得離開,所以才留在中國讀書。」説完,她自己臉紅了。

我喜歡肖笛那清純有些害羞的模樣,説實話,天天與夏潔和張丹一起時沒覺得對別的女孩子有什麼多大興趣,可因為與張瓊一起,或許她太寵愛我遷就我,反而讓我每天覺得空虛想找點什麼刺激,請張瓊原諒我的坦白。我也算過來人,自然知道肖笛怎麼想,要引誘肖笛這種女孩子還不容易,現在想來那時的確年輕,沒有怎麼考慮太多後果也沒替對方想太多。肖笛見我有些曖昧地看着她,臉羞得通紅,嘴裏還強硬故做鎮靜地笑道:「那樣看我什麼意思啊?」我輕輕一笑,説:「也許是呢,我剛發現我喜歡一個好可愛的女孩子。」肖笛楞一下,從我眼裏似乎讀懂了什麼,身子顫了一下,一時無語,似乎覺得不説點什麼好像有點不合適,她不自然地笑笑説:「能告訴我嗎?」我凝視她不語,我話中的女孩是誰不用多説。肖笛眼睛望向遠處,不吭聲,許久,她聲音有些哽咽道:「你欺負人。」説完,起身走開。有兩天沒見到肖笛,我不知是否有些過分,有些吃不準肖笛是不是真的生氣。那是一個無聊而悶熱的夏天,我覺得生活中似乎沒有什麼令人激動的事情,每天泡在張瓊的寓所,也沒興致親熱,甚至懶得多與她説話。我想,那一定是讓肖笛更難受的兩天,因為當她再次來到張瓊寓所時,她有些憔悴的模樣讓我大吃一驚我與張瓊在陽台看書,各自坐在自己一邊,偶爾説説話,忽然張瓊抬頭看着我身後,微微一笑,道:「喲,恬恬來啦?怎麼不吭一聲?」我不用回頭,知道肖笛來了,恬恬是她暱名。聽見身後肖笛熟悉的聲音:「張姨好,這兩天在家呆着,好無聊,跟媽媽説到張姨家來玩。」「噢,請坐。」張瓊瞥我一眼,我扭頭對肖笛笑笑,肖笛飛快瞟我一眼,對我笑笑。張瓊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眼神,輕聲問我:「既然恬恬來了,你也休息一會兒吧,看了一早上的書。」肖笛有些不自在地在張瓊身邊坐下。張瓊與肖笛寒暄幾句,問問劉鵑的情況,起身對肖笛説:「你與哥哥聊一會兒,我去辦點事再回來。」肖笛自然了,微笑説:「張姨您忙好啦。」張瓊看我一眼,對肖笛笑笑,離開陽台。陽台上除了陽光的金暉寂無聲響。

我笑着問:「好幾天沒見你。」肖笛似乎放鬆了些,笑道:「是嗎?我倒沒覺得,在家看書休息。」我心想你倒裝得自然,我一笑:「我還以為你生氣不來了呢。」「生氣?」肖笛臉禁不住還是浮起紅暈,但臉上顯得很鎮定「生什麼氣?」她倒挺能裝,好啊,我不在乎,看誰最後繃不住,我笑着沒解釋。你來我往,兩人天南海北閒聊,肖笛似乎有意識想往我們關係話題上引,而我故意不接她話茬。肖笛神態有些失落,漸漸不像開始那樣興致勃勃。聊了一會兒,保姆過來,她告訴我張瓊讓我去一趟。肖笛笑嘻嘻地説:「張姨叫你,你快去吧。」「好,你坐一會兒,我馬上回來。」走到卧室,張瓊靜靜地坐在沙發,剛一進房,我感到氣氛有些不對。張瓊盯着我,我坐在她對面,裝作沒注意地問:「什麼事?」「什麼事?你與肖笛怎麼回事?」張瓊壓抑着自己的感情平靜地問。「什麼事啊?神經兮兮的。」我顯得不耐煩地答。張瓊身體發顫,她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我太熟悉她每個表情的含義了。她猛起身,疾步走到我身邊,半坐着一把抓住我手,嘴唇哆嗦着輕聲嚷:「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我甩開她手,道:「神經病。」張瓊猛趴到我膝蓋嗚咽起來,她肩頭聳動着,嗚咽道:「你非要我求你啊?不要這樣做。」我覺得當時心裏有一絲愧疚,但年輕氣甚,道:「不要沒事找事。」我説的倒也不完全是假話。「我看着你長大,我還不了解你?」張瓊流着淚嚷,聲音放大了許多。「好,我求你,你怎麼看不起我都沒關係,我求求你,不要與肖笛做那些事。」「我做什麼啦?」我氣惱地起身要走,張瓊上前一把摟住我雙腿,身體坐靠在地毯上,淚汪汪的臉抬起,仰頭看着我:「我哀求你,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就是別與肖笛來往,想想夏潔和張丹,她們好愛你,不要讓她們失望,我求你,嗚--」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見她提起夏潔和張丹,我也非常羞惱。「那我求你,看在我愛你的份上,別那樣做,難道我這樣求你你都不聽嗎?」「你這是求我?分明是命令我,我也不用你求我什麼?你自己也別沒大沒小。」「天吶。」我的話讓張瓊羞辱之極,她幾乎要昏厥過去。「怎麼會這樣啊。我究竟做錯什麼啦,老天這樣懲罰我。」我稍稍猶豫一下,推開她,説:「我回家了。」「別走,別走啊,求你別走。」張瓊想繼續拉我,但看我的神態她不敢了。我扭身,張瓊軟倒在身後。我至今仍認為這是我做的最不可原諒的一件事,也是我永遠覺得無法彌補的一種殘忍。走出卧室,下樓。肖笛正在客廳坐着,隨手翻閲一本書,見我下樓,她對我甜甜一笑。我勉強笑笑,説實話,沒心情繼續與她説話,我平靜地説:「恬恬,你坐一會兒,張姨馬上下來,我得先回家一趟。」「是嗎?」肖笛看着我,眼裏流溢出深深的失望和不安。「有急事啊?」我匆匆點點頭,懶得多説,收拾好我的東西,説完再見就離開了房間。我不想在此多説懺悔的話。後來偶爾一次與張瓊談起這件事,她依然記憶猶新,她淡淡笑道:「我當時真恨不得衝出去殺了你。」我抱歉地摟緊她,深深自責地説:「對不起啊。」張瓊一笑:「算了,都什麼時候的事啦,別放在心上。」但我知道,張瓊永遠難忘我當時的冷酷和無情,就像我忘不了一樣。

回到家,似乎對一切都非常怨恨,冷靜下來,我更多地罵自己不是人,我覺得我不該那樣對張瓊,讓她如此低三下四地哀求我。但當時只顧自己的情緒,雖然覺得自己錯了,也總覺得自己沒什麼了不起,好像自己被冤枉似的。閒得無聊,只好給夏潔和張丹不停地打電話,弄得她們以為我出什麼事,急得只問我要不要馬上飛回北京。確實,我打電話之勤和口氣,有些失常。我只好調整自己情緒,告訴她們一切均好,讓她們安心在家過暑假。原本想主動給張瓊打電話,可賭氣她不理睬我,所以連續兩天堅持着沒與她聯繫。其實我早後悔了,一直期盼着她打電話來。張瓊的電話沒等到,等來了肖笛的電話。「沒想到我會給你打電話吧?」肖笛在電話中平靜地問。「是啊。」我答。「真沒勁,他們老上班,我一個人在家也沒意思。」我知道她話的意思。「要不,來我家玩吧。」説完我就幾乎扇自己一耳光,我明白我潛意識中的企圖。沉默好久,肖笛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現在嗎?」「是啊。」不知為何,想到肖笛清純可愛的臉,我有些衝動。「嗯,好吧。」肖笛放下了電話,話筒傳來嘟嘟的聲音,我似乎還沒想通好多事,我有些犯罪感地放下話筒。稍稍定定神,本能地走進卧室,將夏潔和張丹的照片放進衣櫃,我自己明白為什麼。肖笛進入房間,她想顯得自然些,但室內的氣氛使她無法輕鬆自如。她緊張得幾乎要軟倒,斜靠在客廳沙發上,我走到她身邊,她臉色煞白地仰頭看看我,我攔腰摟起她,她輕飄得好像只剩一層衣服,我頭低下,肖笛閉上眼,身體哆嗦着,我嘴唇貼到她發抖的軟軟的嘴唇。

她身體一硬,雙手抓緊我手臂,嘴唇開始在我嘴唇狂熱亂吻,我順勢將她放倒在沙發,斜靠貼在她身上,全身也變得非常激情衝動,開始吻她。她嘴唇亂吻着,我試着將舌頭去頂她雙唇,肖笛牙齒咬得緊緊的,見我舌頭進去,她忽然意識到什麼,微微張開嘴,我們的舌尖頓時糾纏在一起。肖笛沉重喘息着,偶爾睜開眼,我看着她似乎顯得陌生的俏臉,緋紅的臉使她看上去顯得那樣陌生。我手在她衣服外摩挲,觸摸到她乳房,她舌頭不動了,猛地僵在我口中,我手繼續撫摩,她唿吸有些緊張,將我舌尖從她嘴裏頂出,急促唿吸。我手慢慢往下,從她襯衣的褲腰處拉開,手慢慢伸進她胸脯。她的乳罩是軟軟的那種,似乎下面一圈有些硬物,我手指順着伸進乳罩,然後往上一推,將乳罩推到乳房的上面,手指按住她小巧的乳房,肖笛啊了一聲,身體一激靈,一下變得非常柔軟,我腦子很清醒,不知為何想到了張丹的第一次。肖笛的乳房像一個小而圓的麵包,有些硬,乳頭小巧,我手摸着,感覺着她唿吸和身體變化帶給我的感受。她漸漸習慣了我的撫摩,唿吸變得規律,微微閉着雙眼沉浸在我撫摸帶來的愉悦之中。時間似乎過得很慢,好久兩人就這樣一直不動,她身體在我撫摸下變得柔軟,富有激情。忽然,我手停在她乳頭不動。肖笛睜開眼,似乎奇怪我怎麼停下了,她羞澀地躲開我的凝視,頭扭向一邊。

我吻吻她耳垂,同時在她耳邊低語:「我們上樓去吧?」肖笛驚慌地看着我,搖頭:「不,不要。」聲音有些嘶啞,身體開始想往上坐。雙手試着去推我手。當然推不動,她有些驚恐地看着我,眼睛裏第一次顯出慌亂。我看着她不動,手開始繼續撫摸。她推我:「讓我起來,不要了。」我心裏多少有些沮喪,手繼續撫摸,她幾乎要哭出來,含着哭腔道:「讓我起來,手拿開了。」也許我的眼裏閃過一絲深深的失望,她口氣變得低柔,輕聲説:「讓我起來,我們説説話好嗎?不要這樣。」我手挪開,她雙手忙去整理乳罩。我手放到她大腿,順着裙子摸向她大腿跟部,她頓時尖叫道:「不要,不要。」身體激烈掙紮起來。説實話,覺得非常掃興和難堪。我拿開手,坐到沙發上。肖笛唿哧着坐起,整理好襯衣和裙子,理理頭髮,瞟我一眼,靜靜地坐到我身邊。兩人一時無話。房間裏顯得非常安靜,聽得見彼此的唿吸聲。感覺她偷偷看我一眼,手試探着握住我手。半晌,她低聲問:「你生氣啦?」我當然得顯得大度,我平靜地握住她手,摟住她腰,她身體依偎到我懷裏,我吻吻她頭髮,説:「對不起,是我不好。」肖笛仰起頭,吻吻我,輕聲問:「你愛我嗎?」多傻的問題,但我還是點點頭。肖笛一臉幸福的神情重新緊緊依偎到我懷裏。我沒有繼續撫摸她或吻她。肖笛留在家裏吃飯。她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幾乎寸步不離地跟着我,一直到離開前,我在她嘴唇點一下,含笑説:「回頭見。」肖笛有些失望地看看我,默默點點頭。

肖笛離開。我的全身似乎疲乏之極,我給張瓊撥通了電話。「我去你那裏。」我簡單地説。這是與張瓊鬧彆扭後我的第一個電話。聽得出張瓊的唿吸,沉默,她回答:「嗯。」張瓊好像不經意地坐在客廳,其實我看得出她一直在等我。我上前,摟住她吻了一下,張瓊看看我,平靜地問:「小潔和丹丹給我來電話了。」「我讓她們打的。」我説,算是間接地表示道歉。餐後,我們像過去一樣各自看書。夜已深,我起身説:「我不回去了。」張瓊頭也不抬,嘴裏嗯了一聲。我從浴室出來,張瓊已躺在牀上,用薄被蓋在自己身上。我輕輕掀開被,躺到她身邊。她穿着睡衣,過去她總是只着乳罩和褲衩躺在牀上等我的。躺了一會兒,她問:「關燈嗎?」不知為何,我覺得她很平靜,好像我是一個她擺不脱的陌生人一樣,那種感覺讓我感到壓抑,我手伸進她睡衣,慢慢撫摸她豐滿的乳房。張瓊微微閉上眼,面無表情,我手伸到她毛茸茸的地方,觸摸她的敏感地帶,我知道她什麼地方最敏感。張瓊身體微微發顫,我去解她睡衣,張瓊眼角譁地留出淚水,包含了無數的委屈和怨恨,她雙手無力地輕輕垂打我後背數下,仰着脖子,手慢慢放下,我手再次去觸摸她時,她抽泣着微微張開了她雙腿--

第二天醒來,張瓊早起牀,我穿着睡衣下樓,張瓊正坐在沙發靜靜看着外邊,見我下樓,她問:「餓的話去吃點東西。」我坐到她身邊,摟住她腰説:「別再鬧彆扭了,好不好?」張瓊看看我,説:「聽劉鵑説準備送恬恬出國去上學。」我盯着她:「我們真沒什麼。」「我管不着,我告訴過你了。」「好啦,好啦,不説她。」我有些不耐煩。張瓊盯着我,我覺得她似乎一下變得憔悴了許多,心一軟,柔柔地説:「我道歉,對不起。」張瓊淚水奪眶而出,嗚咽道:「你以為道歉一下就完了?」我一笑:「那你要怎麼懲罰我啊?」張瓊掐我一下,恨恨道:「我掐死你算了。」我咧咧嘴,哈哈笑道:「那你下次沒人掐了多遺憾啊。」張瓊恨恨瞪我一眼,打我幾下,我知道,我們的關係多少有些和緩。心情有些疲怠,不是太想與肖笛聯繫,説實話,我好像也並不怎麼牽掛她,重新與張瓊和好更讓我愉快。一天,我正好回家取點東西。剛準備離開,電話響,抓起話筒,沒人説話,憑感覺知道是誰。果然,等了一會兒,肖笛問:「在家嗎?」「是啊。」「是不是很忙啊?」「是啊,快開學了嘛。」「我們也是。」肖笛説,我想她是等我邀請她來家裏,不過我好像真的沒有了上次的熱情。「我想請教些學習上的問題,你能輔導我嗎?」肖笛問。「找時間吧,如果我能幫的話。」「我現在能過來嗎?」肖笛終於低聲問。我遲疑一下,回答:「好吧。」肖笛來到房間,猛見我,她臉微微一紅,但眼角有些紅,神態很是委屈的樣子。我含笑請她坐下,她低頭不語,我漫無邊際地問話,她心不在焉地回答。我本來想吊她一陣,可見到她那清新靚麗的模樣有些衝動,我想我當時就決定一定要得到她身體,既然心裏有了這個念頭,我倒也不急於想走的事了。我自認為對付這種乳毛未乾的女生應該是遊刃有餘。

肖笛並沒有討論學習上的事,我也懶得提起這個。肖笛臉上露出少有的傷楚,我想她一定恨極了我的無情無義。肖笛穿了一條薄薄的長褲,上身套着一件短袖的襯衣,長長的頭髮梳成一個大大的辮子垂在腦後,我想她是作了些準備的,穿上長褲大概是為了保護自己吧,想到此我內心有些悻悻然,同時也有些笑她的幼稚。我想上的女孩,即使套上盔甲又能如何?可因此無法欣賞她修長白皙的大腿有些遺憾。「你想什麼?」肖迪輕聲問,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哦,你先坐一會兒,我本來約人有事的,去打電話告訴一聲。」我確實與張瓊約好出去的,張瓊還等着我,倒也不算欺騙肖笛。「誰啊?」肖笛滿臉懷疑地看着我,充滿了探詢。「張姨。」我答。肖笛點點頭。我從書房出來,肖笛正彎腰在看窗邊花盆的花,我楞住了。那是我見過的最迷人的臀部,薄薄的褲子正好貼着臀部的肌膚,映襯出肖笛滾圓而精巧的臀部,兩條筆直的大腿顯得分外挺拔勻稱,我頓時感到熱血一湧,再也顧不得使什麼心眼。我徑直走過去,雙手從她胸前一摟,正好雙手抱住她兩個乳房。肖笛身體一顫,順勢轉身撲到我懷裏,兩人嘴唇緊緊貼在一起--我變得非常粗魯,似乎忘記了輕柔,用比第一次大得多的勁吻她,撫摸她,捏她乳房。肖笛因疼痛而咬緊牙關,但她堅持沒吭聲,或許她也不懂相愛的人這種行為是不是正常。我毫不猶豫地拉扯開她的襯衣,直接袒露出她胸脯,手恨恨摟住她圓圓的臀部。嘴唇開始吻她乳房,肖笛吃驚而害羞地用手擋住眼睛,我有意親吻她將她身體不知不覺摟在懷裏並移到沙發邊上,摟住她一起倒在沙發上。

肖笛的上衣乳罩早被我脱掉丟開,她被我火熱而突如其來的狂熱弄得不知所措,被動地應付我的狂吻和亂摸。肖笛初期的害羞消失後很快習慣了光着上身讓我親吻並開始熱情地回吻我。我手在她全身撫摸,顯得温柔了許多。肖笛那光潔細嫩的皮膚讓我心曠神怡不能自抑,我解開了她的腰間的皮帶,肖笛想掙扎,我手順着後背撫摸下去撫摸她臀部,或許因為是摸後面,肖笛順從了些,沒有太激烈地反對。既然皮帶解開,我手可以自由在她臀部和股間遊弋,她圓潤的臀部令我嚮往,手摸到臀側然後是大腿跟,在她稍稍鬆懈的時刻手終於從褲衩伸進了軟軟的毛茸的有些隆起她最隱秘的地方,肖笛唿哧着去推我手,我早伸到了她胯部,她企圖抵抗,但終於默認。我手指可以自由地在她褲衩前去捏摸她私隱處,火燙的熱能從她身體向外散出。我手指觸摸到她身體最敏感的部位,肖笛臉色變得潮紅,她努力控制自己不發出聲響,我去褪她長褲,肖笛喘息着,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忘記了反對。我身體早堅如磐石,攔腰抱起她,向樓上走去,肖笛似乎反應了過來,在我懷裏掙扎着尖叫:「不要,不要。」但掙扎和叫聲顯得是那樣無力,我將她平放在牀上,肖笛綣作一團,縮在牀角身體哆嗦着看着我脱衣,我後來想她有時間出去的,但她沒有,她潛意識中知道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得到我的愛情,或許她也認為為自己所愛的人獻身是愛情的一部分,她潛意識中知道如果再次離開我,或許就會失去我們的愛情。

過程本身沒什麼太多可描述的,對所有處女而言,第一次可能都差不多,而對我的感受雖然有所不同,但身體本身的刺激和程序似乎早在意料之中。難得的是,身體的疼痛並沒有讓肖笛哭叫,躺在血泊的牀單上她也沒有顯得太過激,或許給我打電話準備到我家時,她在心理上早就作好了最後的準備。但我知道,無論如何我們的關係不會像過去一樣。那是一個不錯的夏天,在安靜的房間裏和和熙的涼風中,這樣一個全身散發着純潔的可愛的女孩躺在懷裏。肖笛緊緊摟着我,不知為何,我想到了夏潔和張丹。激情過後似乎有些後悔,我不認為是因為愛情而與肖笛做愛,而是她那種超俗的純潔和清新讓我性慾萌發,我知道我為自己的行為套上了枷鎖,從肖笛親暱的舉動可以看出她不是隨便的女孩。似乎在一瞬間,肖笛變得成熟。她依偎在我懷裏,柔情萬分地親吻我,一旦身體徹底給我後,她似乎也不在乎赤身躺在懷裏與我親熱説話。「愛我嗎?」肖笛凝視我,含情脈脈地柔情問我。我點點頭。「説嘛,説愛我。」肖笛翹翹嘴,撒嬌地柔聲説,吻我一下。「愛,當然愛。」我笑答,自己覺得都有些虛偽,心裏也很慚愧。肖笛一臉幸福地臉貼在我胸脯,喃喃道:「你以後要好好愛我。」「別忘了我們都還在讀書。」我輕聲説。「那怎麼啦?」肖笛整個身體趴在我身上,眯縫着眼俯視着她身體下的我。我笑笑,在她有些濕潤的紅紅的嘴唇上吻一下,嘴唇柔軟顯得格外敏感和多情。在依依不捨中總算讓肖笛起牀,她又纏綿好久才勉強同意回家。我想劉鵑不會想到今天下午她女兒經歷了這一切,心裏有些愧疚很快又被一個鮮嫩的新的身體帶來的愉悦和刺激衝淡。餘下的假期變得非常浪漫和刺激,我和肖笛都處在對彼此身體的嚮往之中,性給我們都帶來了巨大的愉悦和快樂,這種快樂一直到某天。

我正與肖笛在牀上嬉戲,似乎從第一次以後,每次肖笛來我家我們幾乎都是在牀上度過。電話響,我沒來得及抓電話,肖笛嘻嘻笑着拿起電話,她當然不敢去接怕讓人知道,可電話裏的聲音傳了出來,是張丹的聲音,肖笛一安靜,房間裏顯得特別靜,張丹電話的聲音顯得特別響亮。「親愛的,怎麼還在牀上呀?」張丹笑盈盈地在電話中問。我瞥肖笛一眼,她臉色變得煞白。我故作輕鬆地笑笑説:「在家還好吧?」「不好,老想你,真希望明天就回北京,可還得等三天。」張丹説。「馬上就到了嘛。」我一笑,説。「小潔説她可能要晚兩天回來,她給你打電話了嗎?」「是的,她父親生病了。」我答。「你身邊是不是有人啊?」張丹怯怯地問。我嘆息一聲,她太了解我了。我沒吭聲。「也許,我早點回來並不適宜。」張丹聲音顫慄着,含着哭腔説。「別胡説,早點回來吧。」我説。「再見吧,我不説了。」張丹沒有等我回話掛了電話。沒等我掛電話,肖笛尖叫一聲撲向我,哭着嚷道:「告訴我,她是誰,啊,她是誰?你個騙子。」肖笛一付拼命的樣子,我抱緊她,給她解釋,但我自己也説不清楚,張丹電話裏的話和她的口氣讓我無法掩蓋我們之間的關係,只好抱緊肖笛,哄她,表白自己真心愛她。哭鬧中,肖笛總算讓我説清了張丹是誰,當然,我解釋是為妹妹嬌嬌請的家教。不知為何,這樣解釋心裏總覺得不安,我自己明白,或許張丹和夏潔在我心裏更重要,一旦明白這點,我更加煩惱和堵氣。也許是哭得累了,肖笛眼巴巴地看着我,抽泣着問:「真是嬌嬌的家教老師?」「是的。」我累得不行,打起精神回答她。 肖笛有些自欺欺人的默默點點頭,痴痴地看着我説:「我求你啊,要知道我多愛你。」我撫摸她的頭髮,輕聲説:「別傷心了,起牀吧,啊?」肖笛咬緊嘴唇,點點頭。

張丹早明白了怎麼回事,對我這個男朋友的秉性她太了解,所以她沒有再打電話。肖笛似乎不用邀請,每天一清早就到我家,我想如果不是因為還在讀書,而劉鵑又管得很嚴,她是不會每天回家去睡覺的。自聽了張丹的電話以後,肖笛好像失去了過去的快樂,歡笑似乎也離開了她,在我身邊她沒有了過去的撒嬌調皮,嬉鬧,變得非常成熟和安靜。即使在牀上親熱,她也沒有了過去的激情,更像是應付我的意思。我乾脆也懶得提議進卧室。最難熬的兩天。終於張丹回北京了,我有些期盼她早點回來,肖笛那消沉的模樣讓我有些心慌。還記得肖笛第一眼看見張丹時的神態,那是一個女孩典型的第一次看見另一個愛自己男人的女人的眼光。張丹吃驚地看着肖笛,她沒想到肖笛會是這麼小的一個女生。畢竟她老練得多,她笑着向肖笛打招唿,張羅着拿出從江西老家帶來的許多土特產,請我和肖笛吃。肖笛冷淡應對,女孩並不掩飾自己的感情,她本身性格也是敢愛敢恨的人,她很難做到與張丹自如交談。張丹何嘗不明白,她裝作什麼都不介意,但我從她眼裏看得出滿是傷心和痛苦。肖笛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張丹坐在一旁有些不自在地看着我,探詢地問:「要不然我先去學校看看?」我一笑,其實想儘量輕鬆些,似乎這樣顯得與張丹沒什麼關係,我説:「學校什麼人都沒有,你還不收拾一下房間啊?嬌嬌可是馬上要從澳洲回來。」張丹無聲一笑,説:「也是,你們聊一會兒,我去收拾房間。」肖笛看着張丹上樓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望望我,眼睛裏頓時又充滿了淚水。

我想安慰她,肖笛扭頭不看我,也不讓我看見她要哭的樣子,一句話不説,就那樣一動不動地望着遠處。我想去看看張丹,安慰一下張丹,又怕肖笛發作,坐着也很難受。許久,肖笛似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輕聲説:「你不去看看你的家教老師?」我盯着肖笛,她嘴角有些嘲諷地微微上翹,看着我。我沒有回話,肖笛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猛起身撲到我懷裏嗚嗚地哭起來。張丹默默從樓上下來,她看見趴在我懷裏傷心哭泣的肖笛,靜靜地看看我,我對她苦笑。手輕輕撫摸肖笛的頭髮。肖笛身體聳動着哭得非常傷心。忽然肖笛好像感覺到張丹在身後,她猛扭頭,淚眼婆娑地看着張丹抽泣着説:「姐姐,我好愛他的,我真的好愛他呀。」張丹坐對面,看着我們。抿着嘴唇不説話。肖笛不顧一切地跑過去抓住張丹的手:「姐姐,我真的離不開她,我求求你離開他吧,求你啊。」張丹驚慌失措地抓住她,忙亂地説:「不要這樣,你還是個孩子呢,你並不知道實際情況。」肖笛趴在張丹腿上大哭起來。確實,張丹一看就是特善良温和的人,任何人都無法把她當成對手和敵人。張丹有些着急地對我説:「快,你勸勸她,這像什麼嘛。」我走過去,將肖笛摟到懷裏,張丹扭頭不看我們,側影看見她眼睛裏亮晶晶的,似乎淚水也在眼中滾動。我在肖笛耳邊輕聲説:「恬恬,你先回去,我與丹丹談談,我們明天再聯繫,好嗎?」肖笛仰頭凝視我幾秒鐘,似乎要弄明白我話裏的意思,也許她想到了其他,她乖巧地點點頭,擦擦淚水,進入洗手間,一會兒出來,她沒道別就匆匆離開了房間。 張丹依然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我走過去,摟住張丹的腰,張丹強忍着淚水,嘴唇哆嗦着説:「你怎麼能這樣呢。」「丹丹,給我時間,我會向她解釋清楚的。」「真的?」張丹盯着我。「是的。」我確實想與肖笛分手,不知為何,我有些怕與肖笛纏在一起到時脱不了身,我那時並沒有什麼責任感,有些怕與肖笛糾纏太久脱不了身,畢竟她還是個學生。「原以為你一個人在家一定很寂寞,我好心希望早幾天回來陪你,可沒想到……」張丹泣不成聲。「丹丹,給我點時間,好不好?」我小心陪不是。張丹擦擦淚,勉強點點頭。頭靠在我懷裏,我想親她一下,但心裏怕她不願意,雖然我知道她不會。許久,張丹平靜了下來,低聲説:「無論如何不該與學生這樣,你會有麻煩的。」「不説她了,行不行啊?」我回答。張丹不説了。「我剛才在房間裏好傷心,幾乎就要叫出來,好的,我不説了。」「我想,你先到學校住幾天,我處理完她的事再回來。」張丹身體顫慄着,哽咽道:「現在就走?」我馬上摟緊張丹:「不,不,明天再説,啊?」

晚,張丹與我住在一起,雖然我盡全力,但確實與肖笛每天幾乎沒完沒了的做愛掏空了我,我表現並不好,張丹越想越傷心,好在沒有表現出來,但我知道她不滿足,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我也無能為力了。那個炎熱的夏天,假期快結束,一個女孩變成了女人。肖笛再沒在家裏見到張丹,她自己認為我與張丹分開,她變得更加纏綿,但我知道我們相聚的時日不多了,因為嬌嬌一回家,我就有充足的理由不在家約會。好在親熱並不是肖笛與我交往的主要內容,她倒並不在意是否還能像暑假一樣天天與我見面做愛。夏潔回北京,嬌嬌也回家了。自然,張丹也搬回來住,生活似乎又恢復到從前,但我和張丹都知道還有一個人隔在我們中間,那就是肖笛。張丹學會了不把這種事告訴夏潔,她真心不希望讓這些事破壞我們的平靜生活。我本不想説心中實際的想法,但又不得不説,其實,那時更多的是為性而着迷,但肖笛身體並不能像夏潔或張丹的身體帶給我更多的愉悦。張丹的臉蛋並沒有夏潔甚至肖笛漂亮、俏麗,但她身體驚人的性感靈敏,身體圓潤而柔軟,尤其是幾年性生活的薰陶,張丹身體變得非常敏感。她的身體總是豐滿而富有彈性,進入讓人感到渾身酥軟而舒坦。夏潔更是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身體發育得像美術大師筆下的完美美人一樣既美麗清秀,又嫵媚性感。夏潔的私隱處非常好看,整齊的黑毛,乾淨,似乎會感應的身體每次做愛都讓人陶醉。相對而言,肖笛顯得單薄許多,進入她體內,好像除了緊窄的身體而沒有任何柔軟的感覺,即使她性高潮時身體也只是抽搐幾下,並沒有傳給我更多的身體的刺激和愉悦。我那時更迷戀張瓊的身體,偶爾撫摸着懷裏的肖笛,我總不由自主地想起張瓊那豐滿而富有彈性的身體,越發顯得肖笛身體的輕巧而無味。現在想來,我那時也太年輕,太迷戀身體本身,而我自己本身也沒有形成特殊的性愛好和趣味,只是一味追求更鮮嫩新奇的身體,對性帶給我本身的愉悦和做愛要負起的責任並不在乎。不是想懺悔,而只是覺得深深對不起那時我認識的許多女孩子。

有一段時間,肖笛沒怎麼與我聯繫,我當然更不會主動聯繫她。記得一個周末,我到張瓊家。剛剛與張瓊親熱親熱結束,劉鵑來電話,説她來訪,已經在路上。張瓊放下電話,瞟我一眼,默默看着我穿衣,楞一會兒,她也開始穿衣,終於她忍不住小聲問:「你與恬恬」她停頓了一下,聲音更加輕小「還有聯繫嗎?」我頭也不回,自顧穿衣。沒回答她。張瓊穿好內衣,柔軟的身體貼到我後背,雙手輕輕箍住我腰,在我耳邊柔聲説:「放了她吧,別再沉迷其中了。」我停下,隔了一會兒,嘆息道:「恐怕很難放開,恬恬是個認死理的人,我其實一直想與她分手。」「你們……」張瓊的話沒説完,但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什麼都做了。」我乾脆地説,張瓊身體一顫,撫摸我的手有些哆嗦起來。「她還是個孩子呢,知道什麼?」張瓊既像自語又像對我説。我有些心虛,畢竟等會肖笛的母親要來。張瓊開始穿衣,一直到化妝整理頭髮她沒再與我説一句話,我有些悻悻然,想説走,但看張瓊的神情不好開口,第一次覺得有些怕張瓊生氣和傷心。劉鵑進房間,看見我她稍稍楞一下,但馬上微微一笑,打了聲招唿,有些曖昧地看着張瓊笑笑。張瓊好像沒注意她的表情一樣,笑呵呵地説:「今天怎麼有空?不是準備去美國嗎?」劉鵑好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如地坐到沙發,有些煩惱的説:「我總是考慮不好究竟該不該讓恬恬去美國留學,所以來與你商量商量。」張瓊眼睛一亮,笑着説:「好啊,應該讓恬恬到美國去留學,長長見識。」劉鵑苦笑一下:「我也是這樣認為,恬恬也適合到美國生活。」「那不就行了,你還煩惱什麼?」張瓊遞給劉鵑一杯水,盯着劉鵑問。「她不太願意去。」劉鵑無奈地笑笑,然後盯着我説「她還説起你呢。」我心一顫,勉強笑道:「説我什麼?」「她拿你作比較,説你父母都在國外你仍在國內讀書。」「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我輕鬆了許多,含笑説。「是啊。」劉鵑看看張瓊撲哧一笑,張瓊有些不自然,臉色泛出紅暈。張瓊忙解釋道:「他家裏情況比較特殊,遲早他也要出去的。」劉鵑嘻嘻一笑,説:「好啦,不用多説,我知道。」張瓊臉上飄起一絲羞澀的笑容,笑容裏包含了無限的温柔,眼睛裏流溢出非常幸福的光澤。劉鵑看着張瓊發呆了,忽然嘆了一口氣道:「你不知道你剛才看上去多美。」

張瓊嘻嘻一笑恢復了自然,瞪了劉鵑一眼道:「噢,我平時就是醜八怪啊?」劉鵑靜靜一笑,有些悶悶不樂地説:「我也許不該來打擾你們。」「鵑鵑,你胡説什麼呀。」張瓊有些尷尬地説。劉鵑淡淡一笑:「好啦,我什麼也不説了,我回家再勸勸恬恬吧。」説罷,劉鵑起身,看看我説:「下次恬恬與你談起這件事,你可得勸勸她。」我含笑點點頭。送別劉鵑回到房間,張瓊心情顯得特別歡快。她猛坐到我身邊,攔腰摟住我腰親吻我一下,鬆快地説:「鵑鵑走了。」我點點頭。張瓊輕輕拿開我手上的報紙,略略撒嬌地柔聲道:「別看報嘛,陪我説説話。」我盯着依偎在懷裏軟綿綿的張瓊的柔柔的臉,遲疑道:「我該回去了。」張瓊似乎猛然回到現實,許久,她幽幽地低聲問:「不能再呆一會兒?」聲音中充滿了懇求。我不好堅持。張瓊温柔地將一個軟軟的大墊子靠在我身後,側身倚靠在我旁邊,輕聲説:「最近學習不累吧?」「很好。」「晚上別太晚了,注意身體。啊!」「知道。」我回答,覺得自己回答太生硬了,於是在她臉上輕輕撫摸一下,含笑説:「有夏潔和丹丹,你放心好啦。」「是啊,有她們。」張瓊平靜地説。過了一會兒,她看着我問:「也許讓恬恬去國外更好,你不會在意我剛才的意見吧?」「也許更好,只是覺得多少有些對不起她。」我對張瓊歷來是不掩瞞什麼想法的。張瓊默默看着我,慢慢説:「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沉默不語。張瓊輕柔地撫摸我的手,輕聲説:「別這樣愁眉苦臉的。」「如果恬恬下次約我,我讓她到這裏來吧。」我乘機要求。張瓊本能地身體離開我,死死盯着我,她終於開口道:「那你答應我一定與她儘快分手。」她也知道馬上終止關係不可能,而且可能更麻煩。「我何嘗不想。」我那時確實是真想與肖笛早點分手。「答應我,最好我不在家時你們約會。」「當然你不在時約。」我有些不悦地嘟囔。

一個周末,肖笛給我打電話,正好是張丹在電話旁,她拿起電話,可能肖笛遲疑了,張丹追問:「喂,誰呀,請講話。」我感覺到是誰,於是走過去接過電話,問:「誰啊?」「是我。肖笛。」肖笛平靜的聲音。「哦,恬恬啊,你好。」我故作平靜地含笑説,其實是裝給夏潔看的。「有空嗎?」肖笛低聲問。「我下午正準備去張姨家呢,你們去玩嗎?」我笑問。「好的。」肖笛簡潔地回答。張瓊一聽我約了肖笛,非常羞惱,但禁不住我懇求和親熱,總算勉強答應離家給我們留點時間,但一臉的生氣和不悦。肖笛依然那樣清秀苗條,看不出太大的變化,只有我從她那薄薄的衣衫感覺得到她那少女身體的美妙和微微起伏的胸脯表現出的激動。「張姨不在家嗎?」坐下肖笛環顧四周然後問。「正好出去辦點事,出去了。」我説着,禁不住向她走去。肖笛見我走向她微微垂下頭,雙肩微微發顫。我坐在她身邊,攔腰摟住她,肖笛順勢躺到我懷裏湊上發抖的嘴唇迎向我。她的嘴唇柔軟而細嫩,唿出的氣息帶着蘭花的幽香,頭髮飄逸出一種香香的味道,從衣領出散發出少女身體因激情而激發出的特有的體香。我頓時衝動起來,手禁不住去解她褲帶。肖笛用手去推我,雙腿本能地緊緊並在一起。她挪開嘴唇,喘息着低語:「不要,我不想要。」肖笛的話讓我頓時失去了興趣,我有些氣惱地喘着粗氣坐下盯着她。她抓住我手,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着我:「求求你,我不想每次見面只有這個。」激情消失過後,我變得非常冷靜。我勉強一笑,倒也不想讓她感覺我除了性或除了她身體沒有別的。沉默了一會兒,她怯怯地偷偷看我一眼,身體向我移移,手慢慢握住我手,聲音像小貓一樣細小對我説:「你生氣了嗎?怎麼不説話?」

我笑笑,心裏早平靜了下來,同時有些賭氣,你不讓我動你身體,我還真永遠不動了,看誰拽得過誰。「你説得對,我們這樣不太好。」我平和地説。「你什麼意思啊?」肖笛聲音帶着哭腔,驚恐地看着我。我怕她產生過激行為,笑道:「我説見面就做愛不好啊。」一聽我提到做愛兩個字,肖笛臉刷地羞紅,羞答答而又憂鬱地説:「我還以為你不愛我呢,不會吧?」「怎麼會呢。」我也不是誑她,如此清新靚麗而又柔情萬分的女孩,真的很難不愛她。經過了剛見面的近似瘋狂的親熱和剛才心靈的波折起伏,兩人似乎都有些累乏,肖笛軟綿綿地躺靠在我懷裏,低聲訴説她的相思和愛戀之情。我只好洗耳恭聽,偶爾還得表表態什麼的,我有些煩這種兒女情長的氛圍。「我媽媽非讓我到美國去留學。」肖笛低聲説。「是嗎?」我裝作吃驚的樣子,我的神態讓肖笛看了很滿意,至少從我的表情流露出捨不得她的感情。「你説呢?」肖笛盯着我問。我看她神情頗有些考驗我的意思,我裝作很難抉擇的神色,許久沒説話。肖笛淚水譁譁留下來,抱住我低聲抽泣起來。真弄得我也很感傷,但也更不好表態。我想她媽找我做幫她説服肖笛是大錯特錯,如果我真的不願失去她,她媽不是增加肖笛的痛苦和決策的難度嗎?幸虧我願意配合。我遲疑道:「我説了你千萬別想歪,我,我以後恐怕也會主要呆在國外,或許你出去留學我們更容易在一起,畢竟你現在還只是學生,我們有的是時間。」肖笛嚎啕大哭起來,因為她明白我説的是實情。她哭着,我輕輕撫摸她細嫩白皙的大腿和玉雕般光潔的手臂。我喜歡撫摸肖笛那修長勻稱的大腿時帶給我的那種美妙的感覺。肖笛淚留滿面,手緊緊抓住我,在我耳邊啼哭狂亂地嚷道:「我要做愛,我要。」

我也不知是撫摸引起了她的情慾還是知道要暫時的分手使她更願意享受這難得的聚會,她那與實際年齡不相符的衝動樣子讓我既刺激又有些害怕。我直接褪下她短裙和褲衩,幾乎沒有前奏直接就進入了她那我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身體…… 身體激烈的衝撞暫時消除了她心中的陰霾,她很快被性的刺激帶來的快感沉迷,在她尖唿的喘息叫喚中,我射進她體內。多年後我想起依然後怕,我們做愛從來不採取任何避孕措施,肖笛居然沒有懷孕,真是上天幫助我們。兩人剛剛整理好衣物,聽見張瓊在室外的腳步聲,似乎聽見張瓊故意咳嗽的聲音。肖笛失聲低叫一聲蹦跳着衝進浴室。張瓊進房間,看見客廳沙發和地毯亂糟糟的樣子,自然明白我們做了什麼。她沉默地收拾整理了一番,一會兒,肖笛從浴室出來,她臉一紅,怯怯地叫了張瓊一聲,張瓊微微笑道:「恬恬,你搞什麼鬼啊,聽説你來了半天不出來。哭過?」肖笛不敢看我,我忙替她回答:「劉姨讓她出國留學,她猶豫不定,所以哭了。」肖笛不好意思地笑笑。張瓊也不多説什麼,順便開始給肖笛講出國留學的好處,其實,肖笛並不是不願出去,我想,很大因素不能不説與她愛我有關,也許我告訴她我也將呆在國外那一瞬間,她已經接受了出國的事實。餘下的半年,似乎沒有什麼特別值得記錄的地方,斷斷續續約會過幾次,沒什麼更深刻的印像。肖笛的出國似乎是在一種很倉促的情況下離開的。聽張瓊在牀上偶爾談起,劉鵑好像感覺到肖笛愛上什麼人,更讓劉鵑驚恐的是她不知怎麼發現了女兒並非處女之身,居然瞞着她與男人有過性關係,於是匆匆將肖笛送到了美國。

其實肖笛並不是我生活中有特別印像和記憶深刻的女孩子,記得她或者説記錄她,是因為若干年後我們居然在美國再次相逢,而且以後常有來往,當然,我們再也沒有了任何性關係,我只是把她當作一個妹妹看待,而且她也不可能重新回到以前的感情上,因為那時她有了新的愛人,並有了愛情的結晶。那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某年元旦,我的一個北京女友張鴻雨到美國留學,非纏着我要我陪她去參加一個在華盛頓舉行的在美華人聯誼會。我不太喜歡參加這種活動,不是因為怕與人見面,而是這種聚會多數人不認識,顯得傻唿唿的。可是鴻雨非要我去不可,其實我也知道,鴻雨到美國好幾年各種社交場所,她總是單身出現,每次聚會説起她都有些悵然,雖然她沒埋怨我什麼,但我總覺得對不起她。鴻雨採取各種撒嬌耍賴的言行纏我,最終是她的一句話讓我勉強同意了,鴻雨説:「你去反正誰也不認識你是誰,也用不着過多介紹,你只是我男朋友而已。」見我同意,鴻雨驚喜狂唿,她的欣喜之情越發讓我感到內疚。我們從紐約到華盛頓。在一個華裔商人開的酒店聚會。看見那麼多來自黃皮膚的同胞,真的感到非常親切。鴻雨認識的人也不太多,但畢竟有些朋友她熟悉,她驕傲和快樂地介紹我,我也稱職地行使男朋友之職。我好久沒見鴻雨那樣快樂和幸福,真的很感動,我想那晚鴻雨是最幸福的人,而看見她因幸福快樂變得更加嫵媚和靚麗我也感到非常欣慰,我想我也是最幸福快樂的人之一。

好在美國社會大家似乎也習慣了不太多打聽彼此的工作或身份,單純的聊天,簡單的談話。我覺得很愉快。但我總覺得似乎有一雙眼在某處探詢着我,有些讓我感到很不舒服。我一邊與鴻雨的朋友們聊天,一邊觀察周圍人叢中,終於,我發現在遠處一個嫵媚的少婦正吃驚地看着我,兩人眼睛一碰撞,我渾身一顫,感到一激靈。多熟悉的一張臉,但我一時無法想起在何時何地見過,只有與我有過親密關係的人才帶給我那種感受。鴻雨發現了我的神色,她順着我目光望去,楞了一下,裝作隨意地湊到我身邊,悄聲問:「認識?」我收起略略有些失態的眼光,抱歉地笑笑説:「好像見過,但想不起來。」鴻雨俏眼一抬,在少婦身上掃了一遍,悄然起身,她走過去。一會兒,少婦與鴻雨走過來。少婦笑盈盈地伸出手,我含笑輕輕握握,請她坐下。鴻雨怕我沒想起來是誰,我確實沒想起是誰,她笑着説:「這是洛克夫人,北京來的,中文名叫肖笛。」天吶,肖笛。多麼遙遠的名字,似乎她的形像猛地全部躍入腦海,這就是那個清純靚麗的小肖笛?隱約間肖笛過去的模樣依然,我責罵自己怎麼會忘記呢?這種念頭一閃而過,但畢竟已不是過去的我,我微微一笑,説:「我不敢相信會在這裏遇上你。」肖笛淡淡一笑,説:「看來想擺脱一個人也不是太容易。世界還是太小。」説罷肖笛看着鴻雨道:「張鴻雨小姐好漂亮,是今天來的小姐女士中最明亮的一顆星。」張鴻雨不知我與肖笛的關係,但憑她對我的了解,知道肯定與肖笛有過一段情,所以她也不好介紹説我是她男朋友,畢竟我和鴻雨這種關係對熟悉的人來説多少有些讓她無法啓齒。鴻雨微微一笑道:「大衞先生正好到華盛頓辦事,我們在北京就認識,所以邀請他來參加。」肖笛寬宏一笑:「沒關係,大衞先生是我過去認識的一個朋友,張小姐不用解釋。」鴻雨朗朗一笑,起身道:「老朋友相見,你們多聊一會兒,正好我要去找幾個朋友,等會見。」鴻雨離開。肖笛平靜地看着我,略悲蒼地苦笑一下,定定地盯着我説:「你把我扔到美國就跑了,真有你的。」 我抱歉一笑,説:「當年你匆匆離開北京,劉姨什麼也不告訴我們,我到哪兒找你啊。」「想找我還不容易?知道我那一年留了多少淚水,寫過多少沒有發出的信?後來我也想通了,我們沒有緣份,隨他去吧。不説這個,張小姐真的好年輕漂亮,朋友還是?」「朋友而已。」我打斷她,看着她關心地問:「你還好吧?」

肖笛一笑:「還好吧。如母親希望的讀完書,找了一份工作,遇到了現在的丈夫,有一個女兒,三歲。你呢?」我簡單介紹了夫人趙雪,節略講了講到澳洲的情況。時間似乎過得很快,久別重逢,兩人不知不覺談得非常投機開心,沒有了過去的感情羈絆,經歷了滄桑,似乎更像朋友一樣坦誠。鴻雨飄然而至,笑嘻嘻地説:「大衞先生,恐怕我們得先走了,埃米告訴我你還有事。」是我告訴埃瑪到時間就叫我,省得鴻雨不高興,但我沒想到遇上肖笛,還真覺得有意思,但也不好再説什麼。我起身向肖笛道別,並邀請她和先生孩子到紐約家去玩。肖笛起身陪我走到酒店大廳,從她依依不捨的神態,可以看出她也非常珍惜這種重逢,當然,兩人都沒有其他的意思。洛丁和埃瑪等人在大廳等候着,我對迎面走來的埃瑪説:「埃米,這是我早年北京的一個朋友洛克夫人,安排時間邀請她到紐約家裏玩吧。」同時也向肖笛介紹了埃瑪。肖笛稍稍有些吃驚地看着周圍的人,似乎不認識我一樣細細看我一眼,用中文低聲問道:「你幹什麼工作啊?怎麼跟黑社會似的。」我哈哈一笑,鴻雨也正好聽見,抿嘴含笑不語。我笑她好像仍然像多年前我認識的那個女生一樣。我喜歡那時的她,當然,也欣賞她現在的温文爾雅和端莊文靜。

半個月後,應邀肖笛帶着她的女兒到紐約來看我,順便也探望了張瓊。以後,肖笛經常去張瓊家,肖笛母親早在兩年前因病去世,我想她是把張瓊當作了她的母親吧。我和肖笛雖然見面不多,但偶爾見面,我們很談得來。我由衷高興她有一個幸福的歸宿,只是我們從來不談多年前那段雙方雪藏的感情,甚至都不帶感情色彩談敏感的話題。我不知道肖笛心底深處究竟怎麼想,從她那依然純純的眼睛中,從她那柔柔地看孩子的眼神中,我覺得她是原諒了我過去所有的罪過或我應該道歉的一切。但不知為何,心底裏倒總希望她如果能再次哭着責怪我讓我心裏更覺得她還在乎我一些,想到此,心裏多少有些許的失落。也許,任何得到都需要相應的付出,無論是甜美還是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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